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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故乡的文章

2022/12/14好文章

关于故乡的文章(精选12篇)

故乡的水

文/青戈

我的故乡耀州,有两条河绕城流过,东面的一条叫漆河,西面的一条叫沮河。漆河水浑一些,沮河水则清了许多。两条河自北向南绕城流过,在城南的“南岔口”会流,入富平的石川河后汇入渭河。小时候,每到暑期,这两条河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大热天,我们会三五成群地来到这里,脱光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打江水“。那时,我们还不懂游泳的正确姿势,在水里不停地用两只手往后刨水,两只脚一上一下拍打着水面,身体就向前游去。咕咚咕咚地,水面上溅起很多浪花,击起很高的水柱。有时,我们还会赤条条地站到岸边的大石头上,居高临下,玩起跳水。这动作只有大孩子才敢,那需要胆量和勇气。有一年河里曾淹死过一个小孩,大人们都以此为教训,不许自己的孩子到河里去,但孩子们还是偷偷地去,大人们无论如何也是管不住长着两条腿的他们的。

如果说,漆、沮二河是孩子消夏的好去处的话,那么城北的天宝滩则是他们一年四季都可以玩耍的好地方了。这里地势低平,地下水水源充足,常年有泉水从地下沙石中汩汩冒出,晶莹透亮,泉水汇流之处形成了一大片水潭。这里水渠纵横,树木葱茏,芦苇丛生,花草茂盛,蛙声争鸣,是一个天然的大公园。小时候,我们常来这里摸鱼捉蟹,摘食野果,玩得十分开心。这里的野菜也很多,灰灰菜、仁汉菜、水芹菜、斜蒿菜,还有许多我们叫不出名但大人们却说也能吃的野菜。困难时期,大家都到这里来挖野菜,以弥补粮食不足,野菜也就成为稀罕之物了。

记忆中,出了耀州城南门,往东走数十米,自北而南有几十眼汩汩奔涌的泉水。耀州人称这里为南泉。清澈的南泉水汇成一条小渠,缓缓向东流去,注入漆河。沿途的瓜果菜蔬,受泉水滋润,生长旺盛,果实甜美。南泉水冬暖夏凉,四季不涸,因此也就成了城里女人们洗衣的好去处。从早到晚,这里都会响起妇女们棒槌捣衣声和她们的欢笑声。记得那时我也随姐姐一块儿去过南泉,她在泉边洗衣服,我在一旁玩耍。姐姐洗好一件衣服,我就把它晾晒在旁边的的树枝上,或丛生的花草上。等到姐姐洗完衣服,前面晾晒的衣服就都干了。于是,我们再把后面洗的衣服晾晒起来,姐弟二人就玩起了游戏。等到衣服全都干了,姐姐一件一件叠好,放进篮子里,我们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说完故乡城外的水,就该说说城里的水。城里的水就是我们的饮用水。那时候,城里东南西北四条大街和综横交错的几十条巷子里,究竟有多少口水井,我不知道。反正在我们所住的同家巷附近,就有五口水井,有的在私人的院子里,有的在单位的房底下。但不管井在哪里,挑水的人直进直出,绝不会有人阻拦的。而且,人们之间相当客气,自觉排队,还经常出现互相谦让的情形。已经轮到张三绞水了,他会扭头对李四说,你先来吧,李四就说,你来你来,我不急。跟姐姐和哥哥一块儿去抬水,及至到后来一个人去挑水,我至今记忆犹新。大约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由于城郊各处不断打机井,加之沮河上游修桃曲坡水库,城区地下水位急剧下降,水泉枯竭,水井干涸。为解决居民生活用水,当地政府在城外最高处塔坡修建蓄水池,由机井给蓄水池供水,再铺设管道连通城内大街小巷,就形成了自来水供水。应该说,城里居民由在井里绞水吃,到一扭龙头就有水吃,这一变化是个进步,因为它毕竟方便得多,也省力得多了。

但是,让我留恋的还是昔日那奔流不息的漆河水和沮河水,以及天然公园似的天宝滩和那冬暖夏凉的南泉。如今,漆、沮二河已经断流,河床裸露,杂草丛生;天宝滩上建起了一栋栋高楼和几条萧条的街道;南泉也早已被规划为庄基地,建成了一排排民居,这里紧挨公路,尘土飞扬,灰蒙蒙一片。昔日的漆沮二河绕城流,天宝南泉润耀州的迷人景象,早已不复存在了。

于是,我就愈来愈怀念起故乡的水了。

故乡的木偶戏

文/陆悦

“咚咚锵,咚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锵,咚锵……”随着午宴结束,屋厅中央传来了一阵节奏明快的锣鼓声,木偶戏《柳毅传书之花好月圆》正式开演,顿时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时光的流转,总有一些值得珍惜的事物随风远去。在物质文化生活极为丰富的今天,我原以为故乡的木偶戏早已尘封在历史的角落。但意想不到的是,不久前,回老家参加一位亲戚的婚礼,我竟意外地听到那熟悉而又久违的“木偶腔”。惊喜之余,我不禁想起过去人人争看木偶戏的难忘情景。

“唱戏咧,谁家要唱戏——”“大事唱,小事唱,唱到人人乐开怀,唱得家家儿满堂,唱到户户金满屋……”逢年过节,或农闲时节,木偶艺人便挑着木偶箱,像货郎一样,走村串户,到了村口,便亮开嗓子叫唱着。那时,文娱活动贫乏,每个村庄都经常回荡着木偶戏的“咚咚锵”锣鼓声,给寂静的山村带来无比欢乐。

故乡木偶戏始于明朝万历年间,已有400多年历史,被国务院列入“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其最早是以单人表演形式出现,艺人集吹、拉、弹、唱、打、做于一身,有“一人一台戏”或“扁担戏”之说。演戏时,艺人坐在幕后戏箱上,一手操纵木偶,一手敲打乐器,一边动作一边伴唱,角色均由演出者一人全面操纵。演到开打等重头戏时,艺人则使出浑身解数,两手一面操纵木偶,一面击鼓鸣金,还模仿各人物的不同声调说唱,刹那间台上台下,鼓角齐鸣,杀声震天,尤其是高难度的人物翻滚和跳跃动作,忽上忽下,错落得当,令人拍案叫绝。后经多年发展,木偶戏除单人小班外,又出现了4人中班和8人大班。大班则木偶较多,道具也较多,一般要搭戏台,除表演艺人外,还有拉二胡、敲锣打鼓的乐器手,实行专业化分工,表演水平相对较高。

杖头木偶是木偶戏中主要人物的角色道具,头部通常用坚韧优质的木料雕琢而成,造型精巧、细腻、逼真、传神,同时用鲜亮油漆,采用夸张、变形手法,进行彩绘、装饰;身体部分则是一根能用手抓住的圆形木杆,再披上戏服,就是一个形神兼备、栩栩如生的木偶了。此外,戏服的袖子外还绑着两个木手掌,每个手掌各绑着一根小竹枝。一出木偶戏,多时会有30多个木偶头像,分生、旦、净、丑、武、生、小生等不同的角色。

木偶戏剧目也较多,如《岳云退金兵》《六国大封相》《冼夫人传奇》《桃园三结义》《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秦香莲》等传统经典剧目就不下数百种,所演人物忠奸、善恶分明,内容多取材于神话、民间传说、人物传奇、历史小说、地方掌故等,一出戏长可达100集以上,可演半年或一年之久。唱词则采用七字一句的诗体句式,四句一组,句尾押韵。而唱腔则用方言演唱,俗中见雅,寓意深刻,偶尔还会加入插科打诨的“爆肚戏”(即兴的道白或唱词),更令人捧腹大笑。

我是看着木偶戏长大的。当时,我们村里就有一个木偶戏班,已传承数代,远近闻名。当家艺人张师傅曾当过小学、中学民办教师,也曾是公社文工团当家演员。那时,虽然木偶戏班遍布城乡,但我更喜欢看张师傅的演出,是他的忠实“粉丝”之一。他的“唱偶”和“弄偶”水平堪称一流,深受乡亲们喜爱,大都是排着队请他演戏。每年农闲时节,生产队里就会请他到晒谷场上连演10多天的木偶戏。星光下、月光里,乡亲们携老带幼,暂且放下一天的辛劳,赶去晒谷场看戏。那热热闹闹的情景,我至今依然历历在目,也成了当时乡村的一大奇观。

儿时,我最喜欢看张师傅演出的木偶戏《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不管他到村里村外演出,只要知道就会捧场,甚至晚上自习课,也常“偷鸡”去观看。尽管几十年过去了,但孙悟空那跃马行空、舞动金篐棒将白骨精打回原形的情景,我依然记忆犹新。但见孙悟空时而打着筋斗,时而怒目而视,时而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动作潇洒漂亮,且与抑扬顿挫、委婉动听的唱词、唱腔、鼓点配合得天衣无逢,简直把孙悟空的机警形象演得出神入化,活灵活现,惟妙惟肖,让人过目难忘。看过木偶戏的人都知道,眼、口、舌、鼻可活动,开合扇子、穿衣、斟酒、舞剑、写字、开弓、对打、腾云驾雾等都是木偶表演的高难度动作,而张师傅对这些却游刃有余,堪称一绝。或许受到场景的感染,回来路上,我们除了模仿孙悟空的一些基本动作外,还忍不住喉咙发痒,情不自禁地学着哼上几句。

正当我如醉如痴地观看木偶戏时,一位亲戚笑着走过来问我:“还看得出是谁演的吗?”我毫不犹豫地说:“是我们村的张师傅!”亲戚竖起拇指赞道:“毕竟你从小就是他的戏迷。”他的表演套路和唱腔,我太熟悉了,也太喜爱了,实在瞒不过自己的眼睛和听觉。不过,让我惊奇的是,他的演技并没有因为年老和观众减少而退却,相反却更加精湛。演出结束后,我到后台找到了年已七旬的张师傅。他那张黝黑清瘦的脸庞清晰地写着岁月留下来的印记,但目光依然坚毅、有神。

我说:“张师傅,你的绝活一定要传下去。”他却无奈地说:“没办法,现在年轻人不想学。”看着张师傅渐渐离去的背景,刚才兴高采烈的我,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面对着社会转型,文化多元,年轻人娱乐取向转变,观众锐减,这朵“南国艺术奇葩”还能生存多久?

故乡情思(一)----魂牵梦萦

文/绿草幽岚

离开故乡十五年的我的回忆突然间在某个午夜时分在心里升腾着 ……多少回,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这个遥远的小山村。我出生在这里,这里的山山水水让我的回忆总会窒息片刻。曾经对这个地名从不在意,可是当我走出那那个老房子,那个大街,那个村庄时,我却时时回想起故乡的那个山峦叠嶂的后山,想起村尾的那棵横卧着老樟树……这个我呆着将近24年的山村,我总怀着对她无法说清的感情。于是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条老街:每当晚饭后,那个德叔就在屋门前摆出大圆桌,桌上放着惊堂木和擦着发亮的钹。钹被筷子一敲,惊堂木往圆桌一拍,于是就开始了山村的快板说书。抑扬顿挫的声音顿时回荡在村子上空,孩童们和大人们便刹那间围了过来。笑声,掌声此起彼伏。

那夏天长长的夜晚来临时,毽子就在我们与大人的脚上飞舞。街上满是纸条,写着我们和大人争夺的快乐!那不小心飞到屋檐上的鞋子,那一团满是脚的镜头和抢夺的人群,那嬉笑声,无不在耳旁回想。

八月十五,拔铁石从村头拔到村尾,大石头上的人颤颤地站着在铺满石头的街面上滑过,就像隆隆的飞机飞过头顶似的,把在家等待吃月饼的孩童和聊天的大人全都拉到街中心来。跟着,跑着,分享着戚继光带来的快乐!

那村尾的那棵横卧着的老樟树,每到炎热的夏季傍晚时分,满树坐着的小孩,和着树底下的人群,简直就是一个闹市。大人说笑着,摇着蒲扇;小孩打闹着,吃着棒棒糖。甜在心头的是久挥不去的思念!

那老樟树旁的那棵长着黑溜溜的果实是不知名的树,曾钩去我们多少年少的岁月;那去山里的路边长着令人垂涎欲滴的梅子,曾让我们在大狗的追逐下惊恐万分。哦,这些无不让我回想起曾经贪恋的眼神!

在我家门前摆鱼货的阿禄公,我经常和小伙伴们在他摆的虾米中找海蜈蚣吃,那味道有如阿禄公的笑脸让人无法忘却。

阿兰家门的柱子成了我们放学后最抢手的手牌,那干净的门板成了我们挤油的阵地,那加油声汇成了一条河还在回响着。

会写毛笔字的老员外成了我儿时最崇拜了的偶像,那个经常拿着毛笔的小女孩去揣摩他的写法,点着煤油灯去他家向他拜师学字的情景还会历历在目。哦,年少的我!

那阿莲姆,那马春公,还有那慈祥的春妹姆,还健在吗?那可爱的孩童如今应该都和我一样步入了不惑之年了吧!那条直通大山里的小路,是否已经荒废了?那绿竹掩映下的清凉,那结着火红大柿子的柿子树下经常是我们留恋的地方。哦,还有那村后的两棵大梧桐树,还有那山泉井,那山泉井上方的山里红是否还年年结着诱人的果实?那山峦叠嶂的后山是我每次在成绩考得不理想的时候常去排遣痛苦的地方,在那里我拥有我孤独的欢乐,在那里拥有我采摘野果的开心。还有那学校对面山头的那一片杨梅林,放学的时候最喜欢从这片杨梅林经过,可以顺手采摘几棵杨梅果含在嘴里,带着知足回到家里,但也忘不了那长着毛的杨梅土(一种长在杨梅树上的虫)让我们不敢靠前的恐惧。

忘不了母亲和我去前后山乱坟岗砍柴的情景,一会儿儿啊在吗?一会儿阿奶(妈妈的俗称)在吗?在山头回荡着,在我的记忆中生根。

忘不了的还有那伴我成长的村小学。那台阶两旁的两棵玉兰树是否还在飘香?那后门的茶园是否还是那么苍翠?在这里我学习5年,从无知到懂事,留下了多少难忘的故事! 忘不了在操场上与班主任陈老师的羽毛球对打;忘不了与同学们在班级门口的跳皮筋比赛;忘不了的是跳绳遗忘的鞋子,那光着脚回家的怯怯的眼神;忘不了那让人激动的毕业晚会。可是如今还能去哪里找寻儿时的伙伴?

渐渐地,我忘了那条大马路旁的村庄叫什么名字了,我努力地想,真的想不起来了。十五年了吧,我始终没有回去。记忆总在模糊着,模糊着。可是模糊不去的是我儿时的欢乐!

实在是想回去看看,那一回,我可以回去了,但是传来的是故乡的房子被大火烧毁的消息。那一排排的房子没了,记忆中的情景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撕裂开了。于是,那后辈陌生的还会知道我是谁吗?我也只有在年老的父母带领下才能找着那熟悉的地方。能走的人都走了,山村空了,那雾气更多更厚了。老房子已经是别人的了,年老的父母不可能回去了,而我们在外的游子也只能回忆着老房子的点点滴滴,汇成回忆的长河!

什么时候再能回去呢?不是遥远的路程,只是在心头成了遥远的距离!

思念从此开始,开始风起云涌了!?

故乡的小河

文/胡志国

我的家乡在内蒙古东部的东辽河畔,东辽河沿着家乡科尔沁左翼后旗向阳乡继斌村(张大房子)东边缓缓地流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东辽河承载着我无数孩童时代的梦,当年清澈的涟漪,曾泛起无数记忆的片段。离开故乡已经36年了,去年冬天,我与童年的伙伴陈树民一起,沿着我们当年经常走的去三江口的路回到了故乡。儿时的伙伴们都生活在那片故土,他们生活得怎样,记忆中故乡的小河还是那么的美好吗?

曾经的东辽河弯弯曲曲的从村东流过。辽河大坝两侧长满了绿树和蒿草,夏天,宽阔的河滩是孩子们清凉的天堂,躺在清爽的河水里,仰望着天边的夕阳。那时候,打水仗、捞鱼、卡鱼、钓鱼才是真正的快乐;冬天,宽阔的河面是孩子们的滑冰场。

捞鱼、钓鱼、卡鱼

东辽河每年都要来几次大水,河边捞鱼是最有情趣的事。望着那宽阔的河滩,许多人喜欢用抬网捞鱼,七八米长、近两米宽的抬网,两个人慢慢地顺水抬,走一段后靠向岸边,这时小鱼、小虾都会被抬上来,我们用手或者拿着一个葫芦瓢往筐里舀,一个下午能抬几十斤鱼虾。钓鱼就更有意思了,早上出去刨蚯蚓,一般的家里都有几盘钓鱼的钩,那是用十几米或二十多米绑线拴着的钓鱼钩,晚上天黑前来到河滩,我们去的最多是东河滩和南河滩,有时也去北河滩,把钩顺好后,一头用柳条棍将绑线绳拴好,另一头拴上方形砖头,然后甩到河里,第二天早上起钩,鲤鱼、鲶鱼、嘠鱼都曾经被钓上来过。我家二哥是钓鱼高手,最多钓过二三十斤,哥哥还曾经钓过鳝鱼,像蛇一样长,样子很吓人,但煎了很好吃,味道鲜美。

卡鱼是我们村里人发明的钓鱼新方法,而且钓的全是鲤鱼。这样钓鱼必须是河水小的时候,把钢丝弄成V字型,然后留出一段用绑线拴好V字型卡勾。要把十几米长的卡勾投放水里是非常讲究的,在V字型卡勾上方拴上用豆饼做成的小方块,这时需要两头插柳棍的,流动的河水冲着豆饼,芳香的鱼饵鲤鱼最喜欢,它来喝豆饼水的时候,V字型卡勾来回摆动,影响鱼儿喝豆饼水,它就将V字型卡勾吞进鳃里,一下就卡到鱼儿的鳃上,无法再吐出来,有时一盘钩能钓好几条鲤鱼。我们村当时最能钓鱼的小伙伴是我家邻居陈跟利了。

童年的伙伴

当我们见到童年的小伙伴陈跟利、陈福顺、齐延军、张晓华时,皱纹在他们的脸上虽然多了些,但他们已经是爷爷辈,孩子们都已经成家了。我们拥抱在一起开心地问候,那甜甜的回忆又把我们带回到童年的美好时刻。

陈曾寿(小名跟利) 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了,孙子6岁了,他与小儿子一起生活。童年时我们一起去钓鱼、抬鱼,收获最多的就是他了,来大水的时刻,也是他收获鲤鱼、鲫鱼和鲶鱼的丰收季节。谈起捞鱼,陈跟利笑容满面,去年冬天刚结冰那会儿,他还在辽河上凿开冰冻的河面,用网挂鱼,他和鱼友一次就挂鱼200多斤,大的鲤鱼有20多斤。

陈树海(小名福顺)与张晓华结婚了。他们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除了种地,他半年在外打工,主要是修铁路桥,最多的时候带过100多人。

齐延军(小名百顺),两个孩子,儿女双全,他主要在外干力工,每月还能收入2000多元。

36年过去了,童年的伙伴又相聚在一起。我们在福顺家喝着他用野山葡萄和冰糖泡制的美酒,真是特别地过瘾。童年的小伙伴们都过上了小康的生活,原来的土坯房已经变成了宽敞明亮的大瓦房,这个有着山东血统的村庄,用勤劳和智慧把村庄的面貌改变了。家乡的河流过往事的水花,我也捧起一朵,永远珍藏。

故乡的亲情

提笔在手做了一次心灵之旅,离开家乡这么久了,难免要怀恋故土想念亲人,家乡的麦谷和稻香生长着记忆中一段葱茏的日子。

总让人忘不了的是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如今都构成了美好的回忆。

绿色的风飘散着翠绿的乡情。

彩色的记忆让我想起妈妈深情的呼唤。

啊!故乡的和土地,埋藏着我的亲情,我的思恋。它是我生于斯长于斯的成长乐园。袅袅的炊烟编织着温柔的情网,把乡村的朝阳和黄昏缀合成相思的恋人。

怀念您,我的故乡,想念您,我的妈妈。

也许此时年迈的母亲正站在村口翘首张望,深深地皱纹爬满了母亲那苍老的脸孔,深陷的双眼贮满了思念,泪水嘀嘀嗒嗒问候着母亲的衣襟……是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吗!

母亲啊——我皱折的记忆里,您依然是每日迎黎明送黄昏。寄给远方孩儿温饱的年华。如今,我也是为人之父了,也曾深爱着我的儿子,就像妈妈当年疼爱我一样。放心吧,我亲爱的妈妈,我们的血液里流淌的都是您勤劳、善良和淳朴的美德。孩儿们健康的成长是托了你的福啊!我双手祈祷,但愿酒泉下的妈妈您能瞑目安心。

我的老父亲拖着沉重的叹息走来,佝偻的身影被斜斜的打在流油的沃土上。流汗的天气您用双手托起了太阳的渴盼,那长长的田垄上延伸着我思绪的小河……

父亲啊----您生锈的目光里依然推着日月载着星辰,为我的成长碾挤着您的年轮,为我的人生路途筑起一个又一个坚强的驿站。

烈日痴情的亲吻着大地。

长长地田垄间,漂亮的小妹在拼命地锄草,把炙热的阳光和飞舞的蝴蝶装进身后的背篓里,小妹啊,多少时光我们牵手采撷天真,采撷春天,摘几棵开心果捧在手里,捧着孩提时天真烂漫的故事。多少美好的时光,我们拉手跳进河边快乐的浪花里,投一粒石子激起么心中浅浅的涟漪,随手采一束小玫瑰花轻轻的别在阿梅飘飞的发间。那些美丽的倩影都一并收藏在我记忆的粮仓。

啊!故乡的亲情。

我是沿着母亲深深地皱纹和伏在父亲弯曲的脊背走过了我的青春岁月。如今,在人生的轨道上又做出了一次选择,携妻带儿回到阔别了十一年的故乡,把他乡收获和温暖装进年轮的库房,把艰难的昨天装订成册存储在思恋的心间。当我再次背起行囊驻足回望时,我知道我道路的尽头依然在远方……

诗词慰乡愁

文/郭占海

乡愁,是一种不逊色于爱情与亲情的浓烈情怀,年关前后,每逢佳节,乡愁更浓。愁到浓时,似乎唯有诗词才能排遣,虽然我自知写诗填词的水平有限。

那年,为享天伦之乐,我随儿女远离了故乡榆树,虽迁居于号称“人间天堂”的美丽杭州,也难免乡愁缠绵。一年一度春来时,在杭州连绵阴雨的春分日里,丝丝北风带来一些料峭寒意,似是东北的故乡,我思乡的心绪便凝聚成一首《阮郎归·春分》:

春分前后雨连绵,凉风带北寒。花荑短叶恃江南,争相显媚颜。时变换,梦依然,乡愁扰我眠。遥闻故里鹧鸪喧,新篱罩小园。

江南的春天比故乡似乎要早来两月有余,总是提早把我的思绪带回家乡的五月。那是十年前的五月,因从农村入城已久,常存怀恋田园之感。一个好天气的周末,我特意携妻骑行数十公里,来到县城东南我曾经参与治理过的一条叫卡岔河的小河畔。所见已不复当年阡陌泥泞、草屋凋敝的模样,而是:

白云绿树蓝天,醒蛙鸣鸟和弦,日映清塘耀闪。流鸢梭燕,剪鳞波荡轻烟。

通衢沃野坡川,彤墙碧瓦炊烟,落照金辉镀染。农人归院,举迎童笑堂前。

这两首《天净沙》小令,是那一天朝阳和晚霞里的故乡原野与村庄的写照。新农村的祥和幸福画面深深地印在我心中,就如母亲旧照,时不时捧来端详。

别乡数载后,终于得空再回一次故里。当拿到写有到站“榆树”的车票时,不由心中汩汩暖流激荡,近乡情怯,虽离别数载一梦间,是否也会恍如隔世呢?途中车上偶遇从外地归来的老友,听他滔滔不绝地介绍家乡巨变。他的话语中总是强调使用“榆树”两个字,似乎距上次回乡只不过四年的我,已被当成不认识榆树的外乡人了,令我百感交集。

榆树火车站,是我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我几乎是伴随它的变迁长大的。临近到站,在嘈杂而熟悉的乡音里,我为礼让他人而慢条斯理不急起身。正微微纳闷为何身边许多人也没有离座的意思,只见已下车的老友在车窗外急催我:“快下,快下,车马上要开了!”原来榆树站已由终点站变成中间站了,而我因不知情由在那安稳,差点坐过站。

老友第二天一早便邀我共进早餐,并借得亲属车来,声言陪我“视察”市容市貌。先绕外环一周,又穿插城内多条冠以时尚新名的大街,指点那一片片或已启用或正在建的高层小区、政府机构、校园、广场、文体建筑等,俨然一次全面的城市观光。对于我晕头转向的询问,朋友感慨道:“别说你四年没回来了,就是我这年年回来的,还时常找不着北呢。”在这早年被人说成“屁股大的地方”的县城,我们竟然转了约三个小时还没走全。城郊那些原来陈旧的村屯已找不见了,全变成了漂亮整洁的街道,让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进入一家酒店,偶见店主熟悉的面孔,听他说出老街老店的名称,方才恍然。激动的感触,让我的诗情又油然而生,用一首小诗《回乡记》来刻记这次回乡:

再度他乡还故里,新阶掩没旧时苔。依稀难辨从前路,相问皆疑异客来。

为应酬同学、同事、亲属、战友、诗友,我竟然在榆树耽搁一月之久,让我这最不善吃喝的人幸福得有点儿“遭罪”。他们个个争东坐庄,盛情难却。特别是得知一些曾经生活拮据的郊区亲属,有的置备了电动农用车,有的还购买了漂亮的小轿车,既方便了生产,也方便了生活,我由衷地为他们感到欣喜,一首小诗《回乡偶得》又涌上心头:

数载移居思念长,归来日日应酬忙。亲情更比秋阳暖,欲舍杭州留故乡。

常言道,人往往是失去了才知珍贵,对于远离故乡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当我返程江南后,乡愁总是强烈地萦绕于心。每当暖风拂柳,每当暑热扑窗,每当金秋送爽,每当朔风吹雪,每当在电脑上打开QQ,每当用手机点击微信……不经意间就会触碰到我敏感的乡愁,于是,就流淌了那些感自于心的小诗,以遣乡怀,以慰乡愁。

转眼又是四年过隙,古稀在望,崦嵫愈迫,更念故乡。此生身未弃心不泯,即使终有一天:

此身将化江南烟,无力登车故里还。不做阎罗阶下吏,关山无阻向家园。

相信到那一日,故乡已变得更加现代,更加时髦,而“松花”和“拉林”两水合抱的那颗“珍珠”的光芒,也会更加耀眼。卡岔河就像一条丝绦,把这颗“珍珠”牢牢地缀在祖国的颈项上。无论魂在何处,我都能轻易地找到它!就让我再用一首七律《乡愁》来表达我一个故乡之子的心声吧:

天堂遗梦思榆树,松水流波润宝珠。现代姿容眸底照,陈年景物脑中浮。

归来不辨别时径,离去犹疑前世徒。尽日熏风须向北,长趋魂魄故乡逐。

呜呼!榆树——我的故乡——等着我!

故乡的栀子花

文/茶乡组织(向卫华)

有天,寨上有人家盘媳妇,我回到老家。酒桌上,堂兄给我说起一个有关栀子花的故事。

记得儿时,家乡的老屋场的院子边,长有一株栀子花,长得亭亭如伞,枝繁叶茂。繁花落幕,夏日登场,每到栀子花开的时节,一缕缕幽香和着清新的凉风四处飘散,吸引着我们这些小伙伴们你掐一朵,她摘一朵,男孩子玩过后随便一丢,香消玉损,女孩子将花插在头发上,或用手巾抱起来,放在枕边,让芳香弥漫寒舍。一些妇女也来我家讨要栀子花,每到这时,婆婆总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迈动着一双小脚颤颤巍巍地张罗着。

这株栀子花是谁栽的,还是她自己迁徙来的?还是鸟儿衔来的种子落到这里后生的根发的芽?事隔这么多年,我早已经记不得了。但我记得,我有一位远房堂姐,她家住在上寨,她常来我家玩。堂姐的父亲只有两兄弟,有个在外地工作,家里也只有她一个女儿,显得孤孤单单的。而我家同爷爷的兄弟姊妹多,我排行老二,自然家里常常是鸡飞狗跳。

堂姐的父母曾在旧政府供过职,解放后回到人民怀抱,在县城小学任教,小心慎微,生怕被人抓辫子,“反右”那年,堂姐的父母所在的学校分了两个右派指标,让大家评议出来。在召开全校教师大会那天,堂姐的母亲因病没有参加,正当大家不知道评谁为右派时,堂姐的父亲出去解手,这时不知是谁嘟嚷了一句,这个时候谁离开会场,就评谁为右派,大家一听,觉得有道理,就齐声说,那就这么定了。这样,堂姐的父亲成了右派,唇亡齿寒,堂姐的母亲也成了右派,学校也就完成了右派指标,层层上报,层层批复,同意某某夫妻为右派,接到通知后,随即遣送回村。

那时,堂姐十七八岁,高中毕业后因受牵连,本来已经考起了大学却没有去成,只好随父母一起回村修地球。那时已经实行人民公社化,为了响应上级号召,大队准备筹办小学,但上级不派老师,这可难坏了当大队党支部书记的伯父。伯父连续召开几次队委会研究此事,有人提出让堂姐的父亲或母亲来当老师,参加会议的公社文教专干说,“教育阵地绝不能让阶级敌人占领”。伯父问道,哪怎么办呢?村里全是扁担大的“一”字都不识的大老粗,能让孩子们再当睁眼瞎吗?公社文教专干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好退一步,那就让他们的女儿来当这个老师吧。这样,堂姐当上了村小的老师。

开学那天,和我一般上下年纪的孩子都来到学校,开始了“A、O、E,Y、W、U”的校园生活。放学以后,堂姐照样来到我家,搬几把竹椅坐在栀子花树下,给我们讲故事。堂姐的故事可多呢,讲了一个又一个,什么精卫填海啊,什么后羿射日啊,什么桃园结义啊,什么梁山好汉啊,还有熊娘嘎婆的故事……听得我如痴如醉。有一次,我问堂姐,你肚子里哪来的那么多的故事啊?堂姐说,你长大后就知道了。我问,我什么时候才长你那么大呢?堂姐摸摸我的头,笑眯眯地说,快了!看,都齐我肩膀了。我踮起脚尖,欲与堂姐试比高。

寨里那些异姓后生都喜欢堂姐,所谓喜欢,其实就是想娶堂姐做老婆,生儿育女,白头偕老。特别是我有一个表哥,他的父亲是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兼治保主任,表哥简直是堂姐的跟屁虫,堂姐一到我家,表哥就像从土里钻出来似的,立马出现在堂姐的面前,大献殷勤,搬椅子,冲茶水……忙得不亦乐乎。然而,那时的婚姻是讲“血统论”的,贫下中农的儿子怎敢娶右派的女儿做老婆?借你一百个胆子,你都不敢,这样,自然大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堂姐很苦恼,她的父母也很焦急,寨上像她一样大的女孩子,早已嫁人了,有的甚至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嫁到寨上的媳妇年纪大都比她小。不过这并不影响堂姐的美丽,肤色仍像栀子花一样的白,体香仍像栀子花一样的香,腰肢仍像栀子花一样的柔,眼眸仍像栀子花一样的莹……冰心素雅洁自芳。

有天,老界山来了一个后生,在寨人诧异的眼光中,不卑不亢,风度翩翩的走进了堂姐的家。事后,听说那后生是堂姐读高中时的同学,是一个有海外关系的地主的崽,和堂姐一样也考起了大学,不过因政审没有过关。后生愿娶堂姐为妻,堂姐及堂姐的父母满口答应了。晚饭后,堂姐来到我家,对我说,明天她就不再是我们的老师了,那时我已经读五年级了,到秋天就要到公社读初中去了。我拉着堂姐的手说,我不让你走,我要你当我们的老师,以后我要娶你做我的老婆。堂姐微微一笑,说道,哪有弟弟娶姐姐做老婆的?说完,摘了一朵栀子花,插在头发里,问道,姐姐好看么?此时的堂姐实在是太美了,就像年画中的人儿。

栀子花又开了的那天,整个寨子都笼罩在花香里。这天,东方欲晓,霞光万丈,即将喷薄而出的朝阳将寨后的仙女山一带染得通红。这时,寨上来了一队人,抬着花轿,吹着唢呐,挑着彩礼,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前次来的那个后生,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当天中午,堂姐坐着花轿走了。堂姐这一走,寨上那些后生一个个都蔫不拉几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神,仿佛魂魄被勾走似的。特别是我的那位表哥,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绝食了七天,后来是他的父亲破窗而入,将奄奄一息的表哥拉起床,从一个哺乳期的堂嫂那里讨来一碗乳汁,才救活表哥的命。后来,有家煤矿来寨上招工,表哥去了煤矿,从此再没有回来。这些,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堂哥说道这里,我问道,堂姐嫁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堂哥稍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堂姐嫁到哪里了,好多年,堂姐都没有回过家。落实政策的那年,堂姐的父母均不再这个人世了。清明节那天,堂姐和堂姐夫带着儿女回到寨上,在她父母的坟前栽了两株栀子花,随后来到我家。这是二十多年后我再一次见到堂姐,这时的堂姐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了,可仍然像栀子花一样美丽。我问堂姐嫁的那个地方在哪里,堂姐说,离这里很远很远,在高望界的一个深山老林里,只有二十来户人家。随后,堂姐说,以后她不可能再回老家了,希望我照看她的父母的坟墓。

有一年初夏,村里准备在暑假期间修缮村小学,这时,我已担任了村党支部书记,通过关系,我到高望界林场联系一批木材。一天,我来到一个寨子,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都栽有栀子花,少的一两株,多的竟然有二三十株,枝叶郁郁葱葱,大小枝丫挂满了数不清的花蕾,如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把整个寨子都染白了。我从一户栀子花最多的人家路过,只见院子里栀子花落了一地,一位头发有些花白六十岁出头的妇人,正拿着一把修剪在一株栀子花下侍弄着,那栀子花树至少有三十多年的树龄,冠幅有一间屋子大小。妇人左看右瞧,把过厚的叶片剪掉,盯着花朵细看,似乎在琢磨着每个花朵绽放的时间。听见院外有人走动的脚步声,妇人放下手中的活儿,站起来朝院外一看,“啧啧啧!这不是二华?”于是,“二华!二华!”朝我喊道。我听那声音好熟悉,于是停下来,定眼一看,原来是堂姐。

堂姐将我让进屋,忙叫堂姐夫给我搬椅子,冲茶水。我环顾四周,对堂姐说,怎么种了这么多的栀子花?堂姐夫嘴快,还没等堂姐开口,就说了起来,你姐啊,还不是留恋老家的栀子花,她常对我说,一看见栀子花,就会想起老家,好像我哪里亏待过她似的。堂姐从地上捡起一枝被风折断的栀子花枝,拍打一下堂姐夫,笑道,看你说的,站在我们面前的可是我的老弟,你的小舅子,还不赶紧弄饭菜去!

从堂姐的话语中得知,落实政策后,堂姐的一双儿女先后考起了省城的大学,现在省城工作,多次劝说老两口去省城享享清福,堂姐夫有些心动,但堂姐不为心动。具体原因,是在餐桌上,堂姐夫有些喝高了时说的,你堂姐说,大地方有啥好的?整天闻到的是粘糊糊的汽油味,哪有咱山区空气新鲜,其实是舍不得院子里的那些栀子花,我说,省城也有栀子花嘛,据说栀子花还是岳阳的市花呢。你堂姐说,呸!那也叫栀子花?我看和塑料花差不多,无香无味的。乘堂姐收拾碗筷的时候,堂姐夫悄悄的告诉我,你堂姐多次在我面前提起过,说百年后想回老家,和她的父母埋在一起。望着堂姐微驼的背影,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

堂哥接着说,后来,寨上有几场红白喜事,堂姐来过,送过礼或烧过香后,便来到我家,坐一夜后第二天就走了,那时你还在乡下工作,加上你父亲还在,就没有通知你,这样你也就与堂姐错过了见面的缘分。现在,堂姐已经是八十岁的老人了,不知身体还硬朗不?就像山中那熟透的泡儿,说不定风一吹就会掉落下来。说到这里,堂哥的眼眶里旋出了一朵泪花,像栀子花一样洁白透明。

时光老了,如同一棵忧伤的古树,长满了层层的年轮和斑驳的树痕。如今,老屋场已经不在了,栀子花也不知去了哪来,每次回到家乡,想起这些,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我站起来,在堂哥的客厅里打了几个转,然后走出客厅,站在阶沿上,眺望远处。我想,哪天等栀子花开了,我要去高望界,去看我的堂姐,去看那心比栀子花还要洁白的堂姐。

写于2020年6月7日

地址:湖南省古丈县委组织部

零落成泥总归忆

文/李艳萍

她活着,只做了两件事,逃离与寻找。

萧红,在这一片秋深的浓厚里,她是开得热烈的五角枫,红得炽烈,却经不过越来越真实的寒硬,从枝头跌落成泥,成为一枚记忆。

从生至死,她都在追寻,一种叫作所谓幸福、所谓平静的东西,但穷其一生,都未寻得。

在她出生的家庭里,如果不是祖父,难以想象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自私的父亲、冷酷的母亲,甚至频施淫威的祖母,无一不是充斥着寒意。只有祖父,似呼兰河畔一缕阳光,恰如其分地扑打在她心上,才让她得以在最小的时候蹲在时光里,感受这难得的暖意。有东升就注定了要有西落,祖父爱她的时光在她并不漫长的人生中实在短暂的让人稀罕,让人唏嘘,不忍去描述。那些伸出五指却抓不住的回忆,成了每一处濒临绝望时,她唯一记得住的温暖,那儿的名字叫故乡。

但故乡,随着祖父的过世,她开始奔波在了路上,背井离乡,不再有故乡了。呼兰河里的一切都是她平静的笔触下描画出的一幅有声有色的画卷,在她的指引下,人们纷纷来到呼兰。

“我没有家,我连家乡都没有。”她在《苦杯》组诗里这样写道。

原来,她对萧军的爱远不只是窘迫时一种不得不的抉择,而是她真的早已无路可退。在这一片黑暗的绝望深处,萧军,这个男人终于让她可以跟故乡说一声再见了。

从祖父离世后的出走,都是为了离开冷冰冰的没有爱的家,只是这一路的逃离都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的羁留。不管是表兄陆振舜还是汪恩甲,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曾让她与她的家庭真正分离,这份暖看似伸手可触,可实际上却遥远得把她剩作了一人。

东兴旅馆是一座逃不开的牢笼,汪恩甲的一去不回,让本无亲可依的萧红彻底沦于绝望,逃不出去,留不下来,吃食都已经是一个极大的问题,更何况肚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小生命的孕育。她没有体味孕育生命美好的机会了,饥寒交迫、心灵无依是无比现实的问题,也是她最恐惧的事情。她总在寻找一种温暖,但所得却是隐匿无踪。越恐惧,越遭遇。

无疑,此时,萧军的出现就像一道暖阳,照亮了萧红昏暗动荡的人生。

这个男人与她和她的家乡在这一次见面之前毫无瓜葛,尽管身怀六甲、模样惨淡,但萧红依然绽放出了她最动人的一抹颜色,走出了她真正离家出走的第一步。终于,与呼兰的人与事不再有所纠缠了。

在呼兰与祖父共同生活时,她感受到的是任性的小儿女在祖父疼爱下发自肺腑的欢快。只有在这一段时光里,她才写下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是那么的自由。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朵谎花,就开一朵谎花,愿意结一根黄瓜,就结一根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根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这样欢快肆意的记忆。

随着祖父的离世,她开始了一去不回头的逃离。那些自由活在了记忆里,一去就没了影迹,遍寻不得。

从此,她离故乡又远了一步。

她说,我没有家,我连故乡都没有时的凄凉见文可知,却不能体会这深深的悲凉。一个人没有家,连故乡都没有了,便没有根了。

即使她知道萧军有家室依然头也不回地投向了他的怀抱,因为除他之外,她已真的无处可去,无人可依了。

她的一生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向死而生,她用两件事延续了这段并不算太长的生命旅程,一是写作,一是爱情。好在,还有写作,至于爱情,过于惨烈。

所以,一经萧军,那些本不算美好的日子,萧红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比任何人都更怕失去了他,才会极度珍惜与他一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是与寒冷、窘迫、饥饿为伍的,常常连住所都不能解决,两个年轻人就流浪在街头巷尾,长时间的游荡,她经历着寄人篱下的为难。

在不良的环境下导致的直接结果是,萧红的身体长年处于苍白和病态,在生完了第一个孩子之后,不再具备养育能力。而长久的饥寒交迫也令她无法做出一个母亲应该持有的态度,又或者,是基于对孩子父亲的某种怨恨,终于这个孩子她并没有留在身边。有很多揣测,有人说,是萧红自认在自我温饱都不能解决的前提下,残忍地将孩子送给了别人;还有一种说法矛头则指向萧军,说是萧军作主将孩子抱人抚育。具体是哪一种,到今天已无从考证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萧红,失去了为人母的机会。

萧红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并不怎么尽如人意,她不算漫长的一生里,喜悦就如烟花,又若流沙,她每每想用身体去挽留,这一切都会毫不留情地弃她而去,她又一次跌进无尽地深渊,从头开始,直到,此生终告别,不必再寻找……

故乡蚊事

文/杨金坤

偶读清代沈复的《童趣》:“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空,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读到此处,不仅为作者的想象力抚掌击节,更让我想起了故乡有趣的蚊事。

每当小满一过,故乡的蚊子就一天天多起来、大起来、狠起来。每当夜幕降临,蚊子便开始集体行动。它们成群结队从水塘边、树林里飞出,“嗡嗡”叫着到处寻找目标。为了少受蚊子的侵害,无论大人还是孩子纷纷使出各种手段,向蚊子开战,这中间就出现了许多趣人趣事。

我二叔孔武有力,每当有蚊子降落在他手臂上,他都正襟危坐,岿然不动。但到蚊子伸出“吸管”,扎入肌肤,开始吸血时,他就像黑张飞一样,怒目圆睁,咬牙握拳,紧绷肌肉,将蚊子的“吸管”牢牢夹住,再眼笑眉舒、从容不迫地将其活捉,或断其翅,或撕其腿,处以极刑。

大多数人没有二叔的本事,都拿把蒲扇一边纳凉一边赶蚊子。有的蚊子被蒲扇之风扇到远处,有的蚊子寻个没风的间隙,便落到人身上。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刚刚感觉到蚊子落脚的所在,便一巴掌拍过去,蚊子闻风而逃,只落得拍起自己的身体啪啪响。也有狠角色,蚊子落在身上,并不急着去拍,等到蚊子吸足了血,行动和反应迟缓了,一巴掌过去,血肉飞溅,手掌上、皮肤上殷红一片。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法,颇能让人感觉到杀敌凯旋的意味。

父亲驱蚊,一般用艾草。端午时节,父亲把采来晒干的艾草,编成草绳,悬挂在房梁的铁钩上,点燃。随之渐渐腾起的烟雾,蚊子闻烟而逃。因艾草熏蚊也熏人,一根艾草绳燃完,母亲便赶快落下棉线蚊帐。蚊帐落下后,母亲会端着煤油灯仔细查看,发现伏在蚊帐上没有被熏跑的蚊子后,母亲把火苗调整到适当高度,将煤油灯的玻璃罩上口,悄悄移至蚊子身下,热浪一击,蚊子便立刻醉酒一般落了下来。即使这样,蚊帐里的蚊子也难驱赶、消灭干净。每天早晨起床后,哥哥姐姐们争相数着身上被蚊子叮咬的包。

对付蚊子,我也有绝招。当发现墙上有蚊子时,我不用手拍,而是拿一个罐头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扣。刚开始扣不住,不是蚊子早早飞跑了,就是在盖盖时蚊子又逃了。但熟能生巧,经过一段时间练习,我经常能扣住,然后拿着罐头瓶去和小伙伴们显摆本事。

前几天,哥哥来看我,谈起小时候的蚊子趣事,哥哥说,随着农药过度使用和环境卫生整治,故乡的蚊子少多了。这本来是件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哥哥的话,我竟有些失落感。

小街今昔

文/疏泽民

倘若望文生义,认为小街就是一条街,那就大错特错了。它不仅不是一条街,而且离集镇、离街道,至少也有二十多公里的距离。名字里有“街”却无街,它只是故乡的一个小村落。

小街于我并不陌生,它离奶奶家大约三四公里的路程。故乡的东边和西边都是连绵的群山,村民外出,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向南,经孙家畈、铜陵大桥去江南;另一条经小街、分水岭、庐江去合肥。经过小街的那条小路不好走,有几处都要穿过两山之间狭长的山谷,颇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惊险,天一黑,人们就不敢走。

小街虽然是家乡人取道向北的必经之路,但路况并不好,全是田埂泥泞路和砂石路;也不宽,最宽处仅容一辆板车通过,遇上暴雨,砂石路被冲毁,就无法通行了。小街有家轮窑厂,专门烧制青砖和小瓦。方圆几十里的庄稼人盖砖瓦房,请十几个壮劳力,蚂蚁搬家似地将砖瓦一趟趟挑回来。一担担沉甸甸的箩筐,穿行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犹如张艺谋导演指导拍摄的纪录片,颇有几分壮观。

小街给我最深的印象,是三十八年前的八月底,我去省城合肥读中专。那天凌晨三点,母亲就叫醒我和大哥。匆匆吃过早饭,披着溶溶月色,大哥送我去庐江县泥河镇,在那儿搭乘去合肥的客车。为避免浪费脚力,大哥挑一担枯芋藤,顺路“带”到泥河镇加工厂粉碎成猪饲料。窄窄的田埂上,齐膝深的黄豆秆被露水打湿,老是裹腿。我手持一根竹棍,在路边草窠里来回扫,以打草惊蛇。大哥挑着担子紧跟在后。小路两边黑黝黝的山林中,不时传来鸟儿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走了很久,听到鸡叫,前方朦胧显出一座二十来户人家的村庄,大哥说这就是小街。望着一栋栋草垛似的村舍,看着间或亮起几豆昏黄的灯光,我的心里涌起丝丝暖意。原来,小街与自己的村落一样,充满乡间烟火味。

中专毕业后,我在外地工作定居,一住就是三十多年。其间虽然回过故乡,但我都是选择孙家畈那条县道,小街之路,已很长时间没有走过,以至于渐渐忘记了小街的存在。

那天,微信朋友圈爆出一条新闻,故乡小街所在地冀青,举办首届亲水旅游节暨漂流狂欢季。来自城市的游客,穿上救生衣,坐在橡皮筏上,顺着狂狮河清亮的水流一路跌跌撞撞,体验激流冲浪的刺激。细读一篇篇图文并茂的文章,细瞧现场录制的视频,才知道这里建起了蔚蓝菊花基地、龙虾生态养殖基地、东山养殖扶贫产业基地,建起了一座座农家乐庄园,在冀青水库边还建立了狂狮河漂流游客接待中心;通往小街村狭窄泥泞的小路,变成了宽阔的水泥路,一辆辆小轿车鱼贯而入,一幢幢小洋楼拔地而起,村口竖起了一杆杆路灯,犹如现代版的小都市,昔日的小街,真的变成了“小街”。

我激动地一个劲儿点赞,眼窝有些热热的了。真没想到,曾经交通闭塞的小街,现如今乘着乡村振兴的东风,积极发展乡村旅游,早已是今非昔比,焕然一新。

故乡小街,我得回去看看了!

父亲的期望

文/桔乡诗雨

想回故乡却又怕回故乡,日思夜想的亲人和青山绿水画面,一直是我离开故乡后的思念。2000年正月在收到父亲病危的快递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每月的书信中只字未提爸爸身体欠佳,他把对文化知识的渴求给予我,一直希望亲眼目睹我生活的环境,年仅57岁的父亲,不会就这样倒下!爸爸,你不能也不可以丢下我,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福千万次的呼喊!

船停靠在码头,这是我离开故乡后十年间第三次回来,岸上没了前两次亲人接船的身影,心咯噔往下沉,沉得疼痛。浓浓的乡音里“妹,回来看你爸爸啦?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了肝硬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加快步履,夕阳下的黑桃湾龙门口,看见靠着垫椅上爸爸看着龙门口,随后揉揉眼睛,他是不相信我出现的身影吧?随即那双手想撑着椅子的力量站起来,强忍泪水看着爸爸浮肿的大肚,蜡黄的肌肤,瘦骨嶙峋的脸庞,握住爸爸似柴的手,是爸爸先抓住我的手在摸着我的手,表情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路上累了吧?我又看到你了。”那故作安定轻松的神态掩藏不住病痛和对我的想念。

四方桌上的晚饭很丰盛,摆满了我小时候最爱的菜肴,母亲说这些都是遵照爸爸吩咐做的。晚饭后陪爸爸一阵,他又讲起当年在团队因目不识丁未能填写去飞机场的申请表一事,这是爸爸第三次说给我听。第一次是在我七岁那年因为爸爸贫血病和才几个月的弟弟没人照看不能顺利上学,要求我克服外在的各种困难,必须上学读书识字;再次是因为生活环境诸多因素我不得不离开中学校园,爸爸说社会就是大课堂,生活要在不断学习知识中才会做人做事;这一次爸爸说学习不分年龄阶段,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天才,要求我业余时间看书写心得。回忆起读书后爸爸要我教他写字,慢慢的爸爸能把乡农技站发给关于柑橘的栽培、管理等书看透,乡亲们常常问些爸爸关于柑橘病虫害防治和修剪嫁接的技术,曾开玩笑说:“爸爸,你当一名党员就这样忙碌值不值啊?”爸爸当时摸着我的麻花辫子说学之所长,用之所长,学习是为了自己也是能为大家力所能及的做点事情何乐而不为。当时我心里很是狐疑,这叫什么歪理啊?一到爸爸嘴里都成哲理似的。如今我明白了,学好知识就懂得去学做一个人。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父亲拉着我的手,摸着我的脸,再次劝说我回北方,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我多陪他几天,不许我在耽误孩子的学习,“回去要想法搞活搞好经济,给孩子们一个生活和学习的好环境。”听着爸爸有气无力的声音,心知肚明这次的告别将是永别,知道我打小倔强的性格:“你先回去,等我身体好些就去看看你生活的环境。”其实我明白爸爸一生中总是在希望,希望我过得好,希望我在人生路上用知识武装头脑,活出自己的精彩。爸爸,你养育我长大,还未来得及报答你的生养之恩,不要走,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一定,答应我,不要走,心里不停地说。

爸爸发黄的眼睛里满是期望,却没有了前两次离别时的恋恋不舍,岸上挥手说再见的画面多想重复出现,宁愿眼角上挂着的不舍泪珠,也不愿爸爸今日眼中那份宁静坦然的目光把我的念想击碎。我头也不敢回的在爸爸的一路平安中走出堂屋走出龙门口,我怕爸爸看到我的眼泪,知道他希望我坚强勇敢面对生活现状。

知道这一别会成永别,曾经南北相望,命运使然,让我们今生是父女,却南北各方,没能在有生之年厮守你身旁,遗憾愧疚时时伴着我对你的思念,假若有来生,爸爸,我还做你的女儿。

爸爸的手在我心中一直不曾松开,他拉着我在人生旅途满满地行走,深沉而柔绵,绵绵的爱和期望陪伴岁月间。

拔菍芨

文/玄武

在今日,若一人游历他方三年始归,他未必能认出自己家。那么故乡、家乡,对具体的人来说,我更想到胃蕾。故乡就是家乡饭。对故乡的怀恋,有时不需要经过大脑,你身体的部位存有对它的依恋,比如脚,比如嗅觉,而胃的记忆最固执。

浆水菜霸占着我胃的记忆。它是故乡最重要的风味菜之一。做浆水需要用一种长在麦田里的野菜,就是菍芨。用其他也能做,比如芹菜叶,萝卜秧子,但味道差得太多。

去采这野菜,我们那里叫拔菍芨。挎了篮子,春天满地去寻。麦苗青青,紧贴了地面,也只有在春天去采,麦子若长大就不好寻菍芨了,菍芨也不再好吃。

在麦苗中找到叶片不太一样的菍芨,的确不用镰刀,是拔,连同它白嫩细长的根须。若地太干太硬,根就断了,我们说“蹶根了”。有时提着篮子小心翼翼回家,因为有意外收获:篮里放入了几颗鸟蛋,有时是毛没长齐的小鸟。它们被放在篮中柔软的菍芨上面。有一次我居然挖见了一窝蛇蛋。蛋很小,不及鸟蛋大。摔开一颗看,蛋黄里面游动细小若虫的蛇。

做浆水菜,叫劐浆水。要用浆水引子,然后把菍芨置入带盖的瓦罐,倒入清水面汤,再把瓦罐煨在常年暗火不灭的炉边——我小时炉火是这样。借了炉火的微温它慢慢发酵,越来越酸,就能炒制来吃了。

浆水菜,在我们那里最好的做法是加豆腐和鸡蛋、土豆丝。我不知它有多久的历史,总觉应是古老做法。有几年家乡人说这东西不能多吃,致癌。其实不然。我从2010年为了种花,在距离老家八百里开外寓居的太原制环保酵素,然后又制人喝的酵素。此物对人体极好。有一日我恍悟,从浆水的做法来看,它不也正是一种酵素吗?咸菜致癌,用盐等物腌制。但浆水不用任何调料,靠自然发酵。所用原材料完全来自天然之物。浆水菜是好东西啊。

我以为浆水菜我老家独有,因为相隔不足百里的数个邻县,百姓都不吃此物。有一年在京,和原籍甘肃的作家秦岭提起,他大为吃惊,他以为他老家天水才吃此物。

某一年又到陕西汉中地震灾区,原来那里人也吃浆水菜,当然做法又不同。如此美味,独立于国内数地,并不传播,也是咄咄怪事,至今我想不通其理。一般没吃过的人,初次难以适应,倒是真的。但吃几次,便会上瘾。

现在,农田多有农药,菍芨难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