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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散文

2022/12/13好文章

人间烟火散文(精选12篇)

两个人的烟火

文/吴浩

也许又得和儿子两个人过春节了。幸亏有儿子陪我,不仅是春节,无数个夜里,他在身边。看着他熟睡,听着他鼾声,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有他不孤单,心底才踏实。

儿子大了,而且很争气。小学第一年,加入了少先队,被评为三好生,成绩双优。看得出班上老师们很负责,每次下课都拖堂到很久,对他也很关照。前几天,班主任叶老师对我说,松松这孩子很聪明,也很懂事,今天考试有道题全班只有他一个人做对了。考试对他来说,总是100分。你做家长的,更要好好为他创造环境,好好培养。

出校门,有一种很骄傲的感觉。到托管中心接松松放学,对儿子说,想吃什么。儿子说很久没吃牛排了。我告诉他,尽管牛排很贵,但是满足你一次。老师说了你的学习情况,等下边吃边告诉你。

到了餐厅,点了餐,他自己会利索地用刀叉了,以前都要我帮他,儿子长大了。

我们父子俩边吃边交谈。我告诉他,尽管你现在的成绩不错,但是千万不能骄傲,现在考的那些题目你两年前就会了,同学们很多比你小,所以不能有任何骄傲自满的思想。要永远领先同学一步,在老师教20以内的加减法时,你要会做100以内的才对。爸爸不要求你每次得第一,你努力了就行。错了没关系,但不能再犯同样的错。

儿子点点头,“我知道,爸爸说了犯同样的错是傻子,要向成绩比自己好的同学学习。”看来我说的话他都记得,没白教。

吃完,我对松松说,看后面的字,认识多少?是餐厅的广而告之。儿子用普通话一口气念了出来,尽管只有7岁,但是他已经认识二、三百个汉字。

念完,我笑着说,你可以看报纸了。

每天早7点,中午11点,下午4点半的接送,甚至因此误了很多工作,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值得,有什么比得上我对他的爱呢?只要他健康的成长,尽量快乐的成长。他缺少人间很多很多爱,他五岁时就得会自己穿衣刷牙洗脸,六岁就得会自己洗澡,七岁时就得会拦面的上学,因为只有爸爸这个粗心大意的至亲。我对他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我是他惟一的依靠。风雪中我会脱下羽绒服为他挡住严寒,冷雨中我会背他过马路,寒夜里我会为他盖上被子。盼望儿子啊,快点长大。

这一切都是那么值得!

儿子很优秀,其实源于母亲的早期教育。母亲是当老师的,儿子二、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在家弄了黑板、粉笔,记得那时候,儿子就会念《三字经》,会背诗,会认很多字,会加减法。本来前年就要上小学的,但是母亲嘱咐过,一定要多读一年的学前班,这样基础就牢固些,学习不会吃力。

母亲说的没错,相比其他孩子,儿子在学习上很轻松,兴趣更浓,也更懂事些。感恩母亲。

很快要过年了。

去年大年三十,我和儿子过的,记得晚上我们在楼下,买了很多爆竹、烟花,也许只有那冲上云端绚丽的烟火,才能冲散那孤寂。

看到儿子开心的笑,蒙上耳朵开心地躲开焰火,开心地望着那五颜六色的焰火,跳着、笑着,节日里,我只要你开心,可千万不要有孤独的感觉啊。千万不要想奶奶、想妈妈。

两个人的春节。

今年也许又像去年一样。

不一样的是,儿子更加懂事了。

他知道,有爸爸在,永远就会有开

心快乐。

他不知道,其实爸爸也是。

烟火味儿

文/谯徵

在异地读大学的时光,一日三餐都吃在学校食堂,饮食确是单调,我不满足于单调的校园食堂,总想把饮食生活过得滋润。于是,我开始把目光放到校外,尤其是街头的小摊上,因为那儿的食物更接地气,更有烟火味儿。

为了吃一笼蒸包,喝一碗撒汤,我清晨起床,走出校园,转到一家包子铺。这家包子铺,是我两个月前发现的,光顾一次之后,总想再来。来到铺子跟前,我朝老板招呼一声,就径直走向座位。不多时,他便端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和撒汤,扑面而来的是一阵“烟火味儿”。我贪婪地想把这些味道吸进肺里,仿佛呼吸味道已经能使我吃饱喝足。

每次只要吃小笼包,我的脑海中就会涌现出一群人……初中时,学校在集市上,晨练之后,我们一群男生蹬着自行车,到街上吃包子。一笼包子荤素兼有,而我不喜吃素,恰好有同学与我相反,所以我俩交换着吃。一餐下来,大家说说笑笑,同学友谊就在那时一点点累积,不断加深。如今想来,内心依旧温暖。偶尔同学相约,一起回母校探望,免不了谈谈当年一起吃包子的往事。

从回忆转到现实,我从桌上拿起一双筷子,开始将包子逐个“消灭”,吃饱后,付账走人。

穿行在小贩经营的摊点之间,吆喝声此起彼伏,好像在表演重奏,你听,“煎饼……”“奶茶豆浆……”“包子撒汤……”“卷馍稀饭……”等等。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吆喝声,全部是人发出的,而不是由话筒录制。所以,淮河流域的方言特色,被他们展现得淋漓尽致。有不少作家写“吆喝声”离我们渐行渐远。我也常常惋惜,而且深感当今社会技术泛滥,将人声复制传播,丧失了语言的魅力。没想到在这里,我居然听到了久违的,如此具有烟火味儿的吆喝声,真是稀罕。

长久居于校园,书本读得多了,人身上也就添了些文质彬彬的书生气,却减了点生活中的烟火味儿,这是划不来的。究其原因,人要读书,但更要生活嘛!

不满足单调生活的人,总想把日子过得有趣,所以,走出现有生活的桎梏,去寻找一些人间的烟火味儿吧,让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变得更加充盈。

西甸子,另一片人间烟火

文/大庆李广生

三站向西约一公里,是一片盐碱地,平坦,辽阔,老家人叫它西甸子。西甸子没有庄稼,连草也长不高,荒芜了几十年,或者更久。每次回老家,渐近三站,都要从西甸子的边上擦肩而过,近乡情更怯的目光便久久地在那里停留着。

小的时候,我们经常去西甸子玩。雨过天晴,西甸子上成片的碱草顿时抖擞起来,绿绿的、尖尖的叶子闪着璀璨的光,一个个刀剑般径直逼向晴朗朗的天空。其间,一些黄色、白色、紫色的花朵,恣意地怒放着,吸引着成群结队的蝴蝶,嘤嘤嗡嗡地把火热的夏天一步步引向深入。西甸子上四处可见大大小小的马蹄坑、牛蹄坑,脏兮兮的水洼里欢快地游弋着一只只笨头笨脑的马蹄子,后来才知道它的真名叫恐龙虾,比恐龙出道还早,距今已经两亿多年了。此外,还有一种又红又小的蚌壳虫,在水里若隐若现着,其实这小东西还有一个妩媚至极的名字——仙女虾。只可惜那个时候,淘得上房揭瓦的我们还不了解这些,只知道吭哧瘪肚地蹲在水洼边,一天天卖力地捞着,然后将那些落网的马蹄子和蚌壳虫拿回家去喂鸡鸭。

除了水里的小动物,西甸子上还有许多昆虫,蝈蝈、蝗虫、蚂蚱、扁担钩,稍有风吹草动,便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蝈蝈灵巧,不太好逮,蝗虫、蚂蚱腿脚不算利索,好捉一些。最笨的就是扁担钩了,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一抓一个准儿。

西甸子上有一条羊肠小道儿,呈Y形,从三站出来,向西,通往迷伦屯、牛毛屯、赵家洼子,向北,通往沟口,小时候这几个屯子我都去过,串亲戚,看露天电影。沿途是一米多高的蒿草,还有大片大片茂密的庄稼,夜风拂过,满世界沙沙地响,黑暗处似乎藏匿着无数个红眼睛绿下巴一走一嘎巴的妖魔鬼怪,随时都会在你心揪到嗓子眼的一刹那,“噌”地一下子跳将出来。

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空旷的西甸子突然隆起了许多坟包。坟包上疯长着野草,一浪浪掀着,像故去的人新长出的头发。野草之中还零星着一些洞穴,裸露着打造的痕迹,听大人说那是狐狸或者黄鼠狼的窝,对此我们更是恐惧,生怕一愣神的工夫,从里面“唰”地蹿出一只黑嘴巴能迷人的千年狐仙,或者钻出一只贼眉鼠眼的黄鼠狼来。有时更怕自己一失足,踩踏进去,生生地被里面的鬼捉了去。种种恐怖的想象,使我们不得不一次次远离了西甸子,远离了儿时的那片世外桃源。

如今,西甸子上的坟包越来越多了,旧坟新坟摩肩接踵,远远望去,仿佛一片丘陵。

我家最先在那里安歇的是爷爷,一晃,都六十多年了,如果爷爷现在还活着,应该有一百一十岁了,那将是三站镇,乃至肇源县、大庆市最长寿的老人了。后来奶奶和妈妈也先后在那里落了脚,同在一个屋檐下,朝晖夕阴地过着寡淡的日子。东北方向不远处,则是姥姥、二舅和二舅妈的地盘,他们和爷爷奶奶显然早已经成了邻居,和生前一样,前街后巷地鸡犬相闻着。

每年进了农历腊月,我们都要去西甸子给先人们送些纸钱,叨咕一下活着的人现在的境况,并企求他们保佑我们健康平安升官发财。元宵节的晚上,我们则要去那里送灯,用心点亮另一个世界。夜深人静的时候,伫立在三站街头,向西眺望,灯火辉煌的西甸子,正沉浸在一片无边的灿烂中,俨然另一片繁茂的人间烟火。

云间烟火是人家

文/耿艳菊

院子里的老杨树就在办公室门口的两三米外,仿佛孙大圣会七十二变,转眼挂满了毛毛虫似的花序,转眼冒出了新绿的叶,转眼杨絮洁白漫天飞,转眼又是一大蓬绿荫,转眼又是黄叶纷纷。转眼又一年。

电脑前坐久了些,推开门,就是老杨树,笃定安稳地待在那里,不声不响,在它自己的热闹里悄悄换着流年。老杨树是一道美的风景。

门口旁有一个水池,我在那里洗杯子,鸟儿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老杨树的枝上婉婉转转对着话。清凉的水滑过杯子,老杨树上鸟声如洗。阳光又在新绿的叶片上蹦蹦跳跳,这样的光阴矜贵,你根本不舍得悲伤与懊恼。

杨絮飘飞的时节,有人不喜欢,也有人很气恼,把自己包裹得严实,免受打扰。老杨树生命力旺盛,枝繁絮多,整个院子纷纷扬扬仿若飘着轻盈的白雪花。这是非常有意思的。工作小半天,一出去赶上这样的情景,真以为是仙境,如梦似幻。我去后院开水房打热水,穿过杨絮仙境,本能地伸手捉缓缓飞着的絮花朵,好玩极了。捉到了,就笑起来,童心未泯。

未泯的其实是人的精神劲儿,有许多趣味在这里。捉杨絮花的时候,我想起了刘禹锡的《竹枝词》: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银钏金钗来负水,长刀短笠去烧畲。站在这个古老的四合院里,我总是会想它很久之前的样子,像幸福的平常人家:前院有高大的杨树,还有一棵柿子树,后院有一棵香椿树,都很古老祥和。

上完一天班,又乘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回家,想象一下就很累。回到家,却有闲情花两个小时包五彩饺子。这种精神和闲情要有知己来共鸣,一个人不好唱戏,独角戏有它的魅力,可也有凉意。所以,烟火尘世、平常人家永远是有魅力的温暖词语。

五彩饺子是小孩要求的,我和孩子爸来执行。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孩子爸这个知己天经地义。我榨菠菜汁胡萝卜汁,他和面擀饺子皮。我包饺子,他烧水。小孩在旁边玩耍,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喊爸爸。陶渊明《归园田居》里有“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场景,每一缕炊烟里饱含宁静温情。城市里没有炊烟,却亦有这种乡居的静美安闲。

菠菜汁的饺子绿盈盈,胡萝卜汁的饺子像橘色的糖块,两者混合起来的又像彩虹。我笑着说,看都看饱了呢。每样盛在盘子里两三个,放在铺着蓝印花布的桌上拍照,有文艺的精美气,又不乏生活的气息。这成了诗中的“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我们就是要做这诗意有趣的烟火人家。

月亮堂堂亮。晚上,和小孩一起背诗词。我告诉他,背的过程不如看动画片玩耍痛快,但你会了之后,就会有千山万水的辽阔。后半句孩子现在还不懂,没关系,我说给自己听也好。“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诗句多么美,它带我们的诗意会伴随一生。

烟火小镇

文/素衣舒舒

烟火,这两个字,一看就让人心生喜欢,踏实妥帖,俗世温暖。用烟火来形容故乡的小镇,是最贴切不过了。

故乡的小镇,是川西平原的一大古镇,有2000年以上的历史记载,是中国古代“二十四孝”之一东汉大孝子姜诗的故里。传说中的“一门三孝”和“安安送米”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小镇不大,街道呈人字形。上场三支角,三角形小坝子,买菜的地方。由此,顺着窄而迂回的街道,走过纺织厂、邮局、镇中学、照相馆、电影院、红旗商店,至公社医院,街道左右分岔,一条花红街,一条回族人聚居的半边街,都通到下场尾的米市坝。

“豆花儿——豆花儿——”每天清晨,天光微明,卖豆花儿的周老伯便挑着豆花担子沿街叫卖了。悠长的叫卖声跟着一缕凉凉的微风,在小巷里不疾不徐地悠闲地踱着步子,牵出了那些久远的记忆,旧旧的时光。

记得小时候,每日里醒了也赖在床上,非得等老伯叫卖豆花儿的声音把耳朵叫醒,才肯起。急急穿了衣,走到窗边,把那木格子的雕花床一推,清湿的空气里有隐隐的花香。一枝横斜的梧桐树枝带着莹润的水珠跻身进来,叶子青翠翠、水灵灵的。

小巷里,坑洼的青石板路上,有斑驳的水迹。深深浅浅,或灰或白,仿若调皮孩童的随意涂鸦。哦,昨夜,定是又下过雨了。淅沥的春雨,总是在夜里下,我们小孩子觉沉,从来听不见。

远远的,一深灰色的身影挑着担子慢悠悠地走了来。

赶紧拿了搪瓷缸子,开门迎上去,打上一毛钱白白嫩嫩的热豆花。想吃甜的,就放一勺白糖。想吃咸的,就放点葱花、炒熟的花生、油辣子等麻辣鲜香的作料,拌拌,哗啦啦喝下去。全身都暖呼呼的,甚是舒服。

此时,三支角菜市场早已是熙熙攘攘,喧嚣嘈杂。大块大块新鲜的猪肉挂在长长的铁钩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粗长的莴笋整整齐齐码放在摊位上;沾着露水的豌豆尖儿大堆大堆的,嫩生生,青绿绿;胖根胖根的折耳根白白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几个卖菜的妇人,姿色不再,肥胖粗糙,口无遮拦地大声说笑着,还时不时带一两个脏字。整个市场,生动混乱,而又家常鲜活。

小镇的房屋都是那种陈旧的民居,低矮、沧桑。墙体大多是竹木夹泥,屋顶是青色的小瓦,苍绿的青苔蔓延,泛着岁月的痕迹。瓦楞上,三两支狗尾巴草在风里寂寞地摇曳。

市场周边,那暗黄的木板门店铺一家接一家陆续打开了。干菜铺、杂货铺的门半掩半开,里面昏暗,各种货品密集;包子铺里,白胖胖的包子馒头出锅了,缕缕热气袅袅上升,婀娜柔曼;油茶店,油条在锅里滋滋作响,欢快,喜悦。

巷子口,王氏家族的药铺也开门了,一块块窄长厚重的铺板叠放在门旁,上面还有墨写的数字。王家的女人们已忙碌起来了,清扫的清扫,切药的切药,各司其职,井井有条。浅淡的药材味从店里飘出来,氤氲弥漫在清凉的空气里。

巷口另一边,是在方圆几里远近闻名杨二嫂米粉店。这米粉杨二嫂,可不像鲁迅先生笔下的豆腐西施杨二嫂那样漂亮。胖胖的中年妇人,长得慈眉善目,很是喜庆,皮肤就如那柔韧的米粉一般白净。店门口支着一口大铜锅,熊熊的炭火烧得很旺。锅里,浓稠的羊肉汤汩汩地翻滚,诱人的香味飘得满街都是。那晨练遛鸟的老人,赶早上班的年轻人,背着书包的学生,寻着这四溢的香气,纷纷走进了米粉店。

倘若不爱吃米粉,沿王家药铺前行20米左右,便是哑巴夫妻的小食摊,生意非常火。面条、馄饨、醪糟、汤圆、烧麦等都有。摊子摆在街边,木桌子,木板凳,干净整洁,家常温暖。夫妻俩均是哑巴,却生得一双聪明漂亮的女儿。姊妹俩只要下了课,就来帮父母,伶俐勤快。人们都夸这哑巴夫妇真是有福气啊。

街对面,是老国营理发店。店面不大,狭长幽深。里面摆着几张笨重的老式椅子,可以放倒的。椅子旧旧的,黑红的油漆斑驳脱落,坐上去吱嘎吱嘎地响,像要散架了似的。灰灰的砖墙,已严重风化,墙皮稍微轻触,就簌簌地往下掉,仿佛旧时光。墙上,挂着长方形的老镜子,大红大绿地绘着喜鹊枝头叫喳喳的图案。镜子上,薄薄的灰尘。镜里,人影模糊朦胧。剃头推子油乎乎的,那围裙也污渍斑斑。

理发店里有两个须发皆白,手艺高超的老师傅,还有一年轻漂亮的女子。女子姓谭,身材高挑,两根黝黑的长辫子直垂到臀部。于是,理发店每天总是顾客盈门。那些青年男子,今儿才理了的发,明儿个准会找个什么借口再去拾掇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我的体育老师也在其中,老师长得高大帅气。

后来,那长辫子的美人和体育老师结了婚,就住在镇中学。

镇中学的操场上,有两株高大的皂角树,该有几百年了吧。那么高,那么壮,得3个人手拉手才能合抱。一到秋天,树上就挂满了长长的、黑褐色的皂角。那个多呀,简直看得人眼睛都花了。风铃一般悬着,高高矮矮,长长短短。风一吹,就摇啊,摇啊,仿佛能听见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呢。

我们在树下简陋的水泥砖砌的乒乓桌打乒乓球时,常有皂角掉落。拾了带回家,用来洗头洗衣服。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两株皂角树还在吗?我的老师还在古朴的小镇里生活吗?我想,待到寒假,我就会回到故乡,跟随那一缕微风,走在深深的小胡同里,走在小镇悠长的青石板路上,去看望那两株古老的皂角树,去寻访那些泛黄的旧时光……

三月垂柳,烟火人生

文/月竹吟

校园的垂柳发芽了,在我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它的生长轨迹的时候,它已经呈现出了异常优美的身姿。其实在开学过后,我每天会去看这些柳树,我想看这些小家伙是如何长大的,可是最终我还是没弄清楚它是如何长出来的,在一夜之后它就这样惊喜地降生在我的视线里。

看着那随风拂动的绿影,心中莫名的欣喜,说不出理由的兴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春天效应吧。

忍不住拿出手机,一阵狂拍。细细的柳条映在湖面,就像扫过那片心海的记忆,没有波澜,没有声响,却在不经意间占据了心中所有的位置。

说来奇怪,每次看到垂柳就很自然的联想起烟火,或许它们的故事和命运都太过相似吧,美的惊心动魄,却也只能留存在记忆里。

三月,一个有着太多故事的季节,垂柳、烟火,又充当了多少故事的背景?

并肩走在柳枝下的情侣,无一例外的带着灿烂的笑容,可是这种姿态又可以保持多久呢?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

有人说:爱情像一场绚烂的烟火,绽放时是美丽的;结束后也是美丽的,但却是一种心酸的美丽。或许是吧,一种残酷的美好,有人惧怕它的残酷,有人贪恋它的美好。

没有一种花可以开到荼蘼,没有一种人生可以留下完美无缺的记忆,人生也不过一出有喜有悲的戏,只是演戏的是我们自己而已。就像三月的柳条和四月的柳枝,一个非常近似的距离,隔出的却是岁月无法填补的沟堑。

有时候我在想世间万物都在遵循着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的规律,瞬间的幻灭就是一辈子的终结,何为目的?何为意义?或许只有真正经历过才知道吧。

无休止的忙碌,无休止的拼搏,回想自己的走过的路,有时竟会萌生出一种自敬的感情,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变得如此坚强。不会因为陌生而害怕,不会因为困难而退缩,就这样坚定的跟随着自己的步伐,没有怨言,没有浮夸,当一切变成一种习惯,我深深的体会到黑格尔哲学里那句“存在即合理”的深意。

所有的出现都像一场华丽的旅行,不管你的排场是否盛大,总有那么几个人会把你的出现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不管你是否在意结局,总有那么几个人在期待着一份美好。

喜欢静静地看着垂柳从眼前荡过,就像喜欢独自品味摇曳在脑海里的思想,喜欢听着音乐看烟火,就像喜欢透过七彩的光环透视自己的人生,那是一种无可比拟淡定与坦然。

如果有一天我无法给自己一个恰当的理由撑到永远,我想幻化成池边的一颗垂柳,在春天里,在柔情似水的三月里,与烟火为伴,奏一曲荡气回肠的红尘调,祭奠那份蓝色的过往,宁静豪迈地走向既定的远方。

盛夏是无处点燃的烟火

文/夏夜轩

风声盖过了炎热的夏,渐渐的思想开始游弋,月光开始在手端游戏,坐在一片寒冽的光芒下,就这样感觉盛夏缓缓而逝了,夜色未央,熟悉的火光没有亮起,陌生的天明,还很遥远,低低矮矮的屋檐,高高远远的星光,直射,屋檐上开始流转岁月的底色,风声渐渐的埋藏了回忆的光芒,这片夜里,遗忘来的疯狂而又肆意,于是那些眉眼,那些诉说,人走远了,感情也便,远了。

多少个盛夏,那些小桥风月下的嫣然姿色,在过去的岁月里缓缓流淌,而我看着面色明亮的你,亦是那么的熟悉,岁月是一把刀子,慢慢的切除掉我们坚硬的角质层,最终脆弱的只剩下了那一片片茫然而顾的灵魂。

在这片夜色下,我愿意追溯一份遥远的情愫,缓慢的,悠长的,可以流淌,或者漫过那些念想的彼岸,就像台风过后,荒草丛生,一片片的荒芜,摧毁其余的念想,只剩下一个人儿,孤独而又倔傲。但是我是知道的,自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念想,我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活,不会孤独的看着一个手势,垂直而落的念想,缓缓的睡去,即便夜色是多么的安稳,而那些梦境是多么的华丽。

悄然而逝的感觉,即便多么的熟悉,却再也无法紧紧的把握,那便是一种忧伤的释怀,风声灭了,岸畔的小竹月圆,渐渐的成了一个残局,伊人站在彼岸,看着对岸,即便言笑晏晏,也便成了一种孤独的结局,永远搁浅在了岁月的中途。

此时的月光,慢慢的倾泻了一地,岁月仰角,似乎换了姿势,勾股定理解不开那半边的弦,于是我只能用文字温暖你的内心。

高热的温度,渐渐的开始灼热那些本已冷却的情感,在盛夏未曾退却它卓然的姿色之前,而我依旧在思念那些左手已逝的流年,右手缓慢流淌的烈阳。我是多么渴望在一个没有雨水的季节里,缓慢的把你追忆,直至再也忘不掉你的影子,可是风声寂灭之前,他悄然的告诉我,这片炎热的酷暑中,只曾沸腾了你的情感,却不曾沸腾你的生命,你如何使光阴流转,你只是一个颓败的草场,上面灼灼的燃烧着一片片流浪的痕迹,而那些思念最终将长此以往,再也不见。或许只能看着某些事物悄然远去,不曾忘记,便不如当作不曾来过,姑且不念,便也过去了。

我知道,无论月夜下的影子有多么的垂直,这片孤独的痕迹,注定会在良久的生命后,慢慢的流淌于我灼热的血液中,不再泯灭,越燃越盛,如此,肆意,举杯,高歌。

故乡的烟火气

文/九满

去年冬天,我回到了故乡下柴市。

一回到家,感觉“年”的气氛在空气中流传,像是从内心淌出来的一样,感觉太阳也有别于往常,黄黄的光芒在屋里屋外泊出一汪热闹。

那天晚上,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鞭炮声就铺天盖地了,一波一波,爆响在村庄的黑夜里。厨房里,母亲和二嫂早早地奏响起锅碗瓢盆的交响曲。

一会儿工夫,一股鱼的腥味夹杂着稻柴的气息,“扑”一下进来,涌满我的睡房。紧接着,大量投放的辣椒起了作用,腥还是腥,但却变得有些诱人。渐渐地,气味厚起来了,起了浆似的。再接着,紫苏啊,香葱啊,一股脑下去,气味就像爆炸,蓬一下起来了,灌满房间的边边角角。一瞬间,那相当丰富,层层叠叠,密密实实的气味,突然就柔和了,洋溢开了,那是添上水的缘故。

对了,水煮鱼。小时候,一见到母亲做水煮鱼,我便垂涎欲滴。母亲系着围裙坐在灶膛前,灶火将母亲的每一条皱纹、每一丝银发映得红光闪闪。母亲揭开锅盖的那一刻,她疲惫的身影和花白的头发顷刻间就笼罩在白色的水汽里。我接过盛满鱼汤滚烫的大瓷碗,嘴里“噗噗、噗噗”地吹着气。然后,坐在门前的小矮凳上,遥望着天边的血色晚霞,看着忽而从眼前掠过的鸟雀,呼吸着弥漫在空气里的鱼汤味儿,才发觉童年的味道是暖暖的、酸酸的、甜甜的、香香的,而这种味道就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还沉醉在水煮鱼的香味里。菜籽油炸锅的香气又冲上来了。渐渐的气味就浓郁了,似乎要拉开架势,大干一场。接着,红枣带着一股子冲劲,一层一层地打过来。这些气味在睡房里澎湃起伏。

炖鸡,千真万确。没有那么多配料的杂味,但是,这炖鸡的香味却又要比记忆中的炖鸡浓厚多了。好像有一种力量,将这鸡的原味,突出了一把。是什么在起作用呢?再细循着那股炖鸡的香气找下去,我终于觉出了:炖鸡里放了几只鲍鱼。于是,炖鸡的醇味潺潺地流淌过来,好像将那火爆劲夯实了,沉住了气,一点一点来。

炖鸡,是母亲的绝活。多少年来,岁月完成了无数次华丽地转身,不变的是盘桓在故乡灶头上温馨而醇香的炖鸡,以及伫立在一柱热气蒸腾背景中的母亲。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它曾不知疲倦地给我以听觉、嗅觉、视觉的全面冲击,以它的毫不张扬的质朴与实在、温暖与美好,滋养着我。这加了鲍鱼的炖鸡,更是融入了浓浓的仪式感,给人以富足和尊贵的味道。是小康生活的气息,更有一种盛宴的味道。 

突然,冲过来一种熟悉的气味,让我从记忆的云霄回到现实。这股子气味由弱渐强,转瞬间,满屋都是。它带有一种纯朴、涤荡的意思,将室内所有的浊气都熏灭了。整个清晨沉积下来的气味,被它扫得干干净净,使这肥厚起来的空气清新了许多,也爽利了许多。——久违的香大蒜熏香。现在,我真的认可它的“香”了,或者,不叫香,叫“芬芳”, 大蒜的“芬芳”。

随后,腊肉的气味夹在大蒜的清香里,悄悄地进来了。它这么蹑手蹑脚跟进来,似乎带着些试探的意思,以为多年不闻不问,我就把它给弄丢了。用稻草、木屑熏陶过的腊肉,那气味呀,就好象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似的,唇齿之间,都是。细品,童年的味道,故乡的味道,母亲的味道,都在这腊肉的香醇里。 

正在我准备起床之际,进来一股淡淡的米饭的焦味。显见得是饭熟了。它的香气是那么重,又那么稠,倘若不是柴火加大锅大火地轰炸,是很难达到这种效果的。小时候,不管我藏在哪里,游戏结没结束,天一擦黑,烟囱里冒出烟来,米饭的焦味,就是游戏的终止符,我就会从甘蔗地里出来,从草垛里出来,从树上遛下来,顺着那焦味---回到母亲的身边。

开饭了。在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中,一家老小围坐在一起。我打开那支存放了多年的53度飞天茅台酒,茅台酒的醇香便像脱缰的战马,带着一股子蹿劲,满屋子乱蹿,那叱咤风云的气势,有一种浮华的意思在里面,和农家的风格大相径庭。于是,屋子里的香味就变得尖锐了,而且带着一种异端的气味。它飘在哪里似乎有些离题,可其实却是突出了主题。这些年,正是因为这些“异端”不断地渗进来,故乡农民的心态和生活追求才成了都市的山寨。

唉!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在家过年了,今天,这个注定今生难忘的清晨,家人合奏的这曲《故乡的烟火气》,混合着情感与童年的味道,带着古意,像激越的水龙一样,冲刷着我脑子里的积垢,使我的思路渐渐清晰,让我渐渐的兴奋、激动,让我沉浸在那生机勃勃的“年”的味道里。

快乐的春节

文/赵悦灵

俗话说:“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我的老家在南通,那儿有独特的风俗,而一年一度的春节当然更为热闹。

“九州瑞气迎春到,四海祥云降福来。”我撕下旧春联,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亲手写的春联贴了上去。看着手中陈旧的春联,我不禁感叹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犹如白驹过隙。这一年,我们经历了多少甜蜜与辛酸,都伴随着时间流逝了。

正想着,烟花姑娘已经翘着辫子冲上了天,看着窗外火树银花的烟火,我的心里直痒痒。我先点着了“变色花”烟棒,那“变色花”不停地变幻着红、黄、蓝、绿等不同的颜色。我在院子里挥舞着烟棒,那烟棒像无数美丽的萤火虫在一闪一闪地飞舞。接着,爸爸又点燃了一个“流星炮”,那绿色的引火线冒出灰色的烟,只听“嗖”的一声,一颗红色的流星从长炮里飞了出来,蹿到了半空中,炸开了无数的火焰,像一只只五颜六色的蝴蝶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几秒钟后,便在夜空中消失了。还有那“百珠炮”,“噼哩啪啦”像炒豌豆似的爆开来,一点儿也不比“流星炮”逊色。

观赏完烟火,我们全家准时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春节联欢晚会。瞧,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多么丰富多彩:相声、小品让我们捧腹大笑;歌曲、舞蹈使我们喜笑颜开;魔术、杂技令我们啧啧赞叹……

“当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我在心底默默地许下了愿望。

故乡的烟火气

文/九满

去年冬天,我回到了故乡。

一回到家,感觉"年"的气氛在空气中流传,像是从内心淌出来的一样,感觉太阳也有别于往常,黄黄的光芒在屋里屋外泊出一汪热闹。

那天晚上,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鞭炮声就铺天盖地了,一波一波,爆响在村庄的黑夜里。厨房里,母亲和二嫂奏响了锅碗瓢盆的交响曲。

一会儿工夫,一股鱼的腥味夹杂着稻柴的气息,"扑"一下进来,涌满我的睡房。紧接着,大量投放的辣椒起了作用,腥还是腥,但却变得有些诱人。渐渐的,气味厚起来了,起了浆似的。再接着,紫苏啊,香葱啊,一股脑下去,气味就像爆炸,"蓬"一下起来了,灌满房间的边边角角。一瞬间,那相当丰富,层层叠叠,密密实实的气味,突然就柔和了,洋溢开了,那是添上水的缘故。

对了,水煮鱼。小时候,一见到母亲做水煮鱼,我便垂涎欲滴。母亲系着围裙坐在灶膛前,灶火将母亲的每一条皱纹、每一丝银发都映得红光闪闪。母亲揭开锅盖的那一刻,她疲惫的身影和花白的头发顷间就笼罩在白色的水汽里。我接过盛满鱼汤滚烫的大瓷碗,嘴里"噗噗——噗噗"地吹着气。然后,坐在门前的小矮凳上,遥望着天边的血色晚霞,看着忽而从眼前掠过的鸟雀,呼吸着弥漫在空气里的鱼汤味儿,才发觉童年的味道是暖暖的、鲜鲜的、香香的。多少年来,这种味道就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还沉醉在水煮鱼的香味里。菜籽油炸锅的香气又上来了。渐渐的,气味就浓郁了,似乎要拉开架势,大干一场。紧接着,红枣就带着一股子冲劲,一层一层地打过来。这些气味在睡房里澎湃起伏。

炖鸡,千真万确。没有那么多配料的杂味,但是,这炖鸡的香味却又要比记忆中的炖鸡浓厚多了。好像有一种力量,将这鸡的原味,突出了一把。是什么在起作用呢?再细循着那股炖鸡的香气找下去,我终于觉出了:炖鸡里放了几只鲍鱼。于是,炖鸡的醇味潺潺地流淌过来,好像将那火爆劲夯实了,沉住了气,一点一点来。

炖鸡,是母亲的绝活。多少年来,岁月完成了无数次华丽的转身,不变的是盘桓在故乡灶头上那温馨而醇香的炖鸡,以及伫立在一柱热气蒸腾背景中的母亲。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它曾不知疲倦地给我以听觉、嗅觉、视觉的全面冲击,以它的毫不张扬的质朴与实在、温暖与美好,滋养着我。这加了鲍鱼的炖鸡,更是融入了浓浓的仪式感,给人以富足和尊贵的味道。是小康生活的气息,更有一种盛宴的味道。

突然,冲过来一种熟悉的气味,让我从记忆的云霄回到现实。这股子气味由弱渐强,转瞬间,满屋都是。它带有一种纯朴、涤荡的意思,将室内所有的浊气都熏灭了。整个清晨沉积下来的气味,被它扫得干干净净,使房间里渐渐肥厚起来的空气清新了许多,也爽利了许多——久违的香大蒜熏香。现在,我真的认可它的"香"了,或者,不叫香,叫"芬芳", 大蒜的"芬芳".

随后,腊肉的气味夹在大蒜的清香里,悄悄地进来了。它这么蹑手蹑脚地跟进来,似乎带着些试探的意思,以为我多年不闻不问,就把它给弄丢了。用稻草、木屑熏陶过的腊肉,那气味呀,就好像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似的,唇齿之间,都是。细品,童年的味道,故乡的味道,母亲的味道,都在这腊肉的香醇里。

正在我准备起床之际,进来一股淡淡的米饭的焦味。显见得是饭熟了。它的香气是那么重,又那么稠,倘若不是柴火加大锅大火地轰炸,是很难达到这种效果的。小时候,不管我藏在哪里,游戏结没结束,天一擦黑,烟囱里冒出烟来,米饭的焦味,就是游戏的终止符,我就会从甘蔗地里出来,从草垛里出来,从树上遛下来,顺着那焦味---回到母亲的身边。

开饭了。在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中,一家老小围坐在一起。我打开那支存放了多年的53度飞天茅台酒,茅台酒的醇香便像脱缰的战马,带着一股子蹿劲,满屋子乱蹿,那叱咤风云的气势,有一种浮华的意思在里面,和农家的风格大相径庭。于是,屋子里的香味就变得尖锐了,而且带着一种异端的气味。它飘在那里似乎有些离题,可其实却是突出了主题。这些年,正是因为这些"异端"不断地渗进来,故乡农民的心态和生活追求才成了都市的山寨。

唉!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在家过年了,今天,这个注定今生难忘的清晨,家人合奏的这曲《故乡的烟火气》,混合着情感与童年的味道,带着古意,像激越的水龙一样,冲刷着我脑子里的积垢,使我的思路渐渐清晰,让我渐渐兴奋、激动,让我沉浸在那生机勃勃的"年"味里。

等你,共赴日常烟火

文/张金刚

已经二十多天没有见面了,真的好想你。虽然,我们经常“屏对屏”闲话不断,可此刻,只想疫情散去,能够脱掉口罩、走出家门,和你“面对面”,哪怕一句话也不说。

上次与你聚餐,话说是在年前。你从北京归来,绕了大半个县城来见我。最家常的醋熘土豆丝、黄瓜花生米素拼、葱花饼、疙瘩汤,吃得不过瘾,你毫不顾忌博士的身份,又点了一份,说:“就好这口儿!”如今你在北京居家办公,盼着早日能与你拣一家街边的老字号凭窗坐下,点一碗卤煮、喝二两牛二,再来两碗炸酱面,望着车水马龙、享受人声喧嚷,我俩自顾自地用家乡话聊着北京。

你一直用崂山、鲜啤、牡蛎、海风,描述你家乡青岛的惬意畅快;我也一直用青山、绿水、大枣、民宿,介绍我山里老家的模样。我们彼此艳羡神往,却因生活碌碌而未曾造访,又因这疫情而时日无期。也好,来日方长。你说在青岛“等你”,我说在太行山“等你”,只盼着早日启程,奔向你我,把微信里的字句再当面讲一遍,真切地响在耳畔,飘上彼此的蓝天。

练了很久的歌,还没来得及一同演唱,就取消了一切文娱活动。我自知几斤几两,只是出于热爱而敢于放声,你却用专业的要求指导我,又用业余的标准鼓励我,让我对下乡演出跃跃欲试、充满期待。我们约定,春耕时节,组织一群人,将舞台搭在田间地头,联袂唱响那首《中国步伐》,看台下老乡的笑脸如盛开的油菜花,而你我相视一笑,笑靥如花。

父母在电话里说了很多次:“窖藏的红薯特别甜,鸡蛋又攒了不少,墙根下的韭菜蹿出了芽儿……”我懂,就是盼我回家。可小区出入不方便,村头路口封了路,难以成行呀。我已与我的小伙伴合计过,等全面解禁之后,一定相约“浩浩荡荡”入村,帮乡亲们卖掉积压的红薯、鸡蛋、花椒、萝卜干。饿了,就到咱家、邻居家,痛快吃一顿杂烩菜、杂粮粥、铁锅烙饼,好好解解馋。

每个春天,我都与花树有约,也让几株特别偏爱的成了“网红”。有意一同前往的朋友,不知今年会否错过花期。若能幸运赶上,我会在单位院里的玉兰树下等你,欣赏那蝴蝶般的玉兰轻盈落满枝头;我会在城边山坳的杏树下等你,惊叹那凤冠般的繁花何以开得如此绚烂;我会在林果基地的梨树下等你,化作那嘤嘤嗡嗡的蜜蜂在花间流连飞舞,酿造甜蜜生活……历经严寒,花树依旧绽放;度过疫情,生命注定更加灿烂。

从没想过,开会要戴上口罩,间隔一米,这非常举措让最讨厌开会的我,也不由心中陡然一酸;且有的改为网络会议,有的推迟召开,有的干脆不开,会风大转变。而此时,倒想重回曾经会议不断的日子。领导高谈阔论、大讲特讲,偶尔也会大发雷霆;与会人员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竟然还拍了桌子;你我往往不是在开会,就是在赶往会场的路上……可这又何妨?因为我需要工作,亲爱的同事也已如隔三秋。

平生最喜安静、最爱独处的我,突然被一窗玻璃锁于屋内,原本想好好创作,却总也静不下心来。站在十四楼,望着挨挨挤挤的房屋困住了曾疲于奔命的全城人,熙熙攘攘的街道再没有油条香、炸鸡香在人群中蜿蜒穿梭,一直响个不停的防疫广播让小城静悄悄、空荡荡……这怎能心安?坚持!坚持到那一天。等与同城的熟人、陌生人一起,走在同一条街道,挤上同一辆公交车,吃着同一家美食;出入单位、小区不用再填表登记,不会再在额头或手腕处“来上一枪”。你我走在街头,相逢一笑互致问候,哪怕是擦肩而过,都甚是美好。

封闭管理的小区解除了封闭,隔离观察的朋友解除了隔离;确诊的病人陆续康复出院,关停的企业陆续复工复产;明丽的阳光已普照大地,和煦的春风已吹面不寒……好消息纷然而至,“日常烟火”归来也定当为时不远。我长舒一口气,默念:“好久不见,我在春天等你!”

那日床上小憩,忽闻窗外阵阵婴儿响亮的啼哭。细细辨明,定是楼下并不熟识的兄弟家添了二宝,因为年前在院里见他媳妇已近临盆。期待早日能轻叩他家房门,送上红包,看看那个疫情期间降临人间的小生命,并告诉他:“孩子,一个全新的世界在等你……”

倾一世烟火,献给所爱之人

文/清风n

一字一句一朝夕,一词一章一年华,一生一世一烟火,一情一问永天涯。

——题记

人生如梦,转瞬朝夕。记不起走过几湾渡口,停留过几处驿站,留恋过几多姹紫嫣红、繁华翠羽。如今,岁过而立,历经青春追逐,尘世漂泊,叹过“花落沾衣无人语,月上梢头无情诉”的孤寂薄淡,终有幸,留住一份缱绻,倾付一世烟火,安守了五载娴静光阴。

作为恋旧的人,每走过一段山水,留下一份素情,我总要回首眺望,仰远处青山烟霞,是否依稀得见,曾经相送的问候;览脚下绿苔石阶,是否依稀忆起,昨夜梦中的风华。无有让人迷恋的富贵,沉醉的才华,只有简单的文字用来念数过往,抒写人生,略表爱意,一字一句间,写下这篇倾诉给爱人的文字。

岁月情长,路漫漫。回首过往,默数童趣的纯真,拨弦青春的浮萍,一直感觉,自我是经历繁华,淡过离散,泪洒悲伤的匆匆过客。心曾随梦想的漂泊,散落某个都市的夜空,隐没阳光与温情,忍受空寂与落寞……

直到淡落小城,临海拂风,借明月微华,赏伊人清雅素颜,听温柔倩语,终安稳了漂泊的灵魂,梦想也从此沉静,甘愿栖居小城,淡享一片温情的岁月。

曾经月华如链,映照伊人容颜,凝眸粉黛,醉我入诗入画。那晚,小城银辉漫洒,街市沉静,你我并肩徐行,踩月影斑驳,问明月诉情。初见的美好,萌动伊人的心事,滋生我琴瑟相邀,此生逑之的痴愿。从此,心定此城,永驻进月华柔光,绽放开一世不凋的荷莲。只是初见匆匆,唯怨路途太短,时光如隙。转瞬间,你消失在街市的尽头,我仰望秋月孤凉,独自惆怅……

曾经晨曦初升,我驱车东往,你站台守候。那日,清风柔情,暖阳拂心,我不顾疲倦,千里驰骋,只为共度你21岁芳龄的生日。那年那天,你我在晨光里牵手漫步,坐轻轨奔驰,赏都市风光,你小鸟依人般偎我肩头,我轻拂柔荑,心满甜蜜。夏日的城郭,炙热喧嚣,商场光怪陆离、琳琅满目,我们购物、看景,凝望、私语……说到动情处,你总用低眉的含羞,让我沉醉于甜蜜的温柔,感觉时间凝固,忘却了岁月的喧嚣,相信“山中一日,心已千年”。待日渐西陲,眉月初升,我以你的芳龄为依,献上爱的玫瑰。你手捧芬芳,容映花香,让我如痴如醉,心底默许誓言,今生与汝共婵娟。

曾经燕山悠悠,黎河潺潺。你我结缘绿树桃林,古朴村庄。那刻,秋思初来,不知又芬芳了哪一段风情雅事。在万物萧索,淡落离绪的季节,你我却婚定此生。那一日,你清新可人,不顾订婚时节,执意晨起爬山,翠足登巍峨而望远,容倩影于山林间,绘成了一幅女子采萧的美卷。我们携手攀登,依石留影,柳荫纳凉,桃林嬉戏……醉情于山水间,将山川溪云,作为你我相守今世的见证。

曾经你白纱翩翩,我终成正果,携子之手,共入婚姻的殿堂。我们的婚礼珍贵而唯一,没有大排筵席,没有花车相伴,没有友人同欢;只有安静的你我,宁静的旅行和娴静的江南。那一日,你没有红妆素裹,只是休闲出行;我没有花轿相迎,只是一人相邀。一句简单的问候,你便收起行装,同我携手迈向新的生活。我们乘北国航班,横渡黄河长江,将飞机作为“花车”,将白云作为伴客,将南方作为婚姻的殿堂。独特的成长经历,走出了独特的女子,这份独特让你选择了别具一格的婚礼,注定我们独特又平凡的一生。

思怀婚姻的点滴,我定要多撒笔墨,只因那五日的朝夕相伴,畅游江南,让我铭刻心间,此生难忘。那时的你衣袂翩翩,轻盈欢快,浅笑温柔,我醉情于南国烟柳,更沉醉伊人容颜,默默心属亭台,永结此生。我们共同牵手,乘兰舟画舫,游西湖碧波,赏锦鳞嬉戏;依偎在断桥之上,想白娘子如何飘然凡间,邂逅一场惊世的爱恋;远望秀峨山峦,看雷峰塔伫立苍郁,经历沧海桑田,终未能困住,素雅女子倾一世烟火的尘心,一切坚如磐石,冷若冰霜,皆因真爱苍碎为凡世埃尘……

至今怀想,总会心生感慨,那是我初踏南国山水,感受烟柳柔情。短短五日佳期,我拂你肩头依山石留影,牵你柔荑品江南小吃,环你蛮腰听风语莺啼。这份痴恋与甜柔,翠绿了苏园堤岸,滋柔了乌镇烟雨,穿越了临安古城,醉赏了黄埔夜景。心满爱意,相伴佳人醉情于梦中江南,成为我心中最美的缱绻。那时、那刻、那情、那景,从此印刻我的心底,任光阴流逝,风雨消磨,再也不能褪去。

如今,我们已共守明月,携手走过五载光阴,那些温柔的美好,却一直深藏心底,揉碎在寻常烟火里,共伴朝夕。闲暇的时光中,我仍会淡淡怀想,重温你我曾经甜美的瞬间,用心底的柔情,滋意现实的平淡。

或许,婚姻真的有别于爱恋,生活的琐碎让一切幻想与天真,都归附现实的牢笼。每日朝夕相处,晨昏相对,逐渐淡落了往日的激情与甜蜜,远离了花前月下风丝语,迎来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日复一日,我因工作的繁重与乏味,心念家是宁静的港湾,日落归来时,沉默寡欢,少有言语。你独守闺中,有苦无处诉,有情无人说,总有良辰美景,在你眼中也形同虚设。苍白的生活,让你心若飘渺,纤瘦了纯真的快乐,苍老了少女的容颜,

渐渐地,我心生烦躁,你心存波澜,我们轻易间,因琐碎而争吵,忘记了温柔倩语,换来了风疏雨骤。我会因对比往昔而哀叹,因事不如意而埋怨;你会因在乎而落泪,因害怕失去而悲伤。婚姻初时的甜蜜,掺杂起了太多悲怨哀愁。

曾记得,某日我拖一身疲惫回家,望你静坐窗前,独享苍白,心满歉疚,便放弃往日的沉默,揽你入怀,欲诉一日的衷情。你却莞尔一笑,轻轻拭去我心中尘埃,径直走向厨房,留给我一份平静时光。回眸间,理解的眼神轻闪,千言万语静付不言中……

正是这份理解和包容,让性格迥异,更无共同爱好的你我,走过了那段乏味苍白的岁月。漫随光阴的流逝,我们逐步懂得了相互理解与珍惜。我慢慢学会了享受平淡而宁静的生活,爱上了你的天性娴静,淳朴简单,试着寻求 一段闲暇的时光,与你对坐畅聊,敞开心扉,聆听你絮说生活的琐事,共享现世安稳;你理解了我对文学的痴爱,试着给我一份恣意墨香的光阴,可以独自一人思虑生活,品悟人生的禅意,不去打扰,只做一个观望者,静静欣赏……

理解和包容,让你我同守各自心间的一份快乐,虽无交汇,却彼此分享,相互拥有了对方的心事。你安守心中现实恬淡,看我在文海墨洋里挥洒思绪;我舒揽文字的柔情,醉你将生活打理的纤尘不染。苍白的岁月里,我们共涉生活的艰辛,感受彼此互放的光亮。

再到后来,儿子的出世,将二人世界变成了三口之家,为温情甜蜜增添了一份快乐与向往。随着孩子慢慢长大,由蹒跚学步到咿呀学语,再到登堂入学,这个家庭越发圆满而温馨。从此,你相夫教子,打理起一切家庭琐事,清秀的脸庞,逐渐褪去少女的稚嫩,增添了母爱的慈柔,内心更少了一份焦躁,多了一份娴静。每日守着安稳,盼丈夫归家,儿子放学,独候落日烟霞。

时光若河,心付彼岸。亲爱的,你甘愿为我倾一季青春,远离都市繁华,从此安守小城,静候朝夕。我也因你,结束人生漂泊,遗忘感伤,内心进驻翡翠年华,不再孤单寂寥。此生与你相遇相伴,直至相守终老,是我今世最大的幸福,执子之手,共渡沧海桑田,唯愿此情不老,地久天长。

曾经,因青春的悲寂,让我内心远离尘世,不受琐事羁绊,只愿将思绪倾付文字墨笺,寻求一份静适的山水。只是,与你共渡五载光阴,已让我明了,心中禅意不属山云溪水,而应归附一方烟火,与伊人长厮守,共日月同枕眠,每日朝夕攘往,默数平淡,安守岁月。

我坚信,由一人独守,到两人共处,是人生注定演绎的结局。与你共居一矮屋檐,同对冷暖朝夕,定是尘缘早定,你于往生或为磐石,或为草木,为我守候了千年,无怨无悔;我于前世或为石桥,或为断崖,伫立千年,为你遮风挡雨,不弃不离。无论富贵繁华,世事变迁,有你一颦一笑,一情一问,相伴朝夕,足矣。

倾一世烟火,共爱人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