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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出版的文章 / 出版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寻找诗和远方

文/李新刚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具体地说,是一个文友。

那天,他从微信上给我发来这样一条消息:新米进仓了,现在我闲了,有空来我家,尝新米喝小酒侃大山。并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那倾泻而下的米粒颗颗晶莹剔透饱满丰润。夕阳下,他喜悦的脸上,流淌着闪亮的汗珠。

他是个农民,一个爱好写诗的农民。他单独办了一张叫《诗》的小报,一个星期出版一期,现在已经出版了三百多期了。他给我的稿酬可能是全国独一无二的,稿酬是三斤大米;米都是他家自产的,绝对的绿色无污染食品。

一天到晚穷于应付,疲于奔命的我,终于有了两三天的空闲,我赶紧给他打电话,说了自己的行程,他高兴地连连说好。

将近中午的时候,我到达了商南车站。车站外,他开车等着我。坐上车,一路不急不缓的向他家驶去。

这是商南,山是养眼的绿,水是清凌凌的澈,天是瓦蓝瓦蓝的,云是雪白雪白的,空气纯净而清新。一片浓密的绿荫中,点点星星透漏出他的小村庄来。

一下车,我马上就感觉到了,不是空调制造出来的,而是自然的凉森森的清爽,空气还带着花草和树木的清香,不由贪婪的做了几次深呼吸。

他家的前院,是三间两层的小楼,一楼东边两间,是他妻子开的小超市,西边一间留做过道。他家的后院还是三间两层的小楼。一楼是他们生活起居的地方,他指着二楼对我说:“二楼就是我的报社和我的写作室。”我说:“先上楼看看。”楼梯在外面,他领着我上楼。

一间房子里,两侧是两个分别能占一面墙空间的巨大书柜。那是他打下手,找村里木匠给自己做的。两个书柜都放着他已经出版的三百多期报纸。邮给作者的样报和送给大小报刊的报纸已占去大部分,几乎每期报纸都剩了一小部分,他都在这里收藏着。农忙的时候,他白天干活,晚上办报。农闲的时候,他白天读书写作,晚上审阅来稿画版等。

他又将我带进他的书房,让我看他自己写的诗,他的诗里,有袅袅的炊烟、有泥泞的小路、有潺潺的流水、有窄窄的青石小桥……诗篇里洋溢着对家乡、对人生浓郁炽烈的爱。

在这里,他春赏嫩绿、夏赏花开、秋赏落叶、冬赏雪飘,看日出、观日落、追晨曦、赏夕阳。他看黄鹏跳舞,听溪水唱歌,观白云彩霞、明月星光。感怀小桥、流水、人家……

学会发现生活的美,感受季节的流动与更替,倾听追求和奔跑的声音。这样,你就能把生活中的浮躁,化为养心的雨露。那么,诗意就存在于我们平凡的日子中,在每一盏阑珊的灯火下,在每一缕锃亮的阳光里。

他在他新出版的诗集自序里说:“文字有着穿透光阴的力量。它引领我,抵制俗世一切的浮躁和喧嚣,寻找到灵魂的安宁,令我在文字的芬芳里自由地呼吸。而我的世界,因为写作和阅读变得如此丰盈和美好。”

入夜了,我休息在他的书房里,夜是静的,静得能清晰明确地听见远处的蛙鸣和近处虫的呢喃,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方明月倾泻进来,这里半床明月半床书。我似乎看见了电脑前他写作的影子,那是他忙完地里的活后,到这里来,来追求他的诗和远方。

旧书铺

文/贺芒

很喜欢旧书铺的感觉,一爿不起眼的铺面,一个气定神闲的老板,一个袖着手打瞌睡的伙计。门店里很安静,岁月沉淀下来的泛黄的旧书页,不经意地翻动,便发出“沙沙”细脆的声响。几丝阳光从窗棂里筛进来,铺在柜台上,逐渐西移,就是那岁月的流光。

八年前在北大学习期间,喜欢去逛北大西南门外的旧书铺,门店不大,一排排的书架上放满了老板淘来的旧书,科技的,文学的,历史的,种类繁多。也不是什么善本珍品,那些书的年代也并不久远。有上个世纪60年代出版的《红岩》,80版的《围城》等等,距今天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而且当时这些书的印量也不小,收藏价值有限。如果要想淘到线装书之类的善本珍品,只有去琉璃厂那边的古玩市场,那得识货才行,而且得有经济实力。我追求的并不是收藏珍品,而是那一份宁静与年代感。有一次在书店里翻到一套1975年上海人民出版社的《水浒全传》,封皮都已经掉了,露出扉页,上面赫然印着“毛主席语录:……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十分有趣,20块大洋将其购入。

在北方,最喜冬天与友人去旧书铺。店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帘,室内生着暖气,走进小店,抖落衣帽上的冰碴雪花,拿起一本本书,将漂移的心也安顿下来。任由室外北风呼啸,也肆虐不了这方小天地。惬意地翻动着书页,享受着室内的温暖安适,在这样的宁静里,要是谁的手机不识趣地响了,定会遭来旁人的白眼。所以顾客进来之前,一般是自觉地将手机调成静音。在享受了精神盛宴之后,饥肠膔膔,顶着凛冽寒风,来到老北京涮羊肉馆,点上两盘羊肉,一碟花生米,一盘辣白菜,再叫上二两老白干,叫老板温过,与友人对酌,回味着书里的故事,书页上的文字,那滋味真是妙哉!

在成都求学时,常与友人二三,去川大东门图书馆附近的弘文书店,老板一口川北方言,一问,竟然和我是老乡。严格说来,弘文书店并不是旧书铺,它主营学术书籍,书多而杂乱,店铺不事装饰,有点旧书铺的没落贵族气质。在那里可以买到一些旧东西,比如历年来川大考研、考博的复印试卷,还有川大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入学考试科目参考书,一本曹顺庆先生主编的油印小册子《中国文化典籍》等等,对于考研、考博一族来说,都是如获至宝。弘文书店里有时会夹杂着一些旧书,主要是那些出版年代并不久远,但市面上已经难觅踪迹的选本。曾在这里淘到导师李怡先生的1995年由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专着《现代四川文学的巴蜀文化阐释》,还淘到一套1981年上海书店1933年天马书店初版本《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都是学术研究的重要资料。有段时间研究叙事学,非常想得到研究叙事学、符号学的专家赵毅衡先生的论着《当说者被说的时候:比较叙述学讨论》,这本书是赵毅衡先生准备博士论文的读书笔记,比博士论文更系统地讨论了叙述学。而当时川大图书馆的藏书中,此书只有一本用来流通借阅,几乎每次都是在借状态。到周边各旧书店去淘,也没能淘到。大概是因为这类书籍出版时间刚刚过去几年,店主也没看到收藏价值之故吧。于是请弘文书店的店主帮忙找一下。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两天后店主就来电话说找到了,是1998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那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欣喜之情,难以言表。此书拿到手后,被同学们争相传阅,到复印店都复印了好几次。

九眼桥也有几家旧书铺,有时也约上友人,去逛上一天,饿了,就在府南河边找一家小店,吃串串香,喝冰啤酒,听着潺潺流水声,看夜色逐渐笼罩锦江。安静、充实、温暖。

现在旧书铺越来越少了。也许是因为现代人步履匆忙,没有时间驻足在旧书店仔细翻阅,慢慢淘书;也许是现代生活过于便捷,需要什么书,在网上一点,就可以搜出来,卓越网、当当网、豆瓣网、孔夫子旧书店,等等,搜索你要的书,不过几秒钟时间。实用、快捷,这便是现代生活。

我独爱旧书铺,那逼仄的店面,堆放得并不整齐的书刊,发黄的书页,甚至掉了封皮的书。喜欢去享受手指与书页的触感带来的安静与踏实,也享受着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想要的书那种如获至宝的欣喜之情。

尊重写书人

文/鞠志杰

我对书始终存有一种敬畏的态度。因此,当别人把他所出版的书送到我的案头时,我总是很感动地对他说声谢谢。人家主动送书上门,那是瞧得起咱,应该重视并表示感谢。不管里面的内容和文字如何,我也要从头至尾浏览一遍,这是对作者最起码的尊重。

从前,腰包很瘪的时候,不得不到图书馆里去看书。那时,我极信奉“书非借而不能读”这句话。借来的书总是特别珍惜,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甚至连标点也不放过。这样读书的效果极佳,许多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后来,参加工作有了闲钱,每个月都要买几本书,不仅是学习充电的需要,也是装门面的需要。看着书架上的书有了排山倒海的气势,听着来客的赞美之言,不禁有些飘飘然。然而,因为是买来的书不用还,什么时候读都可以,便有了懒惰思想,结果这些书至今都本本如新,真正变成了装点居室的饰物。再后来,习惯于上网下载电子书读,便很少买书看了。网上有很多奇妙的文字,它们突破正常的思维模式,勾引着我越陷越深,甚至不可自拔。我也豁然开朗,读书何必拘泥形式,不论借、买、偷(从网上下载,无异于偷),只要读到眼里领悟到心里,那就算是读了。

近年来,出书风渐热,学者专家文人骚客官员商贾老太太小学生……凡有点写头能出得起书的,都来凑这个热闹。这其中不排除有靠出书牟取一些特殊利益的人,但对于真正的写作者来说,苦苦笔耕数载,作品得已出版那是对自己写作的一次检阅和总结,应感欣慰。然而,出书绝非易事,笔者身处于文化圈,更是深刻地感受到了那些作者的“水深火热”。有一位作家,自费出了本集子,到某单位推销。办公室主任竟然对他说:“这要是白纸本吗,我肯定买。印上字,那不就瞎了吗?”这话说得实在是苛刻至极,叫人倍感辛酸!

有些悲凉是不是?这就是现实。出版机构喜欢炒作名人不愿挖掘新人,平常人想出版一本书只能自己掏腰包。如果运作好了都推出去还能赚几个小钱,没有什么关系和背景的人,只能送给亲朋好友。这是一种执拗而笨拙的追求,不想出书也写不了书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

又有人赠予我他出的新书,我捧而读之,不禁感慨万端。想一想,现在基本上不买书看了,这真是书非给而不能读啊!读罢,我会郑重其事地把它陈于书架之上,那是作者的精神财富,是作者的一片深情厚谊,我绝不会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