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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最喜的文章 / 最喜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最喜野菊淡淡香

文/筱静

每年的秋末冬初,在日渐荒凉的乡野里,到处都会看到野菊的身影,黄灿灿的一大片,给深秋的萧条冷落增添了不可多得的亮丽色彩。

野菊,又叫山菊,是一种很细小的,金黄色的花朵。在乡村山野很多见,山崖间,田埂上,屋角边,这里一丛,那里一簇,到处都有它芬芳的倩影。也许是因为它太常见,太普通,所以人们常常会忽视它的美丽,忘记了它的存在,只有在无意中忽然闻见它扑鼻的香味时,才会惊觉它已然盛开。

幽绿的叶子,细碎的花朵,像淡然于世外的素简女子,不张扬,不喧闹,只独守自己的那一方天地。坚定、顽强,在秋季空阔高远的天空下静静绽放,点缀着朴实而平凡的土地。这寂寞而又美好的花朵,让人心动,又让人怜惜。

在我童年住过的村庄,屋后有一座小山,每年秋天,金灿灿的野菊便漫山遍野开放,远远看着,像满天的点点繁星,微风过去,一闪一闪。这个时候,我们可就坐不住了,一手挎着竹编的小篮子,一手牵着亲爱的妈妈,兴致勃勃奔向山野,采菊去。

采来的菊花,妈妈会把它放在秋日和煦的阳光下风干,晾晒,然后再放进小布袋里,套上她精心缝制的小碎花枕套,这样,一个精致、小巧的菊花枕就做成了。晚上枕着它入睡,有淡淡的清香从枕间溢出,小女孩的那份欢喜与兴奋,在梦里也是那么香甜。

妈妈告诉我们,菊花不但对睡眠有好处,还可以治头疼。有一次,为了治奶奶的偏头疼,哥哥带着我去山上摘野菊花,当我看到远远的岩石上,有一大丛野菊花开得分外诱人时,忍不住挣脱了哥哥的手,不理会他在后面的叮嘱,径自攀上山崖,伸手去够那丛野菊,却一不小心骨碌碌地滚下山崖,摔伤了双腿,为此卧床半月有余。活泼好动的年纪,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禁锢,但在心里却是快乐的。因为那一次我们采摘的野菊花,妈妈用来为奶奶做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大菊花枕,奶奶枕着它,果然头就不疼了,而且睡得格外香甜。

这些,都是当我躺在床上疗伤,又不能动弹,疼得直掉眼泪的时候,奶奶捧着她亲自为我熬的骨头汤,边喂我喝汤边笑着跟我说的。奶奶微笑地望着我说,“我的丫头不怕疼,最坚强,最勇敢了,就像你给我采的野菊花,你看,越是严寒,它越是要开得旺盛呢。”

如今,奶奶去世已好多年了,我却还记得那时她慈爱的样子。

长大后的我,每当秋来,总要抽空去山间走走,看看那漫山遍野的山菊花,看到它们,我总会想起奶奶,想起少年时那些采菊的往事和妈妈的菊花枕,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便弥漫着野菊的馨香。

最喜乡下听雨声

文/周进军

记得在老家的小角楼上,开有一个小天窗。是时夏日炎炎,夜晚我打着赤膊,挂条裤衩,搭一条黑不黑白不白的毛巾,提一桶水,汗流浃背,捧着珍藏的发毛的线装书翻看起来。

“千条线,万条线,掉在河里都不见。”一阵闷风,惊喜雨来,记起了小诗:“夜深人未静,楼暑梦难成。忽听瓦上雨,可怜二三声。”这老天爷很会吊人胃口,下了几滴雨就没了影子。熬到下半夜,狂风大作后,只听哗哗哗!果然下起了大雨,弄得老屋墙上屋漏斑斑。第二天早上,发现枕旁那本线装书被弄上了水迹。心里发烦。唉,这雨。

雨和阳光一样,一年四季总伴随着我们。虽然说“雨后见彩虹”,但过去就过去了。每当静下心来回忆,是那么亲切那么可爱。

故乡的老屋已回不去了。每遇刮风下雨,老屋仿佛似无舵的小船在风雨中摇曳。转眼已到了中年,我住进了城里的鸟笼屋。无聊在家,过上闲逸弄孙的日子。按朋友安慰的话,是“尽享天伦之乐”。也是盛夏,一日午后,我在书房里涂抹文字。狂风突来,天昏地暗,还来不及关上窗户,一阵风即将我桌上的手稿卷走。眼看着我的手稿冲出窗外,在天空中飘呀飘的,消失在看不到的地方。接着暴雨袭来,我在想,说不定这份手稿还活着,或许真成了一首会飞的诗笺。

又一日,我和朋友自驾出行,前往本地一风景区。天黑遇雨,下榻一农家小店。住在一个小角楼上,颇有点像老家老屋。楼板一晃一晃地,抬手可触摸屋梁。桌上备有一支以防停电用的蜡烛。有一活动木窗,窗外是黑沉沉的山影,村子昏昏,亮着几点灯光。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屋后芭蕉叶上传来雨声叮叮作响,遂感陆游诗:“衣上征程染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在他乡听雨,也是别有滋味在心头。

今年的夏天热于往年,连日无风无雨,汗衫常常湿透,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一岁多小外孙在这,怕开空调着了凉,好听点是节约能源,干脆把空调空着。电风扇加芭蕉扇,扇的都是发烫的风,撑到半夜,稍觉凉快,便欲去睡。却听到别人家楼上空调呼呼作响。滴滴答答的水声打在铁皮雨棚上,要多烦有多烦。我把窗户关上,还是有声音扰耳。转而我把此声当做雨声,便慢慢冒出前人诗句“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声”,“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于是,不知不觉“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住在城里,是很难听到下雨声。哪去了?听到的滴答声难以分别是雨声还是空调滴水声。这倒让我怀念起昔日乡下雨声的况味。

城里乡下,乡下城里,雨还是天上的雨,窗已不是昨日的窗。人是昨天的人,我已不是昨天的我。记得有这几句话:少年听雨是雨,听声是声;中年听雨不是雨,听声不是声;老年听雨还是雨,听声还是声。

若还能回到乡下,静静地享受听雨,手捧一杯清茶,不去想什么,该有多好。

最喜新年腊梅开

文/高岳山

黄昏归来,一股馨香触动了我的嗅觉,回首,原来腊梅花开了。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环顾小区,柳树笨拙地扭动着腰肢,偶尔引起人们的一瞥;一丛丛的竹子也不再青翠欲滴,仿佛人老珠黄的女士脸上失去了昔日的光泽;花坛里的菊花无精打采地颤抖,极不情愿退出风光的舞台。而楼榭旁的十几棵腊梅,黄色的叶子还没有落尽,就迫不及待地送来了新年的礼物,给深冬带来了暖意。

腊梅,实为“蜡梅”,因为蜡梅大多会在腊月开,人们就误用成“腊”。腊梅花开春前,为百花之先,岁首冲寒而开,拥有独特的美丽。花骨朵儿似小灯笼,像黄宝石,或独立枝头,或三五成群挤在一起,格外地热闹喜庆;半开的有两三片,微微张开衣领,窥探严冬的信息和心事;绽开的如一朵朵黄色的莲花,里面的花蕊是乳白的灯芯,众星捧月似的。尽管蕊寒蝶不来,但腊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然情绪饱满,次第开放。我情不自禁地走进梅林,摘一朵嗅嗅,馥郁的花香比桃花、梨花要浓许多,和桂花不相上下;用手捻开,有九至十一片花瓣,蜡质、透明,摸着油腻腻的,若绫罗绸缎般的润滑柔软。我突发奇想,皇上的华盖和龙袍是否是腊梅花瓣做成,才显得那么富丽堂皇。夕阳的余晖洒在花瓣上,镀上一层金光,熠熠生辉。本想折几枝回家插在花瓶里,可怜香惜玉之情顿生,伸出的手赶紧缩了回来,恋恋不舍地回家。

吃过晚饭,我学着古代文人墨客的雅意,欣赏月光下的腊梅。月色如水,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确实别有一番情趣,真的钦佩林和靖的生花妙笔,把月下梅花的神韵惟妙惟肖地描写出来,他的梅花诗千古留名,独占鳌头,名副其实。我在腊梅边流连,小声浅吟腊梅的诗词,沉醉在那飘逸绝俗的意境中。

我成长在农村,却从没注意过腊梅花,直到住进小城的怡和园小区才和腊梅结缘。每到腊梅花开季节,我尽情欣赏它的洒脱身姿。前年花开时正好遇上了一场大雪,我忧虑梅花的安危,一大早,就跑到梅林,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腊梅并没有枝折花落。相反,晶莹的雪花包裹着花朵,更加楚楚动人,犹如含羞的少女戴着白色的头巾俏皮地回眸一笑。凌寒傲立的虬枝瘦茎镶上了厚厚的雪,如一把把出鞘的宝剑寒光闪闪,又似一支支长戟怒指天空,淡定凛然地向冰雪叫板。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是雪梅的绝妙写照。“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为附庸风雅,聊博一笑,我也胡诌几句,忝列为诗:疏枝遒劲寒窗伴,雪裹桔黄雅韵藏。只向园林开冷蕊,何妨庾岭送幽香。冰魂入梦笛声弄,玉骨临风斜影长。欲嫁东君天不管,报春报喜报群芳。已到一九,严霜冰雪即将来临,天气更加寒冷,但我并不担心腊梅在恶劣环境下生存的超凡能力和顽强毅力。

新年的钟声敲响,腊梅已经报春,让我喜不自禁。我愿成为一剪寒梅,接受寒冬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