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舅爷的文章 / 舅爷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想念父亲

文/米曾缠

我的父亲出生于1920年,曾在华清池畔书院街书院门小学就读。书院门小学在当时有不少地下党员和进步人士任教,他们在校向学生宣传抗日救国等进步思想。1936年西安事变后,父亲受抗日救国进步革命思想影响,决定和舅爷张景琦到西安八路军办事处,赴延安参加抗日革命事业。他和舅爷临走的前一天回家告诉曾祖父母和祖父母,几位老人因我家三辈人都是单传,未同意他的决定,后亲自将舅爷张景琦送到西安八路军办事处。父亲一心想投入到打击日寇侵略者的伟大革命事业中去,他送走舅爷后因未能如愿多少天彻夜未眠。

1938年由本县书院门人士赵登云和知名人士李虎臣、张耀堂的支持下,在书院街创办了“骊山初级中学(现临潼华清中学)”,父亲在此校初中毕业,当年祖父在灞桥和临潼地区私塾教书,父亲又随祖父一直在私塾教书,1948年转入本村宝峰寺小学。解放后,我县在斜口窑村七星庙原址上建立了本乡第二所公立小学,他开始转入窑村小学,后在斜口乡韩峪等乡学校任教,曾担任过总务主任,教导主任等职务。在当年的“运动”中,父亲也难免受迫害,直到1978年才得到了平反昭雪。

父亲在从事教育工作后几十年如一日,一心扑在培养下一代的教育事业中,他平易近人、曾多次获得了教育系统的表扬,可谓“桃李满天下”。父亲自幼刻苦学习、喜爱书法、阅读古今中外名着。一生以读书为乐,更以书中警句名言教育我们后代,勤奋好学、耿直做人。我们也未辜负他的期望。大哥、二哥都接受高等教育,我们的下一辈个个都毕业于重点院校。父亲一生勤俭持家,他每月工资除了自己生活费用外,都用来供给我们姊妹上学,在国家经济困难时期我们姊妹都能在校读书。

父亲虽然离开我们已经35年了,但每当回想起父亲一生,几十年一心扑在教育事业上;节俭供我们上学;受被害含冤多年……我不由得两眼落泪。

吃相记忆

文/赵利辉

我学会舔碗,是跟父亲学的,父亲是舅爷教会的。

父亲说舅爷活着的时候,总是念叨要爱惜粮食,一念叨就说到年馑。舅爷说的年馑是上了书的。柳青先生的《创业史》,开篇就写道:“一九二九年,就是陕西饥饿史上有名的民国十八年。阴历十月间,下了第一场雪。这时,从渭北高原漫下来拖儿带女的饥民,已经充满了下堡村的街道……”听父亲给他念了这一段书,舅爷点头说:“柳青这作家,还算是有良心个人。”

那年,舅爷已经14岁了,清楚地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先是头一年,整年天旱,秋夏两料歉收,小麦干种上,一冬没下雪。紧接着就到了十八年,又是罕见的大旱灾。这一年小麦从种上到成熟,就一直没下雨,小麦长得跟猴毛一样,成熟时节无法用镰割,舅爷只得用手拔。一亩地只有十几斤收成,麦粒瘦得像茴香籽一样。秋收后,就开始有人得浮肿病死了,庄户人称此为憋死了。来年的麦子刚种下,就有人偷着刨地里的种子,起先还有人吆喝,后来就变成了大家共同的行为,这预示着明年夏季将是颗粒无收。舅爷慌了神儿,赶忙去地边头捡麦颗,捡别人掉落的颗粒,捡到天黑才捡了二两多。

舅爷回到家,成天挨饿。家里的规矩,除了老人能吃点馍外,其他成员每天只能喝两顿稀糊汤,煮点苜蓿灰灰菜吃。糊汤稀得碗里能照得见人影儿,有一天喝完汤,舅爷突然间双手端起碗舔了起来,把碗舔得跟洗过的一样。开始不会舔,鼻尖和下巴都会沾上糊汤,叫人看着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后来,村里的大人和小孩,都学他的样子喝完汤舔碗,就没有人再笑话他了。糊汤喝了不耐饥,肚子饿得人无法劳动,舅爷就设法去搞点油渣,和麸子皮混合一起烙成饼饼。又把醋糟在碾子上磨细,掺和到棒子面里头蒸馍吃。半年后,这些吃的弄不到了,才去剥后院的榆树皮。剥树皮只能适可而止,剥一行留一行,不能全剥了。全剥了树就会死亡,明年就指望不上了,谁知道这年馑啥时候是个头。舅爷后来对父亲说:“天大的困难,只要你舔碗,磨下性子了,就有指望熬过去……”

父亲说他一直记着舅爷这句话。老年人遭过罪,听他们的话,不会吃大亏。

大姐出生那年,母亲因为营养不良,没有足够的奶水喂孩子。母亲毅然离开了热爱的大城市,回到乡下的老家。母亲对父亲说:“我在地边头捡麦颗,刨红苕,能把娃拉扯大,就怕在城里拖垮了你。”父亲是军人出身,他身上总是有着一种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他对母亲说:“新社会了,只有享不完的福,哪里有受不完的罪,别担心。”父亲每月将工资寄给母亲,让她们娘儿俩补充营养。他自己在单位食堂混,吃完饭,总要将碗舔得干干净净的,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父亲还偷偷搓了根草绳,勒在裤腰上,外面看不出来。他走起路来虎虎地,始终是一副挺胸昂头的军人风范。父亲说冬天腰间勒根草绳,既暖和又耐饿,他一勒就是三冬。这些事,都是父亲去世后,母亲慢慢告诉我的。

母亲快80岁了,她偶尔会唠叨两句,叫我吃完饭别舔碗,说那种吃相不好,一副饿死鬼投胎转世的样子,我没有反驳她。我怕提起父亲和舅爷,母亲会伤心。我因之时常会想起他们俩的吃相来,如果饿死鬼真能转世,我希望他们来生不要再遇上年馑。他们都是富有的人,家里头有的是岐山面,乾州馍,西凤酒……

关爱我千涓百流

文/余杏银

我幼年受苦,中年奔波,老年一般,一生平庸,可我非常有幸,拥有一位慈爱的母亲。我大半辈子沐浴在母爱的温泉里,尽情地享受着。

她对我,大爱无垠。

母亲尽力地满足我的心愿。我很想读书,在父亲去世以后,她力排众议,让我继续求学;

我很想读大学,她宁肯自己多苦五六年,坚定地支持我报考高中;

我生怕有继父,她矢志守寡;

我发誓不参加工作不谈婚论嫁,她从不问我,没有半句唠叨;

我不愿做针线活,她“放任”我不管;

我不愿学裁缝,她“随波逐流”;

我晚上挤占她做活的油灯看书,她从不阻挡我;

我一有空就手不释卷,街上人笑我是书呆子,她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同街伙伴来家相聚,她以礼相见,热情招待;

我谈笑风生,兴致勃勃地下棋打扑克,她忙得够呛,从不打断我;

我在扎堆的男生中穿梭,她从不担心我男女授受不亲;

我的终身大事我作主,她无异议。我决心毁掉娃娃亲,她不责怪我;母亲告诉我下坳二舅爷为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我立马反对,她就转告二舅爷不操这个心了;王锦华叔叔为我介绍王介成,我同意,母亲连面也未见,她也同意。

……

母亲努力地为我释疑解惑。我考不成大学回乡生产,苦闷抑郁,她说我少做了十二年的农活,比街上的那些女伢强多了,现在也该出工生产了;

我看不到谋职的希望,她劝我顾好身体,耐心等待,总有如愿的那一天;

我与介成发生摩擦,她表扬女婿不错,教育我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在家中有时表现得有些强势,她开导我女将要把男将当人,外头人才尊重你;

我对饭后来客,重开炉灶,母亲受累,心里烦躁,母亲说只有这时人家才能会得着你,来的正是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