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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鬼子的文章 / 鬼子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听爷爷讲那过去的故事

文/朱政源

有一次,天上下着蒙蒙细雨,我在乡下爷爷家里,靠在大炕的被褥垛前和爷爷聊天。聊着聊着就聊起了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的话题,于是,爷爷津津有味地给我讲起了他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太奶奶“巧动脑筋保步枪”的故事……

“那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当时咱们家是一些八路军将领开会和藏枪的秘密地点。一天,他们正在检修从鬼子那里缴来的枪,突然有人来报,说鬼子进村了。于是,几个同志赶紧抱着枪躲了起来,还剩下靠被褥垛边五支步枪的时候,敌人踹开了院门,你太奶奶飞速将五支步枪藏到了被褥垛下面,幸好没被鬼子们发觉。果然,鬼子们进门之后翻箱倒柜搜查了半天也没有搜查到什么,由于他们没有可靠的情报,盘问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就决定收兵了。”听到这里,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到了肚里,可爷爷却显得有些紧张起来,说话的语速也加快了。

“正在这时,小鬼子的队长吉野说:‘今天又白跑一趟,我今天不走了。’他指着你太奶奶:‘快,去给我弄点吃的,烧点酒,我要在这里喝个痛快。’你太奶奶把饭菜做好后,吉野等鬼子们坐在炕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还喝起了大酒。站在地上的太奶奶心里想:‘喝,让你喝个够。’鬼子们喝了一会儿,由于不胜酒力,都酣睡了过去,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炕,其中两个鬼子还靠在被褥垛上。你太奶奶一看鬼子们都睡着了,便让八路军的几个同志趁机离开了村子。当时正值十月底,晚上很凉,你太奶奶怕鬼子们酒醒后拿被子盖,就弄来一些废木头拼命烧炕,直到把炕烧得滚烫滚烫的,让鬼子们热得直流汗。果然,整个夜晚没有一个鬼子拽被子盖的。”爷爷讲到这里,我不禁自豪起来,太奶奶太聪明了,我真佩服她。

“第二天,吉野醒来时,伸伸懒腰说:‘昨天大大地睡了一个好觉,你地大大地好。’说完就带领鬼子们走了。待鬼子们走到离村几里地的山洼处时,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八路军包围起来,一阵枪战后吉野等十来个鬼子被全部消灭……”

爷爷的故事讲完了,可我的心还沉浸在太奶奶对付日本鬼子的故事情节中。太奶奶是中国最普通的农村妇女,却也为抗战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令我肃然起敬。今天,我们能过上和平的日子,都是前辈们用智慧、汗水、鲜血换来的啊。所以,现在的我们更应该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努力学习,让祖国的明天更加美好!

我爷爷的抗战

文/李晓

一九三七年七月,我爷爷李光斗二十六岁生日那天,他喝了两大碗用马耳坡高粱酿的高粱酒。我二爷爷是酿酒作坊的师傅,二爷爷长一身腱子肉,力气大,可以提着石磙走上几里地,那年村上的王寡妇看上了我二爷爷,托刘三爷上门提亲。

那年七月卢沟桥的炮火,我爷爷是三个月后知道的。我们村里有几个当兵的,从前线写信回来,说日本人打进来了,要和日本人血战到底。我奶奶后来回忆说,我爷爷有天从高粱地里回来,咬牙切齿大叫了一声:“地,我不种了,也打日本鬼子去!”

我爷爷没打日本鬼子去,一九三七年农历十月二十四,爷爷的大儿子出生了,就是后来成为我父亲的男人。父亲满月时,爷爷就急着要跟上面来征兵的人走,上前线打日本鬼子去。爷爷做梦也在用锄头挖日本鬼子,一锄头一个,干净利落。

我爷爷还是没当上兵,我二爷爷去了,从重庆直接开往了山西前线。二爷爷走的那天,王寡妇提了一块腊肉,执意要给二爷爷。王寡妇说,吃了腊肉力气更大,我等你回来。二爷爷把腊肉悄悄给了我爷爷:“大哥,你拿去,侄儿才出生,全家就靠你了!”我二爷爷走的那天黄昏,夕阳在天边燃烧如血。

我爷爷是佃农,种的地,都是从村里地主家租来的。爷爷租了五亩多田地,那些年亩产粮食也就五六百斤,除开给地主家上供的粮食,自家剩下的也不多了,人肚子里没油水,个个饭量都很大,我爷爷一顿饭,要是敞开肚皮吃,一顿可以吃上一斤大米。每一粒白花花的大米,经历了风雨雷电,爷爷说,都是上天赏赐的,都是宝。

水稻开始抽穗扬花了,成群的麻雀从空中飞舞下来,如阴云一样笼盖了田野。爷爷做了好几十个稻草人,还送给了邻家,把稻草人用竹竿插到稻田里去,来吓走吃稻谷的麻雀。

我爷爷不识字,叫村里读了私塾的吴老大用毛笔写了四个字:“日本鬼子。”每一个风中摇摇摆摆的稻草人,都成了“日本鬼子”。我爷爷朝稻草人吐着口水,骂骂咧咧道:“我烧了你,烧了你!”爷爷还骂了最难听的话,连我奶奶在一旁也听得起了鸡皮疙瘩,问我爷爷,你咋那么大的气啊。稻谷收了,我爷爷就把所有的稻草人堆放在一起,烧成了通天大火。我爷爷放声狂笑,日本鬼子,见鬼去吧!

我爷爷把“鬼子稻草人”烧成灰烬以后,高声吩咐我奶奶,上酒,上酒!我爷爷喝得大醉,半夜里,他爬上山冈,猛喊我二爷爷的名字:“李光桥,李光桥!”

我二爷爷自当兵上前线以后,只来了三封信,就再没有了消息。我爷爷用棉布口袋给二爷爷邮寄去花生,还捎去了一封委托人写的信:“打胜仗,喝白酒,吃花生!”花生没退回,信也没退回,我爷爷一直相信,二爷爷是吃到了花生的。

一九四一年秋天,我爷爷在山梁上哭得晕了过去,那年秋天,我爷爷辗转得到了二爷爷在太原抗日前线牺牲的消息。王寡妇跑到山梁上给我二爷爷烧纸,爷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含着热泪对王寡妇说:“从今以后,就做我家妹子吧!”王寡妇默默点头。

我爷爷从铁匠铺打了一把火药枪,整天扛在背上,在山梁上奔跑、伏倒、射击……神经质地喊:“冲啊,打鬼子!”我奶奶没去制止他,奶奶知道,我爷爷是想替二爷爷报仇,心里烧着的怒火,让他的脸也有些变形了。

一九四五年,抗战胜利的消息传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也是秋天了,我爷爷在山梁上燃起了熊熊大火,他操起火药枪,朝天空射击,放声狂笑,把我瘦弱的奶奶抱起来,抛上去,再猛冲出去,稳稳地接住。

我爷爷是七十二岁那年去世的。他没参加过抗战,但我把他归入到当年炮火纷飞的抗日战争中,在大后方瞪大了一双眼睛,胸口燃烧着火的人。

家乡的芦苇塘

文/李兰亭

我的老家东闫童村南面有一个大芦苇塘,它的北面是一个水簸箕,用石头砌成,下雨的时候全村大部分雨水通过它流入芦苇塘。如果雨大,芦苇塘的水满了就自动流进了白草沟河。

芦苇塘的苇子长得相当得壮。我小时候,趁春天芦苇塘没水苇子刚刚出来时就和小伙伴们一起到芦苇塘挖锥锥吃。锥锥就是苇笋,特别甜,又好吃又有营养。苇子长成以后,小伙伴们如果玩捉迷藏,藏到芦苇塘里,谁也找不到。有一次,一个小女孩不听话被他父亲打了几下,她就跑到芦苇塘里藏了起来。到吃饭的时候全家怎么也找不到她,连芦苇塘里也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全家发了愁。后来还是小女孩自己从芦苇塘里走出来才找到她。

每到冬天,苇子成熟的时候,每家出一个人拿着镰刀割苇子。然后按全村多少户人家捆成多少捆编上号。村长再在纸上写上号,揉成团,每户抓一个阄,抓着几号是几号,然后背回家去。我记得家里织的席、编的苇篓子都是用分的苇子编的。

有一次,抗日游击队的侦察员去侦察敌情,不幸被敌人发现,侦察员就往回跑,日本鬼子在后边追。他跑过小石桥,越过土坎,土坎挡住了敌人的视线,趁此机会他钻入了芦苇塘,等小鬼子通过小石桥越过土坎后就再也看不见侦察员了,小鬼子朝着芦苇塘打了几枪,又到村里搜了一遍也没找着侦察员。鬼子只好回到了他们的据点。侦察员等鬼子走后钻出了芦苇塘回到了部队。

还有一次,一个单个的鬼子兵正在芦苇塘旁边抢劫一个人的东西时,被我爷爷用他的铜烟袋当场打死了。爷爷就用石头块塞进他的裤裆扔进了芦苇塘,沉入了塘底,鬼子也没发现。

1963年夏天,保定已经下了7天7夜的大雨,到第8天时,满城县刘家台的水库开了口子,一房深的水从北向南倾泄而下,灌入了白草沟。村里的水不仅不能通过芦苇塘流入白草沟,反而白草沟的水倒灌进芦苇塘,然后通过芦苇塘又灌入村子,村里有了齐腰深的水。保定西郊一片泽国。村里在保定工作的同志看到西郊一片汪洋,全都吓坏了,可是也回不了家,等水撤了之后赶紧回到村里,看到全村老小都平安无事才放了心。

上世纪90年代后期,保定附近一直干旱,芦苇塘没了水,也不长芦苇了,村里索性把芦苇塘用土填平了,盖上了房,还盖了一所小学校。等我回家时再也见不到当年的芦苇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