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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归来的文章 / 归来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踏花归来马蹄香

文/谢邦国

金风送爽,丹桂飘香。“印象遗爱湖·城市风度摄影作品展”是摄影家袁宏建在这个收获的季节奉献给黄冈观众的一份厚礼。遗爱湖,这个带有中国古代民间传说的浪漫爱情故事的湖泊,随着一座新城区的横空出世,重新恢复和继续着历史湮没了的可歌可泣、供人缅怀的传说,遗爱湖公园忽然间横垣在新旧城区之间,已成为黄冈的一张名片。与黄州东坡赤壁一样,这个具有东坡文化主题的城市公园一时成为人人称道的话题,更是摄影爱好者乐于奔走、进行摄影创作的好地方。说来惭愧,在离家不过四、五站公交车车程的遗爱湖公园,我总共与家人只去了两三次且走马观花,更谈不上拿照相机进行摄影创作了。

城市公园,特别是水上城市公园,它是城市的肺,具有调节功能,像遗爱湖这样的大公园就更不用说了,这对于一座中等城市来说,无疑是给这座城市的人们带来的福祉,这也许就是摄影爱好者们为什么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地进行摄影创作的原因吧?这其中除了追求摄影的审美趣味之外,关注生存的环境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应该说是摄影创作的大前提,袁宏建同志的摄影作品即表达着众多影友的这一心声。以东坡文化主题的强烈地方色彩和浓郁的生活气息的摄影作品,分为四个部分向观众展出,让人们感受到遗爱湖厚重的质朴风格和雄奇奔放的博大气势的艺术魅力。

袁宏建的遗爱湖风情作品,拍摄的风光较多,如《龙凤呈祥》、《晚霞玫瑰红》、《亲水台观景》、《午后》、《是夜》、《夕阳》、《遗爱湖之西湖全景》等。袁宏建说:“对于摄影,大家比较感兴趣的是大奇大美的自然风光,而城市中的主题公园,则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以我看,城市主题公园,包括东坡文化主题的黄冈风光,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和审美价值,我的定位就是黄冈风光,包括周边地区的风光。”他的这种直觉和实践触及摄影的性质、对象、价值取向和艺术追求等本质观念,是对风光摄影美的追求。为了能更全面地展示遗爱湖风光,他采用多底影像的拼接技术,为使画面获得更为精美的艺术效果,他运用不同的效果滤镜,以“真”为本,以“美”取胜,力图达到尽善尽美,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风光摄影的基础上,也有以人物为主的作品,如《盎然春意》、《天使秋游》、《“月月”的表现力》、《假日遗爱湖》等。从而使他的风光人物摄影趋向新的感悟、新的视觉、新的内涵和新的品位,使作品得到深化和提升。他拍摄的《“月月”的表现力》这幅人像作品就有了特殊的价值。这幅照片,大家都说美。如果从风光摄影的角度去观察,人物的身材、装束、服饰及其气质精神在美轮美奂的场景中,又多了特色的俏美,他能从风光的视觉拍摄人物的影像,非常符合人们的整体文化和心灵的研究。中国的文学大师巴金说过:“艺术的最高境界是无技巧”。乍看起来似乎都平淡无奇,朴实无华,但只要细心咀嚼。比如《盎然春意》,除了他自己说的有意识的多次捕捉,调整人物在运动中的构图布局,以风光为背景,与人物的动态形成对比,除了大胆采用色彩反差之外,似乎再也没有什么技巧处理。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在他的作品展览的整体性中,他以“武汉市作家协会会员”的作家情怀,创作和撰写了不少优美的诗词和咏物思情的文字,进行图文组合,突显和加深了展览的主题及内涵。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重要的不是器材的运用而是思想情感的深入表达,从而达到一定的思想和艺术的境界。摄影表达作者的艺术情感,同时也是一种社会文化活动。他拍摄制作的《赤壁雪》曾参加湖北省摄影家协会举办的2012年摄影作品拍卖会,一举获得成功,成为黄冈市第一个敢吃螃蟹的摄影人。他的这次个人展览,同样学习和借鉴商品运作经验,将作品贴上明码标价的标签,进行商业化模式的尝试,对笔者笑谈为黄冈影友开个头,又一次勇吃螃蟹。

风光摄影的视觉观照并不排斥艺术家的审美眼光,无论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追求了一种形式的美感。这些都来自长期观察和技巧磨练,才会偶然得之。袁宏建居住在遗爱湖边,对摄影艺术的热爱使他不顾冬寒暑热,用镜头记录了遗爱湖的春夏秋冬。踏花归来马蹄香,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在这满园花香的遗爱湖,他用辛勤的汗水浇灌着摄影之花,收获着无尽的喜悦。

我是一匹归来的马

文/张旭

仿佛我就是那两根弦子,被弓拉得像马的嘶鸣。

踏破坚冰,飘扬的鬃毛像一面旗帜,与天上的雄鹰一起歌唱大风。

我要叫醒每一棵让牛羊热爱的雀麦草,催着所有的斯日古楞花(格桑花)为小白唇鹿和丹顶鹤装点新房。

这苍凉博大的草原,自由没有栅栏,奔驰没有方向。

在天地衔接的远方,我是一束光,或是由远而近的声响,隆隆地向你奔来。

沿着太阳的手指,向你奔来,是我的梦想!

醉倒在“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气魄雄伟和璞真如画里。

草原如此大气雄浑,天空的蔚蓝压得我的骨头仿佛有声响的裂纹,细细地挣扎开裂。

来的时候,草原是绿色的,我是故意逃避风雪的,逃避目光寒彻、表情坚硬、有着个酒糟鼻子的牧马人的,虽然受尽苦难,但我还是不愿意你看到伤口。

落日的帐外,你细腻委婉,还在搭手眺望我离去的方向?

身影慢慢长成一座路标,我不会忘记,那也是我归来的方向。

被弓扯得滴血,这血只滴在我的心上。

我达达的马蹄,每一声都踢动大地的回忆,我脚上的北风,是最有力的心跳。

风驰电掣,天下都是我的草原?深情悲悯,我努力地控制住伤感,也许只有一丝丝的伤感。

弦子的振动归于平静,草原在眼前突然不见,我才发现自己还是站在长江的边上,你的帐篷竟是这样的遥不可及,我被挡在梦的外面。

“中洲万古英雄气,也到阴山敕勒川。”热爱奔跑和远方的马啊!渴望无边无际,耳边仿佛还有一声忘情的呼喊,是否,我也是在倾听自己的灵魂归来?

归来,烟雨依然满小巷

文/杨春海

我是在梅雨季节踏上故乡的老街小道的。

趁着丝丝细雨,穿行在古镇朱河所剩无几的古老小巷。

放慢脚步,实实在在踏在小巷的地面,仔细地看几眼斑驳陈旧的山墙,如今却显得格外矮小。灌斗墙砖缝大多破裂,撕开了一道道口子。一株从砖缝里生长出来的构树,紧紧地贴着墙沿奋力向上,在沧桑岁月中任由风雨摇曳,时刻俯视着穿行小巷的匆匆行客。细雨中,我驻足顾盼,感觉整条巷子似乎于从前也缩小了许多。再看一眼那墙头枝叶茂盛的小树,我分明看到了生命的希望与顽强!

见惯了高楼大厦的眼光,重新扫视这孩提时代最熟知的古老建筑,当然会有格外不同的感觉。

天,依然下着如那时的雨,头顶厚重的乌云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地,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霉味,没有从前泥土的香气。眼前快速流动的浑浊河水,漂浮着绿茵茵的“猪耳朵”和白色泡沫塑料。几场暴雨之后,河水猛涨,沿河坡向河面延伸的空心莲子草已经淹没在水底。

这就是故乡母亲河——朱家河,这是一条创造生命与富裕的河流,同时又是一处与现代污染对抗的战场。不知此时,水底下的鱼儿游向了何方?

唯有那记忆中的故乡的小巷,在小镇居民的心底里,还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曾经的岁月里,这里的每一条小巷,都有各自口口相传的美丽传说。

我记得,小巷这头窄窄的街面上,白天商铺里的喧嚣热闹,夜里灯火阑珊处的绰绰人影;小巷那头碧波荡漾的朱家河,白天小船穿梭的桨声水响,夜里寂静空旷的码头上的盏盏渔火。

我熟悉,那些记录着古镇曾经的辉煌和精彩的老字号,石板街上的每一道车辙和装满雨水的小石窝。

我期盼,在那记忆中的粉墙黛瓦的深巷里,仍能寻到当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那小河岸边石板码头上,还会遇到低头捣衣的浣娘。

上街头的杨巷子,我最熟悉的小巷,是一条横穿石板街而过的“正巷子”。它一头通向广阔的原野,那里有成片的蔬菜园和开满荷花的池塘。经过街面后,另一头直抵朱家河西岸的小码头。这条温馨的小巷,是我上学读书、下河挑水的必经之路。那些年,我不知在这条小巷里走过多少个来回。特别是在漆黑的雨夜,行走在窄窄的、阴森的小巷里,心中不免有些恐惧,生怕有小鬼缠着自己。

小巷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住在这里的居民是再熟悉不过。

第一场春雨过后,小巷两侧高高的山墙,留下深浅不一的雨水渍,漫延到地面,亲吻那些沿墙角而生长的车前子、灰叶菜、竹叶菜,这些从来不被人正眼相待的野草,这些饱饮了春雨营养的野草,第一个冲出土壤,纤细的嫩叶迎着暖融融的阳光,俨然是春天的开路先锋,给人留下一丝青嫩的记忆。

你还记得吗?我离开你的时候,正当青春年华。

那是细雨淅淅的早晨。幽深的小巷里,那几滴从燕子瓦的屋檐边滴下的雨点,打落在我红晕的脸颊上。雨滴声合着行走的脚步,带着那份希冀,那份乡愁,送我远走天涯。

你应该记得,那年冬天,天空飘着眼前一样的细雨,我穿上军装,背起行囊,踏上征途。那时候的心动,那些心中憧憬的美好画面,混杂着年轻的冲动和无知,并不清楚此次的远行,对今后的人生将有怎样深刻的影响。懵懂中,企盼改变一次生命的轨迹,终于迈开了坚实的第一步。那个激动人心的送行热闹场景,有多少人在羡慕,有多少人在深情回眸。又有多少父母含泪相送,直到那绿色的队伍渐行渐远,还在不舍地凝望。

从军的路上,我趟过汾河的清水,黑夜里背着沉重的被复线,急速地穿过黄土高坡的沟壑,那是我戴上领章帽徽后的第一次对“当兵”二字的深刻体验。那一夜,同龄的战友在漆黑的夜里“找点”,掉到七八米深的枯井里,摔成重伤。还是那年冬天,我和连长指导员险些被同连的战友开枪射杀,只因为副连长批评这位战友跟炊事班长打了一架。每每和战友们回忆起这段经历,我们都有些感慨。为何年轻时的几分刚烈和无知,就足足毁掉了一份美好的希望和人的一生?犯罪与善行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燕山深处的军事禁区,我和战友们伴随着开满山坡的野桃花,在坑道里、在机房里时刻注视着千里之外,为保卫总部到基层的通信畅通无阻挥汗洒泪。那烽火连天的对越反击战,那激动人心的卫星发射,那真枪实弹的华北演习,那威武雄壮的国庆阅兵,都有我们“千里眼顺风耳”的默默奉献!我自豪,因为我为此而亲历过。我们辛苦劳累,但我没有因此而退缩!那坚挺地生长在岩石上、默默无闻的野桃树,每到春天盛开的野桃花,正是我们这些常年坚守岗位的通信兵战士的精神之魂。

在京西八大处明亮的课堂里,翠微山的密林间,留下我捧读细研的身影。为了那一份神圣的使命,我背起相机,奔向基层哨所,行走在华北五省市,努力发掘军队建设中的先进事迹和战友们的闪光之处。在奔走的间隙匆忙运笔,在微弱红光的暗室里洗印图片,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总有那飞来“灵感”的惊喜!苦与乐,心与酸,只有那挑灯夜战的“码字人”才知个中滋味。当一篇篇文稿、一幅幅图片见诸于报刊,一份份材料被上级首肯,那才有心中无需言表的喜悦。

岁月流连,一晃过去了几十年。正如人的一生,改写过多少次《十五从军征》。如果说,当兵的经历是诗、是歌,它更是一杯醇香的美酒,亦是一段缠绵的思念。哪一次旅程,能有军旅生活这般刻骨铭心?因为军歌嘹亮,永远在我们的心中唱响着。

此刻,我行走在这烟雨小巷,一种“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心境油然而生。想那离乡背井的归来游子,想那重返故乡小巷的孤独、沉重的脚步,“出门东向望,泪落沾我衣”,该是一种怎样的无奈与伤感!

离开小巷,回望那倒塌了的“老屋”,低矮的院墙摇摇欲坠,一大堆青砖足以证明,这是我曾经生活的地方。老屋台基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棵梧桐树,高高的,葳蕤的枝叶,在细雨中越发显得郁郁葱葱,静静地守候在这块属于我和它的领地。

我走了,我肯定还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