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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惊蛰的文章 / 惊蛰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一觉醒来

文/晁惠芳

惊蛰之日,早晨有些薄雾,不到中午也就散了。没有太阳,亦无雷鸣亦无雨。

总觉得在二十四节气中,最生动的节气词是“惊蛰”,这一天,蛰伏在土地里的那些昏睡的小虫纷纷醒来,它们睁开惺忪的双眼,惊喜地发现:繁衍生长的季节到了!是的是的,我们该出发了!

小时候就听过有关惊蛰的传说:尖嘴赤面、袒胸露腹,背上长有两只巨大的翅膀,脾气暴躁的雷神秋冬两季守护天神。惊蛰一到,天神便派他到人间大地巡视。离开天神,他耀武扬威,用他的大嗓门怒斥贪睡的小虫,震醒冬眠的猛兽,偶尔,还会敲打某些贪图安逸、不想干活的人。

在他的威慑下,虫子钻出了地面;猛兽睁开了双眼;农人走到了田间,大地——草木返青,蝶飞鸟鸣。

楼前光秃秃的桃枝上,有吐红的花蕾。那一片迎春花,已长满鸟喙般的花苞,只要阳光一照,那金黄色的喇叭一定会争先恐后地吹响向春天进军的号角。看到它们在微风轻拂下摇曳多姿的身影,我感受到它们在伸展自己瑟缩了一冬有点僵硬的腰肢时的喜悦。还有,那些在泥土下睡了很久的小虫们——醒了,欢欣鼓舞地破土而出。因为,冬眠其实是有危险的,现在,它们正在感受生命重生的快乐。

打开窗户,呼吸着花丛中冬季和春季交接的花草气息。突然,我听到了一种隐隐的声响,这声响仿佛发自天边或大地深处。这难道是大地苏醒后舒展自己筋骨的声响?

对于久居城市的人而言,惊蛰只意味着从此进入一个多雨的季节。但在乡村,惊蛰却是从冬至那天起数了九个九后的第一天。从这一天开始,土壤解冻、地温升高,村民们要忙着春耕备播了。唐代诗人韦应物在《观田家》一诗里写道:“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惊蛰一到,农民要浸泡谷种、翻耕田地。他们还要在自家的菜园里撒籽栽树、种瓜种豆……

由此看来,惊蛰,其实就是人与土地亲密接触时的开场锣鼓啊!春的大队人马终将会以天道酬勤的名义,在秋天与果实相遇。

农历的节气仿佛谈的是天,实则说的是地。惊蛰,则诗意般地说出了土地与人,不!土地与万物之间的关系。

土地没有表情,却育万物以养生命;土地没有言语,却让春天葱绿、夏天喧腾、秋天金黄、冬天素净。原来,土地是温热多情的,是惊蛰,将它骨子里的生命激情唤醒。

我们看不到土地的表情,但却能听到它的声音。春天,我们可以听到树木发芽、花朵绽放的声音;夏夜,我们可以听到月色在荷塘里缓缓流淌的声音;秋天,我们可以听到果实在阳光下成熟的笑声;冬天,雪花飘落的声音,是土地送给人类的童话般温暖的响声……

大地虽然对万物怀有无限的深情,但许多人早已对它毫无感觉。他们只看到花花草草、公路铁路高架路,还有经济作物、产品商品农产品。只听到汽笛声声、机器轰鸣。还有,人与人之间因利益的纷争时发出的杂乱无章的心音。

大地在哪里?人们隐隐约约地觉得它在乡下,或是在上个世纪60年代前的文学作品里。

如果不记得大地,多年后,我们还能不能在惊蛰的这一天想起听一听那一声预示着春天的震雷?朋友们,让我们在惊蛰的这一天收拾行装一起出发,让沉沉睡去的依偎和亲昵土地的情绪苏醒。这时我们会欣喜地发现:春天,原来你也在这里!

惊蛰

文/朱韬

太阳到达黄经345度,仲春时节开始。天气转暖,渐有春雷。

北方的惊蛰似乎格外娇羞一些,总是半遮半掩的到来,乍暖还寒是常有的事。但是野外军事训练还是按部就班的展开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上山,寒气入骨,常常是冻得不知脸在何方,才想起回眸跟冬日话别,发现它还没有走远。脚下的路是一定要走的再远一点的,每日两万步的记录,只有身边的战友有机会刷新。踩着惊蛰节气后的每一步山路,都格外的充满力量,那是奔向春天的步伐。虽然山里的树木还是干黄的,紧闭着双眼不愿醒来,但是急促的行军步子,也是充当了春雷的前奏,催得枯黄的树皮下隐隐透出一抹春绿。你深深的吸上一口气,那种泥土下松动后飘散出的香味,带着芬芳,十分洗肺。慨叹,这就是大自然的味道,这就是惊蛰的力量。

惊蛰,古称“启蛰”。在军校学员看来,古称更有韵味。这一个“启”字,牵绊出多少岁月的老茧。路在脚下,目光定格在远方,“启程”就是当下的事。这是毕业前夕的最后一个惊蛰,这也是笔者为之撒汗流血,却又不忍舍手的大学生所要迎来的最后一个春天。它就是那样细腻的到来了,从指尖渐柔的风里到来;从鼻管嗅到的微甜里到来;从脚下开裂的软土里到来。”

惊蛰,“惊”的是又一届毕业青年的“梦醒时分”,充满力量的军校生活充盈下的理想的“启”点。从这个早春“启”飞,一路军歌,唱响山间的第一声春雷、叫醒枝头的第一尖翠芽、逗红桃树的第一苞花蕾。嘹亮在战友的伤口,搀扶你继续远行;嘹亮在祖国的远方,筑牢你铜墙铁壁;嘹亮在当兵人的心头。那是无论军装是否傍身后的淡定和果敢,只要一声口令、一个转体、一步跃出,就足以催泪的经历。泥泞的路不是同一条,山间的花落花开不同时,肩章的颜色有更改。但是,“启”梦的心境是一样的,“绿色”的憧憬是一样的。

这就是惊蛰,一个军校生的惊蛰,更是当兵人的惊蛰。

雷鸣惊蛰

文/郭增吉

在二十四节气中,惊蛰的名字很特别,它不像小暑、大暑、小雪、大雪、雨水那样赤裸,也不像春分、秋分、清明、芒种、白露那样柔美。它的字面含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极具穿透力,震撼力,让人有一种发憷而颤栗的感觉。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云:“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那些越冬的小动物钻到泥土里,称为“蛰”。它们虽然在地底下、在洞穴中冬眠,不饮不食很省事,但时间太久了也会瘦瘪饿死。古人对气象的认知很独特,他们认为“惊蛰”时天气转暖,雷神以打雷的方式,来惊醒蛰居的小东西们,让它们睁开惺忪的睡眼,出来活动筋骨,觅食进补,这正是上天的好生之德,怜悯之情。

古人想象雷神是位鸟嘴人身,长了翅膀的大神,正是《封神榜》一书中描述的大英雄雷震子的模样,但雷震子肉身成圣,并没有被姜子牙封神。不管谁是雷神,人们也不去深究,只是想象着惊蛰这天,雷神一手持锤,一手连击环绕周身的天鼓,发出惊天动地的雷声,以惊醒尘世万物:醒醒吧,该出来奋斗了。

作家苇岸对中国的节气有过非常精辟的总结,他说了一句颇为幽默而经典的话:“到了惊蛰,春天总算坐稳了它的江山。”

是的,春天醒了,也是在冬眠了许久之后醒来的。她的苏醒,带来了她江山的稳固,也带来了万千个沉睡的精灵的觉醒,这些精灵都是她的臣民。

说到惊蛰,说到雷声,我想到了《三国演义》里张飞在长坂桥头的厉声大喝,声如巨雷。还想到了《水浒传》里景阳岗上的老虎,怒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震得那山岗也动。人喝声,虎吼声,尚且如雷,何况天上真正的雷鸣呢?轰隆轰隆,谁能不感到恐惧和敬畏?其实,除了雷声,还有许多声音,如牛鞭声、敲门声、闹铃声、柳笛声、布谷鸟的鸣叫声,过去公堂上的惊堂木声,还有凌晨大人呼唤孩子的起床声,虽然微弱,却无不具有警醒和鞭策的作用。

韦应物在《观田家》一诗中写道:“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中国地方大,温差大,但到了惊蛰节气,大部分地区都进入春耕季节。公公婆婆们背着锄头在田间侍弄着心爱的土地。年轻媳妇们在苗圃里挖坑栽种花草树木。中青年男人和一些健壮的姑娘们聚在一起,正商议着到何处去打工挣钱。不用天公发威,他们也会自觉地行动,人活着不易,需要时刻为生存而奔波。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候,一个行动的时候,一个有所作为的时候。中国有句古话叫顺天应时,意思就是适应自然规律,利用自然规律,人和物类,概莫能外。你看,就连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在村边的健身器材上弯腰圈腿,锻炼身体。河滩的开阔地带,小孩子们还没有开学,正欢呼跳跃着放风筝呢。

麦苗开始返青,荒草发出了新芽,白杨树上结满了等待飞舞的毛茸茸的花絮,翠绿的柳芽刚刚冒出米粒似的小尖尖。几头黄牛拴在山坡下的大石块上,悠闲地啃噬着残留的荒草。花翎鸡在开始松软的土壤里两爪交替着刨食,一大群灰色、白色或灰白相间的鸽子排列在几条并列平行的五线谱似的电线上,以蔚蓝的天空为壁纸,谱写出一行行人们读不懂的音符。

“吹面不寒杨柳风”,已经是九九艳阳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