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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包饺子的文章

2022/12/07好文章

关于包饺子的文章(精选6篇)

岳母的饺子

文/赵连伟

岳母做的饭菜,家人亲属都爱吃,像红烧刀鱼、葱花鸡蛋、笨鸡炖蘑菇粉条、熬肉皮冻、拌凉菜……尤其是她包的饺子,堪称一绝。

岳母包的饺子,好吃的秘诀在于拌馅儿。每次包饺子,岳母总是先精选食材,猪肉一定是选前槽部位的,蔬菜一定是时令新鲜的。岳母喜欢自己剁肉馅儿,剁好后,顺时针搅拌,边搅边加适量的凉开水。肉馅儿搅拌好了,岳母便开始炸花椒油,炸好后,把花椒捞出去,晾两分钟,然后浇在葱姜末儿上,葱姜末儿的香味就沁到油里了,倒到肉馅儿里,加入适量的盐、花椒面、生抽酱油,一块搅拌,饺子馅儿就准备好了。

岳母常包的饺子,有猪肉韭菜馅儿的、猪肉白菜馅儿的、猪肉芹菜馅儿的、猪肉酸菜馅儿、羊肉韭菜馅儿的、羊肉元葱馅儿的。至于面粉,岳母常年惯用的是内蒙古的雪花水饺粉。

包饺子之于岳母,已不是简单的厨艺和重复的流程,而是生活中一项庄重的仪式感——拌馅儿,拌入了岁月;和面,和出了亲情。

每当冬至、元旦、除夕、立春等传统节日,每当亲人团聚或家里来了客人,岳母都要包饺子。每当餐桌上端来热气腾腾的饺子,亲人们甩开筷子,敞开胃口,饱餐一顿,边吃边夸赞,岳母快乐、满足极了。

去年秋天,岳母新添了心脏早搏的毛病。家人们征得她的同意后,送她去省城治疗。谁知,住院治疗期间,岳母突发脑梗,一下子进入了昏迷状态。医生建议立即实施介入取栓手术。手术后第二天下午,按医院规定的时间,亲人们一起来重症监护室探视岳母。探视时间为下午三点半到四点,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且每次探视仅限一人。六位亲人,半个小时,我们轮流进去探视,隔着敞开的窗子呼唤她老人家,可她没有丝毫回应。亲人们的心被阴云笼罩着,孩子们忍不住抽泣起来……

探视,并没有探到岳母一丝的表情回应。我探到的是,生命是多么的脆弱,一个好端端的亲人,转眼间就变成了危在旦夕的病人。探视让我领悟到,人世间总会有这种情形,当你最想向亲人表达爱意和情感时,上天却不给你这个机会了。爱、感恩、尽孝、珍惜拥有的……对我来说,从此不再是轻飘飘、无足轻重的几个汉字。

探视完的第二天早上,医院传来喜讯:岳母醒过来了。岳母创造了奇迹,她的思维、语言表达很快恢复了正常。经过半年的康复治疗,她已能每天走一千多步了。她开始盼着早点回家。春节过后,一家人终于团圆。仿佛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艰难战役,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我们又过上了祥和安宁的生活。

看到岳母恢复得那么快,做子女的很是欣慰。但这场无情的疾病,还是从岳母身上夺走了很多。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健步走动,不能每天下楼与老伙伴们一起散步聊天,也不能每天在厨房里为一家人开心充实地忙碌了,不能再为大家包饺子了……

一个暖意浓浓的家庭,当灾难来袭时,必然会释放出巨大的爱的能量。岳母成为家人关爱呵护的中心,温暖、体贴的氛围始终萦绕在她的身边。她每天都很开心,她的病体在慢慢痊愈。家人知道岳母爱包饺子,爱吃饺子,如今,她不能包饺子了,但家里包饺子的次数反而更频繁了。一家人在一起,包的是团圆,包的是温情,包的更是一家人的健康幸福。

一位伟大母亲的自然衰老,往往意味着一种味道渐渐成为记忆。而孩子们的成长成熟,也标志着那老味道的继承以及一种新的美味菜系、新的味道记忆的建立和形成。

祈愿岳母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祈愿岳母的饺子在我们家香飘永远!

把爱包进饺子里

文/何旭

年近了,最爱那浓浓的饺子味。饺子的做法是先和面,“和”字就是“合”;饺子的饺和“交”谐音,“合”和“交”又有相聚之意,所以用饺子象征团聚。

儿时的腊月,母亲总带着我们一起包饺子。饺子最重要的环节是和面,面团和好后要醒上一段时间。当面醒好后,母亲便将面团揉来揉去,然后,用双手缓缓搓捏成细细的一条,菜刀锋利而下。小面团便鱼贯而出,撒点面粉,拿起擀面杖,左转右旋,一个个圆润筋道的饺子皮被甩出来。之后,将饺子皮对折填上馅,两手四指交叠拇指轻轻一挤,鼓鼓的饺子便做成了。

在包饺子的过程中,全家人一个都不少地围坐在一起,我们姐弟几个也来凑热闹,擀皮的擀皮,包的包,摆放的摆放,暖意融融。母亲是包饺子包得又快又好,还顺带着给我们讲一些有关饺子的民俗故事。要我们把饺子包成元宝的形状,两边翘翘的,中间圆滚滚,寓意财源滚滚。

不多久,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来。嘴馋的我们也早已垂涎三尺,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接一个地吃起来。吃着吃着,不经意间,一枚硬币蹦了出来。母亲这才告诉大家:谁吃到包着硬币的饺子,谁就是有福之人,来年一定好运连连。

周末时,我带儿子回老家,母亲早已经包好饺子,等待我们的归来。看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儿子欢喜地跑过去,搂着母亲的脖子说:“奶奶,您手真巧!”此刻,我蓦然想起铁凝写的一段随笔:“中国人感到美妙的,则是包饺子本身所体现出的家庭亲情,一种琐碎、舒缓的温暖。”

恍惚间,我知道,年迈母亲一直都把爱包进了饺子里。

包饺子

文/林镜秋

我生于四川,幼时从未见过饺子。我第一次吃饺子是在1951年元旦。

我于1950年9月5日参军,当年12月下旬,我成为一名普通士兵。没几天,便是1951年的元旦了。连队司务长发给我们五个四川人每人一斤猪肉、一斤面粉、一斤白菜,说是让大家包饺子。我们五个人的食材,放在一块儿,便是一大堆。这是元旦期间为我们改善伙食的食材,我们自然很高兴。但是,眼前的一大堆食材又使我们五个人有些茫然无措。这一大堆要怎么样才能做成饺子呢?

环视四周,老兵们有的已在揉面或擀皮儿了,还有的在挥动菜刀剁肉剁菜。我们看着他们擀的饺子皮,感觉要擀成那样圆,于我们几个而言有点困难;但有个老乡看着我正端着喝水的搪瓷缸,急中生智。他先将水倒入白面之中,搅和成一个大面团,然后拿来自己的搪瓷缸,用搪瓷缸将面团滚压成大面片,再将搪瓷缸口倒扣于大面片上,就扣出了缸口大小的圆面片。我们也照样去做。但是,我们很快就发现这大圆片饺子皮比老兵们擀的饺子皮大出许多——这样包起来,岂不成了包子?

我们正在为难的时候,几个老兵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们走过来对我们说,你们不会擀,看我们的……不一会儿,他们便帮我们重新擀好了饺子皮,并麻利地帮我们把猪肉、白菜等食材做成饺子馅儿。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老兵们就帮我们把饺子包出来了。很快,饺子就煮出来了。我们吃着老兵帮我们做的饺子,嘴里滑溜溜的,满口的猪肉白菜香味儿。这真是一种异样的美味呀!这也是我第一次见识和品尝饺子。

之后,我在部队包了无数次饺子。先给别人打下手,然后才慢慢学会了擀皮儿和包饺子。

20世纪80年代初,我回故乡探亲,那时乡亲们仍没见过饺子。但是,没过几年,四川的大小城镇也都有饺子馆了。可见,饺子是让南方人和北方人都喜爱的美食呀。

如今,哪天想吃饺子,可以去饺子馆,也可买速冻饺子;若想吃家常口味的,就自己去买菜买肉,和面擀皮儿,包饺子。昔日的上等食品已飞入寻常百姓家了。

饺子

文/mark0242122

妈妈喜欢包饺子,而我只喜欢吃,不愿意动手参与。妈妈几乎每次都兴致盎然,不亦乐乎的忙前忙后,包完煮熟后坐在边上看我们吃。

小时候我也爱吃,经常很期待能吃到热乎乎的香喷喷的饺子,但后来吃的欲望逐渐降低,而且包饺子的工程太大了,和面剁陷再擀面皮,实在是浪费时间,也越来越没有兴趣,到后来甚至非常排斥了。我总要问妈妈:为啥又包饺子?

妈妈几乎从不解释,也不听我的劝阻,没人帮忙,她就自己做。这种状况几乎持续了跟妈妈在一起的所有日子。

高中时离家去县城读书,每个月回次家一次,妈妈除了包饺子,还做辣椒闷子,后者是我最爱的食物,且迄今为止,没有谁能做的比妈妈做的更好吃,或许,里面有妈妈的味道吧。但是饺子,已经排除在我的美食之外了-我很少再吃饺子。不过,每次去探望妈妈,他几乎毫不犹豫的立刻包饺子,而且早就准备好了。

无论我在外面读书还是工作后,每个五一,十一,其他预料中应该回去的日子,妈妈都要包饺子饺子,虽然填饱了肚子,但也吃得厌烦,吃得无奈,我真的不想再吃饺子了!这种抵触的情绪,断断续续的一直伴随着我。

妈妈和爸爸后来从农村搬到辽中县城,住进楼房里,没有农活不用那么操劳了,但她劳作的习惯依然保持着。在我印象里,她把劳动变成了包饺子。我高中离开家,到后来工作就很少再回去,写到这心里也是酸酸的很惭愧的感觉,偶尔回家也会在早晨四五点左右,被妈妈剁饺子馅的声音吵醒,她辛劳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就为了吃顿饭,何必这么辛苦起来这么早?况且,又是我不爱吃的饺子。

妈妈就是闲不下来,总有很多活干,不过在我吃饭的时候,妈妈就坐在对面看着我吃,偶尔会问这问那,实在没话问了就说:吃点,再吃点。现在回想起来,很温馨的情景,甜甜的感觉。现在妻偶尔也会像妈妈似的在旁边看着我吃饭,内心里温暖的流动只有家人才能给予,也只有在家里才能体现。

三月份的时候,妈妈爸爸再一次搬家,住到了我附近,妈妈很开心,而且有帮手了:全家一起上阵:包饺子。妈妈热情高涨,不时的指挥我们干这个干那个。这几乎成了每个周末的经典节目。

这是久违的天伦之乐的感觉,充实,彼此依靠。没有什么困难能阻碍和分隔我们。

我们要和时间赛跑,因为妈妈的时间不多了,她已经日渐憔悴,终于步履蹒跚,最后干脆一卧不起--肺癌彻底击倒了她。要不是这场病,要强的妈妈也不会搬来我们身边。

为了照顾妈妈,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会包饺子,像妈妈以前一样,挨个通知:过来吃饺子。妈妈伏在桌边,常常是微笑地看我们吃,他也会努力的自己动手吃--但情况变得越来越糟,妈妈开始还能自己把饺子夹起来送到嘴里,慢慢的只能把饺子夹在空中,眼睛紧紧的盯着,在我们的协助之下才能送到嘴里。再后来手也无法抬起来了,妈妈最后完全瘫痪了,我一直觉得这是易瑞沙药物的副作用,反复找医生看,也没有结果。

我们对妈妈一直隐瞒病情,她也从不问,清醒的大部分时间里,经常吩咐妻和弟妹:包饺子,让他们回来吃。

我不参与,也不抵触了,让妈妈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吧。这时候我也发现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饺子,是非常和谐温馨的画面,为啥我以前对比没有体会呢?

我平时奔波在工作中,娶妻生子,买房还贷,满脑子都是如何赚钱养家,无法停歇。或许直到我们步入中年了,对生活的感悟更真切了。

饺子是个桥梁,亲情才是纽带!或许再妈妈质朴的思想里,吃饺子的时候也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妈妈走了。闲不住的妈妈终于停下来了,她或许去天堂包饺子了。而我以后还会吃饺子,只是不再有妈妈的味道了。

包饺子

文/朱晓媚

往年除夕,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不是看电视,就是放鞭炮,唱歌,跳舞,下棋……玩得十分开心。今年的除夕夜不一样,我们一家都围在一起包饺子。

除夕晚上包饺子,这在北方不算什么稀罕事,可在我们南方,那就十分难得了。所以,当爸爸一提议,我们都非常高兴,说干就干,一家人迅速行动起来。爸爸取出面,用水一和,然后使劲在盆子里揉起来。表弟连忙跑过去,帮爸爸把盆子按住,好让爸爸揉快些。我和妈妈准备饺子馅,我们先切好葱,切好肉,然后把它们和在一起剁起来。不一会,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大家便围在一起包了起来。爸爸擀面皮,我、表弟、妈妈包馅。

我拿起一块饺子皮,用筷子夹了一些馅,小心地放在饺子皮上,对折一下,两手一捏。由于用力地这猛,饺子皮挤破了,馅一下子冒了出来。我赶紧又拿一块饺子皮裹住,这才算把它给堵住了。这个用两张面皮包的饺子,真难看,它挺着个“将军肚”,放在妈妈包的饺子中间,实在叫人不好意思。再看看表弟包的,比我包的还要难看几倍。我想,我毕竟是第一次包,多包几个也许会好一点。妈妈看见了说:“不要紧,慢慢就包好了。”妈妈一边做示范,一边耐心地讲包饺子的方法:包饺子时,不能太松,那样的话, 一煮,饺子馅就从封口处出来了,饺子皮就成了面片儿。特别要注意捏封口时不要太用力。如果用力过猛,就会像刚才那样把饺子皮捏破,听了妈妈的话,我想,原来包饺子还有那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呀!我按妈妈说的去做,果然包出了一个圆鼓鼓的饺子。

包完饺子,水也开了,妈妈把饺子放进锅里。不多久,一股香味就在屋子里飘荡。我连忙跑进去揭开锅一看,哟!一个个饱满的饺子浮在水面上,多么像一叶叶扁舟。我给每人盛了一碗。我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顿时感到味道美极了,不是吗?这是我亲手包的呀!看来做任何事情都有乐趣和学问,只要亲自去多多实践就能体会到。

这一个除夕夜,我觉得比哪一年过得都有意思。

年·父亲

去年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包饺子,妻子和母亲是主力,我和儿子也奋臂出袖,踊跃而上阵。只有父亲没有活干,坐在沙发上乐呵呵地看着我们。妻说:“爸,给你也分配个营生吧?”父亲点头答应了。我们就把案板移到父亲面前的茶几上,父亲也洗手加入了。父亲的营生是把切好的饺子面团,揉成圆蛋蛋,算是擀剂儿之前的粗加工吧。大家都说“揉得好”,大家都笑,父亲自己也笑了——笑得很单纯,但也难掩其中的几分迟钝。

霎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从我的心头掠过——我知道那是什么,但没敢抓住它,此时此刻,它是不合时宜的,扭头无视,就任它一掠而过了,甚至是赶它走,赶快走开。

那是一种酸楚的感觉,是一种虽时隔久远,此刻想起来仍然叫人泪眼婆娑的酸楚。父亲老了,痴呆了。如今老人家在过年包饺子这个重大的事务中,只能充任这样的一个角色,一个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曾充任过的角色。其间有多少相似,又有多大差异,生命的螺旋在旋转了不知多少圈之后,又经过曾经的一个刻度,但两者之间却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那个时候,没有电视,更没有春晚,包饺子就是我们家的春晚。我最早与闻其盛,干的头一件事,就是揉面蛋蛋。扫完院子,贴完对子,户外的准备大约就结束了,接下来把鞭炮放在炉子后面干燥着,孩子们就去参与包饺子仪式了。奶奶或妈妈总是叫我数饺子,一遍一遍地数,一遍一遍地错,始终是数不清楚的。于是便张牙舞爪地要求包饺子,又笨手笨脚战战兢兢地包得破皮露馅,于是我和妹妹就只有一件合适的营生了:揉面蛋蛋。这是一种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其实也是一道可有可无的工序,只是给热情高涨的孩子们提供一个鼓励性的就业岗位。对于我,揉面蛋蛋也就是一种兴奋而欢乐的游戏。可如今,父亲能够参与的工作,也只有这一种了。看着父亲揉面蛋蛋,一种巨大的悲伤在我心底里潜流。父亲啊……

父亲的衰老得是如此地突然,连邻居也说他比别的老人老得快。前两年还张罗着办学校,盖房子,没几年却走路和思维都出现了问题。我每隔半年回一趟家,就看到父亲明显苍老了一截子——正如隔了一段时间再见一个小孩子,会发现他长高一截子一样。大约09的暑假,父亲还与我深夜长谈,说他半辈子没有跟人说过的秘密和愿望,但此后,说话便一年少似一年。今年暑假,当我和我儿子一起站在他面前时,他指着我的儿子笑,叫出的却是我的名字。父亲老了。逝者如斯,不需要用流水作比喻,生命的流逝,在父亲,就是一个可以亲见,可以听闻,可以触摸的硬邦邦的事实。可是我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百无一用。

在我还很小,天气也似乎更冷的那个时候,过年前几天有两件事是父亲每年必做的,一件是写对子,一件是扫院子。对子给我们家写,也给送来红纸请他写的邻居家写。写对子似乎是一件很庄严的事情,父亲铺纸蘸墨,然后仔细打量眼前的红纸,口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一冬无雪天含玉,春来少雨地藏金”之类,同时手指在纸上比划着每一个字的位置,然后,指实掌虚,运腕落墨,似乎每一个字都要用上很大的心力和气力。他写,我帮他拉纸,写完一个字,他说“拉”,我就往前拉一截儿。把纸拉直拉平,一方面便于书写,一方面使刚写上去的墨汁不至于漫流,所以要拉得不松不紧。一旦过松过紧了,父亲一生气,必是一声大吼,继而一顿臭骂。给他当书童,必须得小心谨慎,大气不敢出,即使挨骂之后,也是既不敢怒,更不敢言。

扫院子这种婆婆妈妈做的事情,父亲是轻易不做的。但腊月三十扫院子,没人给他指派,他每年都主动承担,也跟腊月三十晚上包饺子类似,好像是举行一种什么仪式似的。每到除夕黄昏,父亲便仔仔细细地扫一回院子,角角落落,无所不至。扫完之后便在院子里很响亮地拍打身上的尘土,很响亮地跺去鞋上的尘土。此刻想来,声犹在耳。而此时的父亲,却再也跺不出那么节奏铿锵而富有生命活力的声音了,老人家坐轮椅已经几年了。

今年冬天特别冷,妹妹来短信说了父亲母亲的一些情况,说“这个冬天真叫人揪心啊”。元旦已过,年关又至。我快要回家了。回家,在过年的时候陪伴老父亲——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在他生命的冬天里,增添一点点温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