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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院的文章 / 老院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老院杂记

文/雪城

老家的院子很大,只有父母居住。于是,母亲就在院子里散养了一群鸡。

鸡在院子里是无拘无束的,整个院子都是鸡的领地。母亲把喂鸡的食料,很随意地放在墙根,或是旮旯里。鸡都会欢快地尾随而来,尽情享用。母鸡下的蛋,足够父母日常吃的。公鸡大了也就到了年底,成了我们一家人的美味。正因如此,母亲喂鸡的食料,不是从市场上买回来的饲料,全是自家的田里打出的粮食。粮食是天然的,鸡蛋与鸡自然也是好吃。

院子里的鸡食,偶尔也是会有老鼠光顾的。父亲把粮食都放在水泥做的大缸里,老鼠是吃不到的。老鼠对鸡食已是垂涎三尺。鸡在啄食的时候,老鼠纵使有去偷吃的贼心,也没有偷食的贼胆。探头探脑地犹豫之后,还是不敢贸然前去,只是在趁鸡散去了,才出来吃上一阵残羹,且是鼠眼乱转的小心提防。即使这样也难免遭到鸡用嘴啄其身的境地,随之鼠窜而去。

老鼠还是怕鸡的。不过半年的功夫,老鼠好像对鸡没了那么多的敬畏。这都是因为一只狗的出现。

狗是母亲从别人家里要来的,替父母看门。父母已是八旬的老人,不免耳朵有些背了。有人在墙外叫大门,咣咣的就听不见。狗就养在大门过道里,要是有人叫门,或是有人从胡同里走,狗就叫个不停。这样父亲就知道门外有人了。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缘故,鸡不怕小狗。可是不几个月,狗就长大了,其吠叫声,和露出的牙齿,鸡开始害怕。害怕狗突如其来地猛扑。放在院子里的食料,有鸡的一份,也有狗的一份。许是狗的食量大,亦或是狗霸道,吃完自己的还要去吃鸡的那份。

虽说是鸟为食亡,但是从鸟驯化来的鸡,和人相处久了,也就知道生命的可贵。见狗的来了,鸡一哄而散的去了。自己宁可土里刨食,也不和有危险的狗一起抢食。狗吃着鸡食槽的食料。狗摇着尾巴,很得意地伸出舌头,添添嘴唇。一只老鼠出来和狗分羹了。老鼠试探着吃了几口,狗也不理会老鼠,大概狗怕老鼠说它多管闲事吧。狗吃饱了,高傲地伸了一下腰,趴在地上眯起了眼睛,用耳朵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久而久之,老鼠不知怎么的不害怕狗了。老鼠出来吃鸡食,从提心吊胆,慢慢的变得很从容了,以致后来,会到狗的料槽里吃一点。老鼠出来的次数多了,鸡也就默许了它的存在。谁叫那只狗只对鸡表现的那么凶狠,谁叫鸡那么小胆子,谁叫老鼠本性就是偷吃。老鼠和狗之间关系很微妙,有时狗把老鼠玩弄一番,再放老鼠走,那只老鼠倒也不害怕,有时还爬到狗的身上。都说狗仗人势,这可是鼠仗狗势。鸡再吃食料时,老鼠来吃一次,鸡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把它啄走,即使狗还在眯着眼睛睡觉。老鼠吃一点就吃一点吧,它的嘴起码比狗的嘴小,也不会对鸡露出锋利的牙齿。

形容人胆小,都会说胆小如鼠,老鼠的胆子锻炼一下还是不小的。老鼠的胆子大了,出来吃鸡食变得很正常了。

虽然母亲上了年纪,眼花了一些,可对老鼠出现在家里,还是觉察了。老鼠出来偷吃一点鸡食,也算不了什么,可是把父亲的屋门啃上了个洞,便宜了它的出入;把母亲的棉袄咬出了娘花,絮它的老鼠窝。老鼠倒是方便了,它没有顾及别人的感受。门坏了,透风撒气的,再说也不好看。棉袄破了,就不能穿了,费心劳神的。最让人痛恨的是老鼠会传播病菌,要是容忍老鼠的存在,还不祸害了鸡群,甚至人。老鼠一定得灭了!于是母亲让我从集市上捎回一包老鼠药,打算把老鼠除掉。

老鼠药放在那里才好?闹不好,就把鸡和狗一同药死了。思虑再三,父亲有了主意,把鸡关在笼子里,把狗有绳子拴住,把老鼠药放在原来放鸡食的地方,不信老鼠不来吃。老鼠果然来了,吃了有老鼠药的食料。哪知狗挣开了绳子上的扣,也去吃了几口。

隔一日,狗死了,老鼠没再出现,肯定也死了。不是老鼠,狗是不会死的。狗的死,与它自身应该是有关联的。假如老鼠出来偷吃的时候,能拿出对待鸡的样像,呲呲牙,汪斥汪斥地叫两声,老鼠会这样有恃无恐地出现在院子里?老鼠不出现在院子里,母亲也不会下老鼠药,狗应该也不会死。

狗死了,母亲又从别人家要了一只狗来看门。也不知道这只狗会不会容许另一只老鼠出现在院子里,来偷吃鸡的食料……

老院儿

文/罗广才

静静的在老街深处凝视。午后的阳光惶恐不安地吸收着能够吸收的水分,知了也鸣叫着都市记忆深处最后凝重的背影。

老院儿不是很大,住着拥挤的十几户人家,却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尽头,这么多年一直魂牵梦绕,细想想老院儿给我记忆是融于血液中的,一直循环在我肉体里的。那思念的是什么呢?

那时我还小。那时真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烦恼,没有烦恼就是人生幸福的花轿啊。老院儿也不老,很青春的纯粹着,它能容纳暴雨作为清洁老院儿的“朋友”,却从不容忍狂风暴力的肆虐,老白杨树高不参天茂而不密,但它的粗壮的力量和很团结的院墙联合着总让狂风经过而不做停留,稍微经过时间长一点,盲伯伯家的傻哥哥就会叫喊:这是谁啊,声音这么大。不等傻哥哥说完,风儿早已溜得悄无声息……

循着一排排斑驳的院落走进1981年,依然是坑坑凹凹,九转十八弯。那门楣那石墩那大杂院里悠远的嘈杂声,饱满着我的眼睛和童年记忆。父亲好象根本不曾半身不遂过,那有力的脚步那手中永远拎在上班路上装有饭盒的黑色提包,在我眼前清晰的摆动;母亲依旧拭着额头的汗水,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一家人吃着她刚刚做好的饭菜;邻居二婶在哥哥训斥我时来劝解:别说了别说了,不就考了50多分吗?干嘛?这就不少了啊”,哥哥被逗的正抬起右手准备抓耳挠腮呢;二叔家四方八邻唯一的小二楼在老白杨树的傍依下更显得老院儿的与众不同,那想上楼去摆弄二叔的各式各样练武的兵器的冲动又袭上心头;宋奶奶和王奶奶挪动着大方的三寸金莲相互来串门,唠着很遥远很时尚的话题,好象还喊着什么?哦,是在喊:“广才,别在我门口撒尿,去水管子那尿去,这倒霉孩子”,我从容的小跑着身后弥漫着细声细语的笑声;我的腋下怎么有些塥着慌的感觉,哦,原来是我仓皇中偷藏着平常轻易见不到的发面饼忘了“转移”了,馋嘴的我又渴望能从妈妈或刚上班赚钱的大姐那得到一毛钱,飞向街北头“老小儿家”去换那用泛黄的报纸包着的23粒或24粒辈儿香辈儿香的“五香果仁儿”,然后小心翼翼的托起一粒,从中间慢慢掰开一半,严肃、庄重的咀嚼、下咽,好幸福啊;哦,刚跟着“司令”五哥和“敌人”作战归来,又和万军去玩弹球,撅着屁股一次次瞄准弹出,还是败在百发百中的万军手下,我还在不服气想再比拼一次呢……

不管岁月如何穿越,时光怎样的流淌,最终都集合在老院儿那厚重的院墙下,院墙连接着院墙,老院儿连接着老院儿,是城市里人生中恒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