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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鳗鱼的文章 / 鳗鱼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花式鳗鱼

文/青丝

人的思维有时会与一些特定名词,产生程式化反应。如听到鳗鱼,我马上就会想到鳗鱼饭。被切成段的鳗鱼,剔除骨刺后摊平,烤得金黄,铺在热腾腾的白米饭上,旁侧搭配几片小番茄或黄瓜,再浇上黑红透亮的卤汁,那种色彩搭配,带有强烈的黏性,让人扫一眼,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除了叫一客来吃,满足内心深处最为原始的觅食愿望,别无其它选择。

若是听到白鳝,我想到的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过去城市里的居民,遇到家中幼儿挑食消瘦,为济其所缺,常买来白鳝蒸给小孩子吃,以均衡营养。被密集剜以刀花的白鳝,肉呈一段段的,却连而不断,蜷在盘子里,像是一条鳞柔细腻的水蛇。往面上铺撒姜丝,再淋少许料酒辟腥,上灶蒸熟,皮脆肉韧,鲜嫩香美,汁水丰盈,即使再挑嘴的小孩,也会胃口大开,乖乖地把一碗饭吃完。

但鳗鱼和白鳝实际上就是同一样东西,只是各地的叫法不同而已。之所以会给人感受性相去甚远的体验,除了名字造成的情境预设,也因为这种水产分别演绎的市民生活,给人带来了截然不同的美妙记忆。

家兄是钓鱼高手,过去凭着他的手艺,鳗鱼真是没少吃。只是宰杀鳗鱼很麻烦,也很血腥。与别的无鳞鱼一样,鳗鱼身上也布满了黏液,滑不溜秋的,尤其不断扭动挣扎的时候,很难抓稳。须先将鳗鱼在地上砸晕,再把白色的鱼肚朝上,然后用剪刀从尾部一路剪到嘴巴处,取出所有内脏扔掉。整个过程都是血糊糊的,令我常目不忍视。可是,等到鳗鱼被斩成寸段,加上姜葱一同下锅爆炒,香味出来后再添一瓢水,加上酱油红烧,我很快就忘了之前的血腥场面,会适时地把表情调换成垂涎欲滴的贪馋模式。红烧鳗鱼的肉质柔韧弹牙、嫩滑可口,连汤汁也浓稠呈啫喱状,拿来拌饭,那一刻,你就是生活的主人!

日式料理的鳗鱼,不论烧烤还是做寿司,鳗鱼骨都是事先剔掉了的。不仅吃起来方便,副产品的鱼骨和鱼头,还能加工提炼出鱼油,做成保健食品。蒲烧鳗鱼是经典之作。把鳗鱼除刺从中摊开,用酱油和糖腌渍入味,放到烧热的铁板上煎烤,待令人怡悦的“滋滋”声响起,即翻到另一面。其间还须不断涂刷酱汁,及至鱼皮微微卷起,色泽变得金黄,就烤好了。配上一杯清酒小酌,最能衬出鳗鱼的鲜美。还可以进一步深加工,把米饭用醋拌过,铺上嫩脆的黄瓜条和蒲烧鳗鱼,用紫菜卷起,就是鳗鱼寿司了。蘸上芥末和甜酱油吃,不但有味,也更刺激食欲。

而乡间餐桌上的鳗鱼,又是另一种姿态。人们偶有收获,即配上咸菜一起炒,或直接把姜块拍扁,佐以葱段、辣椒焖烧。满满一大盘盛上来,所有人都会为这道自然赐予的美味而感到欣喜,虽然简单,却也丰裕满足。

为了那一点菜金

文/林树顺

有一次听朋友讲他光辉的历史,说他小的时候特别淘气,有空余的时间就喜欢干一些其他人都不大喜欢干的事,上瓦房爬树掏鸟窝养鸟,下水沟渠鱼塘抓几条鱼虾回家改善菜盘子等。有一次为了抓住一条鳗鱼,还差一点搭上小命。

他说,那一年初秋,有一天下午放学后,看到饭桌上菜盘子当晚还是那些咸菜瓮中垫底的菜叶,感觉非常无奈,心想不如到离家门口不远的鱼塘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到几条小鱼小虾,摸几颗石螺回家加加菜改善改善一下生活。

老家的鱼塘俗称“关公池”的池壁,仔细观察历史上应该是夯土墙,如南面的池墙近百米长都连成一体无缝无隙而且非常之坚固,其余三面墙体相当部分应该是后来才重新修复,都是由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和碎墙体垒砌而成,留下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缝隙,为我们的菜盘子提供了很多的机会。

他刚下水塘不久,就从一个与晒谷场相连的池墙间隙中触到一个光溜溜会动的东西,感觉今天应该有不错的收获,不是鳗鱼就是塘蚤或者鲢鱼,如果是鳗鱼肯定会超过一斤,拿到市场去卖,起码可以解决在学校一个星期每天中午那10颗牛肉丸汤的菜金。他就越想越高兴,仿佛一碗滚烫烫又伴有点点翠绿的葱花和蒜头油香喷喷的牛肉丸汤就摆在了面前。至此他赶紧调整了位置,用右手紧紧压住左手外留下的间隙。

谁知,鳗鱼外表有一层黏液,滑溜溜,几次抓到手都让它溜走了,鳗鱼不停的滚动着并极力往里退缩,他的手也只能跟随着逐渐深入,已经差不多到了肘关节。他的嘴巴已经淹过水面,不能张开了,鳗鱼还在极力往后退缩,他的鼻孔也下过水平线不能呼吸了!而他脑中只想到每天午餐的牛肉丸汤,全然没想到死亡已一步步逼近……

这时,他已经感到精疲力尽,越来越无力了。还好,他头脑还清醒着,他知道,如果手一松开这种危险就可以解除!但心里却有不甘,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至此,他鼓起勇气,用手紧紧卡住条鳗鱼的腮帮子,生怕再次被溜走了。在生命攸关的时刻,他也已经听到晒谷场上有人在说话了,本来是想喊话求救,但不敢喊。他一喊!口腔鼻子肯定都进了水,那仅存的一口气也会在喊中沉没!也许他命中不该绝,在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刻,幸得右手边的一个石头被板开了一点点,头可以往后仰让鼻孔嘴巴能伸上水面,他又获得新生……

尽管鱼得手了,但后来想想还是感到后怕,人有时为了一点微小的利益,可把生命置之度外,这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