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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缕的文章 / 那缕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童年里的那缕红薯香

文/黄健

前几天老家来人,给我捎来半袋红薯。解开编织袋,看到那些还沾着星星点点泥土的红薯,我的眼睛攸地亮了,记忆的闸门仿佛一下子被打开,童年时关于红薯的一幕幕往事全都涌上心头。

我小的时候,正是物质匮乏的年代,说吃不饱穿不暖一点都不为过。仅靠分来的一点口粮是根本无法度日的,于是红薯成了我们的主食。

红薯就像农村里的孩子一样,极容易生长。从四五月份种到地里,就无需再施肥,疯狂地生长着,红薯秧四处蔓延,巴掌形的叶子把地表覆盖得严严实实,阳光都漏不进去。到了秋天,红薯便可以收获了。用"沙场秋点兵"来形容那时农村刨红薯的场面是再形象不过了。生产队的男女老少个个手舞镰刀,颇有些千军万马齐上阵的宏伟气势。将薯秧割掉,一垄垄的土埂便裸露出来了,再用钉耙翻开泥土,一只只胖乎乎、红扑扑的红薯就冒出地面,人们欢呼着、雀跃着,别提有多热闹了。等“正规军”战斗完了,就是“游击队”的天下了。红薯秧是四处蔓延的,生产队在收获的过程难免会有红薯遗漏在土里。于是大家会在公家收获之后去捡一些残羹冷炙。我们小孩子也手持小钉耙,拎着篮子加入其中,奋力刨土,即使手上磨出了水泡,也毫不在乎。每每刨到一只,必定大呼小叫,仿佛找到的不是红薯,而是金元宝。回家的时候,大家常常把淘到的红薯放在一起比较,如果谁淘到的红薯又多又大,脸上必会露出无上的荣光,那淘得少的则会显得尴尬,然后在大家肆意的嘲笑和奚落声中怏怏而回。

到了生产队分红薯的日子,家家户户推的推,挑的挑,扛的扛,乡间小道上,人来人往,欢天喜地,仿佛过节一样。那一捆捆红薯秧也瓜分殆尽,富裕一些的人家留着喂猪,揭不开锅的则留着掺上粗粮烙煎饼吃。

红薯分到家里后,为了能在来年开春青黄不接时有接济,大家会把红薯储存起来。家家户户在门口向阳的空地上挖一个地窑,把没有碰破皮的红薯放在里面。地窑用木棍搭起,上面再放些草和土保暖。要吃的时候,通常是让家里的孩子从很小的窑口爬进去,把红薯一个一个地扔出来。那些破损的红薯,母亲把它们切成薄薄的片,放在锅里煮熟,然后一片片摊开在苇席上晾晒,待晾干后收藏起来。等到过年的时候,母亲就会把红薯干拿出来,在热锅里翻炒,焦黄的时候起锅,咬上一口,焦脆而又香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红薯也可以生吃,饿了的时候,就用袖子简单擦去红薯上面沾着的泥土,啃去外面一层红红的皮,便大口大口地咬着,脆生生,甜丝丝。最好吃的还是烤红薯。做饭的时候,母亲经常会拣几只大个的红薯,扔进燃着火星的灶灰里。等做完饭,用火钳把红薯夹出来的时候,红薯的表皮已经烤成了焦黑色。有时烤得太久,外表就烤成厚厚的一层壳。象敲鸡蛋一样,敲破一层黑枷,里面黄澄澄的的肉才会冒出腾腾的热气,散发出浓浓的香味,闻得人都快醉了。捧在手里,还是滚烫的,便不停地在双手之间颠来颠去,嘴巴凑近了"嘘嘘"地吹,却始终不肯放下。等吃完一个烤红薯,嘴角四周早已涂满了一圈黑色,像长了一脸的胡子,好笑极了。

红薯还能加工成粉丝。做红薯粉丝是小时候家里的一件大事,需要全家人一齐上阵。先是将红薯削皮切成小块,用石磨打磨成浆,然后把浆倒进粉丝模子,浆从粉丝模子里流出来,直接掉进开水锅里,略微一煮,就成了粉丝,把粉丝从锅里捞出来晾干,保存一年半载都不坏。只有在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母亲才会将红薯粉丝拿出来,或炖、或炒、或煮,许多菜配上细长滑嫩的红薯粉丝就会增色不少,让人垂涎欲滴。

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红薯渐渐从我们的食品中淡出了,家里很少再吃红薯了。时隔多年,红薯却因为其丰富的营养、较高的医疗价值,又走进了都市人的餐桌。我们不仅可以在超市看到它的身影,还有精明的生意人把它变成了酒楼里的佳肴,身价倍增。大街小巷也经常能看到一些小贩,用煤油桶改装成的铁皮炉子,在卖红薯,生意很是红火。看着年轻人乐滋滋地吃着烤红薯的那份神态,我仿佛又闻到童年时那一缕缕在初冬的天空里弥漫着的红薯香味……

心底的那缕阳光

文/罗静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站在爷爷的墓碑前,想起了唐代诗人杜牧的《清明》,望着爷爷慈祥的笑容,不禁无限感慨悲从中来。

爷爷一生经历了时代最无情的变迁,可谓是久历风雨、命运多舛。年纪轻轻便有了傲人的事业和显赫的名声,但也正因如此他又被那段特殊的年代推向了恐怖的深渊,声名狼藉,一无所有。多年后几经辗转,爷爷回到了他曾经一手创建的公司,当了一名普通的工人。我无法想像,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戏剧人生,爷爷是怎样挺过来的,又是怎样的力量让他在那样的一个年代,依然微笑着面对一切。

记得爷爷83岁大寿时,郑重的拿出一枚刻有他姓名的四方印章,他告诉我们,这是当年日本人为了让他接任日伪政府市长而刻制的,爷爷拒绝了,但印章被保存了下来。捧着印章,我分明看到爷爷眼里从未闪烁过的光芒,我知道,这印章见证了爷爷的赤胆忠心,承载着爷爷的雄心壮志。

世间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宠辱不惊,笑看庭前花开花落;悲喜不动,静望天上云卷云舒?我常常在想,爷爷真正的辉煌并不是那枚印章,而是之后几十年里的默默无闻和淡定从容。正所谓,最坚强的灵魂常常是包裹在最从容的外表之下,爷爷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和英雄。每当生活中遇到艰难和困苦,爷爷就是我最强大而有力的精神支柱,我们有着一样坚强的血液,有着一样顽强的灵魂!

爷爷生命的最后一年是在病床上渡过的,这一年是他生命中最无助、最难过、最煎熬的阶段。他可以面对人生的大起大落,但却无法面对床沿与地面的半米距离,看着孩子们为自己受累,爷爷是那样的懊恼和无力。跌宕人生,他早已不畏生死,但他怕成为子女们的累赘和负担。他对我最是放心不下,总是不断地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和女儿。爷爷懂得我的坚强,也明白我的逞强,更能看穿我的脆弱和冷漠外表下包裹的善良。

面对着病榻上的爷爷,除了心酸流泪,我再也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爷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有目光透过窗棂追随着阳光,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好久没见阳光了。于是我承诺他,夏天的时候一定推他出去晒太阳。也许是这承诺给爷爷带来了希望,他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凹陷的双眼竟然有了光彩。然而,最终我没能兑现承诺,我害怕他的身体经受不住乍暖的春风,害怕因为贪图阳光而让他的健康有丝毫闪失。直到冬天来临,93岁的爷爷终于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从这一刻起,我便时时在心里问自己:爷爷若是沐浴了明媚的阳光,会不会继续等待明年的春暖花开,是不是就不会走得这样决绝?悔恨和遗憾盘踞在心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站在爷爷的墓碑前,我一遍遍的忏悔: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抛开所有顾虑,带您去感受生命中最后一缕阳光!

人生如是,带着无数遗憾走向明天!今后的日子里,定要做一个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人,不因胆怯错过世间丝毫美好,不因懦弱而畏首畏尾。人生苦短,为了不再有遗憾,何不任性的活一回……

书堂山那缕墨香

文/吴萍

沿湘江,从长沙伍家岭一路向北,半个小时便可到望城区丁字镇的书堂村。远远望去,一座海拔不过130米的山峰,酷似笔架,就是书堂山。以“唐人第一楷”着称的书法大家欧阳询就出生在山脚下。

原来的镇南将军府就是欧阳询的故居,现在成了菜园子,但园中的一口井仍清泉荡漾,欧阳询曾饮过井里的水;山坡有片橘林,是“欧阳阁峙”的旧址,欧阳询最小的儿子欧阳通的雕像和父亲一起,曾被祭祀在这里;他的字同样险劲,但比父亲更雅正、飘逸。他们被后世尊为“大小欧阳”。

郑板桥也来书堂村凭吊过,山上有他命名的“书堂八景”:读书台址、洗笔泉池、稻香泉涌……现在茅草、野花、荆棘,使上山之路有着探险的乐趣。

听,水声。循着声音望过去,一处细流旁散落着几块雕刻了简单花纹的破旧条形麻石,上面竟是欧体。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只见一个小水池,泥巴里渗出浅浅一层泉水,这当是洗笔泉池了吧?经历太久的岁月,泉水已被荒草掩盖,“洗笔泉”三字布满青苔。而欧阳询的墓,还剩下一个墓址和几块墓石。

这座看起来平实无奇的山峰,竟越来越陡峭、险峻。一会儿一只竹鼠窜出来,一会儿几只小鸟从眼前飞过。忽然想起欧阳询的字,笔力险峻,于平正中见险绝。他是和这山融为一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