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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爷爷的文章

2022/12/14好文章

怀念爷爷的文章(精选12篇)

如果有来生

文/rxl446745295

爷爷,此时此刻,您在哪里呢?爷爷,您知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正坐在夕阳里,怀念您。我想,如果有来生,那该多好。

生活中无法预料的不幸,有时折磨的我们无法去面对。这已是爷爷去世的第二年了,可是我仍然会时不时地想念他。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骑在爷爷的肚子上摇来摇去时,爷爷气喘吁吁的笑着;小时候牙齿不全的我吃着爷爷嚼碎的大豆;小时候我被蜜蜂蜇了爷爷心疼得给我咂手;小时候我被蚊子叮了,痒得难受,爷爷三更半夜爬起来用嘴为我吸毒。小时候那些最朴实的生活,却承载着我这一生最温馨的回忆。尽管后来爷爷抛下我们,去了四川,我依旧记得您走的那一天我趴在您肩上哭得死去活来,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您能留下,可是您终究还是走了。

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自私而固执的想要拥有您全部的爱,直到表弟的到来,我才意识到我不能独享您的疼爱了,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一个人来跟我抢,尽管我大他很多,我应该让着他,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因为那是我最最深爱的爷爷。可是爷爷最后还是决定去四川照顾他,其实从他到来的那一刻,小小的恨意就已经埋在我的内心深处,恨他夺走了爷爷的爱,嫉妒他可以和爷爷一起生活。

在后来的七年里,我们一直保持着电话联系,但我渐渐发现无论再深的爱都会随着时间与距离的漫长而淡漠。我以为我已经将那份情意忘记,可是直到得知您患上癌症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心里有多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时刻祈求老天能保佑您,可无论我怎样挽留,时光都不曾为我停留,老天爷依旧带您离开了,您从接到死亡通知书到离去只有短短的八天。当您经过长途跋涉终归故里时,相见的那一刻,看到久别的您消瘦的脸庞,寡黄的面色,憔悴的面容,急促的喘息,泪水情不自禁地滚落下来,我握着您温暖如初的手,低声地啜泣,而您却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放声大哭。爷爷啊!爷爷!那是孙女第一次见您哭,哭得像一个柔弱的女子,那是孙女第一次见您软弱。您说您一辈子对别人好,却六十刚出头就告别人世,您说您还没看到我考上大学。您说了太多,总之句句流露出的都是对着这个世界无限的眷恋与深爱。

爷爷,现在的我能够理解您当年的苦衷了,可是当我想要好好珍惜时,您却离开了。人事总是这么无常,而我只有深深的悔恨与自责。

爷爷,我们都知道您不想走,我们也都舍不得您。可您终究还是匆匆离去了,七年后的重逢只有短短六天,六天经历的辛酸苦痛,足够让我一生去回味了。

2012年3月13日清晨,爷爷走了,无声无息的走了。我知道爷爷尽了最大的努力想活下来,我亲眼目睹了他在病床上最后的挣扎,可无论怎样与命运抗争,爷爷还是走了,永远的走了。

当晚上我回家时,看到的已是为您搭好的灵堂,当我看到您的遗像时,泪水哗哗的流了出来,我跪倒在您的灵前,磕了三个响头,漆黑的夜里,大风呼天抢地而来。

在举行葬礼的五天里,我总会一个人偷偷躲在灵堂里,跪在爷爷身旁,为他轻轻地唱一首歌,多么希望那一刻他会突然坐起来跟我说话,可是他没有,一次也没有。

下葬前的那天傍晚我最后看了您一次。微微发黑的皮肤,紧闭的双眼,发紫的嘴唇,像是睡着了一样。那一刻我多么想抚摸一下您的脸庞,想最后感受您的气息,可是不能了,他们不让我碰您,他们不让我打扰您。我为您盖好方巾,那是我今生今世看您的最后一眼,那一眼在我的生命里被定格为永恒。爷爷,您在去往天堂的路会不会孤独?孙女多想陪您一起去,可我不能像您一样狠心的丢下爸爸妈妈和所有爱我的人,所以我要好好的活着,我会把对您的爱全部给奶奶,我会努力奋斗实现您对我的期望,总之,我会用各种方式来怀念您。

爷爷,您听得到我的呼唤吗?爷爷,如果有来生,您一定不要忘记我,无论我们相距多远,我一定会找到你。今生今世,我欠您的,下辈子我一定会加倍还给您,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把您给的爱加倍的还给您。

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还做一家人;如果有来生,请让我来照顾你。

慢慢老去

文/失忆的百合

一座小镇,一片渐渐衰老的小区,一排排青砖绿瓦的老房,一个个步入迟暮之年的老人,一切的一切都在慢慢老去。每次回家我总希望是个大晴天,可以看到在路口等候着的父母,可以看到聚在一起开心交谈的左邻右舍,可以看到步履蹒跚却面容祥和的老人,感受一下日薄桑榆的清闲时光。

慢慢老去的岁月需要的是执子之手的相依相伴、相濡以沫。母亲那儿有一对已进入耄耋之年的夫妻,看着他们我常常心生羡慕。他们不常一同出门,因为老爷爷身体还很硬朗步履矫健,而老奶奶却步步小心地蹒跚着。出门买菜、洗衣做饭几乎都是老爷爷一个人包揽着,老奶奶像一个孩童般依赖着。曾经,老奶奶散步归来不见老爷爷在家便急急地来找母亲说老头子不见了,母亲让她别急她帮忙找找,可往往是母亲还在安慰着她老爷爷就回来了,老爷爷看见一脸泪痕的老奶奶便大声地(老爷爷耳背)说道:“这么大年纪了还哭,羞不羞呀?我不就出去一下吗?”此时的老奶奶完全不顾老爷爷地“责备”,破泣为笑地跟在老爷爷身后乐呵呵地往家里走去。这样的场景总是让我感动。

慢慢老去的岁月总有一天会孤独的,当生命中的另一半离去时,我不知道留下的会是怎样的心酸。父母那儿一位寡居多年的母亲见到我时总是热情地打着招呼,从我记事起她就是一个人生活着,子女只偶尔来看看她。我常常想,在那个女人认为自己是一株藤蔓,必须缠绕在一棵树上的年代,她是如何生活下来的?当孤独随着黑夜伴着黎明悄悄爬上窗时,她又是如何度过的?是不是只有将自己坚强成了一棵树才不需要任何依附?这样的蜕变需要内心怎样的强大呢?我想像不出这样的坚强。我只看到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片安祥。

岁月如梭人易老,父母在慢慢地衰老,每次通电话时最怕听到的就是他们生病的消息,那会让我的心变得很沉很沉。他们相伴着走过四十三年并将继续白头相守。他们不懂什么叫举案齐眉,什么是相濡以沫,他们只是用最朴实最真实的态度来面对生活中的琐碎。回家时,我常常听着他们向我唠叨起彼此的不满,只是听着不发表言论,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倾诉完了他们继续着两个人的生活,谁也离不开谁的生活。

慢慢老去的岁月里,我,与父母同行,陪着他们慢慢变老,当我也步入垂暮之年时我希望有他们的陪伴!

夜的凉,雨的暖

文/桃之夭夭

夜深了,刚下过雨的夜寂静但喧嚣。虫鸣蛙叫,杨叶婆娑。好久没见月亮,下了雨,天空好像也被雨洗刷了一样,顿时清朗了不少,远方的月也看得清楚了,似乎住在月宫中的嫦娥也看得见了。

夜越来越深,无边的黑洞侵蚀开来,看着窗外,忽然电闪雷鸣,风又大了,下雨了。翻了身脸朝墙睡着,蜷缩着身体,一个人融入这夜色中。想起了中学时那个相似的夜晚,一样的天气,一样的黑夜,一样恐怖,一样的无助。但是住在我上铺的室友比我更害怕,在我睡眼惺忪的时候忽然下到了我床上。她说她害怕,想跟我一起睡。我答应了,两个人在一起睡应该就不害怕了吧。如我所想,我克服了恐惧睡到了天亮。人大概都这样吧,当自己恐惧或无助时,有一个人在身边便不再害怕。

这样的夜生命中总有很多,电闪雷鸣中害怕有人闯入你的家中,一个个惊悚的画面掠过你的脑海。高二暑假的一个下大雨的晚上,爷爷去了。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看电视,听过之后,既没有悲伤也没有害怕,仍然看着那吵闹的电视剧。爸被妈从外面叫了回来,跟我说了句话就走了。我知道爸是跟我大爷去埋爷了,而且是偷偷的,农村就这样,有钱的就火化了办一场风风火火的葬礼,没钱的就那样挖一个坑便把人埋了,从此这个人就随黄土一样静静地躺在农村广渺无际的田野里。爷爷去世一年后的秋天,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跟随着爸妈去地里干活,在那些玉米的残骸下有一个凹凹的坑,不用说,不用想,那就是爷爷的墓,也是爷爷以后生生世世的家,永远不离开的家。墓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坑,一个华丽的无人想见的坑,它也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的唯一永存的见证。

雨越下越大了,像我期盼的一样。家里的大黑狗狂吠着,难道它也在高兴着雨天吗?我最渴望雨天,看着雨从天上倾泻而来,人的心就那样静了下来,没有了高温时的烦闷和烦躁,只有那种宁静与淡然。对我来说下雨还有一个好处,下雨了,爸妈就会在家,我跟我弟也不会只是呆在那里看电视。虽说雨天会耽误父母挣钱,但总能在一个月的忙碌中休息下,即使休息的时间短的不能再短了,但总比没日没夜的劳累强了许多。这次回家看着爸爸比以前腰弯的更弯了,没有流下泪,但是心里有了感触。父母的工作太累了,而我还不知在学校努力学习,挥霍着他们的血汗钱,认为那理所当然,其实世上的事哪有理所当然。再次回学校应该为自己的前程为自己的父母去争取些什么。在这个社会里面自己也许会失败,但是只要自己努力失败又有什么。

夜又深了许多,辗转无眠。夜听雨声,豁然开朗。雨打芭蕉,染绿了叶,抹红了花。

夜越来越深,明月悬空,分外妖娆,对酒邀影,巴山夜雨,共剪窗烛。

雨停了,天也亮了。鸡鸣﹑狗吠﹑虫鸣﹑蛙叫……

走出家门, 雨水已使马路变成了泥浆,人﹑车﹑狗从上面走过,留下了脚印﹑车印﹑动物的脚印。这情景却使人想起了小时的一篇课文:下雪了,下雪了,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

夜中下雨凉飕飕,雨中回忆暖人心。

爷爷的一份“交代”

文/轻风流水程维

闲时整理房间,偶然翻出了爷爷生前亲笔写下的一份文字材料:无标题;开头即是“首先我敬祝我们伟大领袖、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最最敬爱的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接下来便是“今交代本人的平生经历,出身,以及家庭情形,……”——可能是“文革”中“清理阶级队伍”时向单位革命组织所作的“交代”。

眼见爷爷的手迹,我内心顿时涌起热乎乎的亲切感: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我这一辈人中,能认得清爷爷那一手钢笔字——近似龙飞凤舞而又骨力毕现、刚柔相济的繁体字,能读得懂他那半文半白的文字的,大概只有我了——我是自幼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如今捧读爷爷的“交代”,自然沉浸在深深的怀念之中。

我的爷爷程志峰,离世已经28年,生前是休宁县供销社的退休职工。

爷爷的童年是辛酸的:3岁便慈父见背;幸得伯父援手,7岁时入私塾读书。12岁时,又经伯父托人,被送到本地大户人家在江西九江开的一家布店当学徒。我曾听他回忆,刚到九江时,白天身在闹市,对已离家千里之远没什么感觉;天黑了店门一关,看不见母亲、家人了,就哭了。这大概就叫作“生在徽州前世不修,十二三岁往外一丢”吧。

爷爷青年时期勤快能干。他老实听话,做事认真,所以从当学徒到抗日战争爆发之前那十多年里,他在九江那家布店里一直干得很顺当。爷爷晚年时曾跟我聊起过,那时雇员年年走马灯似的换。每到大年三十,老板都要请所有雇员吃餐饭。——大家心里却在打鼓:要辞你“另谋高就”,正是在此时。我曾问“你被辞掉过吗?”他微笑着答道,“我,老老实实,不调皮打拐;做得成事,办得好事,人家怎么会辞掉我呢?”他还讲他娶了我奶奶,有了我爸爸和叔叔之后,为了养家糊口,依然长年在外,过年过节都谈不上回家——唯有这样才能有钱养家。

爷爷中年时期遭遇战乱,备受磨难。1937年,日寇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次年6月九江告急,老板指派我爷爷与同事疏散货物,先后辗转湖南长沙、浙江金华、江西鄱阳等地惨淡经营。其间在长沙还险些葬身火海。1939年2月,又躲避战火到了屯溪。两年后,终因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爷爷所在的布店经营难以为继,职工每人分得一笔解散费各奔东西。此后,爷爷从业时断时续,养家糊口日益艰难。1947年他还被抓了壮丁,太祖母带着我叔叔跪在保长面前乞求开恩而不得;后来靠亲戚出手相助才得以赎回。

解放初期,家境依然困窘,爷爷曾一度靠拉独轮车帮人送货到屯溪收取运输费养家;奶奶则在街边摆香烟摊糊口。直到1953年12月爷爷到当时的海阳区供销社参加了工作,家庭生活才有转机。虽然还是捉襟见肘,但毕竟有了稳定平安。

爷爷的壮年是顺当的。这得益于他的老实本分和厚道善良。他先后在海阳区供销社下属的西街店、川湖店工作。在我幼时的印象中,他是店里的负责人,长年以店为家,住在店里,只回家吃餐中饭。他是理账的好手,店里同事对他很依赖。他又为人极善,遇事总是让人在先。因而在他1971年开春因病退休时,同事们都舍不得他走,以致于他在退休后的头几年里,仍然每个月去店里一次,帮忙理账;抑或同事将账本拿到家里来请他帮忙。我清楚地记得,爷爷退休不久,有一天晚上,店里的两位阿姨来家里请他理账,讲着讲着就红了眼圈,抽泣起来。说起爷爷的为人,还有这样一件事:在“清理阶级队伍”时,供销社对他的历史有过一次外调,有关人员走遍了有关地方,结论是没什么问题;而私下里,则悄悄地对他说了一句:“你人缘真好!”

大约正是由于这一点,同时也由于爷爷一贯谨小慎微,还由于我叔叔是现役军人——他便是军属,所以尽管有着“小土地出租”这种灰色的家庭成份,然而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政治运动中,他在一次次“交代”之后,都平安无事。

爷爷一贯乐于助人。我小时候那年代,不识字的人还不少,常有人来我家请他帮忙代写家信或别的什么。凡有所求,无论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他一概热情相帮。

爷爷的晚年是幸福的。这得益于他和我奶奶培养了两个优秀的儿子——我的爸爸和叔叔:都是大学毕业;一个到了军工厂;一个到了军队院校,后来转业也到了工业战线。两人先后都成了领导干部。对此,爷爷从不张扬,至多只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在家里天井下厅堂上背着双手迈着方步踱来踱去。

与很多同龄人一样,爷爷读书不多,只上过五年私塾。然而就凭着这点旧学的功底,加上生活的锤炼和自己的肯学,他写日常应用文不在话下,打算盘功夫更好。然而令我特别羡慕的,则是他那一手毛笔楷书的功夫。从“文革”之后到祖传老屋改建前,家里堂前一直挂着《朱子家训》,两边是一副对联:“事能知足心常惬,人到无求品自高”。——都是爷爷的楷书。此外,还有客厅门上的“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墙院正门上的“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这些对联也都是爷爷的手书。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崇尚追求由此可见。1987年我结婚时,他选取王之涣的“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一挥而就,以条幅赠勉于我;我将它装裱起来挂在了新房里。1990年夏天,我的女儿出生了。当天,81岁的爷爷满心欢喜,亲自同我父亲一起上街,买了一对竹椅和一个茶几来作纪念。再加上我女儿又是个胖娃娃,头大脸大眼睛大,不爱哭喜欢笑,超级逗人喜爱,自然给她的太爷爷太奶奶增添了无比的天伦之乐……

爷爷晚年幸福,也得益于时代的发展,社会的稳定,生活的改善。他老人家在去世前的最后几年里,有几句话经常挂在嘴边:“我就是讲共产党好”,“我都退休了,还给我加工资”,“我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早先这个国家,哪里有现在这样安定哪?过去的军队,哪里有现在这样强大呀”,“现在的日子,几多好呀!”朴实的话语,并非只是朴实的感恩——爷爷一直都有着看报纸、听广播的习惯。他先后订阅过《安徽日报》、《参考消息》、《新民晚报》、《新安晚报》和《文摘周刊》;后来有电视看了,他见识也就更广了。无论“文革”时期还是改革开放以后,对历史对社会,他都有自己的观察、思考和评判。

爷爷还可以算是一个创造了奇迹的人。1970年代,物资供应紧张、吃的穿的都要凭票供应。爷爷病歪歪地退休回家时,奶奶正好捉了只猪崽回来养——一年后杀下来,便可贴补全家肚里的油水。正是因为养这头猪,爷爷在休养了一段时间后,觉得身体还可以,就渐渐地干起“伺候”这头猪的活儿来了。后来,从上街买饲料、下菜园弄山芋藤,到煮好猪食一大盆端到猪栏里去,“一条龙服务”他全包了。——如此这般劳作,竟然使他的身体奇迹般地好起来了:他面色不再苍白了,身体也不再瘦弱不堪了;走路干活一阵风似的,看上去精神矍铄,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好几岁呢。凭他早先的体质,很多人曾断言他活不过60岁;然而他最后活到了85岁!一辈子与人为善,让人在先——这样的人,老天爷如何不会眷顾呢!

“老老实实,不调皮打拐;做得成事,办得好事”;“事能知足心常惬,人到无求品自高”——也是爷爷对子孙后代的一份“交代”吧。

向善之心

文/林战迎

那天下雨,学生陆陆续续跟着家人离开,只有一个小女孩在教室门口徘徊。

我问她的家人,她指了指楼道不远处的地方,摇了摇头,我这才看到她的爷爷没有带雨具。我告诉她,老师的办公室里有一把伞可以借他们。她听了,先是一阵欣喜,随即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我终于明白,她是在想我该如何回家,我安慰她说我有雨衣,她这才放心地离开。第二天,我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把伞,旁边一个大大的红苹果安静地躺着。

看来,向善之心是人的天性,难怪孟子曾云:“人之初,性本善。”一点儿也不假,孩子拥有最纯真的心灵,他们看到的世界是美好的、温暖的。一个细小的举动,竟让一个孩童发出最纯真的善意,我的内心感动不已。

由此,我想到我的爷爷,他总是善意地对待周围每一个人,邻居只要谁需要帮忙,他总是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直都很慷慨。他临终时,一直嘱咐子孙们:“做人一定不能忘本,要善待他人。”我认为,这是爷爷最大的心愿,也是他对子女们最大的期许。向善而生,是他一生秉承的信念,也是他最大的遗愿。

他去世那天,追悼会上乡亲们自发为他送行,人群挤满了整个街道,花圈摆满了灵堂。爷爷的一生没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但他从没停止过对贫苦乡亲的救济。他的善良让村民为之动容,也让子孙们为之自豪。

我认为,人类的向善之心,是人类从远古时代走向现代文明,一直传承下来的本性。

这个善意,已植入骨髓,是每个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要我们学会观察,就会发现生活中的善意无处不在。这个善意,也许是公交车上让座的一抹微笑;也许是漆黑的夜里一盏亮着的灯;也许是即将摔倒时的一个搀扶;也许是下雨天的一把伞……

善意不分大小,只要我们是发自内心做出的举动,别人一定可以感受得到。纵使没有得到回报也没有关系,毕竟向善是让人心情愉悦的情感,也是我们向美靠近的过程。只要我们心存善意,美好的东西就会不期而至。

造屋

文/北方杉

造屋

60年代农村造屋是屯里的大事,也颇表现当时农村那种恬静和谐;大有夜闻鸡鸣,开门犬吠的桃花源式的田园生活风貌。

一家造屋,全屯帮忙,不管有钱没钱,只要想造肯定能造成。这家帮几根檩子,那家帮几根椽子,生产队批给2架樑陀,屋也就造起来了。那时造屋都是在春天,我家造屋时,爷爷牵着我的手到生产队刘队长家请示的。我刚记事,队长刚吃完晚饭,正拿一根炕席蘼剔牙,见我们进屋,从炕上慢慢下来,还在剔牙。听爷爷说这是看爸爸在人民公社当领导,还算给一面,要不那架子可大了,见凡人不接语,竟用鼻子哼。在进屋前,爷爷嘱咐我:“小孩子见事学事,别乱接话,见面叫大爷”。进屋见刘队长那样,我就害怕了,躲在爷爷身后,把爷爷半道上教的话都给忘了,只顾偷着傻瞅。这时,刘队长来到我跟前,伸出一只手摸着我的头说:“XX好福气,班大班的,儿子这么大了”!“前几天我去公社XX还问你好呢,”爷爷有礼貌地站在一旁说。“XX当了大官还没忘光腚娃娃,”刘队长脸上见了一丝笑说。“爷爷,你也没去公社,”我怔怔地,有些不解地问。“小孩子乱说啥,”爷爷轻轻地在我的脑后拍了一下,尴尬地说。“哎,说没说的不要紧,不管谁,只要有这份心思就好,”刘队长有些阴阳怪气了:“哎,你来了,有啥事你尽管说,有光腚娃娃的面照着,好办。”爷爷这才说上正题:“这不,我家的房子不行了,今年春天想翻盖。”一听爷爷说盖房子的事,刘队长嬉笑着说:“我还心思呢,瞅你家哪像过日子,那房子从房后一步能迈到房顶,咋还不掂对盖房子。我呐昧,要盖高楼大厦是咋的。哎,不管咋说,听我的得了”。一听队长这话,爷爷又说了些好话,出了队长的家。

刘队长说了那些话一句没听懂,只有“从房后一步迈上房顶”那句话是实话。那时一过二十三我家开始蒸粘豆包,一蒸就是20几锅,是爷爷把蒸好的粘豆包用穴子穴到房上,蒸完豆包开始包饺子,把包好的饺子也放到房上的穴子里准备过年。我掏够了就从房后上房偷粘豆包冻啃,偷冻饺子上生产队做豆腐的灶膛里烧着吃……

造屋非常简单,戳排那天,刘队长带了30来个小伙子,4挂胶轮大车,鸡叫二遍就来了。盖的是3间房,1间房1丈宽。跨度分5檩4椽、7檩6椽、9檩8椽。我家是9檩8椽,跨度就是7米。墙是夯土的,用大车拉来碱土和上黄土填到用木板夹成的“槽里”,填满后踩上一遍,用木制的榔头2个人打。四外房框起来后就是上樑了。上梁的那根檩子都是厨房的中檩,在造屋时就取决于上檩,只有上了中檩才算造屋。在中檩上阴阳先生用红纸画上八卦贴在檩子正中间,然后用2双红筷子用红线绳系成“+”型,再用9个乾隆或开元大钱穿成一钱串挂子挂在上面,屯里人都管叫八卦。上樑的时候,全屯的人都来挂彩,有的拿一匹被面、有的拿一双褥面,记上礼账后小伙子跳上房樑,把这些被面褥面搭在樑上,红红绿绿甚是好看。

上樑前一天,天眼察黑时爸爸回来了,和一个人抬来一个东西,后来才知道是发电机。来的那人在房樑上和院子里挂几个灯泡,然后一拽发电机的绳子就启动了,灯一下就亮了。晚上屯里就像突然出来几个太阳,全屯的人都来了,围着“电锅”议论开了。西院的老姑约了几个人搬来了桌子凳子玩上了纸牌,一边玩纸牌说:“以后有钱也买一个‘电锅’照亮,享受享受”。一听说“电锅”我如坠五里云雾,心想,还是大人见多识广,知道“电锅”呢。爷爷一看全屯的人都来了,玩的玩,唠嗑的唠嗑,好不热闹。到了半夜,还有好几伙玩牌的没走,说玩到天亮,连帮爷爷照看房场。爷爷早有准备,端上了热粥端,又烫上几壶60度小烧,人们停下手里的纸牌,一边“吱”的一口酒,一边谈论电灯。

小屯在电灯下一直热闹了7天,屋也造好了,“电锅”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走了,小屯又恢复了平静,但电灯却成了全屯人的希望……

愧对爷爷

文/谢志强

爷爷走了,一个人静静地走了。临终前,他没见到一个亲人。当乡下的叔叔电话告知我噩耗时,我沉默了,惭愧像把尖刀撕裂着我的心。我长时间地站在电话机旁,两行热泪打在我厚厚的镜片上……

回到老家,我长跪在爷爷的遗像前不敢抬头。爷爷一生只有这张照片,而后便不愿意再照。家人几次要他照,他总说,照遗照,身体还硬朗,至于其他纪念之类,就大可不必了,清清白白来,干干净净走是最好。于是,这张照片便一直揣在我的怀里,日夜捧读。我知道,迟早有一天它要被供在爷爷的灵堂上呀!

我是爷爷的骄傲。爷爷总是这样对我说。我考上大学时,爷爷醉得老泪纵横;我参加工作时,爷爷把我送了一程又一程;我的第一篇文章见报时,爷爷捧着报纸满村子跑,见谁都嚷嚷:“我孙儿出息了,我强娃出息了……”

我每次回家,爷爷总是像过大年一样,颤颤巍巍地颠进颠出,张罗这个,张罗那个。然后静静地听我谈工作。说到成绩时,爷爷就乐得大口大口地把烟斗吸得咂叭咂叭响;说到困难,爷爷总是拍着我的肩膀说:“能挺过去的。你是我的孙子,我的心里亮堂着。”每每这时,我觉得浑身每个肌肉疙瘩都鼓胀着力量,觉得还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战胜呢?

记得上次回家,已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窗外冰天雪地,屋里却温暖如春。爷爷吸着长长的烟斗,那忽明忽暗的火光一亮一亮的,腾起一屋子的烟雾。夕阳含山,晚霞满天,透过窗棂,一道霞光照在爷爷的脸上,那么安祥和从容。我毫不犹豫地举起了相机,这便有了爷爷唯一的照片。那天,爷爷从木箱里翻出一个布包,布包了一层又一层,打开一看,竟是我发表过的一篇篇作品。我一时被惊呆了,爷爷却像小孩一般呵呵地笑着。怪不得叔叔告诉我,爷爷爱看报了,有事没事就爱往村委会跑……

我工作在一个离家并不遥远的城市,除了过年过节,平时很少回家。悔呀!为什么回家不勤一些?为什么不多陪爷爷聊聊天,说说话?我竟忽略了一颗心一直在故乡的老屋里望眼欲穿呀!

远离故乡的朋友们,别空吟“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了,常回家吧,多陪陪你们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好好孝敬他们,趁他们还健在啊!

装满父爱的酒壶

文/墨海书耘

前几天和朋友吃饭,席间,点了几小瓶补酒。酒上来后,朋友让服务员端来一只热水盆烫酒。眼前的情景,让我突然想起了父亲,想起父亲当年的那把锡酒壶。

父亲爱喝酒,每天晚饭前,总是习惯喝上几口。那时,家里的生活条件不算好,父亲微薄的工资,要养活全家七口人。父亲喝的酒,大都是从附近的小卖部里打来的散装白酒。父亲下班后,数给我几毛钱,告诉我见了卖酒的李爷爷要怎么说。我提着酒瓶,攥着钱,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打完酒后还能剩下多少钱,那可是父亲奖励给我的跑腿钱。我的数学启蒙教育,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走进李爷爷的小店,踮起脚尖,连酒瓶子带钱一起从柜台上递过去。李爷爷接了,掀开柜台上那只深褐色的酒坛子,一股好闻的酒香立刻散发出来。李爷爷左手拿漏斗插在酒瓶上,右手将酒提子伸入酒坛中,然后轻轻地提上来,再慢慢地倒入漏斗中,酒顺着透明的瓶壁,“汩汩”地流到瓶子里。酒提子的大小,分两种。小的一毛钱一提,大的三毛钱。酒装好了,李爷爷会笑眯着眼问:“要哪一种糖?”这时,我就会挺起胸脯,用手指着装在大瓶子里的糖块说:“这个!”李爷爷给我抓上几块,再找给我几分钱。我抓在手里,飞快地剥开一块,含在嘴里,然后慢悠悠地朝家里走去。

父亲喝酒,下酒菜不是很讲究,但喜欢喝热酒。父亲有一只好看的锡酒壶,竖圆的肚子,高挑的腰身,细长的壶把,高翘的壶嘴,外形看起来像敦煌壁画上的美女,妖娆、奔放,又不失雅丽端庄。每次喝酒时,父亲只倒上一二两,然后盖上壶盖,将酒壶放进大大的白瓷缸子里,再倒上滚烫的开水烫酒。

人多,吃饭也热闹。饭菜一端上桌,我们兄妹几个就抢着往碗里夹菜,然后大口大口地吃饭,惟恐动作慢了,饭菜被别人抢了去。父亲捏着他那只很小的白瓷酒盅,笑看着狼吞虎咽的我们说:“不许抢,吃饭要细嚼慢咽。”父亲说归说,我们的动作丝毫不会减慢。父亲抿着酒,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咂。偶尔会用筷子尖,在面前的辣椒酱碟里蘸一蘸,然后夸张地咂吧咂吧嘴,倒吸一口冷气,说:“香,真香!”母亲夹起一筷子菜,放进父亲的碗里说:“别老空着肚子喝,吃点菜!”父亲笑笑,摇摇手边的酒壶,故作神秘地朝母亲眨眨眼,说:“不用,我这是个宝壶,里面什么菜都有。”母亲放下筷子,说:“好啊,你有本事,别光自己吃,也拿出个羊蹄子让俺尝尝。”父亲说:“好嘞!”。然后一转身,从背后的大锅里摸出一只热腾腾的地瓜,递给母亲:“给,啃吧。”全家人顿时笑成一团。

等我们吃完饭,桌子上已是狼藉一片。这时,父亲放下酒盅,将我们剩下的饭菜划拉到自己碗里……

长大后,每当想到这一幕,我的眼睛里就会泅上一层晶莹。原来,父亲的酒壶里,装的是深深的父爱啊。父亲在轻酌慢饮间,将不够丰盛的饭菜留给了儿女。而他自己,却时常饿着肚子,只能抿几口热酒来暖身体。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父亲也在多年前离开了我们。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和生活节奏的加快,锡酒壶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都不能改变我对父亲永久的思念。

羊汤

今年刚入冬的一个夜晚,六岁大的儿子看着电视上一档关于羊肉的美食节目,突然说道,“爸爸,我还没有喝过羊汤呢”!听完这话,顿时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好像对孩子缺失了一些关爱,当即叫上老婆,带着孩子,开始了一场说吃就吃的行动。

城区的某家羊肉店内,香味扑鼻,热气腾腾。落座不久,三碗浓香四溢的羊汤摆在了我们面前。儿子先是啜了一口汤,接下去就是一番大快朵颐的景象。孩子他娘一个劲地唠叨着:“慢点吃,慢点吃,别烫着。”

鲜美的羊汤让六岁大的孩子,把童年的天真演绎得如此烂漫,倒也让人拾起了儿时喝羊汤的点滴幸福和温暖。

坑坑洼洼的乡间泥路,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一位佝偻着腰的花甲老人,左手提着竹篮,右手推着自行车,一步一摇地赶往家中。竹篮里装的,是给他孙儿准备的热乎乎的羊汤。

这个老人就是我的爷爷。

儿时记忆中的羊肉店,并不是现在这样宾客如云。物资匮乏的八十年代初,能够在寒冷的冬天喝上一碗羊汤,别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而我的爷爷,一个朴实本分的农村老人,做了一辈子的木匠,挣着不高的收入,却每年冬天都要让孙儿喝上几次羊汤,这份真挚又质朴的爱,现在想起,实在让人感动。

岁月的流逝,抹不去生活中幸福的点点滴滴。看着爷爷一天天变老,我那心爱的儿子一天天长大。到了该向祖辈尽一点孝心的时候,却把更多的关爱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六岁的孩子知道羊汤是美味的,却还没能懂得喝羊汤的幸福滋味。当年爷爷带着我喝羊汤时,我那‘嘘溜溜’地喝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也许就是爷爷的幸福滋味,因为爷爷是站在窗外看着我喝的。

我那天性忠厚,身体瘦弱的爷爷,仅靠做木工活的收入维持家庭,供三个儿女读书已是不易。我的出生更是增加了他生活的动力,对我更是溺爱有加。在那时家庭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让我喝上一碗羊汤,可能就是他一个冬天的挂念。就是这一碗羊汤的挂念,蕴含了爷爷对我多么深厚的爱。

血脉相连的骨肉亲情,让爱的传承不会停滞。爷爷对我有着像羊汤一样浓郁的爱,我对儿子有着让他吃饱穿暖的责任。爷爷那尝尽人间冷暖的双手,曾经牵着我走过泥泞的小路,当我牵着儿子的手走在去喝羊汤的路上时,才懂得时间的重要。

荏苒的时光中,爷爷心甘情愿地负重前行,换得儿孙们的浅笑安然。肉嫩多汁的羊汤也许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年过古稀的爷爷却已失去了曾经的年富力强。等到喝一碗羊汤已是太过平常的时候,却依然平静地享受着那份看着儿孙幸福自己就幸福的执拗。

暖人的羊汤,经受不住儿子的风卷残云。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美滋滋地笑道:“爸爸,明天再来喝羊汤,好吗?”“好的。”我爽朗地答应儿子。

时间总是过于匆忙,岁月总能留下些许遗憾。现在想来,冬天吃羊肉,应该并不是什么习惯,或许是曾经的人们对于幸福的冀盼。现在肆意吃喝的生活,在三四十年前来说,也许是种奢想。现今的幸福安康,离不开爷爷那辈人的辛勤积累,国家发展的好政策,离不开几代人的共同努力。

一个和睦友善的家庭,犹如美酒一般清澈甘甜;一个富强、文明的国家,百姓的日子,犹如羊汤一般持久醇香。

爷爷写春联

文/王加月

儿时的春节充满了乐趣,乡村里洋溢着浓郁的年味,这是我们美好的记忆。过年的时候,除了穿上新衣服、吃着美味的菜肴和零食之外,最让我难忘的却是春联。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换上新的春联,是过年时必不可少的环节,春联描绘美好形象,抒发美好愿望,是中国特有的文学形式,是华人们过春节的重要标志。在辞旧迎新的美好时刻,贴上暂新的春联更能把春节的喜庆描摹得淋漓尽致。

以前农村的春联都是手写体,买几张鲜艳的红纸,按照门的尺寸裁剪好,然后请一位毛笔字写得比较好的人挥毫泼墨。我的爷爷上过私塾,毛笔字写得相当好,在我们这里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整个小村庄的春联基本上都是爷爷写的。每年的春节前夕,爷爷总会找出他的宝贝 —— 笔墨和砚台。

戴上老花眼镜,泡一壶茶水,爷爷就开始写春联了,他先根据红纸的大小选择春联的字数,然后折叠成痕,拿起蘸好墨水的毛笔,挥洒自如地舞动手臂,很快,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跃然纸上,每写完一副春联之后,爷爷总会很习惯地看两眼,我不明白,他是在找错还是在欣赏,后来才知道,爷爷既是在找错也是在欣赏,因为春联是马虎不得的,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会被人笑话的,爷爷做事情一向非常谨慎,所以,村里人都会把红纸拿到我家里来,请爷爷帮忙写春联,而爷爷从来不会拒绝。

爷爷写春联的时候,我们一般在旁边帮点小忙,比如按住红纸的边缘,比如给砚台加点水磨两下,比如把写好的春联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晾干。爷爷像个大领导、大明星一样,喝着茶水命令我们做这做那,他那种“派头”真叫人羡慕不已,如果我们也能写春联该多好啊!于是乎,趁爷爷离开片刻之时,我们便争分夺秒地拿起毛笔争先恐后地狂写起来......

爷爷的突然出现让我们措手不及,他虎着脸、但很快又眉开眼笑地说:“写的不错啊,等爷爷老了,你们就来写,一定要帮乡亲们写好喽!”没被爷爷责怪,我们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赶紧热火朝天地帮着爷爷做事。

当邻居们来领取春联时,爷爷总是细心地关照他们:“这个是上联,贴在东边,这个是下联,贴在西边......”如果实在弄不清上下联了,爷爷就会在春联的反面标上“东、西”、“上、下”、或者“1、2”,乡亲们非常感激爷爷,总会递烟以表谢意。

后来,爷爷真的老了,再后来,无情的病魔夺去了爷爷的生命。每逢春节的时候,再也看不到爷爷忙碌着写春联的身影了,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就好像缺少了一种特殊的年味,有时候我们也会不由自主地拿起爷爷留下的“宝贝”,学着爷爷当年的样子写几副春联,但左看右看,还是觉得爷爷写的春联好,怎么比都比不上他。

现如今生活好了,春联都改用印刷品的了,很少见到有人用手写春联了,我们也在城里买了房子,尽管如此,春节的时候,我总会用毛笔写上几副春联,追寻那些印在脑海里、永远忘不掉的记忆。

悲伤的时候 吃一碗热馄饨

文/袁坚

我小时候家里并没有外出吃饭的习惯,只有几样从外面买的,我至今印象深刻:其一是万年青饼干,是专门为爷爷准备的,但我早餐时喝热牛奶,他总会递过来两块给我。其二是酒酿,那时候卖酒酿的人挑着担子走街串巷,我们买的时候拿搪瓷杯盛,主要用来做酒酿圆子羹,但爷爷会先挖两勺,直接给我。

当时家里四个孩子,除了我,还有一个表哥、一个堂弟和一个表弟,大家都說老人家有点重男轻女,但我不觉得,我觉得爷爷最宠我。第三种是馄饨。但馄饨只在我生病的时候才出现。每次发烧都是半夜里,早上爷爷就会让爸爸去买一碗热馄饨。你知道的,人在发烧的时候吃什么都不舒服。所以长大以后,我对馄饨一直没什么兴趣。直到今年年初,我的爷爷突然过世。

事实上,最近几年每到冬天我们就紧张:爷爷总是很容易生病。去年冬天他摔了一跤,导致骨折。我回去看他,他躺在病床上,伸出左手来握我的手,仍然干脆、有力,手心是暖的,握了很久都不曾松开。这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我后来想想,他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应该是无法长久忍耐这种不能自由行动的状态。

办完葬礼,安排完家中的剩余事务,我独自去火车站。那时已是黄昏,天很冷。我头脑昏沉。在巨大的、昏暗的候车大厅里转悠,想找杯咖啡“续命”,转了一大圈,终于闻到咖啡香,却忽然觉得肚子饿。但是,看看金枪鱼三明治,看看火腿蛋三明治,看看巧克力松饼……犹豫再三,最终,在检票前10分钟走进隔壁的馄饨铺子,打包一碗热馄饨,拎着上了火车。

馄饨热热的,我把它们全吃掉了;馄饨汤喝到肚子里,很暖和。之前两天一夜未睡,也几乎没吃东西,整个人一直紧绷着,犹如被冰冻,到那时才突然放松缓和下来。我在火车上哭到睡着。回想起小时候,每次生病,早上爷爷都会叮嘱爸爸去买一碗热馄饨。

感动的亲情

文/周雪梅

记得一年前的中秋节,我得了重感冒,而且全身还起包包,又疼又难过,连续发了几天的高烧,让我有点神志不清,说起了胡话,这可吓坏了爷爷和奶奶。

因为我,他们不仅没有过上快乐的节日,还整天整夜呆在医院里陪我,守候在我的床边,不时地问我哪里不舒服。等到有好转了,爷爷奶奶征得了医生的同意,我们就回到了家,可是每天早晚都要到医院去打针、输液。身体是极度的不舒服,有时还会让我的脾气爆发,还会对爷爷奶奶发脾气,而且还乱砸家里的东西。爷爷奶奶做的饭菜是最好吃的,但由于生病,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即使再香再好吃,我也不想吃。经常让爷爷奶奶担心着急,生病的我,有时晚上怕冷,盖了两床被子还是冷,出太阳了也还是冷。而且还害得爷爷奶奶在大白天还烧火给我烤,现在想起来,我那时把爷爷奶奶害得好苦好苦啊!

他们牵挂我,时常为我担心,替我着急。他们的年纪也很大了,还在不停地照顾我、关心我,他们受的苦实在是承受不住,爷爷奶奶有时候去睡了一会儿又起来陪我,问我想吃什么,但我什么也不想吃。后来我的身体有了好转,爷爷跟我说:“不要担心我们的身体,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有时是奶奶来陪我,有时是他们两个一起来陪我,看着他们憔悴的面孔,我忍不住想哭出来。奶奶既做饭又要照顾我,爷爷也一样。他们为我做的实在让我感动,又让我感到愧疚。我好了之后,奶奶做的饭菜我又有胃口了,因为有太久没有吃饭了,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爷爷奶奶怕耽误我的学习,几天都这样。

这份感动我的浓浓亲情,让我感到多么的珍贵,他们为我做出了奉献,我实在是感动!我知道,亲人给予的爱是永远无法偿还的,但我会好好地珍惜、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