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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饺子的文章

2022/12/07好文章

描写饺子的文章(精选12篇)

永不飘散 是年味

文/姚树森

东北年味浓。小时候,在我的故乡九台区营城煤矿,一过腊月二十三,每天通往商店、粮所的大街小巷里,大人们都步履匆匆忙着置办糖果、冻梨、瓜子还有其他年货。大市场里,从乡下来卖猪肉、鸡和鱼的人赶着马车、牛车,胡子上挂着晶莹的白霜,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不住地吆喝。母亲在家忙着把屋内全部清扫一遍,在墙上刷上白灰,将家里所有的被褥都拆洗一遍,把玻璃相框换上新的彩纸。我则忙着打扫门前的积雪和劈柈子,为的是在正月里有更多的时间尽情地玩耍。

当年几乎家家从开春儿就要养一头猪,留着过年杀。杀猪后把几乎所有的肥肉都炼成油,装进大大的坛子里,全家人一年中菜碗里的“油星”就都靠它了。炼油出的“油梭子”,妈妈会给我们和上酸菜做包子吃。记得杀年猪的早晨,妈妈总要给猪喂一顿最丰盛的早餐,让猪吃得饱饱的。杀完年猪后,妈妈会做一锅最具东北风味的猪肉烩酸菜,请亲戚和左邻右舍的长辈来吃,让他们痛痛快快喝上几盅。没有到场的年纪大的亲戚和邻居,妈妈会把猪肉、苦肠、血肠切成片装上一盘子让我们端着送过去。请完杀猪菜,就只剩猪头、猪爪、内脏及少部分猪肉了,留着自家过年吃。大人们还要到街里的豆腐坊用豆腐票买一板大豆腐冻上,再买上几斤干豆腐,蒸几锅雪白的嵌有红枣的大馒头,蒸几锅金黄的黏豆包,放在院子里的盖帘上冻着,冻好后装满满一大缸,留着整个正月里吃。

尽管家里当时很困难,但爸爸妈妈还是年年会给我和妹妹每人做一身新衣裳,再给妹妹买两条鲜艳的丝带。除夕的早上,我们早早就穿上新衣裳,妹妹把两条丝带扎在辫梢上,打成蝴蝶结,乐得合不拢嘴。她常常歪着头,把蝴蝶结拿到胸前,或放在手里欣赏着。有时还要跑到几个小伙伴儿家,去炫耀她的新衣裳和头上美丽的蝴蝶结。

除夕上午,爸爸早早地把托人写好的对联贴上,再在对联、年画上和装饰一新的小屋墙上贴上挂钱。然后还会将一个大大的福字,倒贴在房门的正中央。妈妈还要在门口贴上“抬头见喜”“出门见财”,在鸡架猪圈上贴上“金鸡满架”“肥猪满圈”等吉祥话,祈求一年里家走鸿运,六畜兴旺。临近中午,我还要和爸爸一起将大灯笼挂在房门前的灯笼杆上。

除夕的年夜饭一般在下午三点左右,这顿饭也是除夕这天最丰盛的了。平常很少下厨房的爸爸,这天会叫妈妈休息一下,拿出他高超的厨艺,给我们做爱吃的油炸虾片、毛葱炒肉、木耳炒肉以及炖鱼、蒸肉、小鸡炖蘑菇等,妈妈则在一旁忙着给我们炒瓜子。

夜幕降临,吃饱喝足了,我们就拿着妈妈用罐头瓶做的灯笼,在前后趟房挨家挨户地窜来窜去,手中的灯笼摇来晃去,一盏盏,像夜空中眨着眼睛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是那样美丽。伴着到处红彤彤的色彩和我们满大街的嬉笑声,年的欢乐气息弥漫着整条小街,这是我们童年记忆中最难忘的。

晚上八点多钟,回到家,炕上放着一大盆冻梨、糖块及炒好的瓜子,这时我们可以随便吃。冻梨还没化好,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啃出一道道牙痕,就像庄稼地的垄沟垄台。大人们则一边听着戏匣子(收音机),一边忙活着包除夕夜的饺子,饺子馅的香味溢满了屋子。煮饺子的时候,因为蒸汽大,每家每户的房门都敞开着,饺子的香味又飘散出去。妈妈总不忘洗几枚一分钱的硬币偷偷地包在饺子里,谁要是吃到了包有硬币的饺子,就预示着好彩头。记得有一年除夕夜吃饺子,我和妹妹为了能吃到包有硬币的饺子,明明都已经吃得很饱了,可还是握着筷子盯着盘里的饺子不肯下桌,直到妈妈把最后一个硬币吃了出来,我和妹妹才摸摸撑得鼓鼓的肚皮,极不情愿地放下了碗筷。

改革开放后,咱老百姓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里的年味一年比一年丰盈、醇厚。除夕年夜饭的餐桌上,各种美味佳肴应接不暇,黄瓜、蒜薹、尖椒、西红柿、西兰花等过去只有在夏季才能品尝到的新鲜蔬菜也成了百姓冬季里的家常菜。记得有一年春节,我给爸妈买了他们一生中很少见到的“竹叶青”酒、武昌鱼、银耳、桂圆等年货,老爸老妈穿着新衣裳,笑逐颜开地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老妈伴着电视机里的欢快乐曲,喜滋滋地又哼唱起了她不知唱过多少遍的“社会主义好”!饱经沧桑的老爸无比感慨地说:我们赶上了好时代,吃啥有啥,穿啥有啥,这在过去过年是想都想不到的事啊!他高兴地端起酒杯,眼泛激动的泪花,现场给我们吟了一首打油诗:“老汉我今年七十三,幸福生活乐无边。过年饭桌太丰盛,全家老少笑开颜!”在我们全家人鼓掌为老爸叫好时,我的大侄女领着小弟弟跳起了舞蹈,欢乐的笑声伴着浓浓的年味溢出了窗外……

岁月如大江东去,弹指间人已年近花甲。前几天,儿子儿媳一再叮嘱我,年货一定要少买,现在过年真的不知道想吃啥了……可我还是习惯在摩肩接踵的早市和超市里,买一点鸡、鱼、猪爪、猪苦肠、猪肝和驴肉,并早早地烀好。又利用写作的间隙,打扫房间,挂上新的字画,粘贴精美的窗花。虽然如今的年味在年轻人心里有些轻淡了,可是自己经历过的童年过年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那些过年的趣事像漫天飞舞的雪花,在春节来临时又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

一盆饺子馅

文/郭远清

大年三十,盘了一盆饺子馅。小区封闭,就我和妻子吃了一顿,那馅,还冒着尖。妻子说,包成包子吧。我脱口而出,见了馅,不是饺子,就是包子,习惯思维。她不服,说那看你的。

那就把饭变成菜吧。我把豆腐皮切成菱形,放上馅,对角裹住,用海带丝在中间扎紧,像只小船。炝锅,爆炒,配上青菜,摆盘。碧波荡漾,湖面泛舟。妻子说:“这不还是皮是皮、馅是馅吗?”她顺手把白菜叶子一焯,馅一卷,上笼一蒸,切成段,配了一个高汤,撒点香菜末,做了一个白菜卷。有菜有汤,蛮好。

妻子说得没错,这还是皮是皮、馅是馅的思维模式。那就不要皮了。我把肉馅儿,团成大丸子,上笼蒸,待熟时,淋上蛋液,顶部,撒上香菜末,蛋液凝固,出锅。把焯过的青菜铺底,清蒸狮子头。这一招,她虽有点意外,仔细揣摩以后,说这就是把炸,变成了蒸嘛。她把肉馅爆炒一下,配上粉条、洋葱末、红萝卜末、芹菜末,做了一个“蚂蚁上树”。真是高手,见招拆招。

馅,不多了,妻子说,送你一个菜。把茄子切成薄片,肉馅,夹在中间,蛋汁一裹,炸成金黄色。炝锅,西红柿、豆瓣酱、少许白糖、熬汁,糖醋茄盒上桌。这回,吃惊的是我了。

负担,变成了惊喜,始料未及。每个菜,我都拍照。儿子在外地,发了一组过去。儿子说,有发散性思维,从理论上讲,可以开发出更多:皮,可以有各种各样;烹调方式,可以有各种各样;配料,同样也可以有各种各样……排列组合的结果,可以无限大。并提出要求:疫情结束回家,要吃到全新的菜。末了,还有个龇牙咧嘴的笑脸。

妻子说,啥是全新的菜?我说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过去妈妈的味道。她说唉,这饺子馅儿,还惹出事儿来了。我说事儿不大,你看着办呗。她说啥叫我看着办,这是你惹出来的事,如果按照我说的,包成包子,啥事儿没有。我说是没有,可这几个新菜也没有。

这几天,妻子一直在琢磨菜谱。冰箱门,时关时开。那满满当当的冰箱,装了些啥,平时是看不见的,如同我们的大脑,只有打开门,亮起灯,哪些是新鲜的,哪些是要处理的,哪些是可以继续储存的,才清清楚楚。用新的眼光,去排列组合,那味道,才会是新的。

记得有句讲饺子的诗:“有才何须多开口, 万般滋味肚中藏。”一个饺子,就有万般滋味,还有啥不能创新的呢。

桌子和饺子

文/徐潇竹

早先,边城搬来了两母子,母亲唤作皖娘,举手投足之间,总能显出娴雅与教养。没有人清楚他们的来历。有人说皖娘出身望族,只可惜家道中落,又克死丈夫,才沦落到这偏远小镇。也有人说,皖娘未婚先孕,遭家族嫌弃,被除名。总之,大家对新来的邻居抱有极大的好奇。这对母子也着实特殊,这朴素之家,也确有秘密。

他自小便随着母亲东奔西走,但无论怎么搬家,有一样家具是不会变的,那就是他们家的饭桌。那桌子上好黄花梨做成,不高,桌腿粗细不一,有些摇晃,细看,原来长短也不同,吃饭还得在桌角垫本书呢。许是日子久了,桌面的漆也掉了,边缘还毛刺刺的。

他曾嫌弃过这张破桌子,可皖娘说:“扔不得,这可是祖宗的宝贝。”

“桌子腿都是瘸的,为啥不能扔?”

“桌子造的时候专门这么设计的。”皖娘蹲下身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看。

他佝着腰,钻到桌底,才发现四条脚腿内侧刻着字,分别是:德行,善举,长寿,富贵。

皖娘指着字说道:“这就好比是一个人,德行是撑起一个人的支柱;善举让我们更好地与人相处;长寿的人才能更好地享受生活;而至于富贵,你如果一无所有,就不能实现你的理想和抱负。”

“以前家族鼎盛的时候,听说每个男子成人礼时都要双膝跪地,来瞻观这几个字,旨在让他们聆听祖先的教诲。可惜后来它被放在杂物间里了。他们都以为是张破桌子,分家时才让我占了这个便宜。”皖娘笑了,笑得有些狡黠和得意。他那时还不大,只记得这是个便宜,不能扔。

他们家过生日有规矩,不吃长寿面,吃的是四种不同馅的饺子。

饺子皮是皖娘亲自擀的,又薄又透,她拿一根竹签一挑内馅,沾点水,手腕一翻一个荷叶边的胖饺子便出炉了。若是心情好,再用小刀一划,一只小白兔便活灵活现。

锅里先放块猪油,等油烧热之后,沿着锅边将饺子溜下去,每当听见油锅里的“噼啪”声响起时,他的馋虫便被勾了上来,待饺子煎得金黄焦脆时,皖娘手腕一抖,撒下一把芝麻,再手脚麻利地打个蘸碟,那真正儿的飘香十里。

哪怕再馋,他还是慢条斯理地端着吃相。太粗鲁,皖娘会用筷子打他手背,这月都要吃素了。

“知道吗?虽然没多少人守族规了,可这饺子还是按照族规做的。”皖娘盯着饺子突然开口道,“你娘最喜欢的还是这两种馅。”他放下了筷子静静地听着。

“首先是这羊肉甜椒苦瓜馅,人生有乐就有苦,祸福总是相依的,面对大起要矜持,面对大落要淡定。方能成为人上人。据说这是先祖落榜后吃饭时悟到的。我以前最讨厌吃它,味道一点也不好。”他有些不解。“但吃的苦多了,便也习惯了。”

“其次就是这莲藕肉馅,不知是第几辈曾祖先了,那时正逢战乱,家族鼓励子弟上战场保家卫国,就创了这种饺子。藕断丝连,打断骨头连着筋,家族想告诉他们,无论你做了什么都和家族挂钩,绝不能做有辱家族名誉的事,比如当逃兵,但如果你无愧于自己的良心,无论你做了什么事,家族都是你最温暖的港湾。”

皖娘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记住!即使家族支离破碎,族规被毁,这也要扎根于心,心头的那张桌子也不能塌”……

后来,皖娘不在了,桌子也不在了。

再后来,他长大了。

他经常去文玩市场寻寻觅觅,固执地想找回那张独特的桌子。至于饺子的味道,他尚能清晰地回忆起。

冬至的饺子

日子越过越模糊,只知道今天过去是明天,树叶已落尽,草木已干枯,天气越来越冷,冬日暖暖的阳光最诱人。突然之间收到一个祝福冬至的短信,才惊讶的反应过来第二天就是冬至了。原来日子就这么溜走,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一年将尽。

于是马上想到饺子。冬至吃饺子不冻耳朵。这个习俗是因“医圣”张仲景为饥寒交迫的乡民舍药治病流传下来的。现在生活好了,冻耳朵的事已经很少了。只是对越来越回归传统的我来说,既然是传统,那就传承吧,第二天冬至也包饺子。因为这几天一直在吃肉,而且很久没吃素饺子了,决定包韭菜鸡蛋饺子。

早上起来先和好了面。想中午要是可以早点回来就能包了。

去上班。单位上油漆味道呛得我还是有些头疼,但还是要去。通知、开会、材料……就那么一件件做着,等轻松下来,已经过了11点。一件有点被委屈的事终于拨开云雾见天日,自己的工作还是有成效的,心里有些释然。原来再等等也是一个不错的疗伤办法。又有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要改一个稿子。我说什么时候要?回说当然越快越好。出去在单位对面买点韭菜,等回到家已经快12点了。包饺子来不及了,于是决定下午再吃,洗好韭菜晾着。

中午吃完饭,先坐到电脑前看朋友的东西。单位现在还没配电脑,只有利用中午在家的时候了。想起昨天我看的一篇,毫不客气地说根本不行。朋友说就那样了,还怎么弄它呀,意思意思。我问一些信息也不怎么配合。后来我一生气说我没办法写了,不写了。朋友说那就算了。最后当然是朋友说你真的不给我看了?不写了?然后按我的要求提供信息,有了还算满意的稿子。当时我还说写的好了也许以后还用你的,没想到今天就又来一篇。想起朋友打电话说就按你昨天写的来写,你说怎样就怎样,心里有种被认可的喜悦。我这人总是太认真,不愿意敷衍了事。既然授权给我,我就大刀阔斧,叫它旧貌换新颜。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看着自己看得过眼的稿子,有种欣慰。是又一种写法,有种创作的兴奋。有时候认真的时候自己会有幸福的感觉,难得认真,难得有认真的时候,难得有愿意认真的时候!

发完邮箱,了了这事,起身去单位。刚单位人就打电话要盖章子,逃也逃不脱。

本以为下午没什么事可以早回家包饺子,刚倒好一杯水,就有一个所谓的文友给我打电话要见我。这人我从没见过,他从一个文集中看到我电话给我打了几次,表示喜欢我的文章,间或说说创作。其实我不是文学青年,痴迷的热衷于文学。文学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品位和兴趣,是我在生活之余的一种消遣罢了。我很害怕别人把我当文学青年和我谈论写作了、意识了、灵感了之类 。我有些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未知的见面,不知道会不会是场学术讨论会,而我又要怎么去回答。没想到他领一个妹妹,带着两小箱物品——原来是给我推销产品来了!我耐着性子看他们演示、讲解。心里想原来我只是他们一个推销的目标罢了,有些好笑。

好在有材料了,我可以去工作。他们也知趣的走了,终于走了。

只可惜已经4点多了,我不能按计划回家包饺子。心里那个急,直到5点多快6点材料才完,和领导一起下班。有件事也较为顺利解决,就那样过去了。有些事情也只能忍在心上,换来一片和平。

回到家儿子已经饿得吃上他的小零食了。赶快就拌馅,包了十几个就下锅。儿子吃的津津有味,我又继续包。一边包一边煮,一边煮一边吃。站的有些腰困,儿子已经吃好了,我就给自己包了大饺子,如蒸饺一般。这样一来,快了很多。我给儿子说你看像不像小猪娃?食为吃,不拘于形,也是一种藩篱的冲破。吃完已经7点多了。

一顿饺子,从早上一直延续到晚上,好在终于吃了。儿子吃了20多个,我也是一番狂吃,似乎不吃冬至的饺子耳朵就被冻掉了。

冬至的饺子吃了,耳朵不冻了,生活也就越来越好了!

饺子和饺子宴

文/商子雍

先来说饺子。特别是在中国的北方,饺子作为一种被千家万户所喜爱、所重视的食品,怕是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吧!也因此,经营饺子的餐饮名店,如我所生活的古都西安有一老字号饺子馆,一年四季顾客盈门,每到冬至、春节这样非得吃饺子的节令,还特别红火。一种农耕文明时代出现于产麦区域的吃食,竟然能够如此地久天长地被众多的中国人追捧,这其中的缘由,很值得我们思考。

有道是“舒服不过倒着,好吃不过饺子。”中国人对饺子的推崇,可以说是到了极致。不过,只须想一想春节时吃饺子、包饺子的场面:一家老小围坐在一起,和面、拌馅、擀皮、包制,乃至摆放、点数……从古稀老人到天真稚童,每个人都可以找到自己能够胜任的工作;热腾腾的饺子出锅之时,掌勺的家庭主妇又往往会刻意把那几个包着幸运干果的饺子捞给老人和孩子吃……饺子从制作到食用的整个过程,都洋溢着和谐、亲情、关爱,都在生动地展现着一种文化。你说,饺子在一代又一代中国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实至名归吗?不过,文章末了,还想说一句大概会让饺子店老板心生不快的话,这就是尽管在生活节奏快捷的现代社会,经常在家里包饺子吃的家庭已经日渐稀少——饺子店的生意也缘此日渐兴隆,但我想诚心奉劝各位的是,春节的那顿饺子,恐怕还是以在家里自己动手为好;要知道,唯如此,您才可以在物质和精神两个层面充分享受饺子文化!

再来说饺子宴。

西安的父老乡亲们,你们还记得解放路饺子馆吗?你们知不知道,这个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的餐饮店,才是饺子宴的起根发苗之处!

解放路饺子馆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的声名大振,最早凭借的是特别出类拔萃的服务质量。铸造了解放路饺子馆辉煌的负责人叫宁静,是一位给我留下了很好印象的山西人,后来高升到西安市第二商业局当副局长,但听说他仕途坎坷,一叹!研制饺子宴的技术顾问,是当时已年近七旬的张兴寿老人,他是被宁静“三顾茅庐”请出山的。宁静和张兴寿,如果要为西安的饺子宴修史,在我看来,这是两个绝不应该被抹去的名字。

饺子,是一种极古老、极普通的中国食品。迄今为止,在许多城市,饺子还被视为不登大雅之堂的快餐品种;饺子馆,亦即小饭馆的同义语是也。但是1984年以后,在古城西安,这古老而普通的饺子,却忽然成了众多市民热衷的话题,一时间街谈巷议、妇孺皆知,竟搞得纷纷扬扬,一发而不可收呢!其中有人说,位于西安火车站附近的解放路饺子馆,这个历来为过往旅客、市井平民供应快餐、便餐的所在,如今居然成了省市大员、外国贵宾的出入之地;又有人说,解放路饺子馆创制出了一种饺子宴,一道一道五花八门的饺子,竟有七八十种之多,几次饺子宴吃过,连其中三分之一的名目也记不住;还有的人——而且据说是外国人,说得更玄乎:来中国不登万里长城不算来过中国,来陕西不看秦始皇陵兵马俑不算来过陕西,来西安不吃饺子宴不算来过西安……哦!饺子宴竟如此神奇,叫人怎么能不对它无限神往呢?

恰好,四川作家周克芹路经西安,为略尽地主之谊,我们自然要陪他游览几处西安名胜、品尝一番西安美食。吃什么呢?我去同贾平凹、和谷商量,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吃饺子宴!”这样,我们就有了亲历饺子宴盛况的体验。

那是一个春日的中午,步入西安解放路饺子馆二楼的迎宾厅,宾主围着铺有洁白桌布、摆满精美冷盘的大圆桌坐定,服务员立即送来揩手的消毒毛巾,并把每人面前的酒杯斟满,于是,宴会便在相互敬酒的祝愿声中开始了。酒过三巡以后,各色各样的饺子便依次上桌。先是蒸饺,继之为炸饺、煎饺,最后则是煮饺。煮饺每种仅一笼,每笼只十个,所以,赴宴者每人每种所能品尝的,也就是一个罢了。缘何如此?一来,餐饮和绘画、写作一理,也要讲究留有余地,也要能够让人回味,不好一味追求尽兴;二来,蒸、炸、煎、煮四大类饺子的品种繁多,每次饺子宴上桌的要达二三十种,倘若每种都吃三五个甚或更多,谁的肚皮又能受得了呢?而且,就连这每人每种的一个,也要制作得个头格外小巧。蒸饺以后的炸饺、煎饺,也是每种一盘,每盘十个,平均到每个人的嘴里,仍仅有一个。煮饺的数量稍稍多了一些,每人一盘,每盘三个。不过,煮饺上桌之时,已经是宴会之末了,此时,赴宴者大都接近酒足饭饱的极限,因此能把这三个煮饺全部吃完的人并不多,虽则它们皮薄馅儿足、大小均匀、汁鲜味美,的确是煮饺之中的上品。

那蒸、炸、煎、煮四大类饺子味分七种:酸、甜、海、咸、辣、麻、怪;形有多式:半月形的、荷包形的、马蹄形的、捏花边的;更有的饺子宛如开得正盛的芙蓉、脉脉含情的鸳鸯、栩栩如生的鹦鹉、悠然自得的金鱼,让人不忍下箸。至于饺子馅料的内容,只须听一下众多的名目:干贝三鲜蒸饺、虾仁蒸饺、云腿蒸饺、水晶蒸饺、豆沙蒸饺、芝麻蒸饺、猴头蒸饺、鸡米海参蒸饺、鱼翅蒸饺、鱼香酥饺、糖醋酥饺、麻辣煎饺、叉烧煎饺、丁香煮饺……你便不难想象其五光十色,洋洋大观了。

整个饺子宴,还有如一幕精心安排的演出,几次高潮次第出现,使得赴宴人的感情,随着一次又一次高潮的掀起,演变得愈来愈热烈了呢!

饺子宴的第一次高潮,是在宝钏蒸饺上桌之时。王宝钏,这位对出身贫寒的丈夫薛平贵忠心不贰的相府千金,据传曾在西安市南郊曲江池的一孔寒窑里只身苦熬了18个春秋。为了糊口度日,她把寒窑附近之处的荠菜都挑尽了,至今,传说中的寒窑左近,仍然是极少有荠菜生长。王宝钏,在历史上是子虚乌有的人物,但在西安人(又岂止是西安人)的心目中,却是一个颇为美好的形象。所以,以荠菜猪肉为馅料的蒸饺,其风味的别具一格自不消说,更重要的是其中所蕴含的感人至深的精神内容,能使人顿时产生一种悠远的遐思。于是,那眼前桌上笼中之蒸饺,也就马上有了一种绵长的韵味!

第二次高潮的出现,是由于服务员送上了贵妃蒸饺。作为西安人,作为中国人,又有谁不知道风流天子李隆基的宠妃杨玉环呢?据传,此位贵妃对膳食特别挑剔,经常因饭菜不合口而降罪下人。一次,御膳房的一位厨师费尽心思,用鸡翅肉为主料,制成一种精美的蒸饺,才博得杨玉环的欢心,贵妃蒸饺遂因此而得名、传世。杨玉环仰仗着皇帝的宠爱,极享口腹之欲,这自然不足为训,但今日,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也能够品尝旧时的宫廷美食贵妃蒸饺,却让人大有“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感慨。这样,赴宴人的心里,就多了一种别样的情愫,饺子宴上,气氛也因之而热烈起来。

第三次高潮,也就是最后一次高潮,恰到好处地给饺子宴构成了一个有声有色的结尾。一具亮晶晶的紫铜菊花火锅端上桌来,锅下的酒精炉被点燃了,立刻,淡蓝色的火焰像是在餐桌上开放了一朵硕大的花。火焰欢快地舞动着,热情地舔着汤锅,锅里飘着香味的鸡鸭汤沸腾了,一盘杏核大小的珍珠饺子下了进去……火是热的,汤是热的,人的脸是热的,人的心也是热的。是炽热的火暖热了人的心?还是火热的心催旺了炉中火?似乎很难搞明白。反正,在一派热情沸腾的氛围中,饺子宴达到了最高潮。

“一席饺子宴,尝尽天下鲜,美味甲寰宇,疑是做神仙。”这是一位国内名流在饺子宴的菜单上信笔写下的四句即兴诗。“在地平线上,我还不曾品尝过这样美妙的食品。这是神奇的工艺。你们是了不起的艺术家。”这是瑞士著名滑稽剧演员季米特里在吃过饺子宴以后发出的由衷赞叹。亲历了饺子宴的盛况以后,我深深感到,以上这些话绝非溢美之词,从而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就有来自42个国家的3000外宾和30万人次的国内宾客,光顾这家小小的西安解放路饺子馆,争先恐后地品尝这古老而普通的中国美食……

简单为美

文/刘秀珍

我有一个朋友,向来衣着朴素、喜欢简约,周围的朋友都特别喜欢她。在公开场合讲话,她也能发挥自如,从来不见她扭扭捏捏和自卑。这是因为她内心很强大,有涵养和文化支撑,因此,她处处得到大家认可。

我家小女儿刚买手机的时候,把手机装饰得花里胡哨的,10天后便觉得这些装饰是累赘,将其去掉扔进了垃圾箱。

我的电脑运行得很慢,专家“诊断”后说,下载东西太多了,有些软件从来没用过,有些软件只用过一两次,电脑里塞满了“垃圾”,运行速度当然快不起来。我把这些东西全部删除,重新启动后,电脑像新的一样快。

几年前,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饺子店,门口挂着大横幅,非常醒目。我和妻子去尝鲜,要了一斤天价饺子,店家说是用13种材料精制而成的,可是我们吃完饺子,也不知道吃的是啥馅儿。

母亲做的饺子,只放萝卜、羊肉和大葱,或者白菜、大肉和大葱,甚至更简单的韭菜和大肉,让你吃后就能记住萝卜的清香、白菜的清爽、韭菜的清新,真是回味悠长。

我当时预言,那家饺子店不出两个月就会倒闭,结果一个月就关门了。

人生,还是简单一些好。

难忘那年冬至节

文/无敌丁老头

今天是冬至节,按照家乡的传统风俗,家家户户是一定要吃饺子的。

此时此刻,吃着香喷喷的饺子,却勾起了我对四十多年前的那年冬至节吃饺子的回忆。

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儿,那年应该是一九七一年。

那时是生产队,农村穷得一贫如洗。农民除了过春节能吃上几顿大肉之外,一年四季是吃不上大肉的。

那年冬至节快要到了,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没有钱去割肉包饺子。但是,队里喂了几十头猪,大猪才长到了百十来斤。那个时候,猪长到一百三十斤以上才算够磅,才能出栏卖。否则,食品站是不收购的。

冬至节没有钱割肉怎么办?一个村的老少爷们大眼瞪小眼,都看着队里的那几十头猪,把冬至吃饺子的希望,统统寄托在了猪的身上。

冬至节几天前,群众在下面就嘀嘀咕咕纷纷议论开了,盼望着队里能杀两头猪,让村里老百姓过冬至节能吃上一顿饺子!

群众一直等啊盼啊,眼看着明天冬至节就到了,一心单等着队长发话杀猪嘞,可是,队长就是金口玉言,抱着葫芦不开口,大伙心急如焚。

天快要黑了,群众围了黑乎乎的一大片,队长终于开口了,他说:乡亲们的心情我是完全理解的,我不是不愿意杀猪,而是因为猪小,不够磅,现在猪才长到了百十来斤,正是长膘的时候,杀了它,我感到可惜!但是,既然大家都有这个要求,为了让咱村的老百姓冬至节都能够吃上大肉饺子,那就杀掉两头猪好了!

队里终于杀了两头猪。

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两头猪只杀了一百多斤肉。俺村那时有二百多人,每人分到了半斤猪肉。一家五六口人,也能分得上二三斤肉,过冬至节吃饺子也是绰绰有余了!不然的话儿,不知道俺村有多少人家吃不上饺子呢!

如今别说过节不愁吃肉了,就连平常只要你想吃肉,那是想啥时吃啥时吃,不会作一点难。甚至,肉都嫌吃够了,吃腻了,不想吃肉了!

抚今追昔,想起那年冬至节吃饺子的事儿,一直铭记在我的心上!

大年五更天

文/李廷贤

童年时的春节,热闹,纯粹,童趣多多。小时候在乡下熬年守岁,庄严矜重,一丝不苟。

贫穷,并不缺乏快乐和期待。我们弟兄几个,被子盖着腿,披着棉袄,坐在床头,盯着蜡烛摇曳的火苗,按捺不住心潮的涌动。只等谁家第一挂鞭炮炸响,我们就会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院子里燃放自家的鞭炮。

新年的五更,往往无雪无火苍穹堆满繁星。小孩儿不怕冷,我们放罢自家的鞭炮,就会循着别人家的鞭炮声,挑起灯笼,锣鼓紧急风一般,跑去捡拾没有炸响的哑炮。那情景,那种飚奔,真叫争分夺秒。趁着一挂鞭炮正在空中炸响,我们就像一群挤头蚂蚱,钻头不顾腚,火中取栗一般。黄金时刻,需要出手神速,因为眨眼之间,另一只小手就抢到你前边了。

把哑炮重新唤醒,等于不花钱再放炮,资源再利用,特划算。村里的小伙伴儿们,都深谙此道,吃这一路的机灵鬼可不少。有句话嘲笑慌不择路的人:慌得跟拾炮样!就是说我们的。

拾哑炮,是有风险的。哑炮会恶作剧,捡拾它的时候它不响,装口袋里再爆炸。吓一跳是小事,把口袋崩烂事儿也不算大,有些哑炮,往往是正在手里捏着,砰的一声响了,炸麻了指头,炸黑了眼睛,这可是常有的事。好在那时的鞭炮都是本地土造,威力不大,一般不会伤筋动骨的。要搁今天,大地红、旋风雷、电光炮、连珠炮摧枯拉朽,哪个还敢去捡拾哑炮往口袋里装。那时,我们的幸福感,就是在寒凝大地上钻进炮火硝烟,收获满满。

忙活了一阵,浑身热乎起来,收获不小,打道回府。这时,母亲已经把饺子煮好,我们终于能够吃上盼望已久的饺子了。但是,第一碗饺子,我们不能吃,母亲总是派我,把这碗热腾腾的饺子,送给我们家对门的老奶奶吃。

对门的老奶奶,满头白发,总是拄着拐棍,腰弯得几乎有九十度,好像怎么努力也直不起来。不过,老人眼不花耳不聋,慈祥敦厚。后来我知道,论家族血脉,老人家和我家已经出了五服,但她是我们大家族中年龄最长离我家最近的老人。母亲对她的尊崇爱戴,就表现在有好吃的东西时,先送给老人品尝,逢年过节不忘孝敬她。特别是过春节,母亲总不忘叫我们给老人家送头碗饺子,去跪拜磕头。

大年五更,声震云天的鞭炮声响过之后,大地重又沉寂下来。院子外面一片漆黑,我双手捧着饺子碗,指头勾着风烛飘摇的灯笼,推开老奶奶家虚掩的院门,走到老奶奶床前,把饺子放在她旁边的柜子上。昏黄的烛光里,只见半坐半躺在床上的老奶奶皱纹疏散,笑容灿烂。她伸出手来,说:“来,乖乖,叫奶奶摸摸你手凉不凉?”然后又说,“孩儿又长个子了。”

放下了饺子碗,想起来母亲的嘱托,得给老奶奶磕头。于是,我赶忙推开老奶奶的手,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头抵着地,说:“俺妈说了,一定得给您磕个头。”老奶奶连声说:“不磕了不磕了!起来吧起来吧!去给恁三爷磕头吧,他一个人住,你去跟他说说话。”

美好,总是在被忽略时发生的。想想,梦幻般的大年五更,夜幕沉沉,寒风刺骨,在普天同庆万家团圆之际,一个小儿郎,身着新衣裳,手捧一碗热饺子,勾着灯笼拜年忙,这锦衣夜行拒绝回报的孝道,至今让我回味无穷。

难忘那年的饺子

文/赵利勤

初二下学期,我特别贪玩,成绩直线下降。父母和老师都想尽了办法,可收效甚微。父亲对我失望至极,说不管了。只有母亲还经常苦口婆心地劝我,可我对母亲的话也只是阳奉阴违。

到了初三,我的学习更跟不上了,有好几次我都不想上了。母亲再三劝说,我才没辍学,心想把毕业证混到手算了。

那年过年,我们在屋里看春节晚会,母亲在厨房包饺子。一会儿,母亲进屋说:“我今年在饺子里包了一个二分的硬币,谁吃到了,运气一定是往年的两倍!”我听了,顿时来了精神,说:“我好几年都没吃到包钱的饺子了,今年我一定要吃到!”哥哥姐姐不服气,都说:“看你那样儿,就会玩儿,能有好运气吗?”“吃饺子又不是学习,我学习不如你们,吃饺子可是靠运气的,不一定不如你们!”我毫不示弱。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明天吃到饺子再说!”母亲笑着说。

晚上,我因为看电视睡得晚,第二天一早,等我洗完脸,一家人都端上碗开吃了。我急忙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饺子,大口吃起来,生怕包钱的饺子被别人吃着。母亲说:“别急!慢点儿吃!”可我依然狼吞虎咽地吃着。突然,我听到咔嘣一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咯了我的牙,我慢慢地把它吐在手心,一看,真是一枚明晃晃的二分硬币!我高兴地把钱举起来,说:“妈,你看,我吃到钱了!我吃到钱了!”母亲笑了,说:“这叫‘有福不在忙,没福跑断肠’。今年双倍的好运气是你的了。”

“他能有什么好运气?”姐姐说。“今年考上师范学校啊!”母亲接过姐姐的话。“就他?”姐姐斜视着我,一脸不屑。“我怎么啦!你别瞧不起人!你们吃到过钱,我也吃到过;你们学习好,我也会学习好!”我几乎有些愤怒了。

第二天,我就开始复习功课。开学后,我更是废寝忘食地刻苦学习,谁来叫我也不出去玩,就连爱看的电视也不看了。终于,在那一年的8月,我如愿以偿地收到了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母亲看着通知书,高兴地流出了眼泪,说:“你知道正月初一那天你为什么会吃到包了钱的饺子吗?”我傻乎乎地摇摇头。母亲说:“包了钱的饺子总是沉在下面的。”我一下子明白了,母亲是故意把那个饺子捞在我碗里的。

那年吃的饺子里包的不是钱,而是母亲一颗伟大的爱心啊!

冬至吃饺子

文/何红雨

今天冬至,心里却有些许淡淡的忧伤。

也许,是想念母亲了。

又或者,是因了其它的事情。

总之,心绪是感伤的。

朋友圈中大家都在晒饺子的图片。看到的时候,更会勾起我内心里浅浅的忧伤。

午间时分,听《卡农的幻想》,钢琴的美妙旋律很是享受。但是仍会感觉,这样流动轻淌的旋律中依然有着些许感伤。

摊开一页白纸,想画点什么。

但是却似乎仍旧会有浅淡的忧伤氤氲袭击而来。

随意画下的是一个女子,长发披肩的一个女子。大大且深邃的眼中藏有些许淡然的忧伤,彷如此刻的我。她的手里拿着一朵红色的花朵。而花朵之上,是只轻舞的红色蝴蝶。翩跹轻舞的蝴蝶旁边有点点的红色。我想,那该是蝴蝶的鲜血吧?它受伤了,殷红的鲜血正从它的身体上滴落……

不晓得为何会画这幅画,也不晓得为何会令这幅画也氤氲起些许忧伤。

反正,只是感觉画完之后的自己,仿佛轻松了许多。

冬至吃饺子,会令人不自觉地想念母亲,更追忆那些逝去了的幸福时光。

多年前吃饺子,冬至或者并不是冬至。那时候,父亲最喜欢吃饺子,而母亲,则每周都会用不同的内馅为我们包饺子。

彼时,我正读中学,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放学回家后站在厨房大大的案板前帮母亲擀饺子皮。也是那些时候,我练就了一手擀饺子皮的本领,擀起来的时候,足够供8个人一起包饺子呢。

而今,父母已然分开,更可怕的是,他们都已经年迈,再也不可能会吃上一顿他们包的饺子了。

每每有时间,则会为母亲包饺子吃。

而其时,母亲总是一脸幸福的微笑。

在我看着她吃饺子的时候,仍旧会想起从前的许多。

或许,那刻,母亲也会想起那些旧时的光阴吧?

而那时,我的亲爱的母亲呀,又是多么年轻,多么漂亮啊!

流光飞逝中,饺子成了我记忆中的一段美好幸福也略带辛酸思念的食物。

冬至吃饺子。

一口口、一个个慢慢吃着的时候,我发觉,有眼泪,突然滴落……

小郝村的“饺子宴”

文/郭桂杰

就像无数只欲飞的白鸽,静静的小憩在枝头,一排排、一行行陈列有序,阵势浩大,强烈地冲击或颠覆着人们的视觉感受。那些“白鸽”一会儿又纷纷展翅飞赴进几口沸腾的大锅里,很快成为小村子里上百位高龄老人们桌上的美食大餐,老人们说着、笑着,眼里噙满幸福的泪花儿。这是我在河北省临西县郝村看到的全村老人们欢聚一堂同吃“饺子宴”的现场“奇观”。

我把那些美喻成“白鸽”的食品就是饺子。饺子相传是东汉末年医圣张仲景发明的,距今已有一千八百多年的历史了,是地地道道的中华民族传统美食。天津狗不理、陕西羊肉泡馍、重庆火锅、北京烤鸭、内蒙烤全羊、兰州拉面、德州扒鸡、新疆羊肉串等,这些仅仅是偏居一隅的特产小吃而已,相形之下饺子更具有民族特色,华夏子孙无论客居何方、时间多久,饺子依然会是他们魂牵梦绕的美食。

吃饺子曾是我儿时的奢望,一年到头只有过春节才能吃上一两顿饺子,我相信这是很多同龄人共同的灰色记忆。春节了,母亲把第一碗饺子毕恭毕敬地供奉在神像面前,磕几个头,烧上几张纸钱,才肯让我们几个馋涎欲滴的孩子争抢着吃。直到现在我依然爱吃饺子,总感到一辈子也吃不够。至今饺子依然是家庭招待客人的主食,饺子馆遍布城乡大街小巷,仍然不失它的“尊贵”。

说起爱吃饺子,总会想起那个传说。相传占卜师曾预言,明末农民领袖李自成有做十八年的皇帝命,但是他革命成功了,坐在紫禁城金銮殿问部下:“什么东西最好吃?”跟随闯王南征北战的农民答:“好活不如轿子,好吃不如饺子”。闯王说那还不简单,咱就天天吃饺子。于是一连吃了十八天,第十九天就被赶出了北京城,结束了皇帝梦。因为在北方,过年才吃饺子。实际也是因为贫穷,人们才杜撰出这样的故事,来自我解嘲平常日子吃不上饺子的拮据生活。

今非昔比,吃饺子已是寻常百姓家普通的伙食了。可是在这个冀南平原的一个小村子里,却有一个叫路振全的人把吃饺子做得“惊天动地”。他在小村子办“饺子宴”的事,上了《人民日报》,上了中央电视台,网络上连篇累牍的报道,各大媒体争先恐后的现场采访,参观学习者纷纷慕名而来。

路振全个头不高,不善言谈,就是一位五十出头、憨厚淳朴的农民。他外出打拼多年,拥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一定的积蓄,当他回到家里看到村里青壮年大都外出打工了,很多留守的空巢老人生活孤独而艰辛。他把全村七十岁以上的老人请到家里吃了一顿饺子,当老人们接过路振全端着的那碗热腾腾的饺子,都激动地直掉眼泪。这让路振全触动很大,这个具有“兼善天下、乌鸦反哺”博大情怀的男人,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爹死的早,我就拿咱全村老人当自己的父母孝顺了,我每个月让他们免费吃一顿饺子。”

每个月的农历十九,小郝村的“饺子宴”风雨无阻地办起来了。两年前就在村委大院里凑合,除了本村117名高龄老人,后来周围村的老人们来吃饺子的越来越多。路振全索性自费投资一百多万元,兴建了一座敬老孝亲活动中心,除了扩容“饺子宴”的场地,还具备了养老院的功能,同时规划设置了针对中小学生及青年人敬老孝亲的传统文化教育基地。

郝村的支部书记郝家恩欣喜地告诉我们,路振全的“饺子宴”弘扬了孝道的村风,全村老百姓素质明显提高,都自觉地讲究起文明礼让、团结友爱、孝敬父母了,村里的各项工作也顺心顺手起来。周围很多村来学习效仿,现在已有东留善固村、姚楼村、石佛寺、后闫村、王铎寺等六个村也办起了“饺子宴”,县里也因势利导打造起孝道文化小镇呢!

我们去郝村的时候,正是农历五月十九。每月的十九,都是老人们翘首期盼的日子。一大早老人们就欢聚在大院子里,互相问候,谈天聊地,笑上眉梢。来自村里村外的义工们忙的不亦乐乎,调馅子、擀面皮、包饺子、挑水烧火、掂茶倒水,还忘不了轮流上台高歌一曲,载歌载舞,营造起其乐融融的亲和氛围。偌大的院子里几百人有条不紊、行动有序地干着各项工序的活儿。

我被这些民间力量深深地感染了,我想老人们并非完全是为了吃一碗饺子,更重要的是为了热闹热闹,说说话,唠唠嗑。路振全在家里替那些在外地打工的年轻人孝敬了他们的父母,他们才会在外边更放心、更安心地工作。

那一桌桌非常大餐的饺子里一定会饱含着家的味道,凝聚着一串串孝道、团结、幸福的符号,犹如长翅的白鸽,飞向全国各地的游子们心中,送去父母平安的喜讯,温暖着他们的情感,也激发着他们用一颗感恩的心回报社会。

立冬时节饺子香

文/陈真

“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立冬时节,田野里已几乎没有了什么农活儿,一家人也不再鸡啄米似的忙碌。于是,母亲便有空闲时间庆祝立冬节气的到来,最直接的方式,莫过于为全家人做一顿饺子。

为购到新鲜的食材,做一餐可口的饺子,父亲往往都是匆匆吃过早饭,推起自行车,把我放到后座上,一路颠簸到街上,与集上的那些小贩“斤斤计较”。在家庭经济支出方面,父亲是比较吝啬的,为能减少开销,他不辞辛苦,又在家里的小菜园里种植许多种类的菜蔬。因此,他到街上只需要买一些肉。

父亲在一家肉摊前停了一下,用眼瞟了一下案板上的肉,摇摇头,随即转向另外一家,辗转数家后,他最终在一青年的肉铺前驻足,或许父亲认为,青年人做生意经验不足,说不定更容易讲价。

青年嘴很甜,张口叫道:“叔,来割点肉啊?这些都是今天的鲜肉,买些回去包饺子吧,保准好吃!”父亲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试探般地问道:“多少钱一斤啊?”

“都是挨边庄的,不可能多要,市场价,六块钱一斤。”

“哪有这么贵,说个诚实价。”其实,父亲并不知道肉价,因为家里平时很少买肉,但他很聪明,无论小贩说什么价格,父亲都要压低一些。经过几番讨价还价,价格都快被压到小贩不愿意卖了,父亲嘴角微微一笑,只好善罢甘休,终归是父亲如愿。

父亲拎着肉,带着我,风尘仆仆地回到家。

母亲在家里早已择好韭菜,擀完面皮。她把肉放进温水里,浸泡一会儿之后,重新洗了洗。母亲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把肉平放在案板上,一手操起菜刀,厨房里传出“噔噔噔”的剁肉声。声音平息之后,母亲把切碎的韭菜撒到肉馅上,撒进一小勺盐,又搅拌一阵儿,使盐充分浸入饺子馅里。

这个时候,母亲吩咐我到灶膛前去烧水,她和父亲则开始包饺子,一家人分工合作,其乐融融,不时开开玩笑,笑声充满整间厨房。等到他们包好饺子不多时,锅里的水也烧开了。母亲把饺子下到锅里,用勺子搅拌几下,防粘,嘴里还念叨着一句关于饺子的谜语:“南边来了一群鹅,扑通扑通跳下河!”

她拿出来勺子和碗,准备盛饺子。锅里的水沸腾着,都快要把锅盖掀起来,母亲看火候差不多了,手疾眼快,一手掀起锅盖,一手抄起漏勺,盛出香喷喷的饺子。

第一碗总是属于我。抱着满满一碗饺子,我屁颠屁颠地跑出厨房,母亲还在身后心疼地喊着:“我的孩儿来,慢点儿。”

立冬时节,万物收藏,我也要把当年一家人在一起吃饺子的记忆珍藏,放在心底,永不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