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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吃货的文章 / 吃货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吃货”苏东坡

文/晏建怀

自古称得上美食家的,必然会烹、会品、会创新,对于这三项,苏东坡是全能冠军。

就烹而言,苏东坡会熬豆粥,会蒸鱼。他在《豆粥》一诗中说:“江头千顷雪色芦,茅檐出没晨烟孤。地碓舂粳光似玉,沙瓶煮豆软如酥。”沙瓶,即沙罐,用沙罐熬豆粥,不但营养,而且香气四溢,既能补身体,又可享美味。他任徐州太守时,赋《春菜》诗说:“烂蒸香荠白鱼肥,碎点青蒿凉饼滑。”白鱼,是翘嘴红鲌的俗名,又叫翘嘴鲌,其肉白嫩细腻,滑而不腥。荠菜虽是田间易得之物,却是“菜中甘草”,以荠菜蒸白鱼,其味更加鲜美。

就品而言,苏东坡作为顶尖“食货”,有过冒死吃河豚的经历。河豚有毒,处理不当,恐有性命之忧。沈括在《梦溪笔谈》中就曾记载说:“吴人嗜河豚鱼,有遇毒者,往往杀人,可为深戒。”苏东坡在常州任职时,有一位擅长烹饪的朋友请他吃河豚。当河豚烹好后,朋友的妻儿们躲在屏风后偷窥,一来想看看苏东坡敢不敢吃,二来如果吃了,希望听到他的品评。偷窥半天,见苏东坡无语,他们大失所望。失望之际,却见苏东坡把筷子一放,忽然大声赞叹道:“美味,真是美味,值得一死!”面对美味佳肴,苏东坡真的连性命都不顾了。

至于美食上的创新,对于苏东坡来说,那就太多了。比如“东坡肉”“东坡羹”“东坡豆腐”等等,多是他的原创。对于“东坡肉”的制作,他说:“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规范得极细腻精准。苏东坡对美食的原创性还在于,他能结合非常普通易得的材料,对美食进行改进,使美食更美。据说,他贬官杭州时,他看到杭州盛产竹,竟然把竹笋与猪肉联系起来,发明了一道新菜:“竹笋焖猪肉。”降职惠州后,惠州虽是偏远蛮荒之地,各种野菜却遍地都是,尤其梅菜多。他发现腌制后的梅菜蒸肉肥而不腻,肉香味美,他又创造出一道“梅菜扣肉”来。这种随时随地的创新,是苏东坡的拿手好戏。

对于“东坡羹”,他说:“其法,取荠一二升许,净择,入淘了米三合,冷水三升,生姜不去皮,捶两指大,同入釜中,浇生油一蚬壳多于羹面上……”这道羹实际上是以荠菜与米糁为主原料做的粥,取材极易,动手不难,味道既美,又能治病,难怪陆游后来盛赞此羹“芳甘妙绝伦”。

用料不奢,加工不繁,粗中有细,化俗为雅,是苏东坡制作和享受美食的基本原则,这种平凡中见奇崛的美食原则,既是苏东坡的美食之道,也是他为文之道和处世之道,他一辈子不追求奢华,但他一辈子享用美味无数,快乐一生。

一个吃货的共鸣

文/罗娅琴

最近看到一份襄阳好吃的牛肉面手绘地图,不禁也勾起了我过去追寻襄阳面食的回忆。我曾经就为了找到一碗好吃的面,骑着自行车满城跑,那时候可没轿车、没手机,也没人给你整理出一张面馆地图,凭的全是天生对吃的热爱。

那时候好吃的面馆不多,人们对早餐也不怎么重视,尤其是那时候的吃货没有现在嚣张,吃就吃了吧,还发张面馆地图勾得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以前的人可不这样,要是谁为了哪家面馆的面好吃,骑个自行车颠颠地老远跑去,会被人翻白眼的。可对于我,吃下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好面,对胃的慰藉那是怎样的一个舒坦,所以距离挡不住我追寻面食的脚步。我申明自己不是个能吃的人,属于吃一点就饱的那种,可我最享受一碗面带给我味蕾冲击的那一刻美好的感觉。

那时候上班早,工作也忙,常常是加班加点,七点半上班,我六点起床,绕很大的圈子,去某条街、某个面馆尝尝他家的面,不好吃下次换一家,好吃就再去两回,繁累的工作因为吃到一碗好吃的面,而感觉不再是煎熬,休息的时候最期待的事不是逛街买衣服,而是和老公一起去某家较远的、听说好吃的面馆吃面。

我是在回民街(俗称)上的初中,回民街的牛肉面后来享誉襄阳,随便提起一家就让很多吃货咽口水。上学时,哪一家叫什么面馆也搞不清,反正有卖面的就去吃,一个初中生也没有美食的概念,就是本能地觉得好吃就去,不知不觉间养刁了我的胃口。

结婚以后,我住在泰安路,那有一家老太婆的豆腐面馆,做面的全是清一色老太太,面味道好,生意还不错,于是换人不换店地开了很多年。她们内部是有严格等级制度的。比如,冒面的老太太如果不干了,就由斟黄酒的老太太接替,捡碗的老太太也就跟着提升为斟黄酒的,再找个新来的老太太捡碗,大家就这么一格一格提升,我就亲眼见证了好几个,本来只能捡碗擦桌子的老太太,一个个走上了冒面、浇臊子的技术岗位。可惜到现在老太太换了好多个,面也没有当年好吃了。

后来我搬了家,楼下就有两家好吃的面馆,每天都排很长的队。吃货就有吃货的福气,至少从面馆地图上看,我现在住的地方,方圆一公里内,有特色的、味道好的面馆,不下二十家,还有一些我认为好吃、没上榜的面馆。可以说,一个吃货的早餐是多么的幸福。

一张面馆地图,只是作者个人对襄阳面食的热爱,并不具有权威性,但终于有这样一个人,在一个公开的平台(微信)上探讨襄阳的好面,我还是有种遇到知音的喜悦。

一碗小小的面,是襄阳地域文化的体现,它对襄阳人的重要性已不言而喻,感谢那些为我们做出好面的人。

吃货故事第一次吃香蕉

文/秋思

1981年秋天,老公去南方出差,回来给女儿带来的礼物是一把青香蕉。

我生长在东北,在此之前的三十来年,从没走出过大山,对于香蕉这种南方水果,只是在看图识字和画报上及电影里看到过,真正的实物,还是第一次亲手摸到。

那天晚上,全家人都格外兴奋,围坐在小炕桌边,看着老公从包里小心翼翼取出宝贝香蕉,放在炕桌上。香蕉青绿青绿的,个头很小,皮很硬(后来才知道,那不是香蕉,是芭蕉),像一个一个小饺子,又像是人的手掌上的五个手指。女儿看得心急,吵着要吃,我用手掰下一根给女儿,女儿把香蕉捧在手上,没有剥皮,直接用牙去咬下一块吃了起来,没嚼两下马上吐了出来:“不好吃,不好吃,香蕉真难吃!”女儿嚷着把咬了一口的香蕉扔到了桌子上。

我奇怪,听人家说香蕉是最有营养的南方水果,连猴子、大象等好多动物都特别喜欢吃呢,女儿怎么说不好吃?我捡起来,也尝了一口,又苦又涩,根本咽不下去,还不如东北大萝卜好吃呢!于是冲着老公发火:“你好不容易有机会去了南方,给女儿带点好吃的,好玩的,带这难吃的破东西还花了不少钱!”老公笑我们娘儿俩,真是东北山沟的人,没见过大世面,这香蕉不能带皮吃,而且需要捂熟了软了才能吃。如果在南方把熟透的香蕉带回来,路途遥远没等到家,香蕉就烂掉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

听老公的话,我把青香蕉捂好再吃吧。可拿什么捂呢,想来想去,想到了大衣柜里的新棉被:当时东北姑娘出嫁,婆家都要给准备“四铺四盖”的新棉被,我们结婚后只用了两套,还有两套新的棉被一直放在大衣柜里。于是,我把香蕉塞到被子的夹层里藏了起来。开始几天,女儿吵着要吃,我每天都要检查一下香蕉,可总是一直硬硬的,后来时间久了,慢慢就忘记香蕉的事了。

第二年夏天的一个周末休息,我把家里的棉衣棉被统统拿出来晒太阳,从被子里滚落出一团黑呼呼的东西,吓了我一跳。那黑东西像一只死老鼠,上面还长着黑毛毛,难道说大衣柜里进了老鼠被闷死在里边了?再仔细一看,想起来那把珍贵的香蕉了,早就烂掉了,把白色的被套染成了黑色,再也洗不掉了。真是又可惜,又心疼,又可气。

几十年过去了,香蕉成了平常人家果盘里天天都能吃到的家常水果,可每当吃起香蕉时,眼前还会浮动当年第一次女儿看香蕉时神奇的眼神,还会让我想起那苦涩的青香蕉和那个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