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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香港的文章 / 香港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安静的奢华

文/亚宁一一

连续三年或者更长的时光,在潮湿的南方,一个被水围住的村庄与废墟之上,这样的夜晚和往常一样,无法安静,这个城市或者更多的建在水上的城市,和我一样,同样没有几个人能安静下来。

匆忙重复的工作抑或是生活,安静是一件多么奢华的事情。

不再写字,繁忙的单调无从写起。从深圳到香港,从香港到深圳,在那郁郁葱葱的地铁道上,通过阅读看到了无数绿油油的脑袋和面孔。阅读的记忆让我越来越仰慕那个叫冯唐的家伙,他能在文化沙漠的香港用医学博士的脑袋记下那些散乱的青春和人体器官,还能转化成各种稀奇古怪的分行的让人温暖而眩晕的篇章。

不会写字,除了能百度那些文青时代的陈年旧事与陈年旧诗,已经基本上丧失了写字的能力。

不再做梦,也不会做梦,倒头便能昏然睡去。

不再回忆,回忆是多么安详的一件事情。

记忆中的村庄,已荡然远去,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回那个遥远的村庄。当然,她只会越来越远。

十八岁出门远行。平顶山三年、开封两年、上海三年、广州半年、深圳七年还有香港、北京、长沙那些悉悉索索的日子 ……

青春、恋爱、毕业、工作,结婚、生儿育女……四个大学,两次硕士论文,论了什么写了什么,好像隐约能记起的只有后记。还有两份分别时长三年多的工作,数百篇数万字的财经报道转眼化为发霉发黄的文字垃圾,数百个项目,数百个投资建议书,数百次资料审查,数百次应酬,数百份PPT,数百个日子握着方向盘带着希望而去,带着希望抑或失望而归,数百次折腾,数百次渴望改变的无力,还有数百支烟在黑暗中慢慢燃起……

三十而立,有破有立,破了什么,立了什么。突然想起,这样的夜晚过后,这样的明天,还有紧张的投委会,还有加班,还有希望,还有出发,还有分别,还有离去。

日子就这样慢慢流过,如同这样安静而焦灼的夜晚,无从说起,无从写起。

不存在的城市

文/阿眉

日本电影《阴阳师》里,阴阳师安倍晴明说:一个人的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咒语。

其实,地名也是咒语。

许多时候,地名承载的是回忆:一个对外人而言毫无意义的地名却对某人意味着一大段难忘的人生经历。而另一些时候,地名代表着虚实之间的想象,甚至就算一座千里之外从未涉足的城市,许多地名却可以早就烂熟于心,因为已经在光影文字中见识过无数回。

对我等看着香港小说、TVB剧集和录像厅港片长大的一代,香港该是用不着去过也能顺口报出最多地名的城市吧。那些地名几乎都来自文艺作品:白流苏的浅水湾、亦舒女郎的中环、古惑仔的铜锣湾……从繁华的旺角、尖沙咀到偏远的天水围、屯门、南丫岛,大部分地名都能和某部小说电影或剧集扯上关系,以至于许多年后当我第一次到香港旅行,从机场坐上汽车,车子开过电影里无数次出现的青马大桥,一路上每一块交通指示牌上的地名都仿佛自带惊叹号跳进眼睛里:九龙!尖东!清水湾!那一刻,这整座城市根本不是什么金融中心购物圣地,只是一个超大的电影院和摄影棚。

就像坐地铁时,车窗外掠过“柴湾”的牌子,看似普普通通,却瞬间让我想起生平第一次听说“柴湾”这地名的情形:在空气污浊的录像厅里,面前投影银幕正放着《英雄本色》。小马听说老大要派小弟阿成跟宋子豪去台湾接洽生意,夸张地吓唬阿成:“台湾呀!你以为柴湾呀?我行走江湖几十年都不敢去台湾,你知道为什么?是因为扁钻多、西瓜刀多,喝啤酒也把你喝死啊……”是每次看都忍不住会笑起来的一段小插曲,嘻嘻哈哈的轻松玩笑过后,宋子豪带阿成去了台湾,这一去风云骤变,这一去沧海桑田……

而在影迷必去的星光大道上,走到中段一抬头,看到路边立着块大型场记板——电影的标志和象征,整条大道上镶嵌着近百位影人的签名和掌印,隔着一湾海水,对面的维多利亚港比什么时候都更像电影布景,美到不真实,美到让人迷茫。站在这块场记板旁边,我忽然不敢确定,面前这座城市,就是二十年来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个香港。

那个香港真的存在吗?

不惟香港,如此似真还幻虚虚实实的城市还可以有海明威的巴黎、菲茨杰拉德的纽约、川端康成的京都……甚至,就算是同一座城市同一个时代,在不同的作品里,这些相同的城市也会被赋予不同的色彩、韵律和气息——陈映真的台北和白先勇的台北不是一回事,王家卫的香港不同于张婉婷的香港,吴宇森的香港和林岭东的香港也大相径庭……

它们存在吗?否认一座城市的存在无疑是荒谬的。然而,就算在世界地图和航班列表上找得到它们的名字,那些想象中的,文字和光影中的城市,却绝对不是买张机票就能到达的地方。就像我所在的西安,早已不再是长安。

而人生,无非一场大梦,那些在虚实之间存在又其实并不存在的城市和街道,也许只是这大梦中更深一层的梦境而已。有时候这事实不能不让人无限伤感——就算在梦里,我们也仍然需要另一个梦境。

在南丫岛

文/徐跃

从中环乘天星小轮,20分钟即到南丫岛——香港附近的一个离岛,形如一个小脚丫。四面环海,蓝天净土,绿树葱葱,心一下子便从浮华回归宁静。这里与刚刚离开的香港市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岛上的度假屋的确是便宜到家了,带阳台的海景房,只有两百余元。跟租房的邻居交流得知,来这里的大多是香港人,他们喜欢在这儿度周末。这里是香港的后花园,外来游客贪恋繁华,一般不会过来。也或许,是游客们根本不晓得有如此优雅的所在。

岛上没有机动车,代步工具是自行车。呼吸着新鲜空气,那股清新几乎无法形容。通往山上和海滩的,是一条条绿色的林荫小道。沿途会看到岛民推着卖菜的小推车,鲜花和蔬菜都有,新鲜欲滴。岛上店铺甚多,海鲜、西餐、书吧、花店、茶社,应有尽有,各具特色。置身其中,一种慢悠悠的情愫滋润心田。

我在茶社品茶时,跟一个香港年轻人聊上了。按说,在香港的快节奏里,茶社不易看到悠闲的年轻人。这位年轻的朋友告诉我,他原来在市区做设计,厌倦了急匆匆赶日子的生活,便放弃了高薪工作,来到岛上,租了一块荒地,做起了纯天然有机种植。种香草、蔬菜、水果,不用农药和化肥。劳动成果自己享用,剩余的卖给游客。说着这些,年轻人的脸上,荡漾的都是幸福和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