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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看电影的文章 / 看电影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青葱岁月的电影

文/cuoge929撮哥

闲暇时,隔三岔五便将自个儿丢进一家比一家舒适的影院里。调高、调低,座椅随心所欲地动,怎么慵懒怎么来,或浓或淡的是咖啡味,时不时嘬一口。然而电影看过,感觉只似风雨之后的花坡,零零散散几朵花无精打采挂在树枝上,一地残红。青葱岁月的电影

回想青葱岁月的电影,唇齿间便有一丝甘味。那时不会冲着明星而去,而是追赶着银幕。那些年,偌大一个县,就一支第76号放映队,我那趴在山沟里故乡,一天只有一趟班车,终点站又在区公所驻地,交通十分不便,放映队隔好久才能来一次,来一次很不容易。

电影放映队来,上午就要派青壮汉去其他乡镇或村子挑放映设备,来了,要安排吃饭和住宿的农家,放映时还要安排专人看守发电机,守发电机的活最难派,守的人看不成电影,谁都怕被点卯,队上只能采取加记工分来弥补他心灵的“创伤”。自从有了脚踏式发电机,这下,年轻力壮的便抢着来,为啥?踩发电机类似骑自行车,好玩不说,最让人感觉爽的,发电机紧挨放映机,正中央,高高在上,你想多踩一会儿,不下来,没门,拉都把你拉下来。这一连串与电影放映牵连的事,难不倒谁,哪个队都会把放映员作“嗲嗲爷”来款待,哪个队都会抢着来,不能让哪一个队专享这份殊荣。哼!就你们队吃了乖妈的奶,占尽好处?这事,断不可用抓阄的土法子,这会抓得队与队之间红起眼来,村干部挠头想出来的真招,就是轮流来,轮到哪个队,哪个队管吃管住管派工,定放映地点,你那块晒谷坪再大,嘿嘿,歇着吧,我这儿,小是小点,嫌小,你不来呀。

我家在寨口,门外是一个晒谷坪,倘若电影在自家门口放,这样的美遇,那不只是大漠里筋疲力尽时望见一泓清泉的喜悦,还有一份“星光大道”年度总冠军的荣耀。那份骄傲,仿佛是自己富贵了有能耐招待乡邻看电影,见人老远就打招呼,不是平和地问你“吃了么?”,而是喊出来的“我家门口今晚放电影,早点来哦”,空气中都弥漫了兴奋。

傍晚炊烟升起,银幕尚未挂着,便迫不及待地面对两根孤寂的树杆,左瞧瞧右看看,前几步后几步,反反复复好几回,才将手中的椅子落定下来,翘起二郎腿试坐着,先乐和乐和。难呀,一年半载碰不上一回。

同村看电影,远不到哪儿去,大多时候跑上十里八里,遇上新影片,跑二十里路,算个逑,照样去。那时信息闭塞,何处有电影,就靠你传我,我传他。这样自然就少不了 “英雄跑白路” 无奈,啥意思?碰上下雨天,雨下个不停,又没有室内场地替换,电影没法放;电影放映信息是准的,天公也作美,可电影队在半途上被饥渴太久了的村子,给劫走了,抑或放映队乘坐的班车坏在路上了,口口相传的音信断了,自己之前又不知晓,这不,白白地跑一回。最可靠的外村放电影的情报,就是本村有亲戚在那。那亲戚肯定会当作自家的喜事提前来报信,或者干脆当天来报了信,不容分说接了人去。于是乎,一家的喜讯便成了众人的喜讯,没有亲戚在那个村的,相告相邀一同去看电影。

去外村看电影,有天时没地利,少不了要站在最偏处,甚至是银幕的背面。站远了视线被挡,就得黑暗里寻石头来垫脚。有时找来后面的石头,看电影的阵形变了,没了参照物,不记得前面的石头放哪儿了;有时石头还在,正好被别人垫脚了,石头没刻自己的名字,只能认了。

外村看电影,有些“规则”得墨守,否则会引起“文明的冲突”。外村的女孩子辫子长、长得好看,即使偷偷望一望她,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也不要多看,更不要靠得太近。有的女孩子,你多看了一眼或者挨近了不小心被你轻碰了她的细腰,她一声尖叫“流氓”,那本村的后生子便会“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句火星子四溅的国骂从空中炸雷般重重落下:“哪个狗X的耍流氓?”,于是附和声四起“是哪个?是哪个?”,两肋插刀,同仇敌忾的架式就出来了,这个时候大气都不要出,一触即发的硝烟就会散去;还有就是,你要是随人流涌进了中心地带,挡住了后面本村的人,后面的伢崽们就会光火,冲着你喊:“前面的,是哪里野来的,你的猪脑壳蛮好看?”你得灵泛点,缩着脖子看,再不,识趣点,离开那“是非之地”,否则,狼入虎窝,纵有哪吒的三头六臂,能敌过几十号人?这种时候,打架不是真,找乐子才是本意,更深处是做得心仪的女孩子看。

年纪小,到外村子去看电影,累着也乐着。来去都得跟紧大人们,大人们步伐又大又快,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却像不费半点劲似的,而小孩子们就得一路小跑跟着,否则你就拉下了。去时,力气加兴奋劲儿,一般拉不下,回来时就大不一样了。那时,放映队来要一回不易,大多时候会连放两部影片,人小个矮掂上脚看几个钟头,咋个不辛苦嘛。看时,专注剧情不觉得腿酸痛,银幕上一出现“完”字,完了、完了,腿就痛起来了,半口气也没得歇,就得紧紧跟着大人们火急回家,大人们第二天清早还要上工呢;一路上,大人们怕你拖后腿,便尽讲些恶鬼故事,讲得活灵活现,并把这些鬼故事都安在沿途的僻静和黑暗处,还指给你看,望一眼那黑咕隆咚的地方,吓得你直打寒噤,生怕掉在后面被鬼拉扯去,咬住牙跟、跟、跟,到得家门口,衣背都湿透了。

那时的电影,主打题材战争。电影摄制成本低,艺术水准不低,尤其是演员演得出神入化,一部影片不论看多少遍,依旧是诱惑挡不住,常常被剧情带进去出不来,悲愤处满场人掉眼泪。因为只有一部机器放,就有换胶片的间隔,有时因胶片老旧,电压又不稳,胶片烧了,要停下来接片,最怕烧断在故事情节关键处,替剧中人命运担忧啊。那些“向我开炮”王成、“为了新中国前进”的董存瑞、烈焰中视死如归的黄继光,到如今一个个活在心灵深处,时常在成败得失之时走到面前来交谈。

后来,一些被批为“毒草”的影片解禁了,许多戏曲电影出现了,诸如越剧电影《红楼梦》、黄梅戏电影《天仙配》、《女附马》等等,唱腔柔美婉转,唱词很见文学功力,于是,看戏曲电影多了一桩事,带一支圆珠笔和一个长条形的笔记本,一边看银幕下方字幕,一边在黑暗中用笔“鬼画符”似的记唱词。到家就直扑抽屉桌,整理记录,好在记性管用,字迹再难辨,依旧能整理得八九不离十,到现在许多唱词还留在记忆的档案袋里,轻轻一哼,便能滚落出来,偶然也潜入笔墨中。

多晚回家,门总是虚掩着,油灯光扑闪着在等你,探着身子一只脚才跨过门槛,母亲的问话就轻柔地过来了:“回啦,快去睡吧!”那时不懂,以为母亲瞌睡少,自己大了,才体会出母亲那无时无刻不在的牵挂。

深嵌在墙缝的记忆

文/任润琴

当目光所触岁月的疤痕,心怦然颤动,那灰色的砖墙早已斑驳,但深嵌在墙缝中的记忆,依然清晰……

--题记

记忆中的母亲,非常节俭,她的节俭近乎于吝啬,那吝啬几乎达到了冷酷无情。这也许不能怪母亲,要怪只能怪那个穷困潦倒、箪食瓢饮的年代。所以兄妹五个中排行老四的我,从不敢为一点利益恣意无理,总是那么听话,那么懂事,那么理解为一点鸡毛蒜皮也会歇斯底里的母亲。可唯有一点,那就是每次学校看电影,我的一颗心就不能安分,也再不能理解母亲。因为我实在太喜欢电影的神奇,喜欢他们的语言,喜欢他们的装束,然而遗憾的是从我上学以来,学校每次看电影,我从没有看过。就因为母亲不舍得一毛钱的电影票钱。每当学校看电影,我都像一个被抛弃的孤儿,茕茕孑立在学校灰色的围墙下,目送着同学们一张张喜气洋洋的笑脸,和那长长的队伍渐渐走出我的视线……

我满眼泪水,低着头捋着墙根儿向家走去。手指甲却下意识地顺着灰色的砖墙划着、划着。只有三年级的我,以这样无声的自虐把愤懑,心酸,委屈与不甘划进墙里,划在火辣辣的心痛中。快要到家时,火辣辣的指甲盖已被磨秃,磨破,血迹早已风干在墙的缝隙。而每次都那么巧,被划破的指甲盖刚刚结痂,学校又要看电影了,母亲依然不肯给我一毛钱,我依然满眼噙着泪水捋着墙根儿踽踽独行,依然将刚结痂的指甲在粗糙的砖墙上磨出血迹……

不让看电影,这几乎成了母亲不成文的规定。尽管,每一次我都忿忿不平地为自己叫屈,但每一次打酱油回来,剩下的一分钱,还是乖乖上交。有时尽管母亲已经忘记。

我最欢喜同学们每次看完电影,七嘴八舌地议论电影中的情景,这时的我会敛气凝神拼命地往耳朵里录制,然后面红心跳地闭上眼,窃窃地幻想着电影里的情景。

有部儿童片叫《啊,摇篮》,同桌给我讲了影片的内容,我听得兴奋极了,眼前不住地浮现出想象的画面,我太想看这部片子了!我想得近乎于发痴,以至于走着站着,吃饭睡觉都在想,想得几乎夜不能寐,日不能安……这样的痴迷竟石破天惊地让我变得胆大起来。

“妈,我求求你,就给我一毛钱,就一次,行不,妈--”可母亲面无表情,始终不动神色地忙乎着那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我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追随着母亲的身影,整整央求了一下午,母亲始终没有给我一毛钱。我嘤嘤地哭着,不甘心地求着:“妈,求求你,我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看了……”母亲的火终于被我燃起来,她眼睛瞪得鼓鼓的雷霆大作,端起正要发面的盆子“哃”地墩在炕上,向我吼叫着:“哭、哭,你个尚门星,你给老娘把这盆子发面水喝了,老娘就让你去看电影!”我立刻止住哭声,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欣喜地看着面盆里粘稠且散发着酸味的发面水,我竟然毫没怀疑母亲的气话,我从发面水中似乎看到了希望,我竟毫不犹豫且吃力地端起盆子,“咕嘟咕嘟”地把发面水灌下了肚。当母亲端着面碗进来和面时,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但就是这样她依然也没有兑现她一毛钱的承诺……

第二天,当全班同学排好队去看我向往已久的《啊,摇篮》时,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快乐背影,我站在墙根,泣不成声,刚结痂的指甲盖,在粗糙的灰色砖墙上再次猛然地裂开,殷虹的血迹呈直线渗透进墙缝。火辣辣的灼痛钻心地痛。那是第一次,就在同学们的背影要走出我的视野时,一刹那全身的血涌上头顶,我像一头受惊的小鹿,猛然奔跑起来。我尾随在他们身后悄悄来到了电影院门前。可我却被挡在了门外。

站在高大的电影院门口,冬日清冽的阳光下,我的红底儿白碎花的棉袄,袖口磨得油亮,肘部打着蓝布补丁格外耀眼。我吸溜着鼻涕,脸蛋皴得通红,整整在电影院门口站到了散场……

如今三十多年弹指而过,那日偶然路经母校,那堵灰色的砖墙依然,校园依然,书声依然,只是那墙壁被岁月的风雨侵蚀得像酥油饼般层层叠叠,斑斑驳驳。我长久驻足,目光抚过儿时曾被手指划过的岁月印记,心怦然颤动,我忽然有种想放声大哭的悲悯,为我的童年;为我的母亲;为那段岁月……

看露天电影的日子

文/潘姝苗

那时,父亲是军人,周末是部队放电影的日子。不知那天的晚饭是如何草草下肚,大家扶老携幼,扛着板凳,奔向放映电影的地方。张家的小丫头生得伶俐,李大爷的胖孙子还穿开裆裤,钱三家的小妹穿着新棉绸布做的蓝底白花裙,惹得一群姐妹围着看、谈论着。银幕里有戏,戏外的百姓何尝不想过上光鲜的日子。

当时我只有6岁,根本看不懂影片的情节,只是至今难忘放映电影前的一幕:洁白的幕布上闪着星星的黑点,两旁的音箱传出炸响。这时候原本热闹的人群霎时鸦雀无声,大家正襟危坐,仿佛在等待一件盛事。当年露天电影放映的不外乎军事影片,影片内容早已不记得了,但部队列队入场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绿军装、解放鞋、宽大锃亮的军腰带,好不威风。官兵们手拿一样的板凳,齐刷刷走向银幕前排,一声令下,“咔嚓”的板凳落地声整齐划一。电影未开映,战士们就成了群众眼里最好看的景致。

我是坐不了多大一会儿的,最惬意的莫过于在大人观看正酣时,溜到一旁的草地上,同一群小伙伴捉蚂蚱、扑萤火虫。偶尔遇上父母开恩,给一枚硬币,到渴望已久的冰棒箱前买来一支粉红色的冰棍儿,怎么也享用不尽似的。

有时赶上天公不作美,就会出现看到中途暴雨骤下的场景。看电影那场地是片开阔地,没遮没挡,有带着小孩的,把孩子搂紧了躲在放映的平台上,眼睛已经被雨水淋得睁不开,却还不愿错过银幕上的一举一动。等风停雨住,看电影的群众所剩无几,只有战士们仍整齐地坐在那里。而今想来,战士们纹丝不动的背影已化为坚韧的意象,每当遇到困苦时,便来坚定我脆弱的心志。

1986年跟随父亲转业到地方,第一次在工厂的俱乐部里观看室内电影。橙黄色的坐椅替代了小板凳,楼上楼下,足有上千个座位。父亲带着我检票入场,我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被拥挤的人群冲散。人们说着笑着,嗑着瓜子,嚼着话梅……借着银幕的光亮,我偶尔会看一眼身边或喜或悲的脸庞。那时,进电影院看电影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只有每年的“六一”,学校才会组织师生集体观看电影,《闪闪的红星》《霹雳贝贝》《葫芦兄弟》让我过目难忘。走出电影院,遭遇刺眼的阳光,回味刚才的电影,竟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一样。

再后来,我常常背着父母,同朋友们偷偷溜进电影院,伴着《少林寺》《新龙门客栈》《东邪西毒》等电影成长。当时电视里没有电影频道,看一部电影的感受简直可以用如饥似渴来形容。

参加工作以后,文化资源日益丰富,可以足不出户在家看电影了。不仅电视上有电影频道、海外剧场,而且电脑也提供了视频和专门的电影软件。一天,做着家务的妈妈情不自禁哼起《妹妹找哥泪花流》的曲子,爸爸感慨地说:“我们那个年代,印象最深的电影就是陈冲演的《小花》了。”我觉得难得父母有这样的情趣,就在电脑上下载了视频《小花》。二老观看着曾经打动过他们的影片,脸上透着其乐融融的满足,仿佛重新回到过往的青春岁月。

儿子生长在风和日丽的21世纪,平日他得空就粘在动画片里,陪伴他的不论是《喜羊羊和灰太狼》《史迪仔》还是我们熟识的《猫和老鼠》《白雪公主》,无不让他喜形于色,爆笑连连。

抚今追昔,从硕大的露天电影到方寸之间的荧屏,我不禁感叹起生活的巨变。光阴荏苒,光影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