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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鸟巢的文章 / 鸟巢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小区有鸟巢

文/晁惠芳

清晨,我在鸟鸣声中醒来,看到楼后的那个鸟巢,几乎怀疑,究竟是刚刚看到了鸟群从空中飞过,还是鸟群出现在我的梦里;究竟是我本来就在巢中,还是巢在我的梦里?其实,生态环境优美的小区就是一个大大的鸟巢啊!

鸟巢,早已成为旷野村庄的标志性景观。我新居小区里的鸟巢,让我有一种又见炊烟升起,阳光照乡园的暖暖的感觉。

二十年前,我住在六安路上的一个宿舍大院里,院子里有两排平房、一幢四层的筒子楼和两幢六层的套房楼,在没有草坪花圃的院子里,有着让人透不过气的沉寂。那时,我家对面六楼顶楼上的养鸽人打造的鸟巢——鸽子笼,以及笼子边种植的几株高大的植物和几盆花草,成为我眼中最美的风景。

每天早晨,养鸽人打开笼子,鸽子们欢快地跳出来,吃着主人给它们的食粮,吃饱喝足后,它们便在楼顶上咕咕地叫着,悠闲地散着步。中午,养鸽人给它们喂食后便对鸽子进行飞行训练,它们呼啦啦地扇动着翅膀,在大院的上空盘旋,时不时又回到它们的“巢”旁。傍晚,它们自觉地钻进“巢”中,养鸽人关上笼子,让它们放心入眠。

新居小区在政务区,楼前楼后,有花有树;楼左楼右,小草依依、灌木葱茏。宽阔的草坪上还时不时出现叽叽喳喳前来觅食的鸟。一天,我看见了楼前不远处一棵大树顶端的树杈上,有一个由许多干草叶子筑成的鸟巢。

当发现小区里有更多的鸟巢时,我被它们深深地吸引着。我想,这些只用几根树枝和自己的羽毛搭建起来的没有屋顶的鸟巢该是这个世界最简单的居所了。然而,鸟们却为庇护了它们生命繁衍的这个家而放声高歌。

想起二十年前我看到的那些鸽子,表面上看,它们吃喝不愁,有植物栖息、有花草共赏,有“巢”可居。其实,它们的生活质量远不如这些鸟。

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我来到小区的内湖旁。湖边周围的树林寂静地守着月色,偶尔传来一声鸟的啼叫,这啼叫与白天的鸟叫大不相同,声音短而轻。我惊叹这小小生灵的善感和聪明。其实,它们在天空俯瞰过大地、看见了人类看不见的东西,它们肯定从大自然中获得了某种神秘的灵性。鸟的灵魂里一定深藏着我们不能知晓的智慧,它知道这是夜。夜,需要另外一种声音与之呼应。

那天,我站在十八层楼的顶层平台看这个小区,看见了在楼宇间飞来飞去、在草坪上蹦蹦跳跳的小鸟。树上的鸟巢,盛满了清新的绿、宁静的暖、温馨的气息、乐居的美。离鸟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用喜庆的红、亮眼的黄漆成的儿童滑滑梯。只见两个孩子在那儿滑上滑下,相互追逐着、欢笑着。他们的家长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身旁青翠满目、绿意盎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我想,此刻他们心中一定充满了阳光,感受着生命的从容、安宁、轻松、舒畅、温暖……

因为——鸟巢在树顶上、家在绿色中,鸟在草坪上、人在风景中,这样的生态环境更适宜人们休闲养生,激活心灵。

有人说“鸟是树的花朵”,树上有鸟巢,树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树;小区的树上有鸟巢,这样的小区成为了真正的宜居小区。

昨夜,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知更鸟,飞出了窗外,飞上了天空,飞着飞着,就遇到了成群结队的许多不同种类的鸟,它们不分体态大小,不管身披怎样的羽毛,不问是从哪里来,将会到哪里去,欢腾着、跳跃着、歌唱着……天黑了,夜深鸟飞绝。于是,我独自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巢”——书房,开始阅读云层里的寂静……

清晨,我在鸟鸣声中醒来,看到楼后的那个鸟巢,几乎怀疑,究竟是刚刚看到了鸟群从空中飞过,还是鸟群出现在我的梦里;究竟是我本来就在巢中,还是巢在我的梦里?

其实,生态环境优美的小区就是一个大大的鸟巢啊!

鸟巢座椅的渐变色

文/陈志宏

身处鸟巢,感觉不到变化,而只是觉着乱,远离了它,通过照片才看真切,是渐变在心里作怪。我们日日立于镜前自照,感觉不到须发白了。就像站在今天看昨天,大同小异,站在今日想明日,也不会有什么大变化。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复制着平淡。换个角度,站在此刻,回望一年前,十年前……变化就大了。

一次刮脸,黑须里惊现一道亮白。是水珠?擦擦脸,白白的还在;难道反光?换个角度再瞧,白白的仍在……往细里瞧,原来是两根白须。想起武侠片中那白须道人,惊恐之感从人生最荒凉处一拨一拨地袭来,心都凉了。

我真的老了老得长白须了吗?才第3个本命年呢。两根白须,以铁证如山的方式,温柔却不乏力道地向我提醒:人到中年,老字当头,该收一收年少时的轻狂了。入秋,不折腾不狂热,大地以静穆和苍凉为最美。顺着这个思路想下来,不经意间迸出一个惊心之问:“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老的?”

民谚云:秋来不在夏尽处。不是夏过秋才至。夏日,每一缕热风,每一道骄阳,每一阵急雨,每一声虫鸣,都蕴含秋的信息,都是秋儿临行前的出发地。自夏至秋的渐变中,不是不明白,只是身在此夏中,不知秋已近罢了。

去年夏天,取道北京去承德开笔会,好友领我去鸟巢游玩。这个能容纳数万人的国家体育场,因为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时时闯入我的梦中。步入鸟巢,看那恢宏气势,心里虽有所准备,还是深感震惊。置身其中,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和好友互拍了几张照片,找椅子坐下来,极目远望,突然有个惊人的发现——这里的座椅红白相间,呈不规则排列,白中乱点红,红里乱套白,临近运动场,白稀红稠,直至无白,一片全红。怎么会是这样胡乱排列呢?可以不必这么乱嘛!用这两种色完全可以拼出些花样来,比如,中国、北京和奥林匹克等中英文字样。怎么这么大意呢?奥运大手笔,本不该出这样低级的纰漏呀。

上网以“鸟巢座椅为什么红白相间”为关键词搜索,发现有类似这样疑问的不只我一个。有些网友的回答,全然挨不上边,看来真正理解此事的人并不多。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比较权威的资料——作为世界最大的钢结构建筑之一,鸟巢能够容纳91000人,但无论你身处任何位置,你都绝不会感觉到鸟巢的空旷。巨大的灰色钢柱之下,鸟巢座席的颜色由“长城灰”逐层递减,至底层时,座席变成一片红色的海洋,整个体育场显得动感十足,活力充沛。

读到这里,我从电脑里调出和好友在鸟巢里拍的照片来,果真不是第一感那样的白,而是灰白,即所谓的“长城灰”。透过照片,看整体,已不是当初那种乱哄哄的感觉,而是一种色的渐变,由多到少,由浓至淡,从有到无,从无到有,美的渐变。

无序的乱,乱而有序,乱得美意悠然,乱得神韵十足,感动宜人。渐变,是一种形式美学,美的背后,透出美的质感,美得至纯至性。

渐变,是个容易让人失去知觉,失去对比的神奇之物。身处鸟巢,感觉不到变化,而只是觉着乱,远离了它,通过照片才看真切,是渐变在心里作怪。我们日日立于镜前自照,感觉不到须发白了。就像站在今天看昨天,大同小异,站在今日想明日,也不会有什么大变化。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复制着平淡。换个角度,站在此刻,回望一年前,十年前……变化就大了。就像自己看自己的孩子,嫌长得不快,老也长不大,别人三日不见,就惊叹:“哟,孩子又长高啦!”

渐变,就这样无声无息且入木三分地改变生活,不知不觉却也水滴水石穿般地侵蚀着苍凉岁月。它默默地、无情地夺走人们的青春容颜。和鸟巢座椅渐变色一样,人生处处也如是,往往是细微的一点,不知不觉,渐变成巨大洪流,吞噬原来的一切。

树上的村庄

文/一叶

在冬天,树叶落尽,飞鸟南迁,和村庄相依为命的就只有这些鸟巢了。

村庄里,每个院落都是一个家。树梢上,每个鸟巢都是一个院落。年少时,我曾一次次攀沿上树,偷偷去拜访过。鸟巢竟和人的家一样,虽然从外面看相差无几,但只要走进“家”,或整齐干净,或脏乱邋遢,每家的生活习性就一目了然了。

这些鸟巢,如同乡邻,我一眼就能认出来。黄鹂的巢精巧、喜鹊的巢笨重、黑卷尾的巢缜密、斑鸠的巢随意、八哥的巢严实、灰雀的巢邋遢……我曾认真观察过它们筑巢,同样是一对鸟儿,但筑起一个巢,它们花费的力气并不比人建一座院落少。

枯枝是最主要的建材,青叶是“涂料”,草根是“钢筋”,泥团是“水泥”,毛发和棉絮等则是“家具”。两只小鸟儿,飞来飞去衔运,巢也有了“相濡以沫”的气息。后来我才知道,那两只鸟是一对小夫妻,就像父亲和母亲。那时,我就想,鸟巢就是树上村庄吧,因为同样住着父亲、母亲和孩子。

少不谙事,我整天无所事事地游荡。村庄里玩腻了,我就到树上的村庄串门。我很想知道它们过得怎样。黄鹂下蛋了吗?斑鸠的鸟崽还光屁股吗?八哥为啥不唱歌了?还有喜鹊,它们一叫,就有喜事,我就能讨到喜糖!可怎么就是不叫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看不懂村人的事,鸟的事我更不懂。或许,人有人的事,鸟有鸟的事,谁忙谁的就行了。我不甘心,猫着身子,偷偷爬上树。这“家”看看,那家转转,偶尔“顺手牵羊”。为此,我惹怒过黑卷尾,被它们追打到家门口,不敢露面。

母亲数落我一番。父亲捧着雏鸟,一路赔不是,送回鸟巢。我依稀懂得,就像父母疼爱我,鸟也疼爱它们的孩子。树上树下,人与鸟过着相同的生活,是我的顽劣,打破了那种和谐。以后,我再不敢造次,见到鸟,都客气地打声招呼,就像遇到长辈。

后来,读到一首诗:“这些用树枝、稻草、泥巴,搭成的房子,群聚在这里……它们是我们筑窝在高处的先人,是我们一直寻找的古民居。”我想,白云是镜子,野花野草是河流,人就是植物吧?只是,我成了流浪的苍耳。

村庄已是别人的村庄。我回来了,但时光回不去了。几个老人,几只麻雀,就是村庄的全部。“鸟巢最终裸露出枝头。冬天藏不住秘密……很多东西将经受不起,鸟选择离开鸟巢,我知道,你选择离开我。”父母依偎着,靠着墙,眯着眼晒太阳。我的眼顿时潮湿了。

《诗经》曰:琐兮尾兮,流离之子。父母不会这样控诉我,尽管我也是家的候鸟。他们习惯了等待,守着冬,候着春,望着“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我抬起头。老槐树上的那个巢还在,就像父母,端坐在门前,晒着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