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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家里的文章 / 家里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心灯不灭

文/秩名

有一个孩子,13岁时到一个贵夫家里做小杂工。一天深夜,他为贵夫人熨一件高贵的礼服,由于实在太困,不小心将油灯打翻,灯里的煤油洒到礼服上。贵夫人硬要孩子赔偿,孩子哪有那么多钱?只好答应帮贵夫人白打一年工。为避免再犯相同的错误,孩子把那件被煤油弄脏的礼服挂在自己的床头作为警示。

一天,孩子突然发现那件衣服上被煤油浸过的地方不但没弄脏,而且原有的污渍也清除了。这个发现令他眼前一亮,通过无数次反复实验,又在煤油里添加了其他一些化学原料,他终于研制出一种干洗剂。一年后,孩子离开了贵夫人家,自己开了一家干洗店,后来,生意越做越大,终于成为世界干洗大王,他就是法国的乔利·贝朗。

当一个人打翻了命运的灯盏、眼前一片漆黑时,千万别捻灭了心灵的灯盏……

父爱如茶

文/刘行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升起,我走向阳台远望,城市高楼大厦蒙上一层金色的薄纱,近处山岭树木茂密苍翠,清晰可听鸟雀在吱喳欢唱争鸣。望着眼前的青山,油然而生对父亲的记忆。

父爱是什么?

有人说,父爱如山——有角有棱,但终究会给你一个不变的信仰;有人说,父爱如峰——高大巍峨,但让你增加攀登的信心和勇气;有人说,父爱如云,淡淡地飘浮于你生命的天空中,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他那如云般纯净的关爱……

而我认为,父亲的爱,它是一杯茶。这茶,从树上采摘,凉青,静置,炒青,揉捻,打散,沁出生命的液汁,又放入窒息火炉中烘烤,生命蜷缩顿时枯干……当放入滚烫热水中,一种新的生命重新绽放,当细细品味才能感受到它久久回甘的滋味……

父亲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民,记忆里我们家教甚严,五兄弟一个妹妹八口之家,住在小小土墙木屋里。记得小时候我们兄弟餐桌上掉一粒饭,父亲要我们捡进嘴里,餐后碗里不得留下一粒饭,干干净净,父亲虽不会知道:“粒粒皆辛苦”的诗句,但他知道每一粒米来之不易;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文化生活十分匮乏,电影是农村人唯一的精神盛宴,有一次和伙伴们到邻村看电影,半夜回家,路上突下大雨,被雨淋得象个落汤鸡,被父亲罚跪在地上,以后再也不敢去了。在我上初中,礼拜天几个同学想在我家里打打扑克玩,要偷偷摸摸的看看我父亲有没有在家,如果在家里,是绝对不允许的。

父亲有一点文化,在生产队里担任记工员,他白天辛勤劳动,天黑才回家,晚饭还没吃,就有一些社员陆续来我家登记工分,在昏暗灯光下,父亲给每一位社员认真登记工分,他做事很认真很少出现差错。父亲一年到头,很少得到真正的休息,在生产队里年头到年尾,干的多是苦力活,赚的工分仅供一家人的口粮。母亲生下最小的妹妹,这下我们家负担就更重了。

不过,记忆中的父亲更多是温暖的、慈爱的。记不得有多少次夜里,我睡得迷糊糊,父亲拿着一把蒲扇到床前为我驱赶蚊子。有一年严冬,我上学穿哥哥退下不能穿的衣服,只穿二件衣服,冻得直哆嗦。母亲给我做了一件新棉袄,父亲拿过来帮我穿上,我穿上棉袄,身上暖和了,心里更是暖洋洋的,父亲说:“要好好读书,长大才有出息。”我笑着使劲地点了点头。

在家里算我会读书,可是到了高考,却落榜,父亲想方设法借到钱,找好学校,让我去补习,来年再考。我自知数理化不好,不想再去读,父亲无奈就到60多里外的一所乡中学,为我找到一份代课的工作,父亲亲自送我到学校去,那年我才十七岁,就当了一名代课老师。有一次,我哭了,哭得很伤心,觉得当代课老师被人看不起,学校对我们代课老师不公平,教了一年的书,就回到家里。我不敢和父亲说,我不教书的原因,可以看出父亲有点失望,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孩子最重要是自己看得起自己。

那段日子,可以说我比较消沉和自卑,整天躲在家里,很少出门。但父亲鼓励我,家里虽穷,还是拿出钱让我报名参加农函大;知道我爱好看书写作,父亲又鼓励我报名参加文学函授。后来,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父亲的干劲十足,好似有使不完力气,带我去山上开垦荒山,种植茶叶。

我白天一边劳动,晚上伏案看书写作,在报刊上发表一些诗作,多次参加乡村诗文化节比赛获奖,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泥腿子诗人。有一天,父亲很高兴,舒展开紧皱的眉头,到村书记家里,向村书记讲起我的情况,村书记答应让我到村委会工作。

在村里工作几年时间,一次姑妈来到我们家,看望生病的母亲,她信了耶稣教,叫我们一家人也要信,她没文化,拿着圣经和赞美诗坐在我身边,要我教她识字,礼拜天和父母亲到县城做礼拜,回到家里就和我们说,真是上帝的带领,找到了教堂。以后就每逢星期天都会到城里做礼拜。过不久,教会的一位老传道带着几位老姐妹到我家来探访,当时教会人才青黄不接,需要年青人出来,就动员我去报考神学。当时,我思想进行了激烈的斗争。我一边还在村里工作,一边要去读神学。但父母要我放弃工作,很希望我去读神学。我说:做传道,人更看不起了。父亲说:最要紧是上帝看得起我们啊。我不理会父母的话。但看到母亲自从信主以后,身体好转,父亲性情也有很大改变,看到老传道和弟兄姐妹来我们家探访,父亲他特地放下手中活陪着,热情招待弟兄姐妹。

1987年,我报考神学院,心想考上就去读神学,考不上就算了,对信仰基本要道不清楚,结果仅差一分没入取,可能是神的旨意。父亲说考不上没关系以后再考,可是福建神学院第二年没招生,我就忙于世界上的事,把再去考神学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过了三年,连感冒都很少有的父亲,病倒了,开始时父亲感觉吃饭没有胃口,身体乏力,他一直拖一天过一天,在母亲再三摧逼之下,才肯到医院看病,医生对母亲说是不好的病,后来我和母亲陪着父亲到南平市九二医病再作检查,结果一样,父亲的病已是癌症晚期。三月后就蒙主恩召回到了天家,骨灰就安葬在茶山上,在世55年。

父亲去世了,一些衣物烧了,留下一本繁体字坚版的《圣经》和一本《赞美诗》,书扉页有他写的名字,书中每页空处,几乎留下他字和用笔在经文划上一条条坚线。1997年我再次报考神学院,终于入取了,妈妈说,如果你爸爸还在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一定会送你到省城神学院去读书。如今,在我的书架上,有十多种不同版本的《圣经》,有自己买的,有按立教师、牧师省两会送的。但我觉得最珍贵是父亲留下的《圣经》,这《圣经》现在恐怕不会再出版了。这《圣经》背后留下父亲渴慕读神话语的身影。更重要在父亲影响之下我终于走上了事奉之路。

们都说:“母爱是无私的,父爱是无言的。”也许很多人和我一样,在深深体会到母爱的同时,却忽略了无言的父爱。我为别人写过很多见证,却没有为父亲写下一篇短文。父亲是一个普通人,一名普通的基督徒,他一生勤劳苦干,为人善良老实,辛辛苦苦养育我们,对儿女的爱和管教,使儿女都走在正路上。如圣经上说:“你们作父亲的,不要惹儿女的气,恐怕他们失了志气。”(西3:21)父亲正是这样的人,带领我们全家信主。我很想念父亲,我知道父亲的爱,有一天都要会离开,但我们天父爱才是永远的。

每当回忆父亲陪伴我成长的岁月,心中难免还会有许多许多话流入笔尖;每当回到老家,就会构起我的记忆,如今土墙木屋,早已破旧,我们兄弟已不在里面住了,但父亲为我们留下二亩茶园,依然绿油油的,因那每寸土地滴下他的辛勤的汗水。

父爱如茶,这茶有着,青山的气息,和风的温存,丽日的亮色。爱越是深沉,就像茶愈浓,味愈苦,回甘就越甜越久,越清香。

我永远的父亲……

年画

文/凉月满天

要过年了,赶集去。

集上有的是好东西。卖水煎包的,支个大平底锅,锅底下烧着炭,锅面上倾一点水,把一巴掌能握四五个的小包子坐在锅里“烙”,水气蒸腾,冒出白烟,包子的屁股烙得水嫩黄亮,拾出来放在干荷叶里,卖给人吃。包子皮子脆嫩,馅子香鲜,坐在旁边的豆腐脑摊子上,叫一碗豆腐脑,脑白如玉,碗里撒着碎香菜、干虾米皮,又有俩大香油珠子,看着就醒脾。

你说乡民赶集为了什么,一是为了采买年货,一个还不是为了嘴。还有热气腾腾的大锅煮着开水,锅上架着饸饹床子,滚圆的荞麦面饸饹条被咯吱咯吱轧进锅里,两滚即熟,捞起盛碗,浇上羊肉汤做成的卤汁子,葱花蒜末调味,天寒地冻来一碗,周身热呼呼地暖。还有炸麻花、炸麻糖、贴烧饼,若肯花上块儿八毛的,吃得饱肚溜圆,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在摊子上遛跶着,看年画了。

那么多的年画,挂在墙上,铺在地上,卷起来靠着墙。仙鹤伸着长长的腿胫,弯着长长的脖子,伸出长长的喙梳它的翎;凤凰拖着长长的彩尾在云上盘旋;牡丹开得那么大,若是印得很大张,那一朵牡丹可比家里的吃饭锅;诸葛亮披着长长的外袍戴着奇怪的冠儿借东风,孙悟空戴着长长的雉鸡翎抡着金箍棒打妖精,贾宝玉和林黛玉坐在山石上看《西厢记》,边上纷纷的落红。白素贞把许仙护在身后,挡住了一心要杀他的持双剑的小青。白娘子穿的那一身白袍真好看,头上戴的弯弯的一根根银丝编的冠儿也好看。牛郎和织女被银河分隔两岸。

到现在还记得一个光屁股娃娃抱一个胖鲤鱼,咧开嘴笑嘻嘻,笑声都能透出纸。在很小的时候,还见过一张年画,一群小老鼠吹着喇叭唢呐,嘀嘀打,嘀嘀打,呜哩呜哩哇,抬着小轿子娶媳妇。新郎拖着长长的尾巴,穿着袍儿套儿,鬓上还戴一朵牡丹花。

那么多的明星冲着穿老棉袄、筒着袖筒的乡民嫣然巧笑,我爹看得挪不动路--老实八交的一个人啊,买一张刘晓庆,再买一张刘晓庆。

我牵他袖子:“爹,爹,买那个。”连环画《花为媒》,直接用电影剧照拼成的,这一幅里新凤霞扮的张五可在花园里唱“玫瑰花开颜色鲜,梨花赛雪满栏杆,满栏杆”,那一幅里赵丽蓉唱:“他拿着琉璃当玛瑙,他拿着煤球儿当元宵”。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想必极鲜艳的色彩,红似红来白似白,可是为什么如今想起来,却都是暗黄模样?

谁家赶个年集,不买一卷两卷的年画带回去呢?人人都像孙悟空扛金箍棒似的,扛了回家。小孩子手快,解开绑绳,卷着的画就扑啦一下弹开来,里面的人头花脸、清溪流水若隐若现。我娘忙着打糨子,我爹站在椅子上,把年画小心地贴上。家里的房间常年糊着小格木窗,黄的、旧的、暗的,一贴上年画,就都亮了,整间屋子在宇宙里漂浮着,星星一样发光。

我爹的脸上也发着光。我娘的脸上也发着光。家里的炉灶也吐着火发着光。年就这样被鞭炮、年画、春联、猪肉熬白菜拉进了户户凡人家。只是不多几日,新崭崭的年画就被家里的小孩子用铅笔画上水波纹,画上头东尾西一连串的小鱼,美女的嘴上长出了胡子。等到年画旧了,年也跟着旧了,寻常日子又来了。

周而复始。

古代没有纸的时候,当然就没有画,有的是木刻,家家过年挂桃符。到了宋代,宋徽宗扩建“翰林图画院”,春节家家户户贴门神,门神的含义就多了迎福纳祥。宋代亦不叫年画,叫“纸画”,明代叫“画贴”,清代叫“画片”、“画张”、“卫画”,直到清道光29年(1849年),李光庭的《乡言解颐》一书中才出现“年画”这个说法。

以后年画花样愈来愈多,由细雨点洒,春草点点滋生,直到浩风骀荡,处处芳华繁盛。只是如今年画渐少,孩子们也早不再关注自家的墙面。岁月是个坛,原本装着那么多名叫“年画”的珠子,如今又都随流光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