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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散文

2022/12/08好文章

过年的散文(精选12篇)

春节,过年的幸福

文/王露露

即将告别马年,羊年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中国人喜欢过节,大大小小的节日支撑起中华文明的庞大架构:清明,怀念先人;七夕,以古代神话讴歌爱情;中秋,凝聚起千万家庭的和睦;重阳,塑造着敬老的世道人心……

节日中最重要的是“年”,最深广的文化,是“年文化”。“年”,预示四季旧一轮农耕生产的结束,然后在“辞旧迎新”的爆竹声中重新点燃未来的希望。

过年,人们的衣食住行和言语举止,无不充溢着年的内容、年的意味和年的精神,人间的亲情、友情甚至爱情皆在此时大尺度蒸腾,一代代中国人营造出的年的环境与氛围,使年充满喜庆、情趣与魅力,构成厚重的年文化。

人们把世间最吉利的词汇堆砌成最美好的祝福,喜庆吉祥、平安团圆、恭喜发财、进禄长寿,全在年里进入百姓生活,让平凡的日子情谊润泽,爱意充盈。

过年,可以尽情地吃喝玩乐,把人间的美好生活推向极致。在乡下,杀猪宰羊,熏鱼腊肉,蒸包子煮馄饨,从腊月到正月十五,每家每户炊烟缭绕,食物飘香,人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让一年的劳顿在滋味加情调的美食中得以休整。

年龄跨度从50后到80后的人,都惊人一致地封存着儿时春节的记忆,那时的年,更多体现在物质贫乏引发的对美食的无限向往。中国人民大学蒋华芳教授说:“我记忆中最幸福的过年,是和爸妈年三十晚上包饺子和大年初一吃红烧肉和白米饭。”

在猪肉凭票供应的年代,人们对“年”最真切的记忆,就是有肉吃有新衣服穿,还有长辈包好的红包。

物质的极大丰富,过年礼物也随之变化,现在大人给孩子的压岁钱有的超过了四位数,有的还送翡翠或黄金,越来越贵重的礼物,却无法替代困窘的童年和父母兄弟姐妹走家串户、前呼后拥的种种热闹。

过年的餐桌相比80年代也发生了改变,今年,众多饭店推出春节素食套餐,以满足追求健康饮食方式、崇尚养生群体的饮食需求,曾经凭票购肉解馋的时代已成历史趣闻。

匆匆回家过年的各路人马拉开了国内春运大幕,也带来了属于“年”的无数感动:为保证农民摩托大军过年返乡的安全,南方一些城市用警车为他们开道护航,此种浩荡场景让千万国人动容,也高度体现着政府对农民工的人性化关怀。

与此同时,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华人赶回祖国过年的春运大潮也在悄然涌动,海外出生的第二代第三代,也跟着爷奶和爸妈飞往中国老家,根在哪儿年就在哪儿,尽管国航、法航、日航等航空公司的春节票价飙升,却无法阻拦海外华人回家的脚步,北京首都机场抵达大厅,更是上演着无数久别重逢流泪相拥的人间喜剧。

春节也走向了世界,东南亚及北美许多城市已将春节纳入法定假日。北京外交学院法国外教让·皮埃尔告诉记者:“在法国没人不知道春节,春节都成了专有名词,直接说拼音大家都明白。”

他介绍,每年大年初一,巴黎华人在市政厅广场舞龙耍狮的游行表演,会吸引成千上万法国人围观喝彩,有的甚至从巴黎以外的省城开车特意赶来凑热闹。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年,跨越了疆界,又添加了国际文化的重量。

北京地铁站,一则春节广告很赞:一高一矮的背影,奶奶牵着孙女,身背盛满鲜花的竹篓,走向山外的村庄……广告词是:把春天带回家。

近日令外媒举棋不定、不知该用山羊还是绵羊来表述的中国羊年,在春意盎然中,来了……

小村之恋

文/高桂荇

每回走故乡,与父老乡亲闲叙,都象喝上一坛陈年老窖,清香而快慰。这次回家过年,却颇感睽隔,沉沉地躺在床上,遥望寒夜星光,怎么也无法入眠。

故乡曰高家墩。旧历年底,茫茫原野上到处笼着一层过年的味道。烀茶打糕,日以继夜,屋子里炊烟弥漫,闻其声而难见其人。晓风残月,三两人一担柴禾,一桶黄豆,赶向豆腐坊排档,磨豆、烧浆、舀箱,直忙到艳阳高照。掸尘、送灶、浣衣,女人们恨不能再长双手,夜阑人静,她们坐在被窝里纳鞋底,“呼呼”地拉着长长的鞋线。虽是各家都忙,但象烀茶这样的大宗活计,还是几家搭伙干,不喊自到。谁家先烀,拾几碗送到四邻八舍尝个鲜。随着除夕将近,大人小孩都盼着、数着,喜庆的笑脸如灿开的桃花。

大年初一,早早地便听见锣鼓一响,龙灯开舞。我们墩上是传统的白龙,其大其长,其色其舞,威震乡邻。十里八乡,一提起这条龙,人们便肃然见恭,舞者遇之,莫不退避。与刚劲威风的龙灯舞相比,摇花船则显得柔情万种。一个俏丽的村姑“坐”在色彩绚丽的花船中,边摇边唱;两位英俊少年撑着花船边说边歌,与姑娘应和。唱到柔情处,让人遐想;说起幽默来,叫人捧腹。村上人讲,不少姑娘小伙子竟也唱成了鸳鸯。因是过年,大人们得以整天闲下来,串门、喝茶、聊天。葵花籽儿、花生,各家倾其所有。到了吃饭的时候,大家也不客气,围坐一桌,多个人多双筷,乡音乡情,醉成一片欢笑。有时初头里晚上还有电影看,男人们摇着一只船,墩子上的人簇拥一起,月光向小河撒下无数把碎银,晶晶亮亮。摇啊摇,穿过芦苇,越过鱼簖,悠过石桥,小伙子摘片枯叶卷芦哨,吹起一段段歌谣,在夜空中飘飘渺渺,把寂静的乡村夜晚抚慰得更加安宁和迷人。

还是春节,这回我却没有感受到那份情趣。而今,各家烀茶打糕再也不是几箩筐,只是象征性的一点点。豆腐、卜页不要自家做,全由店里送;乡下女人纳鞋底的也不多见,几十元、上百元买一双不心疼。总觉得与往日过年相比,多了点现代味,似乎少却了一些温馨与和美。细想想,龙灯不知在何处起舞,花船不知摇到哪里。偶尔有唱道情、跳财神的,单锣独鼓,其音呕哑。墩上的姑娘小伙子,似乎也不象先前那般融和。有的在东北、甘肃做工,不回家过年;有的开办私营企业,钻在鸡楼里没空玩耍;有的匠人年初就已经开锯忙乎起来。邻居们只是偶有走动。我平常不大回故乡,墩上每家每户是必去拜望的。还是拿烟,还是泡茶。然而,多了份礼仪和客套,少了份亲近和挚诚。那种叫一声乳名,大嗓门无遮无掩,乡情漫天的情景成为过去。在邻居们的眉宇间,我仿佛一行行读出了市场经济有意无意地在人们的心灵上洒上一层轻纱般的竞争和凉薄。

残月西沉,东方已露出鱼肚白。老家门前这片偌大的桃园又映入眼帘,几十年盛衰枯荣,但我知道,桃花凋谢必有重放的时候。小村的嬗变,细品起来,未尝不是一种进步。想到此,在淡淡的惆怅中,我的心头又漫上一泓暖暖的愉悦和兴奋。

过年心语

文/乙木

记得小时候,在吃年饭的桌上,父亲说:“小孩盼过年,大人望种田。”那时还是孩童的我,只知过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也许还能穿上一件新缝制的衣服。至于过年与种田是什么关系,没有也不会去多想。

长大后知道了,种田与过年,关系是密不可分的。种田的人盼新的一年有好年成,庄稼丰收,日子就会过得好一些,那年也就过得热热闹闹的。诸如接灶神、挂灯笼、点香烛、放鞭炮、吃年饭……小时候农村过年那些事儿,还历历在目,亲切而温馨。最有趣的是,在吃年饭时,父亲总要亲自盛一碗饭,搛几块肉藏在饭碗里,放到桌底下去喂村里养的一条叫黑儿的黑狗。由于生活都不富裕,别人家基本上不喂它,主要是父亲喂养,所以黑儿与我们很亲,平时总是偎在我家。平时,父亲把省下来的粥饭去喂它,吃不饱的时候是有的。至于肉,连我们自己也难得尝一次,黑儿也就难能啃到一块骨头了。只有在过年时,黑儿与大家一样,才能分享到吃肉的幸福。黑儿看到香喷喷的白米饭,忙摇着尾巴钻到大桌底下,很欢快的样子。

父亲这时忙对我说:“快看着,黑儿是先吃饭还是先吃肉?”如果黑儿先是吃饭,然后再吃饭底下的肉,父亲就如释重负地说:“明年是个好年成喽。”我问父亲为什么?父亲说:“狗是最灵的,它先吃饭,说明明年年成好,它也不会饥荒。如果抢着先吃肉,是预感年成不好,所以要先吃好的。”父亲的话有无道理,那时我小,也未去验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这年饭桌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心语。父亲也不例外。谁不期盼来年能过上好日子呢?

现在生活可以说无忧了。养狗也成为城市一道风景。在不少小区里,你随时可以见到大狗小狗、土狗洋狗满地跑;牵狗遛弯成为一大时尚。更有甚者,集万千宠爱于狗身。有位女同事,称她养的狗为儿子,比疼真儿子还要疼它。无论出差到哪里,就带到哪里。归来时,还不忘把宴席上剩下的珍馐美味全盘接收,打包带回来作狗食,从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对此,如果说是节约还说得过去。然而另一位同事,女儿在国外工作,回家时带来许多高档洋食品,她以为是孝敬自己的,很高兴伸手取来品尝,不料女儿把玉臂一挡,夺下她手中的美食说:“这是买给我妞妞吃的,你不能吃!”妞妞者,她在国内专门雇了一个保姆养的一只宠物狗也。同事说起这件事时,眼眶里噙着泪水。

其实,我也是喜欢狗的。当年,我家的黑儿不幸遭捕杀时,我还流了泪。这里只是想说,养狗要有限;爱狗要有度。凡事过了,必然有问题。

过年了,每个人都会有种种心语,有祝福、有希冀、有感叹、有领悟……它如同春水汩汩地从心底流淌出来。祈愿所有人的心语都能痛痛快快地表达吧,融进这浓郁的年味里,让过年的年味充满祥和、安宁,让来年生活的味道更加灿烂地绽放!

过年返乡

文/沈庆保

近乡情怯。返乡的感觉是复杂的,欣喜夹杂着落寞,展望簇拥着怀旧,许多过往和憧憬蜂拥而来,让人应接不暇。

最累的是眼。不停地寻找着熟悉,寻找着陌生。希望一切都不改变,就停留在从前。淘米洗菜的汪塘如今遍布水草,捉鱼摸虾的沟渠早就干枯见底,炊烟不再,母亲的召唤已从岁月里飘远。夏日里常常戏水的小河已经断流,我们徘徊在岸上,换一种崭新的方式生活。

心随脚走。想,自己最熟悉的是哪里,哪里哭过,哪里笑过,哪里捉过迷藏,哪里梦中曾反复念叨过。脚开始变得无所适从。道路还在,只是没有了往昔的模样。田间的小路,已不再漫长,几步就可迈出记忆。难道,平坦会比崎岖难走,明亮的路灯反而会不如黑暗。

几只狗在狂吠,态度鲜明地排斥我这个归客。这些大黑、阿黄的孙辈,哪知道它们祖辈与小主人的交情。只有老屋向旅人敞开了门扉,默不作声。疲惫的老屋,在高楼的夹缝中蜷缩,在夕阳里沉稳地沐浴。

如果遇见一群孩童,你从中依稀可见多年前小伙伴的身影——嗲声嗲气的假女人、常年流鼻涕的二狗子、光腚戳马蜂窝的李大胆……生命在延续,生活却不可复制。记住,别随便打听别人,尤其是别打听村里的哪个老年人,说不定就问到不好的消息。生老病死,时刻提醒着我们去珍惜自己。

在这里,我们的乳名被频繁使用。每一次回老家,总感到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喊出我对于自己和岁月的陌生……

年夜饭 压岁钱

文/汪兴旺

小时候,掰着手指盼过年,因为过年不仅有新衣穿,还有好玩的、好吃的,更有期待已久的年夜饭。

除夕终于到了,孩子们早早起床,奔走相告:过年啦!过年啦!大人们忙于劈柴担水,打扫庭院。厨间的砧板上,"噔噔噔"的剁肉声响起,那是主妇们张罗年夜饭。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笑,村子里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气。

母亲整整忙了一下午,瞧,满满一桌子菜:鸡呀,鱼呀,肉呀,还有圆子、豆腐、青菜、粉丝……母亲说,鱼,叫"听话鱼","年年有余"的意思,过了十五才吃;圆子,团团圆圆;粉丝,长长久久;豆腐,都富;鸡头鸡爪也有说头……

开饭前,父亲见我急不可待的馋样儿,说道:不急不急,年饭年饭嘛,得慢慢吃。说完,在门前的场地上划个圈儿,在圈内烧了纸钱,口中念叨着祖宗回家过年。然后去牛栏屋给牛添点精饲料,让牛也过个年。忙完这些,父亲才在灶台上方拿下一挂鞭,年夜饭便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拉开了序幕。

饭桌上,碗筷酒杯一应摆齐。母亲吩咐,筷子要多抽,板凳得放稳,筷子少了或板凳倒了不吉利。另外,"话篓子"孩子,收紧"草把子嘴",别乱说瞎讲,一会儿"听话鱼"会记住好话的……

当香喷喷的菜端上桌,全家人围坐一起。祖母平日吃饭从不上桌,这回被拉到上席。所有的杯中都盛满红酒,就连滴酒不沾的也斟上一点。炉子锅里"突突"地响着,炉火映照着大红春联,映红了每一张笑脸。一家人频频举杯,相互祝福,其乐融融!

年夜饭,渗透着浓浓的年味,包含着亲情和幸福。对着满桌的佳肴,吃吃这又尝尝那,不知不觉就打了饱嗝,母亲忙说: 年饱!年饱!

"噼里啪啦"门外响起了阵阵鞭炮声,伙伴们打着灯笼拜年来了,接过母亲撒的冻米糖,又笑着闹着离开了……

接下来,压岁钱就登场了。

年夜饭过后或初一拜年时,长辈将事先备好的红包分发给晚辈。相传压岁钱可以压住邪祟,晚辈得到它,新的一年里就会平平安安。

现在的小朋友会收到很多的压岁钱,过年个个成了"小财主",花不了就存进银行。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孩子,可没有这样幸运。过年穿件新衣,发了几颗糖果,就算莫大的喜悦!那时候,乡村家庭条件普遍差,稍好点的,父母在年饭后,会给孩子们一份小小的惊喜。

我家兄弟姊妹多,在生产队是欠款户,支钱很困难,父亲就将平日省下的角票攒起来。除夕晚上守岁时,父亲打开他藏得很久的木匣,从生了锈的铁夹中抽出几张纸币。发压岁钱啰!我心里一阵激动,连捡到一分钱当宝贝的小妹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姐2块、二姐1块、我5毛,弟妹们统统1毛。姐姐的压岁钱让我羡慕得眼红。父亲说,姐姐挣大人工分了,应当多给。拿到属于自己的压岁钱,反复端详着上面好看的图案,有说不出的开心。姐姐的压岁钱不让我多看一眼,似乎怕我给抢走了;弟妹的毛票也紧紧攒在手心,偷偷地看,偷偷地乐。母亲说,压岁钱别弄丢了!晚上睡觉压在枕头底下。

有了压岁钱,就幻想着买好东西。姐姐有自己打算,她要买几尺红头绳、发夹、香脂和手帕;我做梦都想一支玩具枪,只是钱不够数儿;弟妹们少得可怜的压岁钱比谁都神气,几乎什么都要买。可是,等过了初一,我和弟妹的压岁钱都让大人给收缴了,理由是,你们太小,兜里钱丢了怎么办。那时候,家家都很困难,孩子们平时很少见到钱,过年盼来几个压岁钱就很知足了,如弄丢了,会失魂落魄,弄不好还会遭父母的责骂。压岁钱让我们小伙伴惊喜、快乐,同时也感到父母的血汗钱来之不易,要倍加珍惜。

每个人的新年

文/安庆李声波

匆匆又一载,得失莫忘怀。抚却奔波苦,笑看好运来……,蛇年到了,我顺诌了上面短信,发给朋友,也留以自勉,等到这个冬天的几场飞雪中探出头来,满眼就灿烂起鼠年的阳光了。

短短又一年的好时光。一年,不足以沧海桑田,却可以变迁很多事物。

现代人生活节奏快得像电子流动,电源一通,正极、负极、电阻、用电器……来去匆匆,不亦乐乎,一年的变数流量,抵得上古时若干年。日子越过越琐细,总是越解越迷惑,用着近于苛刻的青春考核,兑现年迈之后的点滴幸福,人们每日摸爬滚打,日理万机,真正积淀下来的又有多少呢?

可他们总还能体会到,人生的行程毕竟太过漫长,即便用尽所有的激情壮志也不能一口气走完,总还得走一段停一停,找个路口歇歇脚……可是春节,便照旧扮起这样一个角色,一个还算不错的休憩之所、情感驿站,毕竟千百年来,它已停泊过无数颗装满各种滋味的心灵。过年,不论乡村、城市,空气里都漾起一种不可言说又挥不去的奇妙情愫。

人们的生活可能不比从前那样过于留恋美酒佳肴,但吃喝毕竟还是一大项。大快朵颐之间,仿佛在卖力昭示“过年”的永恒意义之一种。印象中,粗茶淡饭似乎可以使人清心寡欲,其实不然,珍馐美食才更容易刺激嗅觉,诱发食欲。

人们的观念变化了,可能不再把过年看得多么隆重,守岁也不再是神圣之举,但祖辈造传的基因不容许他们对年过于轻狂,人们的骨子里,就连小偷也歇手,尽管头几天里还曾大显神通,但在这一夜,他们猫身不动,乡人谑之曰:小偷也过年,而更多的佳愿在年夜得以彰显。积攒了一年的豪情,不能喊,好在有鞭炮,轰轰烈烈炸响心中那份痛快;羞于说,就用庄严的祭礼表达内心那份虔诚。

也可能,古老的年已跟不上现代人疯长的思维和飞快的步伐,正气喘吁吁,尴尬狼狈,看着人们把自己一点点弄得面目全非,变味了。不能否认,那为数不少的人当中,可能有你,可能有我,一个“迫于生计、身不由己”的堂堂借口,就可以教我们在年的衣襟前后奔波穿梭,比往常更忙碌更徒劳地为前程抛砖引玉,为后路铺金设银,把好端端的年煎熬成一团焦灼的欲望之火,却照不见自己日益流向更甚的庸俗和卑微。也许,在我们内心的最深处,还是会渴望借用缝隙间一点幸存的“年味”为自己打点行装,修茸烦恼,整理头绪,沉淀思想,预备在下段行程里走得顺一点,把风雨、得失、苦乐看得从容一些……

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里,都强调“新的一年,是关键性的一年……”其实无论高官小民,每个人的新年都弥足珍贵,充满希望和未知,哪一年不是他们生命之链上无可替代的一环呢?

俗说早就说:年好过,日子不好。于是就有希冀和憧憬翩翩而至,那是年轻人开之不败的花;就有回忆和怀念悠悠而来,那是老年人嚼之不尽的果;我想这就是生命孕育的花和果。 ■李声波

(新安晚报安庆记者站)

思念儿时的年味

文/贾玉军

又快过年了,村里渐渐弥漫起阵阵年的气味。小超市门口堆满了成箱的年货,集市上的东西应有尽有,最显眼的要数一个个印制精美的春联摊位。

上世纪七十年代,刚刚度过极度困难的国家,广袤的农村依然是贫瘠如旧,在公社的领导下,农民以生产大队、小队的形式进行着农业生产,面朝黄土背朝天,夏日冒骄阳淋暴雨,冬天顶严寒搞会战,终年的劳碌换来的总是食不果腹,愁容满面。只有过年,生活的村子才会在年终的阴霾里展现一丝笑颜。

那段日子里,村里的喇叭成天放着山西绑子,终年零乱的胡同和院子,也变得少有的整洁,正放着寒假的小孩或是拿着风葫芦满街的疯跑,或是成群结队地到野外,在冰车上尽现冬天的快乐。少有的安宁,拿着大人买好的红纸,来到相处融洽的会写对联的人家,排队讨写一年的心愿。

会写对联的人家,总是村里有威信、有文化的,搭上时间,搭贴上笔墨,在众多大人或孩子的敬畏的目光的簇拥下挥毫泼墨,孩子们耐不住寂寞,在院里欢快的追逐,大人们边等边聊着一年的新鲜事,在那个物质生活相当贫瘠的年代里,少有的其乐融融。

对联挂起来了,鞭炮响起来了,村里所有的人也融合起来了。物质生活的贫穷确也密切了人们之间的亲情。

又快过年了,回到乡下,再也看不到举着风葫芦顶风飞奔的小孩,那一张张印制精美的对联,交易的只是一张张纸币,却再难见昔日写对联时的一张张笑脸。

我思念———那份幽幽乡情。

当年军营思乡情

文/孙守仁

每到春节期间,游子们都会张罗着回家跟亲人团聚,以享天伦之乐。在我的记忆中,曾有 4 个春节,我不是在家过的。那是 60 年代中期,我当老铁(铁道兵)在大兴安岭修筑铁路。漫长的冬季,我们被林海雪原封住了,根本无法回家过年。

第一个年夜饭,餐桌上有鸡、鱼、肉等,非常丰盛。但是,兵友们却高兴不起来,个个蔫头耷脑,面对平日里吃不到的丰盛饭菜却不肯动筷子。本来是个喜庆的日子,兵营里却死气沉沉,没有欢笑,像被冰雪冻住一样。虽说我也是新兵,但年龄比他们大,为了缓和气氛,我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念了起来,这是三弟替父母写给我的,鼓励我立功受奖,别想家。本想带给大家宽慰,没想到事与愿违,反而更加勾起了兵友们的伤心事。一个外号叫“小不点”的兵“哇”地哭了,受他的传染,大家也个个脸上满是冰霜。我沉默地走出帐篷,太阳还没有落山,红霞满天。营房四周,浩瀚的林海,以落叶松和白桦树为主。凛冽的风雪中,它们默默地守护,多像威武雄壮的哨兵。我走到一棵粗壮的白桦树跟前,这棵树像个美丽的姑娘,身上涂抹了一层粉子,羞羞答答的,仿佛耳边响起它的说话声:小伙子,是不是寂寞了?还是想家了?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居住,从来没感到孤独,我们的根扎在大兴安岭。“听”到这里,我的脸红了:还是男子汉呢,不就是没回家过年嘛,这就挺不起腰来了?我们是兵,更要坚强啊!约摸两个时辰,跟我一起走出营帐的兵友们也陆续回来了,谁也没吭声,只是棉衣上、帽子上,还有脸上,沾上一层白霜,看得出来他们哭过了。我跟身旁的“小不点”开了个玩笑:你也学会打扮了?他不好意思地瞅着我,抿嘴笑了。就这样,我们在异地他乡过了一个春节。

时光荏苒,又到了飘雪季节。大兴安岭又变成了白色的世界。我们依稀看到,修筑的路基,都被雪埋上了。老铁的营房,成了雪屋。冻哑了的黄昏,远处传来松鸡的鸣叫。年已临近,大雪又封山了,这个年恐怕又回不去了。我们窝在大兴安岭腹地,插翅难飞。我是老兵了,能够经受得住雪剑风霜的考验,而那些新兵蛋子,则像我第 1 年那样,那种思乡之情,溢于言表。吃年夜饭时,却不见新兵们。我走出帐篷,发现不远处的白桦树和落叶松跟前,站着几个兵,仰视前方,我猜测,他们是朝着家的方向张望。我知道他们是想家了,想回家过年。我双手做成喇叭状,大声嚷:别在那儿傻站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那是个隧道洞门,刚刚贯通完毕,这是我们的“杰作”,也是献给春节的一份礼物。看到这个隧道,大家的心思转移了,都对着隧道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种成就感和集体荣誉感在我们中间蔓延开来,气氛热烈了,士兵们也早已忘记了想家。

接着,我在大兴安岭度过了第 3 个、第 4 个春节,我像做梦一样,在这里工作、生活了 4 年。再看看眼前那条千里铁道线,就在营房附近,有的路段已经铺轨了,我们这些老兵也要退伍还乡了。第 4 年,大家正准备吃年夜饭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我们拿起酒瓶子,像疯了似的冲出门外。因为,那汽笛是捷报,是给我们送来的贺新春的最响亮清脆的鞭炮和丰盛的年夜饭。虽然 4 年没回家过年,没见到父母,但我们用汗水换来一条崭新的铁道线,并用灵与肉、血和汗创造了人间奇迹。

每当过年的时候,我便会想起在大兴安岭当老铁之岁月,想起那条长长的铁道线,仿佛汽笛仍在耳畔鸣响。我自豪,我们就是大兴安岭的落叶松,要求于人的甚少,给予人的甚多。

过年

文/陈雨晴

有句老话说得好:“年年放鞭炮,岁岁吃饺子。”过年那热闹劲就像海中翻腾的波浪,一波又一波,连绵不断。

一大早,“噼里啪啦”的头年炮欢快地唱起了喜庆的歌。天地间马上像被泼了红墨汁似的,到处都红红火火。听到这喜庆的鞭炮声,我连忙从床上爬起,穿上自己最美的新衣,欢欢喜喜地准备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大年初一的早晨,男女老少都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拜年开始了。小孩子们给大人拜年,大人给小孩红包,这醇厚的人情味令人感动。大年初一的早晨一般是不做米饭吃的,专门做香香的汤圆,还伴有甜甜的酒酿,这意味着团团圆圆,妈妈还炒了个青菜豆腐,代表着“一清二白”。午餐吃得最丰盛,代表着兴旺富裕。

大街上,熙熙攘攘,繁华热闹。空气中还散发着鞭炮的火药味,人人都穿着节日的盛装,个个喜气洋洋。街上物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黄澄澄的橘子,青皮的甘蔗,新鲜诱人的草莓……令人眼花缭乱。小孩子们显得十分活跃,他们有的戴着面具,拿着木枪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有的买木刀,买鞭炮;有的去商店买五颜六色的气球。小伙子们骑着擦得亮堂堂的车子,哼着小曲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这喜气洋洋的景象,真令人心旷神怡。

妈妈买了许多甘蔗,希望我在新的一年中“节节高”。转头看见路边的小贩在卖鞭炮,我也不由得手痒痒起来,缠着妈妈给我买了一把。这是一种长条型包装精致的烟花,只要点燃导火线就会散发出绚丽的烟花。

终于熬到了晚上,我问外公要了打火机,激动地点燃了那个烟花。烟花一点一点地燃烧,跳动的火花“嗖”地一声划破天际,烟火燃尽时,它拼命地发出“嘶嘶”的燃烧声,也燃烧了我的心。这一刻,我下定决心,要让自己绽放出烟花般绚丽的光芒。

一年之际在于春,仰望美丽的夜空,新年的新希望洋溢在我的胸间,久久不能平静。

儿时过年最难忘

文/缪孔文

要说难忘的过年往事,我还是觉得小时候在萧山老家的过年最难忘。从腊月二十起,家家户户就进入“过年模式”了,一直要延续到正月十五的元宵节过后,所见所闻都是浓浓的年味。

小时候,每到学校放寒假,父母亲总会把我们送到在萧山义桥的老家,等在爷爷奶奶家过完年,再接我们兄弟几个回杭州。我清楚地记得,去老家那天,我们都早早地起床了,母亲将我们穿戴整齐,就领着我们去清河坊坐3路车到南星桥轮船码头坐船。船是那种响着“突突突”声音、冒着黑烟的柴油机船。大约两个多小时,船就到了义桥码头。下船后,大人搀住我们小心地登上渡船,船公摇着橹,把我们摆到江对岸。叔叔们知道我们要来,早早地在等我们了。上了岸,我们或坐上独轮车,或坐进竹编的大串篮,或骑在叔叔的脖子上,在叔叔们一路又说又笑的挑着、背着、推着下,高高兴兴地回家过年喽。

那些儿时记忆,现在都十分清晰,有很多是至今都保留着的习俗。

比如到了腊月二十左右,村里人便开始拿出饭蒸、石捣臼、木榔头、八仙桌、年糕印板等家当,早早地做起摏年糕的准备了。摏年糕那天,现场更是热火朝天,热气腾腾。摏到差不多时,大人们会将年糕团分给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孩子,我们就用手摘着吃,味道特别香,也特别开心。又比如到了腊月廿三,家家户户就要忙于送灶司菩萨上天,大人们在贴着灶神的灶头上,摆上名种吃食和糖元宝之类,还要点上香烛,屋内香烟缭绕,过年的气氛一下就来了。再比如杀年猪,那场面有些惊心动魄。送走灶神的第二天,我们早早地就被声嘶力竭的猪叫声吵醒,那是我们最为期待的杀年猪开始了。那场面,道地上,大水缸、条凳、门板一一摆开;灶间里,熊熊的柴火把正在烧水的女人映得满脸通红;男人们帮着杀猪师傅或把年猪从栏里捆绑出来,或追着挣脱绳子的年猪满地跑;而我们小孩子,则乖乖地坐在楼梯上透过窗户远远地看,不敢近到现场围观,生怕被猪撞到。杀完年猪后,腊月廿四,家家户户就开始掸尘搞卫生了。大人们搬来梯子,把室内室外、房前屋后进行彻底的打扫。再选一个黄道吉日祭祖先,准备一桌祭食,点一对蜡烛,再上香,斟酒,烧一堆银锭纸元宝,磕几个头,这些祭祖环节,大人们都做得一丝不苟。

吃年夜饭是过年的重头戏。年三十这天,首先要把灶司菩萨请回家;吃年夜饭前,还要敬祖宗,而且全家人都要跪拜。年夜饭的菜,是一年中最为丰盛的,但席上其他菜肴尽可享用,惟独“元宝鱼”须留待新年动筷,这是取“年年有余”的意思。吃罢年夜饭,长辈都要给晚辈分压岁钱。晚辈得了压岁钱,不能立即打开看,而是要放在枕头底下压过夜。家里有长得矮小的,年夜饭后可悄悄地在大门后跳三跳,意思是来年可以长得再高些。许多家庭长者,在年夜饭后还不去就寝,要为全家人“守岁”到子夜。过了子夜,就有人开始放炮仗,一般是先放一串百子炮,再放三发双声大爆竹,口中还念念有辞:“开大门,放大炮;财亦到,喜亦到。”一些人还会摸黑上山,去到附近山上的庙中争烧“头香”。

所谓“年三十夜吃一餐,正月初一穿一身”。待第一声鸡叫唱响,新的一年开始了。男女老少都穿着节日新装,先给家族中的长者拜年祝寿,长者还会再给儿童压岁钱。正月初一这天一般人家不干活,也不打扫卫生,在家里吃喝玩乐。到了初二初三,就开始频繁地走亲访友,相互拜年。热闹的节日气氛不仅洋溢在各家各户,也充满大街小巷,一些村里还请来戏班子唱戏,一直要闹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春节才算真正结束。

这些极具亲切感和乡土气息的儿时过年记忆,随着时代变化,很多习俗都在悄悄淡出,但农历新年的喜庆仍是年年不息,只不过现在的人们,正以更多的方式和更新的方法,在换着花样过大年。

乡间过年

文/袁凤

在我的记忆中,乡间年事是从一碗腊八粥开始的。这天,天刚麻麻亮,家家户户的厨房里亮起了微黄的灯火,操劳了一年的女人,一脸安详地坐在灶台边,红红的火苗衬着她们质朴的脸庞。大铁锅里是翻滚热烫的腊八粥,揭开锅盖的瞬间,一股子红豆、胡萝卜、豆腐的清香从厨房里溢出来,整个村子都飘满了腊八粥的香气。等到日上竿头时,门口的土堆上,男人们蹲在上面一人端个碗,一边扯着嗓子闲聊,一边吸溜着往嘴里刨,吃得酣畅淋漓。至于我们这些小孩子,更是围坐在一起,相互瞅着谁家碗里的豆子多,谁家的肉丁切得大,争辩声、欢笑声,顺着村子传得老远。

乡间年事也在母亲缝制的花棉袄和新鞋子里。腊月里,村里门前屋后,母亲和一帮村妇们对着太阳坐着,缝衣、纳鞋底、做鞋帮、钉鞋扣、绣鞋垫,好一个忙活。她们窃窃私语,笑语飞扬,一张张笑脸被暖洋洋的太阳烘得如同一朵朵绽开的石榴花。依然记得母亲做的棉袄棉鞋,颜色鲜艳,软和厚实,或碎花星星点点,或牡丹艳丽朵朵,穿在身上的那份妥帖和满足暖在心窝;依然记得心灵手巧的母亲一阵穿针引线之后,孔雀开屏、喜鹊登枝、百鸟朝凤等图案,活脱脱地铺就在鞋垫之上。这一群扎堆的女人们,一针下去,红的是花,绿的是叶,女人们脸上漾出动人的微笑,让人怀恋。

临近年关,乡间的集市也会一天天沸腾起来。那时候,我们小孩子赶一趟年集会幸福好几天,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十来里的泥巴路,伙伴们几乎是一路小跑到镇上。年集上的东西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有卖针头线脑、鞋帽、手套等小百货的;有卖瓜子、花生、水果、红糖、烟酒等副食的;有卖油、盐、酱、醋和各种调味品的;有卖扫把、碗筷、铲勺等日用品的,也有卖油糕、麻花、粽糕等小吃的;还有卖年画、糖葫芦、气球、炮仗等年节用品的,这类东西正是我们小孩子的最爱,而大人们这时也比平日大方很多,都会给孩子们买些吃的、玩的。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乡间人叫“祭灶”,顾名思义是祭拜灶王爷,传说他老人家吃饱了,全家一年不会饿肚子。记得这天不能清灶灰,不能扫锅台,不能动风箱。待鸡归笼、鸟归巢时分,母亲虔诚地跪在锅台下,嘴里念念有词请出灶王爷、灶王婆的画像,用浆糊贴在灶台对着的墙上。画像两边的对联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横批是:一家之主。画像的前面摆着供品:粘牙的红薯制成的糖丝,焦黄的锅盔,喷香的点心等。其中,灶糖是让灶王奶奶吃的,据说是因为她嘴馋好事爱说闲话,一吃灶糖,牙给粘住,就不乱说了。我记得母亲做锅盔最好吃了,慢火烤,烤到微微焦黄,咬一口,酥脆的香,给人一种无可名状的满足与幸福。

接下来的几日里,乡间更加纷繁而热闹了。娶媳妇的,杀猪宰鸡,鞭炮齐鸣,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好不喜庆;大扫除的,糊墙贴年画,洗洗刷刷,前后院挂满五颜六色的被单,连树梢上都有袜子裤头迎风飞舞;准备过年吃的,蒸年糕、煎豆腐、煮大肉,乐得眉开眼笑,越忙越精神。等到年三十,贴门神、写春联、挂灯笼、请先人,一样都不能少。一直到除夕的晚上,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终于迎来乡下人期盼已久的新年。

年来了,乡间人的团聚就来了,这是乡间一年里最让人动容的一幕。你看,通往各村的小道上,一个个小黑影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渐渐的,那些小黑影近了,近到可以清晰地看见是队长家的大学生拎着大背包从上海荣光而归,和他一起的,还有村里的泥瓦匠孙大柱,拎着行李,里面装满乡下人平日里吃不到的糖果和点心,还有一年来装不下的思念和惦记。两个一起穿开裆裤玩大的伙伴就这么碰到一起,相互看一眼,由意外到惊喜再到开怀。后来,当我自己也一次次走在这回乡之路时,才感慨万分,长久以来,家只是山野沟壑处那几间屋子,屋里有儿孙满堂的欢声笑语,门口有柴门虚掩的慈母祥父,可就是这家,牵扯着旅途中成千上万归家人的心。

“正月正,串亲忙。”喜庆在乡间,一点不假。在这万象更新的日子里,忙碌了一年的乡间人彻底清闲了,走亲戚串朋友成了乡间过年一道亮丽的风景。自行车、摩托车全出动了;你家初二,他家初四,不见不散。依然记得,年迈的奶奶几乎整个冬天蜷缩在她小屋的床上足不出户,可从正月初一开始,她老人家也会挨家挨户去走一走呢。

乡间年事的收尾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元宵节,吃汤圆,挂灯笼,这是华夏流传了几千年的习俗。不过小时候,我对吃汤圆并不感兴趣,那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却是我的最爱。记得村里的孙爷爷有做灯笼的手艺,每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一把剪刀,几根竹竿,几片彩纸或彩纱作原料,用刀片将竹子破成又薄又长的竹条,将细长的竹条弯成需要大小的圆圈,然后,剪纸、描画、粘贴,一道道工序下来,不一会儿就做成色彩鲜艳形状各异姿态逼真的灯笼,来点缀着古老而传统的年。到了十五的晚上,天还没黑,孩子们迫不及待地点燃蜡烛,提起灯笼像燕子一样飞出院落。红红的灯笼映着静谧的冬夜,清凉中一丝丝的热气从灯笼的敞口处溢出来。慢慢的,门前的小路上灯笼多了起来,一盏,两盏,三盏……不一会儿,满村的红灯笼像一条条俏皮灵动的彩带,孩子们嬉闹着奔跑着,陶醉在这一片灯河里。夜深了,各家各户门楣上的大红灯笼被燃透了,也更亮了,一盏盏灯笼,穿过幽暗幻化的暮霭和飘渺,闪烁着暖暖的柔和之光,仿佛告诉我:来年又一春,人间好景时。

想到这里,我记忆里的乡间年事,也随着时光的远去渐渐沉淀在岁月深处。如今,过年也热闹,亲情依然温暖,但少时曾经纷繁的年事永留心底,给我无限的追忆和回味。

留住过年的好

文/孙振佳 孙孜孜

忙碌了一整年,盼望了好多时,年到了。过年真好!

过年虽然只是短暂的几天,但留给人的记忆总是美好的。那么就让我们留住年的好,把它融入每季每月的每一天。

留住过年时欢快的好心情。每个人的日常生活都不可能万事如意,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亦或曲曲折折,这就需要我们有一个豁达乐观的心态。遇到不如意时,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长吁短叹。要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岸前自然直。想开一点,看远一些,抛掉烦恼,忘却忧愁,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散后有晴空。就像过年一样,让我们天天充满快乐吧!

留住过年时打扫卫生的好习惯。年对每个家庭都显得十分神圣,为了除旧布新,就连平时不怎么讲究甚至邋里邋遢的人,也会把家内外清扫打理得干干净净,布置得井井有条;男的去理个发、修个面,女的则会染个发、烫个头,每个人都要清清爽爽洗个澡,换上新衣服,抖擞精气神。就像过年一样,让我们天天多点体面吧!

留住过年时文明的好习俗。过年时,院里邻里,朝夕相见,都会主动向对方问候一声“新年好”!出出进进,来来往往,相识相熟的人老远就会热情地打声招呼,而不相识的人迎面相遇也会相互报以微笑。在街头路边,车站公园,动粗的、撒野的、无事生非的少了,讲理的、行礼的、宽容谦让的多了。就像过年一样,让我们天天保持友爱吧!

留住过年时真挚的好感情。平日里,大家各忙各的事,就是亲朋好友也难得凑在一块。过年就像一条感情的纽带,把天南地北的你我牵引到一起相逢相聚,寻寻梦中的相思,聊聊久别的牵挂,晒晒收获的成果,话话未来的憧憬。年过了,彼此虽又各奔东西,也许分别还有好久,但心却不应因此而有一丝分离。就像过年一样,让我们天天真情相拥吧!

过了今年盼来年,来年更比今年好。而当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要莫负光阴,把过年中这些好的东西留下,陪伴我们过好生活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