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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干菜的文章 / 干菜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晒干菜

文/尘烟风起

每到夏秋之交,也就是菜蔬最丰盛最便宜时,大江南北,家家户户,都像准备过冬的小松鼠们一样,开始忙忙碌碌晒干菜。

说起晒马齿苋,我母亲可是最拿手的。母亲晒马齿苋,向来是选在盛夏,马齿苋还没有结种子的时节。因为那时它的叶子最为肥厚,茎干嫩得一掐就出汁儿。一大筐的马齿苋,被母亲切得细细的,然后薄薄地平铺在竹编的大簸箩里,放在向阳的地方。夏日的太阳,释放出它全部的热情,热烈且毒辣地炙烤着这些嫩嫩的红茎绿叶。没几天,这些红茎绿叶的少男少女们通通变成了棕褐色的老叟老妪。待马齿苋彻底晒透,母亲便仔细地把它们收起来,放在透气的布袋子里。

寒冬时节,母亲选个周末,把马齿苋放入凉水中足足泡上一天,老叟老妪们很快胖了好几倍。马齿苋是万万不可用热水泡的,因为会泡得黏糊糊的。马齿苋包子,一定要多放油,五花肉更是必不可缺,而且最好是偏肥一点儿的,这样包出的包子才会有丰腴的肉香,再加上干马齿苋独有的绵长扎实的干香,那可是不一般的美味!汪曾祺老先生曾说,他祖母包的马齿苋包子要蘸着香油吃,还有点淡淡的酸味,就是因为吃长斋的祖母没有放肉的缘故。若放上肉,相信汪老肯定爱吃得很。

住在乡下的婆婆,每年春天总会在房前屋后种上许多茄子。吃不了的,她便把茄子切成薄片,用针线穿起来一串串地挂在屋檐下。婆婆选茄子同样有讲究,太嫩的不行,因为晒干后会“缩水”太多,吃起来没嚼头,太老的也不行,因为里面的种子太硬,还会影响口感。茄子干大多是和肉搭档的,什么炖排骨炖鸡炖猪肉,只要丢一大把泡好的茄子干进去,效果便出奇的好。它浸透了肉的香味,却不像肉那么油腻,而且特筋道。经常是一大碗茄子炖排骨端上来,好几双筷子齐刷刷地伸向原本是配角的茄子,倒是主角排骨,像个过了气的明星,被大家很嫌弃地剩下,无比寂寞地躺在大碗里,暗自神伤。

不仅马齿苋和茄子,豇豆、西葫、土豆、梅菜、笋以及各种菌类都能被晒成干菜。多少年来,这些浓缩后的精华,给人们曾经无比寡淡的冬日味蕾,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母亲牌干菜

文/积雪草

朋友从家乡回来,送给我一份很特别的礼物,一包干菜。千里迢迢,朋友居然背回来一包干菜送我,简直是匪夷所思。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是挺感动的,因为这包干菜跟着他坐飞机,坐汽车,就算他送我一片鹅毛,也是礼轻情谊重!

我把那包干菜拿过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倒是有一丝干菜的清香,只是卖相不大好看,颜色暗淡发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朋友笑,说,这是梅干菜啊!别看卖相不好,吃起来可香呢!

我也笑了,这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梅干菜。据传,乾隆六下江南都为梅干菜倾倒,大才子苏东坡也曾亲自派人研制梅干菜扣肉。

我是北方人,虽然在饭店里也曾吃过梅干菜,但对梅干菜终究是概念上的理解,对梅干菜的本来面目还是很陌生的,不但相见不相识,而且也并没有觉得十分好吃。

说起梅干菜,朋友如数家珍,一脸的陶醉。他说,他母亲有一片小小的菜园,每年秋末冬初,她会采摘新鲜的芥菜、油菜、白菜之类,放进盆里加盐腌渍,待菜变软后,便收入坛中,一层盐一层菜,最后把坛口封严,过个两三周以后,把菜取出晾晒,便成了咸鲜美味的梅干菜。

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工艺却很繁琐很复杂,每次做梅干菜的时候,母亲都当做一件很神圣的大事来做,几蒸几晒,直至菜色黑红发亮才会重新收入坛中存储起来。

母亲做得最好吃的是干菜烧土豆、干菜汤、梅干菜炒肉末、梅干菜包子等等,母亲自创的梅干菜菜系,当真是百吃不厌,而且手边现成的食材,随便什么,配上梅干菜都会非常好吃,简直像变戏法一样。

后来,大学毕业,他去了外省工作,吃母亲做的梅干菜的机会越来越少,每次回家,母亲都会提前准备好一大包,给他带回去,也好让他留着解解馋。

朋友一边说,脸上一边露出馋相。

我想起我的母亲,每年秋天,也会变着法儿做各种各样的干菜,送给我留着慢慢吃。比如萝卜干,比如干豆角,再比如鱼干……那滋味,那香味,贯穿整个人生。

每一个母亲,手中都有制做干菜的独家秘方,制做出来的干菜,让每一个儿女,让家人一辈子记挂,不管走到哪里,那份藏匿着爱的干菜都会通到胃里,会记到心上。

天底下最不怕麻烦的那个人,是母亲。天底下记挂你肠胃的那个人,是母亲。无论你走到哪里,你的喜好永远是母亲心上的一个不写字的账本,不用看也知道,你想吃什么,你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