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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稻花的文章 / 稻花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稻花醉人香

文/张乙梦

国庆长假,与一帮车友自驾混进滚滚车流,尽管一路时快时慢时堵时歇,甚至纵然不由自主地将自己插入险象环生的画面,但这帮友人还是乐此不疲。是啊,向着远方奔跑的惬意,总能生出诸多款款动力,而前方呢,永远有着迷人的魅力所在。

沿随岳高速由北向南疾驰,在进入天门界——吴家桥头时,突然一阵强烈的清香迎面扑来,我们车上五人,几乎同时发出诗意般的惊叫:啊,好香啊。是什么这么香这么让人心动呢?回头观望车外,原来,我们从丘陵山谷地带冲入平川,桥下以及前方是一望无际,如诗如画金灿灿的稻田。没错,这久违了的浓香,正是那稻花的清香,家乡的味道。

常说稻花十里香,而在这风和日丽的秋天,江汉平原的稻香应该是香百里了。开始我们觉得空气里充满了浓香,可到了汉宜高速,稻田虽然更多,但我们再也找不着刚才的感觉了。问后面赶上来的车友,得出同样答案。猛然,我从思维中作出闪电断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朋友们夸我言之有理,讥讽说我有文化。因此,我特别想对这里的人们说,单凭天天呼吸香甜空气,无形中获得了上苍恩赐,有福也。

这稻花之香,让我想起了新米之香。当年在知青点,早稻一割,我们就忙不迭将新谷挑去碾米,然后抢着争吃第一口新米粥新米饭。那粥是油稠稠香甜甜的,饭是白花花香喷喷的,吃起来又甜又香又酥,即使不咽菜,也能吃上一大碗,令人回味无穷。只可惜,离开知青点以后,我再也没吃上这种新米饭了。因此,我暗自设想,哪天我一定要去寻找这份美好感觉。

有一年冬天,大雪封山好多天,点上大米吃光了,而农机站碾米机又开不了转,我们一帮知青,只能眼巴巴看着箩筐里的谷子发呆。为了救急,我们就用喂猪的米糠加盐熬粥添肚。就在这冰天雪地求助无援的时刻,我母亲和另外二位知青妈妈,不知费了多大周折来到知青点,只见她们满身泥污,每人扛来一小袋大米,让我们无不喜出望外。后来得知,她们从家里出发坐了40多公里拖拉机,然后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辗转十几里地来到点上。母亲疼爱孩子,我们心疼妈妈,背着妈妈们,我们一帮知青泪流满面,几名女知青抱头大哭。

回忆未完,车到服务区。望着平原上无边无际黄澄澄谷穗下的稻杆,我陷入沉思:稻杆为稻花飘香做出了无私奉献,为谷穗做出了坚强支撑,而到头来,桔杆为什么总免不了会成为烧野的刀下鬼呢?君可见,烧野的烟霾经常闹得人们喘不过气来,以致烧荒人自己恨自己不该做那点火之人。这一点,是稻花本身在送香之时,远远想不到的。而当代生活,用金钱换洁净空气,已是不争的事实。

信马游缰,又思:人们说,身在福中不知福,确实很在理。比如说,当今袁隆平老先生的超级稻,让国人不用为粮食犯愁。只是万分可惜的是,我们每年在餐桌上浪费的粮食可供2亿人吃一年,而我们同时又看到,非洲很多人挣扎在饥饿的死亡线上。真正是饱人不知饿人饥也。如此反差,怎能不让人痛心疾首呢。

稻花醉人香,人思香中事……

稻花鱼里稻花香

文/李战辉

美食是一种生理需要,更是一种生活情趣,蕴含着一种养生之道,一门吃的艺术。不仅深受市井百姓青睐,就连近现代大师,也乐此不疲。他们与美食的不解之缘,留下了许多趣闻逸事。

章太炎最爱吃的美食,是带有臭气的卤制品,他特别爱好臭腐乳,直臭到满屋掩鼻。黄侃平生最好美食,他只要得知有某物自己未曾品尝,必千方百计得到,以饱口福,并且为了吃上这些美味佳肴不惜出尽洋相。钱钟书也曾深情赞美过美食:“可口好吃的菜还是值得赞美的。这个世界给人弄得混乱颠倒,到处是摩擦冲突,只有两件最和谐的事物总算是人造的:音乐和烹调。”由此可见,大师们也脱离不了“吃货”的“俗套”。作为凡夫俗子的我也不例外,在美食中独独对鱼情有独钟,不仅仅是该类食材营养可口,也基于鱼具有丰富的寓意。

去年金秋时节,我们一行八人前往意尔康集团公司考察学习,在浙江丽水转车时,天色向晚,同行的老文提议,在丽水吃吃晚饭,看看夜景,尔后再乘坐前来接应的中巴车前往目的地。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们自是兴奋不已。

在步行抵达一家饭店时,温风习习,不时传来阵阵稻香味,我深深地嗅了几下,脱口而出:“正是稻香鱼肥好时节”,负责接待的王副总立即兴奋起来:“先生如此雅兴,要不,咱们去吃稻花鱼吧,很好吃的!也很环保噢!”

“稻花鱼!”同行几位不约而同地喊道,“好哇,正好我们还没吃过呢。”

开始用餐时,任凭主人怎么热情招待,我们几位总是礼仪有加,谦谦相让,个个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面面相觑间,有几次我都有点忍俊不禁,只好偷偷地窃笑一下,心想:你们就装吧,还不是惦记着那个稻花鱼来着。

“稻花鱼来了……”一阵悦耳的声音响起,一位女服务员端着一铁锅菜翩翩而来。揭开锅盖刹那间,一股洋溢着稻花味的鱼香扑鼻而来,冒着醇醇的热意,沁人心脾,在我们腑脏间久久萦绕,满满的热汤,几尾鱼在汤里一字排列着,上面飘着红椒、青葱、紫苏、黄姜、白蒜瓣、黑豆豉等调味品,用“五彩缤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我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小块鱼,嚼一嚼,感觉肉质特别酥嫩香滑,味道鲜美无比,忍不住有继续大享口福的冲动。抬头看看那几位仁兄,都已全然忘记了秦人的礼仪之风,扔掉了矜持之态,更有甚者,左手使勺,右手使筷,“左右开弓”,一会儿食肉,一会儿喝汤,一点儿也不让自己闲着,吃的真是痛快淋漓。细细回味,鱼汤清爽醇美,鱼肉齿颊留香,用老何“不虚此吃”的话来描述,倒也恰如其分。

用餐完毕,一行人坐着喝茶,你一句我一句的探讨起稻花鱼的生长及美食的做法,没有丝毫想走的意愿。王副总听了大家不着边际的猜测,哈哈大笑后主动介绍说,稻花鱼属于鱼将科,生活于池塘、稻田及湖泊的上层,我们吃的稻花鱼是当地农人将鱼苗散养在稻田中,鱼儿可以吃稻田中的害虫、杂草、稻花等,再经过排泄粪肥,为水稻生长创造良好条件,使得鱼儿、稻谷两丰收,因了鱼儿食用过稻花,所以又名为“稻花鱼”。稻花鱼在烹制时,不需刮鳞,只需稍弄出鱼胆肚肠即可,烹制方法有油煎、水煮、清蒸、红烧等,在当地,以我们吃的这种水煮吃法让其味道更为鲜美,也更得食客的青睐。

一路上,我都还在感叹:“稻花鱼不止是舌尖上的美味,更是舌尖上的安宁呀”,末了又不忘吊吊同行的几位胃口“改天我们安康有稻花鱼了,我会在汉江边上请几位仁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老何嫉妒羡慕恨地说:“你呀‘心在曹营身在汉’,总拿他乡当故乡,别忘了你的故乡在关中……”

“安康是我的第二故乡,那里有山有水,有蓝天有白云,有鱼有米,是我们陕西的‘小江南’。关中陕南本属陕西一大家子,哪里还用分出你我?”

稻花之美

文/钱续坤

右手握着钓竿,左手拎着渔网,踏着晨露从稻田与稻田之间的阡陌上穿越而过。蓦然,一缕甜甜的清香在微风的吹送下,悠悠地掠过鼻翼,停下脚步使劲地吸上几口,再将其缓缓地沉入丹田,那种感觉仿佛整个身心都馥郁无比,惬意万分。我知道,又到了水稻抽穗扬花的时节;我知道,沉甸甸的收获即将由此开始。

水稻还开花?稻花到底是什么样的花?作为农民的儿子,乡村的子嗣,小时候每每听到郭兰英那婉转深情的歌声“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总不免在心中产生莫名的疑问;后来读到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好奇心更是陡然而生。于是试着拨弄了好几回那绿油油的禾苗,却并不像哥伦布那样有新奇的发现,倒是稻禾本真的香气依附在稚嫩的手上,久久都散之不去,有着初出天地的纯真与无邪。父亲见状笑着说:“你没种过田,出过力,耕过耘,当然不知道稻子在什么时节开花;即使你见了那细碎奶白的花瓣,肯定也闻不出特别的香味。”父亲因患帕金森氏综合症,早已离开了这方稻浪翻滚的热土,但是他的话语在自诩为文人的我看来,却有着意外之意与旨外之旨——这稻花的味道,原来是汗水的味道,是劳作的味道。

其实我在乡村一直呆了二十余年,对于耕耘与稼穑都不陌生,只是不像父亲那样,对水稻如此那般地挚爱,如此那般地痴情。这也难怪,在那食难果腹的艰苦岁月,水稻不仅是我们南方人全家的生存之基,更是父亲情感寄托与心血凝结的所在,即使那稻花的花期一闪即逝,即使那稻花的花形难附风雅,可在他的心中,它依然是纯朴香甜的,清新淡雅的,美轮美奂的。所以只要一有时间,父亲总爱扛着一把锄头,在稻田周围转悠几圈;有时还会蹲下身子,眯缝着一双眼睛,仔细地打量那鼓着身孕的稻秆,何时会将嫩嫩的穗子努力地分娩出来。随后,他赶紧吩咐我们到屋后的竹园,砍来几根长长的竹竿,准备在恰当的时候,再将其派上用场。

底肥充裕。稻苗葱茏。仿佛听到了节气的号令,稻穗在一夜之间齐刷刷地抽了出来,身上还附着点点茸茸的白——那是一种略带奶味的白,衬着稻穗清俊的绿上,虽然毫不起眼,却晶莹剔透,有着水仙的婀娜、含笑的素雅、昙花的绝奇。父亲再也不愿从田野里回来了,他在时刻关注着天气的变化,关注着花粉的飞扬;同时在仔细地盘算着,一株稻穗能开出200多朵稻花,一朵稻花就是一粒稻谷呀!但是父亲的心里更清楚,稻花如果没有花粉的传播,前期的准备就会徒劳无功,后期的稻谷就会减产减收。所以在有微风轻漾的日子里,他会眯眯笑地站在田埂之上,拄着那柄锃亮的锄头,想像着遍地的金黄,满目的丰收。而事实上,水稻扬花的时节正是炎炎的夏日,别说指望霏霏细雨能够带来些许清凉,即使是那干燥的热风,也算一种奢望,人就像坐在冒着热气的蒸笼里,要不了片刻工夫,便像洗桑拿那样大汗淋漓,可往往就在这个当口,面露焦急神情的父亲,则会声色俱厉地命令我们:“快!拿上竹竿,到田里赶花去!”

赶花可是个技术活,至少在两点上要把握好火候:一是时间的掌控。这由父亲说了算,大体可分为上午8点至9点段和下午3点至4点段。太早了,稻穗上有露水,花粉无法飞扬出去;太晚了,稻穗上的雌口便会自然闭合,根本接受不到花粉。二是赶花的幅度。一般情况是不能太大,只须用竹竿在稻尖上轻轻一扫,那肉眼根本无法看清的花粉,便会“腾”地一下升起来,在稻田的上空氤氲成淡淡的薄雾。这四散的薄雾与袅娜的地气融合在一起,在我的眼前,开始幻化为一幅“粒粒皆辛苦,汗滴禾下土”的图画。

同时,也让我清醒地意识到,这稻花之美其实还是酝酿之美,是呈现之美,是劳作之美,否则,读到舒岳祥的诗句“稻花花中王,桑花花中后”,怎么会油然而生几分敬意呢?品味杨万里的佳构“隔水风来知有意,为吹十里稻花香”,怎么会顿生“此花不入谱,岂是凡花匹”的感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