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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凉席的文章 / 凉席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芦苇

文/周冰

秋色潇潇,于河边起舞的便是芦苇。小时候,爷爷给我讲以前的生活,说冬天待到芦苇成熟了,人人都到河边去打苇子,将芦苇在根茎处割下,然后打成一捆一捆的,要绑得结实、牢靠,还要漂亮、整齐,方便背回。冬日河冰刺骨,人们仍会不约而至,爷爷更是一人能扛200斤,在水中穿梭,有时会扛400斤,两个捆——这可以换来吃食或者生活必需品。

打回家的芦苇,经过一系列程序反复碾压,升级了它的柔韧,就交给家里的女劳力们。她们席地而坐,开始展示精巧的手艺——编席。苇席又叫“凉席”,阿姨们说,“要是一天编不了一个席,你姥姥就不让吃饭。”在大人们那时的艰辛,在我儿时却觉得有趣,整天趴在凉席上,丝毫没有觉察大人们苦涩的笑容以及身上各种疼痛。

高高的、直直的、绿绿的芦苇装饰着泛起涟漪的湖面,风吹过来,伴着簌簌声响,身姿便摇曳起来,这时还是一片一片的绿,绿中顶着芦花,就那么直耸耸的,什么也动摇不了它直上的风姿。

城里的几大公园各有特色,但都有直立的芦苇,那么的平常又自在,那么的大众又脱俗。我忍不住沿着栈道,向它内心处走去,却冷不丁“扑棱棱、唰唰唰”几声水响,两只野鸭子向湖中心飞奔,继而由惊吓转为悠然,也许它们已然看出我的没有恶意,或者认为我是“旱鸭子”不敢下水。待我远去回望,它俩正悠闲地荡回来,返回它们的暖巢、爱窝。

河边零散的有几位钓鱼的,还有几个红绿的小孩儿玩耍、嬉戏。记得在我家不远处的马颊河畔,就长满了翠绿的芦苇,那气息仿佛充溢了心灵深处的馨香。每根芦苇从杆到叶都是鲜绿的,每片叶子都闪闪发亮,要滴出水来。青翠欲滴,蓬蓬勃勃,富有生机,芦苇随风一荡一荡地,撞击出一丛青笼的清清浅浅的脆响。伴随着被镰刀惊起的清脆的鸣叫,那也是童年的一景。

夜幕了,回去吧。青翠的芦苇淹没在红绿灯中,好像在点头致意,又好像在执着地诉说着……

母亲床上的竹凉席

文/姚林宝

记忆中的竹凉席昭示着曾经的凉爽、温馨、幸福。母亲床上的凉席一直尘封在儿时记忆里,伴随着我快乐地度过儿童时代。

江南水乡大多数家庭都使用竹凉席,是农户夏天床上的日常生活用品,极为普通。我家凉席材料来源于自家门前的毛竹林。民间的能工巧匠慧眼识材,挑选两年竹龄的毛竹,经过精心编织二天可成席子。这种凉席有个共同的特点,愈使用长,愈光滑,愈凉爽。经过母亲的精心保养和呵护,凉席慢慢地变得油黑锃亮。在没有风扇和空调电器的年代,竹凉席是奢侈品。儿时我躺在母亲竹凉席的床上,心里凉爽,惬意。

母亲床上的凉席特别温馨。我的儿童时代是无忧无虑地度过的。快乐和幸福洋溢在我的脸上。父母亲偏爱,哥哥姐姐的照顾,像一棵快乐的小树,得到充足阳光和肥料后,疯狂地茁壮成长。夏日我总不知疲倦和父母亲的辛苦,呼朋唤友,东跑西颠,玩耍于田间或房前屋后,上树掏鸟窝,下河捉鱼虾,平淡而舒心的日子让我依恋。不懂事的我总不知道生活满足,一到晚上缠着母亲,吵着闹着要睡母亲床上的竹凉席,离开母亲那床竹凉席晚上睡不着。母爱无处不在,忙碌了一天的母亲,总是不厌其烦用大蒲扇为我纳凉驱蚊,并用毛巾搓洗我小脚丫上未洗净的泥土。儿时的我常常是在母亲温馨的灯光中入睡,又总是在母亲明亮的灯光中醒来。时常一觉醒来,清冷的月光照着她,她还在不停地做着针线活。沐浴着母爱的温馨,童年的我泰然面对清贫的日子。

母亲床上的凉席特别幸福。儿时记忆,母亲床上的凉席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带着母亲的身香和汗渍,嗅上一嗅,觉得一股清香味。四季轮换,竹凉席伴随我成长直到小学毕业。

参加工作后,回故乡的次数愈来愈少。去年父亲悄然离世,在整理房间时,看到布满灰尘的那床竹凉席,峥嵘岁月,凉席已失去往日的容颜。我对母亲说,“扔掉吧?”,母亲坚定地说,“不要,留个念想!”看着90高龄的母亲,白发如银,步履艰难,行走手杖不能离身;想起母亲“平时忙工作要紧,过年过节有空回来看看!”的话语,心酸的同时感受到母亲健在就是幸福。

人老了念旧,我也会像母亲一样恋家念旧,不会给自己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