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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家乡的文章

2022/12/19好文章

关于家乡的文章(精选12篇)

家乡的柿子林

柿子熟了,这个信号是街边的小贩传递给我的,橙黄的大板柿,一个个悠悠地摆在那里,小贩向我解释着,这是清晨刚暖出锅的,一斤五块,问我要不要?我忘了给他说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暖柿子也是我的看家本领。

秋意萦绕着我的思绪,恍然间我已回到了那生我养我的大山,和那片不被外界打扰的柿子林,柿子林占满整个山头。夏末秋初,隔山远眺一片红绿相间。踱步靠近,一个个小灯笼挂在树梢,像小孩子的脸红扑扑的,微风吹过,在绿油油的树叶间躲猫猫,相互眺望着、比试着,让自己成熟的身躯翩翩起舞,煞是可爱。嶙峋的树枝被墨绿的叶子包裹着,错落有序,黝黑的树干不高,但根基很扎实,带着绿色的屏障与大地融为一体。这个时候我喜欢躺在地上,嘴里噙着一棵抽穗的狗尾巴草,让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肆意进入我的眼帘,在大自然赋予的美景中尽情享受这份宁静。在这秋风起、秋意凉、秋叶落的季节里,柿子林是坚强的,它走过了冬的严寒,春的萌发,夏的酷暑,迎来了秋的收获,给萧瑟的秋带来无限的憧憬和喜悦。

孩提时的我们很淘气,在柿子稍微带红的时候,我们便带着竹竿,或者直接上树去摘,谁要是一不小心吃上一口,满嘴就会被“绑住”,涩得无法开口,但这也丝毫不影响我们作乐的心情,就地挖坑,把自摘的埋进去,盖上一些枯枝树木,做上标记才乘兴离开,等待成熟。这样的景象会持续两三个周末,等到柿子自然熟透的时候,我们不再任性,与父母一起,拉上架子车、拿上笼出发了,母亲在树下捡拾、装车,我们张袋子,有时偶尔调皮,爬上树给父亲帮忙,最后还是在母亲的担心催促中下树,父亲则摘下发软的空柿递给我和母亲,让我们享用,小心翼翼剥掉薄薄的皮,吸一小口,汁子连同果肉一同进入嘴里,那冰凉清甜的味道至今让我难忘。

我喜欢秋天,尤其喜欢秋天的柿子林,因为喜欢,我渐渐学会了它的一切:储藏、暖熟、压醋、挂霜、做柿饼,这些爷爷奶奶的传家秘方,竟慢慢传给了我,我也乐在其中,想着要留住秋天,留住这透着喜气的火红。

不管身在何方,我始终忘不了老家的一草一木,那里的一切早已融进了我的灵魂深处,永远不可替代,就像那挂满柿子的柿子林一样,美丽而迷人。

家乡的芦苇

文/香山红叶

偶尔看到这幅芦苇图,显得是那样的亲切、温暖。想起,在那个贫穷的年代,他用苇絮温暖了我的童年、少年,他曾是我童年的伴,少年的友,直到现在我也深深爱着他,想着他。我从早就有一个想法,只是迟迟懒的动笔,也担心自己写不好芦苇的美丽,怕逊了芦苇的色。想归想,说归说,哎!不管这么多了,简单的记录一下家乡的芦苇,算我对芦苇略表一点心意,也给自己留下一个纪念!等到年老的时候,翻翻看看,享受那温馨美好的回忆。

静下心来,仔细欣赏这幅随风飘动的芦苇图,使我想起小时候在家乡度过的美好时光,现在离开家乡好多年了,也不知家乡的芦苇怎么样了?一到冬天,家家屋前院后,都堆满了很多的芦苇,一捆一捆的码放的很整齐,苇絮也随风飘落,洋洋洒洒。小的时候,我们那里生长着很多的芦苇,春天一到,紫红色的芦苇芽像箭头一样穿过泥土和水面,不几天的功夫,便给空旷的湖面,河边增添一片新绿,芦苇是春的使者,给春天带来了那一抹浓重的色彩。

每到春天,很多小伙伴,在芦苇地里,聚在一起,玩游戏,先拔下长长地苇心,去掉其中的细芯后便可吹奏出琴瑟般的音韵,用几许苇叶子卷成号角可以吹出嘹亮的“嘟嘟声”。夏天,我们用那苇叶子叠出一只只小船,有平仓的,有带帆的,然后连成长长的船队放入河中,小船追波逐浪渐渐远去,他载着我们童年的梦想,载着少年的希望,飘向大海,漂向远方……

秋天到,芦花放,每株芦苇都举起一面紫色的小旗,又可与菊花比美,洁白如雪的芦花,经秋风一吹,涌动如潮,像千军万马齐奔腾,给大自然增添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秋冬之交,芦苇成材了,人们张开臂膀,把那一拢拢芦苇揽入怀中,在尽情的“拥抱”中芦苇一片一片地“醉”倒,又在“拥抱”中一捆一捆的起立……

然后,把捆好的芦苇运到家里,码放在家前院后,等芦苇干了,人们忙着织箔、打席、盖房、作燃料等。芦苇除了以上的贡献以外,他还有紧密的团结和顽强的抗风暴精神,别看芦苇身体纤细,却是一条条在风暴面前宁折不弯腰的好汉,所以人们爱他、赞美他!我更爱家乡的芦苇!

家乡的木子树

文/故乡的石榴花

我老屋的旁边,长着一棵很大的木子树,得四个成人合围才抱得住。树龄没有考究,据老人们说,至少有二百多年。木子树枝叶繁茂,足有五十米高。我是伴随着它的生长而成长的,它给我童年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

木子树繁茂的枝干上筑着各种鸟的巢,有喜鹊、麻雀、斑鸠,还有白头翁。上树掏鸟蛋、捉雏鸟那是我们的最爱,但也是最危险的事。木子树枝干韧度小,很容易断,我们得小心谨慎。几个人围着树干猴似的爬上去,按照在地上分配好的目标,我是树顶的喜鹊窝,手脚并用,不一会儿,就到了窝的下方。这时才知道自己矮了,站直了身子还是够不着,往上爬吧,喜鹊筑巢外面用的都是大树枝,上下交错,让人不能靠近。没有办法可想,唯一的就是爬上旁边的树枝,再用手拉有窝的枝条,拉是拉过来了,就是腾不出手来捉雏鸟。我灵机一动,解下自己的裤带(原来叫鳝鱼刺的那种),把两个枝条绑在一起,一手保持平衡,一手伸进鸟窝,连抓几把,丢在口袋里,估计有七八只幼鸟吧,把我的两个上衣口袋涨得满满的。我三下五去二,解下裤带,溜下树干,揣着雏鸟,满载而归。小胖子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的任务是抓斜枝上的小斑鸠。本身就胖,再加上树枝倾斜,枝条比较细,他刚爬到窝前,树枝就卡擦一声断了,幸亏下面长有一颗柏树,挡了一下,掉在地上,摔得嚎啕大哭。其他几个闻声退步,踌躇不前。哭声引来了大人,我们便一哄而散。

每年木子成熟的季节,便是我们战斗的时候。打仗是残酷的,鼻青脸肿,破皮伤肉那是最寻常不过的。一人一支枪,有单发的,有双发的。枪的制作就地取材,非常简单,用竹筷子截取上头方的,在两头各劈一个口,能扒开放下木子就行,击发时用手使劲捏靠近刀口的部位,木子便嗖的一声射出去,劲道不小,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如果你家的筷子粗,就可以在一端劈两个口,夹两颗木子,就是双发的了。打仗的时候是要分组的,一组扮解放军,另一组扮特务。连续被击中三下,就被认定死了,这个人就要大叫一声“啊”倒地而亡,起来之后不准继续参加游戏了。当然,我是扮解放军多,获胜当然也多,哪有解放军打输的道理。因为是小孩子,不知轻重,有几次弄得大家下不了台。有的被打伤了眼睛,有的被打破了脸,在家长的怒吼声中,我们逃到野外,好久不敢回家。

夏季,木子树下是最热闹的地方。一湾老小几十人坐在树下纳凉,听大人们三山五岳的神侃。这时的我们也是闲不住的,纷纷到旁边抓萤火虫,抓到的萤火虫,有的放在瓶子里,有的放在鸡蛋壳里,我家的瓶子是最多的,因为我母亲是医生,打完药的瓶子被我收藏起来,大家便拿萤火虫来换,我是坐享其成。当大家越抓越远的时候,家长的叫声便随之传来。尔后,我们一边把玩着萤火虫,一边听爷爷奶奶们讲故事。什么孟姜女哭长城啊,什么程咬金三板斧啊,大多听腻了,便在家长的怀里睡过去,梦里还切切的笑。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也年过半百了。家乡的木子树因为树干变空,被孩子们放了一把火烧死了。不过听父亲说,乡亲们用它做了不少的砧板,送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我家还打了好大一堆材,烧了好些时。

每当回到老家,我都会到木子树的生长地伫立良久。是思念逝去的老树,还是追寻童年那天真浪漫的足迹,我不得而知。

别了,家乡的木子树;别了,我的童年……

家乡的海

文/梨花呓语

一片海,为什么这么汹涌澎湃?又为什么这么静谧安详?何年何月,她迈出了第一步?哪里是她的第一滴水?奔流不息的海,走啊走,不停地走,是否也有走累的那一天?阅读着海,想找回她万年以前的梦,找回她的根。追随着海奔涌的脚步,听着海一声声的呐喊,周围的一切都静默起来。海积蓄了万年的能量,咆哮着奔涌而去。

跟随着大海的脚步,一个人的胸怀跟着一起展开。细软的泥沙,放任着海水在上面流淌,流到哪里就是哪里,流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海水沉浸于泥沙的快乐,尽情地嬉戏、玩耍。海面上的一叶扁舟,随着波浪起伏,充满了激情。浪花开得是那么鲜美,在阳光的照耀下,丝丝缕缕,耀眼夺目。

站在大海的旁边,你的身体,你的灵魂,都跟着奔涌。你的青春,你的热情,你的活力,你身上的血与火,柔曼与豪情,都融入这奔腾的海里。一个人灵魂里渴望的东西,向往而不能的东西,海全做到了。望着海,就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一股强劲的生命力痛痛快快地从血管里流过。

悠扬的筝曲被海风吹得飘来飘去,漫过海面,漫到海中的菊花岛,海浪哼唱着筝曲,菊花女也被优美的筝声陶醉了,默默静听。菊花岛,俗称大海山,在唐宋时代称桃花岛,辽金时代称觉华岛。因岛上盛开野菊花,于民国十一年(1922年)改称菊花岛。相传在1000多年前,有位名叫觉华的僧人带着两个徒弟,驾着一叶扁舟从南洋入渤海,飘泊到此。只见岛上古树参天,怪石嶙峋,百花争艳,彩蝶飞舞,百鸟齐鸣;岛外海浪澎湃,山花烂漫而馨香,海鸟婉转而翱翔,诚有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之妙,令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便居住下来。他出资建了一座金碧辉煌的九脊重檐歇山大殿----大龙宫寺,专修佛事。随后,岛上碑碣林立,塔幢参列,人烟繁盛,成为闻名遐迩的佛教胜地。清代诗人和瑛的"碧海真如画,蓬壶隔水崖,波澜成雉蝶,精凿隐人家。时放桃花棹,堪寻菊谷花,何当乘跻往,绝顶隐流霞"都是赞美菊花岛的。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那天上的云它是从哪里来的呢?云下面的海,层层浪涌,潮涨潮落,又要到哪里去呢?仰望天空,蓝天犹如仙女腰际的彩带,悠悠飞旋在头顶。起风了,起浪了,波涛更涌更激了,层层叠叠的海浪从远处奔涌而来,怒卷着,象千万头烈马尽兴驰骋。巨浪猛烈地撞击着岩石,浪花溅得很高很高,似乎要把岩石席卷而去,却又不得不退向一边。

时光跟随着海的脚步,走过一年又一年,千年之后的海,还是如今的海么?

难忘铸乡年味浓

文/雷日红

我的家乡是“江南铸都”的发源地——嘉禾县袁家镇田岗头村,过大年是十分隆重的。解放前村里的汉子每年都要离开家乡,过着“一炉铁水流向江面,两副犁头走遍湖广”的流动铸造生活,进入腊月才先后回家乡过大年。解放后在党的领导下,村里的男人结束了流浪的生活,进入厂矿当师傅传授祖传的铸造技术,有的还当上了领导。他们在各地安居乐业,虽然很忙,但还是要抽出时间回家乡过年。

那时和现在一样,留守在家的是妇女、老人、儿童,在工厂里工作的男人,在腊月廿七八先后回到了家,于是村里十分热闹喜庆了,到处出现着笑声和鞭炮声,显出送旧迎新的非凡气象。物资是计划分配,杀头大猪除了派购外,其余都留给自己。小菜自留地上有,鱼虾小河小沟池塘里捞,美味新鲜。糖果食品到供销社购买,吃得放心。不到两天,就把年货办好了。文化大革命时期,还要上山采摘野菜,准备好年三十早上吃的忆苦餐。唱着诉苦歌,吃着忆苦餐,许多人泪流满面。

会写字的人到供销社买来红纸,磨上墨用毛笔写对联,传说只有“墨”才是最好的除旧迎新物件。解放前的“童妇之言,百无禁忌”“姜太公在此”等庸俗、迷信的贴联取消了,而歌颂社会主义新气象的对联日益时兴。

除夕,村民要接来亲戚团圆过年。我去桐井冲接来外婆,还把子女在外没空回来、留守在家的大伯父也请了来,欢聚一起吃年饭。晚上,逐户走访父老乡亲,向他们辞年。回到家后,我们贴上对联,坐着守岁聊天,这时小孩子等着大人发压岁钱。压岁钱是用红纸条包上伍角钱,还不及现在买一个红包的钱呢!然而在那时用来交学费都足足有余。孩子们接到红包后,马上笑眯眯地去睡觉了。

初一清早起床后,人们穿上新衣服,打封大鞭炮,带着小孩到长辈家拜年,教他一些吉祥的话,给长辈磕头、鞠躬。长辈们抚摸着小孩的头,说着祝福的话,同时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红包发到小孩的手上。这一天,我们白天看舞龙耍狮和篮球比赛,晚上看革命现代戏,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有趣。

过了大年初一,在外地工作的乡亲返回单位。初二,驻队工作组的公社干部来我村拜年了,他到村里和田士里走了一趟后,初三清早就带领社员,去开荒造林。从这天起,人们白天忙于生产,夜晚不是看村民自己排演的样板戏就是去亲友家拜年,从来没有看到街头巷尾打牌的闲人。虽然物资匮乏,是“穷过年”,但是社会公平,各家各户过年的热闹情景差不多。爆竹放得少,环境污染小。人们以诚相见,自己舍不得吃,招待亲友却很大方。因此人们都是吃得放心,玩得开心,出门不惊心,工作很热心。

铸乡浓浓的年味令我难忘,我是多么想留住乡愁啊!

怀念

文/乐呵妈

身处异乡,似乎任何一句不经意间的话都能勾起自己对家的怀念与眷恋之情。老公问我承德老家是否适宜种麻山药,如果适宜可以从他老家搞些麻山药的秧苗到承德去种植。还说,麻山药的叶子如果被霜搭,马上叶子就都变光光。两句话,搞得我眼泪都快掉出来,很想家!

我对麻山药并不感兴趣,但听说被霜搭过的麻山药,让我想起了家乡果园里被霜搭了的杏花和苹果花。听老爸说,去年家乡果园里的杏花和苹果花几乎全部都被霜冻死了,所以,去年,硕果累累的金秋与家乡擦肩而过。这让人不禁对那“昙花一现”深感怜悯,更对硕果的失之交臂感到遗憾与惋惜。不过,希望还在,一年四季总在轮回,花季很快还会再来,也终将会迎来硕果累累的金秋。这就是大自然的宽容与博大,错了,还有机会再弥补;错过了,还有机会重新再来。不像人,过去了,就永远没有机会再重新来过!

尽管时隔多年没有机会领略家乡的山山水水和花花草草的美了,但,从儿时起就刻在骨子里的那份美丽记忆回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柔美却不失巍峨的山,缓慢细弱却永不停滞的溪流,漫山遍野雍容却不娇贵的鲜花儿、平淡却又不甘示弱的劲草、朴实无华却力争上游的树木,纯朴却不乏创新的乡亲父老,生活简朴却会挖掘快乐的孩子……孩提时的种种趣事儿,至今,仍回味无穷。家乡是四季分明的,在这个美丽的山村里,人也像季节一样,爱憎分明,光明磊落。纯朴勤劳的农家人,过着和谐祥和的农家日子,顺应着二十四节气来耕作。孩子们也顺应着季节的变化,享受着不同季节的乐趣。不一样的季节,不一样的游戏,给人不一样的快乐。那时,没有游戏机和电脑,而电视机也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更没有玩具、没有游乐场、但我们玩得比谁都疯狂乐得比谁都欢。没有麦当劳,没有肯德基,没有大饭店,但我们吃嘛嘛香,每顿饭都吃得津津有味。没有水彩笔,没有图书馆,没有图画书,没有随处可得随时可画的画纸,但我们比谁都热爱学习比谁都会勾勒自己的幸福生活。没有大商场没有小超市、就算有也和我们无关,因为我们压根就没有零花钱,但是就这样,我们身无分文,照样每一天都过得那么开心、幸福、有趣儿。不禁想起一首歌“蓝蓝的天上白去飘,白云下面娃儿跑,娃儿有说又有笑,时刻传递快乐……”

家乡的春天,花草破土而出,如雨后春笋般地创造着生长的奇迹。温柔的春风轻轻地撩拨着小花小草的芬芳携着新鲜泥土的气息撒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默默为大地加上又一层绿装。燕子呢喃着春天的音韵从遥远的国度把春天的色调翩然衔来。在这崭新的日子里,我们每个人都播种下新的希望。每到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我们总会一群孩子提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篮子结伴到地里挖野菜,就算装满了野菜的篮子重得几乎拎不起来,我们还是不忘在回家前折一大把野花在手里掐着,尽管这捧野花几乎成为最后那根治命的“稻草”。趔趔趄趄地回到家,放下装满野菜的篮子,先是把野花插在事先准备好的装有水的废弃酒瓶子里,眼看着房间在瞬间变得光彩夺目。在飘满清香的房间里,总有种说不出的甜美与幸福!回头再挑选出最鲜嫩的野菜留做佳肴,剩下的切碎喂给鸡鸭,接下来就是期待父母的对自己“如此表现”的夸赞了。春天的小雨,是小朋友们最喜欢的,不大不小、不紧不慢、静静地、温柔地、规规矩矩地落下。滋润秧苗、滋润花草,大人憧憬着好收成,孩子们憧憬着雨后的野花野菜。春雨知道疼惜孩子们,会尽最小限度地打湿孩子们的衣服,只要雨衣(装肥料的塑料袋,一只角向里推直至另一只角,然后两只角捏在一起,按自然形成的印拉直,这样袋子便成了一个有三角形帽子的雨披。)能够挡住的地方,春雨尽量不去触碰。于是,在春雨里,我学会了感恩!

家乡的夏季也并不逊色于百花争艳的春季,除了到处欣赏枝繁叶茂的一片片墨绿外,就数上山采蘑菇最令孩子们快活了。真正身临其境的美,完全融入到大自然里的孩子们,仿佛闪闪的星星般点缀着这个热闹非凡的大自然,那种美用什么更好的词藻才能形容呢?“锦上添花”?“画龙点睛”?“陶醉”?……我似乎想到一个更贴切的词——“原生态”,对,孩子们就像大山里的蘑菇一样吮吸着雨露,最原生态的美被孩子们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爱的虫儿们是每年夏天必不可少的角色。自从入了夏,虫儿们就组成一个大交响乐团,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他们美丽的乐曲。尤其盛夏的晚上,左邻右舍聚在一起乘凉聊天,虫儿们总是以他们独特的方式为人们奏出和谐欢快的背景音乐。无论在哪儿,都决少不了我们这群孩子的身影,一群男孩子聚在一起,把鞋子脱下一只,扔向空中来套蝙蝠,唱着不知传了几辈子的童谣“夜面虎儿,穿花鞋,东边儿打,西边儿劫。”尽管从来没见谁套住过蝙蝠,大家却在乐此不疲地坚持唱着、套着。女孩子们聚在一起捉“鞠鞠锅”(一种在夜里采葫芦花的飞蛾,小孩子们都以为那是蝴蝶,所以喜欢捉到它夹在书里做标本)。同样唱着不知传了几辈子的童谣“鞠鞠锅,采花来,大的不来小的来。” 还有更有意思的是,大家一起合力捉荧火虫,这个办法更独特,大家一起拍手,只要掌声响起来,荧火虫便会飞向我们,小朋友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捉到他。也许荧火虫真的喜欢别人的赞美吧,不然,为什么那么喜欢掌声呢?所以,我们不得不总结出一个结论:掌声不一定就是发自内心的赞美,或许掌声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男孩子的玩法总比女孩子大胆,也总喜欢恶作剧。他们把大人吃完了的“羚羊清肺”小药丸的球状盒打开,把荧火虫装进去,扣上,再把小球放入嘴中。并在额头上贴上荧火虫的肚子(发光部位),他们摇摇摆摆地走在黑夜中,呲着牙裂着嘴,荧火虫的光透过牙逢……啊——简直令人发指!

一提到秋天,大多与“萧瑟”一词联系到一起,但,家乡的秋季,却有一翻别致的风景。在庄稼收回家之前,一眼望去,除了苹果树上密密麻麻地挂着红彤彤的大苹果外,其他早已一片金黄,金黄色的山,金黄色的地,金黄色的收获,金黄色的心情,金黄色的笑容,金黄色的孩子们……孩子们除了帮大人一起忙活收秋外,还有自己的小九九——拾粮食,到别人收过了的地里寻找被剩下的“宝贝”,那份宝贝似乎比收自己家里的更能带给孩子们成就感,因为,那让孩子们觉得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家乡的秋天早晚已经很凉了,别看苹果一个个红着脸蛋儿赤裸着身子挂在树上挨到晚秋,不服你就和她比试比试,看谁先被冻死?不信,你看,那果园年轻健壮的守护者啊,早已紧紧地褱上了军大衣。瑟瑟秋风席卷着黄叶,呼呼作响,在陪伴果园那孤独的守护者聊天,有秋风和苹果,就不会寂寞。终于,苹果要离开妈妈的怀抱了。主人将苹果一篓篓小心翼翼地运回家筛选入库。接着,就是等待卖个好价钱啦!当苹果离开妈妈怀抱那一刻,冬天就不再遥远了。

家乡的冬天寒风刺骨,天寒地冻,但并不乏味。冬天是农家最轻闲的日子,我小时候家里还主要是烧柴,所以,忙完了秋刚入冬,在没下大雪之前,家家都要上自己的山场去砍柴,把一颗颗刺槐树砍回家,应该够一冬天烧火取暖的吧。刺槐树一砍到家,孩子们就央求着爸爸为自己砍冰嘎(自制陀螺,在冰上用绳子抽带其转动),还有一种嘎,是在旱地上玩,两头尖,像梭,玩的时候用一根木棒,打嘎的一个尖端,使其弹起,然后就势用木棒打他使其被打出一段距离,记得好像是比谁打得远。孩子们总是很贪心的,有了这样还惦记着那样,于是,又闹着让爸爸做冰车,所以,每个爸爸都不得不尽量为孩子做各种各样的“玩具”。但是,并非每个爸爸都那么心灵手巧,也不是每个爸爸做的玩具孩子都能玩儿转。所以,没有玩具的孩子倒也要想办法玩呢,他们在大街上,抢山头儿,呵呵,其实,就是粪堆,因为天气寒冷,粪堆被冻得很坚硬,孩子们就往上跑,但别人又会往下拉或推,看谁能站得住“山头儿”,不被人“拿下”。这种玩法是够刺激,活动量也够大,但老妈从不让我们姐妹玩,女孩子,抢粪堆,似乎太难说得过去,所以,每次看别的孩子抢“山头儿”,自己都是在报怨委曲中度过的。 不过,女孩子最喜欢的是玩雪。小时候的雪下得好大,记得每次都没过膝盖,雪简直是洁白无瑕,似乎世界上除了人的纯洁之心,再也找不到比雪更纯洁的白。堆雪人,打雪仗,玩起来,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了。不只玩雪是件开心的事,还有一个更能打动孩子心的日子,也是每个孩子都期盼的日子 ——过年。盼着那身已经盼了一年的新衣服,盼着来之不易的“好吃的”。进了腊月,每家就开始准备“好吃的”(年货)——烙糕、煎饼、饺子、年高、年饼、豆包、鸡鸭鱼肉……许多许多好吃的,只有腊月二十三到正月十五,才是大开吃戒的日子,所以,一直到出了正月,这是孩子们最幸福的日子,因为,一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想吃舍就有啥、想穿啥就穿啥的日子。过年时还能看着有钱人放花,自己家放几挂鞭,再放几个二踢脚,孩子们也能跟着凑凑热闹。现在,又轮到我儿子跟着凑热闹了……

过完年,春天又来了,家乡永不停息地重复着她不同季节的美丽。孩子们也在不断着挖掘着新乐趣儿,直到渐渐长大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但,无论贵贱贫富,都会始终如一地心系家乡,纵使如何变迁兴衰,心中的家乡永远会天依蓝,山依高,水依流,人依旧!

乡愁

文/石匠

【按】偶然检索起一些家乡的新闻,又恰好因为找资料,翻读到两年前写的关于家乡的文章,彼时刚刚结束高考,结束了一阶段的八股文训练,文字琐碎无神,不过字里行间依稀还有一些惦念,满怀感慨,遂发出来免得啥时候给弄丢了,是为记!

有一些日子,我有思念家乡的情感,但如若不是放寒假,我总找不到回家的理由。毕竟在我眼里年轻人的世界应该是热闹多彩的,乡村给不了我可以过的这样的日子,家乡没有我想要的美丽的风景。

然而捧读起那许多乡愁的诗句“为什么我的眼里满是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的时候,我的眼里也会闪起泪花,在他们的眼里,家乡是最美的。而我的家乡除了以往我年轻的心看不到的美丽的高山绿水之外,还有什么美丽的东西可以让我将依恋相寄。

又回家一趟,满怀着寻找家乡美的忐忑我回家了。

我首先吃了一碗襄阳碱面,又吃了一个南漳猪油饼,最后买了几斤峡口橘子,坐在水镜庄外的桥头一叶一叶地将它嚼咽。那风景中确实有很多人,但我吃着吃着,那里就已经空无一人。谁都没有。我也没有。

对以往的我来说,风景那玩意儿是无所谓的。小一些的时候,我的心里想的只是我自己,想的只是眼前,想的只是可以感知的事物。我不知道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在乎的东西,我忘了有一种家乡美叫乡情,我忘了走在山的那边,有时会有一丝感动像飞镖一样飞到一个地方。

极致的家乡美,是我对家乡的情。

如今,提及故乡我会心怀满满的感动,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终究藏着我依恋的泪水。那些山野摇曳的松枝,那些泥泞路边盛放的狗尾巴草,那些澄明到可以极目到邻家村的古皂角树的空气……常能在午夜梦回,我看见黝黑的面庞渗出了火红火红的唇,张合的嘴唇说着那些谣传的乡村的故事。

家乡的山水是我一生美好的记忆,站在生活了二十年的时光枝头,我吟唱起家乡的童谣,那和缓的记忆的春风能把我带到一处纷纭而微妙的境地,足够满足我欣赏周围环境的闲情逸致。记忆这东西真的不可思议,当我们真正的身临其境的时候,都未曾觉得她有什么撩人心怀之处,而离家游荡一些日子以后再去回望,我看到了原来一直忽略的家乡美,这美的风景一直藏在我的记忆里。

原来家乡的美还要藏在记忆里发酵。

离家的游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乡愁》,离家上了大学,我会偶尔读到有关家乡的诗歌,像以前学过的艾青的《我爱这片土地》、余光中的《乡愁》,想着这些日子离乡的游荡,这时候我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是那片我和小伙伴一起打滚的草地的风光:草的芬芳、风的清爽、山的曲线、犬的吠声……她们接踵闯入脑海,而且那般清晰,清晰的仿佛可以用手指描摹下来,描摹在四季的乡土里。

原来家乡的美还要在忧愁中酝酿。

家乡的乡村风景仿佛是格外美丽的,那风景中空无尘杂。我总是难以想象终身身居城市的人是怎样呼吸的,他们一辈子都只是睁开眼高楼,闭上眼工作,真真的与最自然的风景隔绝。像我这般在荆山山麓下过惯了山野村夫的日子,呼吸惯了飞禽走兽的味道的人,总该是幸运一点吧。

还有一种的家乡美,是我家乡那种乡村宁静纯净的自然气息。

虽然我不可能走出城市的包围圈,但我能在回忆家乡的美时,写下深沉的文字,让泪水浸润这片让钢筋混凝土包裹的世界。当然,只要有时间,我会不断地描摹她的面容……

家乡的野草莓

文/黄鑫

你们喜欢吃那红红的、甜甜的草莓吗?我喜欢吃,不过我更喜欢家乡的野草莓。

春意正浓,一簇簇野草莓贪婪地吮吸着春天的甘露。一朵朵白色的小花蕾迎着春风,得意地开放着,远远望去,星星点点,点缀着整个山野,像是春天送给大地的礼物,凑近一闻,才感觉到它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每年的4月底5月初就是野草莓成熟的季节,野草莓小小的、红红的、圆圆的,上面有细细的绒毛,和草莓有点儿神似,顾名叫野草莓。

野草莓分为两种:一种长在山野中,树颈高,而且叶面和茎上长了许多刺,采摘时很容易扎手;另一种长在菜地、路旁、地角田野间,藤禾比较矮小。它们各有各的味道,树莓又酸又甜,地莓甜滋滋的,没有酸味。听爷爷说,他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山里的各种野果便成了孩子们的喜好,野草莓是人间天然的美食,可以解馋。恰好,树莓是我的最爱。

今年,我又和家人一起去山里采摘草莓,野草莓很难采,一不小心,我被刺了好几下。成熟的草莓果红得像灯笼,在草丛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和我们“躲猫猫”。瞧,藏在绿叶中的草莓特别肥大,红色的汁水好像要流出来似的。摘一个,轻轻地放在嘴里,甜甜的,汁水渗入咽喉,好似一股甘露。有些草莓已被小虫子捷足先登了,一些红红的果子早被他们啃过,留下了棕色的斑点。可这又怎么能阻挡人们采摘人间圣果的热情呢?

家乡的野草莓让人吃了还想吃,我爱家乡的野草莓。

我是风筝 家乡是线

文/雨凡

春天,是一年中放风筝的最好时光。驻足在野外,仰望着在空中飞翔的风筝,它肆意妄为却始终离不开游人手中的线,倏然有感:我们多像高空之上的风筝,而家乡则是那根细长的筝线。

以前的我们,如风筝渴望翱翔蓝天一般,总想远离家乡,去外面闯荡,读书、学习、工作和生活,走向心中的诗和远方。等到经历凡尘俗事的涤荡,到头来才发现,最安稳的地方莫过于家乡。家乡的水,最富营养,滋润着自己;家乡的路,仿佛经脉,遍布整个身体;家乡的人,是那么和蔼可亲。

我生于农村,那时的物质以及精神文化十分匮乏,“好好学习,走出乡村”成为不少学生读书求学的初衷,因为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读书虽然不是唯一的出路,却是最好的出路。于是我们背负着家人的嘱托,孜孜不倦,期待逃离农村,走进城市的一刻。

等到真正读大学,告别家人,“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之时,我们才豁然:原来心底最难放下的,是家乡和亲人。每年的开学季,火车站总要上演一幕幕动人的景象,赶往异地求学的学子,隔着火车的玻璃窗,眼含泪花,与家人依依不舍地挥手,作别家乡的亲人和云彩。当我们带着农村的印记进入城市之后,才发现,城市的喧嚣或许与自己的追求并没有相同之处,家乡的宁静才是心底最渴望登临的境界。

有人说,每一次春节回家,都俨然候鸟的迁徙,即将到家时,心里怦怦直跳,满怀期待久不相逢的亲人,当看到他们被岁月无情地摧残,心底徒增几分凄凉。随着春节一过,迎来的又是一场离别,相看两不厌,唯有明年再相见。带着家人的期待,游子背井离乡,一步一回首,转身又是一个年。

如今,每逢假期回家,我总喜欢在村子里的小路上散步。总觉得,这些或长或短的道路,蕴藏着我年少时的温暖回忆,虽然没有城市道路的清洁与宽阔,却记录着我一路走来的甘甜和艰辛。道路两旁的树木,虽没有城市中的品种丰富,打理有方,但它们的年轮中记载着我曾在树下游戏的足迹,比任何史料都更加完整且具有真实性。家乡的一草一木,一枯一荣,虽有定数,但也使我牵肠挂肚。正如作家安宁在 《乡野闲人》中所说,“人会远离或忘记一个村庄,可是,村庄却保留着所有人曾经行经过的足迹。那些印记如此细微,犹如暗夜中的萤火。”

当我们在异乡的夜晚,感到孤寂时,仰望那一轮皎洁的月,谁又能知道,家乡不正在想念着我们呢?谁又知道,家乡的亲人正在等待着我们的回归。

我是风筝,而家乡是线,指引我回家的路。我这只风筝,究竟能漂泊多久,或许还是未知。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我飞得多高,抑或多远,家乡总挂牵着我,我也会把它放在心里,永远怀念。

我是石板道人

文/陈秋云

我的微信名是“石板道人”,因为我是石板道人。

石板道,是王屋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是生我养我的故乡,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

石板道村前有一条小河,人称逢石河,清冽透亮的河水,从黄背角、小沟背弯弯曲曲一路南下,流过我家门前,穿越石牛沟、八里胡同,约3公里后注入黄河主河道,可谓“头枕巍巍王屋山,脚蹬滔滔黄河水”。

逢石河的水,流淌了亿万斯年,在我家门前冲出了约2公里长的石板河床,有窄窄的水槽,有深深的水潭,也有宽阔平坦的“平静床”。水中的黄河石,千姿百态、五颜六色、形态饱满,把玩起来水润滑湿,更是令人爱不释手。

家乡四季气候宜人,河两岸适宜种植水果、蔬菜和水稻,被人称为深山里的小江南。在七沟八岭的山坡上,有层层的梯田。秋天,满坡的柿子树,像挂着无数的小红灯笼,非常壮观,喜庆热烈。晴朗的日子里,站在山顶向下看,逢石河水犹如从天上撒向大地上的一条银色飘带,银光闪闪,格外迷人。

2000年,为支持黄河小浪底水库建设,石板道村整体搬至济源克井镇。而今天的石板道村,窑洞虽已被淹没,但依旧山水秀丽、风景如画,是黄河三峡风景区一颗璀璨的明珠,吸引无数游人流连忘返。

在石板道村,我度过了艰辛而又快乐的童年,它像母亲一样滋润了我与人为善的心灵,培育了我坚韧不拔的性格。如今,虽已离开家乡多年,但是它仍然经常走进我的脑海,像一根线拉着我思乡的心绪,经久弥深,经久弥香。为此,我写此文怀念家乡,也寄托我作为石板道人的欣慰和自豪。

桐树林 桐花姐

文/黄标

家乡的桐树林最美,家乡的桐花姐最真!

改革开放初期,我家分得田地十余亩,山坡好几片。在田角、地边、山坡有桐树一棵棵、一排排、一片片。阳春三月,天气突然变冷,大人说:“冻桐花啦!”经过十多天的冻风冷雨,桐蕾果然盛开,恰似“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黄色的花蕊直立在花瓣中央,五枚绿色的萼片附托着粉红色或白色的花瓣儿。每朵花,都像一个莲花状的小玉盘,盘下绿叶镶嵌,盘中金丝闪烁。

远眺家乡的桐树林,如花的坡、花的坎、花的山。子规在花树上飞啼,身着土家服饰的农人在桐树林边春耕,“山半桐花点客衣”,一幅幅春光丽人图在湘西北的山乡处处可见……

曾记得,每当桐花盛开时,长辈们便叮嘱各家的孩子不要爬树摘桐花,说小孩子闻不得桐子花,摘桐花多的调皮孩子,还要成塌鼻子。开初,生怕鼻子塌不敢爬桐树玩。后来,看见大人整天在桐树下干活,鼻子并没塌,于是便放开胆子往树上爬。有一次,我正在一个椅子形的树杈上坐下,得意地大叫:“妈妈,找我来……”这一喊可糟了,在地里干活扯猪草的母亲急急地跑过来,把我哄下树后,就势给我屁股上几巴掌,并愤愤地说:“谁叫你上树摘桐子花啊,摘一朵就少一个桐子,桐子少了,哪来钱给你交学费?”看到被弄掉的满地桐花,我难过地低下了头。

自幼酷爱桐树,虽离开家乡多年,仍眷恋着桐树。故乡的桐树林,也曾使我心绪惆怅,百感交集,甚至怆然泪下。

那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一个灼热如火的夏日,在外地随父亲读书的我回家过暑假,那些婆娑的老桐树全消失了。走到乡亲们家中一看,才知桐树消失的原因是村民缺乏生态保护意识,或砍后卖钱补贴家用,或砍回家当柴用,我家屋旁的那棵老桐树也化为了灰烬。山,成了秃山;坡,成了荒坡。思绪之网被这情景撕裂、破碎,欲哭无泪。正当我痛苦时,幼时同伴桐花姐看我来了,她脸上仍然和孩童时一样,笑得洁净和纯真。她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事,劝我别伤心,说:“桐树林,总会长起来的……”

去年五月,回了一趟久别的故乡。一路上,果然看见片片桐树林在春风中轻轻摇曳,其花势并不减我幼时之况,顿时,压在心头多年的抑郁迷惘烟消云散。已是村书记的桐花姐喜悦洋溢在脸上,侃侃而谈:“现在的精准扶贫工作在我们乡、村得到了落实,人们的思想观念转变了,山里人也懂得爱护生态,村民们用上了干净卫生的沼气,桐树林又焕发了生机!”她还告诉我,在精准扶贫队的悉心帮扶和指导下,村里通了路、改造了电、引进了自来水,发展起了集体林果业,村前村后到处都是酽酽的绿。“有几户人家索性搞起了生态旅游和农家乐,靠的就是这青山绿水,我们湘西农家人的日子是越过越滋润了……”她自豪地说。

望着幼时放牧的山坡又是片片桐树林,满目青翠欲滴,繁花似锦。我童心萌发,忍不住笨手笨脚地爬上一棵大桐树,其模样虽不及孩童时灵活,但心情竟和儿时一般。桐花姐着了急:“慢点,别摔着了,你真是爱桐成痴!”

面对这青的山、绿的竹、花的海、酽如陈年老酒的扑面山风,还有那悠悠的虫声、款款的鸟鸣、潺潺的溪水、欢畅的牧笛、缠绵的山歌,以及从密林深处、坡前坳后山里人家升腾起的袅袅娜娜的炊烟……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新农村景象。我真想一醉不醒!

乡愁

文/彧儿

第一次读余光中的诗《乡愁》,感受的只是海的阻隔,那么亲近,又那么遥远。如今再细品那几行字,看到的便不是海,而是期盼,是思念,是寄托,更是想见而不得见的惆怅。

我一直想去看看大海,看大海那直达天边的宁静,看浪花奔涌的壮美,去感受大海那波涛壮阔的胸怀,然而由于工作和生活琐碎的缘故,终是不得这样的机会。幸得假期儿子去了海边,我打电话问他,看见大海的感受,他笑而不答,我知道他只是玩的开心而已,至于其它,他的心里还没有这样或是那样的概念吧。

其实牵念也好,思乡也罢,无非就是距离产生的感觉。异乡的一情一景,或者某些相似的东西,都可以勾起对于故乡的思念之情。然而,很多时候,尘世中的我们又常常忽略身边的风景,向往那些遥不可及的去处,而当我们到了那个向往的地方,慢慢地又会想念起我们的来处了。

来新疆两年多了,每天忙忙碌碌,无瑕顾及其它。当《乡愁》的文字再一次跳入眼帘的时候,我第一次有了想家的感觉,从东北到西北,一路走来,看到了沙漠、戈壁、雪山、草场、西域风情。一望无际的戈壁,海一样的遥远,那是对未来的期盼,也是对生的考验。然而当看到它们时,让我感受到生命对于世间的生存是多么的不容易,生存又是多么地需要坚强的意志和坚韧不拨的信念,才能够坚持下去。

我们生如孑孓蚁虫,为了生存,渺小甚或是卑微。抛开自己的出生地,辗转流离,背景离乡。又像潮汐一样,努力奔向海滩,冲刷着岩石和堤岸。用我们的青春和汗水,播洒一路欢歌,却留下些许落莫的无奈。

然而时间的潮汐却磨平了我们的记忆,淡了,模糊了,渐渐地又消散了。亦或转眼间恢复了平静,再看不见来时的脚印,旧时的路。生命中能留下多少过往,能拥有多少时光,在黑与白的交替中亦将慢慢老去,随着时光沉入大海的深处,空留一份记忆于心底,挥之不去。或者于更多的时候,在有限的空间里,压缩着时间,甚至是生命,无论是一年一年的过去,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甚至一分一秒的过去,记忆的沙滩慢慢变薄,薄得如纸,薄得如丝,无法抓在手里,又无法铺展在眼前,飘散了,如一阵清风,化一丝浮云,又似细雨,转瞬即逝,无影无踪。

但无论如何,生命是弥足珍贵的。在经历了太多的困苦与辗转流离的生活之际,生命中到底能留下些什么呢?我们追求的、想念的、拥有的、还是渴望的?那些美好的、刻骨铭心的、伤痛的、喜悦的,有多大的空间可以存放,有多久的时间能够停留?于是,在过往的岁月中,随着那渐老的青春,模糊了的不仅仅是那山,那水,那路,那喧嚣,还有那记忆深处根深蒂固的家乡烙印吧。

我清楚地知道,这些年漂泊在外,对于家的概念似乎模糊了许多,不清楚当年漂泊的初衷,又为何来此?更不太明了未来的走向是什么了,只是有些茫然且机械地前行着,甚至目的都不再明确,不再明了了。曾想着要落叶归根的,却想不清楚自己的出处,根又在哪里?于是,我常常会茫然叩问自己的内心,有一天,是不是要撇下这里的一切回去呢?回归那旧日的出生地,回到亲人身边,过一种平淡且安然的日子?

于是,偶尔便会忆起家乡的人,童年的事,模糊或是清淅的,轻轻地来,又淡淡地去了,未曾留下太多的痕迹。生活也便这样继续着,忙碌着,茫然的不知为何了。

而今,在这寂静的夜,再次一品读余光中的《乡愁》,也便是另一番滋味在心头了。‘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这《乡愁》再一次唤醒我沉睡的记忆,一些过往的片断,于纷繁的影像中明朗起来。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人,家乡的事,也在记忆深处灵动起来。人,终要老有所依,既便踏过千山万水,终将要寻一栖息之地,容自己安身立命吧。

于是,我更渴望那儿时的场院,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场景;课堂上老师善意的教导,小伙伴们没黑没白地疯跑;和那乡村里斑驳的岁月印迹,以及那些记忆深处甜美的笑声。这所有的一切都鲜活于脑际,萦绕在生活中的每个角落,涤荡着心海,挥之不去。

也是在这种思法的驱使下,家乡的轮廓在脑海里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记忆也越来越深刻,对于家乡的思念,也便化作一抹淡淡的愁絮,时常充斥着脑鼓,萦绕着胸怀,久久徘徊。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这异乡的山水再美,再绚丽,也终究抵不过那一抹乡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