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跑到的文章 / 跑到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黑狼

文/汤文星

黑狼是俺庄李红发的外号,因为他脸黑心狠,背地里,庄上的好多人都称他为黑狼。

黑狼出生才几个月,他母亲因跟他奶拌嘴,上吊死了,黑狼是他奶和他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黑狼长的帅气,中学没毕业就跟俺庄一个叫王芳的闺女谈起恋爱,没多久,两人结了婚。

婚后,黑狼跟老丈人一家亲密无间,跟自己的老子却闹翻了脸。有次,他偷着卖他老子的豆子,被老子发现了,老子骂他狼心狗肺。黑狼龇牙咧嘴地嚷,这些年,你就会骂我,打我,你挣的钱呢?俺吃的不如人家,住的不如人家,你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从今个起,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一刀两断,彻底断绝父子关系。你要是再敢惹我,我的拳头子就不长眼啦!

黑狼的老丈人喜欢占别人的便宜。一次,他跟黑狼的二叔因争地边子,吵闹起来。黑狼跑到跟前,照他二叔扑哧扑哧捅了几拳,结果,他二叔被打成胸膜炎,住了好几天的院。

黑狼喜欢赌博,老婆管他,常被他打得鼻青眼肿。黑狼有两个小孩,大的是儿子,小的是闺女,他最疼闺女。一次,他正在牌场赌牌,闺女突然跑到跟前,啪啪啪,扇了他几巴掌,黑狼抬头瞪了瞪眼珠,竟然没吭一声,立刻,走开。

天有不测风云。黑狼的闺女才十八岁,在宁波打工,先是一天比一天消瘦,最后,晕倒在车间里。黑狼两口子赶紧带着闺女去医院检查,诊断结果是白血病。几天后,闺女处于昏迷状态,生命危在旦夕,救护车把她火速送到上海市一家大医院,医生说需要六十万的治疗费用。

黑狼心如刀割,已经为盖楼房娶媳妇欠了好几万的外债,还上哪弄这么多的钱啊?他急得东奔西跑,在庄上,挨家挨户地求人救助,可怜可怜俺苦命的孩子吧,你帮俺出几个钱,下辈子,俺一家人全给你当牛做马!

黑狼的老子得知病情后,立即跑到银行,取出要饭积攒的两万块钱交给黑狼,唉,为了救俺孙女,我只有这么大的本事!黑狼红着脸,俺爸,我理解您的心情,谢谢您!

当黑狼的二叔把厚厚的一沓钱递给黑狼时,黑狼扑通跪倒在地,俺叔,我过去不是人,对不起您,请您原谅俺!他二叔弯下腰,使劲拉他,起来,起来!救命要紧啊!黑狼站起身,黝黑的脸上满是泪水。

后来,上海红十字协会获悉了黑狼的灾难,伸出援助之手,彻底解决了他闺女缺钱治疗的难题。经过两年多的治疗,他的宝贝闺女终于康复了。

现在,庄上的好多人都说黑狼大变样,有人发现他去医院献过血,有人看见他常去养老院帮助老年人洗衣、洗被,还有人说他跟红十字会签下协议——临终时,志愿捐出自己身体的各个器官。咦,灾难竟让黑狼脱了胎,换了骨!

童年的鱼趣

文/尹赞峰

岁月蹉跎,时光荏苒,看惯了日出日落,习惯了四季轮换。年已古稀,童心未变。梦中常回家乡,在池塘边有时抓住一条鱼,扑扑楞楞,心花怒放。笑着醒来,久久不能入眠。

夏日,毒辣辣的太阳把大地晒得滚烫,而大坑却成了我们小孩子的乐园。每天中午吃完饭我把饭碗一推,一溜儿小跑奔赴村西头大坑。到坑边迅速脱下鞋和短裤,紧跑两步一头扎进水中。在水内享受清凉不愿出来,闭住气两手摸索着淤泥爬行。突然摸到一条鱼,为了减小鱼的力量,我立即把鱼扳平,攥住鱼头游出水面。那天我一连逮住了好几条鱼,晚上享受了一顿美餐。

在天气持续高温的日子里,有时坑内出现“反坑”现象。因为天热水中缺氧,鱼儿为了生存,大多数小鱼不得不跑到水面上呼吸新鲜空气,有的甚至伏在水底不动。此时正是人们抓鱼的好时机。近20亩的大坑,由于一春天没有下雨,只剩下不到10亩大的水面,村中一二百人,撒网的、拉网的,有用小端网的,拿筛子的……我总是靠着双手到浅水区摸鱼。晚饭时分,家家户户飘出阵阵鱼香。

伏天几场大雨过后,沟满壕平,地里坑里到处是水,村西地里的水顺着正西路边的小沟,一直向村里大坑流三四天。有的鱼从坑内逆流而上跑到地里沟里,我们就在村边地里垒埝,用盆子把水淘干,再把鱼抓起。有的人拿箩圈或无底的粪筐扣鱼,虽然逮鱼不多,但那份乐趣至今不忘。

我家住在大时村东头,出门就是场和树林。房前不远处有一个四五亩大的水坑叫麻壕坑(即种植蓖麻的坑),一场雨后,村内东半部的水都流到坑里。孩童的时候,我是个在家憋不住的人。一阵猛雨过后,我就跑了出来,场里的雨水还没有流完,在光场里赤脚蹚水很好玩。忽然我发现了一条红鲫鱼,由于水浅躺在那里扑楞,我赶忙捉回家放到水缸里,鱼尾一摆游到了缸底。这鱼怎么会跑到场里?我想这可能是善于戏水的鱼儿,从麻壕坑逆水游上来的。

秋天`,天气变凉,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碧绿的坑水浮边浮沿,让人心旷神怡。我光着脚,身穿短裤头戴草帽,坐在柳荫下几乎倒在水面上的歪脖子树上钓鱼。那真是一种享受,小伙伴们有的给宠物打食,有的割草喂牛,有的拾柴,而我却在静静地等待鱼漂的下沉……

渔具全是自己做的,给母亲要根做活的针,在煤油灯上烧红,然后弯成鱼钩;有圆钩、方钩、正钩、偏钩,用线拴上浮漂捆在竹竿上,再从湿地里挖些蚯蚓当鱼饵,就可以了。

有天晚上,我和伙伴到坑边看大人钓鱼。由于天黑看不清,只见他把钓鱼杆放在腿上,靠鱼杆的震动判断是大鱼还是小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晚上钓的鱼都是大鱼。

1957年秋,我家搬到平乡城里居住,一天我在小西门外城河边闲玩,我发现距水面一尺多远的河坡芦苇中像是一条鱼。我轻轻地走到跟前,透过一层淤渣,看准头尾后,双手猛地照头部一摁,抠住鱼鳃抓了起来。原来是一条一尺多长的大火头鱼,尾巴打在我的胸脯上火辣辣地疼。我把它放在河岸上,又下到河半坡找了一会儿,果然又逮了一条。两条像大白萝卜那么大的鱼,母亲截成几段炖了一锅,至今想起来心里还美滋滋的。

去追一阵风

文/何晓

小时候,每到秋天家里人在场院忙乎扬场的时候,碰巧就会赶上没有风的日子,于是父亲总会轻声地打着口哨,来呼唤风。说来也怪,用不了多大的工夫,竟然会有丝丝清风拂过场院。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认为风是有灵性的,也是有生命的。

我曾行走在草原上听风而过,春风轻盈飘逸地在草原上姗姗拂过,夏风温暖炙热亲吻你的脸颊,秋风干净清爽,吹得蓝天更高,云朵更淡,冬风直接利落,像草原上的白酒一样,浓烈豪放。不论哪个季节,总有那么一刻,你安静地走着或坐着,突然就听到风悄悄地爬上你的耳朵,扣响了你的心扉。你醉眼迷离地沉浸在风中,享受着那种轻柔地抚摸,与窃窃私语般的悸动。

我曾在田间与风共舞,清晨的风裹挟着清新的泥土与庄稼的气息,在人们的鼻前缭绕回旋,我跟着风去看即将消失的晶莹剔透的露珠,又跑到地头去看刚刚绽放的碎碎的野花。田间的风吹落了庄稼的花瓣,我躺在麦田里仿佛自己在水里游泳一样,随着麦浪感受风的力量与劲道。田间的风终于吹黄了玉米,吹弯了麦子,吹裂了豌豆,豌豆“砰”的一声,炸开了,我兴高采烈地蹲下身去拾捡一颗颗滚圆的豆子。那一刻,我知道风将生命传给了豌豆,明年的田里依然绿油油一片。

我曾在大海上追寻过风的足迹。那时我在海上工作,无边无际的大海连着天宇,风从这头毫无阻挡地跑到那头,隔一天,又从那头跑到这头,吹得石油钻井平台的桩腿呜呜直叫。看洁白的海鸥随着风在蔚蓝的空中翱翔,看小巧玲珑的蜻蜓在船只的上方盘旋飞动,看月光下粼粼微波的海面,我知道,那是风赐予它们的力量。夜里手机突然一振,惊喜收到一条信息,原来是风将陆地上的思念带到了大海,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慰藉。那一刻,我认为风不仅有生命,还有情感。

去追一阵风,在风里回首当年随风奔跑的少年;去追一阵风,在风里感受生命的轮回与变迁;去追一阵风,在风里体悟人生的姿态与真谛。风,有生命,有力量,有博大的胸怀,当然更能给人更多的遐想与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