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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植物的散文

2022/12/06好文章

描写植物的散文(精选12篇)

故乡的植物

文/李汉荣

柳儿、迎春、栀子、桂花、春兰、梨花、百合、草莓、木槿、薄荷、橘儿、莲花、小菊、水仙、玉兰、藿香、苜蓿……你走在村庄里,叫着花木的名字,却听见满村的姑娘都在回答你。记住,我们这里的女孩儿,和大自然同名同姓。你随便喊一棵花木的名字,就喊来一个温柔的姑娘。

白菜,微胖的身材,欢喜的容颜,那么白净、温存、安分的样子,像一群贤淑的小媳妇,安静地坐在有些凉意的地上,令人心生怜惜。要不是她们已出嫁了,我真想“娶”一个抱回家。

我家的葫芦藤儿,扛着几个葫芦越过院墙,挂在谢婶家窗前;谢婶家丝瓜藤儿,揣着几个丝瓜翻过院墙,挂在我家后门前。在乡下,植物也喜欢串门聊家常,还忘不了随身带点好吃的,请芳邻尝尝鲜。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韭菜曾经接待过诗人和他的诗。此时,它们仍认真抄录着杜甫那首着名的五言诗,一字不差,默诵着一千多年前那个深情的夜晚。篱笆那边,犹飘着诗人的青衫。这是父亲的菜园。我不读诗的父亲,一年又一年精耕细作,他也在种植和延续着古国的诗史。

念小学二年级的邻居家小女儿英英,坐在门前桃树下读一本连环画,桃花落了她一身,她浑然不觉。她不知道她有多么好看,比那连环画好看多了。我在溪边读了她许久。

被老家门前指甲花反复染过的姐姐的指甲,到老了,还保持着那种粉红。哪里的水,再热的水和再冷的水,都冲不掉故乡的颜色。

红薯藤很长很长,一苗红薯的藤,要是不限制,不及时割掉其狂枝野蔓,它可能延伸到十几米之外。记得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地里的红薯藤总是疯长到紧挨着的别人家的地里,有时人家的地里也种着红薯,两家的藤儿互相纠缠在一起,无法收拾,怕割错了,伤了人家的苗也毁了自家的藤,就只好随它们相依相守苦缠苦恋。到了秋天,挖红薯的时候,忠厚的父亲,就送一些红薯给那户人家,算是赔礼道歉和补偿,说是自家的藤影响了人家的苗。过一段时间,那户人家的主人却笑眯眯地来到家里,送父亲一篮粉条,是红薯加工的,很好吃,分量大大超过了父亲送去的,因为父亲送去的红薯是加工不出这样多的粉条的。

两家的藤在交换着地气和露水,两家的人在交换着厚道和情义。一种寻常的植物,生长和传承着的,不只是淀粉、糖分、矿物质等营养成分,也传承着大地的情怀,传承着世代相传的古朴民风,传承着农耕文明的伦理道德。

我从城里回到老家,偶尔也在父亲种的红薯、土豆、芋头、花生地里挖掘,锄头就那么轻轻刨挖了几下,接着就常常刨出一串吃惊:呀,一大坨一大坨的宝贝,这么多这么多的好东西。想不到,在泥土的埋没中,植物安静地、不动声色地做着多么大的事情呀。

我的父亲,以及一生劳作于田间地头的乡亲们,很少或基本没有被所谓命运埋没的牢骚,也从来没发过所谓生不逢时之类的高雅叹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是他们从瓜棚和豆架上顺手拈来的古老格言。有一次回老家,我与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正在苦闷的我的老同学长安在田埂上散步,我劝慰长安:别苦闷,埋没是暂时的,总会有改变。正好被菜地里为土豆上肥培土的我的父亲听见了,说:娃娃苦闷啥?想开些,天无绝人之路。学学土豆吧,埋没了正好长东西呢。这不是埋没,这是给你培土哩。你看,我不也在给土豆培土吗?不多培点土,不埋没个差不多,土豆就不好好长,只长些懒蔓蔓。

神秘植物

文/洪启迪

3月的一天,我发现阳台上一个花盆里长出了一棵小苗。它嫩嫩的,细细的,不像我种过的任何一种植物。这棵小苗到底是什么神秘植物呢?我感到很纳闷。好在外婆是农业专家,我可以请教她!可是,外婆却笑眯眯地告诉我:“这得靠你自己观察,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我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观察这棵神秘植物。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这棵小苗越长越高,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要站不稳了。有一天,它终于站不住了,扑向旁边兰花的叶子,缠绕在上面,就像刚学走路的孩子扑向妈妈的怀抱。它究竟是什么呢?我仔细观察,努力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发现它的叶子是由三个心形组成的,但我还是叫不出它的名字。

4月17日,也就是学校体育节那天,我5点就起床了。吃完早饭,我又跑去阳台上看小苗,惊喜地发现这棵神秘植物居然开花了!我大声地叫:“外公、外婆,神秘植物开花了!”我仔细地观察这朵花,这是一朵紫色的、喇叭形的花。这时,外婆也过来了。我小声地嘀咕:“难道它是——牵牛花?”外婆微笑地看着我,轻轻地点点头。“我猜中了!”我高兴地跳了起来。外婆是农业专家,她说的准没错!神秘植物的谜底终于揭开了,它仿佛拿着喇叭大声告诉我:“我是牵牛花!”

我终于知道了神秘植物的名字,可是新的问题来了——这棵牵牛花是谁种的呢?全家人都很肯定地说没有种过。我想啊想,突然想起前年秋天种兰花的时候,爸爸带着我去花圃里取了一盆土。在那个花圃里,我曾经见过牵牛花。也许,这棵牵牛花就来自于花圃里撒落的牵牛花种子,它随着泥土被我们带回来了吧。

我最喜欢的植物

文/李艺婷

一个小姑娘,坐在水中央,穿着粉红袄,坐在绿船上,阵阵放清香。你猜猜它是谁?

它,有着碧绿的圆叶,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大圆盘,走近一瞧,那碧绿的叶子上有着无数的叶脉,像一条条细线;它,有着柔软粉嫩的花瓣,当风姑娘飘过,花瓣连着根一起在风中跳起了一段段优美的舞蹈;它,还有淡淡的花心,被花瓣叠叠层层地围绕着,飘出一阵阵淡淡的香味,招来了许多可爱的蜜蜂,引来了很多美丽的蝴蝶。此外,它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尚品格,也是古今文人墨客歌咏的题材之一。

你们猜到它是什么了吗?听了我的介绍,你一定更了解了吧!它就是我最喜欢的植物——荷花。

软烟罗

文/曹淑风

初见铜钱草,是在朋友微信里的照片上。她们细细的茎顶着薄薄的圆叶子,有荷的气质,但没有荷的凹与波浪边,平平的展开清秀纤巧,高低错落的绿配着白墙陶罐,毫无凡俗之气,由不得心生欢喜,瞬间爱上。

再见,是在一家茶店。茶店靠窗的木凳子上摆了盏石头浅盆,灰白色,粗糙的原始气息。铜钱草站在石盆里,头挨头肩并肩将盆口遮个严实,偶有几片叶子探出盆沿,圆圆的脸,含羞带怯打量四周,我见犹怜。隔些距离看,像是一团绿烟在盆内袅娜摇曳,一下子想起软烟罗。软烟罗是《红楼梦》里提到的物件儿,一种极薄的罗,这样的罗做成帐子或糊了窗,远远看着像烟雾,便有了“软烟罗”这个名儿。软烟罗只有四种色:雨过天青,秋香色,松绿,银红。其中没有铜钱草的绿,但铜钱草在我眼里却有软烟罗的质感,轻巧缥缈的浪漫情调。

第三次见,是在花店门口。一大丛铜钱草生在圆形透明玻璃缸内,叶片伸出缸口四面散开,大的小的自由自在张扬不羁,来不及伸出缸口的贴在缸壁上,玻璃缸也是绿色的了。当然是毫不犹豫买下抱回家,像抱着一团绿烟。

花店主人说铜钱草喜欢阴凉,便依了这个性格将花缸置于客厅,时不时细细观赏,那团软烟竟有遮蔽功能,可把些恼人事藏到不知处,心也就空灵通透起来。然而好景不长,数天后发现几片叶子卷边干枯,叶茎也开始泛黄腐烂,原本喜人的绿渐渐稀疏凋敝。查问百度,才知她们需要阴凉也需要阳光,可水植可土植也可水土一起植,要换水(沉淀过的最好),太稠密了要分根疏散……赶紧换水,拿到窗台,剪去枯黄腐烂的部分,期待阳光给她们新生。

不过几日,新叶子长大长高填补了空缺处,整缸铜钱草又生机勃勃起来,需要分家了。啤酒罐,旧杯子,鸡蛋壳儿……都是她们的新家,有的放了土有的只用水,不及一个月,窗台上摆满了她们的身影,窗开,有风来,各自摇曳生姿,绿色的细烟袅袅。

想起数年前,某天和朋友站在窗边说话,说到异乡生活的不易与艰难,不免唏嘘感叹眼圈发红,把头扭到一边掩饰,恰巧看到隔壁邻居阳台上的五瓣梅和太阳花开得正艳,芦柑的叶子密而青碧,富贵竹的叶片舒展生气四射……便转了话题谈花草,以此换换情绪。先夸邻居的花开得好,再说自己不会养植物,连仙人掌都能养死,朋友说她也是,然后相视而笑。

朋友走后,我去阳台上收衣服,突然发现刚才夸的那些植物就在眼前,愣怔半晌才明白过来,竟把自家阳台当成了别人家的,也才恍然,一直以为不会养植物的我,之前每日看到她们萎靡不振稀疏寥落,是因为从没给她们转过身,她们给我的就只有背阴面,这背阴面怎样也看不到阳光明媚中的灿烂,就像悲观者只会从悲观角度看问题。我暂停收衣服,将她们一一转个一百八十度,眼前立刻一片明艳。

铜钱草也需要转身,每天转一次,这样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丰富多采。

养植物也是养人心,懂植物就是懂自己,付出爱便是收获爱……看着一窗绿色的软烟轻漾,满心鼓荡的都是欢欣喜悦。

村歌

文/郑立

在春联上,声声清脆的乡音,把我灼得很疼。

林立的街市,犹如劲拔的高粱,满是红红火火的光芒。

一字一句的村歌,在老父亲的嘴边,是一片片的甘冽。

村歌,古朴的植物,生于村庄,行走城市,在新春来临的时候,在我的心上,分外嘹亮。

哼唱村歌,哼唱唐诗宋词的味道,哼唱田间地头的味道。

一条遥远的大河,从远古,从泥土的最深处,滔滔奔流,源源不绝。

一群在泥土里过滤的灵魂,在泥汗里饱满的慈悲,喊着春天的名字,从我的故乡走来。

村歌,青葱的植物,我所有的记忆最终消失,可它们总是在我热爱的文字里,无畏地闪烁。

遥远的峡谷

文/胡杨

从戈壁到戈壁,从荒芜到荒芜,走进这一条峡谷,突然有了异样的风景,两山夹合间竟有茂密的草。有一种草,是品种很珍贵的裸子植物,据说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这让我惊讶。再往峡谷的深处走,有零零星星的野生胡杨树,这些胡杨树个头不高,枝干匍匐于地,占了很大面积,高不了,就纵向发展,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胡杨树的选择是最理智的。

这条峡谷,住着一位老人。峡谷里有很多山洞,沿山错落有致地铺开,这些山洞有一些是信教者开挖的石窟,有一些则是淘金客的住所,也有说那些住人的山洞是修行者寄宿的地方,各种说法不一而足。

老人住在这里已经十多年了,之前他是山下村子里的农民,山上的石窟招收文保员,喜欢独处的他想也没想就上山了。刚来的时候,几袋子白面,一坛子咸菜,一盏油灯,他就住在一眼最黑的山洞里了。文物保护部门给他配了一部摩托车,每周他都骑着这辆摩托车去一趟乡政府,一方面是报个平安,另一方面是补充一下给养。现在,情况好了些,他在山洞前的洼地上开垦了一块菜地,种上了豆角、辣椒、西红柿等,山上还安装了移动电话,不用下山,每天都能和山外面联系。太阳能和风力发电机储存的电量足够照明和看电视。

我进山的时候,已经是秋天,天气逐渐凉爽,一早一晚,还有点冷。老人指点说,住在山洞里暖和,帐篷不经风,风吹久了,容易伤寒。我们就撤掉了自带的帐篷,把简单的铺盖搬进了老人对面山坡上的山洞,五十多米的距离,我们能够隔谷相望。在月色皎洁的夜晚,我在峡谷中散步,微风徐徐吹来,清冷中,人的头脑异常清醒,这山、这峡谷、这山洞、这老人、这密密麻麻的植物、这铺满一地的胡杨树枝叶,在这个遥远的峡谷,光秃秃的山峰两面压迫着,是这些植物,绿油油、黄澄澄的植物,用生命的气息,顶住了死沉沉的寂寞。我仔细辨认那些植物的模样,但我实在记不起来它们到底姓甚名谁,在哪儿见过?可能这些植物是独特的。植物丛中,倏忽有疾驰的影子飞速而过,这突然的状况吓人一跳:何方神圣,来巡视这偏僻的峡谷?老人笑着说,是这里的老住户——野兔子。明明是我打扰了它的安宁,我却反咬一口……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峡谷,真担心它今夜在哪儿下榻。

没有住过山洞的人很难体验山洞的温暖与宁静,等我铺好了床铺,躺在山洞里,整个身心似乎都与山洞的环境融为一体。闭上眼睛,所有的重负都放了下来,那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第二天,早早醒来之后精神饱满,走出山洞,老人已经做好了早餐,是乡村里传统的小米稀饭、馒头、咸菜,在这荒芜的峡谷,晨光弥漫,不时有不知名的小鸟丢下一串水灵灵的叫声,是这早餐的佐料。

老人看管这几十座洞窟,对它们也渐渐了如指掌。说起洞窟中的壁画、造像,头头是道,就连洞窟的年代特征也能如数家珍。看来,一个人如果长久地坚持学习,必定会成为某一方面的专家。尤其是在这偏远的峡谷,沉下身子思考,就会与这山川地理中蕴藏的文化一起,成为永恒的东西。老人说,在这峡谷住久了,哪儿也不想去了,将来闭眼了,一把老骨头也得撂在这儿。他指着对面山上的一个缓坡,说那是一块风水宝地。

峡谷三日,世上依然熙熙攘攘,没有多少变化;对于我来说,内心的净化,却有着洗心革面的样子,从这个角度上看,洞中三日,世上千年,也就还是个警世的句子。

碰碰香

文/陈玥卉

听名字,你一定以为它是一种一碰就能闻到香味的花吧!嘻嘻,它不是花,是一种草。它的叶子总能发出一种所有草本植物没有的香味。

开学初,班上很多同学带来了植物,有长寿花、情人泪、海棠……大家都沉浸在这美丽的花朵和可爱的多肉植物中。那盆不起眼的“野草”一直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一天,轮到我擦窗台,我的衣袖不小心碰到了那盆“野草”,然后我擦到哪里,哪里就有一阵清香。咦?这香味从何而来?不是甜甜的花香,是一种清香。我的目光开始搜寻,那盆“野草”列入了我的名单中:初看长相一般,跟路边野草没什么不一样。仔细一看,它的叶子厚厚的,边缘有一排齿状花边,多片叶子围起来像一朵朵葱绿的小花。花茎分为两节:老茎在下呈棕色,嫩茎在上呈嫩绿色。这样小花似的植物让我不禁伸出手抚摸它,接着一股薄荷般的香味传入我的鼻腔,使人神清气爽。啊,原来香味是它传出来的。

我想弄明白它散发香味的原因,于是上网找了一下资料:叶子只要触碰到刺激,叶子上面的气孔就张开,一种易于挥发香味的物质就顺着气孔散发出来。这种带香味的植物多么神奇啊!真是验证了那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来以后可千万不要因为它的外表而对任何事或人有所偏见。

树在南国

文/杨莙

深圳仙湖植物园,东倚珠三角第一高峰梧桐山,西临清澈的深圳水库,占地近九千亩,保存植物近九千种。

踏进去,一直伴随于身旁的现代时尚的气息,瞬时没了形迹。莽莽林海翻涌而出的层层碧绿的波涛,充分调动着被捆绑在楼厦的想象力,可以是一尾鱼,于绿涛之间尽兴地游弋,也可以是一只鸟,绿涛之上,自由地飞翔。

上山,一路将植物淡淡的清香纳入肺腑。很多植物都是第一次看见,譬如那些来自美洲、非洲的奇花异草,譬如荫生植物区内,或青翠欲滴或花开娇美却暗启血盆大口,伺机捕食的食虫植物。还有一些植物的不同品种也是第一次见到,像蝶谷种种雅致的幽兰,像山间各自烂漫的杜鹃。乱花渐欲迷人眼,但更难忘掉的,是树。

南有乔木。乔木高大,南国的树,仿佛浑身都是力气,一个劲地绿,一个劲地向云端蹿去,走在深圳的街头上,茁壮而丰沛的绿意,如影随行。

就更别说挺立在城市之外的树了。

那么多的树,粗壮的,秀逸的,开花的,挂果的,分列于珍稀树木园、木兰园、棕榈园、百果园等等园区。

木兰园里,单是木兰科植物就有160多种,世界上有木兰科植物270多种,也即是说,全世界60%以上的属类都可在这里见到。

听名字,含笑属的峨嵋含笑是妩媚婀娜的佳人,阔叶含笑是大气潇洒的男子,而深山含笑,便恰如白云深处那内敛沉静的隐士了。阳光很好,含笑们很阳光,与醉香含笑、金叶含笑、荷花含笑等等众多名字诗一般优美的含笑一样,安然地开着花,芬芳着,它们站在阳光倾洒的木兰园里,挺拔而端庄。

同为木兰科的鹅掌楸,之前一直以为是一种形如鹅掌的野草,和匍匐于田间地头的鹅儿肠有某种亲戚关系,当我站在它面前,才知它40米的身高,需要我努力地仰起头来,方能打量它的全身。鹅掌楸,世界珍稀树种,黑褐色的树皮,交错纵裂,乍一看,好似一位饱经磨难的老者,却自磨难中生发出美来:它的主干高大雄伟,翠绿的叶片形似马褂,看上去古雅奇特,枝叶间,一朵朵大而艳丽的花正娇酣地绽放,明媚的浅黄色,状如酒杯,怕是盛满了比酒更浓郁的情愫罢?看得久了,竟有些醉了。

因材质优良,含笑和鹅掌楸皆成为滥伐的对象而急剧减少,最终陷入灭绝危险,因此被列为国家保护濒危品种。都说树是人类的好朋友,不过许多时候,人类并没有善待自己的好朋友。

树隐忍而含蓄,除默默地为人类做着提供氧气、净化空气、美化环境等等诸多以奉献为己任的事情外,从不招惹谁,可这并非就等于,它们因此就不被谁招惹。且别提掉了脑袋的树,例如因材质优良而招来刀斧的含笑和鹅掌楸,单说其他被人们以各种方式所折腾的,像枝桠上的花或果被攀折,像长在人家商铺前了,被剪枝捋叶的修理,还有,被拉上绳子给人晾衣服……

曾经和还在读小学三年级的女儿在一座寺庙中玩,树林子里,人们把网子系在树上当秋千,那些树,体形纤细,有的不过手腕大小,那些人,大人、孩子,把肥硕或单薄的身躯交给近几年才植下的树,他们和树一起摇晃着,嘎啊嘎的笑。后来我在女儿的涂鸦本上看到这样几句话:他们把树当作秋千架/他们笑声震天/哈哈哈/可是,树却在哭/呜呜呜。

我在女儿那样的年纪里,似乎没有去关注过树是否会呜呜地哭,它们的抽泣钻进我的耳朵,已是成年以后。如遇小孩子招惹树,我必一脸正气地大声地告诉他们,不要伤害树!若是大人招惹树,有人同行,便嚷嚷几声,独自一人,则改为投掷个白眼仁,暗骂几句了事。

我人微,但心不小,我也想去敲那口希望的钟:让野蛮开始去逃亡呀,让所有的树,都能和木兰园里的含笑们一样,无忧无惧地含笑一生。

山中行走,探访的是枝叶婆娑的绿树,去山下的树木化石森林,拜访的,则是已逝去亿万年的生命。

化石森林区占地50多亩,800多株古树化石来自于国内外数十个地方。眼前的树化石——银杏、水杉、苏铁、桫椤……大多生长于一亿五千万年至七千万年的中生代时期。那个时候,曾有成群结队的恐龙,嘶吼着,从这些树的脚下跶跶跑过。沧海桑田,树已成为冷冷的石头,而一圈圈年轮所存贮的记忆,依旧青葱如昨。

穿过一片椰林,见那碧草茵茵的草坪上,两处用花岗石围砌起来的大花坛里,两棵树,绿荫如盖,如两把深翠的大伞,撑在清波荡漾的仙湖之畔。是四季常青的高山榕。母亲招呼道,来,我们在老乡栽的树这儿照张像。“老乡栽的树”,一棵为四川广安的小平同志手植,一棵为重庆潼南的尚昆同志手植。二十多年过去了,两棵树,蓊郁、繁茂,南国的天空下,生机勃发。

花开陌上

文/黄荆子

《青葙子》

秋末时分,我很自然地想起青葙子。无形中,好像我和它们约定好的,在这个时间见面。我怀疑过生命的意义,却从不怀疑一棵植物的生长方式。在自然界,没有一种植物无缘无故在大地上诞生,是人就该感念这样的礼待。

青葙子,其名美丽优雅。葙,古书上说,是与鸡冠花相似的一种植物,难怪它有野鸡冠花之称。但我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富于血肉气息的俗名“狼尾花”,大概前人取其与狼尾形似吧。

我知道双塔底附近,有青葙子可看。浓烈烈的一片,不事张扬。

青葙子花穗伊始,见不得水分,干得有点像打掉果实的小麦穗。惟可描容的就是穗头一点粉红。秋风一过,花穗起伏,憨厚笨拙。悉悉率率,竟也动容。当然,也有秾丽的黄斑蝶来客串,鸟鸣来淘气。它的果子藏在花穗中,比芝麻还小,黑油油的,自有城池。若风贪恋,顽皮起来就叼它走动,去草坡、去山地,去远方。果实正好随遇而安,隔一年,又如此这般蔓延开放。

在万叶凋零时,它们一起喧闹在渺空下,毫无保留。倘若有心人,从中定能看出一种寂寞和别离。这花一谢一告辞,想再看成片的野草花,恐怕就难了。

我怕一竿雨打下来,这片秋花从此狼藉,不如折些枝回家怜取。又折了黄鹌菜和叫不出名的挂着细小红果的枝条做陪衬。多年来,我总难改这样的习气,花底偷枝。

回来细心的修剪,插于玻璃瓶。第二天起来,觉得插花不够理想,又伺弄了半晌工夫,才满意。我把掉落到书桌的青葙子收起来,撒给绿地。

隔两天我为青葙子加一次水,并说好,不会再让它们寂寞和孤独。

《会打伞的藤儿》

大地有吐哺之劳,只等果实结了,它才敢稍稍打个小盹。这一打盹,让曾经疯狂生长、壮大的花草树木变得狼藉,完全失去当初的乐观和蓬勃。绿色无所凭依,大地一片衰色。

太阳藏躲了好几天不出来,毛毛雨飘得不情不愿,狗尾巴只管低着头。草地枯黄,蝴蝶罕见,飞鸟稀声。

攀附高枝的野毛豆,曾是一寸风华一尺藤,现在老了,小豆荚已发黑。它和很多往上爬的不知名的藤儿将很快腐烂。

万物满是倦容,赶着上好门闩谢客。一段时光被另一段时光咬走了,只剩下空巢。芦花扬雪,别离在即。一种惆怅,无处寄言。

一条小径通到山脚,便嘎然而止。这时,牵牛花从枯润的大地上、从萎黄的杂草中费力地伸出来。几个打着伞的蓝色妖姬,婀娜多姿,如紫烟出岫,稳稳地鹄立在滕条上,点亮了阴沉沉的天空。

牵牛花被喻为“勤娘子”,鸡打头鸣就开放。它的花瓣轻薄,状如丝稠,被风一蹴,蓝波拨动,不胜娇羞。那极深的花盏,能装得下一朵白云吧?能盛放一段幽素的时光吧?

“这般明丽和多情,要心怀怎样的爱,才在众生萎顿时,孤胆走一回?”我忍不住想和它谈谈。

但它只用花盏埋头收取毛毛雨,片刻就凝成无数细小的珍珠。

往另一条道上走,又见着几处,在寂廖的大地上忽明忽灭。哦,勤娘子,秋安。

难忘柳州

文/束继敏

今年夏天,注定难忘。我拗不过挚友阿欣的盛情相邀,与另一位朋友刘铭结伴,各率全家赴柳州游玩。

7月的一天下午,我们一行7人坐客车、转高铁,第二天中午方抵柳州站。阿欣担心我们一下子难以适应柳州,便要自己的大姐、大嫂和妻子,在家精心制作了一桌丰盛家宴,为我们接风洗尘。

翌日清晨,阿欣与商会陈女士各开一辆车,载着我们把这座“u”字型山水城逛了一遍,沿途白云映蓝天,碧水绕城流的美景尽收眼底。晚上8时,华灯初上,我们乘游船夜游柳江。斜靠舱边,放眼望去,城市两岸灯火辉煌,沿岸一幢幢高楼在霓虹灯的装饰下,色彩斑斓,如梦似幻;横跨江面上的柳江大桥、文惠桥镶嵌的霓虹灯,如长虹横卧;蟠龙山人工瀑布群,倾泻而下,壮观又美丽,仿佛置身于天上的街市。

随后几天,阿欣推掉一些事务,率妻子及陈女士一行人,不辞辛劳,带我们登马鞍山,俯瞰柳州全景。只见柳江像一条玉带束在柳州魁梧的腰身,让人叹为观止;龙潭公园融合喀斯特自然山水景观、少数民族风情文化与亚热带岩溶植物景观,分内潭和外潭,潭水四季清亮如镜,清新凉爽。观赏了湖光水色,我们还去花果山生态园体验了柚林烧烤、泉池嬉水等南国农家风情。有道是,到花果山不走植物迷宫,不算游过花果山。植物迷宫耸立景区门前半山腰,总长度近8000千米,分为一号迷宫、二号迷宫和三号迷宫。迷宫内有红梅、太空莲等植物科普,有迷乐天桥、假山流水等各色景点。游客们在迷宫中穿行,在花的海洋遨游,有时摘朵小花放到鼻孔前,一丝清香沁入心脾,平添一份乐趣。在迷宫里,我们绕来绕去很难找到终点,幸好友人在前面带路,出来才不费力气。晚餐我们选择在景区“孙记仙肴餐馆”的荷花厅,看着墙壁上《西游记》中的各种浮雕,品尝地道农家小菜和锅巴饭,如同在神话中就餐。

观赏了柳州的自然景观、人文景观和市容市貌,我们都惊羡柳州山青,水秀,石美,洞奇,美不可言。

特别是,柳州不仅景美,而且人也美。有天早晨,我们一行吃完早餐,正准备去下一个旅游目的地。突然,车门外有人用手在敲打窗玻璃,阿欣放下车窗,只见一位年轻男子用手指着不远的地下,一脸关心地说:“你们的钱包掉了!”丢钱包的侄子慌忙下车捡起钱包,正欲道谢,那位年轻男子已消失在茫茫人海。我投去不解的目光,阿欣自豪地说:“做好事不留名,在我们柳州是常事。”众人感动不已,纷纷向阿欣竖起大拇指点赞。

在柳州这些天,阿欣每天笑容满面,神采飞扬,嘘寒问暖,嘴里常念叨:“有朋自家乡来,不亦乐乎”。他带领我们吃柳州螺蛳粉,品禾香鱼,喝油茶,品尝的特色小吃数也数不清。每天中晚餐不断更换餐馆,享用各式各样的柳州菜肴,让我们大饱口福,回味无穷。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到了返程时间。离开的当日中午,天空飘起细雨,像是叙说我们的情谊绵绵不断。阿欣拉着我们的手再三挽留,动情地说:“你们看,人留客,天留客,顺其自留!”神态和言语中,饱含着依依不舍的深情。离别的忧伤涌上我们的心头,但大家坚信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婉言谢绝阿欣美意,与他依依惜别。

当列车缓缓驶离站台,阿欣挥手送别的身影渐渐模糊。我在心里默默说:“再见,柳州;再见,我亲爱的朋友!”

炮仗花

文/向晖

当北国的春季还飘着雪花的时候,我和家人到了鹏城,裹着暖暖的春意开启了新一年的篇章。

春天对于这些南方城市,绝对是厚爱,从不吝啬。还在正月,20多度的气温会推搡着你走出房间,去欣赏新年新气象。趁着春光明媚,带着孩子去“青青世界”玩耍。这里位于鹏城的南山区月亮湾,大南山山麓,是一家以休闲度假为主题的观光农场。看景区导览图,什么侏罗纪公园、瓜果园、蝴蝶谷、陶艺馆、园艺馆、拓展区、亲子活动区等等,都是孩子们的天堂。

景区很大,孩子一路欢愉,不放过任何一个值得他释放天性的环节,大人们只好陪着他一路闲逛,直到筋疲力尽。正想找地方歇息,不想在穿过一小片菜园后,惊见一处花的瀑布,宽大的墙面上,满满当当盛开的橘红花朵,由上而下垂挂下来,那气势,虽不能吞了山河,却也震得过往游客无论男女老少,都驻足赞叹。走近看,橘色长形的花筒争先恐后地从密密麻麻的绿色藤蔓中挤出来,一挂一挂簇拥怒放,酷似一串串鞭炮,铺金堆锦般,浸润着一种喜气洋洋的欢庆气氛,人也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好奇中,拿出手机用识花软件科普后得知,这花叫炮仗花,紫葳科,属常绿大藤本植物,多植于庭园建筑物的四周,攀援于凉棚上。开花之时花序成串累累下垂,花蕾似锦囊,花冠若罄钟,花丝如点绛,色彩橙红,而且它的藤蔓攀爬能力极强,花至盛期满棚满架,极为鲜艳夺目。除开炮仗花这个形象的名字以外,它另外还有别名叫做火焰藤。

作为一种以形表声的植物,在传统佳节里,炮仗花携艳丽的花朵,以鞭炮的形状盛放,仿佛要在节日里 “噼里啪啦”地炸响,再没有比这更顾名思义的花了,而我更喜欢火焰藤的名字。风吹过,满墙的绿叶就漾起了波浪,摇曳飞舞间自在愉悦,夹带着那些簇簇火焰般花朵飞泄铺洒开来,无论合影还是独照,都有风情万种。拾起落花一枚,依旧是绽放的姿态,喜庆的色彩在抖落些许尘土后竟也不减分毫,这大概是我见过的唯一一种即使凋落也充满喜气,不会带给人半点惋惜哀伤之情的植物吧。

隔日再见到炮仗花,是在老公小姨家的阳台上。我们去做客,90平方米的房子布局合理,阳光通透,家里布置的温馨别致。阳台上,除了一些清新可人的盆栽、花卉外,最抢眼的就是我刚刚认识的炮仗花了。角落里,一株炮仗花带着泥土的清香从大而深的花盆里伸出,顺着阳台上设置的铁艺花架攀援而上,形成一面花墙。南方的高楼有一点最好,都是半封闭的阳台。不像北方,不管多大的房子,为了防止雾霾和凛冽的西北风,总会用厚厚的钢化玻璃或是钢筋将阳台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开来。没有了阳光的直接照射,很多植物在冬季北方的阳台里都有种行将末路的悲壮。这里却不同,因为温度适宜,上午的阳光很是柔和,它将阳台一揽入怀,炮仗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娇嫩的金黄色。我将一朵盛开的花放在手里端详,才发现她娇俏的模样。那已经“炸裂”的花筒,顶端裂成5瓣花瓣,两瓣直立,其他3瓣裂成三角形,每瓣花瓣的中间都有一条明显的纵纹,三瓣花瓣全向下翻卷成一个半圆圈,有趣得很。

“这是去年初春种上的,好看吧?”小姨问。

“嗯,看着都喜庆。”我满心欢喜地回答。

“可不是,炮仗花花期长,每年12月份花开,一直要开到5,6月份,看着这花儿心情都跟着高兴了,现在条件越来越好,过年却不让放鞭炮了,孩子们都说没了过年的气氛,家里种上这么一株炮仗花,全当应这花名的景,讨个吉利,希望我们全家新的一年富贵吉祥、好日子红红火火”,小姨瞅着满架金黄如锦的炮仗花笑着说。的确,鹏城近些年来寸土寸金,已在这里打拼多年的小姨一家,今天能够在黄金地段拥有一套三居室,足见其生活的幸福和努力,这炮仗花在年节里带来的喜庆应该就是对这种美好生活的最佳褒奖吧!

回到西安,闲来无事,又对炮仗花做了一番细致的科普:炮仗花,原产南美洲巴西;喜向阳环境和肥沃、湿润、酸性的土壤;其花味甘性平,其叶味苦微涩,可煎汤内服,有润肺止咳、清热利咽之功效……凡此种种,都不及她那颇具东方色彩的名字所赋予的花语来得大快人心――炮仗花,希望新的一年每个人都能富贵吉祥、好日子红红火火!

我最喜欢的植物

文/张轶铭

我家阳台上种了很多植物,有碧绿茂盛的绿萝,有浑身是刺的仙人掌,还有晶莹饱满的芦荟……

妈妈最喜欢芦荟了,她一下子种了四盆,这让我对芦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芦荟种在泥土里,它的叶子是绿色的,每一片叶子向四周展开,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芦荟的叶子肥嘟嘟的,最厚的地方大约有一厘米厚。用手摸一下叶子,发现叶子两边有许多小刺,这个刺比仙人掌的刺要短和软。这个叶子还有个特别的地方——“全身”有许多小白点,就像是一只只白蝴蝶在“绿树丛中”翩翩起舞。

在一棵芦荟的正中间,长出了一片新叶子,翠绿翠绿的,它在芦荟“妈妈”的怀抱里,就像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可爱极了。

我问妈妈为什么这么喜欢芦荟,妈妈说:“芦荟是集食用、药用、美容和观赏于一身的植物。如果烫伤了,可以拿它的汁涂在伤口上,可以让伤口消炎去肿。它还可以美容养颜,而且还是净化空气的能手。”听妈妈讲完后,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几盆可爱的植物。

我又问妈妈:“它的汁水从哪儿来呢?”只见妈妈从厨房里拿出一把剪刀,对着一片肥厚的芦荟叶子剪了下去。顷刻间,晶莹剔透的汁水从叶子里面冒了出来。我马上挤了点汁水涂到我的手上,感觉滑滑的、粘粘的,舒服极了。把手凑到鼻子边闻一闻,还有一点点清香味。我猛然间发现,芦荟只有“牺牲”了自己,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芦荟,你是那么优雅可爱、生命力顽强且无私奉献,你就是我最喜爱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