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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返乡的文章 / 返乡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过年返乡

文/沈庆保

近乡情怯。返乡的感觉是复杂的,欣喜夹杂着落寞,展望簇拥着怀旧,许多过往和憧憬蜂拥而来,让人应接不暇。

最累的是眼。不停地寻找着熟悉,寻找着陌生。希望一切都不改变,就停留在从前。淘米洗菜的汪塘如今遍布水草,捉鱼摸虾的沟渠早就干枯见底,炊烟不再,母亲的召唤已从岁月里飘远。夏日里常常戏水的小河已经断流,我们徘徊在岸上,换一种崭新的方式生活。

心随脚走。想,自己最熟悉的是哪里,哪里哭过,哪里笑过,哪里捉过迷藏,哪里梦中曾反复念叨过。脚开始变得无所适从。道路还在,只是没有了往昔的模样。田间的小路,已不再漫长,几步就可迈出记忆。难道,平坦会比崎岖难走,明亮的路灯反而会不如黑暗。

几只狗在狂吠,态度鲜明地排斥我这个归客。这些大黑、阿黄的孙辈,哪知道它们祖辈与小主人的交情。只有老屋向旅人敞开了门扉,默不作声。疲惫的老屋,在高楼的夹缝中蜷缩,在夕阳里沉稳地沐浴。

如果遇见一群孩童,你从中依稀可见多年前小伙伴的身影——嗲声嗲气的假女人、常年流鼻涕的二狗子、光腚戳马蜂窝的李大胆……生命在延续,生活却不可复制。记住,别随便打听别人,尤其是别打听村里的哪个老年人,说不定就问到不好的消息。生老病死,时刻提醒着我们去珍惜自己。

在这里,我们的乳名被频繁使用。每一次回老家,总感到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喊出我对于自己和岁月的陌生……

父亲的故乡

文/费城

逢年过节,我总会返乡,更准确说,应该是返回“我父亲的故乡”。这样说多少显得有些唐突,但从我个人情感来说,也代表着心中某种难以说清的愁绪。

父亲的故乡有个挺好听的名字,名唤“雅楼村”。听起来,感觉像是一个出文人的地方。其实不然,所谓“雅楼”只是壮语的音译,一个名副其实的壮族村庄。而“壮话”则是当地的主流语言。因我至今不通壮话,所以对这个有着好听名字的“雅楼村”,始终有着某种难言的复杂愁绪,如果不是父母健在,并已在此定居多年,恐怕我一辈子也不会踏足这个山高路远、地少人多的乡村。

事实上,我在雅楼村待的时间不长,所了解的自然不多。父亲幼年丧父,少小离家外出讨生活,在黔贵交界的一座矿山挖煤三十余年。待到年老体衰、力不从心的年岁,却赶上矿山破产倒闭,加之父亲生性守旧本分,怀揣“落叶归根”的世俗观念,决定拖家带口返乡当农民。

然而父亲的返乡之路,并没有预想的顺畅。在他外出务工的几十年间,原来名下的责任地早已划归生产队所有。返乡之后,父亲即向村部重新申请划拨土地,遭到了生产队的回绝,理由是父亲一辈原本由外村迁居而来,非本村原住民,加上族上亲戚稀散,人单力薄,数次申述无果。谨小慎微的父亲,担心因此招来是非,今后难以在村中立足,几番思虑之后,只能作罢。

而我的母亲,则是另一个县的城镇户口,我们兄弟二人随父亲在矿区长大,入的是“农转非”户籍,村人猜测父亲领了巨额养老金回乡享福,亲戚则顾虑父亲回乡争夺各家名下不多的土地,因而屡受排挤。父母苦于生存压力,以及我们兄弟二人的学杂费,只得拿出大部分积蓄买下村里的一块田地,靠种菜维持生计。而我则转入当地的乡中学就读,因为语言的隔阂,常常受到本地学生欺负。对于父亲的“雅楼村”,我感受到的并非是乡情的温暖,更多的是由心而生的人情冷淡。

所幸两个学期之后,我就从乡中学毕业到异地求学,而后一直在外工作和生活,时光转瞬已逾十数年之久。而令我始终怀念的故乡,早已在我的怀乡梦中分崩离析。因我从小在矿区长大,所有成长记忆都与矿山有关,所怀念的人与事,早已随着矿山的倒闭烟消云散,数万名矿工子弟为寻新的出路,散落天涯,无论亲疏,自从离去,便再难相见。而父亲的“故乡”没有我成长的印记,没有熟悉的山岗、玩伴,甚至生活、语言都与之格格不入,一张嘴,便显露了生分。

而今,我早已没有了故乡。

直到现在,我仍无法揣度父亲当年是怀着怎样一种内心的挣扎离开故乡?而经年之后,又是怀着怎样一种渴望返乡?当我回家,面对这样一位满头白发、口齿笨拙,被他乡放逐,又被故乡拒之门外的老矿工,在他心中深藏着一种怎样的痛楚与悲伤?往事如尘埃落定,一切化作过眼烟云,如今已年过七旬的父亲喜欢长坐在家中的竹椅上,眼睑低垂,常常让我误以为他睡着了,但不经意他会从嘴边吐出一段话,抑或几个熟悉陌生的名字,让我心头微微一颤。我猛然顿悟,晚年的父亲是在缅怀他漫长的一生,在乡愁的深渊,缅怀另一个远逝的“故乡”,这便是父亲有生之年的“怀乡之痛”。

每当这时,我所能做的便是陪伴在侧,细致聆听父亲的低语,满含热泪,却欲哭无声……

返乡创业正逢时

文/门建新

双休日,正在家中浏览网页,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多年的老同学刘明打来的。几句寒暄之后,刘明告诉我他已来到保定,刚从火车站下车,希望能与我见面。

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酒店内,我和老同学推杯换盏,开怀畅饮。酒席间,刘明告诉我,他不打算辗转外出当农民工了,而是要回自己的家乡搞养殖业。听到这个消息,不禁令我大吃一惊:前些年刘明就是因为搞养殖业不景气,才下狠心学了钢筋工。在工地虽说辛苦些,但每天也有近300元的收入。小日子过得也算殷实。可现在咋说不干就不干了呢?老同学见我一脸迷惑,有些激动地向我道出了实情:“我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现在国家提倡让咱农民工返乡创业,并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助。你说这等好事上哪去找?现在返乡创业正逢时!”听了老同学的叙述,我由衷地敬佩他。

“你以前做过养殖业,有基础,我相信你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定会干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开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我端起酒杯,伴着美好的祝福与老同学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