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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见钟情的文章 / 一见钟情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一见钟情

文/寇研

我不喜欢任何版本的“一见钟情”。以前不喜欢,是因为不相信,现在略有相信了,但是嫌弃。我觉得一见钟情是最没感染力的事了,自个儿身临仙境闹腾得厉害,旁观者一头雾水。电影《悲惨世界》那对一见钟情的年轻小男女,四只眼睛直勾勾地你盯我我盯你,再多看几眼,我都能把那男孩脸上的雀斑一粒不落数清楚。

在一见钟情的前提下再交往,还会丧失些许观赏性,火力全集中在“相遇”那一刹,劲一下子就使完了,出场太过高调,以致其后任何的发展都配不上它。微博上对“一见钟情”有个很二的解释,即见色起意。第一眼看过去,看不到思想,也看不到性格,只有色相和举止。贾宝玉第一次见到林黛玉,说的是,这妹妹我见过。西门庆头上挨了一叉杆,正待骂娘,抬头一望却发现,哇塞,好一个风骚娘们,好像哪里见过哟。前者是一见钟情,后者是见色起意,但两者异曲同工。

一见钟情似乎是少男少女的纯情做派、花拳绣腿的文艺腔,吃不下睡不着,浑身上下不舒坦,满纸胡言乱语,只道是圣洁的爱,没想很大一部分是形而下的性骚动在作祟。见色起意是熟男熟女的伎俩,直奔下三路,接地气得厉害,以致有时会像打了神奇农药的黄瓜,吃一半放一处也会不顾流言蜚语自个儿继续“万物生长”。

“我见过你”是一见钟情能成立的常见公式,说的就是传说中的缘分,这缘分也是病,叫“真命天子症”或“真命天女症”。这病和锚定效应有关。“人们在对某一未知量的特殊价值进行评估之前,总会事先对这个量进行一番考量,此时的锚定效应就会发生。”暗示也是一种锚定。缘分多来自自我暗示。“就是我要等的人”,“就是我喜欢的那一款”,待出现类型接近的人,又恰好互相都属于自己中意的类型,想不一见钟情都难。

是病就得治,把妹达人开出的药方是:和一堆人交往,见多识广了,免疫力增强了,就没那么容易锚定,被“缘分”忽悠。阿兰·德波顿在《爱情笔记》里也早就算过,一见钟情不过是个概率事件。这概率也是个综合考量,包括相遇、其时你是否单身、精神状态如何、甚至那天天气等,当然还包括相遇后一秒。因为有时候,一见钟情仅仅等于一夜情。爱情嘛,应该是一见钟情后N夜都有情。

这么近,那么远

文/黄凌

众多成功婚姻中,最让人感动的是青梅竹马,而最让人艳羡的大概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不是在耳鬓厮磨中累积的情欲依赖,不是在蜚短流长下撮合的随遇而安,也不是价值取向的两情相悦,基因配对的马太效应。它是天雷勾地火的心灵诉求,击落人生晦暗的一道白光,是无聊午后的一杯拿铁,压抑空气下的一缕凉风,是三文鱼蘸上了绿芥末,刺白饭团上的墨色鱼子酱,一切美好的肇始。

一见钟情的男人,能让婚姻更加稳定。沈从文和张兆和算是楷模了,而沈从文的幸福婚姻,基于他娶到了心仪的女人。反观徐志摩和张幼仪,尽管条件相当,却始终无法做到琴瑟和鸣。不得不承认,男性情感在婚姻里占了主导地位。男人讨厌被安排,那些一时凑合的婚姻,通常药石难医,久而久之成了困兽的围城。男性发生一见钟情的概率通常比女性要高,人在没钱的时候,会爱上对自己好的人。对于女性而言,对自己好,比一见钟情要来得实惠。

一见钟情有治愈之功,往往是治疗野蛮的灵药。《阿甘正传》里阿甘守护爱情几十年,为他的蒙昧增添了几许美好的执着。《爱情与灵药》中贩卖伟哥的药贩子为了一见钟情的女人,宁愿伺候帕金森病人,彻底治好了他的玩世不恭。虽然一见钟情让世间情感变得纯粹,但有时也会因来得突然,发生谬误。《在云端》里瑞恩·宾厄姆爱上了和他一样的空中飞人,几次赤诚相见后,让原本讨厌羁绊的他产生了结婚的念头,冒着风雪会佳人,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发现她是个已婚已育的普通女人,三观尽毁,倜傥扫地,打道回府。

很多曾经一见钟情的夫妻离异了,古早味道的夫妻恩爱,像田园诗一样被遗弃了。也许完美的婚姻像女生喜欢看的文艺片,都是那么不现实,而沉溺在婚姻中的女人,像深海里丑陋的大鱼,因为看不清自身,而由得自行蜕变。爱情在岁月里被争吵熔化,被人情切割,被惰性抛掷,又被房子磨损,随后瘦骨嶙峋的躺枪。

有人也说,吐槽的爱情,好过坑爹的承诺。只希望,当迷人的电眼,蜕变成索伦之眼,内心的颤抖,外化为帕金森症时,爱情还健在。如果你欺骗了爱情,就请骗它一辈子。此刻,想对爱人说,如果有一天,即使良心发现,也请别说出真相,不要轻易摇醒一瓶极品年份的红酒,因为所有女人都是一颗为了爱情、跳入酒窖的葡萄,再也回不去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