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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方的文章 / 一方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一方石砚台

文/许双福

我第一次知道砚台是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当时,随着我父亲的工作调动,我们家从北京的通信兵兵部来到了湖北的房县。因为部队没有办学条件,我们这些部队的孩子就在附近的农村小学上学,我此时上小学三年级。

当时整个国家都物质匮乏,加之又是大山深处,这里的办学条件很差。有几个学期,学生甚至连教科书都没有,只有老师有一本,在黑板上写,我们抄。

再后来,学校响应号召,勤工俭学,刚好又是“农业学大寨”开展得如火如荼的时期,就学着大寨的样子,将坡地修成梯田。学校规定,上午上课,下午到土山上修梯田。这些,对于孩童的我们是求之不得的,虽然累人,但没了教室里的约束。渐渐地,学生没了学生样,期末考试也只是走个过场。

我的班主任王老师是武汉钢铁学院毕业的,酷爱书法。看着我们小小的年龄,整天被政治形势影响,没有了学习的兴趣,王老师很是为我们着急,在他的思想里,学生不学习,叫什么学生?有一天,他对我们讲道:“如此下去,你们能学到什么,这是误人子弟,作为老师,我心中有愧,你们总得学点什么,这样,我教你们学写毛笔字,大家回去准备毛笔和砚台。”

第一堂课,王老师先给我们讲了王羲之的故事:有一次,王羲之上街,看到一个烧饼铺里,一位老太太低着头擀着饼,将擀好的饼头都不回地越过肩膀抛到了烙锅里,炉旁的儿子负责翻饼,母子俩配合默契。王羲之定神地看着,上前问这位老太太,怎样才能抛得那么准?老太太告诉他,全靠练习,下功夫能使铁杵磨成针。王羲之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写字练出来。这个故事影响了我日后的生活、学习、工作,也成了我教育孩子的故事。

年少时的人和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刻骨铭心,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可每每想到这个故事,王老师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就因有了这个基础,工作后,单位里的标语,过年时同事的春联,都愿意让我凑个手儿。

虽是时过境迁,我还是喜欢用砚台磨墨,手不停地转动,长条墨块渐渐变短,其中的韵味,是用瓶装墨汁感受不到的。

似乎慢慢地,有了一种情结,我平时总会刻意地收集和关注石砚。有一年,回到曾经生活过的房县,看到地摊上有一方石砚,我对石质不懂,却只觉得这方石砚与我有缘,便买了下来。砚台里散发着墨香味,拿回来舍不得用,将其摆放在装饰柜里,每每看到它,我便想起王老师将毛笔蘸上水,在黑板上临摹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闻到了丝丝墨香。

挑一盏孤灯,寻一方静土

文/瑶寒

暮霭晨雪,心事万千,穿不透千年风霜的绝尘;寻寻觅觅,日月同眠,不知身归何处?夜行千帐灯,孤孤零零,只为寻心中的那一方静土,安顿凄苦无依的灵魂。

枯藤老鸦,黄昏映霞,夕阳余韵残留在朦胧里,没有阳光飘洒的明朗,没有成双斜影的相伴;倦了,回了家,鸟儿的身影掠过面颊,朝着父母期盼的目光;而我,伤心天涯,万家灯火,凄冷游走指尖,闪烁的泪眸淹没在喧嚣的寂寞里。

一盏孤灯,一迹飘萍,对晚笑语划落星辰,没有酒入愁肠的断水长流,没有剑舞月下的冷风凄楚;捧着残缺的人生,浪迹在云霄,寻一方安静之处,细细品味红尘的冷暖相知;不是菩提,却愿做菩提下的莲花,静静的随缘而开,随佛而合。

太多喧嚣,太多热闹,太多浮华,擦肩而过,却一点不曾留恋;独处一隅,爱上了寂静,爱上了花落的冷艳,爱上了水波的涟漪。

轻轻的走过岁月,走过断桥,挥袖告别昨日,隐藏的太多故事细细回味,悠悠的青苔蔓延,剪辑在过去里;不曾细想,却悄然间走到了心里;浮华入梦,遇到的故事太多,看到的结局千千万万,同为红尘沦落人,却分叉在另一个路口;太多的偶然,又有太多的必然,想要抓住瞬间,却又忘记了曾经的约定;想要看见流星还愿,却不经意间拾到了千年陨石。

花非花,雾非雾,虚虚幻幻,众生所看到的不过是镜花水月,弹指瞬间景象万千;追逐红尘,却坠落繁华;寻求安静之所,却误入歧途之沿;听着梵音,却无法道明佛祖的笑意;迂回了一世,还是回到了庙宇,静静的焚香虔诚,做一个静心静气的莲子。

红楼高丈,青砖飞檐直冲云霄,居高俯下,芸芸众生浩渺如尘埃,烟火纷扰不过一层云彩,待阳光普照之际,一切归于平静;佛堂清雅,经书万卷承袭轮回,端坐悠然,心底的烦忧随同浅笑泯没在低语中,风轻云淡的解开世世纠葛。

沾染世俗,沉迷在渡口,彼岸的花香经久飘香,依旧换不回迷失的灵魂;留恋此岸曼珠沙华血红的妖艳,沉浸在夕阳的余晖里;没有人顾首,没有人回望,只是守着那一寸焦土,等待妖艳盛开;也许,是奔波太久,久到忘记了肩负的使命,忘记了归处,忘记了落叶的季节。

踏舟而去,不再留恋,不再徒劳,一叶扁舟,捎去的不只是疲惫的身子,还有残缺不堪的灵魂;放眼望去,欢声笑语转瞬消逝在烟波里,寻不到踪迹。

停留再久,终究是要转身,只为寻心中的那一方静土;红颜迟暮,终究是要告别朱唇,花开的再美还是会凋零成尘;奔波俗世再远,终究还是要虔诚在庙宇的佛光之下;只因,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却又偏偏踏出红尘。

累了,久了,乏了,不如挑一盏孤灯,寻一方静土,做一个归者,不问出处。

十八岁的纸墨飘香

文/萧芷竹

一方书案,一架笔,一尺砚台,一张纸。

蘸着调好的水墨,毛笔在落在宣纸上,一幅墨竹图在纸上晕开。古色古香的红木书案上,饱含中华文化的水墨画袅袅显现。若书案上再有一盏香茗,角落处再有一架正轻轻弹奏的古筝,那是最美不过了。

十八久岁的年纪,我们有对现代信息物质社会的好奇,更有对古典文化韵味的憧憬;我们有对阳光物语的欢欣雀跃,也有对细雨缠绵的惆怅落寞;我们有对电子稿键盘的依赖,更有对笔墨纸砚的独特敬畏和喜爱。

十八九岁的我们,习惯在一排排整齐密集的书架里,嵌插一本日记本。它可能不在最隐秘的位置,但也不显眼,自己却能触手可及。我们习惯把心情写进笔记本里,让喜怒哀乐静静地在纸上流淌,留给自己一份安宁,一份沉静。一页一页越显成熟的笔墨,是我们青春的印记,散发着青春的味道,飘着墨香。

听说,爱情可以让人变成诗人,其实青春更能使人变成诗人。油然而生的忧郁气质总有抒发不完的情意,关于与亲情的叛逆,关于友情的离别和新交,还关于憧憬而懵懂的爱情。情窦初开的青涩年纪,喜欢用诗歌的形式来诉说,用文字的方式来表达。一字一句地在纸上晕开,心情在纸上升华,飘着墨香。

十八九岁的我们,在周末可以安安静静地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捧着一本纳兰容若或是仓央嘉措,旁边放一杯清茶,让墨香和茶香交融环绕我们整整一下午。也可以蜷在寝室的被窝里,抱一本几米漫画或是安妮宝贝,手里握一杯奶茶,让墨香和奶香温暖净化我们的心灵。我们在大学里有闲适的心情看自己喜欢的作家的书,练习自己喜欢的风格的字,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们有更饱满的热情去追求,去创新,去寻找曾今在中学时期暗暗决心并郑重地写在纸上的梦想。这些飘着墨香的梦,提醒着我们不要在飞速的物欲社会中将它们忘记甚至遗弃。

十八九岁的年华,是最美的朝阳,是最甜的雨露,是最醇的墨香。总是喜欢在书本上随手涂鸦,课本上常有几段小小的文字,几幅小小的图画,信手捻来,随心而写。更喜欢笔尖划过纸面时,阳光直射晕开的一圈圈光影。窗明几静的教室里,这样的姿势,美得像一幅画。或许是好闻的墨香让心醉了。

十八九岁的年纪,若是自己的文字被用铅字整整齐齐地排列出来,那是多么欣喜的事情!浓郁的墨香味,还错以为是印刷的墨迹未干呢。十八九岁的我们多么容易满足啊,只要有墨香、书香,我们就能快乐很久。珍惜现正拥有的这一份满足,这一份快乐。留住我们中华文化独有的水墨香。

一方书案,一架笔,一尺砚台,一张纸。让十八九岁的年纪,纸墨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