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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水井的文章 / 水井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家乡的山泉水

文/石敦奇

住在城市里,用水倒是挺方便,伸手轻轻一拧龙头,水就哗哗来了,既不用肩挑,也无需手提。问题是一想起它来自江河,而且都是从老远老远的地方用水泥管送到自来水公司,再经过人工处理后才用铁管、塑料管引入一家一户的。而先出来的水“头子”,时常还免不了带点红红的铁锈或塑料管的异味。尤其是有时看到电视新闻中一些水源被污染的镜头,更令人皱眉。这时候,自然而然会想起家乡那清纯甘甜的山泉水来。

老家的那口水井在山寨背后百米开外处,水井四周是光溜溜的石壁,井盖是一块平展展的大石板,井口门槛是一块长条石。水井前面首先是一口洗菜池,洗菜池前接着是一口洗衣池。它们从高到低呈梯形,使脏水不至倒灌。水井顶上生长着一棵四季常青的桂花树,它像一把巨伞严严实实遮盖着水井,开花时节,老远老远就能闻到桂花那扑鼻的清香味。水是从岩缝里咕噜噜冒出来的,有指头那么粗那么好几股,终年不断。假如你夏天渴了去那儿喝水,先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坐一会儿,身上的热量很快就会跑光,再咕咚咕咚喝上几口清澈甘甜的山泉水,嘿!那就简直形容不出有多痛快了!

家乡的山泉水好像通人性似的,特别体贴人,它冬暖夏凉。冬天水井里常常冒着热气,下雪下凌天,水井四周好几米远的地方雪凌都不敢接近它。冬天到那里洗菜洗衣服,暖融融的,人一点也不会挨冻受凉。夏天村民们干活累了,会常跑到井边去喝水乘凉,若把脚先伸进洗衣池里泡一泡,不一会儿它就会凉透你的全身!

我非常留念家乡,非常想喝家乡那岩缝里冒出的山泉水!家乡的山泉水,久违了。

一树梨花

文/徐祯霞

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树盛开的梨花,俊美如雪,灿烂地绽放,在我生命的年轮中,从不曾凋零过。那是一棵故乡的梨树,它长在我生活的村庄里,在村人们必经的路旁。

村口有一条小溪,小溪自高处落下,在一个拐弯处积成一泓清泉,这泓清泉便是村人们赖以生活的水源。村人将这一泓泉水亲切地称作“泉水井”,梨树就长在泉水井的旁边。梨树很高很大,它从泉水井的石坝边长出,一个成人展开双臂刚好能够环抱,高高大大端端直直地伸向高空。它跃过一个5米高的石坝后,从上面生长开去,长成一个篷大的伞状,为高高的石坝路和石坝路下面的泉水井撑起一方阔大的绿荫。于是这棵梨树于村人便有了一种非同凡响的意义。

一年四季,泉水井边人总不断,担水的,洗菜的,洗衣服的,还有戏水的孩子,搓澡的男子。来的来,去的去,泉水井边人声不断,笑声喧天。

四月前后,梨花开始开放。梨树的花总早于叶,因而花开时就只见十分雪白。梨花很繁,一簇一簇拥挤在枝头。起初是圆嘟嘟的花苞,嫩白嫩白的,不几日,在一个透着寒气的清晨,就开成一片如锦的雪白。满树花开,缤纷一片,亮白一片,成为村子里最美的春光。

我离家的时候,要经过它的脚下;我回家的时候,它扑面而来;我洗衣担水的时候,它的花瓣在我的头顶飘落;我闲暇的时候,看蜂蝶在它的周围翻飞环绕。这一树如雪的繁花,来来去去总在我的眼中。

村人们常爱在梨树下打转转,泉水井边垒着一圈石头,人们闲暇时在此娱乐,有纳鞋底的妇女,有谝闲传的老汉,有打情骂俏的男女,还有嬉笑玩乐的孩子。一棵梨树,以坝为界,将梨树的世界分为两重天,常常是,梨树上边的人说话,梨树下边的人作答,梨树下面的人说话,梨树上面的人和着,上面和下面的人调笑着,下面和上面的人互戏着,一棵梨树将很多的人拉在了一起。

梨树下,白天是一个公共活动的场所,晚上,就成了青年男女约会的地方。我有一个堂姐和村里的一个后生交好,白天干完地里的活,晚上听得屋后山花处的一声口哨,堂姐就忙不迭地找个借口,悄悄地溜出去了。偶尔,我会打趣地问堂姐:“做什么去了?”堂姐羞红了脸,将小辫一甩,拉下一句:“不告诉你!”后来,堂姐和那个后生结了婚,我才知道,那棵梨树见证了堂姐的爱情,梨树花开,也是堂姐的爱情之花在盛开。

后来,我长大了,去了学校;后来,我长大了,离开了家;后来,我长大了,嫁到了另一个地方。但是,在一次一次的离去中,那一树梨花,我始终不曾忘记,她就像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就像是我的闺中密友,让我总不能释怀与忘却。那一道永恒的风景,灿烂雪白,缤纷美丽,点缀着我生命中所有的旅程。

每次回到老家,我总会抽点时间去梨树下坐坐,看看它是否老去,看看它会否还依旧青枝绿叶?令我惊奇的是,多少年来,这棵梨树一直开得旺盛。春天是满树的繁花,夏天是满树的绿叶,永远蓬蓬勃勃,焕发出生命的鲜活与壮美。每每仰望梨花,总让我时时感知一树花开的美好,感知生命的美好,感知春天的美好。

夏天的水井

文/王月冰

每到夏天,我总是特别想念家乡的水井。

那个小村庄,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口水井,有的在屋前的橘树林中,有的在屋后的菜园里,有的在屋左的高大山枣树下,有的在屋右的茂盛竹林旁,有的则就在屋角台阶下。

三伏天气,酷暑扑来,炎热难当,没有空调,没有冰箱,只有水井,越是炎热,它就越是清凉解暑。母亲把西瓜、菜瓜、黄瓜等洗净切好,用碗盛上,放入篮里,吊入井中,农作归来,这些瓜果便已冰凉清爽。揭开井盖,井中隐隐有白雾缭绕,轻轻启动绳索,吊篮上来,只见瓜果上蒙着一层白绒绒的薄薄雾气,用手一摸,冰凉冰凉,吃起来更是滋甜冰爽,人也觉得舒爽极了。有时有剩饭剩菜,母亲也是这样吊进井里。中午,正是最酷热难耐时,母亲喜欢做井水蛋,从鸡窝里捡起几个母鸡当日才下的鸡蛋,敲在碗里,撒上白糖,搅拌,然后吊起一桶井水,舀一勺冲到鸡蛋里,不一会儿,鸡蛋就冲“熟”了,喝起来冰凉滋甜,鲜极,立刻神清气爽。

傍晚,太阳落山,我们打来井水,擦抹凉席、竹床、竹椅,冲洗地面。夜晚,坐在竹椅上,或躺在竹床上,微风吹来,拂过井水渗湿的地面,凉爽沁肤。

小孩贪玩,在火热大地上奔跑玩耍,大汗淋漓,跑到井边舀上来一桶井水,将头“咕咚”埋进桶中,抬头,一声“好舒服呀”,露出灿烂笑脸,然后任井水洗涤全身,等凉下来,一声“冲”啊,继续疯玩。

简单朴素的岁月里,水井就是这样陪我们度过一个个愉快的夏天。谁家的井最好,水最凉,凉雾最多,谁就有骄傲的资本。

我家的井还是爷爷年轻时挖的,至今已有50多年,冬暖夏凉,是村里出了名的好井。后来我们全家迁到城里,老屋年久倒塌,老井也在断砖残瓦里被掩埋。前几年我们又回家重建了房子,再次将老井淘净,并在周围开辟了菜园。父母便不再愿意回城居住,说是有老井陪着,踏实。从此,我们年年夏天都回乡下,看望父母,也看望老井。老井的水仍旧那么清冽甘甜,喝上几口,仿佛逝去的岁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