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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醉人的文章 / 醉人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那棵枣树

文/莲花君子

人说醉人不醉心,昨天醉酒了,不敢大意,半夜起来,还是挖空了心思挣扎着回忆酒后的每一个细节,生怕闹出笑话,幸好,没有什么,喝多了,踉跄着去看二娘了。

二娘不是外人,就算有了闪失她老人家也不会怪罪的,何况……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包括她对我的好!

二娘老了,走路蹒跚的样子,好像树枝摇曳,背也驼了,一眼看过去,几乎认不得了。岁月真的无情,再次拐进二娘庭院的时候,它却悄悄消失在崎岖的巷道,23年了。

"二娘,扶你吧。"我伸出手,力图挽回二十多年前的回忆。

"不用,扶着墙,能走。""你是谁啊?"她侧过头,依然是满脸的和蔼,八十多的人了,口齿还是那么地轻巧,尽管有点老年痴呆。

小五摇着头叹着气:"别见怪,你二娘忘事了,谁也不认识。"

二娘在笑,似那天的阳光--温暖。

"孩子,屋里坐。"还是那双大手,热乎乎的,拉着我走进堂屋,也把我带回了那时--我的少年。是的,那时,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那年,我到离家四五公里的乔庄农中插班就读,因为是冬季,自然选择寄宿。那时的宿舍都是学校闲弃的旧房,门窗上没了玻璃,没有床铺。睡觉的地方,就是用几块砖头垒砌成一个方块,填满细沙,自己带上一个草苫子,有钱人家铺上一床褥子,铺在地上就可以睡了,风吹进来,钻骨的痛,有时冷到梦里。入学那天,我和小五挨着,一起整理床铺,自然成了第一个说话的人,他很瘦,健谈,和我临班,人家叫他王灿军,我叫他小五,觉得自然、亲切,没有比喊着乳名暖心的,这么想,也就这么叫了,一晃,二十多年,褶子上额头了,还是。

一个星期后,我和五的脚都宭了、裂了,身上也招满了虱子,还有那些会蹦的东西,后来才知道叫跳蚤,痒得难受的时候,随手挠挠,指甲缝里便带出一只,肥肥的,肚儿锃亮,抹了油似地。翻过拇指轻轻一压,啪的一声……惬意的听,痴痴的笑,那一幕真的难忘。

夜里,第一场雪正下着,二娘来了:"五啊,跟娘回家住,又不是多远,回家还能喝上热糊糊".

"带上俺弟吧,他的脚都裂了。"说着,五脱下我的那双乌拉鞋。

二娘凑近了,我赶紧扭过身子说:"二娘,臭!"

"穷讲究个啥,孩子的脚哪有不臭的,啧啧!你看,裂成孩子嘴了,走!带上铺盖,跟我回家。"

第一次握二娘的大手,从此,心里便有了另一个娘。

五哥家离学校不远,十分钟的路程。二娘的脚大,个子又出奇的高,在农村女人堆里显得极不协调。只记得那晚拉着我得手,生风般的走着,一步顶我三步,我的脚还没着地,就生生的把我扯回了家。

二娘把我和五安顿在老房里,那里是个独院,一棵枣树立在院子中央,还有其他的树,不记得了,也不需要记得,我需要的只有枣树,每天放学回来,靠在枣树上,看着小五开门。有时二娘也会早早的在枣树下等着,手里总是端着碗地瓜糊糊,一进门便迎上去:"你看冻得,这孩,啧啧,快喝喝,暖和暖和身子",看见枣树就看到了二娘。

以后,我不再喜欢喝粥,这世上寻不到这么甜的了。

老屋是二娘家的仓库,东侧是用两个大瓮对口扣起来的大大的粮囤,还有靠墙地瓜干子堆积成小山,南侧是一些农具和替换下来的家具,我和五的床在西侧。麻包旋满厚厚的麦秸,做成一个草褥子,然后在上面用老棉花做成的蓝底白花的棉褥子,加上我的铺盖,就成了新床铺。睡前,二娘都要来一次,隔着窗子喊着:"五啊,告诉你弟,看完书把那油灯拿得远一点,省的半夜起来踢着。还有,尿灌放在进门的地方了,天冷别出门了,感冒了。"

"学习真不易,苦了这孩子了。"絮叨声,脚步声,咳嗽声穿过枣树、越过柴门,顺着老街渐渐远了……

二娘喜欢和我拉呱,家长里短的,都说。她没上过学,羡慕娃儿们有学上,总盼望着她的五个孩子们都能好好学习,兴许考上个中专什么的,这样就可以吃到国库粮,说不定还能变成城里人。她最喜欢小碎花的小白褂,说,见城里人穿过,招摇得很,可心得喜欢,自己每天和土拉打交道,就是见过了,也只有想的份,没有福。有时,二娘也会喊我去她的新家,一个半锁皮的四合院。二伯去世的早,为了给孩子拉巴个媳妇,她从二里地外的山上自己采了石头,然后用小推车一块块运回来,请人砌成现在的房子,谈到它,二娘有说不出的欢喜,不住的说:"这十里八村的,半锁皮的房子,这是头一户。"然后,嘎嘎嘎的笑便溢满了屋,似乎一屋的光棍都说上了媳妇。

"老了,看我,老成什么样了,呵呵。"二娘的话把我了回来。是啊,原来的新房已经变成老屋,老下来的还有二娘。

说到以前,二娘一直随和着:"你看看,可好,我都忘了,老了,不中用了。"说着,眼里便噙满了泪水。为我,为五,为自己,更为这一去不复返的老去的岁月。

"走,到园里看看。"二娘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次,出门时,我握紧了二娘的手。

老房子拆了,幸好枣树还在,倔强的生长着,我喜欢这样的性格。

二娘径直走了过去,抚摸着这棵老树,脑子竟然清醒了,喃喃地说:"快发芽了,今儿又要结很多的枣子,可甜哩。"眼里又满了泪水。

这次我读懂了,这是喜悦的泪,在她的心境里,她正酝酿着下一个甜甜的冬季了。

我也等着,心想:枣子熟了的时候,还来看二娘。

秋风秋雨也醉人

文/南山翁

再过几天就立冬,可这几天的日平均气温还维持在15癈左右,尚属深秋季节。当然累了一夏的酷日,不再热力四射,天气已经明显转凉。太阳或许已经感觉到人们并不喜欢它光焰炽烈的过度热情,于是调整了作息时间,推迟上班提前下班。它希望未来冬日里的阳光,能给人们觉得它也有温和的一面。

“山僧不知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呱噪了一夏的蝉声没了,草丛中寒蛩的鸣声,给秋夜增添了几分凄清气息。枯叶诉说着秋天的萧瑟;秋雨却濯去了心灵窗扉上的积尘,露出记忆深处忧伤与愁思的印痕。林黛玉说:“秋窗已觉秋不尽,哪堪秋雨助凄凉”。凄冷的秋雨,浇灭了花红叶翠的粉色梦幻,进入一个肃杀冷峻的季节。静静地坐着,凝望窗外的朦胧。那滴滴答答的雨打芭蕉声响,穿越雨帘,透过窗户缝隙,钻进心灵之窦。这声音,唤醒已经远去了的尘封记忆。失落、孤寂、彷徨、犹豫,似乎都属于秋天的感觉。

若是抛开心中的忧烦走进秋天,“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一定会发现秋天的另一面。秋天改变了大地的容颜,原本葳蕤葱郁的树叶,褪去绿装,透出斑斓的色彩。满山红叶,涂抹出一个红彤彤的季节。蔚蓝色的天空,漂浮着淡淡的云,天似乎在升高。不知不觉中人们已经步入一个天高云淡,风冷气清的季节。这个季节不完全是凄风苦雨,也有红叶漫山。

常州先贤赵翼说:“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白人头。”秋天总是让人感慨岁月的逝去,望着年复一年的树叶被秋风染红,而日见增多的白发,却如那流行歌曲唱的一样:“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柳永说:“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人心渴望温暖,秋天难道真的注定就是一个冷落的季节?其实任何季节,都能诱发人的感慨。陆机说:“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秋天,因叶黄草枯而悲凉;春天因柔枝勃发而喜悦。有时,心怀懔懔,如寒霜在胸。有时,志存高远,如凌云冲天。悲秋不过是一种感觉,冷峻也能让人清醒,引人向上。

看待秋天,各人有各人的心态。王维一生跌宕起伏,在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沧桑之后,他对生活终于有了新的领悟。面对叶黄草枯,百花凋谢的秋天。他在给裴迪的诗中写道:“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他没有感叹秋天的萧条,反而觉得寒山更加苍翠;他没有感叹秋天的冷峻,反而觉得“秋水日潺湲”。背靠柴门,聆听蝉鸣,尽情地享受着生活带给他的恬静与乐趣。

秋天不全是叶落花殇,秋天也是个万物丰腴的收获季节。苏轼就喜欢深秋的收获,“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刘禹锡在他的《秋词》中表达了对秋天的另一种情感。“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在刘禹锡的眼里,秋天并不清冷,秋日胜过春朝。我们常常说秋高气爽,高在哪里?原来高是在碧霄之上。那里没有雾霾,只有湛蓝的天空。

人们一路深深浅浅地走来,走向岁月的深处。这深深浅浅的一路,总会留下生活的喜悦与优伤。就像季节的轮回一样,春花烂漫,秋叶遍地,这是自然的规律,人类无法避免。秋天不是一个悲情的季节。秋风催红了果实,秋雨,给即将收获的万物送去最后的雨露。

秋天是一个成熟的季节,一个收获的季节。看满山红叶,听溪水潺潺,秋风秋雨也醉人。

醉人的秋风

文/张少华

今年夏末的雨水有点长,快入秋的时候,雨更是接二连三的下着,时晴时雨,真的是秋雨缠绵啊!

难得这几日天放晴了,经过几场秋雨的洗礼,天空蔚蓝透亮,白云纤尘不染。秋阳努力地挥洒着依然有些浓烈的光和热,也对,这秋庄稼不经几日暴晒怎么能够成熟呢?

暖暖的秋风轻摇着泛黄的玉米林,玉米是大秋作物,成熟得迟,收得也迟。此时的大田里,除了玉米就是那一畦畦绿茵茵的秋白菜了。从地垄边望去,大片的苍黄中夹杂着一条条的青绿,使这秋野还别有一番风姿呢!

小镇地少,每一户人家也就那么几亩地,虽然少,但也能种些土豆、玉米、高粱或者谷子、豆子之类的,也得春种秋收,也得忙个几日。

国庆节这几日,天气出奇的好,正是收玉米的好时候。打早起来,阳光明艳艳的斜洒过来,小院儿刚打扫过,泼洒过的水渍清晰可见,像一朵朵散落的花。菜园前几天就整理了一遍,豆角、黄瓜和西红柿早已下了架,空空的菜畦横竖分明,只有边上的几畦韭菜盛放着一簇簇细碎洁白的小花,小院儿里弥散着淡淡的韭菜花的清香。

女人已收拾停当,男人捆好了一摞尼龙袋,镰刀也磨得锃亮锃亮的,只等着随主人去田里大显身手了。女人望了望那正在升起的红艳艳的太阳,喊着女儿和儿子,小家伙应着,从堂厅蹦了出来,背上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女儿紧随其后,轻盈盈地走了出来,要出地了,刚换了一身旧衣服,虽不时兴了,但干净利落,难掩清丽。女人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有点恍惚,这不是二十年前的自己么!那眉眼儿,那身段儿,而浑身透出的聪慧之气却是当年的自己所无法比拟的。想当初,自己也是这个年纪便懵懵懂懂地跟了她爸,风雨无阻地相携着走到如今。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么多年就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女人痴痴地感叹着。小家伙在外面等不及了,高声喊着,女人这才回过神儿来,嘴里应着,身子还没转过来,女儿的胳膊已经挎在了她的臂弯上,阳光在女儿娇俏的脸上绽放着明媚的笑。

太阳一点点地爬高了,小镇渐渐地立起来了,路边的树木也立起来了,人越走越高了,露水悄悄然地隐藏起来了,裤脚和鞋袜湿不了了,田野越来越近了。

这片玉米掰完得好几个来回,男人两行,女人两行,小家伙负责把扔散的玉米拣成堆儿,分工明确,说干就干,人一闪,就没入了层层叠叠的玉米林里。只听见“咯吧”“咯吧”的响,玉米穗儿摇晃着往前涌,一个小身影钻出来,又钻进去,三个五个的玉米棒逐渐聚成了堆,从这边的地头向那边的地头延伸着。阳光下,一堆堆的闪耀着黄澄澄的光芒,黑狗在这些金黄之间来回跳跃着。

几个来回过后,太阳已升到了头顶,天热了起来,淡淡的秋风若有若无。小家伙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垄上,黑狗不失时机地迎上来,讨好的伸过舌头,在满是汗珠子的小脸上舔了俩口,小家伙躲避不及,用胳膊挡着黑狗过分的亲昵动作,却不舍得拍打它一下,任由它在身边嗅来蹭去。眼前的玉米叶子一阵响动,姑娘率先闪出了身子,摸上地垄,按着小家伙就是一通胳肢,小家伙“咯咯咯”地缩成了一团。黑狗吓了一跳,跃到一边,迷惑地看着滚在一起的姐弟俩。

女人和男人先后钻出了玉米林,全掰完了,稍缓一下,再把秸秆割倒。小家伙一骨碌爬起来,扯过背包,探进手,取出几个苹果和梨,给女人和男人递过去。女人怜爱地抻了抻小家伙弄皱的小褂,男人爱抚地拍了拍小家伙屁股上的泥土。女儿翻开背包,拿出月饼搁在面前几片铺展的玉米叶子上,黑狗忙不迭地探过嘴,尾巴摇成了一个圈儿,女儿掰了半块月饼,递到黑狗嘴边,黑狗一口接住,欢快的“哦呜”了一声,躲到一边怡然自得地品尝属于它的美味了。

男人提了镰刀面向秋风中微微摇摆的玉米秸秆,早点儿割倒,晒上一些天后,便可以往回拉了。女人的镰刀挥向了另一片秸秆,秸秆一排排的倒下,眼前开阔了许多。随着最后一排秸秆的倒下,对面田里的几个弯腰挥镰的乡邻抬了抬头,向男人和女人挥挥手,男人也摇摇手中的镰刀,女人微笑着点点头,算是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咔”“咔”,女人向闪光的地方望过去,女儿正端着手机冲她笑,小家伙在旁边扮着鬼脸,这两个小顽皮,女人在心里笑着喃喃自语。

车头一天就说好了,玉米棒儿全装好了袋,只等着往回拉了。男人坐在地头望着一袋袋饱满的玉米棒儿,点了一支烟惬意地吸了起来,女人紧挨着女儿坐在地垄边,心疼地轻抚着女儿磨破皮的手,喋喋地嗔怪着,“你看你,不听话,同学们旅游去了,你却不去,家里这点活儿,我和你爸,还有小弟,多弄两天也就收拾完了,自己出去逛逛,看看外面的风景多好!”男人斜倚着地垄,微眯着眼,望着小家伙和黑狗绕着玉米袋捉迷藏,不住的点点头,非常认同女人说的话。女儿却一甩头发,说:“哎呀!我有的是出去的时间,再说,外面的风景再好,在我眼里也比不上咱这里的景色美呀!”说着,点开手机上刚拍的照片,让女人看,只见蓝天白云下,男人扬着手里的镰刀,女人乐融融地弯着腰,望着稍远处挥汗如雨的乡邻,再远处是一望无垠的田野。这才是最美的风景呢!姑娘心里想着,目光从手机上挪开,眺望着苍翠辽阔的田野,还没有割倒的玉米林在温煦的秋风中摇曳着,乳黄色的穗儿一波一波地从忙碌着的人们身边涌向远方。轻轻的微风撩起一缕发丝飘过姑娘秀丽的脸庞,姑娘的眼前有点朦胧,她仰起脸,感受着,迷醉着!情不自禁地高喊着:

啊!秋风,你这醉人的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