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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风箱的文章 / 风箱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远去的风箱

文/曹诏亮

周末的一天上午,去山村采风,看到一缕缕青烟从农家小院上空漂浮,伴随着一股浓浓的醇香扑鼻而来,好久没有见到乡村的炊烟渺渺景象了,我被炊烟和浓厚的香气吸引,不由地抬腿走进了这农家小院。不大的院落,柴草成堆,鸡、鸭在院子里乱跑,一条小狗看到陌生人进院,旺、旺、旺地狂叫起来。狗的叫声,惊起了正在锅屋里做饭的老大娘。老大娘看到我,一边去、去、去的撵那条狗,一边看着我问道,你找谁。我笑了笑回答,不找人大娘,到村里转转,闻到了你家里做饭的香味,过来看看。老大娘热情地说,堂屋喝水。我没有去堂屋,直接跟随大娘走进了锅屋。

锅屋里一个土坯支的灶台,灶台旁挎着一个木制的风箱,炉膛里冒着红红的火苗,从锅盖的缝隙中喷出香喷喷的蒸汽,此情此景,一下子把我带回了童年。

木风箱、土灶台,几十年已经不见了,无论是在城市或农村也都很难再看到它了。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木风箱、土灶台的原始做饭方式已经被液化器炉具、煤气炉具、电器炉具所替代。

看到老大娘娴熟的两支手,一手拉着风箱,一手拿着干柴往炉膛里放,母亲的身影浮现了我的眼前。在六七十年代时,我家也和老大娘家一样,也有一个土灶台和一个风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三顿饭,母亲总是守在灶台前,手拉着风箱为我们全家人做饭、烧水,母亲习惯了听着风箱呼哒呼哒的响声,特别是每到夏天,坐在阴凉处还觉得酷热难耐,母亲却依然在灶火旁,头上汗水滴答滴答往下淌,拉着风箱给一家人做饭,还说不热。只有过年的时候,蒸馒头、下水饺,灶台前一个人忙不过来,母亲才叫我搭个下手,跟着拉风箱、烧火。拉风箱、烧火,我是极不情愿的,不仅烟熏火燎,而且还要占用玩的时间,虽然不情愿,但母命难违,只好坐在灶台前呱嗒、呱嗒的胡拉一气,拉风箱、烧火不是什么技术活,如果风箱拉的不均匀,炉膛的柴火虚不起来,焖烟不起火头,母亲看我拉风箱、烧火不用心,就耐心的告诉我,拉风箱要平稳,不能长一下,短一下,往炉膛里放柴火也要均匀,不能乎多呼少,该大火烧的时候,就要让灶膛里的火旺旺的、急急的。该小火的时候,灶膛里的火就要细细的,慢慢的。在母亲的调教下,我渐渐地学会了拉风箱、烧火。

七十年代后随着用电的普及,小型的鼓风机走进千家万户,逐渐取代了风箱,到了九十年代以后,煤气、液化气普及,风箱已经退出了人们的生活,今天在山村的农家小院里看到缕缕青烟漂浮,看到老大娘依然守在灶台前拉着风箱做饭,感到非常亲切。一件老风箱记载着过去人们生活的艰辛、磨难,记载着母亲的爱,风箱不仅反映了社会的发展和变迁,人们的生活得到了迅速改善,而且看到它才能体会到今天的生活是那样的甜,那样的幸福。

风箱是一种比较原始的鼓风助燃机器,多为木头制造的,是老百姓做饭、烧火时不可缺少的工具,它的基本构造为一个箱体,内置活塞板与拉杆连接,外置手柄;一个出风口;出风口与灶膛连接,通过手拉方式压缩空气,空气通过出风口进入灶膛,起到助燃作用。风箱的箱体顶盖是一块活动的板子,可以抽出来,风箱的箱扇是一块和箱体紧密相连的木板,为保密封性,箱内还要刷蜂蜡,箱扇的四周紧紧地勒上许多鸡毛。风箱之所以推拉时发出呱嗒、呱嗒的响声,是因为出风口安装了一个小舌头,也叫风箱嘴子,风箱一推一拉时,风通过风箱嘴子的时候来回拨动,就会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风箱的发明,是中华民族文明史的一部分,尽管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制作风箱了,甚至年轻人不知道风箱是件什么样的物品了,也许只有从“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这条俗语中了解内涵了,但风箱在中国民族文明史上却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走出农家小院,看着老大娘一推一拉坐在灶台前的背影,听着渐渐远去有节奏有规律的呱嗒、呱嗒的响声,仿佛我听到了魂牵梦绕的乡音,风箱也永留在了我的记忆中,风箱就是家乡,风箱就是母亲。

拉风箱的岁月

文/陈树庆

与儿子到乡村民俗馆参观。儿子看着橱窗里一台被擦的干干净净的风箱。问我,风箱是干什么用的?我说是用来给锅灶鼓风用的,然后用手比划着,描述给他。但他最后仍是一脸茫然。但熟悉的风箱一下子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把我带入了那个拉风箱的岁月里,拉风箱“吧嗒吧嗒”富有节奏的响声似在我耳畔又盘旋起来。

风箱,又叫风匣,是北方灶间常见之物。木制,里面装着一块绑着鸡毛的活动木板,用来抽风和送风,单杆或双杆拉动,风箱后面有一个活动的进风口,安装有一块活动小木板,相当于进气的“阀门”,靠锅灶的一边留有出风口,拉动时风就会从出风口中吹出。当拉动风箱时,进风口上的活动小木板随着气流的进出有规律的“吧嗒吧嗒”直响,很有节奏,鼓吹灶膛使灶火旺盛。而帮着家里拉风箱,是农村孩子们常干的活儿。拉风箱既是个体力活还必须讲究技巧,拉风箱用的是巧劲,长拉短放、快拉慢推,才能使火苗匀称而又不费柴。刚生火时,风不能大,大了容易将火吹灭,只需轻轻拉动即可;等引火与灶内的柴草充分燃烧,再放进玉米秸之类的硬柴禾,就可以用力拉了,如烧的是木柴,则需要更大的风力。根据所做饭菜的不同,拉风箱的快慢和力度也不同。炒菜需要急火,风箱就要快拉;而最考验拉风箱功力的是蒸馒头,开锅之前要用急火,开锅之后需文火慢熬,拉风箱就要先快后慢。有时候,风向不对或天气潮湿,风箱拉起来会感觉很重的样子,灶膛里会反烟,烟熏缭绕,呛得直咳嗽。拉风箱是我儿时每天的“工作”,放学回到家中,就帮着母亲拉风箱做饭。母亲把灶膛里的火生好,我坐在小板凳上负责烧火加柴拉风箱,一推一拉中,“吧嗒吧嗒”的声音伴着红通通的灶火映红了我的脸,锅底的火苗一上一下地窜,舔着锅底。在我的童年里,“吧嗒吧嗒”拉风箱的声音成为了一声声起床铃,每一个清晨,我都是在母亲拉风箱的声音里醒来。长大,外出读书,回到家,看着母亲在灶屋间忙忙碌碌,偶尔自己会搭个下手,过去帮她拉风箱。斗转星移,物是人非,而风箱成为我远去童年生活的唯一见证。

社会的发展,农村的炊具也不断改进,伴随着家用炉具逐渐被液化器、煤气、电器等所替代,风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从我们的生活中淡出。在城市定居下来后,无比怀念那些清晨或傍晚,风箱“吧嗒吧嗒”的声音伴着空气中淡淡的柴草的烟味,就像一首极其动听的乡村交响曲,成为一道抹不去的记忆。

母亲的风箱

文/张国庆

炊烟几乎散尽,风箱离我们逐渐远了。然而对于母亲,风箱始终是她心中的一个结,不曾消失。

解放前,父亲参军后,母亲一个人过活。我的几位父辈分家时,母亲只分到两个带豁口的破碗,一布袋粮食。母亲借来一口锅,用三块土坯支成灶台。炊烟熏得母亲流过多少泪水,锅里煮进母亲多少苦楚,只有母亲自己知道。

1950年,父亲参加了抗美援朝,母亲与未满周岁的哥哥相依为命。本家胖爷看母亲生活艰难,劝母亲买个风箱。胖爷经常赶集,说北苏镇上的风箱远近闻名,那可是铁匠常用的。他说如果母亲要买,他赶北苏集的时候给捎来。母亲平时纺线织布,变卖了两块大布,换得钱来,交给了胖爷。那天,胖爷去30里外赶北苏集了,母亲抱了孩子等他捎风箱回来。天黑了,月亮挂上树梢,胖爷还没回来。月亮偏西,都照到母亲东厢房的窗纸了,哥哥趴在母亲肩头早已睡熟,母亲终于听到独轮车吱扭吱扭的声音,由远及近了——胖爷为母亲卸下一只上好的风箱。原来,胖爷的车子上一边放了那只很沉的风箱,另一边却没什么东西可放,车子偏沉,走一段路就要歇歇脚,自然要熬夜了。也真难为了老人家。

母亲终于有了自己的风箱。

1955年,父亲从部队回来,说这次母亲和哥哥可以随军了。打点一下家里的东西,最值钱的,也就是那只风箱了。胖爷跟母亲商量,想出点钱,用了那只风箱。母亲想,这些年没少得胖爷照顾,也只有老人家最有资格收留那只风箱,便慨然相赠。胖爷本分,硬是留下12块钱。

但是,大概在母亲心目中,没有了风箱,也就离“无米之炊”不远了,所以迁居以后,母亲又买了一只小巧的双杆风箱,后来迁居几次,也都带了它。直到1964年父亲转业,我们又把它带回县城。这只小风箱为我家立下了汗马功劳,也见证了我们家的兴衰荣辱。我们通过它满足过许多口福,也经历过三年困难时期真正无米之炊的日子……

1966年,我们从县城回到乡下,后来,风箱的木把与双杆经不住岁月的推拉,卯榫裂开,母亲用绳子捆住;数年后,这只小风箱终于不堪磨损,退出灶间。这只风箱内部,被磨得光滑闪亮,我们把它改作了书箱。

1975年,日子好过了些,母亲让父亲订做了一只新风箱。这只风箱比那只小风箱大得多,风力也足,但母亲说,还是不如早年间胖爷推回来的那只风箱好用。

后来,我们兄妹参加了工作,再后来父亲去世,老家只有母亲独自生活了。我们也曾劝母亲改用液化气,可母亲说上了年纪,记性不好,怕忘了关阀门危险,便仍执意用那个蜂窝煤炉。饭棚中,那只风箱还在,简单的瓦灶还在,母亲说需要急火时还用得着。只是阴天下雨,母亲总是把那只风箱搬到高处,以防水灌了。那风箱我们搬着都沉甸甸的,可母亲诺大年纪,竟搬得动,而且不惜年迈体弱,像惦记自己孩子似的,仍然珍惜那只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