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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缰绳的文章 / 缰绳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握紧欲望的缰绳

文/方遒

在我们前辈的社会生活中,据说有过一场关于“酒、色、财、气”价值观的辩论,正方认为:“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剐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完全否定了酒、色、财、气的作用。反方则认为:“无酒不成礼义,无色路静人稀,无财不成世界,无气反被人欺。”又用反证法肯定了酒、色、财、气的作用。尽管双方持论皆不免失之于偏颇、迂腐、浅陋、狭隘,但若将两种见解合在一起,来它一番“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的处理,你就会从中获得一种极为有益的警示——人啊,在满足自己的需求时,务必握紧欲望的缰绳,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千万不能放弃理性,不能为所欲为。

俗话说:火,越烘越寒;嘴,越吃越馋。大概就是暗喻对欲望的必要克制和节制。人在寒冷时需要取暖,人在饥饿时需要进食,这是天经地义的。鲁迅曾慷慨陈词:“假如我们设立一个‘肚子饿了怎么办’的题目,拖出古人来质问罢,倘说‘肚子饿了应该争食吃’,则即使这人是秦桧,我赞成他,倘说‘应该打嘴巴’,那就是岳飞,也必须反对”(《两封通信·复魏孟克》)他又说:“凡承认饭需钱买,而以说钱为卑鄙者,倘能按一按他的胃,那里面怕总还有鱼肉没有消化完,须得饿他一天之后,再来听他发议论。”(《娜拉走后怎样》)说得也都在理。但是,这些话也不过是强调人们拥有必要的生存条件的合理性,却并未为“饕餮”张目。何谓“饕餮”?普希金《渔夫和金鱼的故事》中的那位老太婆就是个极好的典型,“国产的”自然也不比她逊色:“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饱食又思衣。冬穿绫罗夏穿纱,又怕无官受人欺。三品四品官嫌小,又想南面作皇帝。一朝登了金銮殿,却慕神仙下象棋。洞宾与他把棋下,更问哪有上天梯。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九天还嫌低。”(明·朱载堉《十不足》)大凡贪酒、贪色、贪财之“饕餮”,统统会自食苦果,包括万劫不复的自我毁灭;有些“饕餮”不仅祸害自己,还会祸害了子孙,正如清代醇王奕譞的“家训”所描述的:“财也大,产也大,后来子孙祸也大。借问此理是若何?子孙钱多胆也大,天样大事都不怕,不丧身家不肯罢!”事实证明,人们既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却又得警惕花花世界的诱惑,警惕自己需求的放纵;虽然不能完全做到“清心寡欲”,却定要努力“戒贪”。

至于“贪气”,似乎颇为费解,“气”是个很抽象很模糊的概念,怎能成为“贪”的对象呢?其实,这里所谓“气”,与“气节”、“气概”、“气愤”、“气恼”、“名气”、“怒气”多少有些“血缘”关系,依然是归属某种心理需求的欲望,它有着善恶高低的不同层次(这一点值得注意);所谓“贪气”,也即含有把握不住以至于任性、使气的意思,往往为争强好胜的浮名虚荣所煽动,或为庸俗无聊的“意气”或“义气”所绑架,这种“气”自然也就堕落为“邪气”、“戾气”了。诚然,人不能没有一点尊严、节操、风骨,不能没有一点正义感、侠士情;“威武不能屈”,“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该出手时就出手”,才算得有些正气、血气、豪气。窝囊的阿Q因为“无气”(要不,鲁迅还会“怒其不争”么?),所以“反被人欺”,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讲“气节”,讲“气概”,还得讲“气度”,讲“气量”,讲胸怀,讲见识(包括是非观念、法律意识),因为,“气”在失去理性制约时,的确是“惹祸的根苗”,害人也害己的。近年来,因一时之气、图一时之快而酿成的血淋淋的悲剧实在数不胜数!

“欲望”,确乎是匹本性难移的野马,考验着所有“驭手”。古往今来,因为热衷于“信马由缰”,忽略了“戒贪”,栽在“酒杯”里的醉鬼,栽在石榴裙下的色魔,栽在钱眼里的财奴,以及栽在“气头”上的莽汉,为后来人留下了太多的惨痛教训。我们真的应该有所反思,有所觉悟,把放纵欲望所招引来的种种苦难、灾难逐步转化为我们驯服欲望的智慧。

海边即景

文/韩嘉川

缰绳牵在一个海边的男子手上,任凭马的鼻息喷出草原的气味儿。

隔着崖畔的雏菊和风,在海滩上跑成一个偌大圈子的马,看不出是蒙古马还是河曲马的后裔。

海面上,有渔船向岸边驶来。

年轻人在聚餐,围着一旺炭火在烤肉。木炭的气息唤醒山野的记忆。

女孩儿提着白色塑料桶洗黄瓜和西红柿,像做家务一样,只是穿着职业装,没有围裙。滩头的午餐,伴着阳光和风潮越来越丰盛了。

崖下的向日葵,映衬着风雨侵蚀的木栅栏,岩石垒砌的小屋,敞着不规范的窗子,倾听海浪的声响。潮水在涨。

遛马的男子牵着缰绳,让马在海滩上跑成了一个偌大的圈。

汗水让马的枣红色更加深重,像挟着古战场上的呐喊与阵仗。男子的眼睛露着杀气,像皇陵墓坑里的兵马俑,只是没有铠甲与兵器。

阳光反射的海面上,一只渔船迎面驶来。

码头的岩石上挂着干鱼片与倾听的贝壳。

潮水涨起来了。男子收起缰绳,与喷着鼻息的马一起,从炭火与欢笑旁走过。

年轻人收起声音,像感受到了历史的沉重,只剩风声将海浪抚弄得呜呜响。

砘地

文/丁明烨

歌谣曰:大黄牛,拉砘子,吱吱扭扭叫阵子,叫一阵,停一停,让俺紧紧牛缰绳,牛缰绳,抓在手,拉着砘子胡乱走,轧得麦垅弯弯扭,长得麦子稀拉柳,来年麦子收半斗。

农谚说,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中原地区,一般寒露前后开始种麦。种麦有许多工序,犁地、耙地,修陇,播种,最后一道工序就是砘地。

砘地的工具是砘子,是中间带孔的圆形石墩,一般用青石錾成,硬木作架。砘子分三轮二轮,为的是配合耧腿之数,当然砘子的设计也是根据耧腿的间距设计的。砘地一般由一头牛或马来拉砘子,一人在一旁负责牵着牲口。砘地没有多少技巧,属于轻便活,多由女人或老人或少年去干。牵牛的人只要沿着麦陇来回走直线,砘子一般就不会偏离。即便一时偏离了麦陇,砘地人也不会回去重砘了,过后用脚踩踩就可以了。

砘地的时节,正是天高气爽的秋季,尚未南归的燕子翩跹飞舞,看着远处农人们忙碌秋播的身影,听着吱吜作响的砘子声,想着已获丰收的好年成,农人们的心中感到无比的踏实、满足和惬意。

年少时也曾经牵着牛缰绳砘过地,但一直对砘地的作用充满疑惑,播下去的麦种,在松软的泥土中不是更容易发芽生长吗?为什么偏偏要狠劲轧它呢?种地的老爷爷告诉我,小麦下种以后,必须接着用砘子轧实了,不然播在地下的种子会因土壤接合不紧密而发芽少,这直接关系到来年的收成,所以砘地也是十分关键的工序。

土壤太松软,没有一定的压力,幼苗就扎不下根,分不出蘖,不能很好地成长。人生何尝不是这样,一直生活在安逸之中,没有压力,就缺乏动力,生命力得不到激发,一生就难有大的作为和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