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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潮水的文章 / 潮水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无处落脚的思绪

文/雁过无痕

悲伤和落寞如潮水袭来,竟是那般让人猝不及防的迅猛。整颗心也都跟着变得空落落的,不知所往,更不知所踪。

我无力主宰自己此刻的心情和思绪。只能任整颗心陷入思想的谷底,却都想不通为什么人生会是这样。世事难料的从来没有福双至却常常会有祸不单行。

这份痛楚和落寞,像一张结结实实的网,毫不留情地把人套牢。除了沉默或者沉睡,竟无力到难以排解。

此刻,内心里真实的想法是要着去逃避,但,能避得开么?即使你不够坚强和勇敢,却也只能选择面对。

是的。面对。你会在心里默默告诫并安慰着自己:要相信,一切迟早都会过去。

心乱了烦了的时候,不想听歌,不想上网,只想逃开一切地把自己孤零零放置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甚至万念俱灰到想让自己的体温跟着内心的温度能一块变得冰冷,也想着能从这恼人的尘世里逃离。

不想看书,精神散乱成一盘沙,是握不住的水,实在难以集中,难以再被什么吸引。更写不出半点东西,没了心情也没了闲情和温度的文字,必然会冷硬的像一块冰吧。

终于知道,生活中一切的风雅,其实都必须是以现世的安好为依托的。我好怀念它曾经带给我的宁静、幸福和满足。那么现在又能想着去做些什么呢,总不能这样任凭苦痛的撕扯。除了无奈,除了被撕裂,被这份痛苦折磨噬啮的千疮百孔而别无选择了吧。其实内心里非常清楚:艰难的时候,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让自己能一点点变得坚强,变得百毒不侵。

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嘲笑着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嘲笑着自己内心里的落寞和孤独。

前几天才知道,同学女儿的白血病又复发了,重新住进了医院。化疗。医治。东挪西凑地筹借了高额的医疗费用,正等待着能给女儿做骨髓移植。屈指算来,距上次的治疗还不足五年的时间。而他的妻子去年才刚刚做得乳腺癌切除手术。一家子四口人,却有两个得上了要命的病。他们两口子又都没有固定的工作,家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儿子需要人来照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了。

就是这样残酷的真实摆在他面前,每分每秒地折磨着他,让他不得不去坚强面对。虽然男子汉有打落牙往肚里咽,流血不流泪的坚强和勇气,但也毕竟是血肉之躯啊。如此残酷的真实,真是让他欲哭无泪了。情何以堪?!无奈的他只得让身染重病的妻子在几百里外的医院里照看着女儿,自己则每天煎熬着继续坚持上班。带着一颗疼到碎裂的心,他却还要微笑着去面对命运赐予他的一切苦难。在命运给他迎头痛击的时候,他所有的坚强和坚持其实都只是为了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这样看似卑微却又多么崇高的愿望啊!跟他一比我的痛苦还根本抵不上他的十分之一。

痛苦的时候,就希望自己最好能陷入昏睡的状态,无知无觉的一切就慢慢解决了。这大概是最寻常人的想法。其实,无非还是一种逃避的心理。想想这段日子我每天苦闷疼痛着,他却是每天都在水深火热里煎熬着。忍不住觉得内心惭愧,感觉自己真是没出息。遇到一些事就想不开放不下的。头昏脑涨,一副活不起的样子。忍不住扪心自问:如果自己的人生真是如他那般,还能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活吗?一天,还是两天?

能。一个声音在心里毫不犹豫地替我回答着。

人的一生遭遇多深的痛苦,就该有多坚韧和强大的内心。既然挫折和坎坷无可回避,那么活着就是硬道理。不得不承认,算不得漫长的一生里,总会遇到一些事折磨着我们的内心,剥蚀着我们的意志。人生,本没有那么多的一帆风顺,也没有那么多的心随所愿。

静不下心来的时候,千方百计地想让自己心静。外表是沉默的,异常安静冷漠,无波无澜。排解,想要摆脱此刻的自己,更想要忘了此刻的自己。辗转间无眠,似乎找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办法。把自己完完全全沉浸到编剧设置的那些剧情里,跟着剧中人同悲同喜的。以前,总觉得看电视剧太过浪费时间,也太过牵扯精力。现在才知道,看电视剧的人中,有些是因为心里烦闷痛楚茫然到难以解脱。看着,不是为着欣赏,只是想在完全陌生的剧情里,寻找一些内心里熟悉的感受。等到累了倦了的时候,心也就静了。

时常这样默默地问着自己。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公平吗?不是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和收获;也不是你善良了就会处处遇到善良的人。好人不一定就得到命运的垂青,错爱总会有。好些事本没有理由。发生了才会让人更清楚现实的无奈,也更清楚自己的卑微和渺小。渺小到你帮不了别人,甚至都保全不了自己。能随心所愿的是编剧,只有ta能按着自己心里所想的样子,让剧中的人幸福或是痛苦。可是人生即使如戏,却也是一场最真实的由不得谁来安排的戏啊!每一个人都是剧中人,在人生里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虽然我们有时会感到无奈和茫然,却也只能选择那般认真的去面对,并且做到内心的无怨无悔。

此刻,虽然依旧有落寞和痛楚游丝般牵绊着,却感觉心变得沉静豁然了许多。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日子还是要继续,把心放宽。信念在心里,路在脚下。至于那些找不到落脚点的思绪,无力摆脱,无力改变,还是不要再去徒劳地捕捉了。张开手,任它们一点点消散到来来往往的风里吧。

笔架山

文/常开源

在辽宁有一处奇观,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笔架山。

笔架山四面环海,怎么过去呢?笔架山奇就奇在这儿。每天12点左右,潮水退去,会出现一条看不见头的小路,小路长2千米,宽5米。潮水还没完全退去,就有几个“猴急”的人向笔架山进发。

站在陆地上,看那座笔架山,好像一个放笔的架子耸立在海上,真是气势宏伟。再看看那海水,像士兵一样飞速前进,拼命拍打岸边。

下午6点左右,潮水慢慢涨起来了,人们匆匆忙忙地往回返。10分钟后,海水把小路淹没了,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人们接着就离开了。美景还在后面,当陆地没有几个人的时候,太阳落在半空中,把潮水照得红彤彤的,就像颜料染了一样。

没过多久,太阳落了,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这就是大自然的作品,所有奇观都是大自然的作品。

推楫

文/於国安

说实话,我对于海边的一些营生行当是陌生的,尽管我在舟山南头山生活了29年,尽管海离南头山只有几脚路。比方说,腾青蛏我不会,采海参也不会,敲矗我也不会……但闭上眼时想一想,有几样事倒是十分在行,这推楫便是其中一样。如果现在再回头去到我十多年没去的南头山老家看看,兴许在某个角落里还躺着一顶楫网,灰尘缚沙,污旧不堪。关于楫网的式样,我本来想画张图,可惜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拿不出手。

其实楫网的构件非常简单,两根毛竹竿,竹竿最好顺通些。竹竿的头上缚上木头做的溜柱,头翘起,正面削得比较光滑,方便在泥涂里推进。两根毛竹的中间就用网片,网片的边沿上有些坠物挂着。当中有个插杆,起到拉网的作用。

记忆中,父亲一有空,便背上楫网,扛着桶,顺手夹着小撩盆就出发了。推楫推来最多的是蟹丁、虾和籽鱼。特别是在拢洋回来的日脚里,新鲜的海货断档了,每当我们嘴巴淡了的时候,父亲就背起楫网到海里去。母亲对此从来不说什么,但她对海是恐惧的。母亲20岁时从定海的一个农村嫁过来,从毛峙乘船,吐得昏天暗地。当她一只脚踏上这个岛时,她就对变化莫测的海充满了不安,作为妻子和母亲的她,没有什么比一家平平安安更为重要的了。

推楫,分为落潮和涨潮,相对来说初一、月半等大水节日,海里的货色多一些。勤快的人可以推上二、三潮。推落潮楫,人安全些,人随着潮水走,横着推。我跟过父亲几趟,父亲在前头走,他把楫网放下去,网顶探到泥涂后,网就放平,顺着泥涂推过去,因为两根竹竿之间有网片,鱼啊、虾类就自然给网罩住了。

看看推的时光差不多了,就算一网,使把劲儿用插杆把楫网板起来。这要用些力道,我也试过一回,怎么昂也昂不起来。

这里除了蛮力外,还需要懂得些海水的水性,要对泥涂地形相对熟悉。昂起来后,毛竹竿就插在泥涂里,抽出一只手用带来的小撩盆把罩在网里的“货色”撩起来,放在身后的桶里,这个桶一般用绳子一头系在父亲的腰上。我跟父亲的几回,就在身后帮父亲推桶。

如果板网里有籽鱼,那就麻烦了。如果你是单单把鱼放在桶里,一会儿它便跳出来了,我记得父亲先把鱼捉在手里,用嘴在籽鱼的头上咬一下(大概是把它咬死吧),然后再把它扔在桶里)。

涨潮楫比落潮楫难推,有危险性。你不能贪大,一不小心,潮水涨得快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但最危险的还是推夜辑,在海边这么多年,我是一次也没去过。算算时间,估摸快到点了,母亲和我就会拿着手电筒到汰潢头等父亲,我们用手电筒照一下,父亲在那头亮光一闪,暗号接上,母亲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母亲在这方面总是比别人会担心事。我记得有一年,定海的表哥来我家走亲戚,对海边的营生相当感兴趣,嚷着要去推辑,父亲就带他去。开始的时候,表哥兴致很高,咋咋呼呼;后来,潮水越来越大,漫到胸口,他就不做声了,催着父亲好了没有。等潮水漫到头颈时,表哥真的是吓煞了,求着父亲快点回去。以后到我家来,他就再也不敢去推夜楫了。

常听人讲,生在海边的人,天生对海有种亲近感,对海熟门熟路,摸得着海的脾性。这话说对了一半。海的另一幅面孔,那就是随时随刻地瞄着你的生命。你稍微不留意,小命就搭上了。我的老家,每年有很多人就死在海里,其中就有几位是推楫。换句话说,向海里讨生活的人,命就像船一样漂在大海上,一浮一沉,兴许,一会儿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