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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黄的文章 / 小黄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小黄碗

文/李若东

在朋友家工艺品架上看到一个很陈旧的罐子盖,戏言道;这是康熙乾隆年间的吧?他说这是前几年在梁山码头挖宝人那里花50元淘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年代的东西。应该不是最近的东西。哦,还是古董啊!

说到这让我想起一个小黄碗来。小黄碗是瓷的,很小很浅,是土黄色的,上面有几条细微的纹痕,那是我为它留下的。说起来这个小黄碗,就想起我的童年。

我的童年是在外婆家度过的,那时外婆非常疼爱我,听母亲说外婆很偏心,过年时给压岁钱总是给我两块给妹妹一块,吃好东西时也不平均,往往是年龄大的吃大的,年龄小的吃小的。平时谁家的孩子惹得我大哭时,外婆总是要牵着我的手找到他的家里去,与人家理论一番,如果他欺负了我,非要他给我道歉不可。

记得有一件事,在我的脑海里印象最深。那是1976年的春节前,生产队里杀猪准备过年,我跟几个小伙伴拿着用竹子编的网去杀猪的大盆里捞水上漂的猪油屑,用来晚上点小油灯。网被当队长的外号叫狗赖子的家伙给夺过来弄坏了,我哭着跑回家,外婆踮着小脚就跑到大队部,冲着狗赖子就是一顿臭骂,后来怎么样了我就记不清了,总之,外婆的那种气势凶凶的样子我看了很快意,把欺负我的人给狠熊了一顿。

再来说那个小黄碗,记得每次吃饭外婆总是用小黄碗给我盛饭,哄我一连吃几碗,说是让我多吃可以长得快,那时我自觉地长得很快。在我的记忆里,小黄碗内的饭是不断变化的,有时候是一个荷包鸡蛋,有时候是几只小鱼虾,有时候是几块瘦肉,有时候上面漂着一层香油,在那个年代,这些都是一般人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但是我却经常在那个小黄碗里看到这些食品,我感到很幸福,而现在想起来我终于体会到了小黄碗就是一颗慈爱的心。

等到外公外婆去世后,这个小黄碗被我拿到家里珍藏了,但是在搬家时不小心给摔碎了,很遗憾,这个小黄碗最后变成了一个抹不去的回忆。

高价寻狗的原因

文/谭高

王镇长家的小黄狗丢了。这条狗是镇长夫人的心肝。丢后,镇长夫人整日魂不守舍,茶饭不思。最终,她决定用一万块钱作为酬谢金,发动社会力量帮忙寻狗。

消息一传出,原本死气沉沉的太平镇一下子活跃起来了,像“油条美女”刘二嫂锅里的菜油一样,爆沸不止。

镇长夫人高价寻狗的原因,市井里众说纷纭。有人说,镇长家的小黄狗是名贵品种,价值不菲;又有人说,镇长夫人脑袋出问题了,据说她与王镇长的感情一直不合,王镇长常年冷落她,她这是以败家报复他;还有人说,镇长夫人不见生,两人一直没有孩子,镇长夫人视小黄狗为自己的儿子,因为有人听见她经常抱着小黄狗,叫“幺儿”……尽管传闻各异,但人们似乎并不关心这个。他们关心的是小黄狗的模样与特征,如何把这一万块钱归为己有。

镇长夫人的母亲、兄妹听说她高价寻野狗的消息后,风尘仆仆地赶来看望、相劝,因为他们也以为她的脑袋真出问题了。

“姐,你真要花一万块钱寻那条野狗?那种狗乡里多的是,现在都没人养了,你若真想养,随便找家农户就可以要两条,何必如此破费寻狗呢?”给县长当夫人的妹妹一边嗑瓜子,一边翘着二郎腿说。

“就是!你若真想养那种狗,我马上回村里给你抱两条跟丢的那条一模一样的狗。”当村长的哥哥说。

是的,镇长夫人丢的那条狗的确是一条很普通的小黄狗,乡里多的是,并非名贵品种。可无论家人如何好言相劝,她依然坚持高价寻狗。哪怕王镇长低三下四地苦求,承认马上带她去市里的宠物街买条法国牧羊犬,也无济于事。老母亲满眼泪横地问她为何高价寻狗,镇长夫人也是闭口不言。

接下来几天,向王镇长家送小黄狗的人络绎不绝。这队伍与春节向王镇长拜年的队伍不相上下。可送来的狗都不是他家丢的那条狗。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原本伤心不已的镇长夫人倒下了。老母亲看着病床上病怏怏的女儿,捶胸顿足地啼哭:“闺女,你这是为何?”一家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着家人如此着急,镇长夫人支开其他家人,向母亲和妹妹道出了原委:“这条狗必须想办法找到,它有特异功能,对香水特别敏感,只要老王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儿,它就会汪汪叫个不停。”

“真有这么神奇?”妹妹反问道。镇长夫人使劲点点头。“那得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它,等它产仔后,也送我一只,我正愁没办法收拾我们家那死鬼呢。”妹妹接着说。

母亲额上紧缩着的皱纹如鲜花般绽放了。

一条狗的出走

文/汪光灿

小黄是条狗,一条至今不知去向了的乡下黄狗。

我对狗一向没有好感。这与从小在课本中读到的“狗腿子”、“丧家之犬”、“狗东西”之类的词不无关系。加之,在一年油菜花开的时候,那年我还小,曾被狂犬咬过,四处求药受过不少苦。后来看到过狂犬病发作的人那种模样,因而,成家之后,从不养狗。

邻居家养了条小狗,毛色金黄,取名小黄。俗话说,鸡无绹狗无圈。小黄常来我家串门,我是不怎么欢迎的。但碍于情面,只是暗暗的驱赶。小黄有管闲事的本领——捉起耗子来胜过猫。乡下的屋子是拒绝不了耗子的,我对耗子更是深恶痛绝。一次小小的外出,就毁坏过我好几本书。何况农作物每年连连季季有收获,可恶的耗子日袭夜侵,毁东坏西,苦不堪言。这般,我也就逐渐地不怎么反对小黄的来访,有时也会给于小小的奖励——一根骨头或者一口剩饭。但不知是哪一天,两家年龄相仿的读书郎在校里闹了别扭,回到家还暗较着劲。小黄再度友好访问时,儿子便不友好起来,把没有撒完的怨气转移到了小黄的身上。挨了踢和驱赶的小黄惨叫一声逃出门去,再转过身来回望,一脸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啦?

“踢它干什么?”我说。

“谁叫它是他们家的。”气未消的儿子反驳着。他还对小黄狗补上一句,“黄眼狗”。“王”、“黄”从我们南方人的口里出来是一个音调的。邻居老王以为是我唆使儿子在侮辱他——指桑骂槐。嘴上没有明言,素来沉默寡言的老王脸上却有了不悦。那老满(编者按:方言,指兄弟中最小的一个。)见了我或我儿子路过他家门口时,就有意逗弄着小黄狗发出一连串的“汪、汪、汪”,意指我家的姓是狗叫声。进一步就是严禁小黄狗来我家走动。可小黄狗并不那么善解人意,还是照来不误。老满真是恨“狗”不成钢。王家喂鸡时,小黄狗也有去凑热闹的时候,老满的母亲也难免会不经意地说出些扯狗骂鸡的话来,好在妻子从不去理会这些,只是暗暗的管教着自家的子女。关系原本不错的两家人就这么日渐生疏起来。

后来因我调动工作,妻儿随我离开了小村,可一片小橘园是搬不动的,妻又不肯舍弃,只得每隔那么一段时间回村一趟,照看橘园,兼走亲访友,与王家人见面时还是不自然。王家人也依旧不肯与我多搭腔,似乎还有些疙疙瘩瘩的东西在心里淡化不去。

日子就这样在尴尬中度过,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的感觉。

小黄狗日渐成为大黄,但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阴晴月缺的日子,只要回到那不断小有变化的村落,黄狗绝不会变得“黄眼”,更不会使出“汪、汪、汪”的损招来,反而总会远远地摇头摆尾,扭动着黄亮光滑的身段,一副好友久别重逢的模样前来相迎。及至身边亲热一番,包括曾经对它不友好过的我那孩子在内。随即回头走在前头,领着我们直至我家门口才站着,等候着门的打开。既不顾主人家的暗示,也不顾我们善意和无奈的反对,坚持着要进门看看。次数多了,我们无法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得顺其自然。狗有狗道,不会因人而改变。

狗是乡下人的看家宝,防盗门。旧时的邻居们和新成家的人家先后养了狗。回乡下时,时有遭到它们的非礼。但只要喊一声小黄,无论小黄出现与否,狗们立即停止非礼的相向,知错的垂下尾巴来走了开去。看来从前的小黄狗有了自己的队伍,当起了老大,成了村落的保卫队长。

我说:“狗的记性真好。”

此时已是初三了的儿子反驳说:“我踢过它,它却忘了。”

“狗是只记该记的。亏你还读了几年书,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妻责怪儿子说。

妻这话很有哲理,刺痛了我的某根神经。我不如妻,惭愧至极。人的记忆不是用来记恨的,而是用来记爱的。这原始的准则,每天捧着书本的我怎么就忘了呢?

征得妻子的同意,我又回了乡下,是想借王家老母60生日这个契机,与王家沟通一下。到得村中,不见小黄出迎,很是诧异。旁人看出我的疑虑,说,王家的老满见小黄那么不听话,很是气不过,叫他父亲做掉黄狗,谁知在争吵中被有了灵性的黄狗听到了,于是出走了,再也没有回过村。

那天的风很大,有点凉。树叶飘零,一如我的心空而杂乱。希望谁能来填充些什么,或整理一些什么。世界没有变,只有一条排排场场的大黄狗走出了这个村子。这是一种生命的原始反抗,无声的反抗。

它要反抗什么呢?

想起了那一天。那一天是中秋节,我回村看望老父老母。回村需坐一次船,当船快靠岸时,老黄狗和王家老满正在岸边等船。黄狗见到了船上的我,立刻兴奋起来,扭动着黄亮的身段,围着老满转了一圈,算是请示主人。在主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黄狗已下了水。趟水相迎至船边,它却不肯上船,又陪同渡船返回到岸边。同渡者们很是羡慕,以为我是狗的主人。老满的脸如当天的气候,阴阴的,没有阳光。我叫他也如耳边风,一刮而过,没有敲响他的耳膜。

也许就是这次,黄狗伤透了老满的心,也给黄狗自己带来了不祥。

小黄别无选择,最终选择离家出走。狗真聪明。既没有过多的伤害谁,也没有暂时毁灭自己。

乡村的酒很热闹,老王很热忱,特意敬了我的酒。我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语。早该如此的。只因放不开一颗坦然的心,只因缺少那么一份勇气,彼此都在受着一种莫名的煎熬。此时,我才知道宽容的份量。

我把黄狗的事说给了儿子。儿子沉默,算是对黄狗的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