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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美人的文章 / 美人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黑美人

文/王月寸

刘庄的“黑美人”西瓜有名的好吃,每年堂妹芳都要送我。吃惯了那儿的西瓜,再吃别的总是吃不上口。

“芳,今年这边有卖你们那的西瓜了,吃着挺好吃的,别再大老远给我送了。”我在电话中说。

“姐,你早说啊,我都到你小区口了,你下来接我一下,门卫不让进。”芳在电话那头说。

我赶紧下楼来到小区门口,果然看到芳站在树下,车停在旁边。

“你啊!说你什么好。”我说。

“那就别说了,一会陪我买衣服去,黑美人。“芳笑着说。

“黑美人”是芳给我起的,一是我特爱吃这个品种的西瓜,二是我皮肤偏黑。每次芳总拿这个开玩笑。

我指着不远的地方:“你看,那就是你们刘庄卖西瓜的。”

芳顺着我指的方向仔细一看,气愤地说道:“黑心的张胖子冒充我们那的西瓜害人。”

“冒充的,你没看错吧?”我吃惊地问。

“他是我们邻村的,还和我婆家沾点亲戚,不会错的。你在电话里一说我就不信,我们村的“黑美人”,不用去外边卖,就被人抢完了,还用跑这么远来卖。”芳说。

“我吃着跟你们那的一样啊!”我说。

“都是一个品种,谁也吃不出来。只是他们的地被化工厂污染了,种的西瓜没人敢吃,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几年他们村得癌症的人最多。”芳说。

“这人心怎么这么黑啊!”我气愤地说。

“其实也不全怪他们,要怪就怪那些为了挣钱在张庄建化工厂的人,那些人心才最黑,对了就是那个辉煌化工厂!”芳恨恨地说。

芳不知道,辉煌化工厂的老板,其中就有我一个,只是我是暗股……

图书馆

文/清河鱼

说到图书馆,想起三个人。

一个是我们村里的秀才。秀才年轻时刻苦好学,把书背得滚瓜烂熟,做梦都在演算数学题。高考毕,等来通知书,正要鲤鱼跃龙门,一展抱负,无奈一场文化大革命从天而降,他的人生理想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化灰了。他放不下书本,就在村小学做了代课老师,默默耕耘,几十年如一日。到我上大学时,他已经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了。

放假归来,他看见我,老远的走来,第一句话就问道:大学里有图书馆吗?我说有的。他的眼里突然放出光,反复念叨着“图书馆、图书馆”,转身走了,再没说第二句话。

一个是中学同学吴天。吴天的老爹倒腾合金生意,一夜暴富,吴天在同学眼里是个纨绔子弟。但他迷书,是个书痴,看见谁写个诗啊、作篇文啊,崇拜得不得了。有一年他跟他哥到北京学习画画,刚一出车站,人就没影了。他哥也不急,在学校报了到,安排好住宿,到了北京图书馆,果然就见他在那里坐着看书呢,还办了借阅证,准备着以后来了再用。

一个也是中学同学,叫贾东升,是个武侠小说迷。每到晚上宿舍一闭灯,他就要高声朗诵一般说一遍他的“中国梦”——

“等我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在全清河县最好的地方盖一座图书馆,让喜欢看书的人都来看书,不收钱。在图书馆里,我要特别做两个大书柜,专门放武侠小说,古龙的、梁羽生的、还珠楼主的……全了,想要看谁的,都有。”

那时我们在一个古镇的简陋的中学里读书求知,如饥似渴,谁不想拥有一座图书馆呢?就像《聊斋志异》里赶考的书生,于荒宅古寺中,悄悄秘密地梦想着有美人拥怀就寝。

蒲松龄说,美人赠我蒙汗药,我赠书生一狐仙。

蒲松龄没这么说,是我们实在无书可看,晚上讲鬼故事,随口瞎编的。

好在时光过得快。到大学里,终于看到了一座无论怎么废寝忘食熬灯点蜡悬梁刺股都看不完那满架藏书的图书馆。

蒲松龄一写到书生遇美人,无不欢愉快悦,欲死欲仙,嫌昼太长而夜太短。好书如美人。我在图书馆里销魂销骨,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在图书馆里,阅读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我的大脑是丰盈的,像谷穗晒了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的阳光,它的籽粒吸收精华,生长得愈加饱满充实。我的脑袋宛然谷穗,埋头阅读,抬起来的那一刻,沉甸甸的。

有时候,大大的二楼的阅览室就我一个人,窗外有操场里的哨声、有喇叭里的广播声,我却拥有一座楼的安静,静到如入幽林,宁谧而安详。后来怀念曾经的阅读时光,就是在怀念一种再也找不到的幽静吧?文字和心灵相契合的幽静。

因为啊,生活里各式各样的声音太多了。

居住香港的词作家林夕说,看金庸小说时,我经常有一个愿望,独占一整座山的灵气。

图书馆就是一座山,他所说的灵气,大概就是一种难以言传的幽静和宁谧。

树犹君子与美人

文/方英文

诗意二字,解释起来很难。无论怎么解释,都必定有人跳出来“商榷”。森林是一个充满了诗意的去处,这句话应当不算胡说,估计质疑的人不多。而且浅显明了。我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送目窗外,静静地看一会儿树。或者到附近树多的地方转转。于是,我好像与君子美人交流了什么似的,立即爽快起来。

城市里的树,是从森林里请来的亲善大使,任何时候都给人以和平安宁之感。在钢筋水泥世界,一棵棵树,恰如一款款坎肩,一团团绿云,使得生硬变得柔软起来,化冷酷为些许的温情。夏天的时候,约见一个朋友。说好了在一棵槐荫下见面,可是久等无影,却突然来了阵雨。没打伞的行人,全跑来树下躲雨。一时间来了灵感,即兴而成四句诗:“雨洗长安景色新,流轮溅水万珠明。如约槐下因何事?伞来伞去未见君。”

若是没有那棵槐树,就没有我这首歪诗了。

但我经常替树难过,甚至痛苦。树,以其守土有责、不改志向而备受赞誉。但是城里的树,却经常横遭祸端:忽然就被挖了,不知拐卖到哪去了。有的树虽然没被挖,四肢却动辄被截、被锯、被剁。树犹人也,其苦何堪!树,应该是会说话的吧,只是我们听不懂而已。树说的话大概是:既然你们烦我长得高,影响了空中的电线;既然你们嫌我过于茂盛,遮挡了你们的门窗——那你们为何不选种些长得慢、冠盖小的树呢?我们原本在森林里、在山坡上,生活得多么自由、多么舒畅啊,是你们硬要请我们来的嘛。

很多年前看过一则轶闻。说是某国某城的一个店家,将半盆弄脏了的开水,随手泼到街边的树身上。恰好被一个警察看见,店家当场受到呵斥。警察依据该城保护树木之相关法规,命令店家马上拿凉水浇树身,疗治树的被烫伤。同时要求店家,真诚地拥抱树,再向树三鞠躬,以示愧悔歉疚。店家一一照做了。

那个城市与树的亲爱关系,深深地触动了我,久久难忘。我羡慕那样的城市,我崇敬那样的警察,我也赞赏那位知错即改的店家。

吸收人类的一切文明,也就是我们古人说的见贤思齐——不亦乐乎!古人的赞叹与期待,我们今人仍需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