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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积雪的文章 / 积雪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带你到羊山去看雪

文/李伟

年初到羊山去看雪。雾凇、树挂、雪景。体验穿越羊山的茫茫雪海,和与雪有关的景致成为我们这些活在钢筋水泥围城中的人不可多得的一次身心体验和惊艳之旅。

天上飘着雪,刮着风。我们一行19人,一大早就乘车赶往张坪桥底村,拟穿越羊山的茫茫雪海到老羊山乡政府的西庵。车辆行至骆驼岭路段,积雪覆盖的路面,一步三滑,严重阻碍着我们前行的步伐,司机向领队提出中止前进,可队员们热情高涨,纷纷下车,向老乡借来工具清扫积雪,给车挂上链条,一阵忙碌,上车继续进发,可是走了还不到两公里,就再次遇到了雪障,厚厚的积雪完全盖住了路面,天地相接,一片苍茫,大家只好整理行装弃车徒步。队友们惊诧大自然如此的鬼斧神工,兴奋地发出各种尖叫,在冰天雪地中摆出各种姿势自拍、合影。

步行约半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桥底村,好客的村民热情地招呼到家坐并询问去往何处,在他们好奇惊讶的表情里,我们读懂了前路的艰辛。雪仍在下,在村民目送的眼光中我们继续向山中进发,接近中午时分,来到最高的一户人家,大家忙着吃饭喝水休息补充能量,此时我站在屋檐下,凝望天空,闭上双眼,任雪花肆意缠绵,仿佛听到了雪花在耳畔轻轻地吟唱,又似乎听到有来自遥远天际传来的琴音。雪无声地飘着,像轻柔的小手,掠过眼眸,滑入如水的心境。曾经的无耐与浮躁,烦恼与苦闷,这时都被雪花轻轻拂去,在农家舍院的某个角落,在冰封的小沟旁,在如幕的山野里,在凛冽的寒气中,在雪中,我发现生命原来可以如此的安详和宁静。

稍作停留,再次谢绝老乡善意的规劝,沿沟向上攀登,边走边拍谁也没有意识到困难正在一步步来临,以往熟悉的小径被积雪完全覆盖,齐膝深的积雪让人每迈一步都十分吃力,走在最前面的老驴深一脚浅一脚凭记忆探路,后面的踩着前面的脚印前进。走了近两个小时进入相对开阔的树林、草甸,突然,驴友夏红喊,看呀,大家看呀,循声望去,只见一树落光了叶子的枝条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那被雪压得低垂下来不时打着寒颤的针叶树的枝头,挂满了小冰晶的树挂,还有那树枝上漂亮的雾凇无疑把我们带入了一个银铺玉砌的充满浪漫的世外桃源,稍不经意的碰撞,都会将枝头白色烟雾抖落下来。给这山,这天,平添了几分神秘。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白色的梦里,陶醉在如梦的茫茫雪海。不知不觉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像千万只白蝴蝶漫天飞舞着,又像柳絮,似杨花,如鹅毛,轻轻柔柔、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缓缓地飘落到我们头上、肩上、衣服上……树枝宛如是银子铸成的,那么亮,那么灿烂,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剑挂在枝条上,连我们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烟。此时天也随之昏暗下来,霎时间发现我们置身于茫茫的林海雪原之中,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小径完全被覆盖在这厚厚的积雪之下,到处都一样,连人称活地图的群主此时也被蒙住了,不知谁说了一句“我们迷路了”惊醒了充满激情的队友们,大家回过神来这才感到事态的严重,好在大家都是经验丰富的驴友,短暂的慌乱过后,大家齐心协力、听从指挥,手机定位,一路向南,翻过一座座山,穿过一个个草甸,终于走出树林,到达八里川草甸,队员们经过紧张又艰辛的跋涉兴奋地高呼“我们出来啦” “我们出来啦”,随着燃起的篝火兴奋地跳起了舞,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而后一路向东南方向狂奔于晚12点到达原定终点西庵,凌晨1点30安全到家,全天行程22公里,徒步用时15小时。

“有行走便有迷路 ”。迷径穿越的旅程仍在记忆的深处,一步一景 、一景一梦,因为迷路,我们积攒经验,因为走出迷途,我们获得更多生命的感悟。只要还在路上,在行走,就会有迷路,而更多时候,迷路也会成为行走的一部分。

怀念落雪的日子

文/路来森

少雪的冬天,特别怀念落雪的日子。无论是小雪,还是大雪。

若是小雪,常常有风伴随着。雪好像是被风刮“破”了,总是碎得像粉,或者被卷成颗粒,落在地上沙沙地,就是古书上所说的“霰”。这样的雪,纵是下上三两天,地面也盖不上。风把它们吹到瓦檐上、树根下、墙角边、田垄脚、沟坎里,一簇簇、一团团、一缕缕、一沟沟,离离着、斑驳着,似是谁散落的一地的忧伤。这样的情景,虽疏,虽瑟,却也真真让人怜爱着。

若是下大雪,就不同了。

一场大雪,总有一个酝酿的过程,有时会一连阴好几天。气压很低,气温却不低,在冬天里简直是有点儿暖。

乡下人知道,雪喜欢干净的地面的。他们开始拿着扫帚,在地面上划下一道道印痕。扫着,扫着,雪就下来了。纷纷扬扬的,好大,好缓,好柔,说“大如席”,那是李白的夸张,不过那雪花确实大得够呛,六瓣纷出,娃娃撑开的小手一般,亲切地舞动着,拥挤着,欢快着。

天黑下来了,村庄便宁静在一场雪夜里。或许会有谁家的狗忽然叫起来,叫得清脆,响得透彻,穿透了雪夜的寂静和沉默。这便容易让人低回在一种诗意的怀想里,“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该就是这样的一番情景吧。

这样的雪,有时会下好几天,乡人便只好“寤冬”了。

外面冰天雪地,大门口是走不出的,只能透过擦亮的窗户看外面洁白的世界。有时,也许会看到麻雀在树枝上跳跃,喙啄,枝上的积雪纷纷然落向地面,心便油然而生一缕素然的寂寞。可是,寂寞很快就消融在积雪里了,心就又忽闪忽闪地明亮着。

“寤冬”的人们待在屋里,火塘烧得旺旺的。

大人们常常聚在一起饮酒、喝茶,酒是劣酒,茶是粗茶,可大家依旧快乐着。常常是,一棵大白菜,一块大豆腐,一把大红的辣椒,再加上一勺猪油,一起放在锅中炖。大家围在一起,边饮边聊,满屋子里都热气腾腾的,欢乐和喧闹充斥了整个房间,酒香四溢,好像整个冬天都醉了。

孩子们的欢乐,来自那些诱人的零食,多半是葵花籽、花生,最差的人家也会炒上一捧黄豆,放到一把葫芦瓢里,供孩子们咀嚼。嘎嘣嘎嘣地嚼豆声,传出窗外,敲响积雪的明亮。好点儿的人家还会捧出一些大红的干枣,软软的,甜甜的,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和享受。

我怀念那些落雪的日子。

那时候,窗外积雪了,我的祖母就常常坐在热热的炕头上,把一只长长的烟袋噙在口中,吧嗒吧嗒地抽着。柔柔的烟环绕在她的周围。她目视着窗外的积雪,脸上洋溢着一种安然和慈祥。我想,她一定是在仰望明年那个美好的年景吧。

我的母亲,会扫起一盆最干净、最洁白的积雪,放进筛好的红薯面中,和匀,为我们蒸“雪面糕”吃。出锅的“雪面糕”,蒸腾着热气,切一块,放到口中,酥酥的、嫩嫩的。

对了,还可以滑雪,堆雪人;还可以在夕阳之下,看积雪泛着的黄灿灿的光,把人投入到一个金黄而又明亮的世界里。  

少雪的冬天,无限怀念雪。 

第一场雪

文/周岐彬

每年都有第一场雪,今年的第一场雪也应节而至。小雪过后只一两天,雪花儿便夹杂着雨点儿,断断续续地飘落起来。入夜,雪花儿逐渐占了上风,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宿,晨起时已经是雪覆万物,好一派“北国风光”了。

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说:“夏天多雨,冬天多雪。”这应该是庄户人对天气变化的经验总结,久而久之便约定成了一种农谚。巧合的是,这些年夏天的雨少了,冬天的雪也小了,干冷的天气仿佛是在兑现农谚的灵验。

其实不只是今年,这几年山东半岛的雪,就偏向东北部的烟台和威海两地,中南部几乎没下一场像样的雪。即便是下一场雪,也仅仅是象征性地飘上几片雪花儿,算是对冬天的一种点缀罢了。

以往的雪,总是像在和人捉迷藏,久久隐藏在云的背后,迟迟不肯露面。等到你盼得困了、乏了,没有足够的注意力来关注它了,才趁着夜色洒满了城市,洒满了乡村,洒满了山岚和原野,让睡熟了的人们全然不知。今年的第一场雪,仿佛也在遵循约定成俗,趁着夜色悄悄袭来。与往有所差异的是,大风没有给予过多干预,让雪花儿自由自在地随意飞洒,显得是那样的潇洒沉着;把大地覆盖得特别均匀,显得是那样的清新纯洁;田地里的麦苗儿得到了充分滋润,变得更绿、更壮、更旺盛;松柏上的秋叶儿披挂了浓浓的雾凇,把初冬的景致表演得淋漓尽致。略感不便的是,未能及时清理积雪的路段出现了凝冰,交通不是那么顺畅了,但少缺了车水马龙的喧闹、嘈杂和污染,反倒让人们重新享受到了以往的清新和宁静。

这些年,雪后不见雪的情形多了,每每让人感到遗憾,其间不乏人为因素。特别是现在的城市里,即使是下上一场大雪,也很难觅到雪的美景。晶莹柔弱的雪花儿,刚从空中轻轻飘落到地面上,不是被暖冬的气温所消融,亦会被急驰而过的滚滚车轮反复碾轧,瞬间化为淅淅沥沥的浊水,顺道而流,原本想铺就一片美丽雪景的初衷,总是会被人类化为泡影。

或许是上了些年纪,抑或是怀旧的情愫在“作祟”,越是见不到大雪天,越是惦记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儿,越是怀念那多雪的往日。

童年的雪,几乎是五天一小下,十天一大下,常常是小雪没脚、大雪过膝,深处及腰。一夜大雪把上学的路给封堵了,害得小伙伴们没法去上学,课堂里显得空空荡荡。而每当大雪过后,村子里都回响起钟声,生产队召集社员们把街上的雪扫起来,再用小推车运到麦田里,给麦田保墒。社员参与扫雪算出工,生产队里给记工分,故清扫积雪不用像现在这样费劲巴力的格外号召,亦无须用“门前三包”的措施加以保证,足见“人民公社”的优越性。

年轻的时候去当兵,来到长白山下才发现,山东的雪,比起东北的雪来,用小巫见大巫来形容一点儿不过。东北的冬天,是雪的世界,兵营内外、山野沟壑,无处不雪。冬季进行的军事训练,是真正的“爬冰卧雪”;冬季拉练走得全是雪路,很难见到一点儿黄土路。好在东北的冬天气温总为“负数”,积雪在整个冬季里都不会轻易消融,故而路上的积雪也很少有机会凝结成冰,穿着毛皮大头鞋走上去,一步一个雪坑儿,久久不会遁失。

时过境迁。大自然不知是要惩罚人类,还是在故意为难人类,“恩赐”的雪越来越少,已无法让我尝到“雪”的享受。于是乎,我只能从茫茫记忆中,慢慢搜索那雪覆万物的壮丽画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