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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黄河的文章

2022/12/09好文章

描写黄河的文章(精选12篇)

有一种爱情,叫红柳

文/草原上的风

红柳这个名字多么喜庆,多么富有诗意。未曾谋面的人,肯定会幻想着她的高贵和艳丽,把她与春天,与煦暖,与流动的云朵和轻柔的风联系在一起。她生长在黄河入海口,最不济,也会有大海的爱怜,有大河的垂青,有着与天地比高的气魄吧。可是,谋过面的人却失望了,没有高大和挺拔,没有繁茂和广阔,没有鲜艳与多彩;有的只是一簇簇,一丛丛,在无边的盐碱地甚至滩涂上粗矮壮实地散住着,连花朵也羞于绚烂,吐露着不争春的粉红与月白。

然而,她叫红柳。是谁赋予了她这个爱情的名字?她的本名应是“柽柳”的。就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土著人,也是打小叫它“荆条”,连“红荆条”都很少叫。到现在,想起荆条,都还是坚韧和生硬的感觉,村人用它的枝条编织箩筐,像是编织金刚不坏之身,缺柴的时候,需用最粗壮的镐头,才能铲断它入地几十米的根茎,投入灶膛前,又需一番刀砍斧劈才能淬成浴火的形状,由此可见“渣滓头”、“荆条疙瘩”的来历。这看起来,无论如何,也没有阳春白雪的曼妙,和红颜一笑的娇羞,她一点都不浪漫,怎么就叫着“红柳”呢?

所以,“红柳”的名字应是舶来品,应是移民潮中某个浪漫故事的片花。红柳的驻扎总是先于人烟的。河海相吻之地,波浪滔天、乌云密布、狂风猎猎,唯有红柳,是永久的“钉子户”,几番搏斗,几番厮杀,毅然孑立。河进海退时,黄土高原顺河而下的泥沙得以平静,渤海湾的大床又多出一角。这些宝贵的土地,有的仍然泛着盐碱的白光。可是,探寻接踵而至。为了生存,人们向东走来,走向大海,走向一条大河的归宿。走到尽头,他们看到的就是红柳,他们满眼只有红柳。从此,他们与红柳相伴,他们学着红柳的样子,深深地扎根下去,在蛮荒的深处风餐露宿,在风霜的坝顶升起一缕缕炊烟……曾几何时,石油大军也赶来,或许,他们是冲着红柳的意志和品质而来,他们与红柳比赛执着与顽强,他们在红柳的注视下竖起一棵棵钢铁的采油树。也许,这时候的红柳还未被叫作红柳,有人叫它赤柳,有人叫它观音柳,因它一年三次开花,又有人叫它“三春柳”,但不管叫什么吧,人扎根了,爱情就扎根了,一茬茬,一代代,黄河入海口的爱情如红柳不间断的花开,鳞次栉比,生生不息。也许就是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刻,一对热恋的人,拿了红柳作海誓山盟,赋予了它一个崭新的名字的吧。有红柳作证,爱情得以延续,生命得以繁衍,黄河入河口这片热土潮起潮涌。

那年,我二十几岁,小玲也二十几岁,我在中心城里工作,小玲在大海边油田的井队上班。平时彼此思念,都靠鸿雁传书。在经历了一次风暴潮的袭击后,我收到了她的来信, “瞧,我多勇敢,我爬到高大的水罐上了,夕阳西下,周边是退却的海水,可是请你相信,还有海鸥在,还有红柳在,有她们,我就永不寂寞,爱情就永不寂寞……”我读得满眼泪水,放下信,赶紧向着那红柳奔去了。

雪花飘落黄河边,融入笔中写华年

文/浪子林杨

一片雪花,一个冬季,你来到了人间,那是四十多年前,外面冷得要命,屋里却很温暖。看着你红红的小脸,妈妈很快乐,女儿才是妈妈的小棉袄,有了你的到来,妈妈的日子才会更甜。有了你的哭声,妈妈心里才会更满足,这是一种呼唤,这是一种呐喊。充实了妈妈的日子,也满足了爸爸的夙愿,要儿有儿要女有女,儿女双全。飘落的雪花就是你的名字,洁白,纯净,一尘不染,你就像是一幅画,宁静而悠远,色调单一,却千里延绵。你有白雪公主的善良,还有无数的美好愿望,你喜欢梅花,在雪中,在风中不惧严寒,独自盛开与雪花相伴。

你渐渐长大了,熟悉了茅屋草舍,土墙,土炕,一望无际的黑土地,绿绿的草地,连绵不断的青山。成群的鸭鹅,每次放学你都会赶着它们去放牧,漫步在青青的河边,到处是鸟的鸣叫,还有飞来飞去的蜜蜂和蜻蜓。傍晚,你就看到大人们收工归来,马车,牛车,不停地吆喊。看着慈祥的爸爸,还有哥哥们归来,把剩下的干粮给你,坐在路边的你吃的是多么香甜。这段记忆到现在都刻在心里,谁也无法抹去,谁也无法改变。

放牧的时候,你总是望着远天发呆,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梦,梦想着远方的世界,一定很美丽,有漂亮的衣服,还有水晶鞋,有没有住着很多神仙。要是能站在云彩上多好,一定能看到很远很远,你是一个有梦想的小女孩,艰苦的日子里,有爸爸妈妈的呵护,虽然清贫却很充实,无忧无虑的在妈妈视线里长大,体会到了爸爸妈妈的辛苦,看到了爸妈脸上的皱纹,就是为了能让你们吃饱穿暖。

青春懵懂的你,清纯靓丽,像那晶莹剔透的雪花一样纯洁,又像梅花一样散发着淡淡地幽香。只是眼神中总是带着一许忧郁,一许迷茫,也在妈妈的白发里读懂了坚韧,又在爸爸满是裂口的手上学会了刚强。虽然不是很富有,可都是满足和幸福,只要儿女们健康成长,再苦再累父母的心里都是喜悦和甜蜜相伴。你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喜欢看书,越来越沉默寡言,你看过高尔基的海燕,你还读过四大名著,唐诗宋词,你熟悉了普希金,鲁迅,罗曼·罗兰,你认识了巴金,托尔斯泰,雨果,海明威,曹雪芹。此时,你也开始认识了我,一个青涩的小面瓜,可那眼神告诉你,我的内心是多么的充满激情和浪漫。

写诗,跳舞,摄影,记录着,定格着我们的精彩瞬间,雪野千里,你站在雪中,那微笑像花一样灿烂,醉了飞翔的小鸟,醉了我的双眼,内心空白一片。那段时光是我今生最美的时段,就在此时想起没有心酸都是甜。虽然,我们没有牵过一次手,虽然,我们没有过一句誓言,虽然,没有过情真意切的承诺,虽然,没有过望穿秋水的情感。

又是在落雪的季节你走了,带着那绒雪漫天飞舞,呼啸的东北风把你送到黄河岸边。从此,北方没有雪落心头,也没有了雪中的期盼,我害怕寒冷,也害怕落雪的冬天。只有把自己困在屋子里,摸摸你送的书籍,看看你写的诗篇,好似能感觉到你的脉搏,还有你带着体温的思念,一别二十年。

哥哥姐姐们都赞叹,我们的纯洁友谊能这样长久,还能再次相认如初见。于是,我们拿起生锈的笔,把压在心底的惦念和牵挂,写在你我的空间,绽放最美的文字,写着期盼的煎熬,忘不掉理还乱的厚厚怀念。现在又是飘雪的冬季,你就写你的飘洒文字,雪落黄河岸边的情感,融入到笔墨里书写华年。你就感慨你的岁月,和谁都没有关系,爱你的人知道怎么对你,不理解你的人说再多也没有用,唱自己的歌让别人跑调去吧。

此时此刻,我在飘雪的北方,听着优美的歌曲,想着远方的朋友,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还有那忧郁的眼神,看了就一直记在心里。在这寒冷的飘雪季节,让我们的文字相互传递温暖和关怀,谱一曲真情的乐章,高山流水之音,奏响在人间天上。

黄河,在我心底流淌

文/张亮

我非常喜欢黄河,时常到黄河边放飞自我。对于大多数的中国人来讲,地理意义上的黄河可能很遥远,然而为什么黄河在我们的心底又如此重要?在我们的精神世界和文化体系中,黄河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还在读大学时,我陪一个著名学者到黄河边游览。那时的黄河经常断流。望着干涸板结的河床,这位学者异常伤感。我们爬到一座高丘之上,遥望延伸到天际的河床,过去奔腾的河水被分割成一个个水洼,彼此不再相连。这位学者说,黄河数千年来滋润着人们的心田,是中华民族的文化脐带。脐带断了,可悲,可惜,可叹!

著名诗人余光中先生也曾到黄河边观光。余先生一行在黄河滩上细细凭吊,追寻五千年中华文明的起承转合。当大家要登车离去时,纷纷把鞋子上的泥巴甩掉,唯独余先生一任泥巴沾在鞋上。他回去后,把泥沙刮了下来,放在一个名片盒里,摆在床头柜上。他说:从此以后,每天晚上都能听见黄河的流水声。

我经常带我的女儿到黄河边游玩。有一次,不小心汽车陷在了沙滩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来。女儿那时还小,大概有3岁多。她现在8岁了,上二年级了,提起黄河,印象最深的还是“黄河的沙滩很好玩”,还有就是“爸爸把陷在沙滩里的车开出来了”。

黄河在不同人的眼中,可能有不同的意象。在学者那里,是甜蜜的乳汁、文化的脐带;在诗人那里,是故乡,是乡愁;在小孩子那里,是童年的欢乐和成长。尽管有所区别,但其实我们的生命底色都是“黄褐色”的;不管我们的人生阅历和生命体验有多少差别,万象归一,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可能都流淌着一条黄河。

黄河是以一种自然而然的方式进入我们精神世界的。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些有关黄河的诗歌,铿锵有力,意象宏大,朗朗上口。通过熟读这些诗歌,即便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也能与黄河熟络起来,从小就被熏陶出一种宏大的精神气质,而无论他是否真正抵达过地理意义上的黄河,日复一日地阅读和体验,黄河会逐渐成为一种价值符号,成为我们的精神家园。

2008年,我刚参加工作便被单位派去出一趟远差。从北京出发,先后到了陕西、甘肃、青海等几个沿黄省份。半个月下来,对黄河与黄土有了更直观和深刻的体验。

黄土高原上,高高低低的沟壑中,充满泥土芬芳的水从遥远的山谷蜿蜒而来,潺潺淙淙,仿佛纵横流动的血脉。涓涓细流,汇聚成奔腾的黄河之水,朝着大海的方向浩荡而去。黄河以它的辽阔和厚重,赋予这片土地以生机。我们民族几千年来在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把黄河以及黄河冲刷出来的土地视为“家”,并由此产生了厚重的中华文化。

那次回来后,“黄河”在我的头脑中不再是一个空洞的概念。它浪涛奔腾,关联着起伏的山川与金黄的大地,塑造着中华民族的生存方式和文明形态,启迪着我们的今天和未来。

有一次,黎明时分驾车穿过黄河。朝阳正欲喷薄而出,红霞满天。镜面般反光的河水与略显昏暗的滩涂,相互交错,如书法大师挥毫泼墨,锋如刀削,像极了一幅“中”字,不禁心头一颤。

黄河,其实一直在心里,在血液中流淌着。

喇嘛湾 与老牛湾

文/赵健雄

将近40年前,我到乌兰察布日报社当编辑,第一次出差,就是去清水河县喇嘛湾,县名叫清水河乃历史遗存,实际上那时对岸库布其的黄沙,已无可阻挡地随风刮过来,形成一片接一片的荒漠,至于河里的水早就不清了。

相隔不远,有座那时使用了10年的黄河大铁桥,是自大同往塞上运煤的交通要道。卡车司机会在此地稍作休息,吃顿饭。

恐怕很少有记者来这个偏远的地方,见我们在黄河边晃悠,当地人多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我们。

至于到底为了什么报道任务去的,已不记得。

那座大桥上世纪末因为修万家寨水库拆了,或者是由于鄂尔多斯发现了质量更好的煤矿,储量大,开采速度又快,这条本来拥挤的通道难免渐趋冷清。

印象深刻的是当年县城里的众多窑洞,有石窑也有土窑,目光所及处没有植被的山坡上,一座又一座,绵延而去,即便两地相隔不远,彼此看得到,喊一声也能听见,下山再上山碰个面却非易事。

那时并不知道,喇嘛湾的黄河渡口,古名君子津,据《水经注·河水》记载:皇魏桓帝十一年,西幸榆中,东行代地。洛阳大贾赍金货随帝后行,夜迷失道,往投津长, 曰子封,送之渡河。贾人卒死,津长埋之。其子寻求父丧,发冢举尸,资囊一无所损。其子悉以金与之,津长不受。事闻于帝,帝曰:君子也。即名其津为君子津。

如此品行高尚的小吏,恐怕自古不多,这才令桓帝惊讶与赞叹。

此行奔老牛湾而来,无非名气更大,据说是黄河与长城唯一的交集与平行处。修在黄河支流杨家川岸边山坡上的长城,与别处一样蜿蜒而行,从高处看下去,完全感受不到它的气势,就像一条矮矮的土坎伏在那儿。

等下到岸边,城墙隐于山后看不见了,河底的土地呈龟裂状,杨家川几近干涸,只有一条细细的水流注入水量不大的黄河,据说是上游水库把水都截了,打算过几天再放下来。人类对自然的管控也和社会生活本身一样。

见到这般模样,尽管出乎意料,但谁又能说不是一种运气?看它赤裸的身躯,叫人震撼。这是千百年来哺育了我们的母亲河啊。

从前的黄河是多么纵情任性的一条河,目标伟大而如一,行进中百折不挠。就像眼前,在两岸绝壁间来回冲刷,形成一个又一个大大的湾,又堆积出一块又一块小小的绿洲。

我们踩着有些松软的泥巴下到河底中央,看周遭四方别有一种味道,太阳渐渐沉到对面山崖后去了,自己的身子慢慢落在阴影里,心想:再多看一眼这不易得见、也许再也见不到了的风光吧。

然后,顺着原路返回高处,走至一半,回头见农人仍在夕光下收割,那么瘦小,时而低头挥镰,时而挺起身子,看上去就像历史渐渐远去的影子。

村中有不少旧居,其中一家是从前秀才的老宅,用片石作原料盖起的窑洞虽已残破不堪,塞满有用无用之物,但派头仍有,建筑构件门当、户对皆在,老人姓李,是那位秀才的后裔,腿坏了,费力地拄着拐杖出门迎客。平时一人独居难免寂寞,和来人说说话也好吧。

一位做旅游业的小哥陪着我们,他喜欢探究世界,说起几十年前未及亲临之事,多少有些神往,只是历史在他眼中,与我们这些当事人的感觉与记忆竟如此不同。一时也没法说服他,甚至无意这样做。现实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新的循环正在发生。那就让它像黄河在这里的沟沟湾湾中一样转悠吧,终归要冲出去的,千难万难也会归海。

我去过黄河入海口,一片看上去依然有点儿荒凉却平静的土地。那是它的未来,至于历经千万里冲撞的河水,汇入大海后,还分得清哪一滴来自哪里吗?

都在清水河县境内的喇嘛湾与老牛湾,相距并不很远,从前两地之间河道险恶,一般过路船只无法凭自己的能力通过,得在前者请当地的船民帮忙撑舵。

此刻无法体会这样的情境了,眼见为实,而目光所及处的水面波平浪静,近旁甚至没有水面,哦,黄河!

但周围整体自然环境确实变好了,远远近近都有了绿色,就连对岸的库布其也是这样。

黄河岸边,风烟如画

文/艳子

你有你的天,他有他的地。还好,我有我的河——黄河。

许多时候,我们都会去黄河岸边,沿黄公路上寻找风景,释放心情。总有一眼风景可以安抚自己荒芜的心情,总有一眼风景可以成为镜头里的美。

黄河周边的景色永远都在变化着,无论是哪一刻去,都会给你无限想象。她的宽阔、博大,会给人以力量;她的深邃、弯弯曲曲流动的姿态充满着无穷的魅力。

白茫茫的冰面,弯弯曲曲的河堤,黄河滩地里葵花的秸秆,或者是几棵孤零零的树,树上一团一团的是鸟巢。这大概就是整个冬天黄河的景致了。

而冬天的宁静总有一天会被春风唤醒。从寒冷吹到温暖。逐渐消融的冰面上,首先会让北归的天鹅感知。而喜爱摄影的人们又将喜出望外,开始新一轮的追逐……

无论是什么,在繁忙之中偶尔的闲暇,一定要给自己一个空间,一份留白,这样才能将时光划向远方。

起风了。肆无忌惮的春风,说刮就刮起来。都说春风吹得河开雁来,都说春风吹得春暖花开。

大美青海

文/隋青

从飞机场驱车前往西宁市的路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速路两边金黄和火红相间的绿化带。金秋十月,绿化带已经变成两条色彩斑斓的彩带,妆点着道路,妆点着城市的大门。从车窗眺望远处,则是层林尽染的群山,映衬在蓝的透亮,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下。高原此时的秋色让人感觉澄明、清澈,想驻足、想拥抱。

进入市区,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洁净整齐,街道上看不到一点垃圾纸屑,路边的垃圾桶都擦得光洁发亮,整洁的城市与清朗的天空交相辉映。这是西宁吗?是我曾经生活过9年的那个西宁吗?上世纪80年代初的西宁,春天常刮风,姑娘们都有丝巾,不是为了美,而是用来防风沙。即便每天戴着纱巾,随便抖抖头发,还会掉落许多烧煤的煤渣。夏天是干晒,很少有雨,路边稀稀拉拉的几棵杨树也都整日蒙着一层黄土,显不出绿色植物应有的翠绿和油亮。我的脑海中,几乎没有秋的印象,因为一夜大风就将那仅有的几棵杨树的树叶吹得精光,还没来得及感受书本上描绘的金色秋天,就已经进入寒冷的冬天。高原城市的冬天干冷难熬,那时没有完善的取暖设施和高质量的冬装,大家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即便如此,也还是冻疮长满手脚。可能是由于气候的原因,那时的西宁城市卫生状况很差,整个城市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黄布。楼是黄砖砌的,山裸露出光秃秃的黄土,湟水河的水是黄色的,人也是土黄的。40年过去,西宁的变化让我刮目,西宁的美让我唏嘘。今天的西宁,是青藏高原城镇化建设应有的模样——绿水青山、幸福和谐。

从西宁出发向东南行驶约100公里,就到了黄南藏族自治州尖扎县。这里是青海海拔最低的地方,有“小江南”的美誉。黄河在其境内流过。都说“天下黄河贵德清”,要我说,黄河最清在尖扎。尖扎的黄河水清澈见底、静谧安详,若不是风动吹起丝微涟漪,静静的河水就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黄河的美,美在尖扎;黄河的秀,秀在尖扎。尖扎因黄河而美,美了景色、美了物产。著名的坎布拉国家地质公园就在尖扎境内,公园因红色砂砾构成的丹霞景色而著称。因为海拔低,气候适宜,尖扎物产丰富。全国1/3的三文鱼出自尖扎,尖扎的河蟹能与阳澄湖蟹媲美。这几年,在脱贫攻坚政策的扶持下,尖扎将居住在高山、牧区的各族群众整体搬迁至黄河边,依靠发展旅游业和种养殖业,当地的贫困户不仅顺利脱贫,还过上了安稳富裕的生活。从群众的眼里,我看到了喜悦和幸福;从他们的嘴里,我听到了对党和政府由衷的感恩和对生活的满足,那份质朴、那份真诚,让我感动,催我泪下。

从尖扎往南几十公里就到了黄南州府所在地——同仁县,我又感受到了另一种文化之美。同仁是热贡艺术的发祥地,从15世纪开始,这里就有大批艺人从事藏传佛教绘塑艺术。因同仁在藏语中称“热贡”,因此这一艺术被称为“热贡艺术”,包括绘画、堆绣、雕塑等不同种类。在同仁,有数量众多的热贡艺术馆和培训基地,成千上万的群众在学习和传承着热贡艺术。特别是唐卡的绘制更是规模宏大,不仅从业人员多,而且唐卡绘制的题材、数量都令人叹为观止。文化的传承在同仁已经成为自觉的行动,而且是带动群众脱贫致富的文化产业。一幅幅精美的唐卡,绘出的不只是佛经故事,更是新时代民族文化灿烂辉煌的历史画卷。同仁的美,是文化的美,是热贡艺术散发的活力之美,是中华文化包容并蓄的意蕴之美。

果洛是“高原的高原”,位于青海省东南部,全州平均海拔4300米以上。说起果洛,青海本地人都望而却步,是“遥不可及、高寒缺氧”的代名词。果洛的海拔对于人类生存是很大的挑战,但它却是自然景致绝美之地。这里是黄河的发源地,是三江源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地带。金秋十月,当其他地方呈现“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的秋景时,这里已是“雪晴云淡日光寒”的冰雪世界。当汽车在原野上奔驰,跃入眼帘的是茫茫草原和延绵雪山。秋日的草原已经是黄草凄凄、白雪皑皑,辽阔得让人看不到边际,看不到尽头,苍凉、悲怆、渺小之感油然而生。走着走着,突然看到远处一汪清澈的湖面,静卧在雪山之下。湖水是蓝色的,在雪山和蓝天的映衬下熠熠生辉。湖边没有人畜生存的迹象,安静得宛如仙境。当地同志指着湖水说,这就是年宝玉泽国家地质公园,湖水就是黄河的源头。圣湖之下,黄河蜿蜒流淌五千多公里,诞育了中华文明,养育了中华儿女。由于是三江源保护核心区,公园停止接待游人,处于封闭和保护状态。尽管遗憾不能到近前去细细观赏和感受,但能远远看到母亲河的源头,已然是三生有幸。

果洛的美,除了大自然的特殊赐予外,还美在那流传百年的史诗《格萨尔》的传说和传承。相传藏族英雄格萨尔称王的岭国就在果洛州甘德县得尔文村,村里男女老少都能吟唱格萨尔王传,世代相传,从未间断。一个8岁男孩用天籁般的嗓音吟唱的格萨尔,让我如痴如醉。在清冷的空气里,在苍茫的天地间,男孩的声音在空中飘荡,穿透了空间,穿越了时间,既是对古代英雄的吟诵,也是对文化传承的礼赞。我这个从未听过藏戏的人都被男孩的吟唱深深吸引和打动。这种美是声音的美,更是艺术的美。

青海行匆匆又匆匆,所到之处也只是青海的零星半爪,但感受到的美是震撼的、独特的。大美青海,美在青藏高原特有的自然地质所带来的景致之美,美在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形成的多彩文化之美,更是美在新时代各族群众生活美满的幸福和谐之美。

黄河入海流

文/阿成

驱车三个多小时,从山东的高唐往东营赶。我是去那里看黄河入海的。这一路车极少,人亦寥寥。公路两边的平原宁静如画,让人沉醉。忽焉有淡腥的海风袭来,知道这是快要到了,心也无端地悬了起来。车抵东营,恰好华灯初上。晚餐做东的是当地一位朋友,人很豪爽、风趣。敬酒时,他用浓浓的山东话说:“兄弟们千里追蚂蚱,图的不是这口肉,是为了争这个气。你们千里追黄河,图的也不是这个景,而是为了这个情啊。”他说得真好,练达而真挚。看来智慧在民间哪。

翌日,于薄云丝雨中,驱车去黄河入海口。路面已被雨打得湿湿的,陌上的芦苇野蒿似乎更加翠绿,浓浓淡淡地一直漫至天边。朋友指点迷津说,咱们应当顺路先去鸟岛看看。车子至鸟岛,方知此地是一黄河滩涂。这一带野树繁花,碧草黑枝,勾连交错,直接苍穹。朋友说,由于海水不断冲击,咱们这里哪,每年都要增加一两万亩土地哩。

步入鸟岛,但见处处野林,条条清水,荡漾的芦苇,初发的蒲棒,紫蕊的红柳,冶艳的奇花,簇簇拥拥,勾连而不绝。朋友说,你看,这芦苇的根茎是可以吃的呀。我问,炒菜吗?朋友笑了,说,小孩子就那么掰下来吃,甜丝丝的。或是身临其境之故,勾起了他儿时的回忆。他指着一株溪边开花的河柳说,小时候放羊时不小心手划破了,敷上它就好了。随即又感慨地说,这个地方放羊最好啦——说罢,人已在儿时的情境中沉默不语了。

现如今,这百鸟聚居的天堂已是国家的自然保护区了。在鸟的王国里,到处是叫不上名字的鸟儿,或从你的头上飞过,或栖息在荒草之中,或啾唧于秀枝之上。常有黑天鹅游到你的跟前,等你投食。仰头观赏时,则见白鹭筑巢在输电线路的高塔上,一杆一只,依次排开,如河滩的哨兵,延至远方。

走在木质的栈道上,风拂草熏,气朗而心净,有脱胎换骨似的大轻松,羽化成仙的自在了。因今日小雨,到这里观看黄河入海的人少了许多,这反而更凸显黄河的无限苍茫。李白诗云,“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想着想着,忽见渺渺海面之上似有千帆隐约而来,这就更增加了观看黄河入海的期待。是啊,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从万里之遥始,过险滩,闯激流,汇百川百河,滔滔滚滚,百折千回汇集到这儿,已是纯粹的大海模样了。

上船喽。只是于这阴霾里,迷蒙中,更是让舟上之人不知黄河与大海的边际在何处了。船家告诉我们,你们现在还是在黄河上,只是这里是黄河最宽的地方。“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船速越来越快了,小小舟楫似乎在与入海的黄河进行着天真的比赛。江风、海风,汇成一股后,似更加彪悍,如高压水枪一般扑来,刹那间,小小凡人竟也有了一种英雄之感。眼前的黄河如同一支虎狼之师,汹涌急溅,呐喊奔驰。曾几次误以为到了黄河的入海口,而那个留着小胡子的船家解释说,还没有到哩,这里还是黄河。甚至让我觉得,“黄河入海流”也许该有另一番解释了。

大约行驶了十几分钟,船速突然慢了下来,水势也骤然温和了许多。这时船家指给我们看,那就是黄河入海的地方。顺着船家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的黄河之水与渤海之涛,相衔一处,竟筑了一条陡然凸起的海上长城。长城的这一边便是黄河,那一边便是大海了。更远处,影影绰绰,有海船若停若动,似真似幻,宛若海市蜃楼。“黄河东面海西头”,果然不错。黄河哟,你不仅仅是养育炎黄子孙的母亲河,在这黄河的入海口,我方看到,一位伟大的母亲把自己的乳汁奉献给全人类的无私慷慨之举!作为黄河的子孙,此时此刻,不仅感慨万端,亦泪流满面了。

三色兰州

文/邵玉田

一座城市的色彩,往往是给人的第一印象。

我去过青岛,“碧海蓝天、绿树红瓦”是这个城市的色彩。不仅如此,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色彩。譬如“龙腾黄、青玉绿”是徐州的色彩,“暖灰、低彩红”是厦门的色彩,“半黄、黄白”是哈尔滨的色彩。国内如此,国外同样如此——巴黎的奶酪色、罗马的橙黄色……各个城市有各个城市的色彩。

这次从重庆去西藏,回来时经过兰州,了解到兰州这个城市的色彩更富有诗意和趣味。

兰州的城标,独树一帜,可以从中读出这个城市的色彩。

兰州的城市标志上,选用了“蓝、黄、绿”三个色彩,象征“天、地、人”之和谐。在布局上,以上蓝、中黄、下绿,描绘出兰州“两山夹一河”的诗意,契合了兰州这座城市的地貌特点——黄河穿城而过,兰州是全国唯一。

曾经有人把甘肃省比拟为中国版图上一柄巨大的如意,而兰州就是如意上那块碧绿的美玉。

2012年国务院批复设立兰州新区,是西北地区第一个,也是全国第五个国家级的新区。这是作为深入实施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的一个重要举措。同时,兰州又是“一带一路”的重要节点城市。东中部省区往往把兰州当作跨越西部的头一镇,西部省区又将兰州看成进入内地的第一站。2020年,兰州将发展成为西部地区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

到那个时候,不仅兰州这块“美玉”会格外美艳,而且那柄“如意”一定会放射出更加璀璨夺目的光彩。

打开兰州这座城市的文化记忆,可以发现那些文人墨客,尤其那些古诗词,同样能够让你产生视觉上色彩的审美——

“白雪消残河涘外,绿烟飞上柳梢头”(张澎《清明次日登五泉寺清晖阁远眺孵夕归》);“四面峰峦紫翠连,白云深处有人烟。落花泛泛流双涧,古塔巍巍出半天”(李文《游五泉》);“风清云净雨处晴,南亩东阡策杖行。幽鸟似知行乐意,绿柳烟外两三声”(段坚《读书五泉小圃》)等等。字里行间,“三色”斑斓。

只不过,古代诗人的吟咏,多为怀古幽思,兴亡慨叹,隐逸情怀和安居愿望等,显然,情调黯淡,色彩有些泛黄。

今天的兰州,色彩好似生命的舞蹈,在“三色”(音符)优美的旋律中,演绎出了最富于诗意的运动之美。

这个远古的边塞,“丝绸之路”上的商埠重镇和著名的“茶马互市”,今天已经是辐射西部八省的大商贸、大流通、大市场。实施国家西部大开发以来,国民生产总值连续多年以 9.2 %的速度递增。与此同时,生态环境建设不断发力。2015年全球气候大会在法国巴黎召开,兰州作为全国唯一参加这次会议的非低碳试点城市,在会上向全世界发出了绿色发展的“兰州声音”。

据2016年3月CCTV“中国经济生活大调查”揭晓:兰州在104个城市样本中,居民幸福指数较高,荣登“中国十大幸福城市”的光荣榜,且名列前五。

虽然第一次到兰州,却有“似曾相识燕归来”的那种亲近感。

以黄河为中轴线,和老伴一起,去北岸,上白塔山,看天;过铁桥,跨越黄河,观水;在南滨河东路,去柳树下,漫步……犹如于“三色”之中穿行。真可谓,登山情满于山,观河意溢于河。两岸,风景如画,草木繁荣,虽说泛泛的黄河,不能把这些美极了的景色映照在河水里,但总是有这样的感觉,天地之间,有訇訇的水流声,在你的前后左右环绕。

来到水车园附近,河边一排男女青年,十几个人对面而立,用双手绷着一直延伸到河水里的一大块塑料薄膜,另外三个人,顺着那块大塑料薄膜形成的水槽,将水桶里活蹦乱跳的鱼苗,倒入缓缓流淌的河水里。

再过去,便是“黄河母亲”的巨型雕塑了。艺术家将雕塑的底座处理成奔腾向前的波涛。意蕴“丝路山水名城,中国黄河之都”。

这就是我心目中——让人走心,动之以情的“三色”兰州。

黄河奇石

文/李兰弟

说起黄河奇石,争论很大,其争论的焦点有三方面:一是黄河奇石主要发源于哪里?二是黄河奇石哪段是正宗?三是哪一区域的黄河奇石真正能代表黄河奇石的形象?

我从事黄河奇石的收藏有十几年,走遍了黄河的中上游。从山西、陕西、宁夏,到甘肃、青海。我认为这种争论大可不必。从我对各地黄河奇石的查看,各地的黄河奇石各式各样,但各有千秋。青海、甘肃段的黄河奇石,因为这一段的黄河大都在山石间流走,材质与中下游的不同,奇石坚硬,石中夹有玉石、铁石的成份。而宁夏、陕西一带,黄河在杂土上行走,奇石以石灰石为主,杂石也比较多,但品相好的黄河奇石不多见。这里着重说一说山西运城段的黄河奇石。

黄河在山西永济处拐了一个大弯,朝东流去。正好和这里的中条山相向而成。这就造就了这一段的黄河奇石很特别。品相好的黄河奇石主要分布在运城段的垣曲县境内,黄河在这里流向中条山腹地。这里的奇石最大的特点就是雅、奇、怪。

我见到的最多一种属雅,以象形为主,在黄河水冲刷的石头面上,显现出花鸟鱼虫、字等。去年在运城展出的一幅字形石,是一个“中国”二字的石头,灰石黑体字像印在石上,活灵活现,被人高价买走。还有一个石头上显有关公的立像,收藏者争先而至。更多的是花鸟动物的图案,这些石很多。

奇石就是以奇为主。这里的奇石更显奇特。奇石绝地而生奇又雅,大璞不雕,天工独塑。我在黄河滩上寻得很多奇石,放在书房,独自成景,案上乾坤,藏石以赏,崇尚自然造化,倾慕黄河之鬼斧神工,趣在收山川之美,养超然脱俗之气,观这些黄河奇石,可以阔眼界,静心灵,动中见静,静中见动,悟人生之真谛。

怪石一般产于山中,但这段黄河之中就有。黄河之中的怪石,怪而不丑,怪而不生。怪中有秀,秀中有丽。我曾得到一黄河怪石,一米多长,宽有尺余,全身铁黑,千空百角,初看奇丑,但越看越爱,似高山,似大川,似老树,似黑云。只可惜后来让人买走了。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曾赞怪石:三山五岳,百洞千壑,颠缕簇缩,尽在其中。百仞一拳,千里一瞬,坐而得之。

黄河奇石各有所长,尽有所短。真正爱石之人,心在石中。我藏石赏石十多年,每有闲暇,则以石为友,兴味盎然,乐此不疲。偶得奇石,置于书屋,视若珍宝,心往之,目鉴之,手抚之,天长日久,心石相通,以石为镜,平和心态,收获良多。

雪落黄河静无声

文/李动

黄河声是我少年时代的偶像。读小学六年级时,哥从天原中学的校友黄河声家要来了一幅他的素描画,四开的铅画纸上画了一个握铁棒的巨手。我第一眼的感觉是震撼,心里惊叹画得如此精妙,造型之准确,线条之流畅,层次之分明,令我叹为观止。

我平时喜欢涂鸦,临摹过孙悟空、白毛女等连环画,看了黄河声的素描后,我按照同样的比例,全身心地投入临摹。也没人指点,凭着感觉走,如法炮制,一口气临摹成功,虽不如原作精美,但在我的绘画史上可谓是里程碑。我从此由连环画步入素描画,黄河声可谓是我的启蒙老师。

哥见我静心学画,颇为支持,便又到黄河声家要来了几幅素描画。那幅展翅翱翔的老鹰,其锐利的双眼和精细的羽毛,画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我如痴如醉地模仿其画,常常逃学回家陶醉在绘画的世界里。

临高中毕业前夕,我从小崇拜的偶像黄河声应邀来到我家观画,他凝视着镜框里我画的毛主席身着长衫《激扬文字》的水墨画,以肯定的语气说:“你的水墨画已颇见功力,不要再重复临摹他人的东西了,可以大胆地搞创作。”听罢他的建议,我颇受鼓舞,信心大增,便尝试着精心创作了一幅人物水墨画,还真在区里的画展上展出了。

黄河声不但擅长绘画,还会拉手风琴。有次我在某处听到马路对面一楼的窗口里传来悠扬的手风琴声,琴声令人陶醉,便好奇地走过去观望。只见黄河声双肩背着红白相间的手风琴,动作潇洒地沉醉在《红河谷》的旋律中,那时,外国民歌属于“黄色”歌曲,他却大胆地公然演奏。他不但拉“黄色”歌曲,还看“黄色”书籍,哥经常从他那里借来纸张泛黄的长篇小说偷偷阅读。

哥告诉我,他与几位同学骑自行车到杭州去游玩画速写,我听罢更佩服其大胆和闯劲。他的才华令人佩服,他的离经叛道,更令我惊讶。

我复员回来后,喜欢上了文学,涂鸦写点诗歌散文,悄悄地投稿给《新民晚报·夜光杯》栏目,但都杳如黄鹤。有天发现黄河声在《夜光杯》上发表了一篇散文,是写他到钢琴店里购买钢琴、试弹钢琴的事。文字活泼风趣,从文章里知道了他还会弹钢琴,对于他的多才多艺,我佩服有加。

听哥说,他中学毕业后到上海近郊插队,1977年恢复高考后,考上了上海师大本科,毕业后分在金山石化技校当语文老师,与一位美国姑娘恋爱,随她远渡重洋去了美国。他总是大胆出格,开风气之先。

那天小学同学聚会,遇到黄河声妹妹,她说了黄河声的近况:与美国的妻子离婚后他回到上海,现赋闲在家。听罢我颇为惊讶,为他的才华不能施展而深为惋惜,更为他的生活窘境而心生怜悯。

不久前,我与哥相约前往黄河声住处探望少年时代的偶像,见他的住处凌乱不堪,地板上、沙发上、桌子上堆满了杂物,桌上放着几块黑硬的面包,但墙上挂的几幅创作画却熠熠生辉,见我喜欢,他让我挑选了两幅慷慨相赠。

黄河声见我送他的散文集里引用了李白的《将进酒》,便打开钢琴盖,随手弹起了他为《将进酒》谱的曲,边唱边弹,抒情奔放,曲调优美。他说正在为唐宋诗词谱曲,已经谱了二十多首。我问:“有发表的吗?”他说:“不是为了发表,而是喜欢这些名垂千古的诗词即兴而作。”

夜幕降临,我们来到附近饭店特意点了许多菜,请这位平时不做饭只啃面包的老友好好饱餐一顿。我劝说他:“你首先得为稻粱谋,有了牛奶和面包,吃饱了肚子才能安心圆艺术梦。”他感叹道:“一是时间实在不够用,搞艺术也难以分心;另外自己的性格不适合经商。”

回家途中,我感慨万千,一个绘画、音乐和写作俱佳的才子,竟然落魄至此,难道一个创作精神财富的人竟然要以物质匮乏和孤凄为代价?倘若他把自己的才华和闯劲投入物质领域,也许能成为老板发大财,可惜他的才华和闯劲执着于精神领域,却“雪落黄河静无声”,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其结局令人同情,更令人反思。

落雪虽无声,黄河应有眼。

七里河水流芳百合

文/淡月汀兰

小百合花呀,长在南方,小百合花呀,开在我心里,啊……阵阵清风送花香,朵朵洁白胜雪霜。

儿时,扎着羊角辫的我,在电视剧里听到这首婉转动听的优美之歌,急不可耐地默默学会了它,那时并不懂其中的深刻含义,只是被它的旋律深深打动。不仅南国,在我们北国兰州,也有百合之乡,且常开不败,土生土长的百合,一年四季在黄河水的照映下,在四季变幻莫测的风云雷电中,永恒地芬芳四溢,越长越盛。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一方水土也养育了一方百合,水土相接,百合相生。七里河水的一方百合,因了这条黄河,更加地纯洁,因了兰州,更加地高雅,如尘世间远离喧嚣的天山雪莲,如城市里独有的淡泊宁静,在世外默默地绽放,从容奉献,无怨无悔,纵然至高至远,却带给人间不少的温暖滋润与深情厚意。

百合的营养价值还在于,它具有养阴清热,滋补精血,清心安神的功效。七里河区的食用百合,在国内外享有很高声誉。个子大、味甜,既可作点心,又可做菜肴,百合汤也是夏日消暑佳品。百合还可制作成百合干,百合粉,在国际市场上价格很高。到目前为止,百合仍然是中药中的常用药材。

中医认为百合性微寒平,具有清火、润肺、安神的功效,其花、鳞状茎均可入药,是一种药食兼用的花卉。

百合花素有“云裳仙子”之称。不识烟火,却带给人间无处不在的力量与源泉,梵蒂冈以百合花象征民族独立、经济繁荣,并把它作为国花。

多少年过去了,当一代又一代的新事物,换取了曾经的记忆,遗落在岁月里的百合花却从未离开过人们的生活。也从未在田地里,视野中消失,它不仅被新娘束之高发,佩载胸前,敬仰于心,也被很多文人墨客吟诗作画,传诵千古,流芳百代。百合牵引着中国人的梦想与未来,也领导着人们的审美情趣。它是落入凡间的精灵,也是流进世间的繁星,悄悄地带来上苍付予的历史使命,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在陇原大地上,托起一片蓝天白云,撑起一方热土与挚爱。它是兰州人民的骄傲,也是七里黄河的荣耀,唱着家乡曲的百合,正以名副其实的价值走向世界各地,不仅成为兰州与其他城市交流的灵魂之花,也成为横跨在黄河与海内外的一座缤纷桥梁。

美丽动人的七里河,是黄河的一部分,也是兰州的一个靓妆缩影。几年来,七里河区经济大发展,以迅雷之势冲破了重重阻隔,成为兰州的一道七彩风情线。

七里河区,百合之乡。百合是七里河区的一张精美名片,通往海内外,畅销全国各地,也在年年岁岁花相似中诠释着百合与七里河区的精神内涵。“百年好合,万年不变;七里河区,黄河之滨。多彩百合节,美丽七里河。”

七月的天空变幻莫测,时而风云,时而阴雨,瞬间骄阳似火,热烈无比。但生活在兰州的天空下,多情与伟大的黄河水爱戴与滋养,我们仿佛永远都面朝黄河,春暖花开,一切皆因有河,有百合,生命因此更加多姿,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力争上游。伫立在黄河的任一角落,独自面对人世间的风雨,七里,八里,百里风情线始终贯穿如一,任它东南西北风,我自百年向阳开。

黄河水涛涛,滚滚向东流,它承载着黄土高坡的滋养与厚重,记述着世世代代、古往今来兰州人民依山傍水的永不分离。

七里河带着它的热情奔放与壮志凌云,浇灌和栽培出一棵棵、一片片纯洁无私的千万里百合。穿过时光的隧道,绵延起伏的山脉,流经无数日夜与黄昏,历经千辛万苦,静待一个又一个多彩的风和日丽,把芳菲洒向人间万物,把甘甜涌向黄河母亲的每个儿女。

给我千支笔,也诉不尽百合的精神与风格,给我千首歌,也唱不完七里河的前程无限。

夏雨淅淅沥沥飘落下来,落到山川,落到七里河,落到百合生长的地方,带着无尽的祝福与希望,将七里河的街灯照亮,把多彩的百合节装点得更加明媚漂亮。

清风伴明月,百合七里河;今夕是何年?千里共婵娟;天涯海角你我他,相伴百合七里河,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夏有凉风,有百合,有七里河,更有黄河,在哪里,你都无忧,在哪里,你都会焕发生命的光彩。

相约七里河,人生有百合,举头邀明月,低头思故乡。

踏浪而来,归河而去,君不言愁,人生一路向明朝。

登泰山

文/张志德

我是怀着朝圣的心情登泰山的。

我知道泰山是众山之首,它不仅是座风景山,更是一座文化山——道、佛、儒集大成之山;整个中华民族的文化精髓,都播撒在它的怀抱里。

到岱顶本是有缆车的;但为了表示虔诚,我决定一步步地去阅读,去感受它的伟大,去体验汉武帝对泰山赞叹的“高矣,极矣,大矣,特矣,壮矣,赫矣,骇矣,惑矣”。

我们从东路向上,没走多远,有一巨石竖在眼前,上面刻着“泰山”二字,且用红漆涂了,格外醒目。这说明登泰山正式开始。

年过半百的我,知道这是个“巨大工程”,需要体力的支撑,所以我背了水和干粮,悠悠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登着。待到中天门,我的两腿象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了,坐着歇了会,也无多少改善。我抬头向上望去,密密麻麻的台阶仿佛笼子铺就似的。我心里问:到底还得登多少台阶啊?

我在同伴的搀扶下,走走停停;大冬天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我没吭气。我心想:登一步就少一个台阶,就会离目标近一尺,只要坚持就会胜利!下午两点钟,我歪歪扭扭地到了岱顶。当我问导游我们到底登了多少台阶时,他说:6293级。总路程大约9公里。接着又说:我介绍一下泰山吧。泰山古称岱山,又名岱宗,春秋时改称泰山。为我国五岳之一。在山东的中部,总面积426平方公里。主峰海拔1545米。山势磅礴雄伟,峰峦突兀峻拔,景色壮丽,名胜古迹众多,为我国名山之首。岱顶有四大奇观:“旭日东升”、“晚霞夕照”、“黄河金带”、“云海玉盘”。“旭日东升”只能明早看了。

吃过饭,稍作休息,导游便领着我们去月观峰。我扶着同伴,拄着拐杖前往。

南天门西之山峰为月观峰。山上有亭,名月观亭。是即观月,又观晚霞和黄河的好去处。站在亭中,向西远眺,时值夕阳西下,落日融金,云霞满天,岚风轻拂,一曲黄河水,在燃烧着的夕阳映照下,象一条金色的带子放着异彩,曲折蜿蜒,镶于大地。此刻,有一种置身于仙境的我,忘却了疲劳,情致使然,朗诵出了千古名句:“谁持彩笔染长空,几处深黄几处红”。大约是被我的激情所感染,有同伴吟诵起袁枚的诗:“一条黄水似衣带,穿破世问通银河”。

我们饱尝了“晚霞夕照”、“黄河金带”之美景后,意犹未尽,还想观月。残阳即收,明月悬空;看月光如水洒遍群峰,听松涛低吟涧水欢唱,明人萧协中的诗句响在我耳旁:“月观峰上月华流,子晋笙飘仙韵悠。伫看不知身世处,轻裾风曳桂香秋”。

山顶的夜晚是极冷的。我们住进了派出所的招待所。山上没有暖气,只有电暖和电热毯。我们和衣而睡。山风呼呼地拍打着门窗,时而将我们从梦中唤醒。

唯恐耽过了看日出,我们早上五点半就爬起来,穿上招待所给的棉大衣和棉帽子,在日观峰上静静地等着。

日观峰在玉皇顶东南。1984年在峰东侧建观日长廊和迎旭亭。峰北有拱北石,俗称探海石——一个长约二丈、角约60度的巨石,悬空探出,直指渤海;石下是山谷。原先胆大的游人,都爬到上面留影,后考虑到安全起见,石周置铁栏围护。这是观日出的最佳景致了,我很有上去观日出并留影的意愿,但也只好望铁栏兴叹了!

是日有北风徐徐,我们缩着脖子专注着东方,唯恐错过了日出的每个细节。大约六时五十分,东方的天幕由漆黑而逐渐转为鱼肚白,再为一红线,红线渐渐扩张,忽红,忽黄,忽赭,问以碧绿,荡漾如波。少顷,海平面上出现弓形,再为半圆,而后从海面涌出橙色的“磨盘”,无光;随后它渐渐地升高、变小、变红,射出万丈光芒来。摄影师忙叫我过来,让我伸出右臂,张开五指,喊:“笑一个!’’我微笑了,快门按下去。三分钟后,照片出来了,我的手掌上竞托起个太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