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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日出的文章

2022/12/14好文章

描写日出的文章(精选12篇)

日出东海

文/贺晓林

家乡人爱看戏,就象吃踅面离不了猪油辣子。

为了一台戏,可以赶十几里地。中午饿了,一碗油烘烘的踅面,要不蹲在戏台角下啃个冷蒸馍,口袋里装几只辣椒或大蒜就着吃。看了午场,还不过瘾,干脆撂下地里农活坐在台下等着晚场戏开演。

那个年代朴实的庄稼人,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苦耕劳,在农闲时看上一台大戏,那种喜悦比过大年还高兴。爱看戏,更爱唱戏,而且绝对是在骨子里的爱了,所以,那个年代,村上也就有了各具情态的戏痴来。

我巷里有个喜娃,算得上是个戏痴,一提起戏,那可是发了疯的爱呀,可他就根本就不懂戏,嘴里总有哼不完的“滴溜当啷”子,唱一些他都弄不懂意思的几个字。

喜娃有个习惯,只要掂上农具出了老城门他就喊上了,还多得唱个旦角戏,《三滴血》里小旦的几句戏倒被他唱的有滋有味的:“未开言来珠泪落,叫声相公小哥哥……”他眼睛睁的圆圆的,脖子伸长长的,嗓子更是压的细细的,要是再跟上几个年轻的媳妇娃,他就越发地卖弄自己了,骚情、妞捏、夸张的面部表情不说,总还使个小动作,那屁股和那老腰身拧的呀!也分不清哪里是腰?哪里是胯?

“看看看,毛老汉了,一脸胡子毛,咋总还爱唱个昆角戏。”

“老怂就不正经,老咧还俏俏呢,锄地没劲,唱起戏来那沟子拧得生欢。”

不知谁家胆大的婆娘子在他那拧得正欢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却见他更加得意地连蹦带跳。其实他就只会唱这几句,一唱就是多少年,而且每次还都是那样的自我陶醉着。

巷头第一家,住着位近八十多岁的老人,年岁大了,村里没几个人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讳了,他家辈分高,有叫他“海爷”,也有叫“海姥爷”的。

一天,喜娃和邻居们又要下地了,出了老城门,就拐到海姥爷家的院墙下。

“喜娃,扯两嗓子吧,好几天都没听你叫唤咧,有点不习惯。”

“有啥新段子来一段,别老是小哥哥老哥哥的,有吗?”

喜娃也想卖牌一下,几天都没唱了,嗓子确实有点痒。

“好,就唱个么,前几天电视放了刘易平的《辕门》,我听了几句给你们唱唱。”

“我的娘听一言肝胆气坏

把儿父推营门要找头来

你的儿杨彦景三魂不在

忙跪倒八个子两个裙才

清早间只看到日出东海”

“喜娃呀!你唱的看到日啥海呢 ?”有人问喜娃。

“日出东海,太阳从东海升起呀”喜娃再解释说。

“日出东海?”

“哈!好一个日出东海”

“哈! 哈哈 !唱得美,好戏,你再敢唱一句?”

喜娃叔得意了,又来了句:“清早间,只看到日出东海哎嗨哎嗨吆……”

突然,只听得“哐”的一声,海姥爷家的大门重重的撞开了,还没等响声落稳,气冲牛斗的海姥爷已经跳出家门,他满脸通红,额头的青筋暴的老高,脚上蹬一只老布鞋,另一只却在手里提着,他一阵连跑带跳,嘴里骂着:“你个小崽娃,叫你怂唱” 顺势扔出手里的鞋。“啪” 的一声,一只老布鞋甩在喜娃叔的屁股上。

“叫你唱!叫你还唱!小猪崽娃子,你个猪夿哈的。”海姥爷不歇气的叫骂着。

“咋咧!咋咧!好爷哩,你老咋喋我哩?” 喜娃叔跳着、躲着,大家却笑着。

“你还看到‘日出东海’,我道看见日出你娘的脚,你个小猪崽娃子,你,你再唱一句看看。”

看着喜娃叔挨打,大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看把几个年轻媳妇撂了肩上的农具,捂着已经笑疼了的肚皮“哈哈哈”,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旁边的顺喜伯说了:“好喜娃哩,清早间直跪倒日落西海你咋唱成清早间只看到日出东海,跪到和看到,西海和东海就不是一回事么,人家海爷的大名就叫东海,你不挨打才怪呢。”

“我以为!看到太阳出东海哩,谁知道、他、他老人家叫东海呢。”

“记着,是直跪到日落西海,你再敢唱日出东海,看我不敲断你娃那狗腿。”海姥爷说着捡起他的老布鞋回了家,看得出他也并非是真生气。

海姥爷的大名叫“东海”,可喜娃并不知道。从此,再没听到喜娃唱那句戏了,再若唱,也仍然是他唱不够的旦角戏:“未开言来珠泪落,叫声相公小哥哥……”

要是有机会来我村看看,没准还能听一段喜娃叔的唱腔呢,不过声不细了,屁股也不拧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七十开外的老人了。

向着太阳行走

文/金泽吾

有一个人,他的早晨是不单调的,因为他能看到日出时的霞光万丈、七色斑斓;有一个人,他的早晨是不寂寞的,因为他的笔下晨语禅说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分享。当我拿到《晨语让心亮起来》这本书时,我心明亮,终于找到了答案,这就是向着太阳行走的行者林清平。

杲杲日出,与晨有约。我看到他,“面向东方,凝神静气,御风而行,一万年的等候,一瞬间的穿越,只为这一百年的人生。”旭日己经启程,朝霞正在涌动,在这全新的早晨,带着我们的上善和爱,带着我们的希望和梦,带着我们的敬畏和悲悯,开始我们新的征程。每一个日出,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都是一个全新的感受。让人意识到,每一天,看到日出,真好!

不改初心,方得始终。这个初心就是对日出的希望。“早晨是岁月的初心,初心在,岁月怎么会老?我每次早起,都是对自己初心的一次回归,不忘初心的人,又怎么会老呢?以朝霞为伴,跟旭日行走,每天都是初生。”这种对日出的初心随时可见,“每一个天亮,我都会重温一次初心,擦拭一下远年的纯真。”每一个天亮,都能感受到作者的初心,真美!

清平致福,一世安祥。每一天,都是生命的新生;每一天,都有巨大的福报。他把自己的感动,注入到每天的祝福。“我爱早晨,问候旭日,与自然相亲,为生命第一要事。早起,问候朋友,与朋友相悦,乃人生第一快乐;早起,问候心灵,与心灵相谐,是生活第一幸福。”道法自然,人需为儒,无我为佛,生活中的滴滴感悟,无一不在一念之间。一念是觉,一念是禅,一念是安祥,真悟!

一百个人的眼里,有一百个哈姆雷特;一千个早晨,有一千旭日东升。这个每天向着太阳行走的人,把每天感受记录下来,已经两千多个日出,两千多篇感悟,我敬佩他的毅力,也羡慕他的智慧,更欣赏他的文釆。清平跟我说,他的文字是蹦出来的,连他自己都觉不可思议,常常反问这是他自己写的吗?行文至此,我的脑海里也蹦出一个人——夸父。或许有人认为我夸大其辞,但这是我真实的念头闪过,一个向着太阳行走的人,一个用笔写满正能量的人,一个从日出中评出生活真谛的人,最起码他是具有夸父追日精神的人,我认同他连同这本书。

认同这本书,文虽短小,但不乏精品;语亦不长,但不乏精练,语言优美,华丽中不失哲理;见解独特,禅意中不乏飘逸。春之花语,夏之浪漫,秋之沉静,冬之旷远,大道之行,春夏秋冬,五章五节,各自成篇,又珠联璧合,相融相通。借四季晨风,话人间百态,看旭日东升,悟人生之道,在行如流水的文字中感受到生命的起伏磅礴,这正是文字的魅力所在!

认同这个人,是这个人够交。每次准备出书,征询我的意见,每次新书面世,第一本必定送我,并恭恭敬敬地批上“XX大家雅正”,这让我诚惶诚恐。我们是故交,他知道我的为人实诚、不作假,我也了解他是性情中人,低调、儒雅、谦逊,也算志趣相近、臭味相投吧。认同这个人,还有就是这个人,给我们带来正能量,带来好心情,带来大智慧,一个从泥土中走出来的行者,一个向着太阳不止步的行者,把知天命的五十年生活感悟,凝聚在笔端,寄托在文中,歌颂朝阳,歌颂美好,歌颂生活。这样一个本身充满正能的人,怎么可能不“粉丝”无限“铁杆”多多呢?据我所知,世界名人范光陵是,世界名模谢东娜是,世界名企永和豆浆总裁林炳生是,我也是,但我不是名人。

前两天看一个微信,发现鲁迅先生的一段话,“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像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我借这段话,是想说无论是做人、写文,但凡要有这种境界,我看清平有。一本书,哪怕有一句话,一个词让人记得住,让人有启发,就值得一读。

我读《晨语》,满心欢喜,不忍“猝”读,期待日出!

马六甲海峡看日出

文/蒋忠民

高山看日出,相对比较辛苦或者说折腾。好多年前,那时年轻,与几个南宁柳州等地的朋友,相约到大明山看日出。几经周折上了山,在电视差转台简陋的招待所卧等。天没亮,披着租来的军大衣,瑟缩着等在山顶。那次不走运,饿着肚子等到早上八九点钟,在山下应该是日上三竿了,我们眼前依然一片茫茫白雾,连一点阳光都没漏下来。那一次的失望让曾经对高山日出的新奇追求渐渐成为淡漠,后来好多次登上华南之巅,再也不刻意去追寻日出。虽然期间也与一帮摄影发烧友见过高山日出的辉煌,但心里始终缺乏涌动的激情,就像人们常说的,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但在马六甲海峡,一切有了改变,我找回了久违的激情。

这个清晨,漫步在前往巴生港槟城普吉岛的游轮甲板上,没有手机信号,没有漫游网络,只有茫茫海面和偶尔可见的轮船,生活节奏慢下来,整个人便觉得放松。游轮顶层甲板上设立了绕船体一周的慢跑和散步的通道,通道上有跟我一样漫步享受早晨的游客。印度洋吹过来的海风,像调皮的孩子,撩拨着人们的头发和脸庞,是否也撩拨了心弦,只有自己心知。

没有刻意追寻,没有翘首以盼,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而如此自然,我们轻松惬意地看到了海上日出。不经意间,船舷一侧的海平面隐约显出鱼肚白,海水也跟着渐渐明亮。眨眼之间,鱼肚白镶上淡淡金边,金边很快变红,整个东边一长条金色与红色交混。又是眨眼之间,天际一片火红,初升的太阳跳出了海平面,那火红蔓延开来,水天一例地鲜红。水面那红,在深蓝甚至有几分黑的海水中间愈发显得深沉厚重,荡漾着,摇曳着,让人心头不由得一振:眼前景象,壮观,辉煌,难以找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于是,人们拿出手机想留住这个美丽的瞬间,而绚烂的色彩变幻之快,简直让人来不及,几乎在摁下快门的一瞬,那色彩那光影又发生了变化。

高山日出有连绵起伏的山峰和飘飘渺渺的雾岚烘托,为其造势。不断有薄云赶来,营造庄严神圣的氛围,烘托这没有任何遮挡物和参照物的海上日出。在云卷云舒中太阳渐渐升高,红色渐渐淡化为金红、粉红、金黄,并且辅以隐隐的蛋清色,与舒卷的云交织,铺开满天霞光。这霞光将远处驶过的轮船勾勒出立体感很强的金黄的轮廓,给我们所在的游轮以及偶遇这场大自然率性表演的我们,披上了一件神圣祥和的光影外衣,每个人的脸上绽放着会心的笑意。

有了云层的衬托,霞光才显得绚烂多彩,不可直视的阳光才多了几分亲切的柔和。海风继续在马六甲海峡飘荡,继续撩拨着游轮上的人们。海风牵动满天霞光在水面上跳跃着舞动着,勾勒出一幅无与伦比的庄重而活泼的大画。

美哉,壮哉!

日出生情,日落成伤

曾经日出,你满脸的笑容胜似骄阳,灿烂我一日的心房;曾经日落,你含情的双眸驱散冰寒,温暖我一夜的梦境。

逝水流年,一去不返,日出又日落,再也不是旧日的艳阳,曾经的故事,诠释了昙花一现的涵义,陌路重逢,恍若隔世的陌生。

——文/忆尘

忘记从何时起,第一缕晨光袭来时,手轻轻的抚摸脸颊,堆起满脸的欢乐,用不停止的咏唱,掩饰心底的万种心伤,让世人知道我有多么潇洒。

忘记从何时起,黑暗遮去了光明后,安静的躺在回忆里,缭绕的烟雾,起了迷离的忧伤,想着假装的笑容,心便重新回到了挣扎。

阳光下,瘦弱的身躯转来转去,眸顾四方,却依旧不知身在何处,天际里回荡的旋律,点起了尘世的斑斑虚幻,朦朦胧胧中迷失一程又一程。

夜幕下,挥洒着心中万千思绪,笔下触情,那些遗失的角落,黑暗中唤起凄迷的吟唱,点燃了思念的架桥,朦朦胧胧中勾勒一幕又一幕。

那些用心演绎的故事,成了浮世里散去的尘埃,消了希望,事到如今,忧伤尝到了绝望。

在你,烟花升华红妆满地时,是我,倾心付爱遍地伤残时,我用完了一世的柔情,换来了刻骨的心伤。

在你,婚纱解落的那一霎那,是否忆起曾经的我,是否怀念过我手心的温度。

你于路边慢步时,是否想起曾经的我,紧紧的靠在你的左边;你于夜下细语时,是否想过曾经的我,愿意做你一世的星星;你于梦中起舞时,是否出现曾经的我,迷醉在你的身旁?

一直想着前程似锦时,拥你入怀中,你却等不到我的繁华,走的这样的匆忙,断了我所有的希望,让我守到了忧伤,守到了凄凉。

我从未停止过思念,你却在思念中牵手他人,思念到最后转头空,终究不是我陪你到永远。

韶华落尽流年印,半边容颜幻整颜,你是我此生过不去的岸,为你,愿游离人世间,只为寻我心中化不去的笑颜。

一笺红尘笔,握起伤满园,念伊浓墨我抒写,孰料人世缘浅薄,而今伊人归他人,点墨成痴落满伤。

流年望,于我身边浅笑的脸,整我凌乱纸张的手,抚我劳累身躯的人,消失在了今世。

念之念,相遇的一霎间,便付出了全部;怨之怨,分手的一霎间,没有回过头去。若,上苍许我重来过,我一定抓紧你的手,不在用假装的不爱伤害深爱。

爱,这样的轻,轻到心里只剩下心痛;爱,这样的重,重到心里装下了你。轻的重的,转眼间都已如梦如幻,沧海终究润泽不了桑田。

眸中柔情溢出,落在纷纷扰扰尘世,感了鸟儿为我清唱,感了百花为我绽放,感了苍天为我闪耀,恒古的誓言降入人间,滚滚的光阴河停下东流的澎湃,我拥尽了千万繁华,却握不住你随风而去的身躯。

你走了,走的这样彻底,用满地的鲜红灭了我一世的希望,日出又黄昏,我迷失了方向。

相遇一霎,相识一程,人生终不是初见,爱了又散了,唯留下生疼的伤疤受着风吹雨打。

日出,错觉了尘世,一切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印记,时低落、时忧伤,眼角始终晶莹着你的温度;日落,卸下假装的坚强,蹲在回忆的门前,慢慢的安静后换了柔肠寸断。

失去了你,日出又日落,还有何意义,空荡的灵魂没了归处,世界剩了单一的颜色,心底进出着一种心情。

日出生情,日落成伤,我惟愿守着心底的哀痛,期待下一个轮回再重逢。

高山草原赏日出

文/蒋明艳

据说,去灌阳西山大坪高山草原马头风电场,不仅能欣赏到别致的风景,还能观赏到壮美奇异的日出,甚是心动。于是在一个天高云淡,丽日当空的下午,我和伙伴们从灌阳县城出发驱车前往。

山路崎岖坎坷,车子一路颠簸,风尘仆仆。我们尽情地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巍峨群山连绵起伏,茂密的竹林青翠欲滴,在阳光里,蓝天下,美得令人心醉。伙伴们禁不住停下车来,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山顶,一个辽阔的大草原呈现在我们眼前:山体连绵起伏,艳阳下,暮秋里,高山上,树神秘而幽静,虽不高大挺拔,但婀娜多姿,风情万种。三五成群的牛、马或嬉戏或休息或响鼻,还有那高山上无处不在的风,与马、牛相映成趣,浑然天成,组成了一幅天然唯美的画面。

远处山脊上,一台台乳白色高大的风力发电机,在强劲山风的吹动下奋力地舞动着巨型扇叶,场面慰为壮观。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空旷的天幕上,一轮明月如银似水,圆圆的、亮亮的,又像一盏银灯给高山草原洒下了一片银色,感觉它离我们那么近,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凌厉的山风一阵阵吹过草木,发出呜呜的声音,帐篷在呼啸的山风中摇摇欲坠,不由得毛骨悚然。

次日凌晨五点多,我走出帐篷,站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晨风冷飕飕地迎面吹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抬头望望天空,稀落的残星疲倦地眨着眼,草原上晨雾弥漫,周围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色的轻纱。过了一会儿,东方渐渐有些发白了,星星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东方。突然间,远处的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红霞的范围逐渐扩大。又过了一会,天边的云慢慢变红了,太阳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慢慢地从地平线上一点一点地探出头来。每移动一点,就会把旁边的云彩映射得更加漂亮,天空由深蓝色慢慢变浅。整个高山草原脱去那沉重的黑衣,随着阳光的慢慢照射,披上了不同的彩衣。不到两分钟,一个又红又大又圆的火球一下子跳跃出来。起初是红色的,可是一转眼却射出夺目耀眼的亮光,并神速地向天空挥洒。顷刻,天地间金光万道,我的双眼被刺得眼花缭乱。多么壮丽、神奇、美妙和迷人的高山草原日出啊!

在金沙湾,等待一场日出

文/卢雪儿

我们一行人到达金沙湾,是晚上十点半。下了车,一股暖风扑面而来。商业楼被五彩缤纷的灯光染亮,在夜里,散发着迷人的色泽。门口有许多复古气息的木桌木椅,桌上食物琳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三两罐啤酒,这般生活,好生惬意。早在来时的路上,我们已然决定了今晚在这里,等待一场日出。

本该寂静的夜晚,却传来阵阵歌声,我们循着歌声走上前去,看到抱着吉他弹唱的盲人歌者。若是没有人告诉我他们是盲人,我无法想象这动人的歌声竟是出于这些见不到光亮的人,心里不由地萌生了几分敬意。低沉的声线似乎就是为夜晚而生,一首首民谣歌曲装点着迷蒙夜色,伴着海风,别有一番滋味。

我们此行是为了日出而来,却也怕睡过头,是早已做好了不睡觉的打算,颇有点武侠小说里各路英雄好汉混迹于江湖时的豪气。只可惜英雄好汉是煮酒论剑,谈天说地。而我们,却只有一副扑克牌,一部手机,几杯热巧克力,这样看来,豪气自然是没有,倒是有几分烟火气。我们在烧烤店面前的木桌上打牌,在打牌的欢笑声中过了许久,原先灯火通明的一家家店铺依次关门,街上的声音渐渐隐去,直至悄然无声。此刻的金沙湾陷入甜甜的酣睡,像睡在柔软襁褓中的婴儿。

我们在半夜两点一刻来到海边,准备在这里吹吹海风,等待日出。深夜的金沙湾温柔至极,海浪声像叹息般,海风轻轻吹起发梢,动作轻柔,打着转,淘气地钻进衣领。远处的灯火氤氲成一片绮丽的灯海,远在天边,却也像近在眼前。灯光闪闪,刹那的恍惚,会分不清眼前的光亮,究竟是灯光还是天上星。在这样静寂的夜里,微乎其微的情绪将此刻渲染得妙不可言。耳机里反复播放着张国荣的《春夏秋冬》,轻柔的旋律适合在这样温柔的夜晚反复听。“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在这样柔软得像一缕薄烟的夜晚,内心平静得经不起一点波澜,却也暗自希望,下次再来时,是跟着恋人一同前来。

在这样轻柔的曲调和温柔的海风里,同伴在身旁睡着,轻轻的呼吸声消散在海风中,我却久久未能入睡,不知怎的,有种难以名状的错觉,那便是害怕自己这一睡,醒来便会错过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日出。我看着远处几盏迷离灯火,不知是我在看灯火,还是灯火在看我。时间随着海风的轻拂缓缓流逝,面前依旧是一片海,几盏灯,几缕风。

凌晨六点,金沙湾伸了个懒腰,天空一隅从墨黑变成了淡粉与柠檬黄交织成一片的唯美画面,像极了童话书里的插图。天快亮了,我们纷纷起身。黑夜与白天相间的间隙,天地间美得一塌糊涂。若是诗仙李白在此,定是能写出与“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相得益彰的唯美诗句来。天空一点点苏醒,远处露出了一角橘黄,我们欣喜万分,期待了一整个晚上的日出终于肯给我们几分薄面,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整个日出过程前后不过五分钟,若有若无的一点淡粉隐匿于远处的高楼后,逐渐将海面染成一抹像少女脸颊那般粉红的色彩。海面红波涌动,极尽温柔。一叶渔船误闯入眼前这幅绝美的画中,划船的动作轻柔,怕惊扰了漂浮在海面上的阳光。太阳渐渐升了起来,变成了一枚大大的荷包蛋。是一枚未煎熟的荷包蛋,蛋黄液流向四处,为海岸四周镀上了一抹金黄色。我们索性脱了鞋子,赤脚踩着海水。海水温热,撞上了我们的脚踝,又匆匆退去,怕被我们责备。海边的人多了起来。三两成群,或玩水,或玩沙子,热闹的很。

看完日出,我们的心愿也算是完成,寻思着到附近吃点早餐便沿路返回。我走了几步,惊觉背包似乎比昨晚来时沉重了不少。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它装载了昨晚绝美的夜色和今早娇羞的日出,难怪这般沉甸甸,便觉得不奇怪了。

海上日出

文/小笨熊

为了看日出,我常常早起。那时天还没有大亮,周围非常清静,船上只有机器的响声。

天空还是一片浅蓝,颜色很浅。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地在扩大它的范围,加强它的亮光。我知道太阳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不转眼地望着那里。

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真红,却没有亮光。这个太阳好像负着重荷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得非常可爱。一刹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突然有了光彩。

有时太阳走进了云堆中,它的光线却从云里射下来,直射到水面上。这时候要分辨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倒也不容易,因为我就只看见一片灿烂的亮光。

有时天边有黑云,而且云片很厚,太阳出来,人眼还看不见。然而太阳在黑云里放射的光芒,透过黑云的重围,替黑云镶了一道发光的金边。后来太阳才慢慢地冲出重围,出现在天空,甚至把黑云也染成了紫色或者红色。这时候发亮的不仅是太阳、云和海水,连我自己也成了明亮的了。

这不是伟大的奇观吗?

漫漫寒夜

忘了有多久没有一个人在夜里独处。以前,时不时会自我放逐,到寂静的夜里去流浪,然后找一块可以躺下来的地方,对着天空发呆。闪亮的星星是黑夜的希望,却逐渐被城市文明的灯火灭亡。掠过上空的飞机,总让人错觉那是流星,拟好的愿望随着不灭的光亮烟消云散。乌云最让人郁闷:偶尔它闪电打雷,想把我吓唬;偶尔它当面泼下冷水,逼得我落荒而逃;更可恶的是,它们成群结党把星空遮蔽,迟迟不肯散去。还有那冷峻不已的风,伴随着海浪声或树枝婆娑声。有时听起来凄凄惨惨、令人毛骨悚然;有时仿若天籁之音,令人舒心悦耳。偶然,会有不知名的鸟儿整夜在对我谈心,还有虫鸣蛙叫在旁响应。我虽然一句都没听明白,但它们绘声绘色的描述,让这孤独的夜卸下孤单。

那是那些年在热带雨林的故事。对了,热带雨林绝对少不了蚊子。一个人的夜里,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扰人清净的蚊子。它们不厌其烦地蹂躏你,偏偏你又拿它们没辙。偶尔一巴掌拍过去,打疼了自己,却没能把它们除去。暂且不提那令人烦躁的“嗡嗡”声,就说被它们占个边就浑身不自在的窘样,彻底破坏了这和谐美好的夜晚。生活中总会有着一个“程咬金”,见不得人好过。

过来中国一段时间了,从夏季、秋季到现在基本进入冬季,我都没怎么好好体验过中国的夜幕。那不是上海五彩缤纷的夜;也不像苏州充斥着古朴气息,骨子里全是商业化的夜。我向往的是荒野的夜。荒野的夜里,没有城市的喧哗,没有文明的光害,还存在着若隐若现的未知数,让我们的想象力可以发挥到极致。在这样的一个夜里独处,要靠无比坚定的毅力去消磨时间,去战胜恐惧、面对寂寞和一切未知的事情。这有别于窝在家温暖的被里呼呼大睡,一觉到天明的夜。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那天听说狮子座流星雨要来,我临时决定当晚再次夜间流浪。这次不同以往,冬天的夜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冰冷的夜晚。虽说我打着观看流星雨的名义出行,却丝毫没有半分看流星雨的意思。当天早上,我请教过专业的天文学朋友关于当晚的流星雨,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有看头”。对天文景象热情如火的他们,哪怕是恶劣天气都不惜千山万水地到理想中的观星地点去碰运气。如今他们意兴阑珊的样子,可见当晚真不是一般的没看头啊!

万事俱备,我骑着自行车往长江边出发。这地点,是我百般斟酌后定下的。那边不只偏于郊外,而且面向东。这是理想的观看狮子座流星雨位置,而且随着夜幕落下,还可以欣赏日出。我一共穿了三件衣服,从里到外依序是背心、羊毛衫、风衣;穿了两件裤子,分别是羊毛裤和冬装保暖运动裤;鞋底加了羊毛鞋垫,膝盖也裹了羊毛护膝。这样看来,保暖功夫已经做足了,可我还是小看了这冷酷的冬寒。还好,风并没选择在这时候雪上加霜,整晚出奇的风平浪静,否则估计我都快结冰了。

一个夜晚,仿佛演奏一场人生序曲。万里无云的星空是场景,若隐若现的江浪声是配乐,不时来往的人儿、车儿是插曲,我则充当这序曲的主角。高端的科技无疑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即使不能面对面地交流、肩并肩地陪伴,却不妨碍彼此间随手传递的关怀。

躲在被窝里的同事克服对寒冷的恐惧,勇敢地奔向江边给我短暂的陪伴;远在泰国的朋友时不时传来的微信;喜欢的人仗着义气陪我聊天聊到手机没电;还有许多冲着流星雨来了又走的过客。晴朗的星空已成点缀,这一系列的桥段,让我在冰冷的夜里取暖。原本只想静静躺在河堤上过夜的我,根本不能让血液沉静。一旦血脉处在静止状态,那彻骨的寒气便会瞬间将我包围。就因为有你们,一眼瞬间我度过了八个小时。流星雨如期放了鸽子,这已经不重要了。

生命中贵人再多、人脉再广,还是免不了靠自己的时候。这是生命对自己的考验,考验我们在最脆弱的时候,如何凭着自己的毅力坚持下去,等待下一个光明。在与外界断除一切联系的那刻起,短短的两个小时竟然比过去的八个小时还要难熬。这是最冷、最困、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原本喝一口可以暖和一阵子的啤酒,随着周围的环境降温,反过来冻伤心肺;怕冷的水蒸气凝聚在零食袋的腋下避寒,部分开始结晶;手脚隔着手套、鞋子开始僵硬。这时候,衣服是衣服,身体是身体。什么棉毛羊毛、统统见鬼去,它们究竟不是长在身上的。

我透过踱步想摆脱冰冷,从长江边到郑和公园的路来回走了一遍。这时候,无尽的杂念随着恶劣的处境不断在脑海里闪烁,内心有着两把声音在不停地交战。“回去吧。”“坚持吧。”“日出搞屁啊?”“日出很美丽!”“一刻都不能等了!”“还有一个小时而已,在坚持一下吧!”“还等什么,冷死了!”“破晓了。”“没日出,回去了!”“日出了。”

一股暖流迎面扑来,这就是生命力?临界冰点的水珠,随着日出在拆伙;一整夜承受的煎熬,随着日出跳脱。我骑着自行车,疯狂的朝太阳奔去。那一刻,仿佛自己是夸父,正在逐日。直到发现再怎么前进也无法拉近和太阳的距离,才停下脚步好好地感受来自太阳的澎湃生命力。太阳首先含蓄的在地平线露半脸。知道再也躲不住时间的推送,便毫不含糊的跳脱一切掩饰,进而爆发出皇者强势的光芒。我就在这万丈光芒阳光的护送下,踏上归途。空气并没有因为日出而升温,只是阳光已把体内的虚寒驱散,一股阳气在体内来回滚荡。细细回味刚熬过来的漫漫寒夜,你们不正是赐予我温暖的太阳吗?

我成功战胜了漫漫寒夜,却升不起一丝骄傲,相对更深切地体会彻骨的寒冷。也许有人认为我是疯子、是傻子,但这都是实实在在的感受。感受漫漫寒夜里的世情冷暖、感受着漫漫寒夜里的孤独感、感受着自己生命的坚强与脆弱、感受着迎接朝阳的无限美好。俗了,还是那句话,“不经一番寒彻骨,焉的梅花扑鼻香”?

风筝

文/聆木玲水

这个十二月里,没有雪飞满天,没有凄雨连绵,有的只是枯树,还有拉扯着让人心紧的风。昏鸦绕着不合时宜的风筝跌跌撞撞的飞着,小孩牵着风筝的线放肆的笑着,笑声随着风飘了很远很远……

从来都是有故事的人,才能听懂心底的歌。

有些人,有些事,在自己专心地走着自己的路时,突然发现,渐渐地没有那么深刻了,渐渐地当成了一种习惯。于我而言,你像是带着角的棱,硌在心底最深处静静地,静静的疼着。但是,一切终究都化成了窗前的明月光,已经不会再伸出手去,但总能顺回几缕光来。

你曾对我说会在屋顶陪我等日出,对我说会陪我走很远很远的路。纵然是到了天涯海角,也会有你陪着等日出。年少时候的誓言,总是说得郑重到头来都只能被吹散在风里。如今,你早已不在身边,但是这些日子不管去哪里,总是会习惯地早起等日出。就当是我和自己的一个约定吧!你没能做到的,没能看到的,我一并来完成。

也许在一层一层的时光裂缝中,我会看到你,看到你说的泸沽湖的风景和彝族年的多姿。可我终究进不去,进不了你爱的朝朝暮暮。我们都变得回不了曾经的站台别梦,也许真的是我太笨,笨的以为你可以坚强到忘记这三省万里的距离。如今那里应该是秋季的天气了吧,不知道在这个我最爱的季节里,你会不会想起我……

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天桥上,一如我常常一个人走走停停,去很远的地方。我曾想你能陪我坐长长久久的绿皮火车,能给我平淡却温情的生活,能有朝一日陪我安静地坐在湖边,像一对情人树,晨钟暮鼓,雨雪天晴,慢慢老去。

而终究只是过客,不是归人,所以你还是会离开那里,回归自己的轨迹。泸沽湖的风情万种,我不过撷取了它的某些片段而已。最完整的解读,只属于你、属于到过那里的你……

于是在一次一次的相遇里,我们忘记了来路也忘记了归途,忘记了我们怀念的曾经故事。我知道很多时间里,我只是过客而不是归人。我想于我而言,最终的结局会是在泸沽湖离天最近的地方。搭三两小屋,撑一弯月亮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唱着你爱的歌……

也许你真的累了,倦了,想走了;我也知道,你真的累了,倦了,不在了。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我清楚的认识到你终究会飞走,可是可不可以在你飞走之前把系着你的绳交到我手里,像风筝一样,无论看不看得见。至少能够牵着你,在你落地的某一天,沿着线,找到你。

河洛日出

文/刘育新

卿云烂兮,

纠缦缦兮。

日月光华,

旦复旦兮。

下笔之初,我想到“旦”字。古人造字都是有来由的。这个字的形状表示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因此它的本义就是旭日东升。

刚看到云染红晕时,并未见日。晨曦乍现,天色尚暗。唯东方的云海有光,可分辨层次。有蓝灰色的云纹,有染红的云纹,有稍黄的云纹……层云尽染,各有不同,一条条舒展开来,横向排布在东南隅的天低处。我正在揣测朝阳的位置,稍迟,转眼瞥见东区正门北侧那幢楼边似有红灯闪耀。因为天色不明朗时,楼顶都会有红色指示灯依次闪烁。只是这红灯似乎不闪。定睛一看,那是红日,只露了一点点头。殷红一点,俨然红色信号灯。

接近地平线,垒起厚厚一堵黛色云墙,山一般厚重。

红日在升起的过程中,不断被这黛云遮蔽,有时丝丝缕缕披拂,有时完全隐没,有时露出额部,有时显出小半张红脸。看得到它不停地努力挣扎,不断突破,不断上升,跃跃然,蓬蓬然。

刚刚露面的朝阳就如刚刚出生的婴孩,毫不设防,一派天真任自然,由着人去打量。渐渐冲破云层的阻挡,升到最高楼的上方后,朝阳已褪去残红,完全白炽化,锋芒毕露,让人不敢直视了。

我可以描画日出之色吗?殷红,冒油鸭蛋黄,火红,橙红,橘黄,炽白?似乎都不够。愧无梦中传彩笔,不能详尽其美色。

一角洛河的水面尽显天光云影,水面安稳,忠实地反映出天上哪怕一缕光、一丝云的飞动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倒影也在不断变幻形色,从红渐渐变黄变白,外形也逐渐拉长。

云真是苍穹之上的海,朝阳上方的云,波涛万顷,鳞鳞铺展,繁密拥挤,前追后赶,光影变幻。高天的云倒是白,被天的蓝分割成较为规则的条条块块。

我曾醉心于云的幻化多变,而在朝晖之下,我是顾不得云了。我追寻日出的踪迹尚来不及,眼错不见,就是另一种色、另一个形、另一副姿态了。我深深感到眼睛不够用了,真恨不得多生几双眼睛来。

泰山日出,登高望远,大气磅礴,自不待言;海上日出,一览无余,尽在眼前,目睹一轮红日从大海中吐出,感受水天一色的光影交汇,更是绮丽。而我,于高楼之上、飘窗之内,看这日出的光景,还可以看到河面“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情形,不亦乐乎?

卿云烂兮,

纠缦缦兮。

日月光华,

旦复旦兮。

心中的美景

没有人陪的时候,听一首经典的老歌。

没有人陪的时候,到一个人的地方走走。

没有人陪的时候,到一个角落里自己发呆。

哪怕在孤单,也要坚持的走下去。

看过日落么?

看过日出么?

看过星空么?

第一次在长江码头看日出。

看到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时,有兴奋又激动。

接着彩霞也伴随而来,感觉彩霞全部撒在身上。

彩霞的光线与夕阳的光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感觉。

心中一股股莫名的冲动由日出油然而生的。

有多少人是因为第一次看到美景,

而很多的莫名的冲动结盟呢?

你的冲动又来自什么样的美景呢?

草湖看日出

文/许实

雨后的清晨,我来到嘉峪关新城草湖湿地看日出。

黎明里,广袤的草湖十分静谧,一丝微风都没有,应该是草湖收容了昨夜狂暴的风与滂沱的雨。此时,湖面上乳雾升腾,难以察觉的光正在一点一点亮起来。我看见,长在高处的红柳,由暗变亮只花费几分钟,轮廓由模糊到清晰的微妙变化也只是几分钟。芦苇、水草在光的涂抹下,纷纷由深黑转为明亮,当然,住在里面的鸟儿们也一样。

首先在微光里歌唱的是鸟儿们。五点四十分左右,鸟儿们陆续开口,仔细听这些鸟鸣,有八九种,其中,燕子、金雀、鹡鸰鸟、白眉朱雀、伯劳、麻雀的嗓音最为清脆。我喜欢鹡鸰鸟,它们圆润、短促又尖细的鸣叫分外嘹亮,我还喜欢它们飞行时像花朵一样张开的尾巴、在水边行走和奔跑时轻盈的姿态、骑在牛马背上时敏捷的动作,还有在人身边飞来飞去,与人总是很亲热。鹡鸰鸟和鸳鸯,在很早以前就以图案形式,被铸进铜器和铜镜里,以口衔同心、相飞相逐的形象,表达人们对恋爱幸福和生活美满的祈望。天尚未大亮,鸟儿们还不能起飞,纷纷立在草丛和灌木里为草湖歌唱,这是一首描述草湖自然之美的合奏曲。

光的脚步太快,仅仅十分钟,天就大亮,整个草湖的样貌清晰可见。草湖湿地由许多天然泉眼、露头泉、讨赖河水和地下水形成,含沙涌泉,旋即清澈,这样持续不断、无休无止涌现的泉水,一天天扩张着自己的疆域,繁殖着草木,形成荒野和沼泽,让芦苇、香蒲、梭梭、柽柳和白刺等植物生根发芽,活出自己最舒坦的样子,让一百多种鸟和动物栖息繁衍。现在,它们都被光照亮,都披着露珠,显得柔情万分。

我看到芦苇,干枯的芦苇挂满露珠,原来这么尖锐的草木,在被水浸润之后也有了清秀之气。还有那无际的水草,当我抚摸它们时,一股凉气疾速传遍全身,让惺忪的眼睛迅疾清澈。还有柽柳花,长长的花序和针形的叶子上密布细碎的露珠,在晨光里舒展身体。这些披光含露的草木,围绕着宽阔水面,其上雾气袅绕,远处似有海市蜃楼。我还听到一阵羊叫声,清脆、绵软,应该来自附近的村庄。遥远的古代,这里是游牧人理想的草地,是他们的夏季牧场,牧场很广阔,包括苍儿湖、花城湖周边广阔的湿地。

现在是六点钟,太阳放出红光,在天上画了一道金红的边,那么璀璨,那么暖和,不由得让人心生欢喜,新的一天马上就要诞生了,鲜红的太阳就要喷薄而出。忽然湖面上的一切好像都停止了活动,仿佛都在等待,仿佛都有了仪式感。仅仅两分钟后,太阳露出鲜艳的脸庞,万道金光照在湖面上,鸭子们不约而同地叫起来,争先恐后用翅膀拍打水面,几只水鸟鸣叫着飞过,翅膀划开水面,箭一般飞进太阳的光晕里,随后就消失不见。

湖面上开始万鸟齐鸣,我感到这是鸟儿们为光明和太阳唱的歌,是它们在表达谢意,因为光明和太阳给了它们生命、快乐和自由的飞翔。金色的阳光铺在草木上,大片的柽柳、芦苇、冰草、白刺、马莲都被镀上一层暖暖的亮色。这一刻,绿色淡出了草湖。

还有那些想跑到对岸去的芦苇,现在停在水中央进退不得,只好孤独地等野鸭来,等鸟雀来。始终匍匐前进、悄无声息就占领大片高地的白刺,在金红的阳光里有了幻想,想改变自己的样貌,想褪掉尖锐的刺,想让身体变得更高、叶子变得更加宽大。忘我开放的铃铛花、马莲花和苦蒿花们,在每一个日出里绽放得都那么热情澎湃、那么无所保留……

太阳升起来,草湖上明亮亮的,我也像芦苇一样披挂一身露珠,享受着辽阔的寂静,迎接着太阳的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