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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王老师的文章 / 王老师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一方石砚台

文/许双福

我第一次知道砚台是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当时,随着我父亲的工作调动,我们家从北京的通信兵兵部来到了湖北的房县。因为部队没有办学条件,我们这些部队的孩子就在附近的农村小学上学,我此时上小学三年级。

当时整个国家都物质匮乏,加之又是大山深处,这里的办学条件很差。有几个学期,学生甚至连教科书都没有,只有老师有一本,在黑板上写,我们抄。

再后来,学校响应号召,勤工俭学,刚好又是“农业学大寨”开展得如火如荼的时期,就学着大寨的样子,将坡地修成梯田。学校规定,上午上课,下午到土山上修梯田。这些,对于孩童的我们是求之不得的,虽然累人,但没了教室里的约束。渐渐地,学生没了学生样,期末考试也只是走个过场。

我的班主任王老师是武汉钢铁学院毕业的,酷爱书法。看着我们小小的年龄,整天被政治形势影响,没有了学习的兴趣,王老师很是为我们着急,在他的思想里,学生不学习,叫什么学生?有一天,他对我们讲道:“如此下去,你们能学到什么,这是误人子弟,作为老师,我心中有愧,你们总得学点什么,这样,我教你们学写毛笔字,大家回去准备毛笔和砚台。”

第一堂课,王老师先给我们讲了王羲之的故事:有一次,王羲之上街,看到一个烧饼铺里,一位老太太低着头擀着饼,将擀好的饼头都不回地越过肩膀抛到了烙锅里,炉旁的儿子负责翻饼,母子俩配合默契。王羲之定神地看着,上前问这位老太太,怎样才能抛得那么准?老太太告诉他,全靠练习,下功夫能使铁杵磨成针。王羲之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写字练出来。这个故事影响了我日后的生活、学习、工作,也成了我教育孩子的故事。

年少时的人和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刻骨铭心,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可每每想到这个故事,王老师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就因有了这个基础,工作后,单位里的标语,过年时同事的春联,都愿意让我凑个手儿。

虽是时过境迁,我还是喜欢用砚台磨墨,手不停地转动,长条墨块渐渐变短,其中的韵味,是用瓶装墨汁感受不到的。

似乎慢慢地,有了一种情结,我平时总会刻意地收集和关注石砚。有一年,回到曾经生活过的房县,看到地摊上有一方石砚,我对石质不懂,却只觉得这方石砚与我有缘,便买了下来。砚台里散发着墨香味,拿回来舍不得用,将其摆放在装饰柜里,每每看到它,我便想起王老师将毛笔蘸上水,在黑板上临摹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闻到了丝丝墨香。

文/龚润芝

教数学的王老师在黑板前边讲解边画图,我们在下面昏昏欲睡。

突然,王老师大声问,这是谁丢的?

我们一惊,赶紧坐正了身子,目光集中到王老师身上,只见他举着一小截粉笔头。

这是谁丢的?王老师又问了一遍。

我们清醒了,都朝王成望过去,但都不做声。王成是班上的调皮大王。王成见我们都看他,摆出一副“是我干的,你们敢把我怎样”的架势。

没人承认?王老师扫视了全班学生一遍,但我可以算出来,你们信不信?

能算出来?我们精神一振。

王老师先画了一条抛物线,接着写出一个方程式,又拿尺子比划测量了一番,然后代入数字算出了一个得数。

我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王老师,但还是没看懂那数字是如何算出来的。

算出得数后,王老师又拿尺子比划测量,比划到数学课代表面前停下,说,是你。数学课代表红了脸,低下头,默认了。

啊!我们既惊讶又佩服。

王老师没有批评课代表,倒是有些得意地对我们说,你们不是说学这些东西没用吗?以后可不要在下面搞小动作啰,干什么我都能算出来的。

再上数学课我们就听得认真了,数学成绩慢慢地提高,也越学越有劲了。

中考后,我们才知道,那次神算,是王老师和课代表唱的双簧。

缅怀王懋先生

文/董道传

清明节是缅怀作古之人的日子。今年的清明节,我蓦然忆起恩师王懋先生。

先生生于1926年,龙口人。17岁参加工作,从事书画教育。先在平度师范任教,离休后又于平度老年大学任教。85岁时走下讲坛,为平度的书画教育贡献了毕生精力,真正做到了陶行知先生说的“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寸草去”。其先后从教68年,桃李芬芳,是着名的书画教育家。平度是他的第二故乡,他的品行,他的业绩,数以万计的学生有口皆碑。

初识王老师,是在1960年,当时我考入平度师范,王老师在师范任教美术。第一印象是:留分头,戴眼镜,风度翩翩,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老师学识渊博,多才多艺,通古文,讲京语,善书画,谙音乐……真可谓“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老师当时给我班教美术。他的画技极为高超,记得他曾给艺体组的老师每人画一画像,挂于座位之旁,画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当时学校有两位美术老师,根据工作需要,局里要调走一位,他硬是被教导处的丛主任留在了师范。

老师书法出众,善书多种字体。记得有一次期中考试,是老师抄题考试。王老师分在我班监考。在黑板上抄题时,每场考试换一种字体,每种字体皆书写娴熟,秀丽可人,学生们无不为之折服,大开眼界。

老师擅长音乐。记得在1962年的新年师生联欢会上,王老师应邀到我班演出节目。他演奏了一首小提琴协奏曲《梁祝》,调子悠扬,动人心扉,倾倒四座。老师还时常为各班学生导演节目,他的导演水平非凡。记得他给我班导演的小喜剧《吹鼓手招亲》,由陶美芝、陈爱华、刘秉善等同学演出后,轰动全校,师生好评如潮。后又多次应邀到城中剧院演出,社会观众赞誉鹊起。

老师的美术课讲得深入浅出,引人入胜。学生愿意接近他,美术也学的有趣,进步甚快。有不少学生经他培养,成为书画高手。如我班的泮惠九同学,毕业后成长为着名书画师。老师平易近人,喜欢与学生交往。我当时,因喜爱书画,时常与王老师交流,老师曾赠送我书法国画作品各一帧。书作为毛主席词《沁园春·雪》,舒同字体,丰肌劲骨,秀丽隽永;国画为《双燕剪柳》,柳丝依依,春燕翩翩,神韵飘逸。

我毕业后,分配到乡下教学,虽与老师仍有往来,但交往毕竟是少多了。1999年,我退体后,来教师新村定居,老师也居教师新村,交往又频繁起来。我和老师都参加了中国老年书画研究会,他任分会副会长,每次开会时,总是及时入会,会上每每发表建设性意见,对研究会的工作和会员们的进步多有裨益。

2012年以来,我筹备出版个人《书画散文集》,得到老师的真诚支持。其时,老师已患肺纤维化,他抱病为我谈指导意见,并挥毫题词,使我深受感动。翌年六月,书籍印出,我于当天晚上请示老师:“什么时候让老师过目?”他答复我:“马上送过来”。于是,我即刻带书过去。王老师坐在轮椅上,借着灯光,翻看着集子,脸上展现出惬意的微笑,并鼓励说:“很好,很好,要再接再厉……”

这一幕一幕,犹如发生在昨天,可是如今王老师已远去。老师虽去,恩泽长存。他的形象将永远留在我们这些学生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