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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石头的文章

2022/12/15好文章

关于石头的文章(精选12篇)

窗台上的柿子

文/蓝莲花

这些天,天气极好,暖阳高照,天空蔚蓝,我的心也似乎明媚了许多。

家里的阳台上洒进一片阳光,照着那些盆里的花儿、笼里的鸟儿,还有那摆在墙角许多花花绿绿的小石头,我恍如闻到了夏天的味道。忽又瞥见窗台上一排黄澄澄的柿子,嘴里霎时又满嘴甜蜜,这时的柿子软软地趴在窗台上,一个个俨然没了筋骨一样,有的皮儿都要瘪了,但是,里面一定是糯软香甜的。我有点沾沾自喜:在此时这座城市里只有我家有这又软又甜的柿子了!看见柿子就想起了秋天和好友爬山时的情景。从去年春天开始我们约定了每个月上山两次,我们坐车到山下,爬到山顶,然后返回徒步回家,名曰:暴走。从此,春天的茵陈绿、夏天的满目苍翠、秋天的菊花黄纷纷走进了美好的记忆里。朋友说:“等我们老了走不动的时候,再想想我们曾经雄赳赳、气昂昂地爬山、暴走的情景,该是怎样一种心情呢?是失落还是无奈呢?”我说:“应该是——不后悔。”

柿子是后山上一个老农种的,他说自己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弄不到山下去卖,你们只管摘吧,回家放到窗台上别管它,隔些天就会有软的吃。果然,当初那些硬如石头的小东西现在都软绵成稀罕的美味了,不知那个纯朴的老农现在可好?

几年前的一个夏天,儿子去青岛游玩,回来时竟捎了一小桶花花绿绿的小石头,我说人家旅游都是捎海产品回来,你怎么大老远带点这呢?儿子却说这是礼物。原来,儿子和同学在海滩上玩,初次见海的人看见海滩上那些形色各异的石头都爱不释手,可是一直催促赶时间的导游让他们恋恋不舍地上了车,晚上到了住宿的农家旅社,他俩还为此事遗憾呢。第二天晚上他们从另一个景点回来时,发现桌上多了一小桶花花绿绿的小石头,很是纳闷,后来得知是旅社老板家的小孩专门去为他们捡的,这个小男孩有八九岁的模样、虎头虎脑的,那天他也在海滩上玩……

人在旅途,总有想不到的风景,温馨美好的片段时时都在!

我在下面挑石头,她用橘子砸我

文/逍遥子

昨晚 !老夫远远瞧见一位小女孩站在我们工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挑水泥的队伍往山上爬,汗流浃背的我肩膀上压着扁担,双手抓住撮箕,撮箕里面是沉重的水泥,宽大的撮箕一边装着半包水泥,大人们称我们三爷子一样高,由于交通不便,三级电站需要在山顶上修挡水槽,所以需要一大批人挑水泥,沙子等等,我亦步亦趋的向山顶上爬去,水泥压得我只能把牙齿咬着。

挑水泥的人很多,我是队伍里特别年轻的一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用各种各样的工具,背的,挑的,哨子声,吆喝声震荡山谷,上上下下的人们简直把这条小路挤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人群既显得闹热,又好玩开心。

路不宽,峭壁特别多,有时候彼此相互之间拉一下才能爬上去,为了不阻扰别人路过,我只能一个劲的爬啊!爬的,爬得脚耙手软,爬得头昏脑胀,爬的耳朵两边嗡嗡作响,爬的额头上不停的冒出汗珠,到了平地我转动肩膀上的担子,歇歇脚拂去汗珠,俯视周围,瞧见不远处有了火辣辣的太阳,原来自己已经爬上顶了。

眼前出现一片黄橙橙的稻谷,红灿灿的辣椒地,许多户人家,还有狗与主人在工地晃来晃去,包谷胡须已经萎缩,风一吹叶子发出咔咔的响声,一阵微风吹过,心里有一丝丝凉意,感觉秋天已经到来,此情此景,我不由自主的发出吼声,消除一个小时左右爬上的疲劳与辛酸,哎!在走几步就到工地了。

我俯视谷底一切尽收眼底,一瞬间浮想联翩,多么美丽的地方啊!如果能够有个相机就更美了,把挑水泥的大军做个留念该多好啊!在这风景如画的坡山爬上爬下,大家都喊爬山还不够怕,下谷去就逐脚,说归说,每天都是天刚刚亮爬到墨墨黑,来来回回十几次,天天爬天天非常兴奋,主要是搬上一包水泥就可以一块工钱啊!

矗立在山脚下的电站,对面一条马路是去外面唯一通道,马路与电厂中间隔着一条小河,小河清澈见底,河流中大小鱼儿肆无忌惮的嬉戏,横七竖八的山沟流淌的溪水汇集在这里,这条河流养育着各色各样的植物,四周围的大山堵住天上的太阳,仿佛这里的植物盘古开天地没有见过阳光,魔芋苗嫩芽芽的,有小碗口那样粗,竹叶青草绿油油的,你压住我我压住你,一起向上面成长而东倒西歪,地层下树叶铺底,昆虫颇多,岩石边一种药材拔岩姜铺天盖地,野生动物石鸡,毒蛇,各种各样应有尽有,如壁的山蜂形成各色各样的狭沟,狭沟里绿野飞花,好不美丽,弯弯曲曲的上坡路像一根白色的线条镶嵌在大山中,人们挑着水泥就像一些些蚂蚁在移动,而且一直一直向山顶绕去。

路边,阔叶林,常青树,灌木林拔地而起,看见一些笔直的树木让人感慨,山上有直树,人间有直人油然而生,虽然树木能够挡住一些景观,未免还有让人惊心动魄一面,一层层的清石岩好像就要滑下,闪闪发光的刀削岩与太阳光互射,让你眼睛发花,纷纷很快就会垮下来似。

路过的人不敢怠慢,一步也不遗余力的爬,哪怕筋疲力尽,到了半山腰山势突然鼓起,挑担的人随着岩石底下忽上忽下,窜来窜去,随着小路转弯抹角的爬到岩石的断层“二台”,向外面不敢张望,稍一不慎就会人毁泥亡,大家小心翼翼,猫着头,低下腰,拉着岩石上的树枝,专注的走路不朝外面瞧,亦不说话,仿佛已经踏入地狱一般,默默的走,慢慢熬过鬼门关,只等咔嚓一响,咋!愈怕愈不能,刚刚爬过岩石,逃出悬崖又是直上的陡坡,发麻的肩膀硬生生的起泡,流血,溃烂,然后形成老茧,即使来到平地不敢睁眼回头,因为这里完全可以看见路过的全部,卸下担子,稍稍休息我胆大的把头靠在腿部,猫着腰向下瞧瞧,可是已经吓得半死。

在这庞大的工程做事,天天都会调动工作,好奇的我不管是在工地挑石头,还是去机房挑水泥,能够休息我独自一人常常站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下,想着,望着,叹息,这里是不是有个有趣的故事。

我抠着脑袋,无限感慨,即使从不能见到太阳的河底爬到有人烟的寨子,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来的?到处都是沟壑纵横,到处都是溪水潺孱,甚至连猴子路过喊爹叫娘,自己岂不成为神仙般的人物亦!突然间小女孩拍怕我的肩膀,递给我一包东西,然后说你想什么都发呆了?

我接过口袋,打量一下里面,原来是给俺洗的衣裤,是我在大山认识的一位美女叫小美,于是笑呵呵的说感谢你,我们目视对方,突然发觉她一对乌黑乌黑的大眼睛,如同两颗黑珍珠,镶嵌在红润的小脸上,特别特别有神,我心情激动,跳将起来准备拥抱,不知被何物撞击,我忽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

美女的出现,一下子打乱我的睡梦,同样让我大汗淋漓,已经在老夫心里沉睡了三十几年的秘密暴露无疑,她的音容笑貌还是那样天真,儿时的故事新一轮又会折磨我许久。

那时,刚刚离开学校的我,读到了高中已经是当年农村年轻人的尽头,秀才不像,在家里不愿意与父母在地里劳动,加上家里确实需要些零用钱,本来就不爱劳动的我,在父母面前拍拍胸脯,出去碰碰运气,自以为嘴巴乖,脑袋灵活,一股牛脾气,还怕不能寻找到好的活计,抱着这样的想法就出门为家里找点钱啥的!

说什么就是不知道当年老夫那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与胆量,儿子现在都二十几岁了,还在学校读书,经常还拒绝我做某些没有与他有关系的事情,比如出去借邻居的东西,或者给客人添茶倒水等等!

读了九年书的我,刚刚踏出校门,傻傻的与几个伙伴,拿着扁担,背着铺盖,离开父母,就像现在的人讨米一样,只不过还带着粮食,在几个伙伴父母的眼皮底下,浩浩荡荡的离开自己的家,每个家庭孩子颇多,那里像如今的孩子,出门怕他们不知道东西南北!我与伙伴们高高兴兴,肆无忌惮的出发了,其实是去淘金的!

我们出发了!大家没有想好,往那个方向去呢?大家异口同声龙头沟在修电站,那里应该需要工人,几十里路程我们连奔带跑,满身是汗,全身是泥,像打仗一样,来到这个地方,运气好那几天是当端午节,好多的人回家过节去了,农民有过端午节的习惯,工地不能停工,所以我们轻而易举的寻找到活计!

看见我们是一群小孩子,管事的派我们去挑石头,八元钱一丈,想什么时间结账都可以,我们说干就干,不要看我们年纪小,可是我们有的是力气,不像那些大人一下子挑好多,但是来得快,去的快,而且不伤身体,大家抱着不管自己找多少钱也无所谓,所以心里没有压力,玩一会做一会,逍遥极了,同时得到大家的认同,开心的同时抽时间瞧瞧周围的美丽的景色!

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山!需要仰头还看不见山顶,山上的石块好像就要倒下来似的,越看越觉得有问题,特别是那块巨大的枯石,石头的底部很小,顶部越来越大摇摇欲坠似,但是又像擎天之柱一样,紧紧盯住上面的各种树木,大家络绎不绝的赞叹。

不仅如此,到处是各式各样的树木,那一朵朵巨大的树冠,像雨伞一样挡住下面的小树木,一层一层的叠着,起起伏伏的树木好像有路数一般,河流的上游两边的山好像要合在一起一样,一股滔滔绿水从缝隙挤出,轰轰的流下来,溅得到处是瀑布,白花花的,具体不能听见是那里的水流下来的声音,虽然是非常热的季节可是这里凉丝丝的,我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好怕的,生怕自己被他们压下来!

看着看着,不远处几个人朝这里走来,原来是管事的来到我面前,嘴巴张开的好大,我以为她在批评,还不停的招手,她是一位阿姨,看见任何人就一脸笑,知道我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就拉过我,把嘴巴处在我耳朵边,说需要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做事情,然后还嘟嘟嘴,意思跟着她走。

这里没有阳光,多么想出去晒一晒太阳,爬了一个多小时,天空豁然开朗,人突然新鲜许多,看见几个不好过去的地方,阿姨还过来拉住我的手,终于到了需要去的地方我们一起笑了,好开心的!

一股好久没有瞧见的影子,像亲热的伙伴一样扑来,虽然觉得很热,感觉就是心情特别开朗,我情不自禁,哇了一声!上面的山比下面的山还要漂亮,到处山清水秀,随便看去到处是流水,遥遥无边无际的水田,绿油油的稻谷,有的好像要开花了,有点含苞待放,还有的羞涩的低着头,还有一米多高烟叶,成片成片的,我跳起来,咆哮着,好美丽啊!好美丽!

心里想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工地上大家认为我们几个只是一班小孩子,只是来看看热闹,起不了大的作为,反正我们就是开心,只是为了想象中的电灯而骄傲!

工地不远处一股巨大的水哗哗的向下面流去,好多户人家就坐落在左右,都是吊脚楼,青石板铺地,每家每户喂有狗子,时不时看见周围的叔叔阿姨们出来与认识的叔叔伯伯们聊天,又来了几个孩子啊!好多年轻女孩在叫父母回家吃饭,我顺势望去,巨大的寨子上空冒出浓浓的炊烟。

由于工地与农户接近,一些女孩吃饭亦端出来吃,小女孩们像小猫一样嬉戏,你看看我碗里是什么?我夹一下你的菜,非常快乐好自在的!有些女孩与自己年龄相仿,天天如此,我不禁暗叹,谈笑自若非美女耶!大家虽然没有交谈,已经习惯点头,不管是美女说地方口语?还是在做自己的工作,出于工程进度考虑,指挥部每家每户安排一些人住下,我们亦安排在一户姓姚的家庭借住,很快就是两个月。

工地周围看样子是个不错的地方,偶尔可以瞧见橘子树,时不时树尖尖几个橘子绕来绕去,这里最多还是柿子,板栗与黑桃,山中的果木数不胜数,秋天的今天橘子开始红了,周围的人家比较熟悉了,哪家有橘子,哪家有美女,基本上所有的一切了如指掌。

周围美女颇多,一个比一个靓丽,漂亮,自信,有的身材高高挑挑,虽然在地里劳动,走起路像城市的模特袅娜多姿,有的像面若桃花,非常迷人,有的像红辣椒,一对眼睛火辣辣的,虽然没有城里人那样漂亮的衣服,同样衬托出她们曲线的美。

其中,有一位女孩背着背篓,扎着羊角形的辫子,穿着花布衣服,脚穿得是自己做的布鞋,常常在旁边地里打猪草,一直把背篓装满为止才悄悄离去,有时候背着苕藤,手里还提着打湿的鞋子,路过时还要瞧瞧我们,然后爬坎上坡来到一株黑桃树下靠着。

只看见过一会,菜叶,葱蒜一大把拿在手里,接着东瞧瞧西望望,看看地里少了什么没有?她特别关注的是几颗橘子树,好像还在哪里数数,然后偏着头瞧树中间的橘子,橘子树四面是豇豆,玉米,南瓜围住,外坎是平地,是一大片烟叶,一行行,一直一直沿着我们工地升过去。

女孩经常在菜地找菜,刚开始时常常趴在树旁向下面瞧瞧,随后一屁股坐在树杈上,高兴得嘴巴唱歌,脚随着节拍甩来甩去,只是手没有舞起来,时短时长,很自在的,天天如此,那一次我终于听明白了,“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是否每个妹妹那么憔悴,”,因为这支歌曲俺亦挺喜欢唱的,就跟着来了几句,“她的心悴,我的心悴,是否都是你呀你开心的伤悲?”听见下面有人对唱,赶忙停下来,工地的人们哈哈大笑,她觉得不好意思,爬起来就背起背篓急忙回家,一步一回头看着我,因为大家帮忙指正我,她好害羞的。

过些天没有看见她来找菜,心里怪兹兹的味道,确实不知道原因,周围的人们家家户户都在搬包谷,心里想是忙去了她不会来,满脑子的心思没有地方诉说,常常望去几次都是一位中年妇女找菜,估计是***妈,那颗黑桃树下占时安静了。

岂知,一天她背着包谷,手里拿着打杵,迈开矫健的步子,背上背的是一件奇怪的运输工具,下节是背篓,上节与大筐连接为一体,形成巨大的口子,满满一筐包谷压在她身上,想瞧瞧我们显得力不从心,既没有唱歌,亦没有大声笑,悄悄的来,偷偷的过去。

看见她路过,工地上一些好事的叔叔,兄弟,故意开玩笑,指着我说那天姑娘在上面唱歌,你在下面瞎打岔,还不快点帮忙姑娘把包谷送过去,姑娘听见笑笑,露出红粉,眼睛斜斜的扫射我一下,工作不能耽误,心里亦没有认真,只是姑娘去了坡上,我还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有天姑娘从我们工地旁边经过,泥鳅似的我躲闪不及,发现她根本就心不在焉,是不是看见我失魂落魄的缘故?偶尔瞧瞧她!有点少女在害羞那种意思,由于挑石头很远,鼓起勇气躲在角落与她交流了几分钟,她用浓浓的大山口音问我,“你是万寨的啊?”“是的,芷药坪的,”,草草几句导出这些天的相见目的,姑娘别去,知道原来她叫小美,我敲敲头告诉自己淡定,如此美女,岂能多看,不要花了心思,打烂自己的宗旨。

过了几天,可能是包谷下完了,小美仍然在上面唱歌,举起挖锄挖地里的包谷嘟嘟,可能是准备种萝卜,白菜等等吧!“多年以后,我想问一声,我是不是还在你梦中”,这歌声深深的刺激着我,可是想唱又唱不出来,“多年以后,我想说一声,你是我一生一世的情”一下卡在自己喉咙边,心急我去拿衣服擦汗,忽然几个橘子从衣服蔸里面跌下来。

我!吓了一跳,目视着橘子,心里想啊!我可没有偷别人的啊?我可是冤枉的啊!我的两个伙伴看见了,笑嘻嘻的说二哥你好啊!哪里弄来这么多橘子,我们要,嘻嘻哈哈的大笑,我没有看周围,不管那个朋友给的,反正来到我们这班如饥似渴的家伙面前,吃了再说,与其他的叔叔,伯伯一起享受,岂知大家吃了还卖乖,七嘴八舌的说一定是那位相好的女孩子送给我的,不然,为什么橘子会偷偷爬到你衣服里面来了呢?

大家吃橘子,我嘴巴含着橘子,装作穿衣服,朝上面一看,看见她在那个黑桃树,看见她嘴巴鼓鼓的,很不高兴的样子,用手挡住半边脸,其实,还不是偷偷的看着下面的我们一举一动,鼓起嘴巴可能是恨我把橘子发给大家吃了,看见她甩甩手,扬长而去。

从此,每天大家借此机会笑话我,其实他们也得点精神享受吧!干活说女人,就显得不累,可是我自己就是开心不起来,经常在寻找理由,哪怕是给我一点点,橘子在自己衣服里,是可以用不小心掉下来可以解释得清楚吗?倘若橘子滚下来稍稍偏离点还够我衣服挡住吗?

小美几天没有出来,可是每天晚上在梦中看见她,她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分明像欲哭的征兆,穿着透明的白衣服,身高一米六左右,头发扎着一个小辫子,像白衣处子一样亭亭玉立在我眼前。

见风使舵的我,忽然想起她几次经过我身边的表情,我挑石头,石头压得我咬牙的样子,那点点灵犀的眼光我是清楚的,看见我汗淋淋的她往自己兜摸出手巾,拿起只是瞧瞧,然后甩甩头!

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已经习惯了我们的交往,没有人在笑我了,一天休息的时候,突然脑袋上扑!扑!几个橘子从天而降,还有黑桃,我没有好奇,同样我没有告诉大家,一个一个的收入囊中。

仰望上面的她,不禁笑笑,只看见她呼啦呼啦的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我眼馋的神情,由于转弯过快她不小心倒下,我心一紧,准备上去扯她,止步仔细想了想,男女授受不亲,岂能草率,还是有点犹豫,许久看见她真的不动,眼睛不眨的看着我,有点失望的感觉,我慌不择路,疯狂爬上去就拉起她,而不敢瞧见她的脸,怕自己太激动,就准备离开,她稍微站起来一下,感觉特别吃亏的,不仅不能走路,只是一个劲的看着我脸庞,是少女那种幼稚的感觉,我护着她走她不仅不同意,看看自己的腿,轻轻的捏一下意思要我背她回家。

下面的人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笑个不停,一声接着一声的喊,要他背,要他背啊!背啊!他们叫着我的名字,我甩甩头意思是不敢,工地上的热情促成她不言语,傻傻的看着我,她疼痛的表情让我不能说服自己,便弯下腰让她趴在我背上,双臂拉着她肉感的大腿,亦步亦趋慢慢爬着,她把脸挨在我的耳朵上,一股刺鼻的气味扑来,像山茶花一般迷人,好香的,好香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背起 的是杨玉环,心里暗暗想!

背着她进了大门,轻轻的准备放下,那里知道她摇滚似的跳下来,埋着头笑,几个房间有叽叽喳喳的说话,转眼之间好多美女齐聚一堂,挤满堂屋,个个美若天仙,一个个美女目不转睛的瞪着我,围着我,个个高兴的眼睛像豌豆角一样转来转去的笑,好似《西游记》里面女儿国的公主们!我居然是唐僧了!

就是经过那一次,我们彻底的以好朋友自居,遇见下雨天就一起乐呵,作为挑石头的我,没有目标,没有理想,遇见艳如桃花,美貌异常的小美,此生足矣!每一次与她一起心里就热乎乎的,她胸襟荡荡然如一泓秋水,我已经明白,在这个大山里认识她亦是必然,也是巧合。

时间过的非常快,眨眼就是冬天了,大山村子里面的人们各自忙活,栽洋芋的,拉牛耕地的,有时候偶去吃他们煮的包谷米饭,烤洋芋吃,炒包谷子嚼,那时起小美经常给我洗衣服,看见我的手指到处是口子,给我雪花膏擦,常常催我扒去脏衣服好洗干净,下大雪还要帮忙烤,做苦活的我哪里有多少衣裤,从此我是工地上穿得最干净的人。

有时候我帮忙她家推推磨,挑挑水,搬一些柴火,大家把我当自己人看待,长期邀请我去她家里吃肉喝酒,烤火等等,有时觉得惭愧,一毛不拔的我居然与天仙般漂亮的她做朋友,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得起我?关心我?还是内心喜欢?如此美女!现在一直没有弄明白这个道理,是不是天公作美?

一次偶然,我的二伯回家与父母说起我的与姑娘的交往,父母不高兴,他们心目中有了人选,亦是原来的亲戚,于是带消息与我,希望我不要如此过分,过了一些天,天天下大雪,本想寻找机会告诉她我准备回家过年,可是她去集市买衣服去了,好在那晚她回家,穿着一件淡红色的棉衣,高高兴兴跑到我的住处,给我一包大公鸡香烟,我吸着香烟,瞧着她自言自语太美了!太美了!

那夜鹅毛大雪,外面的风呼呼的吹,我心情浮躁,没有感觉一点凉意,以至于心事重重,到天亮没有睡着,就这样偷偷离去,说明我不讲意气,天刚麻麻亮,二伯拉起我,叫上几个伙伴,踩着大雪,摸着树枝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大山。

我与小美认识几个月,其实彼此很开心的,她!一次次告诉我,想去我家乡瞧瞧,几乎恳求,我不辞而别,据说她真的来寻找过我,那一年我回家之后,父母苦苦逼我与人定婚,腊月二十八那天我出门逍遥,四海为家,别人谈年过节,我偷偷的挖别人地里的萝卜吃,闻见酒肉香,就离人家远点,后来漂亮的小美来到我家里,我父母知道缘由时无不赞叹,如今不知道她如何?

突然梦见与小美过去的故事,心里不禁感慨,难道美女真的薄命吗?也许小美现在是贵妇人了,她经常告诉我她想出大山玩一玩,在当时我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的小男孩,只有偷偷的想,出了流泪,愧疚还能如何?

好小美!希望你过的比我好,自从过了那一天,那一年以后,你的音容笑貌自始至终迷着我,鼓励着我,激励着我,我以你为动力,虽然没有具体作为,后来努力的学习厨师技术,现在有了房子,有了酒楼,随时随地在打探你的消息,只是想回报你,常常把你放在心里,借着炒菜的机会狠狠的砸锅底,发发脾气,都是因为想你。

虽然几十年了,别人以为我老了无聊,其实我还真的想那一天去她家里瞧瞧呢!然后深深鞠一躬,谢谢你小美!说一句好妹妹,对不起小美!

母亲

文/魏益君

每当看到生长于山崖峭壁上的松树,我就会想起母亲,也许因为,她的性格里有与这孤傲植物相类似的东西,令我敬畏,也令我景仰!

打我记事起,母亲在我印象中就没有多少性别符号。在外,她像男人一样耕种劳作,回家则缝缝补补、洗洗涮涮。

当我们兄弟几个渐渐长大,母亲就开始琢磨着给我们盖房娶媳妇了。可是,父亲是个“药罐子”,家里根本没有攒下积蓄。母亲盘算来盘算去,其它的都好置办,唯有打地基的石头最头疼。别人家都是花钱雇人采石,用车运回。母亲掏不起这个钱。

那年冬天,母亲买了条烟,送给村里几个会开山放炮的人,让他们在村东的石头山上放了几炮,大大小小的石头就炸了一地。母亲和姐姐天天带着钢钎,推着小车,将石头一块一块推回来。那个寒冷的冬天,无论刮风下雪,总有两个瘦小的身影,一个推车,一个拉车,艰难行走在进出村子的小路上。

母亲身穿的一件厚厚的棉袄,被石头磨得多处露着棉花,打着花花绿绿的补丁,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放了寒假,我坚持要去帮忙,母亲不让,说:“别担心娘,娘累不垮,你好好学习吧,你出息了,娘就少造一座房子。”

一个冬天的劳作,母亲累瘦了一圈,硬是采够了造一座房子的石料。第二年秋天,三间新房落成了。上梁那天,母亲买了一挂长长的鞭炮。当大红炮仗在房梁上炸响,母亲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舒心自豪的微笑。

后来,我真的出息,走出村子,到了城里工作。我刚结婚那年,本就多病的父亲又添新病。父亲那年一直发烧,打什么针都不管用,烧一直不退,到县里医院检查,也不能定性。东拼西凑了点钱来到市里医院,确诊了:结核性胸透漏。医生建议手术,手术费一万多。

昂贵的医药费没有吓倒母亲,母亲听说后,就说了一个字“治!”于是,又是投亲告友,又是东凑西借。钱筹措到一半后,母亲就让我先去给父亲做手术。

手术很成功,父亲的身体也开始一天天好转。同病室的病友都说应该让母亲来陪陪父亲。我征求父亲的意见,父亲说你娘不会来的。

几天后我回到老家,问母亲愿不愿去医院。母亲说:“手术成功我就放心了,我还是多干活挣点钱还账吧,不能让你们承担太多的饥荒。”我这才知道,母亲为了多挣几十块钱,到石料场像男人一样去搬石头了。看来,父亲真的太了解母亲了。

一个月后,父亲出院了。那天,母亲没去干活,特地在家炖了一只鸡。当父亲看到母亲黑瘦的身体,眼泪流下来,说:“真不该为我手术啊!”

母亲嗔怪道:“说什么呢!你在,天就在,你不在了,我的天就塌了。”

说也怪,自从父亲手术后,身体竟逐渐硬朗起来,还能帮着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母亲很高兴,日子过得更加有劲,没过几年,拉下的饥荒就全部还上了。

近几年,家乡蒙山大搞旅游开发,还在顶峰打造了世界罕见的寿星巨雕,引来天南地北的游人,络绎不绝前来拜谒。

有一天,我也带母亲去拜寿。行至鹰窝峰时,母亲看到峰顶的那棵松树不走了,说:“娘不想去拜寿,娘想拜这棵树,这棵树一定有神!”母亲说着,竟跪下来,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我知道母亲说的“神”是什么,那是树的精神,那是树的风格,那是树的灵魂。

刹那间,我感觉那棵树在母亲的跪拜中,突然高大起来,高大成母亲的风骨……

捡石头当回忆

文/朱鹏飞

三年前,我换了个大点的房子。搬家时,家当有点多。妻子一句话:石头有什么用,这么沉,懒得搬下搬上,反正是捡的,丢掉算了。那一刻竟然给我洗脑成功,我丢了石头,却至今想念那些石头。

念念不忘的石头,有它的故事。先说来自通道的那个石头,捡于那年夏天去通道漂流。漂流中途有个宽阔的、水缓一点的水潭。潭中有一露出水面的小洲,洲上堆积着一些石头。我下了气垫船,来到洲上。溪水长期冲刷,没有棱角的石头让我心动。太喜欢,我搬了好几个石头到气垫船上。前面的水道更加狭窄、激烈,考虑到安全问题,我不断地丢弃捡来的石头。每次丢弃,都是更利于气垫船前行,都是一次心灵的煎熬。

到上岸时,我只留下最爱的那颗青石,色彩较黑,纹理细腻,上面贴有丰富的白筋,叩击有清越之声。点划交错的纹理,延伸、平行或弯曲。上端有条较粗点的“几”字弯白筋,好像是黄河,下端有条粗点的好像长江,我把它寓意为中国地图。

七月的天气,有点热,十多斤的石头提起来有点沉。舍还是留?我时时纠结着。漂流过后,我们来到通道转兵纪念馆参观,导游的一句:通道转兵,红军从此处处是“通道”。让我不计炎热的夏天,将石头带回长沙,放在电视柜的一端。没事时打量一下这幅“中国地图”,想想那个“通道”,四通八达的道路,常常浮想联翩,乐趣无穷。

还有一次,我差点从越南捡个石头回家。那年三月北海天气还很冷,可到了越南下龙市,就能在海中游泳了。下龙市的小岛在海中点缀着,就是一幅不用装饰的山水画。憋了一个冬天,会游泳的都下海了,上来时躲到偏僻处换衣时,看到一外表古朴、色如铁锈、又如出土文物、形态奇特的石头,我捡起就走。快要返程时,同伴开玩笑:你这“土特产”估计过不了防疫安检。我恋恋不舍地放下陪了我三天的石头。

人无癖好不可深交,各人的爱好不敢与他人苟同。我这个爱好,也不受常人待见。那年,我随同事们外出做美丽乡镇电视片。从东江湖回家,同事看到入住酒店前我的袋子轻轻的,回家时沉甸甸的,半开玩笑地说:“你偷了酒店的台灯吧?这么沉。”还故意提了提我的袋子。我摸出石头,两人哈哈大笑。他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我喜欢体态玲珑、造型奇特的石头。淘宝网上淘石头,不如在野外“掏”石头,让身心放松、享受快乐。到哪旅游、外出,我都爱盯着路边看石头,风之蚀、水之磨,创造了无声的美。捡回家的石头,盯着看久了就富有了内含,心中有别样的山川。阳台上的一个盆景石头也是捡回来的,配上古朴苍劲的黑骨茶,如巍然屹立的山峰。别人弃之如敝屣,我却纳之如新衣,妙如天成。

现在,我捡石头不再全盘照收,眼光越来越挑,捡石头进化成拣石头。很难遇到心动的石头,更多的是享受拣石头过程中那种我能主宰的快乐。看腻了,也像猴子摘玉米,捡一个就丢了前面那个石头,更多的是享受丢石头过程中那种我能自主的惬意。喜新厌旧,正变相地督促我不断地外出运动。似乎捡石头上瘾了,间那么段时间我就想出去溜达溜达。

暑假期间,不经意捅了妻子的“马蜂窝”:你出外旅游,到“天涯海角”也是拍个照片,刷个朋友圈,让大家点赞,你的美好生活就是“炫”。妻子反击:“你的美好生活是捡,锻炼一下臂力。”儿子一针见血地说:爸爸没钱,也没闲时间,所以珍惜每个外出的机会,捡个石头当回忆。

我只能无奈喟叹:我本出身草莽,卑微低贱,正如通道河中的石头,几十年的冲洗,留下那最坚硬的核心。捡块石头辗转回家,测试下“尚能饭否”,是否有能力护你们前行。

风和日丽的日子,我还会用电动车驮着小女儿来湘江边上捡石头。下一次你在湘江边上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石头中搜寻,也许就是我。

最美的天籁

文/汪轶寒

我的童年最难忘的时光是在奶奶家度过的,那时我才五、六岁,尽管已时过七八年了,但是那乡村的美景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那天籁般的声音常回荡在我的耳边。

奶奶家在峰峦叠嶂的群山之下,那里充溢着大自然的味道。

当百花盛开的时候,我便牵着奶奶苍老的手走在清澈的小河边。鸟儿叫声清脆婉转,小河叮咚的流水声,构成一幅生机勃勃的春光图,不!还带着春色交响曲的伴奏呢!

沿着小河走到尽头,前面便是一片桃树林,这儿更是人间仙境!一朵朵小桃花像一个个身着粉红色裙子的小仙女,勤劳的小蜜蜂们“嗡嗡”地忙个不停,鸟儿们欢快地在桃枝上唱着清脆的歌儿……在桃树林里,蜜蜂的叫声、鸟儿的歌声与我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成了一首春天交响曲,这就是最美的天籁!

炎热的夏日傍晚,我随着几位哥哥到村口的小河边玩耍,这儿的水清澈见底,清凉怡人,他们兴奋地打水仗。我抚弄溪水,摸着河底的石头,夕阳的余辉,透过清澈的河水,映射出五彩缤纷的世界。哥哥们玩累了,便抓起几个扁扁的石头,瞄准河中心,扔出去,“啪,啪,啪!”石头在河面上发出清脆响声,我不由地欢呼起来。孩子们的嬉笑声,流水的潺潺声,石头击水的声音,交织成一首夏日的奏鸣曲,这就是最美的天籁!

月光下,我常常和奶奶坐在门前藤椅上,奶奶给我讲故事,唱童谣“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不远处黑漆的山林里,不时传来夜莺的鸣声,婉转动听。奶奶的歌声、夜莺的鸣声,交织成一首悠扬的夜曲,这就是最美的天籁!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早就进城上了小学,现在又步入初中。学习的压力也逐渐增大,也极少有时间去奶奶家了,那最美的天籁声也渐渐离我远去。闭上眼睛,我仿佛又看到那亲切的山林、河流,仔细聆听,仿佛又听见了那最美的天籁……

十岁那年

文/冀一苠

十岁那一年,村里的供销社新进了一批足球鞋,就是鞋底板上面有很多凸起的那种。我无数次躲在供销社高高的柜台角落里偷偷地看过那双足球鞋,淡绿色的鞋底,雪白的帆布鞋帮,鞋帮两边还胶印着一个带着火焰的足球,动感十足地飞向远处的球网。

十岁之前,我脚上穿的清一色的都是母亲千针纳万线穿的“千层底”,我的小脚板还从来没有穿过用钱换来的鞋。我并不是嫌母亲纳的“千层底”不好,那里面还有一点小小年纪的虚荣心。

我无数次的想象过我脚上穿上那双足球鞋的样子,想象过我风驰电挚般跑过村里的青石板街道,想象过在同学面前如风时跑过那瞬间的荣耀,我便去央我的母亲,母亲说,小子吃不得十年闲饭,想要?自己挣去!意思是说男孩子最多吃十年闲饭,就应该自食其力了。

在我的老家,家里的男人好吃懒做就会被女人骂做是吃闲饭的,成年的男孩子吊儿郎当也会被父母骂成吃闲饭的。如果家里有个生病而不能动弹的,逢人说起时,也会无奈的说一声:唉,谁教家里有个吃闲饭的呢!谁家里要是有个吃闲饭的会是全家人都丢脸的事,被人骂做吃闲饭的更是一辈子都洗刷不净的耻辱。

我偷听过开供销社的魁元爷爷说话,知道这样一双足球鞋需要17元钱。那时候的17元钱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款项,要知道,那时的我一个学期的学费也才10元钱呢!

为了能穿上那双足球鞋,也为了证明我不是个吃闲饭的,我决定利用一个暑假的时间,用我自己的一双手挣一双足球鞋。

我的老家在太行山区,有一种叫蝎子的东西。蝎子也叫全虫或者全蝎,它的身体分成一节一节的,样子就好像电影里用来弹奏的琵琶,头大尾小。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一般都会被它头部的两个张牙舞爪的大钳子吓到,其实这两把大钳子根本没有什么可怕,当然还包括后面长着的六条细长的腿。蝎子真正可怖的在它的尾巴上,蝎子的尾巴倒勾着,末端有个芝麻绿豆大小的毒囊,末尾还藏着根尖尖的毒刺,要是不小心被它叮上一口,肯定会够你受的。

每年夏天,村里就会涌进来一拨又一拨收购蝎子的小商贩。每到夏天,捉蝎子也会很自然的成为村里人的营生。茶余饭后的村里人,年年都在猜这些小商贩收购这么多的蝎子回去干什么呢?更有胆大的还会用两根手指头捏上一只蝎子,放到嘴唇边,甚至舌头上,活灵活现的学一出城里人吃蝎子的模样,引得周围的女人孩子一惊一乍的叫唤。

我用一根筷子从中间劈开,中间横着夹上一小截火柴棍,再用母亲纳鞋底的麻绳三捆两捆,就做成了一个简单的镊子。然后,再找上一个厚实一点的塑料袋子,我就跟着村里的大人小孩出发了。

大人们捉蝎子都走到很远的山里,我们小孩子就在离家近一些的山坡上。三个一堆,五个一群,要是有谁发现了一只,临近的小伙伴用不着打招呼都会主动飞奔而至,有的负责掀开石头,有的负责撑开袋子,而负责用镊子捉蝎子的往往都是眼疾手快、技术最好的“带头大哥”。

等到把蝎子捉进了袋子,小伙伴们也不会急着散开。几个小脑袋还会挤到一起欣赏半天这个唯一的战果,猜测半天袋子里的蝎子是饿还是渴,讨论一番是否需要给它找点吃的,或者给它来点水喝。然后再听这只蝎子的主人把发现它的前前后后讲上一讲,深刻学习一番才悻悻散开。

刚刚出生的蝎子是白色的,它们成窝的爬在母蝎子的背上,这时候的小蝎子离开了母蝎子还不能够独自成活。等到幼小的蝎子长成肉红色,它们就能离开母蝎子独自生活觅食了,我们把它叫做:红丝儿。半大的蝎子的身体外面包着有一层若隐若现的黄皮,故名:黄皮。成年的蝎子需要把身体外面的那层黄皮蜕去,这时候的蝎子又胖又大,身体也变成了深褐色,我们都叫它黑子。

那时候,我们要是能捉到一只黄皮,就会雀跃半天,要是运气好能捉到一只黑子,肯定会满山遍野大呼小叫着值得庆贺了。

我的叔叔是远近闻名的蝎子大王,他捉蝎子从来不用镊子呀筷子什么的工具,从来就只用拇指和食指两个肉指头,看准了时机,快如闪电的一伸一缩,一只蝎子就乖乖的被他捏在了指缝间。远远的一块石头不声不响的放在那里,他就那么瞄上一眼就能看得出下面有没有蝎子。

山坡上的石头很多,并不是每一块石头下面都有蝎子。石头下面有的最多的是蚰蜒,就是长着很多条腿的蜈蚣,也有蛐蛐和蚂蚁,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小昆虫。石头下面有一种蜥蜴,这东西跑的闪电一样的快,往往是石头还没有掀开,它就嗖的一下跑到旁边的草丛中去了,吓你一个激灵。

要说最担心的是在石头下面遇到蛇了。我就在一块石头下遇到过一条乌斑大蛇。那条蛇在石头下打了个卷儿,头和尾巴埋在石头缝里,能看见的就只有中间的一段。它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竟然天真的以为那是一段烂柴火,还鬼使神差的想把它拿起扔在一边。

那条蛇的身体攥在手里凉凉的,根本就不是柴火的温度,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开始蠕动。我把它扔到一边的同时,也从五六米高的堰头上面一个筋斗摔了下来。我四仰八叉重重地摔在下面的一片麦子地里,我胸口好像被敲过一记重锤,一口气憋在胸腹间,堵着闷着就是上不来。

我四脚朝天仰躺在刚刚下过雨的麦子地里,透过四周包围着我的翠绿的麦苗,看着蓝天上的白云静静的飘过。我神情恍惚,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四周透着湿气的泥土的气息混合着刚刚灌浆的麦香,重新涌进我的鼻腔,我才感到我重新活了过来。那一次是我平生第一次感悟:活着真好!

还有一次,为了抄几步近道,我从一丛圪针窝里穿过,那种尖尖的圪针丝毫不亚于母亲纳鞋底的钢针,圪针尖划过我的皮肤,还能听见“咝咝”的声响。钻圪针窝有个说法,叫做“只进不退”,这点像象棋盘里的卒子,一个念头走到头了,最多在身上留下几个血道道,回头或者倒退就会变成活刺猬了。

等我成功从圪针窝里穿过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胳臂、腿上到处都是圪针揦出的血口子。这都算不了什么,更要命的是用来装蝎子的塑料袋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揦的底朝了天,里面的蝎子当然也逃之夭夭了。

那一刻,我哭了,泪水和着血水,在我的脸上肆意流淌。那一刻,让我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和艰辛。多少年以后,不管遇到了多大的困难,我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夏日的午后,那个坐在山梁上痛哭的我。

在小商贩的眼里,大人都是他们的大客户,享受的待遇自然也高,给大人算钱都是无论大小一律用一根细小的铜杆秤称量。对我们这些小散户,小商贩都是论个儿数,黑子一只一毛,黄皮一只才给五分,至于那些更小些的红丝儿,他们就干脆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色,需要我们叔叔大爷的叫上半天才略发慈悲地说上一句,这一堆红丝儿给你算一只黄皮吧,于是,便皆大欢喜了。

卖的次数多了我们这些小散户也逐渐学会了一些讨价还价的技巧,对一些大一点的黄皮我们也会据理力争,这明明是个黑子,你怎么说成是一只黄皮?

噢,这只黄皮瘦一点是因为中午没有吃饭,吃饱了饭肯定就是黑子呢!

有时候实在说不拢,我们也会做出一幅着急了的样子,不卖了,不卖了,我们留着等老四来了卖给他好了!

老四也是个小商贩,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一点没错,使出这一出绝招,往往奏效。

卖了钱,我便高高兴兴的把钱交到母亲的手里,末了再问一声,娘,还差多少?母亲会腾出一只纳鞋底的手,摸摸我的后脑勺,快了,快了!

整整一个暑假,我一门心思放在了捉蝎子这件事上。我固执的认为,天气最热的时候是蝎子最多的时候,我顾不上吃中午饭,更别说中午歇歇晌了。为了梦中的那双足球鞋,我不管不顾,根本不去心疼脚下磨穿了几双母亲纳的千层底,也丝毫不在意身上的衣服又挂破了几个洞。村前屋后,到处都留下了我的脚步,沟沟畔畔,我翻遍了山坡上的每一块石头。

那个暑假的最后一个午后,收工回家的路上,我一遍又一遍算着,我手里的钱加上交到母亲手里的钱,怎么算也只有十六块五,还差着五毛钱不够,怎么办呢?

我把那个暑假里最后一次用蝎子换回的钱交到了母亲的手里,心情忐忑的问,娘,够了吗?

母亲却笑着说,够了,够了!

那一刻,我发现母亲的笑脸和头顶的太阳一样刺眼,晃得我睁不开眼。我的头好像灌了铅,从未有过的沉重,我的腿也有点软的站不住了,两只脚却轻的像根鸡毛,怎么回事?我来不及想,就歪歪趔趔的倒在了母亲的怀里。

等我一觉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家里的炕上了,炕沿儿边上放着一把椅子,椅子的靠背上用母亲纳鞋底的麻绳绑着一根长长的棍子,棍子的上面吊着一个输液的瓶子,一根透明的塑料管滴滴答答连着我的手臂。

我听见母亲在外间给医生算药钱,总共二十三块五,您收好了。

医生收了钱,说,嫂子,你就放心吧,孩子没什么大事,估计是暑假里疯跑,有点中暑了,歇歇就会好的。

看见我醒来,母亲走过来,坐到炕沿儿上,微笑着盯着我,我的脸不由的红了,娘,又不够了?

母亲笑着说,够了,够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就惊喜地看见那双朝思暮想的足球鞋正静静的卧在我的枕头边上,淡绿色的鞋底,雪白的帆布鞋帮,鞋帮两边还胶印着一个带着火焰的足球,动感十足地飞向远处的球网——

结在石头上的苹果

文/莫独

一到场,我就被“硕果累累”这个词撞了个生疼。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苹果园,走进结果期的苹果园。在路口,第一棵树就用自己不凡的果实,着实让我见识了一番,惊叹了一番。不怎么大的树,枝上的果子,一个跟着一个,一颗搭着一颗,串着、连着、簇拥着,横七竖八、你挤我挪的,结得让枝头没空休息,看得让我的心紧跟着双眼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停止不住。有许多枝条,本来离地面还有较高的距离,被满枝的果实吊弯了,垂着触到地面上来,如果不是主人家用一些棍棍叉叉支撑着,早就承不住坠断了。

一颗颗红红的苹果,宛若一张张红红的圆脸,在稀稀疏疏的叶子间或半遮半掩,或凸突展露,像一个个可爱的小太阳。

因为这些小太阳,这片山坡也叫人那么亲切、可爱,温暖照人。

这秋天的山坡,也被这密密麻麻的小太阳照耀得一片亮堂。

这些小太阳,是令主人骄傲的孩子,主人给他的这些孩子取名为“山里红”。这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名字。

听说,这些山里红的娘家在山东烟台,也就是说,这苹果是北方的品种,是蒙自人引进来栽培的。

我第一次尝到蒙自山里红苹果,是前年的这个时候。当时,一个朋友约我,说她有一个早年的学生在到西北勒种苹果,已经有了收成,请我一起上山去尝尝,并介绍说那里的苹果如何如何鲜美、甘甜,她在电话里大放溢美之词。我对苹果不甚感兴趣,加之有事,就推辞了。正好从成都回来度假的女儿在家里闲着,朋友就带着我的女儿去了。晚上,女儿回来时,朋友让她稍带了一塑料兜苹果回家让我品鲜。我打开了看,见个儿都不是很大,表面都不是那么好看。我心里想,毕竟人家是做这个的,上等的要拿去销售,这免费送的,应该是一般的果子,是下品。可是随意拿了一个咬一口,那味道还真爽,口感一点不差,这一下就改变了这个品种在我心里的印象。

后来,在蒙自买苹果,我都叫家人买西北勒的。

这次,前回的那位朋友又来约,知道路不是很远,一两个小时就能到,正逢又是周日,就一起上了山,亲自来到了西北勒苹果的产地。

蒙自广袤的平坝里,是不缺少果园的。但苹果园还真不多,这片苹果园应该在蒙自是最具典型的一座。

果园真是人类的童话。

一行人一旦走进果园,就像都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孩提时代一样,三三两两地,一个不管一个,消失在树丛中。

一颗颗圆润、饱满的苹果,红红的,满嘟嘟的,近距离地挂在眼前,那么诱人。一不小心,你的鼻子、脸庞,或者肩头、身子什么的,随便就碰了苹果。这可不行的,会伤了苹果,损害了人家的收成。女人和小孩们变异的惊叫,一声声时不时从果林里冲出来,没有人觉得夸张。这是这些突如其来的苹果给大家带来的激动与喜悦。征得了主人的同意后,开始有人在树枝上采摘果子食用。我正感口干,但舍不得动那些大的、光鲜的,在叶片后面相对隐蔽处,摘了一颗半青的、个小的苹果,习惯性地在手掌心里搓了一下,就送进嘴里咬了一口。这一口给我的感觉十分清晰:脆、香、甜。在这个苹果实实在在的园子里,在这么多漂亮、圆润的苹果里,从形体和表面上看,这是一颗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苹果;从时间上说,它的长透成熟也还需要一段时日。但它的品质,它的口感,已经一点不差,很解渴。

一棵棵果树,随意地散种在坡地上,散种在石头间。

在蒙自,西北勒是石头的世界。

西北勒属于喀斯特地貌,地表因为储不了水,所以长期很干。此外,泥土也特别少,不厚实,故而,好些地里的石头,比泥土还多。今天我们看到的也是如此,苹果地里,石头遍地,大大小小一坨一坨的石头,像不动的牛,静卧在果树下;有的还一大块一大块的,形成了石板,连成片,白生生地铺在果树间,见不到多少土。

我想象不到,苹果树的生命力会这么强盛。

如果不亲自光临现场,谁能知道,这是一片种植在石头上的果园。在石堆间,随便抓住那么一点很有限的土壤,一棵苹果树就这样抽枝发芽,一点点茁壮成长,最终把喜人的苹果,如时奉送到生活的面前。

这是怎样一种奇特的发现与开创?

这天,一行人在苹果园里乱闯后,到果园里一处坡上的一座新房前休息。

这是一处高坡,置在果园的中间。

前面的坡下,可见一株株果子结得正盛的果树。轻风徐徐从坡面上吹过,轻轻一嗅,在秋天山野潮湿的气息里,不难闻到苹果那股淡淡的清香。据说,更多的果树,还在屋子后面的坡坡上。

我向当地人打听该地的地名,有人说,就叫西北勒村。说村子就在附近,几分钟的路程。原来,这苹果园,就在西北勒乡政府所在地的旁边。

西北勒给蒙自的印象有两点:一是干旱,二是苹果。干是历史性的,地理环境和土质结构使然。如今,只要说到当地产的苹果,蒙自人都知道是西北勒的。我也在不同的场合,多次听到与西北勒苹果相关的话题。

吃饭前,我们见到了今天所处的这座西北勒苹果园的主人,一位姓王的很实在的年轻人。在饭桌上,他讲了许多创业的经历,讲到他的苹果园,一套一套的,很有方法。他现在管理着300多亩,15000余株苹果树;他的果园里,光一棵就有产150公斤苹果的果树。看来,他对西北勒的气候和土壤是相当了解的。当然,对苹果的生长需求也很熟悉。他不是藐视了喀斯特地质,而是懂得了它,理解了它,并合理地利用了它,开发了它。为此,他对自己的苹果园信心十足。现在,有人请他编写苹果的栽培技术书籍,他说,他不敢轻易动笔。他说,每种果树的培植和生长,都有其一定的规律。对苹果树的种植培育,他已经基本掌握了自己实用的一套方法,但不一定适合别人,所以,他还不敢白纸黑字地写出来,随便示人。

这是一位既有闯劲,又很理智的创业者。

只要找准自己的下脚点,再加上信心和恒心,就能成长,就能一步一步走向成功!

这个年轻人,用苹果,在喀斯特地貌上谱写了西北勒崭新的篇章,也创造了自己独特的人生传奇。他让石头开了花,结了果!他让西北勒古老的喀斯特土地,绽放出时代鲜活的生命光彩。

据说,西北勒的苹果,从7月份开始上市,可以保持到当年12月才落潮,这就是说,将近有半年的采摘期。

哦,这是多么丰硕的希望与收获哟!

当中,有人说,这些沉睡了百年,甚至千年的山坡,这回终于被叫醒了!

是的,的确被叫醒了。这是谁叫醒的呢?我知道,是那些在秋天的怀抱里红通通地满枝头晃摇的苹果,是一颗不甘于让祖祖辈辈轮回贫穷的心。

其实缘分很重要

脚下是一大片沙石滩,映入眼帘的一堆不起眼的石头,也许边上还散落着一些附近居民倒下的生活垃圾。你在找什么?弯着腰,低着头,全然不顾天上正下着小雨。你的脸上也没有丢失东西的焦虑,有的是一份淡淡期待,你在期待什么呢?

有人曾经比喻,爱情就像是在河边捡石头,总想捡到一块自己喜欢的石头,但是谁又知道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一块怎么样的石头?也不知道在哪能找到?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捡到呢?最大的可能是你心中设定好形状和颜色的石头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这块石头在这里静静的等待了数万年,任凭沧海桑田的变迁,为了等待和爱石人的那一段缘分。这个地方已有许多捡石人来过,她没有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地。今天遇到了你,天公作美,将她的心思化为丝丝细雨,湿润了你脚下的泥石堆,在你的脚印里洗刷了这块石头,让她露出了娇羞的面容。你的眼前一亮,虽不是你所期待的那样,可这也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你们就这样相遇了,这就是缘分,带她回去吧!好好珍惜吧!

爱情像是捡石头,可是捡石头却不像爱情。爱情容不下第三者,捡石头却不然,只要你喜欢,你可以每天到江边捡石头,将有缘的石头带回家。都说奇石欣赏,为石取名是相当重要的,可以给她以第二生命,可以提高奇石的价值。不过我倒认为你不必费心地为她们取名字,那些自然的花纹具有抽象的意蕴,天然的美感,欣赏奇石就是欣赏她的天然成趣,无拘无束,那种只可心会不可言传的意境……

神奇的灵璧石

文/董静

身边总有一些朋友酷爱石头,他们无论到哪里,只要有机会都会寻一块或几块心仪的石头,回家稍加修饰配上一漂亮的底座,再赋予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便留下了一段淘石的故事。我也是如此,为此还写了一篇《寻石记》。只不过我和大家的寻石目的不一样,不是为了摆放点缀家园,而是为了做自制小菜的压菜石。一般我会捡一些扁平的鹅卵石,入坛压菜最得劲。

我的家乡宿州灵璧出奇石,早已闻名遐迩。俗话说,门里出身,不会也懂三分。可我对奇石了解得并不多,有时做客友人家,他们会请我对那些或捡来的或高价买来的宝贝石头雅赏一番,因为是外行,只能看个热闹,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灵璧石多出自千年古镇渔沟,磬云山就坐落在渔沟镇,行内人都知晓,所以这次渔沟行,我是带着拜师学艺的目的,希望自己可以略微掌握一些观石赏石的宝典。

两天的行程,感谢当地玩石专家任老师的一路陪同和详细的讲解,我是认真地听、看、观、摸、记、问,真是受益匪浅啊。尤其在磬云山上,对那里的一石一物,一石一景,一石一世界,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磬云山为国家地质公园,它的臼齿构造,堪称天下一绝。了解了什么是灵璧石的三奇五怪,三奇即色奇、声奇、质奇;五怪即皱、瘦、漏、透、丑。磬石是能发声的奇石,历史上就有金石之声的说法,扣之有声,克谐八音,古人把它制成各种乐器,在古典乐器中鹤立鸡群,向来被宫廷喜爱,可以制作成为编磬、垂磬、特磬和鱼磬等。敲响这些乐器,有的声如天韵,音如地沁;有的犹如金振玉鸣,清扬悦耳;声磬演奏,抑扬顿挫,交织成流,独具一格。我国发射的第一颗人造卫星演奏的《东方红》乐曲,就是用灵璧磬石制作的乐器演奏的。

我来到一组用磬石制作成的乐器架子前,手拿小锤,轻轻地敲击,一块块磬石果然发出了哆、来、咪、发、嗦、啦、西、哆的乐音,音质清脆,余音绵长。记得家里也有一个不大的磬石琴,回去后我要把它摆放在客厅的钢琴上,让东西方乐器演奏同一首歌,一定会有奇效的。

第二天,参观天一园,真的被震撼了。园内建筑,大多数都是从徽州等地的老宅原样拆移过来重建的。石是园之骨,水是园之脉,和古建筑天衣无缝地衔接,美轮美奂,令人赞叹不已。宋代米芾赋诗誉灵璧石为“天下第一,世间无二”,乾隆下江南御提灵璧石为“天下第一石”,这两块题匾高挂堂内,更增加了灵璧石人文历史的厚重感。

天一园是AAAA级风景园林,天一园因“天一”二字鬼斧神工般地自然镶嵌在石中而得名,太神奇了,简直是妙不可言。园主充满感情地介绍着,他对每一块石头都如数家珍,从古到今,奇石蕴含的文化底蕴,赏石文化在他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如今灵璧石已走出中国,走向世界。记不清在几进园内的池塘里,一对大白鹅悠闲地戏水,园主说,这对白鹅价值15万元。啊?大家立刻被镇住了。园主卖了个关子接着说,原来是早年一块价值15万元的奇石,被搬运工不小心摔坏了,那人当时吓得不轻,赔,肯定是赔不起的。园主心善,也没有为难他。于是,工人从家里抱来一对白鹅,算是抵消了。说到这里,大家明白了价值不菲的白鹅的来由,更敬佩园主的慈善之心。

短短的渔沟两日,对灵璧石有了些感性的认识,也有了些理性的了解。赏玩灵璧石,要透过“皱、瘦、漏、透、丑、声、形、质、色、纹、灵”这11个字来把握,一个“灵”字,体现了灵璧石的灵感和灵气。灵璧石是中国历史悠久的赏石文化的重要载体,它形神兼备、天生丽质,为历代文人雅士所喜爱。用灵璧磬石制作的茶具、餐具、酒具系列,因富含多种有益人体健康的微量元素和无放射稀土元素,因而具有一定的医学应用价值与研究价值,集使用、养生、观赏、收藏于一身。

渔沟人在爱石、赏石、玩石、藏石上做出了大文章。因“石”利导,乘“石”而上,与“石”俱进。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有一个故事。奇石文化带动了当地的经济文化的发展,家家门前有奇石,道路两旁和田间地头,无不展现千姿百态的灵璧石,这是自然构成的神韵、意境、妙境、悟境之幻美,这种美是大自然所赋予的。真可谓十(石)全石(石)美!

正如宋代诗人方岩赞美灵璧磬石的那样:“灵璧一石天下奇,声如青铜色碧玉。秀润四时岚岗翠,宝落世间何巍巍。”据说,只有灵璧磬石才能发声,制成乐器。神奇的灵璧磬石,会唱歌的奇石。为家乡的灵璧石点赞!

生命中的采石场

文/钟吾明月

我觉得今天跟佳明谈话的时机刚刚好。中午时间,我把他叫到了办公桌前。

对一个处于成长中的孩子来说,中学真的是一个关键的阶段。佳明在象牙塔下安然生长,长势迅猛,不觉间已经嗅到了花季的馨香领略了雨季的空蒙。

高二来临,能说会道的两片嘴唇上下有了渐趋燎原的胡须,“我要飞得更高”的呐喊明显伴随着浑厚的沙哑。身体的快速发育必定带来思想的涟漪乃至洪流,最近一个月,这在佳明的身上表现得越来越明显了。

佳明早在寒假就迷恋上了网络游戏。开学后稍有收敛,但最终难以控制。先是隔三差五得迟到,接着旷课逃学,撒各种谎为自己开脱。后来索性懒得再解释什么,呆在网吧里仿佛一块久粘地板的口香糖,愣是拽不开来。哪怕勉强在学校里,也会把班级搞得人心惶惶:顶撞老师,辱骂同学,破坏公物……

这孩子,怎么了?佳明的父母很困惑。初中直至高一结束时,佳明还是一个勤学懂事的孩子哩。

再不狠下心来,这孩子就废了。作为一个老班主任的我绝不是在危言耸听,俗话说“行百里者半九十”,稍有松懈,功亏一篑。孩子成长的每一步都不能麻痹大意啊。

生活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并不仅仅是温情脉脉的抚摸,有时还会亮出它锋利无比的牙齿。这世间,多少成年人自诩为智者,却禁不住那些所谓的喧嚣和浮华的诱惑,几近迷失难以回头。更何况一个单纯的孩子呢?佳明还小,他不知道这个名叫“成长”的家伙其实很复杂。

得和孩子一起度过难关,得拿出“熬鹰”的决心来!

如果说“熬鹰”是人与鹰的一次彻头彻尾的肉体与精神全面较量,如果佳明自己把自己看成了一只羽翼已经丰满雏鹰的话。那么,我和佳明的父母亲无疑就是那些坚毅的又狠心的熬鹰人。

不错,我们都把佳明看成了一只鹰。只是这只正要展翅的雏鹰尚未飞得高远就目空寰宇,亮出的利爪和尖喙差点误伤了那些把他视为心间宝贝的人们。在他尚未形成乖张暴戾的丑陋性格之前,采取必要的措施消磨他的野性使他回归谦和势在必行。

既然道理在佳明那里是苍白的,就该让他身体力行。这也正应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的道理。

这几天在家都干啥呢?

我跟爸爸在人力市场等活干,推石子扛沙子;跟妈妈去酒店顺菜刷盘子;还在自家的水产干货门市帮了两天活。

没干点技术含量的活计啊?

没技术,我干不来。

我知道他会这么说的,从他主动要求返回学校的那一刻起,我相信可以和佳明成功对话。

我把目光转向了办公桌左侧的鱼缸,这个鱼缸不养鱼,养的是几块或朴拙或玲珑的石头。我跟佳明说讲个故事给你听听吧,关于这些石头的,也是关于我的。

其实,我也知道的,佳明新近也收集了一些小石头养在一个精致的水晶匣子里。他的妈妈给我提供的讯息。我想这应该跟我要讲的故事遥相契合。也许吧,要真的是那样的话,佳明的思想工作应该更好做些。

高三那年,我终于从倍感厌倦的校园走出来了。只是和那些金榜题名意气风发毫无关联,我连高考试卷的庐山真面都未能瞻仰便倒在了预选上。看我没心没肺又无所适从的样子,本家三哥就说“跟我去山上采石头吧”,我说“去呗”!早晚都得触摸生活的,就从冰冷的石头开始吧。

莲花山南坡采石场。

到那第一天我就发现自己恐高,因为我在用安全绳爬到不到五米的高处就头晕;第二天我知道自己的“孔武有力”是纯属虚构,因为我吊在半空手拿锤子击打钢钎的声音里伴随着工友的戏谑;第三天我发现在书上所学到的理化知识用不到实际的开山爆破中……除了出点苦力外我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我告诫自己哪怕咬牙也要坚持,我不是个“废物”。在一周后,我形如枯槁,身心俱废了。莲花山的南麓不远处就是一条山溪,常年清波回旋,一路流泻。沿岸茂林修竹,碧苔翠蔓。河床里满布着经年水流磨洗出的鹅卵。这儿,成了我聊以疗伤的处所。我换工之后常一个人来此黯然神伤,我知道这里再好的美景也不属于我,我无权拥有,因为我的孱弱。是的,我的孱弱!我实在秀不出我的强大!在这儿,我第一次有了书中所说的“白兔拥有月亮”般的挫败感。

本家哥哥早就看出了我的尴尬,他在一次边给我处理脚手的水泡边跟我说“总得给自己一个明白的交代。回到你该去折腾的地方吧,这儿真的不属于你。”我明白本家哥哥在针对我的逃避学业,他照顾我的自尊不会摆明了说我是懦夫的。

本家哥哥搬起了一块重达百斤的巨石高举过头顶狠狠地抛向不远处的另一块巨石,这摸来冰冷的石头在相互碰撞下碎屑迸射,并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这石头有牙齿,它啃得动同样坚硬的石头;这石头遇强则强,只有碰到坚硬,才能迸发激情的火苗。别把日子过成了死水,没出息”。本家哥哥留下了呆立一旁的我径自离开了。

第二天,我告别了本家哥哥重新拿起了书本。在我的案头总会放着几块大小不等的石头:棱角分明的那块带有燃烧后的光斑,平滑圆润色彩斑斓的几个是河床上的鹅卵。我把它们作为了我未来生活中的不大不小的念想,伴随着我一直到了现在。

佳明摊开双手,给我看他手心光亮亮的水泡,这是近几天劳动的纪念。

“老师,您现在讲的这些我都理解。等以后我会跟您分享我那几颗小石子的故事,同样精彩。”

“回首方知天地宽广,不能背离生活渐行渐远。”我捧起那个养着石子的鱼缸郑重放到佳明的怀里“你会比我做得更好”!

其实,关于这些石头我还想跟佳明说好多。那都是我这许多年的生活积淀。诸如“一拳之石取其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使卵石臻于完美的,并非锤的打击,而是水的载歌载舞” ……

不过,我并不担心。无论佳明是鹰隼抑或是石头,来日方长。因为生活才是他最好的老师。

穿越无名峡谷

文/赖建辉

入秋,我们20名摄友去穿越深山里的一条无名峡谷。

在古报屯新认识的友人一得斋人把摄友们带到峡口,像把一群鸭子赶到了目的地,他便在一旁悠闲自得了。

摄友们一个个拿出装备,相同或不同的镜头,长枪或短炮,“啪啪啪”拍起来。这些镜头还真有点像觅食的鸭嘴,溯溪而上,觅来觅去,啄食峡谷景物。一块石头、一泓水、一段朽木,都有可能被左拍右拍弄上好一会儿。

峡谷长年水流潺潺,滋养峡谷口30来户人家118口人。一得斋人说这条峡谷除了偶尔有屯子人进出,外界人不知道有这峡谷,更不会有外人进入了。他的说法给峡谷增添神秘感。

溪涧流水清澈见底,一些一指或两指大小的鱼儿在水中游戏。山里人管这些小鱼叫石边鱼,石边鱼喜欢生活在清澈见底的溪水里,在石头间穿行或停留。摄友们继续沿溪而上,创作近乎虔诚,或弓腰拍摄,或蹲在浅水里拍摄,或小心翼翼地走在长满青苔的石上取景,惊起一片“小心、小心!”的叫声。

峡谷落差大,溪流形成多级瀑布,如九叠瀑、鸳鸯瀑、彩虹瀑等。在一处瀑布前,我从拍到的照片发现有仙气:瀑布的上端,一个童子在洗浴,他的几米高的身躯仰躺着,流水从他的身上哗哗流过,然后倾泻而下,瀑布像他身上一条遮羞的裙。这个贪玩的童子,头高枕在一个草垫上,他已经沉醉了,舒适的水流过他的身,像给他轻轻抚摸。他睡着了,没人叫醒他,他就这样在这场洗浴中,一洗千年万年,不知不觉,身上、头部五官都长了青苔。在另一个瀑布前,几个调皮童子想攀爬高高的瀑布,化身石头滚上山,不料被一位来洗衣的妇女远远看见,高喊:“石头滚上崖咯!快来看石头滚上悬崖呀!”这一喊不要紧,几个石头就永远一动不动地伏于瀑布前了。太阳出来的时候,瀑布水花飞溅时,水雾里形成彩虹,架起虹桥,那是为童子们架起的走回天庭的桥么?

在峡谷的另一处,一得斋人站在一块巨石旁,问我看出来这像什么吗?我左看右看看不出来。一得斋人又问,知道龙犬吗?看出来了,这块有五六十吨重的石头还真的像个犬头,犬嘴活灵活现。位于溪流中央的这只龙犬,喷出了潺潺溪水,流出峡谷滋养峡谷口的屯子。

乔迁,带不走的旧时光

文/杨木华

在新年的第一个吉日,我搬入新家。乔迁是一件喜庆的事,可收拾各种物品,准备搬家的过程,却是一个往事弥漫取舍艰难的过程,想不到小小的蜗居竟容纳了那多的器物,无奈放弃很多旧物。

一根光滑的杜鹃树枝。抚摸这光滑的杜鹃枝干,某一段旅程瞬间鲜活起来。它是拐杖,我登苍山兰峰时的拐杖。那年苍山西坡杜鹃花开得正盛,朋友约登兰峰,想着遍山怒放的杜鹃,于是欣然起行。从海拔二千六百米开始步行,野花随山势的升高热烈演绎烂漫的故事,五月的杜鹃已开到海拔三千米左右。看粗壮的杜鹃树上苔藓悠然垂落,看鲜艳的花朵点靓古老的枝条,一花一世界,一树一极乐,在花海中流连之后,我们继续向峰顶进发。可山峰突然陡峭起来,向导说这里叫“碰鼻子坡”——坡度大到向上攀登时膝盖会碰到鼻子。我自然是一步三喘,三步一停,败下阵来的念头渐次占据头脑,那杜鹃枝就在我即将放弃的那刻出现。顺着伸到眼前的枝条,看见向导古铜色的眼里满是怜悯与鼓励,他说:“当你的拐杖。”接过,一米多长,手握处有一点点弧度,握紧拄下,某种属于老杜鹃树的沉静缓缓传来。拄着那拐杖,我终于登海拔四千米的峰顶。回返时,又用它支撑稳稳下山。回到山脚,舍不得丢弃就带回家中。可把他竖在阳台角落后,却再也没有用过。如今整理物品,看到这尘封的拐杖,那一段登山往事缓缓浮上心来,可新居似乎不需要这“木棍”,放弃成为必然,故事就只能留给过往。

一堆形态色彩各异的卵石。这些卵石大多是从漾濞江边千挑万选捡回来的。那些年,漾濞江中野鱼不少,喜欢钓鱼的我,不时到江边爽上一天。可有时鱼儿戒备森严不开口,钓杆空垂,鱼食闲挂,百无聊赖的我自然是到乱石滩上寻觅心仪的石头,期待一个意外惊喜。听说有人在江边发现一块“绿玉石”——某种带花纹的绿色质地的石头,因纹理独特而卖了几百万。还听说有人捡到造型独特的石头,卖了几万块之类的传奇。那天我一番搜索,却只捡到几个雪白的小石头,准备回家摆到花盆中压住泥土且当一种风景。在某次转身的瞬间,一块半埋在沙中的石头勾住我的双眸,刨出洗净,一块十多斤重的彩花石呈现:椭圆的白色石头上,黑色的线条组成简洁的山水构图。无心插柳柳成荫,收好渔具,带石回家,摆到电视柜上,水墨韵味氤氲客厅。最初有客人来闲聊,我都讲捡拾的故事,指点石上的山水意境,可后来渐渐淡了,直到最终被孤立墙角。若不是搬家,这石头大约不会重回手中把玩,可新居早已被现代装饰品占领,似乎也没这质朴石头的容身之所,依然只有放弃。

几盆寻常的花。是的,这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花草,仅仅是因为我的喜欢,寻常的他们就在我的蜗居安了家。有去朋友家见到爱上而讨要来,有去花鸟市场闲逛喜欢而购买来,还有去山野闲走看到而采挖来。每盆花,都有一段情感纠葛的过往。那盆“青竹飙”,是多年前深冬去苍山西坡带回来的野藤。那天,徒步很久即将抵达那个叫马尾水的瀑布时,在路边的岩壁上,发现顺滑的青藤缠绕,大片的掌状叶青翠欲滴,只一眼就喜欢上这苍山高处的生灵。归途中割了三段老藤,回家用上好的山基土种下。第二年春天,其中两截藤条抽芽长叶,带着我的期冀缓慢攀爬,一年后长粗长壮,叶片越抽越大,在我客厅与阳台之间的装饰门框上,绿成一道妙曼的风景。可如今,我也无法带他走——这一直长在室内的藤,早已失去了韧性,若强行搬动只会折断伤害,就留给下一个居住者吧!可下一个居住的人,是否会喜欢,是否会疼惜,我替藤担忧。一盆花草,就是一个生命。那些花,似乎不是花,而是这个家庭的成员。我养的,似乎也不是花,而是一种宁静的生活。新居中我购置了层级花架,能带走十来盆花。那盆常春藤,因为养在室外,饱经风吹日晒,加上藤条只有两三米长,我提前搬入新居,它很适应新居的环境,已经开始抽条长叶。可还有五六盆花,只能留在原地,旧居在新人入住之前,我一直按时去浇水,可新人入住之后,除了祝福,我也就鞭长莫及了!

乔迁,不仅带不走旧时光,还放弃了某一段生活的过往。记得一则叫“时间煮雨”的微信,深深契合我的心:“蓦然回首/那些不忍放手的/念念不忘的/最终都定格成了风景/一些事情渐渐变得淡灭/你知道他存在过/但却忘记了怎样的存在过……”

是啊,房子里的故事房子都知道,只是,它不说。而后来的人,正生发着自己的故事,我残留在旧居中的那些痕迹终将渐渐淡灭,多年以后,不知那个旧居是否还会记得曾经住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