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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散文经典

2022/12/05好文章

水果散文经典(精选12篇)

我喜欢的水果

文/杜顺伟

秋冬季节一到, 大量水果上市了。有苹果、梨子、桔子、香蕉等等,在这些水果当中,我最喜欢桔子了,特别是桔子中的新品种沙糖桔。

沙糖桔的叶子呈椭圆形, 深绿色。沙糖桔本身看着像一个轮胎,表面以深黄色为主,泛着一些青绿色,凹凸不平的表面还点缀着一些黑色的小点,闻起来有一股清香味儿。

剥开桔子皮, 一股更浓烈的香味儿扑鼻而来。 里面的果肉一瓣一瓣的像小月牙儿, 在果肉的表面还有一层白色的经络, 像穿了一件纱衣似的。

拿起一瓣月牙儿似的桔瓣放进嘴里,轻轻一咬,顿时,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 妈妈说:“桔子虽然好吃,但是一次不能吃太多,不然牙齿会酸疼,还会上火的。”

桔子不仅好吃, 它的皮还可以入药呢。桔子皮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吃起来非常苦, 但是可以把它拿来泡茶喝,还可以入菜。

桔子可全身是宝啊,听到这,你想不想吃沙糖桔呢?

最好的生意经是诚信友善

文/周慧

我住的小区周围没有大型超市,当有人租下临街门面开了附近第一家水果零食店时,住户们的心情是雀跃的。开业之初,店老板推出了一个限时优惠措施——办理充值卡并充值200元送20元,充500元送50元,成功吸引了很多人办理充值卡。

但高兴劲还没过,我就发现店里的零食价格上调了不少。问老板,他却说,店里的零食都是进口货,所以卖得贵,之前价格便宜些,是因为开业酬宾。可我查看这些“洋气”的零食包装,都能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地标示着厂家是中国企业。这家店除了卖零食,还设立了一个大保鲜柜卖水果,只卖价格昂贵的榴莲、草莓、芒果、红提等。因为价钱比大超市和水果市场贵,所以乏人问津。一直卖不出去的水果已经放得不新鲜了,还被店主当成时鲜水果来卖,价钱分文不让。仗着只此一家、别无对手,很多人又办了充值卡,所以一时间,这家店的生意看上去还不错。店老板也颇为自得,对顾客态度倨傲冷淡。

半年后,临街又一间门面租出去,另一家水果零食店开张了,店主是一位中年妇女。这家店零食种类丰富,而且价格实惠;水果既有平价的,也有稍贵一点的,都非常新鲜,放一段时间没卖出也没坏的水果,被整理好打折出售。用完这家店充值卡上的钱,我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第二家店的大门。

老板娘对待顾客很友善,那发自肺腑的真诚,像老朋友一样熨帖人心。有一次,我在挑选水果,听见老板娘和一位孕妇的对话。那位孕妇挑选了巧克力派、夹心蛋卷等,老板娘见后,不急着结账,反而拉起家常,向孕妇介绍自己产子的经验,然后建议孕妇在孕晚期最好少吃甜食,免得胎儿过大增加分娩痛苦,可以在店里挑选一些新鲜水果代替;临产前还可以来店里买一些巧克力,生产消耗大,可以用来补充体力。这番话不像从一个生意人口中说出,反而像是闺蜜的贴心叮嘱。孕妇显然被打动了,她按照老板娘的建议重新挑选商品,喜滋滋地付了款。

第二家店生意兴隆,开张三个月不到,门可罗雀的第一家店关门歇业了。第二家店老板娘的精明之处在于,她没有挖空心思占顾客便宜,而是以心换心,把顾客变成朋友,把生意做成长久。第一家店的老板可能不会明白,打败他的不是同行,而是他自己的短视、势利和冷漠。最好的生意经不是瞄准了市场空白、抢占了发展先机,而是不管一枝独秀还是竞争激烈,都能诚信经营、友善待客。

孙悟空开水果店

文/孔一卓

孙悟空自西天取经回来,又回到了花果山。一天,他望着满山的水果突发奇想:花果山上的水果那么多,为啥不开一家大型水果店呢?说干就干,不久他的“美猴王水果店”开张了。

“美猴王水果店”里面的水果品种繁多。最了不得的要数他的宣传工作了。听听水果店的广告语:“美猴王水果店”的水果响当当,全部瓜果产自花果山。纯天然、味儿美、有营养,绿色无公害!做事认真细致的悟空还给每一种水果都准备了广告语。红彤彤的苹果:平滑光亮。只要你削掉皮,就能看见那白里带点黄的果肉,咬上一口,脆脆甜甜的。水灵灵的梨:个大皮黄。咬上一口,甜滋滋的梨水流在舌头上,满嘴甘甜,沁人心脾。亮晶晶的葡萄:像玛瑙,像翡翠,甜中带酸,营养丰富。甜甜的西瓜:又大又圆,切开西瓜,立刻露出了红色的瓜瓤,淌出了诱人的西瓜汁,清爽可口。香喷喷的水蜜桃:白里透红,鲜美多汁,脆爽可口……最后,悟空不忘加上这一句:“吃了我的水果,益寿延年、青春永驻、精神倍儿涨……

悟空的广告一打出,大家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窝蜂跑进了“美猴王水果店”。

梅香

文/耿艳菊

见到梅香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她了。

我站在巷口的水果摊前买水果。其实,我手里已经拎了很多东西了,可那摊上的水果看着实在好。卖水果的是一对夫妻。男人和善讷言,我赞水果好,他只是笑。女人安静,留着齐耳短发,蹲在旁边分拣苹果。男人称好水果递给我,向我道了一声走好后,对女人说:“梅香,歇会儿啊。”

女人笑盈盈地抬起头,我看到了一张有些面熟的脸。我惊诧地盯着她,她有点不好意思,冲我笑。也许只是名字相同,长得有些像罢了,不可能是梅香吧,我认识的梅香早就……我这样想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女人的面前,捧起她的手,用他粗糙的大手捂着,并放到唇边,不住地呵着热气。

我什么都没再说,折身进了巷子。好多年没来这条巷子了,巷子依旧,两边的房屋却改变了很多。以前低矮破旧的平房换成了红砖的两层楼房,齐整整的。小姨家在巷子的尽头。那时候,我还是个中学生呢,寒暑假了,父母给我买一张车票,我就迢迢地来小姨家,和表妹一起度过长长的假期。

梅香也在这条巷子住。她乖巧,漂亮,学习好,是北京一所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巷子里的人提起她又羡慕又骄傲。我和表妹常常拿着书和习题去她家玩。那一年的暑假和寒假,她对我们格外热情。有时候,她还会买一些小零食招待我们,边吃边给我们讲一个男生。懵懵懂懂的知道她恋爱了,好喜欢那个男孩子,说话间,她总是会把话题扯到男孩子身上,似乎她的爱情满得要溢出来一样。

第二年的暑假,我没去小姨家,寒假再去的时候,我见到的梅香却疯了。男孩移情别恋,当众羞辱梅香,梅香气疯了。梅香把黑黑的长发烫成了刺猬样,涂着猩红的口红,脸似在白面粉里浸过一般,穿着夏天的白裙子,手里捧着枯萎的玫瑰花,瑟瑟发抖。她母亲泪流满面,抱着棉袄给她穿,她却一把推开母亲,嘿嘿傻笑。看见的人无不心酸落泪。我拉着她,想和她说话,未开口,却被她臭骂了一顿。很多人都不敢靠近她,小孩子见到她那副样子,远远的吓得跑开了。巷子的人由对她的同情变成了厌恶。

后来,姨夫工作调到了南方,小姨和表妹也跟着去了,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那条巷子。两年前,小姨一家从南方又回到了老家。而我总是忙忙碌碌的,直到现在才来看小姨。

小姨看到我买的水果又大又鲜灵,笑着说:“梅香那儿买的吧,梅香那丫头,实在着呢。”

“哪个梅香?”

“你忘了,以前你们常常和她玩的。那疯丫头,心太实,被一个男孩坑苦了。”

“哦,哦,那个卖水果的女人真的是梅香?”

小姨见我吃惊,便讲起梅香。小姨也是听巷子里的人讲的。梅香疯傻了几年后,她的母亲去世了。没有人再像母亲一样,跟着她,保护她,梅香常常受欺负。不久,巷口来了一个卖水果的男人,老实巴交的,心地倒善良,见梅香受欺负,总爱打抱不平。也送一些水果给梅香吃。疯子也知道别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好。每次卖水果的男人来,梅香就欢天喜地的,和男人一起卖水果。男人的水果好,有人建议他干脆在巷口摆个摊,于是水果摊就摆起来了。梅香不到处乱跑了,守在水果摊前帮忙。梅香渐渐地懂得照顾自己了,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的。梅香不疯了,变好了,就是不太爱说话。去年,她和那个男人结了婚,男人对她好着呢,总算有了好归宿。

回去的时候,又路过水果摊,梅香的丈夫正把一个剥好的橘子递给梅香,梅香看到我,依然是冲我笑笑。她没有认出我。我也冲她笑笑,走了。或许她早已把过去忘记,过去的人和事不再属于她的生命。她曾在爱情里跌倒摔傻,又在爱情里重获新生,重归平静和幸福。如今不太爱说话的她大概只想记住生之美好,我又何必扰乱她的安静呢?

夜市记

文/曹含清.

五六年前我在郑州的一处社区住,住宅楼下是七里河,沿河形成狭长的绿化公园,公园里花径逶迤,草木繁茂。夜晚我经常沿河溜达,累了便坐在石墩上闲望。远处的万家灯火与我无关,都市的烟花灿烂与我无缘,属于我的好像只有一份被喧嚣包围的安静与被热闹裹挟的寂寥。

有一次我沿着河岸漫无目的地闲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竟然走到一片陌生的地方,发现河岸对面散布着一片灯火通明的夜市,我抱着探索的心态走了过去。

那片夜市呈带状,众多杂乱的摊位连接成两条铁链沿街延展。放眼望去,有卖衣服的,有卖小吃零食的,还有卖水果蔬菜的。臭豆腐与烤鱿鱼的味道混杂在夜风里迎面而来。行人熙来攘往,叫卖的吆喝声如一阵阵波涛在街上滚来滚去。

夜市的端头是一些卖蔬菜的摊位,紫茄鲜亮饱满,南瓜肥硕可爱,白菜清新嫩绿,豆角修长漂亮。这些蔬菜仿佛已经琢磨透了人们的心思,任凭挑挑拣拣,任凭抛来抛去,任凭讨价还价,它们始终流露着美丽可爱的笑容,展示着不卑不亢的耐性。只有这样,人们才愿意将它们收入袋中,它们的生命才兑现价值。

我白天看烦了上司威严的面孔,也看腻了逢场作戏的表情,就渐渐喜爱上了黑夜,也更喜爱夜市上的蔬菜。从那以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夜市上转转,去看看那些蔬菜,它们没有铜臭味儿,它们新鲜而饱满的样子好像能够给我一种昂扬不屈的力量。

夜市上有一家卤肉摊子,叫“小刘卤肉”,灯光下的卤肉色泽红亮,浓香扑鼻。我经常在那里买一个热乎乎的芝麻烧饼,夹上五元钱的卤肉,边吃边逛。有时候,我会和小刘闲聊几句,问问他卤肉的做法。小刘三十多岁,身材魁梧,健壮的臂膀如铜铸的似的,一只手拿着菜刀在砧板上娴熟地切着洋葱与卤肉。他嘿嘿一笑,说他的卤肉是祖传配方,不外传的。

夜市上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春天的时候卖菠萝,夏天卖西瓜,秋天卖砀山梨,冬天卖蜜桔。他的叫卖声高亢而亲切,我经过他的时候常在他的摊位前驻足片刻。他热情地招揽顾客,让人们免费品尝水果。我品尝了之后,他的水果确实鲜美,假如抛下走开,心里自然会有歉意。我便拿起袋子,随便挑选几个水果。

有一天我需要配一把出租屋的钥匙,想起来夜市上有一位配钥匙的老头儿,到了晚上我就去找他。他坐在灯光暗淡的角落里,旁边的摊子很不显眼。他起身操作机器设备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是个瘸子。钥匙配好后,他颤颤巍巍地递给我。

我风雪无阻去夜市上溜达,两三年的时间里我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小刘的烧饼夹肉,也不知道看过多少蔬菜与水果。这片夜市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谁知道我与它的缘分将尽!

那是深秋的一天,伏牛山的猕猴桃刚刚上市,灵宝的苹果在夜市上堆积如山。我站在小刘的摊位前要了一个烧饼夹肉,随便寒暄几句。他愁眉苦脸地说:“以后你想吃烧饼夹肉,就去其他地方买吧。”

“怎么了,你不干了吗?”我问道。

“郑州创建文明城市,要集中整治夜市,我们明天就不能出摊了。”

“你租间商铺,开一家卤肉店,我第一个给你捧场。”

他苦笑一下,说:“前些年郑州房子四五千的时候我没有买,现在房价涨到了两万多,翻了四五倍。我干一辈子也买不起一套房子;前段时间我去看了几个商铺,巴掌大的地方月租要六千。这城市是没法生存了,我准备带着家人回老家农村。城市把我们这些穷人都赶走,只剩下富人,它就文明了,也干净了!”

次日夜晚我来到夜市,只见灯光下的街道空空荡荡,那些货摊全没了踪影,好像是被狂风卷走了。我突然看到那位配钥匙的老头儿蜷坐在角落里,摊位没有摆开。一辆城管的巡逻车驶了过来,只见从车上下来几个彪形大汉,厉声驱逐他。他像是受了惊吓的孩子,慌慌忙忙、趔趔趄趄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开着电动三轮车离开了。

随后的日子,我去过那里很多次。看不到夜市,我便怅然而回。两三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些商贩们现在生活过得如何。我也常常想起那些夜市上的蔬菜和水果,想到它们新鲜可爱的样子,我的身体内便涌起一股力量。

草莓今又红透

文/夏迎东

与草莓相识,还是在20多年前的一个秋天。

那一年,我到合肥上学,我所在的学校地处大蜀山南麓,离城区较远且交通也不便利,每至周末,同学们只能在附近的桑园、葡萄园转一转,或者就结伴去爬一爬大蜀山。

那是一个晴朗的周日下午,我和同寝室的马姐、牛妹相约去爬大蜀山。时值午后,阳光从高高的空中照射下来,给人一种温煦的感觉。沿着山间的青石阶梯,不知不觉之中我们已经来到了半山腰间,选择一处树荫浓厚的地方,坐下来喝水、休息,然后再继续前行。我和马姐正在漫无目的地聊着关于大蜀山的话题,忽然听到牛妹的喊声:“快来看,你们快来看哪,这是什么东西呀?”循着她的喊声,我和马姐飞快地跑了过去,只见牛妹正蹲在一片绿茸茸的草地边上,在她手指着的地方,一个个小东西从那片绿草丛中伸出头来,在太阳光的映射下闪闪发亮。哦,那是一颗颗红如玛瑙、亮如宝石的小东西啊,圆圆溜溜的身体上还点缀着细小的黑点;它又是怎样的妩媚柔嫩啊,好像你稍微触碰一下它就会流出泪滴来,而且是红色的泪滴。我们三个呆呆地望着那些可爱的小不点儿,一时之间竟束手无策。还是马姐开了口:“应该是一种野果子吧,我们没见过,不如摘一些带回去,问一问。”就这样,我们知道了它的名字——野草莓,知道它不仅可以吃,而且还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在以后的时日里,我们常常来到这里与小草莓们共度周末的时光,这小小的草莓也带给了我们太多的开心与快乐。

再一次和草莓相遇,是在我回到县城工作之后。我所在的县城距离我的老家有四十里的路程,其间要经过一大一小两个集镇。那是一个春天的周末,我带着儿子回老家,在那个大集镇上换车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水果摊上摆放着一种水果,那红彤彤的颜色、遍布全身的小黑点一下子吸引住我的目光。与卖水果的摊主一番攀谈,果不其然,是草莓。对于我这样一个爱吃水果、尤其喜欢新鲜时令水果的人,当那一颗颗亮丽饱满、娇艳欲滴的果实呈现在我的面前之时,我能不心花怒放吗?我恨不能一如品茗“梅花上的雪”(《红楼梦》中妙玉给宝玉宝钗喝的那杯“体己茶”,据说是用取自冬天盛开的梅花之上的雪水冲泡的)一般地去大快朵颐、倾心体味。于是,我兴致勃勃地买了一些带回家去,让家里人也尝了个新鲜。

从那以后,“草莓”这两个字也成了我儿子词典里最重要的一个名词。每当草莓成熟的时候,他都会让我带他去那草莓园子里转上一转,让他亲手去采摘、去品味,而我更想让他知晓种植草莓的不容易,体会农民朋友的艰辛。

又是一年收获的季节,又是一年草莓红透,当人们看多了各种秋季水果的颜面,吃腻了各种饕餮大餐之后,那小小草莓果的粉墨登场,不失为这隆冬季节里一道奇美绚丽的景致。还有什么好等待的,一起来品一品、尝一尝吧!

深藏的甘甜

文/张春波

秋天,虽落叶纷飞,但也瓜果飘香。

路过菜市门口的时候,一个推三轮车的小贩满脸笑容地叫住了我。

“买个柚子吧,很甜的!秋季吃了还去燥。”

我停下脚步,在她满车的柚子中挑选起来。即使我无法从手感和视觉上判断某个柚子酸甜与否,不过,内行的样子还是可以装出来的。

柚子都是用透明的薄膜包裹着,闻不着香气,只看到皮是嫩黄色、粗粗麻麻的,与通常水果的光泽和香气比起来另有一番稳重笃实的感觉。我专心地翻着,心无旁骛。小贩弯下身,从底下掏出一个递给我。“就这个,真的很甜!”

“嗯……算了吧。甜不甜说不准,再说吃起来又剥又撕的挺麻烦。”我又有些犹豫了。

小贩抬起头,微微一笑,说:“大哥,好水果总是要多包一层的!”她的神情从容而平静,甚至连夸大的怨恼也没有,好像只是淡淡地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而已。是的,好水果总是应该多包一层的。皮薄的水果容易被磕碰得伤痕累累,香气想来也会蚀掉一些。其实好东西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或许,“包装“自己,有时是为了自矜自重。坚果从来都是“铠甲”裹身,璀璨的宝石无不是深嵌在朴实无华的矿物中并沉睡在幽暗的地下,圣人庄子有“好鸟择枝而栖”的哲理,百姓懂得“好酒不怕巷子深”的俗语,都是一番物的清贵,不肯轻易亵慢自己。我多愿生活也有一份被轻启慢剥后的甘香,在慎重地褪去华衣后,留下一段真实而美丽的微笑。

春回大地

文/魏万河

春催促着冬的脚步,终于轻盈地来了,园内的雪几乎在一日之间融化待尽,只有靠近园墙堆积的雪还与春做着最后的搂脖热吻。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是看不到雪了,欣赏雪也成了一种奢望。

春在安塞腰鼓铿锵有力的声响里,在轻曼柔美的临夏花儿中,在响彻大西北粗重雄厚的秦腔里,无限柔美地潜伏在我们身旁,在看不见的犄角旮旯已经完全盛开了。

春在喧闹的除夕,午夜的爆竹之声如汹涌澎湃的山洪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些燃放于空中的烟花,成就了一座形形色色、千差万别、异彩缤纷的高空花园。天上的群星闪烁,地上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灯光。天上贼亮的星星闪动着晶莹的光芒,地上的灯光千变万化,红蓝黄绿白各种颜色交替出现,图案、线条丰裕优美,使人陶醉。

吹来的晨风没有刺骨的感觉,软绵绵的,如少女的手拂在人的面颊;风吹过一排排白蜡树,没有脱落的干枯叶子发出银铃般的声音。柳树新发的细枝不知何时变得清亮清亮的,柳芽儿蠢蠢欲动了,这是春天的第一抹绿,草木即将在柳芽的招引下,吐旧纳新,绿茵一片。

春在小孩的脸上,被春风吹拂红润可爱;春在女人形色各异的发髻上,波浪似的卷发,飘如瀑布的长发,短而齐整的男子发;她们的美发有红色的、黄色的、大多是黑色的,还有棕色的、淡紫色的……将城市的街道点缀的五彩缤纷,异常丰富。

春天的一日是伯母三周年忌日,几个搬迁到外地的兄长携家人乘私家车远道赶来吊祭。一度寂寞的院子热闹起来,供桌上摆满了水果和食品,慈祥的遗像露出不易察觉的笑。伯母几乎一生贫穷,清福沾边时日不长。这个院落曾经是兄长们住窑洞、喝糊糊、吃窖水的苦难之地,这里有着他们童年的快乐,更有着成长的艰辛。

伯母居住的院落也给我留下了无穷的记忆。伯母有个和我同岁的儿子,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耍。现在的院内建成了明亮的砖瓦房,三兄一家居住,嫂子残疾,没有离开故土,享受国家低保,新房屋为政府所建。

一个大旱的三伏天,一辆装载水果的拖拉机站在庄口的大榆树下。山里不产水果蔬菜,吃的几乎全是外地运来的。为了度过灾荒,山里人严格控制吃水果蔬菜,我不敢向父母张口,想起慈祥的伯母,兴冲冲跑去伯母家张口借豌豆换取水果。伯母家人多,经常缺粮,靠政府救济,是庄里唯一不换取水果与蔬菜的。不过伯母还是满足了我的欲望。至今忆起说不上是感激还是内疚。

再次踏进熟悉的院子,看着花枝招展的孩子们追逐嬉戏,想起那些曾经的寒酸成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孩子们热烈地拥抱了春天。

站在广阔无限的山梁,四围片片田畴绵延伸展,春风蔓延而来。在“三变”改革的农村广大田野上,振兴乡村经济的伟大号召下,一阵又一阵和煦春风向我们吹来。

枣事

文/周萌

秋风至,吃枣时。枣儿是秋高气爽时节,上天赐予芸芸众生的一味甘果,让人在舌尖上体味秋的美妙。成熟时的枣,状如玛瑙,圆滑可爱,可谓水果中的精灵。

枣花却是初夏时候万紫千红间一道不起眼的风景:黄绿色的细碎花瓣一如耄耋老太银发中的点点白屑,似乎一阵风来就会将它们吹散得到处都是。枣树毫无半点张扬的气质,内敛到了骨子里,像极了终生劳作的传统中国农民。在百花争放的光景里,枣树弃绝了娇艳,将所有的气力都用于吸纳日月的精华,于是清冷的秋天一到,青红相间的枣儿便由内而外散发出温暖迷人的光泽。

祖居屋后曾有一棵十余米高的枣树。那时,每到秋天枣儿熟,村里的娃娃们便三五相伴,抱着长长的竹竿来打枣儿。力气大的将竹竿朝枣儿密集处捣去,其他人则一直盯着那些个枣儿不放,枣儿一被打下,便欢呼雀跃地朝落地处奔去。有人拾到个又红又大的,洗都不洗,赶紧在袖子上蹭两下,塞进嘴里,生怕别人抢了去。这棵枣树结的枣儿至纯至真,每一口都是童年美妙的滋味。

大学时一个人在外租房子住。秋风萧萧,放学后常会从街边水果摊买些冬枣,在夜里边读书边吃。来自北方的冬枣个头要比南方的枣儿大得多,咬起来清脆可口无比。但那时的日子真是清苦,关于冬枣的记忆也伴随着孤独。彼时的枣儿,味道里有一抹恋家的愁绪。

昨日傍晚,出远差归来,特意接妻下班回家,在路边水果店又发现了冬枣,心想秋天来得可真快。想多买些带回去,妻小声对我说:“少买些吧,兴许是糖精泡出来的呢,我白天才看的新闻。”我便吁了一口气,只抓了一小把放在袋子里。晚上将枣儿一颗颗洗干净,和妻坐在床头边吃边看电视,心中满是安逸,枣儿的味道已变得次要。

热闹的果园

文/钱睿杰

远远地,我忽然听到了一片笑声,走近一看,哇!原来是一片果园!是水果们在笑!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一阵浓郁的果香顿时扑鼻而来。

果园里硕果累累,这里有苹果、梨子、石榴、柿子……苹果哥哥的脸红彤彤的,圆圆的脑袋甚是可爱;胖胖的梨子妹妹穿着耀眼的金裙子,在阳光下翩翩起舞;石榴弟弟露出了玛瑙般晶莹剔透的牙齿,真不知道是什么好笑的事情让它高兴成这样;柿子姐姐呢,它像一串红灯笼似的挂在树上,为果园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里的兄弟姐妹们正在欢快地聊天,好不热闹!苹果哥哥开心地说:“我们马上就要被摘下来了,我可是最有营养的水果,所有小朋友都喜欢我!”梨子妹妹自豪地说:“在干燥的秋天,我可是解渴又润肺的食品呢!”石榴弟弟得意地说:“想要把我肚子里的‘珍珠’剥出来可不容易哦!大家快来试一试吧!”柿子姐姐体贴地说:“在吃我的时候可不能和螃蟹一起吃呀!不然会拉肚子的,哈哈!”

听着它们的欢声笑语,我不知不觉地靠着一棵苹果树睡着了,我梦见自己突然被一只大大的红苹果砸到了脑袋。啊!原来我就是着名科学家牛顿呀,是我发现了神奇的万有引力!

点评: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童话,果园里的水果们热络地聊着天,热闹非凡!沉浸在小记者的字里行间,我们的脑海中仿佛就能出现这样一个生动有趣的画面,连水果们在说话时的表情也就在眼前。值得一提的是,文章的结尾是一个点睛之笔,把自己比喻成科学家牛顿,小记者真的很幽默,很有想象力,让我们读到最后时忍俊不禁。

萝卜

文/储劲松

在小饭馆里吃到萝卜煨猪肉,萝卜切成半寸厚的墩子,大块的方肉(吾乡人形象地谓之为“斧脑肉”)半精连着半肥,在火锅里咕嘟嘟煨一通后,萝卜里有了肉味,肉里有了萝卜味,极合胃口。不觉吞饭三大碗,辘辘饥肠得以安妥,冬日寒苦减了八分,皱巴巴的眉眼也舒展了许多,于是念起萝卜的好来。

念起萝卜,就自然地想起一首童谣:“萝卜萝卜缨子,某某是我孙子;萝卜萝卜杪子,我是某某老子。”髫年时,乡间流传着不少小孩子就地取材自创的童谣,如今多已忘记,这一首《萝卜缨子》却记得十分的清晰。因为有趣而绕口,念(其实是骂)得不好,不是自己成了人家的孙子,就是人家成了自己的老子,惹人哄笑。还因为极合用,可以把“某某”换成任何一个人的名字,群起而攻之,翻来覆去地骂,听起来像唱歌似的。旧时乡野虽然鄙俗,却并不流行国骂,称自己是别人的老子或娘,已经是很侮辱了,遇到弱的,对方啼号一番也就罢了,若是遇到强的,非得干起架来不可。

似乎是上世纪80年代末,有人发明了“萝卜赛水果”这一说法,而且很风行。萝卜是很营养,富含这酸那素的,但是否赛过水果,毕竟是值得商榷的。吾乡几乎不产水果,偶尔能见到寥寥几树枣和酸梨,数棵品相和口味都很劣的葡萄,西瓜、苹果、雪梨、柑橘、香蕉、龙眼、荔枝这些一概没有。其时街市上有卖西瓜、苹果、梨子、橘子的,专供城里的阔佬们,乡野之人无故是不敢问津的。所以有水果吃乃至吃过水果,对于孩童而言是件颇荣耀的事。

我记得有一年母亲咳嗽一月仍不见好,在医生的叮咛下,才狠心买了三只黄梨炖冰糖水止咳,梨放在手提篾篮子里,原本是用包头巾盖着的,不料被西北风吹起一角,露出里面的珍奇来,于是七八个拖着鼻涕的孩子(我和我妹妹也夹在中间),嘴角流着涎水可怜巴巴地跟着她,从半里外的菜园地一直跟到屋里来。母亲无奈,只好一人切一块比扑克牌厚不了多少的薄片,才将一班馋虫打发出去。萝卜是有的吃的,秋冬的田地里到处都是,谁要是想吃,无论到哪家田地里都可以随手拔几个,蹲在田地边上啃得满地萝卜皮都没人过问。所以我以为,在当时第一个说“萝卜赛水果”这话的人,不是吃厌了水果的人,就是无水果可吃的人。前者略似于“何不食肉糜”的司马衷,后者则好比是未庄的阿Q。

吾乡原只有白萝卜,胡萝卜的引进种植是后来的事,青萝卜和水果萝卜至今依然完全是外运。白萝卜当然有很多品种,最好吃的莫过于那种圆滚滚的土着品种“春不老”,生吃脆而甜,熟吃甜而软,那种后来引进的吾乡人称之为“系马桩”的萝卜,长粗滚圆几可系马,产量高但味道逊色了许多。当然要秋冬的萝卜才可口,夏萝卜类似于木头,无论生食熟食都干涩辛辣得难以下咽。最好吃的则一定是经霜过后,萝卜缨子被冻得蔫头搭脑,埋在土里的萝卜却如雪梨一般,鲜甜又脆爽,咬一口必是口舌生津。

七八岁的时候,寒冬的礼拜天也是不得闲的,要上山砍柴禾。我记得有一天正午时分,我和只比我“小一萝卜皮”的发小国辉,各自背一捆柴趔趄着往家赶,既渴且饿。恰巧在半山坡上望见一块萝卜地,土被冻得蓬松起来,萝卜有一半露在土面上。于是两人放下柴捆,一屁股坐到地沟里,拔起萝卜用袖子揩揩泥张嘴就啃,直到啃得地沟里全是白生生的皮,半个脸黑糊糊沾满泥巴和萝卜碎屑,连打呃都是萝卜味才满意而罢休。那味道今日想来,恰如清人吴其浚在《植物名实图考》中所说的“琼瑶一片,嚼如冷雪”,当真是比水果美妙得多了。而冬阳下笑嘻嘻相对而坐,举萝卜而咔嚓大嚼,也成为如今我和远在无锡的国辉偶尔相见时必要提起的典故。

萝卜是贱物,即使在乡野也是待客菜中的陪衬。幼稚时村庄里所有人家一样穷,秋冬餐桌上几乎餐餐有炒萝卜、煮萝卜、煨萝卜、腌萝卜、萝卜骼儿(晒干缩成耳朵状的萝卜条),真正是环保食品,因为连油星子也难以觅到几点,吃多了,闻到萝卜味道就皱眉头。但若是在萝卜里加几片肉,则另当别论,哪怕是加几块肥肉片也是好的,可惜父母难得慷慨一回。我祖父生前吃饭时经常说一句话:“肉是好东西,哪怕是干稻草,加两片肉炒也吃得下去。”大约是出身使然,我至今仍然认为,猪肉烧萝卜是人间大美之味。

母亲,最美的风景

文/胡述斌

我的故乡在湖北省黄陂县六指镇孙胡塆,一个三四十户人家的小村庄。童年时期的黄家山林木茂盛草叶青青,是我放牛的牧场。找一棵树把牛绳拴好,牛便以那棵树为圆心慢慢悠悠地啃食脚下的青草。我便在一旁的草地上仰面躺下看天上的云卷云舒,直到母亲站在村口扯着嗓子喊我的乳名,我才结束与天空的神交。

村庄离县城并不远,走路也就一个小时,在我的记忆中,第一次去县城大约是在五六岁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当时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现在已经完全忘却了,但有一种滋味,几十年过去却永远不能忘怀。母亲在一个凉薯摊前站了很久,慑慑地问了价,看看我,慢慢地蹲下身子,在凉薯堆里寻宝般选出一个,小心翼翼地放在秤盘里。当摊主称秤时,母亲的脸几乎贴到了秤杆上。

母亲把凉薯的皮剥掉,小心地递到我的手上。这是我有生以来吃的第一个水果。近年来,随着物质的丰富,我吃过无数的水果,但我肯定地说,没有哪一种水果的味道超过那个凉薯。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一种水果或美食的滋味能让人回味40年。

25年前,我一身戎装踏上了军旅,去追远方的梦想。作为五姊妹中唯一的儿子,母亲并不想我离开身边。母亲做着母亲的梦,梦中的主角当然是我。她的梦其实很简单,像乡里的土地一样朴素。把与我同岁的土砖房改建成红砖房,最好是两层的楼房。然后,找一个女孩做媳妇,然后抱孙子。这就是这个善良女人的全部了。

其实,虽然我离家离得断然决然,梦的幻影让我越走越远,而故乡的风景在心头却越来越沉重。每向前走一截总有一双无形的手拉我回头。因此,从离家的第3年开始,只要一休假,虽然要坐七八个小时人满为患的火车,在家待的时间哪怕只有五天三天,我也会带着疲惫和兴奋匆匆往故乡赶,因为故乡有母亲。

最初,母亲是希望在故乡找个儿媳的,在我们乡下,给儿子娶妻似乎是父母的责任,母亲当然想尽她认为最重要的责任。同时我暗暗感觉到,也许母亲想,在故乡找了儿媳,就可以拴住我这只时刻想飞的鸟。1985年我考取军校后第一次回乡探亲时,听姐姐说,母亲曾托人给我张罗对象,我一笑,不以为然地说,真是瞎操心。6年后当我带着妻子回乡办酒宴,母亲脸上的神情是复杂的,既有欣慰也有失落。一个乡里孩子能找到城里媳妇,用村里那些大婶们的话说,她在梦里笑醒了。母亲的失落只有我才能感觉得到,她知道,她的这只小鸟飞走了,真的飞走了。

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不想抱孙子,病了好几年的我的母亲更想,但她最终没有抱过她的孙子。16年前,在儿子出世前的4个月,母亲走了。接到家里的电报,我赶回家时,母亲已经停在了县城里的火葬场。母亲离开这个她无限留恋的世界时,我竟没有守在她的身边,这是我永远的痛!

安葬了母亲,回到我寻梦的城市,几个月的时间里,我的心仿佛被烧灼似的疼痛,我努力搜寻着母亲在世时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影像,那是那年春节过后,母亲坐在老屋前的藤椅上流着泪看我走出家门的情形。我竟是那样的麻木,不知道这就是最后的一别。我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问自己,每次急匆匆地奔向远方,到底要寻找什么。我仅用母亲根本不知为何物的“诗”来搪塞母亲:“母亲\如果您放飞的小鸟\能成为一只大鹏\那就请您骑上我的背脊\去九天翱翔。”

母亲就是故乡最美的风景,母亲不在了,一切便黯然失色。如今,那强烈归乡的心境逐渐淡化,以至模糊起来,我便以他乡为故乡了。而他乡却不是故乡,我也就成为无根的浮萍了,只好在梦中漂啊漂,漂向母亲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