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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嘴巴的文章 / 嘴巴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乌饭子

文/杨秀芳

先生从山里回来,采了一大束果实累累的乌饭子。我有些小惊喜,这种小野果简直是我童年的美味佳肴。

老家水磨岗向阳,山上乔木稀疏,半人高的灌木乌饭子树比比皆是。每到冬天,特别是落过几场霜,藏在荒草间的乌饭子仿佛被黑色的油彩浸过,晶亮闪光。

有霜的清晨,山上黄土表层被霜冻拱起来。我和伙伴们各拎着竹篓,故意踩在冻土上嗄吱嗄吱做响。一路嬉闹着爬到山坡上,只见熟透的乌饭子这儿一丛那儿一堆。我们专找粒大饱满的,一把撸下来,手心握住几十粒果子,顺势塞进嘴里。轻轻咀嚼,糯滑即化,甘之如饴的汁水溢满口腔。我们竞赛似的坐着吃,走着吃,或直接把嘴巴凑到枝叶间咬食。我们就像刚出圈的牛羊,在山林里贪婪地享食美味。直到肚子再也撑不下,嘴巴内外连牙齿嘴唇全部染黑才善罢甘休,把采来的乌饭子装到竹篓里。

说来神奇,每年秋冬交接之时,我和几个伙伴就会染上咳嗽病,而且咳三四周都不见好转。但连续吃上两三天乌饭子,这咳嗽就像被抽走似的消失。我们足以确信乌饭子不仅是免费好零食,还是治病良药。我奶奶也证实乌饭子可以治另外一种病,甚至救了她一命。

奶奶年轻时得了一场怪病,发作时身上奇寒。那时她家徒四壁,又饿又冷只有死路一条。她用最后气力爬到后山水磨岗,准备在山上晒着太阳死去。而在她躺下的草丛里,一丛果实饱满的乌饭子就在眼前晃动。她想还是把果子吃了吧,那样死了才不当饿死鬼。吃饱后,她沉沉睡去。醒来时夕阳正要西下,她感觉身上没那么冷,肌肉似乎有劲了许多。那个冬天,她几乎把水磨岗的乌饭子采个遍,她的病也渐渐痊愈。

当赤脚医生的妈妈有一本中草药药典。小时候,我时常拿来当小人书随意翻看。一次无意中发现乌饭子的图片及药性药理,便完全证实它有安神,健肾,明目,止咳等药用价值。

入冬时节,爷爷也会陪我上山采乌饭子。他携我不断拨开茅草丛,寻找长得矮矮的一窝窝乌饭子,发现时他也像孩童般欢欣雀跃。然后用浓重的四川话从乌饭子说开去,回忆他苦难的童年。我听得津津有味,也一边把乌饭子塞到嘴里吃得欢。爷爷喜欢喝高度白酒,他把采回洗净晾干的乌饭子泡入白酒中。过个把月,便邀约左邻右舍老人一块品酒。我好奇,偷抿了一口乌饭子酒,口腔火烧火燎极为难受,对爷爷喜爱喝酒甚为不解。

前些天回老家,专门提个竹篓上水磨岗采乌饭子。也许如今山上没人砍柴劳作,各种灌木荒草疯长,乌饭子反倒显得少。我在荆棘丛生的山坡上攀爬折腾老半天,也就采到半篓子乌饭子。回家路上遇见几个小孩,让他们抓了吃,他们居然摇头摆手拒绝,其中一个小男孩告诫我:“阿姨,不能随便乱吃野果,会中毒的!花点钱到店铺买好吃的呀!”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一直朝我捂着嘴笑,我知道她笑我吃了乌饭子,嘴巴变黑不讲卫生了。

时代不同,留给每个人的怀旧念想也大相径庭。诚如这乌饭子,它植入我记忆的东西太深刻,此生便难以消弥。

发海参

文/董春华

前几天,好久不见的好友李姐约我吃饭。她半年前升了职,工作比较忙,不像以前那样能经常聚了。所以这次一见面,我们的嘴巴就没闲着,家长里短地聊个不停。

“伯母的身体最近怎么样?”我忽然想起李姐的母亲去年大病了一场,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医院。“挺好的,就是身体还有点虚弱,所以我经常给她加强营养,每次发了海参,都给她送去!”

“你们单位这么好啊,居然还发海参!不过你们领导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是不让发福利了吗?”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什么啊,我工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过单位发海参这等好事呢!”李姐白了我一眼,哭笑不得地说,“我是说我自己买的海参,为了让老妈吃着方便,每次都提前泡发好了,再给她送过去……”

小山雀

文/李学强

窗外,一阵婉转的鸟鸣,不久,一只长尾巴的鸟立上南边的窗台。它,嗓音甜美,唱着一曲动听的歌。这是一只山雀,黑头顶,白眼圈,身躯玲珑饱满,不时发出悦耳的吱啵声。轻手轻脚地接近它,它在栏杆前跳跃不停。翅膀上有一道醒目的白色条纹,一条黑色带沿胸中央倾斜而下。灿烂的春光里,小山雀用长嘴巴仔细地梳理着羽毛。

过了几天,我在餐厅吃饭,窗台上有拍打玻璃的响声,细看,却正是先前见到的那只鸟。山雀身子隔着玻璃,正往屋里窥探。我喜欢上了它,想抓住它养在家里与我作个伴,可是这小东西却一窜一窜的,机敏地躲开了。我从缸里抓来一把米粒,小山雀却警觉地望着我,它看我没有恶意,犹疑了一下,就放松地把脑袋探进窗栅,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时间久了,它与我混得厮熟,渐渐喜欢上了我,胆子似乎也一点一点大起来。早晨,我开窗透气,小山雀飞进屋子里,在我的斗室里轻轻踱步,用一双大且黑的眼睛瞪着我,怕惊扰了我似的。中午,我吃完饭,餐桌上掉下来的零星饭粒,它飞进来低头一粒粒啄起,好象在提醒我把光盘行动进行到底。当我走近时,它又飞起来,仍旧落在窗台上,继续它的大餐。一连几天,小山雀都站在玻璃窗前晒太阳,后来我找来纸盒用棉絮垫了个窝,放在阳台外面。

天气暖和了,我就把窗子每天开着。微微的风中,寂寞的时光,小山雀总是悄无声息地飞进飞出。我在书桌前闲坐,小可爱两只小眼睛盯着我的笔,乌溜溜的。它那样调皮,脚丫还要踩一踩我的肩膀;有时又那样安宁,好象怕打搅了我似的。我无意中一抬头,望见它痴痴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我用杯子盛了些水给它,它欠下身子,嘴巴在水杯上蹭两下。女儿打趣说感情深,你就一口闷了吧。山雀好象真听懂了女儿的话,怕拂了主人的面子,犹豫了一下,转了一圈又回到水杯前,尖嘴巴伸进杯子,美美地畅饮。喝足了水,翅膀扑棱扑棱,飞上窗台。我起身到厨房,动作大了点,它无缘无故吃了一吓,哧溜钻到书桌底下去,旋即又飞起来,停歇在墙角的衣柜上。

玻璃窗外,一阵春雨洒下,紧接着,又是一阵雨丝。几只小鸟叫声清脆,动作轻快,姿态优美。它们从半空中横斜着飞,时而又雀跃到枝头。山雀向窗前跳跃几下,叫几声,瞅瞅我;再向前跳跃几下,又瞅瞅我。打开窗子,山雀飞上枝头,它欢快地唱着。雨停了,太阳露出笑脸。我看到阳光洒在它身上,温馨又灿烂,直到看不到它的身影。

大自然的清新与空灵扑面而来,我尽情沐浴着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