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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小故事简短

2022/12/05好文章

春节的小故事简短(精选12篇)

春节“筷”乐

文/陈铼锁

早年在南京周边的乡村,春节临近,有添换筷子的传统习俗,既寓意“添福增寿”又寄寓春节“筷”乐。

筷子对于我们一日三餐来说几乎不离手,小小的两根筷子轻巧灵活,如同手指,能夹、能扒、能挑、能拌,筷子虽然作为餐饮的工具,但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筷子一头圆一头方,圆头象征天,方头象征地,蕴含着使用者对天地的感恩之心,“民以食为天”言由此出。筷子长度为七寸六分,代表着人的七情六欲。筷子成双成对,传递着友好、和美的情感价值。使用筷子时,一根为主动,另一根为从动,主动为阳,从动为阴,寓于阴阳结合,乾坤协调,合二为一。朱淑贞《咏箸》有诗言:“两个娘子小身材,捏着腰儿脚便开。若要尝中滋味好,除非伸出舌头来。”诗人将筷拟人化,把筷子比喻两个小娘子,形象且生动。从这个层面看,筷子在寻常百姓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筷子在不同时代都被赋予了吉祥的寓意。过去在民间常将筷子作为嫁女的陪嫁物,当新人双双入洞房时,闹房人一面往床上扔筷子,一面叫喊:“筷子筷子,快生贵子;筷子上床,子孙满堂;筷子落地,状元及第。”亲朋好友之间,常以筷子来显示团结的力量,“一根筷子易折断,一把筷子力无边”。在传统节日中,八双筷子祝福大吉大发,十双筷子寓意十全十美、团团圆圆。小小的筷子,在乡情民俗中被注入了丰富的文化含量,散发着历久弥香的生活气息。

筷子也是家教的重要组成部分,使用筷子是一种文雅的举动,也是一种礼仪、礼貌的体现。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的人生第一课是在父母指导下学用筷子,拿筷要端正,筷子要对齐,全都是遵照上人要求,直至掌握筷子熟练使用,才允许上桌与大人一道吃饭。母亲还常给我们猜筷子谜语:“姊妹两人一般长,厨房进出总成双,酸咸苦辣千般味,总是她们先来尝”,朴实的谜语,道尽了生活的甜酸辣苦。用筷子也是有很多规矩忌讳,如“不敲筷”,不许用筷子敲打碗碟盘或桌子;“不供筷”,不能将筷子竖插在饭菜上;“不游筷”,不许拿着筷子在盘子里乱翻扒拉;“不搓筷”,不能把筷子放在手掌心反复搓弄;“不嘬筷”,不许把筷子放在嘴里吮嗍;“不泪筷”,不能在夹菜过程中将汁汤滴在桌上;“不叉筷”,不许餐后随手把筷子交叉乱放;“不指筷”,不能拿筷子指人;“不分筷”,不许饭后把一双筷子分开放在不同地方;“不掉筷”,不能把筷子掉在桌和地上……否则,不仅是没有教养的表现,也不文明雅观,更不吉利吉祥。

筷子,餐桌上的王者。“殷勤问竹箸,甘苦乐先尝。滋味他人好,乐空来去忙。”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又一年新春佳节到来了,初岁元祚,吉日惟良,在这辞旧迎新之际,祝愿家家户户岁除团聚合家欢,鼠年“筷”乐,好运“筷”至。

那时的年

文/王玲

早晨起来,听见天空中传来“咕咕、咕咕”清脆的鸟鸣声,空气中弥漫着油炸的香味,才发觉春节又临近了。春节是春的起点,是人们最为重视的传统佳节。

儿时记得吃过腊八粥后,家家就忙着筹备年货了。打糍粑、做年糕,熬麦芽糖浆做炒米糖、花生糖、芝麻糖,晒好的腊肠腊鱼腊肉挂满墙,油炸圆子,平时舍不得吃的、花的,积攒了等到新年一齐拿出来,家家忙的热火朝天,年的气氛感染着每个人。特别是孩子,过年最为快乐,寒假不用起早上学,平时吃不到、见不到的好吃、好玩的统统摆在眼前,放开量吃够玩爽。

春节里好玩的事情也多,送灶神,放炮竹、贴春联,玩龙灯、舞狮子、走旱船,品种繁多。腊月间大街上就热闹起来,赶集购年货的,乘腊月农闲上街舞狮子、玩旱船赚点外快的,锣鼓鞭炮声引得孩子们一路跟在后面看热闹。

儿时记忆中最感兴趣的是去新华书店观赏年画。那时,家家流行新年在家里贴新年画。腊月间,新华书店挤满了上街采买年画对联的人们。平常冷冷清清的新华书店变得热闹非凡,摩肩接踵,营业员忙得不可开交。我挤在人群里观赏着喜欢的年画。特别是将电影画面做成的年画,这是着迷电影的我最喜欢的,常常流连在画前舍不得离开。还有古代仕女画,阅读课外书知道很多古代美女的故事,貂蝉拜月,西施浣纱、弄玉吹箫等等,年画中的古代女子高挽着浓密乌黑的发髻,脸庞秀丽,衣袂飘舞,美若天仙及涌动的云彩让年少的我喜欢。再有就是“红领巾”学雷锋做好事的年画,记得有幅题为《谁又替我把雪扫》,一群做好事的孩子们帮老大爷扫完雪藏在门后的年画深深吸引年少时的我。因为喜欢年画,做完寒假作业就跑到新华书店去看年画,乐此不疲。

年三十,我家门上贴的新对联都是父亲书写的,父亲的毛笔字很漂亮,写好后还描上黄色的边,喜气洋洋且不失大方,邻居们都来请父亲帮写春联。大年初一早晨,大家喜笑颜开,相互串门、走亲访友、恭贺新禧,快乐年从腊月底一直闹到正月结束才算完结,大人孩子这才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街上的店铺这才开门营业,一切恢复正常。

如今过年已没有了往日的气氛,人与人间少了份热情,很多人为了图省事,年夜团圆饭都定在酒店里,还有的为省去访亲拜友的麻烦,干脆春节间外出旅游,传统年的习俗渐行渐远,那些逝去的年的快乐,每当春节便会在心头涌现,权当作年的快乐回忆吧。

北京的春节

文/老舍

按照北京的老规矩,过农历的新年(春节),差不多在腊月的初旬就开头了。“ 腊七腊八,冻死寒鸦,”这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可是,到了严冬,不久便是春天,所以人们并不因为寒冷而减少过年与迎春的热情。在腊八那天,人家里,寺观里,都熬腊八粥。这种特制的粥是祭祖祭神的,可是细一想,它倒是农业社会的一种自傲的表现——这种粥是用所有的各种的米,各种的豆,与各种的干果( 杏仁、核桃仁、瓜子、荔枝肉、莲子、花生米、葡萄干、菱角米……)熬成的。这不是粥,而是小型的农业展览会。

腊八这天还要泡腊八蒜。把蒜瓣在这天放到高醋里,封起来,为过年吃饺子用的。到年底, 蒜泡得色如翡翠,而醋也有了些辣味,色味双美,使人要多吃几个饺子。在北京,过年时, 家家吃饺子。

从腊八起,铺户中就加紧的上年货,街上加多了货摊子——卖春联的、卖年画的、卖蜜供的、 卖水仙花的等等都是只在这一季节才会出现的。这些赶年的摊子都教儿童们的心跳得特别快一些。在胡同里,吆喝的声音也比平时更多更复杂起来,其中也有仅在腊才出现的,象卖宪书的,松枝的、薏仁米的、年糕的等等。

在有皇帝的时候,学童们到腊月十九日就不上学了, 放年假一月。儿童们准备过年, 差不多第一件事是买杂拌儿。这是用各种干果(花生、胶枣、榛子、栗子等)与蜜饯搀合成的, 普通的带皮, 高级的没有皮—— 例如:普通的用带皮的榛子, 高级的用榛瓤儿。儿童们喜吃这些零七八碎儿,即使没有饺子吃,也必须买杂拌儿。他们的第二件大事是买爆竹,特别是男孩子们。恐怕第三件事才是买玩艺儿——风筝、空竹、口琴等——和年画儿。

儿童们忙乱,大人们也紧张。他们须预备过年吃的使的喝的一切。他们也必须给儿童赶快做新鞋新衣,好在新年时显出万象更新的气象。

二十三日过小年,差不多就是过新年的“ 彩排”。在旧社会里,这天晚上家家祭灶王,从一擦黑儿鞭炮就响起来,随着炮声把灶王的纸象焚化,美其名叫送灶王上天。在前几天,街上就有多少多少卖麦芽糖与江米糖的,糖形或为长方块或为大小瓜形。按旧日的说法:用糖粘住灶王的嘴,他到了天上就不会向玉皇报告家庭中的坏事了。现在,还有卖糖的,但是只由大家享用,并不再粘灶王的嘴了。

过了二十三,大家就更忙起来,新年眨眼就到了啊。在除夕以前,家家必须把春联贴好,必须大扫除一次,名曰扫房。必须把肉、鸡、鱼、青菜、年糕什么的都预备充足,至少足够吃用一个星期的——按老习惯,铺户多数关五天门,到正月初六才开张。假若不预备下几天的吃食,临时不容易补充。还有,旧社会里的老妈妈论,讲究在除夕把一切该切出来的东西都切出来,省得在正月初一到初五再动刀,动刀剪是不吉利的。这含有迷信的意思,不过它也表现了我们确是爱和平的人,在一岁之首连切菜刀都不愿动一动。

除夕真热闹。家家赶作年菜,到处是酒肉的香味。老少男女都穿起新衣,门外贴好红红的对联,屋里贴好各色的年画,哪一家都灯火通宵,不许间断,炮声日夜不绝。在外边作事的人, 除非万不得已,必定赶回家来,吃团圆饭,祭祖。这一夜,除了很小的孩子,没有什么人睡觉,而都要守岁。

元旦的光景与除夕截然不同:除夕,街上挤满了人;元旦,铺户都上着板子,门前堆着昨夜燃放的爆竹纸皮,全城都在休息。

男人们在午前就出动,到亲戚家,朋友家去拜年。女人们在家中接待客人。同时,城内城外有许多寺院开放,任人游览,小贩们在庙外摆摊、卖茶、食品、和各种玩具。北城外的大钟寺、西城外的白云观,南城的火神庙(厂甸)是最有名的。可是,开庙最初的两三天,并不十分热闹,因为人们还正忙着彼此贺年,无暇及此。到了初五六,庙会开始风光起来,小孩们特别热心去逛,为的是到城外看看野景,可以骑毛驴,还能买到那些新年特有的玩具。白云观外的广场上有赛骄车赛马的;在老年间,据说还有赛骆驼的。这些比赛并不争取谁第一谁第二,而是在观众面前表演骡马与骑者的美好姿态与技能。

多数的铺户在初六开张,又放鞭炮,从天亮到清早,全城的炮声不绝。虽然开了张, 可是除了卖吃食与其他重要日用品的铺子,大家并不很忙,铺中的伙计们还可以轮流着去逛庙、逛天桥、和听戏。

元宵(汤圆)上市,新年的高潮到了——元宵节(从正月十三到十七)。除夕是热闹的,可是没有月光;元宵节呢,恰好是明月当空。元旦是体面的,家家门前贴着鲜红的春联,人们穿着新衣裳,可是它还不够美。元宵节,处处悬灯结彩,整条的大街象是办喜事,火炽而美丽。有名的老铺都要挂出几百盏灯来,有的一律是玻璃的,有的清一色是牛角的,有的都是纱灯;有的各形各色,有的通通彩绘全部《 红楼梦》 或《 水浒传》 故事。这,在当年,也就是一种广告;灯一悬起,任何人都可以进到铺中参观;晚间灯中都点上烛,观者就更多。 这广告可不庸俗。干果店在灯节还要作一批杂拌儿生意,所以每每独出心裁的,制成各样的冰灯, 或用麦苗作成一两条碧绿的长龙,把顾客招来。

除了悬灯,广场上还放花合。在城隍庙里并且燃起火判,火舌由判官的泥像的口、耳、鼻、眼中伸吐出来。公园里放起天灯,象巨星似的飞到天空。

男男女女都出来踏月、看灯、看焰火;街上的人拥挤不动。在旧社会里,女人们轻易不出门,她们可以在灯节里得到些自由。

小孩子们买各种花炮燃放,即使不跑到街上去淘气,在家中照样能有声有光的玩耍。家中也有灯:走马灯——原始的电影——宫灯、各形各色的纸灯,还有纱灯,里面有小铃,到时候就叮叮的响。大家还必须吃汤圆呀。这的确是美好快乐的日子。

一眨眼,到了残灯末庙,学生该去上学,大人又去照常作事,新年在正月十九结束了。腊月和正月, 在农村社会里正是大家最闲在的时候,而猪牛羊等也正长成, 所以大家要杀猪宰羊,酬劳一年的辛苦。过了灯节,天气转暖,大家就又去忙着干活了。北京虽是城市,可是它也跟着农村社会一齐过年,而且过得分外热闹。

在旧社会里,过年是与迷信分不开的。腊八粥,关东糖,除夕的饺子,都须先去供佛,而后人们再享用。除夕要接神;大年初二要祭财神,吃元宝汤(馄饨),而且有的人要到财神庙去借纸元宝,抢烧头股香。正月初八要给老人们顺星、祈寿。因此那时候最大的一笔浪费是买香蜡纸马的钱。现在,大家都不迷信了,也就省下这笔开销,用到有用的地方去。特别值得提到的是现在的儿童只快活的过年,而不受那迷信的熏染,他们只有快乐,而没有恐惧——怕神怕鬼。也许,现在过年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可是多么清醒健康呢。以前,人们过年是托神鬼的庇佑,现在是大家劳动终岁,大家也应当快乐的过年。

不一样的春节

文/赵茜茹

2020年春节,一个不一样的春节,一个让人铭记在心的春节。原本我对它期待满满,想着可以看电视、穿新衣、吃美食、开开心心地玩耍。可新冠肺炎疫情的突发,打破了我美好的期待。

新年一开始,政府就让全城封村封小区,禁止走亲访友,外出聚会。小小年纪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大年初二傍晚,爷爷叫我下楼写毛笔字,我还纳闷写什么毛笔字,对联不是都贴上了吗?我怀着好奇心快速下了楼,原来是要写告示,告知小区的人疫情防控期间禁止外出走亲访友,在家安全防控等字样,写完之后,我和妈妈把告示贴到小区门口的墙上,看着告示上的字,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极大的成就感,因为我的毛笔字派上了用场,我用学到的本领,贡献了一份小小的力量。虽然我们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不要给奋战在一线的战士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乖乖宅在家里自我隔离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支持。

这次疫情和2003年SARS病毒的源头是一样的,都是因食用野生动物引起的。在那次病毒之后,国家已明令禁止食用野生动物,但有些人还是为了一己私欲,引发了这场灾难。他们不曾想到,在自己的虚荣心背后,全中国都被卷入水深火热之中。疫情出现后,无数医护人员挺身而出,逆行战“疫”,公安、民警、保安等一线人员也坚守岗位,为我们筑起一道道安全的防线。他们奋勇向前,不眠不休、不怕牺牲、不怕困难,在祖国最需要的地方留下他们最美的身影,他们用爱心点燃生命之火,在生与死之间抗战。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疫”中,只有全民抵抗,相信国家,积极配合政府,我们才能共同战胜病魔。因为我相信,病魔永远抵抗不了爱心凝聚的力量,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寻找儿时的年味记忆

文/李晓

腊月里,一个网名叫“老平头”的男人和我一起回味旧时光里的年味,他对我咂巴着嘴说,哎呀,过年了,我最想念妈妈那时做的红糖芝麻汤圆,汤圆里,还包着小小的惊喜:一枚5分、1角钱的硬币,正月初一早晨,要是家里哪个幸运的人吃到了包有硬币的汤圆,预兆着来年有财运。

那些年春节吃汤圆,也有习俗哟,叫做吃双不吃单。有一年春节我和我妈去走亲戚,几户亲戚热情,我一天吃了30个汤圆,旁边有我妈在记数,绝对没错的。那次可把我撑傻了,望人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

那些过年吃的汤圆,可是纯手工制作啊。用腊肉做汤圆芯子是奢望,只有“土豪”人家才吃得上,比如我们老家村里的大户王胡子家,王胡子家的三个儿子都在工作,其中一个还是局长,偶尔坐着吉普车很威风地回家,那些年一辆吉普车开到山里,俨然一架飞机落地的巨大惊喜。一般人家做的汤圆芯子,是白糖或红糖加芝麻、桂花、桔红等制作成芯子,捣碎的红糖芯子吃到嘴里,常常流出来,满嘴生香。我爸那时也在城里机关工作,过年的汤圆面、花生可用单位发放的粮票、过年券购得。所以那时我在村里,也勉强算个“富二代”。

小时候过年最想吃什么呢?肉啊,是食野菜长大的牛羊猪,我们那个村庄的野菜,野草一样蓬勃,不管春风吹不吹,朝哪个方向吹,它照样齐刷刷生长。大年三十,全家人吃一条猪尾,你想一想,不发扬一点高风亮节的精神,10多口人吃一条猪尾,吞到嘴里,就一条蚯蚓那么大吧。大年初一,我爷爷把煮熟的腊猪头放在一个钵子里,他面色凝重如坐主席台的领导,把钵子端到院坝中央,双膝跪地,嘴里喃喃有词,像是迎接从天而降的神仙。原来,我爷爷下跪的方向,山脚下有一座石头菩萨,他是在求来年全家老少平安,在农业生产上风调雨顺。

大年三十吃猪尾,正月初一吃猪头,预示着一年有头有尾。大年初一早晨吃汤圆代表团团圆圆,大年初二吃面条,代表长寿……正月初一上坟挂纸祭奠祖先,这可是最大的年俗了,一年开头,百善孝为先。我8岁那年的大年初一,跪在我祖先坟前的“要求”是:求祖宗保佑,我长大了当一个乡长!哎呀,我今年都48岁了,乡长的梦想,还在云端。

说说我们童年的春节零食。春节到了,将炸成花儿样的苞谷泡儿,还有用猪油水浸泡后煮熟的豆腐干、炒黄豆、炒葵花子这些零食,大年初一早晨,放入孩子们新衣服的口袋中,孩子们雀跃着奔向村庄山野,一路嚼着这些清香美味的春节零食,充满了节日的喜庆和幸福。

我们村里的张二娃,春节期间陪恋人去县城看了一场爱情的电影,回来在村头黄葛树下拥抱学浪漫,被生产队长撞见,破口大骂。城里的公园,尤其是遇到有灯市的春节,人山人海,也成了那些年春节一景。那时保洁意识也没现在这么强,人们一路欢声笑语,他们穿着节日的新衣裳,有的女人脸上还涂抹着胭脂,一群人一群人走在马路上,嘴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吐壳,加上烟花爆竹的纸屑,马路上积了厚厚一层。那些划彩船、舞龙狮、扭秧歌等节日的歌舞活动,热闹欢腾,大地上飘动着春节的祥瑞气息。

儿时春节的年味年俗,其实最早在腊月时大地上弥漫开来:熏腊肉、打年糕、买年货、打扬尘(清扫房屋灰尘)、祭灶神、搭舞台、挂灯笼、洗水井……这些慢镜头浮现在我眼帘的旧日过年习俗,我忘情地喃喃自语:“别,别那么快就消失了,至少,星星一样,挂在天幕上朝我闪烁……”

春节这天

文/沂濛

To be honest,认真算起来,这真的是我21世纪10年代以来,能够回到哈尔滨,和家人一起过的首个春节了。

之前的五个春节,仿佛都是在时差的差误下草草度过,新年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或于图书馆中学习,或是在办工作前工作,抑或是睡眼惺忪,躺在被窝之中慵惫未起,因为于米国,寻常忙碌工作日,上午11刻,真的不是一个能够用心庆祝的时刻。这几年的回忆,皆是在视频中,用眼和家人们分享餐桌上的美食,临渊羡鱼,已至望梅止渴,间或偶至Chinatown,运气好些,可以欣赏下南粤风十足的舞狮游行。

多年来西方的文化氛围,早已冲淡了年味,或是说春节于我的感觉,早已是淡淡然。但是乍回中国,尤其是之前春运抢票的若干经历,渐渐让我找回了些许久别未见的年味。那个虽隔千山万水,道路险阻且长,无论再苦再难,无论是鸿雁还是家燕,似曾相识,皆要飞归故里的那种千年以来流淌于国人血液里,根藏于华人基因中的那种家的文化,年的情怀。

今年的春节,外公、外婆都在海南猫冬,躲避严寒,所以家庭成员很少,略显冷清,自己于晚间也是忙于给朋友发送祝福的短信,耗费了不少时间,但总觉得自己亲自写的,要比群发,要好得多。至于红包,亦是在微信中于朋友倒来倒去,细细算来,收支平衡。夜间子时,全家人一起吃饺子,于饺子中,吃到第一枚钱币的一刻,那熟悉的齿间触觉和味觉,让我真正找回了那断续的近五年的家的感觉,年的味道。

确然,无论于何时何地,地球的哪一刻,我骨子里都是一个莫可名状的国人……至于那那传说中的敬业福,咻来咻去,也为得到,可能是自己过去的一年实在不够敬业吧。

大年初一的早晨,正当时,给屏幕前的诸君拜年,团团圆圆,幸福美满。

盼过年 怕过年

文/王秋女

春节前,人们的心情很纠结、很复杂,从年初忙到年尾,天天铆着劲不敢松口气,就盼着春节好好放个大假,但又怕过春节长假。

譬如我,最怕的就是回谁家过春节,之前公婆说房子要拆迁,得租房子住,出租房里样样都不方便,今年过年回不回来就随你们了。这可把我高兴坏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去公婆家过年了。先生就顺水推舟地送我个顺水人情,说既然不用回去过年,那今年我们春节就去旅行吧。

我早就规划好线路,酒店也预订好了,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公婆那房子一直没拆,现在正式通知下来了,要过完春节再拆。于是公婆又说了,今年是最后一年在老房子里过年了,大家一定都要回来,好好过个团圆年!唉,我这几天尽忙着取消各种预订。

我怕回公婆家过年,一是我去了他们家,我爸妈就要落单了,这种永远是无法皆大欢喜的单选题,不管选了谁,总是一家开心一家愁。而更让我烦心的是,公婆家是个大家族,而且他们那儿有个风俗,就是春节期间,每家每户都要大宴宾客,一家家轮着吃过去,每天都排得满满当当,一个春节长假下来,起码得胖八斤!回来又要为减肥抓狂!不过这倒也罢,更让人郁闷的是,这满桌子的美食也堵不住人家的嘴,每次去,总有三姑六婆各种盘问,记得我们当年刚结婚,第一次去他们亲戚家吃饭,每个人都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现在呢,我们孩子都上三年级了,总没话说了吧!没想到,自打前几年二胎一放开,现在一见面,全来问什么时候要二胎?我说不打算要二胎。立马巴拉巴拉地劝:“再生个女儿多好,刚好凑个好字,你看谁谁谁刚生了个女儿,多好啊!”

我很想说万一再生又是个儿子,拆天拆地你们帮我带?难得碰到几个不劝我们生二胎的,刚想松口气,又来问我家孩子成绩了,中不溜儿的成绩,这问得孩子不高兴,我和他爸也没面子。当然,人家问我家孩子的成绩不过是个伏笔,接着马上开始炫耀自己的孩子考得如何如何,被评为三好生什么什么的。唉,这鄙视链真是无处不在啊!

像我这种已婚已育的资深妇女都怕过年,身边那些未婚的单身狗朋友更怕过年了。我有位资深单身狗朋友,已经连续五年赶回家吃个年夜饭,然后大年初一就出发去国外度假了,我们眼红他洒脱自由,他哀嚎不已,我何尝不想好好窝在家里吃吃喝喝过春节啊,只是实在受不了亲戚朋友的毒舌逼婚和强迫相亲!

那按理说像我公婆爸妈他们,总不怕过年了吧,其实也不尽然,天增岁月人增寿,每到年关总要感慨一句:“又一年了!”言下之意,带点无奈带点不甘。还有更怕的是各种无所不在或明或暗的攀比,过年儿女们回不回来,回来时开的什么车、送的什么礼物、包的红包大小……甚至孙辈的考试成绩,都能比拼一番,也是令他们喜中有忧。

这么一数,好像只有小朋友们才盼过年,有玩有吃有礼物有压岁钱,当然,前提是不能问考试成绩噢!

不过大家虽然嘴上叫着怕过年怕过年,可到底还是心心念念地盼过年,这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不就是盼着这个团团圆圆的日子?即便是有点小膈应有点不痛快,可一过完今年这个年,又开始盼着明年的年了!

贴门神

文/雷高林

热闹喜庆的春节就要到了,在农村,喜庆的春节里每家每户都少不了贴门神:“门神守卫开门大吉,镇宅之宝顺利平安”。而贴门神之前,就需要描门神,我的外公,便是村里手工描制门神的高手。

我们村里至今一直保持着春节家家户户大门除了贴春联外,还必须贴门神的传统,村里的门神也全是手工描制。

外公开始描门神之前,把宣纸压在平桌上,照着传统的门神模样,开始自如地挥笔,从走笔的第一步开始,只见他拿笔如刀,深、浅、直、弯……门神的颜色以胭脂红和蜡黄为主,主人公多为秦琼、尉迟敬德、关羽等。一个个人物胡须蜿蜒欲飞,挥舞的双手,瞪大的双眼生动有力,栩栩如生地从外公的笔下脱颖而出。

只要一到腊月间,我们家里就摆满了乡亲们送来的一卷卷宣纸。小时候,我总是在一旁帮外公叠纸、裁纸。外公总是那么认真,从不因等着他描门神的人多而敷衍,所以村里求他描门神的人一直可以排到除夕夜的傍晚。那时,外公很喜欢我,他描门神的时候,总是指定我帮他打下手,帮着他在砚台上磨红粉、调黄料、扯平纸张。在外公的指导下,我也曾描出过几幅门神,但是描出的人物总是歪歪扭扭,没有神韵,虽然外公还是夸我,但我自知不是那块料。

现在,外公渐渐老了,在村里,外公还有了传人,是一些喜欢画画的孩子。外公打电话给我说,这些孩子真好,他们的创造性本来就不输于成人,在描门神,画这种类型的画上,他们的创造性得到了最大的发挥。

我回老家的时候,外公的头发胡须更白了,但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矍铄。他和他的几个徒弟一起描门神,脸上带着笑意,又专心致志,这样的情景让我感觉犹如一幅画,人与画都充溢着尚德,敦睦,祥和。

今年,回到老家过春节,我又可以帮外公磨墨、打粉,看外公描门神了,然后把这带着墨香的门神贴在大门上。村里家家户户门口贴着这种传统的手工描制还飘着墨香的门神,带着乡情、带着亲情、更带着美好祝福……就像一年的吉祥护佑着我们村里人家的门楣。

当年知青过春节

文/秦文君

生活过8年的黑龙江给我留下的记忆,除了寒冷,还有无限孤寂中的那抹温暖。直到今天,我还常常梦见自己回到积雪的深山老林,风声、飞雪与苍茫大地都成了真实,惊醒过后,好半天都以为眼下的现实却是虚幻。

知青生活中还有一个强烈的记忆就是过节,漂泊在外,对节日特别敏感。

刚去的第一年,过春节像小孩过家家似的热闹,大年三十,伙房里做了熘肉段、炒粉条、山蘑炖鸡,大家把家里带来的好吃的东西集中在一起,上海知青有鱼松、炒米粉、牛肉干,温州知青有腌带鱼、粉干、虾干,再搭配着各地的吃法,变出了18道菜,可是壮观的宴席一过,就听见齐齐的哭声,都是18岁,初次在外过年,心里空空的,倍加想念亲人。

后来,大都选择在过年的时候回家探亲,几乎都是年关从深山里出来,在哈尔滨换车。很怀念哈尔滨的霁虹桥,它离火车站不远,在积雪的冬天,我眼里的它有雪国的美与矜持。我喜欢看刚买了新皮靴的人,手里拎着年货从桥上走过。我向往有足够的钱买一双新皮靴,把家人接过来,逗留在此过一次北国的春节,不必风雨兼程了。

后来我陪母亲到了哈尔滨,可是已经没有了父亲。我们穿过霁虹桥,在不远处有法院的那条街上吃晚餐,用餐的地方叫农家大院,是怀旧的主题。可是我的怀旧无法深邃,因为已经时过境迁。

记得有一年夏天我把探亲假用掉了,春节得在林场度过,当时我已是学校的老师,从一年级能教到六年级。学校里没有心理老师,学生叛逆,也分不清是心理问题、思想问题还是道德问题。在那个春节的闲暇时段,我和学生们在一起,倾听他们的诉说,教他们学风琴。他们手指灵活,兴高采烈,我们一起捉迷藏、朗读、扮演课文里的角色,那个春节过得淳朴又可爱。

已婚的老知青比我们过得好些,所以什么正月十五、什么龙抬头都招呼我们去打牙祭,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常常是做一摞油饼,炒盘土豆丝,炖小鸡……我也会亮一手,做上一道用茶叶烧烤的熏鸡腿。

知青生活的物质是匮乏的,每人一个月只有一斤大米、9斤白面,其余都是杂粮。可是也想为家里置办些什么,有一年年底,我跟着同事去齐齐哈尔,它最有名的叫法是卜奎驿站,我在那里买到了黄豆和葵花子,飞一般跑到邮局,想在元旦前夕寄到,牙齿黄黄的邮寄员说:“往家寄呢?真不易呀!”

当时那忧伤的思乡其实也是活下去的支柱。佳节将至,我想象着母亲在包裹领取单戳上蘸了鲜红印泥的图章,心里充满暖意。

母亲也想念我,家里吃饭桌的玻璃板下面就放着我的照片,母亲做了好吃的就因我不在场而难过。得到我快回家过年的消息后,她用悄悄攒的肉票买回一整条猪腿,规划着,最好的部位做成香肠、酱油肉,节后让我带走,再留一些全家过节的佳肴。父亲调侃母亲的节省,给我写信说:“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都成面条大王了。”

父亲来知青点看过我一次,我说我们很好,不提饥饿、疾病和孤寂。父亲安心地走了,什么也没有说。直到他去世了,老干部处的女士才告诉我一个秘密,父亲说他当时难过了好几年,心一直堵着。

有个漂亮的女知青在年根儿的时候嫁给一个满洲里的小伙子,那地方后来我去过,夜里很晚了,灯光仍亮如白昼。拍来的照片,视觉上很缥缈,似乎云前还有薄纱,照出来是冰川一般。起初是好好的,她比别的知青都过得幸福,后来我们都可以返回故乡,才发现她被遗忘在那里。听说当年美丽的小姐姐,现在已是老妈妈了,有了孙子。

30多年过去了,过节时候的孤寂已不在,过去的快乐情景会突然历历在目,心被缠得很软,岁月呀,过去了那么久。千万个从中走过来的知青,也许更能洞察孤寂的滋味、快乐的可贵。

春节轶事

文/走零

正月初六,年还没有过完,跟着爸爸串进姑姑家,进门,坐下来,大人过来过去,准备各种吃食,倚坐在沙发上,动了几下筷子,吃了几口凉菜,看着电视上演的无聊的相声,终于觉得瞌睡了,仰着头,斜靠在沙发后背,欲昏昏睡去,他家孩子走过来招呼我上床睡会吧,这样靠着脖子会不舒服,我顿觉不好意思,坐立了身子,笑了笑说不必了,眯了一会已经不瞌睡了,他走开。我起身走出门外,太阳正照得暖和,有一点微风,是春天的风,不那么狂躁。忽地手机响了,连着振动了两回,我这两天很少看手机,因为熬夜总觉得眼睛不舒服,不过的确手机上也没那么多信息进来。找了个向阳的地方,和一只小狗一起,站在那里晒起了太阳,狗狗昏昏睡去。我才记起方才手机响了,遂拿出手机,打开来看,是一条微信,点开,是Y。连着发了几条信息,都很短,一眼扫过去,几个关键词,

“C,我要来兰!”

顿时觉得兴奋,这些天正觉得能量耗尽,无聊至极,实在烦透了过年跟着大人东家门进去,西家门出来的。我立马回信息过去,问她什么时候到,她说明天,很高兴,不瞒你说,当时我就笑了,而且笑出了声,狗狗顿时被惊得四处张望,没发现什么异常,又睡去。

Y是我的一位朋友,在另一座城市,离兰只有四个半小时的车程。因为在那边上大学,所以才有幸认识她。我还记得第一回见她的样子,头发很可爱地编着小小的鱼尾辫,白底碎花的衬衫,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双休闲鞋,斜跨着一个小包包,我们在师院的教学楼见面。要知道,在这之前,只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我们偶然在一档广播频率相遇,我们,只在微信上聊过几句,其它的,一概不知,唯一确定的是,她应该是一个有意思的人。那时候,距我毕业只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后,我准备回来,她送我离开。

2014年末,我又去了那座城,见了想见的人,当然也包括她。

2015年12月17日,搭着深夜的火车,我离开兰州,一个人去了华山。回来途中,在TS下车,又去看望我的朋友,当然,还是要见她。

思绪回到现在,她突然说要来兰,其实第一感觉,除了高兴,还是有一丝丝的顾虑的,她,一般都比较忙,大过年的,怎么会有功夫往这边跑呢。但是没多想,还是很高兴地说非常欢迎她来兰。外面站了一会,又进屋去,爸爸迎面走来,他已经有点微醉,靠着沙发后背坐着,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我进屋,他立马起身说要离开了,不早了,要去我小姨家,他们一家子都立马起身要阻拦,说无论如何不能回去,要住一晚再说,姑姑拉着我的手说别走了啊,以前你们小的时候不是每次来我家都要住三五天的嘛,现在怎么一来便要走啊,我,顿时言语吞吐,说还是回去吧,住着不方便,早说家里就妈妈一个人,大过年的,不知道路七八糟说了些啥,身子已经往前移,取我和爸爸的外套,他们看无论如何留不住,遂也放弃了。

半小时以后,到小姨家,是哥哥开车载我们过去,他要顺路看看那家的老人。进屋,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半,家里大人又开始忙碌,进进出出的,热的菜,凉的吃食,又端上来,这下,我再没动筷子,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身边老人拉着我的手,不住地问我的情况,我耐心回答。两小时过去,爸爸在和姨夫聊天,两个人都已经喝酒,一句话讲也讲不清,我拉了下爸爸的袖子,示意他走吧,回家,他斜瞅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说好。我一心想早些回家去,一来好好休息下,二来明一大早还要收拾收拾去兰州。我一直悄悄催爸爸赶快起身,终于爸爸起身,我们离开。小姨还耿耿于怀,每次去她家都会住一晚上,这回一来便要走,走出门的时候,姨夫拉着脸说,我去你们家也这样,刚进门就起身回家。我笑着挥手说再见。那天,回到家已经八点,睡得很早,临睡前,看了看天气预报,明日会下雪,我半信半疑,这么热的天,怎么会下雪,然后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妈妈就冲进我睡觉的屋子,说下雪了,好大的雪呢,还在下,言语里有几分欣喜,然后又出去了,没有催促我早些起床。不过很快,我便起来了。其实说早,已经十一点了,又快快洗脸,洗头,吹头发,站在镜子面前,拍油,弄头发。嘴里哼着歌曲。

“今天这是要干嘛去,又是洗头又是画眉毛的?要出去吗?”镜子里,看见妈妈嘴巴一下一下动着,在和我说话。

“嗯嗯,我今天要去趟兰州了,”

“啥?你看,外面那么大的雪?你疯了嘛?你看看窗户外面!”妈妈站起身连忙说着这些话。

“没事儿,就下雪嘛!有啥大不了的。”打开窗户,把头探出去,外面白茫茫一片,雪,果真下得很大,路上没有一个人,远处马路上,也不见有车辆经过的。我耸了耸肩,

“下雪才好呢!下雪PM2.5就没有那么高嘛,呵呵!”我又转过身继续对着镜子磨蹭。妈妈再没说啥。一会儿又说,

“吃点饭吧!要不坐车会恶心,哦,啥时候能回来,今晚能回来吗?”妈妈又问。

“今晚啊,今晚,应该上不来了,妈,不好意思哈!有点突然。”

“那好吧!”很显然,妈妈有点失望,但是也没说什么。

弄清楚了,吃了饭,已经大概两点多,我穿上外套,背起包,围了围巾,戴着手套出了门,妈妈跟着我出了门,外面雪下的正大,像鹅毛般轻轻地落在我的衣服上,径直走了几分钟,回过头,妈妈还在那张望。

出门前,妈妈问起要去见谁,非得跑到火车站去,我说是Y,她欣然答应,还不住得催促我早些出门,别晚了,叫人家在车站等半天,我说好。

路上只有我一个人,雪静静地飘着,安静地只听得见雪花落在皮肤上消融的声音。走到十字路口,翻过马路,站在那里看着过往的车辆,看有没有车愿意载我。站了半小时,只有三辆车经过,一辆卡车,一辆小轿车,一辆电动车。我,刚想要放弃,打电话央求哥哥开车载我下去,就有一辆面包车经过,问去哪里,我说了地点,司机点头示意让我上车,我十分感激地迅速窜上车。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之后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又转车,已经是四点的样子,我一路的催促师傅开快些。Y四点39分到达兰州车站。

终于,4点43分,车子已经顺利到达车站,电话打过去,她已经走出来,我们约好在出口处见面,我加快脚步,一路往车站西边走。走着,老远处,便看见一女子,身穿橘色的外套,背着包,在那边张望,我跑过去。

“嗨!哈哈哈哈!还好没有迟到!"

"hai,没事儿,又不那么冷。”我们双双抬起胳膊,拥抱彼此,顿时觉得她好像瘦了,呵呵。彼时雪已经停了,太阳无力地散发着光晕,接近黄昏,云紧紧地密布着天空,偶尔太阳漏出来。

两个人一齐坐上车。我,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我去看她的时候感觉她是个大人,无所不能,为什么她来这边,我反而觉得她变小了呢!不过,这话我没对她说。

车上,我们并排坐着,我问她几个问题,她回答了,又问我几句话,我应答着。

“他呢?他知道你来这边吗?”我问她。他是她的男朋友。

“不想提他!”只简单的四个字。将脸转向窗户的方向。我便也沉默了许久。二十分钟车程,车辆在人群里穿梭,看着太阳光亮间或被高楼大厦挡着,以为天已经黑了,没过多久,太阳又照过来,原来还早呢,看时间,不过六点过一点而已。六点半,接着朋友的电话,陪着Y找到朋友住所,又往回走了几百米,在就近的超市买了些礼物,提着东西,进了Y朋友的家里。她的这朋友,我是见过一面,认识,所以没有多勉强,跟着Y进去了。晚上十点,我起身离开。Y住朋友家里。

第二天,睡至自然醒,已经十点的样子,冲了下澡,又躺着,还是觉着累。

十一点半,二姐打来电话,她在家里,说要去朋友家,只剩妈妈一个人在家,问我晚上回家不,我吞吞吐吐,原本不想折腾的,待着等上班的日期。

“你自己看吧!反正家里妈一个人,你爱来不来!”

“我,我也没说,不回去啊,我。等忙完了这阵子回去呢!”没等我说完,电话已经挂了。顿时觉得很不愉快。电话又拨过去,给妈妈,问有啥事没,妈妈只问我回家不,我说可能不回了,妈妈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我,心里总觉得被什么压着,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亲情,有时候是种负担,沉重地!

原本说好的要和Y,她的朋友去转转的,这么一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一会电话又打过来,

“你小姨夫他们一家子来家里了,你不上来吗?”

“哦,哦,我看吧!”就这么,我被硬生生逼回了家,心情非常不好。

十二点,Y 电话打来,问我在哪,一块去博物馆看看。我,勉强拒绝。说不去了。于是背起包包,坐车回了家。进门,不过几个孩子,小姨夫,爸爸在和他喝酒,大家无聊地嗑瓜子,聊天,偶尔抬头看看电视,动动筷子。二姐还在家里,我冲进去她的房间,

“好吧!我回来了,有什么重要到非得我回来的事情没有,究竟?”

“哈哈哈哈,你不回来,我就是不舒服,我一想家里人不全,妈妈肯定也会失望的,是吧!”她嬉皮笑脸,感觉自己特正义。我放下包,无聊地坐在沙发上。

“还不是这么坐着!我看你有病呢?而且病的不清。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起床,奶奶就已经进到我睡觉的屋子里来。

”下午暖和些了,和我一块去庙里上柱香吧!好不好啊!“奶奶坐在床边慢慢悠悠说着。

”我,我,好吧!“其实我是想直接去兰州的。只是Y发信息说下午要帮着朋友招待客人,于是我便也答应了奶奶的请求。

下午出去,和奶奶,奶奶已经75岁,动作缓慢之极,陪着她转来转去,等回到家将近六点。晚上Y说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拒绝,给她的原因是因为还有她的另一位朋友,我,有陌生人恐惧症,而来,我也的确去不了的。这一天,过得很心塞,真后悔昨晚昨天艾步珠家人的压力,又跑上来,哎,很多时候,家庭会束缚我们前行的脚步,是的,一点也没错。

晚上,Y发信息说第二天要离开。我早早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坐车又返回兰州,赶十点到我上班的地点,给学生上了一节课,那天是第一天上班,下午原本还有一节课,我,给推了。中午十二点,联系到Y,说大概三点走,我说好。

三点,我们在车站碰面,一齐坐车去火车站。那天,她很漂亮,施了淡淡的妆。

二十分钟,我们到车站,找一饮料站进去。她定了闹铃,我们掐着时间点聊天。

”Y,你会回这边来么?“

”会啊!“其实,我心里是矛盾的,希望她来这边,但是,她他要是来这边,必定孤身一人,还有租房子,我,很知道这有多辛苦。

”辛苦我不怕的!“

”那就好!“

四点,我们走出去。陪着她取了车票,看着她进入检票口,我,进不去,于是站在原地张望。

我的这位朋友,可爱,像一个快乐的精灵,我总觉得像她这样可爱的女人,应该是被宠爱着的,只是,从我认识她的两年时间里,她一直纠结着,一面是相恋几年的男朋友,一面是家人毫不留余地的反对的声音,她,一直在这两边周旋,她想让大家都好受些,但是慢慢地,她终于觉得累了。我突然觉得那个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纠结了那么久,也许,让你过分纠结的感情,可能一开始便是错的吧!

看着她离开,一会又发来信息,说一直手套丢了,我,问遍了广场所有的清洁工,没有结果,于是放弃,坐车回去。

九点,距Y坐上车已经三个多小时,她突然发来一天信息,

‘C,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也想通了,我要自己好好生活!”

我不知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话。九点二十,已经到达天水,问又没人接,她说她的爸妈在车站接她,顿时觉得放心了,她回到了她的城市,她又变作那边的大人了。

我再没说什么,只希望她能快乐,幸福!

新春回眸

文/月

曾有的春节的微笑,又勾起我的思念,有如一汪碧水,有如一面明镜,映照常春藤一蓬如盖的绿荫,拥抱洁白而静谧的云天。

那是我的记忆,它多么遥远,漾着一颗自由、纯朴的灵魂,融入我灰色的记忆……眷眷绸缪的思恋飞向遥远……

怀恋的春节是在父母的膝前,淡淡的平实飘逸出香,透溢出美。喜欢母亲春节前忙碌的身影,流满小屋的各个角落,洒满温馨,小小的我围在她的左右,听命于她的呼来唤去。时而,母亲柔柔的手摩挲我红红的脸蛋,说着赞美的话语,骄傲的心灵会回报母亲加倍的殷勤。

喜欢自己小巧的手握在父亲宽大的手掌里,像只快乐的任意飞翔的鸟儿。畅游在琳琅满目的商海的天空,挑选自己喜爱的物品,父亲的疲惫会因我的欢欣而消融,慢慢流淌的热默默无声。

喜欢春节穿上新衣,尾随哥姐在大街小巷疯跑,至真至纯的游戏,能痒得让人想笑就笑,从心底奏出悠扬,绵远……

年夜的欢聚,触动了梦一般的琴弦,和着饺子的热气,为父母送上美丽的祝福,幼稚的我总说出一大堆令人捧腹大笑的祝语。

沐浴在父母的笑容里,贪婪地吞吃着可口的饭菜,常常忽略父母因连日的劳累而吃得很少很少的倦容。

绵绵软软的丝带般的牵挂,缠绕着过往的岁月,悄悄拉起每一朵晶莹剔透的浪花,丝丝缕缕的柔情碧绿了淡泊的心。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同样的春节,迷失了曾有的欢乐。时光飘走了容颜,也飘走了曾有的纯真时代,我们真诚地走出了岁月,却永远走不进岁月的真诚。

爱人给我出了道选择题,是年前回家?过年回家?还是年后回家?题目一出,我俩不约而同相视而笑,不言而喻,他猜透了我的心思,答案不是单选,而是多选。

过年了,真的该回家了。

多陪陪老人,常回家看看吧。

老家的春节

文/刘县生

2007年离开村庄,我们搬到了县城。因为父亲、母亲去世,家族里有了矛盾,所以自那以后,我与妻子、儿女就没有回乡下老家过过年。

但自幼所形成的过年印象,却总是历历在目。

老家的年,我总感觉是从腊月二十三辞灶开始的。

那天早晨,母亲把灶台上方墙壁上的灶王爷像揭下来,嘴里一边念着:“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一边跪在灶门前,虔诚地点燃黄色的祭纸,连同那灶王像一起焚化。

那时,过年时候特有的那种烧祭纸的烟味,就洋溢了整个堂屋。

我很喜欢这烟味,因为从此就开始了过年的日子。

母亲说,二十三,爷升天,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买腊鼓(鞭炮),二十六,煮猪肉,二十七,盘公鸡,二十八,豆腐花,二十九,新衣穿着走一走。年三十,除夕守岁整一宿。

吃食也从灶爷升天那日开始丰富起来。

黄米糕可以随便吃了。黏黏的,甜甜的。饭汤里还有了花生米。这都是平常日子里不会见到的。

那时,胡同里仿佛就会适时地响起人的吆喝声:“蹦爆米花喽-------”我今天在这里写回忆文章,说话文绉了,实际乡下人吆喝得很直爽、敞亮,甚至有些粗鲁:“蹦棒子花吆------5分钱一锅!快来哇,不来走啦-------”

我姐姐就用木升(一种容器。一斗的十分之一)端了玉米,追出大门去。

吃着爆米花,仿佛也会感觉到要过年了。

但后来,我奶奶坚决不许腊月23辞灶,她说,我三叔四叔都在北京,辞灶,不能把自家人辞在外面。但黄米糕还是从那天开始可以随便吃了,爆米花也依旧管够,

因此,我一直以为,我家的年是从腊月二十三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