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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彩色的文章 / 彩色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花的芬芳

文/李子桐

脑海中的那一抹香,飘飘渺渺,丝丝缕缕,牵出了淡淡的、芬芳的回忆……

那是一个阴沉的冬日,无雪无雨无阳光,甚至连风都没有,空气被寒冷冻结,仿佛一切静止。黯淡的天空下,是灰蒙蒙的树,灰蒙蒙的路,灰蒙蒙的楼房,灰蒙蒙的人群,犹如一场黑白电影,一切毫无生机。

我在这黯淡的环境中漫无目的地散步,满眼枯燥乏味的单色调,使我的眼睛酸疼酸疼的。我本能地寻找着可看的东西。

确实,商铺的门牌是彩色的,可它们已落上灰尘,像一堆复制品;人们的衣服是彩色的,可是这彩色的主人却面无表情,彩色又有什么用处呢?植物是绿色的,整条大街上,只有冬青是绿色的,而且也是一成不变的老旧的深绿色,行道树连叶子还没长,光秃秃的树干难道还有颜色?春天,怎么还没有来啊?

突然间,我发现了颜色,紫色和绿色,十分鲜艳,就在对面的三层小楼上。黑白的世界突然闯入如此鲜亮的颜色,让我无法忽视。但仔细观察,我便哑然失笑了,因为,这只是一束假花!我失望极了,却见三楼阳台上有人走出,是一个男孩,他走近假花,苍白的面庞与花形成鲜明对比。男孩小心地用手拂去花瓣上的浮尘,并给上面喷了些水,这使得假花像活了一般。假花也用如此呵护?我纳闷,但又为自己的想法而愧疚,的确,只要是花,不管是真花还是假花,都会给这个世界增添色彩。男孩养着假花,说明他的小世界里有了自己创造的色彩,他有自己的快乐,而我寻找着颜色,却忘了自己不也是灰蒙蒙的吗?

依旧是寒冷的天气,冻结了阳光和空气,灰暗的天空和沉默的人群。男孩和他“生机盎然”的假花,成了其中夹杂着的一丝亮色,让冬日多了一丝温暖,尽管他感觉不到,可这就是生活中的小细节,为自己的生活增色,就算是假花也可以,认真地对待,也能像真花一样,不是吗?

恍惚间,空气流动的一瞬,我闻到了,从对面三层阳台那一束假花和旁边微笑着的男孩那里的,一缕淡淡的、若有若无的,不仔细感受就感受不到的,花的芬芳。

一张失而复得的珍贵彩色军装照

文/姜义学

周末,战友突然打来电话,说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猜不出他能有什么好消息,就敷衍地应付了几句。谁知,他兴奋地告诉我,一张我们寻找了多年的彩色军装照找到了。我顿时感到吃惊,因为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军装照。

这是一张让我记忆深刻的军装照,也是我唯一的一张身穿旧式军装,佩戴红领章、红五星帽徽的彩色军装照。这是30多年以前的事了。说起这张照片,那情那景,感触颇深,难以释怀。

秦川大地春来早。1985年的3月初,已是春意浓浓,营区房前屋后的杨树已吐绿,田野里的小麦也开始返青,营房内外绿色渐显,处处充满生机活力。春的味道,仿佛带来了家乡的芬芳,诱惑着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的小伙子。我们没有心思待在宿舍里,没有心思整理内务,没有有心思去洗已经不能不洗的衣物。我们经常三五成群地到室外和营区外敞开心扉,放飞梦想。在离家数千里的西北军营,难得老乡战友相聚,大家谈天说地,东一葫芦西一瓢,胡扯乱拉打发时光。

“来,解放军同志,照张相吧,是彩照!”一名差不多40岁模样穿着得体的女同志,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离我们很远就招手。那天正逢周日下午,我们战友三个结伙在营区里溜达,偶遇一名来营区照相的。听说是照彩照的,我们好奇地凑了过去。

“多少钱一张?”

“单人照,洗一张8元”

“怎么这么贵呀!”8元钱,差不多快一个月的工资了。我们一听这么贵,感到要掏心似的。

“不贵呀,这是彩照。要不你们3个一起合个影,每人给你们洗一张,每人4元,共12元”。

当时的12元不是个小数字,我一狠心,12元就12元,照!再不照,我们就没有机会照老式军装照了。因为,过了“五一”后,旧式军服将淘汰,我们要穿新式军服。

我对老式军服还是别有情感的。“一枚帽徽,两片领章,构成了稳定的等腰三角形,也构成了我的人生梦想。经过部队的锻炼,我已经是一名合格的解放军战士了,我和我的祖国紧紧连在一起,领章和帽徽就是祖国在我心中烙下的印记,我要维护它的神圣尊严!”

这是新兵连的时候,到部队写下的第一篇日记。新兵连的张指导员也喜欢写东西,无意中看到了我写的日记和杂文后,给了我不少鼓励和鞭策。因此,我对领章和帽徽倍加珍惜。

照片洗出来后,我们每人一张。我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夹在相册里,时不时拿出来自我陶醉一番。每每看到这张照片,我就想起了指导员的鼓励;每每看到这张照片,就想起了兵之初的青涩。从1985年初到1996年底,我多次外出参加施工训练,多次调动、移防或调整工作,但我始终珍藏着这张照片。直到1997年从部队转业回家时都伴随着我。可惜好景不长,另一位战友到家里做客时,说自己的照片弄丢了,厚着脸皮将我的这张拿走了。时间不长他也将照片弄丢了,而另一位战友的照片也找不到了。就这样,原本三张照片都丢失了。十几年来,我们每每说起这张照片都有些遗憾。

失而复得的照片给了我无尽的思念和快乐。尽管脱下军装快20年了,但绿色情、战友爱却无法释怀。

一个人的水稻田

文/王太生

我在城市眺望水稻田。有个朋友,在微信上直播水稻收割的视频:收割机开进村庄,开进水稻田,机声轰鸣,那些稻子应声倒伏,几个农人,倒背着手,站在田埂上,一言不发。

这让我想起古代的两个人,站在旷野上,隔着一段距离,拱手道别。

用沉默这样一种方式,与一季水稻依依相送,也让我想起曾经踩过的几块水稻田。

10岁时,我到乡下家去。远远的,看到亲戚们在水田弯腰劳作的姿势,是逆光中的一幅剪影。

三伏天,大地流火,人有渴感,动植物也有很强的表达。秧苗扭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喝水。我还看到一只亭亭的鸟,不失时机地立在稻田边饮水。喝一口,尾巴翘一下;又喝一口,尾巴再翘一下。不难想见,清亮的水,顺着鸟的喉管,舒服地流到胃里。

稻草人,也是大地上的“人”。我看着它们在水稻成熟季节,头戴破草帽,身穿旧衣衫,身上还残留着某个农人的汗味和体温,成为农人的另一种站姿。一个人和他所对应的稻草人,孤独地,守望着一片水稻田。

20岁那年,我在苏北水乡,亲近一株水稻。我站在一片水稻中间,是想看看水稻的灌浆。灌,这个词,很微妙,它把日月天地的水土精华,都进灌去了,待到秋天渐渐风干,成了一粒凝固的记忆。

柴门临水稻花香。夜晚的水稻地,是用来回忆的。在一个有月光的夜晚,水稻田里蛙鼓虫吟,谦卑的水稻,在水田里微微呼吸。水稻的呼吸,也是村庄的呼吸。

有个在景区工作的朋友,用一年时间,做他的彩色稻田。登上约10米高的观景台,一只松鼠跳跃而来。远远望去,彩色稻田画在水乡田畴,色彩斑斓,景色迷离。

朋友说,彩色水稻有紫、绿、黄、红等不同颜色,叶子、稻穗为彩色,但脱谷后,仍是晶莹白色的米粒。水稻的外形呈彩色,把它们进行组合种植后,就能够呈现出美丽的“稻田画”。

一个农民也做他的彩色稻田。我乡下的朋友王小二,在水稻田里“种”了一个杨柳青年画上的胖娃娃。胖娃娃的胳膊、腿是黄色彩稻,紫色的用于描边,普通水稻构成了整幅图的背景。

插秧时,王小二在稻田里划了好多条小沟,忙得汗流浃背。他用数百根小木杆和400多米的草绳,勾勒出娃娃的形状,将10多种颜色不一的水稻种子栽种下去。经过半年多的孕育,王小二家的胖娃娃呱呱出世了,王小二请朋友来参观,开心得合不拢嘴。

金色的水稻田,是用来勾画村庄的。几年前,我和几个朋友到皖南黟县关麓古村,坐在“联体别墅”前的石头上小憩,我没有进宅去,而是被眼前一块泛着秋光,油画般的水稻田所吸引。乡村老别墅里的人,上哪儿去了?他们已经远行,留下这幽幽古宅和门前年年依旧的水稻田,映衬着老旧的建筑,粉墙黛瓦,古朴而宁静。

丰收的水稻田,是沉默和谦卑的。看过那么多的浮华和飘渺,一个城里人,想去看看实实在在的水稻田。

我理想的彩色水稻田,是在大地上写诗:“城市里生活,古村里怀念”,里面有一个中年男人的梦境。用彩色稻种,种下字,让一行诗,在季节里渐渐生动饱满起来。村庄和一颗躁动的心,也在季节里渐渐安静。

稻草的暖,是一种清香的暖。那天,我和朋友开车到他的乡下老家去喝酒。车沿着寂静水稻田簇拥着的小路,左右绕行。我用手机拍下水稻田中央的村庄,在微信上写下这几个字:吃过那么多的大米,一个城里人去看水稻。

在我的故乡,没有大片大片的红高粱,也没有大片大片的梵高的向日葵,那些水稻田,包围着村庄,我去乡下,像一只偶尔路过的鸟,在金黄的水稻田间穿行。

水稻田,从少年开始,一路光影过渡,来到中年。这些与生长有关的田块,饱含生活的隐喻和生命体验。我知道,稻谷就在窗户外面,影影绰绰,它们在奔跑,那是祖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