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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百年的文章 / 百年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爱尔兰人的百年约定

文/高荣伟

爱尔兰人以高度的智慧,创造了一种兼顾传统和自由的婚姻制度。男女双方在结婚时,可以协商婚姻关系的期限,从1年到100年不等。期限届满后,若有继续生活的意愿,可以办理延期登记手续,否则婚姻关系自动解除。办理结婚登记的费用,也因婚期的长短而不同,如果婚期为1年,需要2000英镑,相当人民币2.6万元。但如果结婚期限是100年,那么登记费用仅仅50便士(0.5英镑),也就是说,婚期越长,费用越低。

在爱尔兰,还有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婚期不同,结婚证书也是不一样的。婚期为1年的新人,得到的是厚如百科全书般的两大本结婚证书。翻开一看,里面逐条逐项列举了男女双方的各项权利义务,以及所应当承担的责任。小到清洁修理,大到生育教育,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可谓是一本完善的家庭相处条例。而婚期为100年的新人,得到的结婚证书只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首席法官的祝福语:尊敬的先生、太太,您是否知道,您的左手对右手,右腿对左腿,左眼对右眼,右脑对左脑究竟应该承担起怎样的责任和义务?其实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只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存在,因为彼此的快乐而快乐。下面印着一行大写的字母:祝你们白头到老。

爱尔兰民间有个传说:如果一对恋人彼此离开了对方,天上就有颗星星会熄灭。这个传说是那样美丽,一直流传至今。

对于爱尔兰人来说,选择就意味着一生一世的承诺——今生今世,相互厮守,无怨无悔;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这就是爱尔兰、一直存在着的那个一百年的约定。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文/一米向阳

午后初醒,随手翻开枕边的文字。目光及处,片片心语悄然相遇。虽未见作者本人,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那颗清澈的心。许是爱莲之人都自然带有几分莲的气息吧。翻过一页,她的画作《禅思入梦》跃然眼帘。沉思的莲花,完美无瑕。没有一片花瓣有枯意,没有一颗莲子脱离。莲叶圆硕,如巨大的墨滴,远景缤纷,似记忆渲染。同是爱莲之人,她的爱已达到一种禅境。她附语:人生如梦,禅思如莲。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话反之状物也恰到好处。兴许是它瞧见了碧波上粉白交融的娇美倒影罢,低眉颔首,惹人怜爱。

爱上一朵花,只想静静观望,不去摘,不去惊扰,它便住在心底。何时想起,何时清丽。不蔓不枝,亭亭玉立,永世清颜。若爱上一个人呢?结果就另当别论了。作者讲了一个故事。

佛陀阿难出家前,曾邂逅一位美丽女子,并一见倾心,魂牵梦绕。佛祖问他:“你有多爱那少女?”阿难回答:“愿化身为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那少女从桥上走过。”可见爱的无欲无求,爱的诚挚隐忍,唯有极致纯爱,才能如此忘我。自诩风流的人,是无法理解那种无求的苦恋的。

花开了,起风了。花落了,风停了。有些残酷,只是一瞬间的事。再简单不过。

缘分常常莫名而来。两片花瓣,以牵手之姿交叠,泛着淡淡的莹粉色,世界模糊了,只剩下无声的语言。若能相守,能否珍惜如初?有时候,遇见和恋上来的那样措不及防。后知后觉,才发现不确定的情愫隐隐骚动。像淋了一场毛毛雨,一丝一毫慢慢清醒着每一根神经。恍然冷静,感觉终归是错觉。可惜命运之书太过厚重,谁都无力翻至尾页,偷看结局。只能循着光阴的步子,猜测摇摇晃晃的未来。有一种惨伤,叫做时间走过。最后的最后,谁来收场呢。

念着作者无色无香的诗句,心片刻沉醉,不能自拔。“我的灵魂/如水一般孤单/所以整个一生/都将徜徉在水中天/白云与彩霞/邻水自照时发现了我/总有多情的云朵/溶了自己/化为雨烟/不忍看我孤独/汇入华丽的水面/……我的灵魂/如水一般自由/没有任何规矩/能限制我漂流/除非相爱的凤蝶/约定于此/那我将守候/你们的守候……

假如一切都是虚幻,那么幸福就是一种得以持续的幻觉,合适的人,不会唤醒你,也不会让你自己突然惊醒,反而能陪你一起编制想象,游历幻境,并且至始至终,不舍得放开你的手。不合适的,将会带你走进一场挣扎的迷梦,忽近忽远,若即若离。结果是噩梦一场。忽而有一种倔强,坚定最初的信仰,不向任何阻碍和欲望妥协。谁的经历也不可能一马平川。重要的是敢于面对,能否看清。我想最珍贵的东西,就是有一天,能够蓦然顿悟,还原初心时,依然真挚、健康、信仰。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最是那段初放的安详。

背靠一棵树

文/张建春

所住的小区有一棵百年香樟,它和我一样是外来户。

香樟来自深山,起先它是不适应的,没有山岚之气、兰蕙的薰染,移植之初,我实在为它捏了把汗,但事实并非如此。经历了四季风雨,如今已枝繁叶茂,在众多的鲜花、绿树、芳草中,它独自地兀立,身边的喧嚣、安宁、色彩似乎都不属于它,它是静谧的,又是活泼的,阳光下绿得喜人,风雨中除了淡定更找不出其他的元素。或许山间的阳光和风雨乃至山石的坚硬,教会了它处变不惊的本领,从故土走出,到了另一个地方扎下根来就是亲亲家园。

早晨我喜欢在这百年香樟边散步,偶尔也会靠住它的身体,让一种特殊的感觉入驻心灵,那种独特的气息,通过曦光一缕缕地在我身上刻画,领略的是一种来自深山老林的亲切,恰如其分地把茫茫岁月导入我的目光。

树的孤独是在绿色中的,它把自己的想法全然用一种符号表达。而百年香樟终年累月不倦地绿着,表情轻松,最多也就在开花时,散布出略有变化的味道,之外的时间它淡然的香拒绝俗世的大红大紫。靠住它往往是在心浮气噪的时候,甚或一夜未眠,心境之类指向的更多是一种愁怨,此时倚住的树当然成为了肩膀,无需语言,肤体间的对话,超过了世间呱噪不已的语言。记得若干年前,在高空索道上,我的眼中全是惊悸,恐高的我,几乎没有一样信任可依,忽然一缕目光飘过来,它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漠然,如同一缕缕阳光,裹紧了我的寒冷,我靠住这目光心开始走向踏实。为了这缕鼓励的目光,我们成了知心的朋友,以后的岁月中,他的肩膀和目光成了我的坚守所在,可以倾诉、可以无所顾忌、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坦陈出来。我想他的前世和今生一定是棵大树。

实际上面对一棵大树——百年香樟一样的大树,完全可以更彻底些,它是无言的也是敦厚的,它之前的事情我们无法知晓,之后它还将经历的我们无法预知,只是在某一段时间,它如朋友的目光,朋友般,默默地让你倚靠,不论时间长短,温度永远的不变,它不会去管世态炎凉,不会去管人的地位高低,它的绿荫为所有人垂下,它的躯干为所有人备下依靠的力量。

背靠大树,想到的更多是故乡,门前一棵国槐在春天里开花,在它的身上我们索取得太多太多,从叶到花到枝干,许多的日子,它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儿时调皮,时而做出点过格的事,母亲的教育方法和别人不同,不打、不骂,只是罚我背靠国槐站住,记忆中的槐树并不粗壮,也就碗口般粗细,说来也怪,靠着靠着心中的块垒就消失了,本来的泪眼变成了欢颜。就这般紧靠槐树一天天长大了,槐树也不例外,咬着窜高长壮。现在我开始体会到母亲的用意了,百年树木,十年树人,人的品格应是树的品质,默默地长大,超过在絮语中成长。今年春天槐花盛开的日子,我回到了故乡,门前的国槐依然健硕,我冲动地走了过去,起先是脸颊贴上,之后背转身沉沉地靠去,眼中的泪顷刻间潸然而下。许许多多的往事冲撞过来,风一样席卷,但粗壮的国槐,根牢牢地盘在泥土上,在故乡我感知了强劲的力量,又一次把自己的浮躁丢下,我知道我靠住的是什么。

永远不会忘记一个老人背靠百年香樟的身影,他是老态的,银发银须,在暮阳之下,他和一棵树喃喃絮语,时而拍着树干,时而轻轻抚摸。感到他应该有些故事,许多次后,我终于知道,他的儿子是位英烈。老人的眼中没有悲伤,有的是种父亲的自豪。他说:这树是自己的儿子,这树壮实,他的儿子也壮实,儿子在南国没了,这树来自南方,他现在和儿子天天说话,儿子的肩膀他天天靠着……我常常目送老人的背影,他的腰杆一向笔直,脚步缓慢,却把脚下的土地踏出异样的声响。

背靠的大树有鸟的啼鸣,曾经为这些激动过,也曾经为鸟的飞高沮丧过。但经历了若干事后,我也学到了树的淡然。世上的肩膀很多,能靠的微而可数,靠住一棵树绝不仅是为了乘凉,微风吹过需要靠住的是一份超脱和安灵的心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