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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草绿

作者: 庄辉2023/10/29现代散文

自古以来,赞美小草颂咏春草的诗文不下千首百篇,唐代白居易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唐彦谦的"萋萋总是无情物,吹绿东风又一年"是最脍炙人口的诗句。

村边约一公里处的小草坡上,那枯黄的小草张开惺忪睡眼,吐出米粒般的嫩芽。春天来了,这就是春天的脚印。

忽然间,我看到乱石堆中露出一寸见长的尖尖叶子,走近一看,是一棵不知名的小草,两三片叶尖儿隐在石的另一侧,细细的躯干在石头重压下呈"乙"字状,根须伸到石窟中钻入土层里。它虽不及绽放的鲜花艳丽夺目好看,也不及花香能引来蜜蜂、蝴蝶及一些昆虫的青睐,但它向人们展示顽强的生命力。它莫非就是书中记载的"马兰草"?

春天的自然界景物,山水风雨花草,都透出春的气息。其实,有经验的人,仅观察枯草是否吐出芽尖,是否有一小片嫩白的绿,就能最接地气直眼判断春天是否来了。

说到春天春草,我想起了我的初恋。

她的容貌不算楚楚动人,身材也一般,算不上窈窕淑女,但是比较聪明、贤淑。我是在参加高考前几个月认识她的,大家很聊得来。她每隔十天八天有时每星期来一趟我处,每次聊天都是天南地北的话题,但时不时穿插些谈情说爱的内容。

正是春暖花开的农历三月,她又来了。这次她转弯抹角不多,闲聊那些天南地北的话题也不多,她说得很直接,不停地问我是否愿意娶她,是否愿意与她共同生活,语气带有一些质问兼施压。说实在的,离高考日期只有两三个月,我心神不定,有些不在乎,与她说话多是表面应付敷衍的语气,缺乏真情实感。我承诺:先做朋友,等考完高考再说吧。她文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炽热的心,一颗真诚的渴求爱情的心,我的冷淡让她热情骤降。

当晚深夜,我送她回家经过村边的那个小草坡,两人默默无语。以往都是从坡边走,而这回她要和我在长满绿草的小坡上促膝而坐。她不说话,晴空中繁星闪烁的微弱光线下,我看到她的神情肃穆夹有几分失望颓丧。我不时用温柔的语言安慰她,她就是不说话,只是机械地、神情恍惚地一小棵一小棵地拔起身边的小草,直到把身旁的小草拔光了才叹一口气……

自那次以后,她再没有来过,我也因考试复习紧张不多想她。高考结束后我从侧面打听到,她已经订婚,名花有主了。

就这样,我的初恋在小草坡结束了。

后来我每次经过这小坡,看到那黄了又枯、枯了又绿的小草,心里总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是啊,有多少人没有遇过初恋呢?有多少人没有遭遇过失恋呢?要忘却这段初恋这段感情,固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在感情挫折的漩涡中沉沦,更不是明智之举。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调整后,我以她对我的爱为动力去复习考试,终于沾了高考的光,考上了大学。

春天的脚步近了,又是一年春草绿,又是一片初恋的绿色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