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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零食的文章 / 零食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那些年的春节零食

文/李晓

现在的孩子,在春节吃的零食好丰富。我想起那些年的春节零食,依然温暖如昨天。

我说的那些年,指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时,我是一个奔跑在山梁上的乡下孩子。

包谷泡。一到腊月,乡村院子里便“嘭”地一声响起,这不是放鞭炮,这是在炒包谷泡。它是那些年,乡下大人和孩子们春节的主要零食。炒包谷泡的人,是走村串户的刘老汉,你听,从风中传来他的一路吆喝:“炒包谷泡儿咯,炒包谷泡儿咯!”他系着一条发黑的围腰,挑着一个圆滚滚的黑鼎罐。院子里,乡亲们扛着一麻袋包谷来,分几次均匀倒进罐子里,刘老汉拧紧锅盖,在燃得很旺的火上缓缓摇转罐子。罐上有一个气压表,时候一到,刘老汉便将滚烫发红的罐子架在板凳上,用一个麻布口袋笼好锅嘴,一下撬开锅盖,“嘭”地一声巨响炸开,浓浓的蒸汽四下散开蒸腾,一股玉米炒熟的香气扑鼻而来,包谷泡炸到口袋中,刘老汉便将炸成花儿样的包谷泡装入袋中。这些包谷泡,在大年初一的早晨,被孩子们装入新买衣服的袋中,他们雀跃着奔向村庄山野,一路嚼着这些清香的包谷泡,充满了节日的喜庆和幸福。有一年,我吃了过多的包谷泡,在山梁上和伙伴们放风筝,回家后拉起了肚子。妈妈心疼地说,包谷泡不能吃得太多哦。

如今,我在城里偶尔上茶楼喝茶、到歌厅唱歌,服务员便上一盘包谷泡,但再也没有那种芳香的年味了,那是用机器成批炒的了。乡村传统工艺的炒包谷泡,快成为一个传说了。

豆腐干。这种豆腐干,就是用乡村传统工艺做出来的豆腐,泡在腌制腊肉的咸水里,再拿出来风干后,用柏树苗燃起的烟雾熏烤而成。绝不是城里那样用机器做豆腐,就那做传统豆腐的工艺,就有好几道程序呢,加上用腌肉水泡出来的豆腐干,味道更香醇饱满了。这些被切成小块的豆腐干,成为乡下孩子们过年时最奢侈的零食了。记得我靠在院子里的门槛上,摸出一小块豆腐干,咬一口,就喊一声:“山娃子,山娃子,出来滚铁环哟!”山娃子从瓦房里一溜烟跑出来,见我在吃豆腐干,叫出声:“给我一块,给我一块!”

多年以后,我还记得那一口咬下去的豆腐干,真是唇齿留香。我实在是迷恋那种味道,前不久回乡,我对75岁的堂伯母说:“伯母啊,我想吃一块你当年做的豆腐干!”伯母张开没了几颗牙的嘴笑了,她说话有些漏风:“娃哟,我早没种黄豆,也没喂猪了哟。”

炒豌豆。这是家家户户很大众化的春节零食了,把山梁沙地里收割的豌豆,拿到铁锅里炒熟后吃。再讲究一点,把豌豆用温水泡一下,等生出了嫩芽,再在铁锅里加了盐炒熟。那些年的春节,我看见的乡下孩子,衣袋里都装得鼓鼓涨涨的,大多是炒豌豆这些零食。

我记得那些年的春节零食,还有葵花籽、红薯干、洋芋干。

我人到中年了,向这些大多消失的春节零食作一次告别吧。它像那些年天空中飘着的云朵一样,棉花一样温暖过我的年少时光,梦里也飘来芳香。

舌尖上的童年

文/朱旭

现在的一些食品总让人放心不下。孩子的健康可是大事,大人给孩子挑选零食时,可仔细了,既要看牌子,又要看生产日期,还要看配料表,即使这样,心还总是在半空中悬着。而我在童年吃零食时,就不需要这些顾忌了,只需往嘴里肆无忌惮地塞就是了。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物质非常匮乏,人们的温饱都成问题,大人当然也舍不得到店里给孩子买些零食。我们这些“馋猫”,就会自力更生,千方百计到野外弄些好吃的,享受享受。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到处是欣欣向荣的景象。榆树上缀满了簇簇翡翠般的榆钱,洋槐树上挂满了串串白玉般的洋槐花,我们翘首仰望,勾起了肚中的“馋虫”。爬上树去捋榆钱,用带长柄的铁钩去钩洋槐花,把这些大自然赐予的美味唵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粘粘的,甜甜的,真叫爽!杏花褪去,不久杏树上就冒出枚枚青杏,这也成了我们攫取的目标。这些远未成熟的杏子,咬在嘴里,流酸水,酸倒牙,我们还是大呼过瘾。田间地头,生长着一种茅草,裹在嫩叶里花苞能食用,我们薅出来,剥去嫩叶,露出白白的花苞,填到嘴里,甜丝丝的,也蛮好吃。

夏季来临,我们把目标瞄向了青麦穗,到田里掐下几穗,把它们放在手掌中,按顺时针不停地揉搓,麦粒和麦芒便分离开来,吹去麦芒,把麦粒放进嘴里嚼起来,香中带甜。碰到桃树,我们就会摘下几个毛桃,放到水里洗一洗,吃起来虽然带些苦味,但是我们还是嚼得有滋有味。我们有时还会窜进高粱地,去打乌米。高粱乌米是指高粱在孕穗时生的一种黑穗病感染后生长成的白色棒状物,在幼嫩时可以食用。我们觅到乌米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喜出望外,掰下来,续进嘴里,吃的那个香劲就甭提了。夏季的乡村,蝉鸣阵阵。夜幕降临了,我们经常持着手电筒,去照“知了猴”。如果运气好的话,能捉好些,放在油锅里炸炸,吃起来香喷喷的,让人吃了这只还想吃下一只。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们的零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核桃、梨子、苹果、板栗、地瓜、花生、豇豆等等都成了我们的腹中之物。在柿树上,我们有时会发现熟过头的柿子,里面多汁,而且糖分很高,当地人称为“烘柿”。爬上树,摘下来,从顶部揭下一块皮,用嘴吮吸,真是比蜜还甜。山里的酸枣和山葡萄熟了,我们像一只只快乐的小鸟,欢声雀跃地飞到目的地。红色的酸枣酸中带甜,紫色的山葡萄甜中带酸,引得我们垂涎欲滴,竞相采摘。在草丛里,我们经常看见一种绿莹莹的蚂蚱出没,蹦蹦跳跳的,非常惹人喜爱。我们猫下身,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叉开手掌,猛地抓下去,蚂蚱便罩住了。把捉来的蚂蚱埋进灶内带有余温的灰烬里,过个几分钟,就烤熟了,扒出来,吃起来香香的,让人难以忘怀。

这些乡间美食的香味至今还在我舌尖上打转,让我回味无穷,留下了永恒的记忆,我仿佛又回到了温馨的童年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