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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不争的文章 / 不争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不急不争,宽心做人

文/师仁

人活着,没必要凡事都争个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跟家人争,争赢了,亲情没了;跟爱人争,争赢了,感情淡了;跟朋友争,争赢了,情义没了。争的是理,输的是情,伤的是自己。黑是黑,白是白,让时间去证明。放下自己的固执己见,宽心做人,舍得做事,赢的是整个人生;多一份平和,多一点温暖,生活才有阳光。

人是活给自己的,别奢望人人都懂你,别要求事事都如意。苦累中,懂得安慰自己。没人心疼,也要坚强;没人鼓掌,也要飞翔;没人欣赏,也要芬芳。生活,没有模板,只需心灯一盏,烦时,找找乐,别丢了幸福;忙时,偷偷闲,别丢了健康;累时,停停手,别丢了快乐。不急不争,宽心做人。

为人在世,一个“笑”字。

笑对名誉,不争;笑对邪财,不取;笑对生活,不求;笑对波折,不恼;笑对权贵;不卑;笑对人生,无拘;

笑对得失,无忧。

不争

文/孔明

人瑞杨绛喜欢诗人蓝德的一句话:“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说来容易,做来就难了。杨绛之所以是杨绛,她把一句话落实在了行动上,或者说,这一句话正是她一生的写照。她爱钱锺书,首先就表现在“不争”上。钱是教授,她也是教授,但她甘为丈夫的绿叶,一生恪守妻子的本分。夫妻之间,爱容易,不争难乎其难,尤其是知识分子圈。杨绛随夫君留学剑桥,一次钱锺书开门,钥匙坏在了锁孔里,钱急得团团转,杨回来,一边安慰夫君,一边修好了门锁。在家里,钱锺书近似顽童,杨绛近似妈妈,夫妻之趣不足与外人道也。有此境界,杨绛的“不争”不但不矫情,反而逼近真我,受人尊敬。钱锺书婶婶说杨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水能游,出水能跳。”由此可见,杨绛的不争,有性情内力支撑。

人世间,不争者鲜矣,争者比比皆是。古往今来,大焉者争国、争位,你死我活;中焉者争权夺利,没完没了;小焉者争风吃醋、争强好胜、争多论少、争高论低,为鸡毛蒜皮儿事常常争得面红耳赤。坐公交,争座位;买东西,争先后;逢聚会,争风头。中国号称礼仪之邦,礼让被推崇,争抢却常态,所到之处,不争就怪了。可以说,人的一生,是在争中度过的。上幼儿园,争红花;上小学、中学,争第一,争名次;上大学,争优秀,争奖学金。走上工作岗位,争职称,争职位。没官的争实惠,有官的争实权。明争暗斗,貌合神离。回到家,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磕碰而争,能免者几?婆媳争,妯娌争,兄弟姐妹争,夫妻之间也争。“清官难断家务事”,因为争。譬如现代夫妻,谁做饭?谁洗衣?谁打扫卫生?争干的少,争不干的多。看电视,争频道;开电脑,争上网。虽说也就争而已,许多家庭却因争而出现了缝隙。

为什么争?《礼记·礼运》:“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一个欲字,真相大白。欲是个壑,是个漏斗,源源不断地注入,源源不断地流失,就如同吃喝拉撒睡,周而复始,直到和人生拜拜。活一辈子,争一辈子。争输赢是争,争一口气也是争,死要面子活受罪更是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少人把这话吊在嘴上,但该争还是争,能争多就不嫌弃少。古往今来,一些人把人世间巧取豪夺的带进了坟墓,结果呢?他自己化成了一堆白骨,那带进去的成了出土文物,供世间人展开新一轮的巧取豪夺。

安徽桐城市有个六尺巷,其来历颇可垂范世人。说是清康熙朝大学士张英接到一封家书,诉说邻居建房,占了自家的土地,争讼到县,也没个结果,请求张英干预。张英挥笔书写了一首诗:“千里捎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张家便让出了三尺,邻居大受感动,也让出了三尺,两家之间形成了一条百米长的六尺巷,至今还在走人。张家有此门风,怪不得出了个名相张廷玉。考张廷玉履历,为官五十年,高寿八十三,“不争”应该是他的做人法门。试想,张廷玉而前,多少高官因争而掉了脑袋?张廷玉而后,多少高官因争而送了卿卿性命?

《红楼梦》开卷有一篇甄士隐的妙文:“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红楼梦》畅销不衰,有几人把这一段文字倒背如流,奉为镜鉴?真辜负了曹雪芹,他是苦心孤诣借助甄士隐之口警示当下、身后人:不争为好。红楼如梦,梦如红楼,从古而今,还是争个不休!

不争,意味着某些利益的放弃,也就意味着可能的“清贫”。回到杨绛。她活到102岁了,清誉、名位不是争来的,是水到渠成、名至实归。她收入颇丰,却将近800万版税稿费累积捐献给清华大学做“好读书”基金,以资助贫困生。以她的身份、资望,住省部级房子理直气壮,她却拒绝搬家,至今蜗居老房子,简装修,水泥地面。她的高寿与不争,能无关系么?

栾树的清欢

文/苦茶

我们小城的蓝天生态园里,沿石甬路植了半圈栾树。一个春天一个夏天,栾树一直很安静,就那么傻傻绿着,不赶着开花,也不急着结果。它要是一开花,那就是给人报节令:夏天走了,秋天来了。

我在心里赠她一个名儿:报秋树。

到了九月中期,栾树的细密黄花,乱纷纷洒落一地,悲秋的人们看见了,不免心里一紧,一年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一大半,季节瘦、时间窄,它们从宽宽的指缝里漏掉,像极了这小黄花,落地就无法捡拾。

散步的老太太说:“你看你看,夏天还没把咱热够呢,又凉快起来了。”

我也经常在蓝天园子里活动,晚间跳舞,或者晨起散步,几乎天天见栾树,每次见,总觉她跟那些杨啊、柳啊,有着不一样的气质。看看前后左右没人,我会悄悄走近她,抚摸,仰望,她把簌簌碎碎的花瓣,撒在我肩上、发上。周围静悄悄,无声无息,我心里倒是响起了回声,“叮咚”一声,“叮咚”又一声。这小花朵的诗意造访,像一种眷顾,让我欣喜不已,不忍拂去。可是一有人声、脚步声,我就马上跳开,我怕人笑我痴。

栾树的花,叫做栾华。我觉得很特别,清清淡淡的,就像中学生——白裙子、黑眼睛的女孩儿,没有脂粉气。即使你凑近了鼻子去闻,也闻不到她一点气味。可为什么我一看到栾华纷纷落,就要产生一种臆想的甜呢。是我把她跟桂花混淆了吗?要不,那一定是我幻觉中的甜。

想一想,对甜这种感觉的原初认识,应该来自于我奶奶。她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对好吃的食物认可的标准就是:甜,不甜。甜即是好;不甜,就称不上好。给她买回点心,她的赞叹一准跑不了:真甜。

她对甜的酷爱,影响了我,以至于我经常在一些本来不该甜但是很美好的事物中,感觉到了甜。我想,那一定是在某个微妙的时空点上,我的感觉跟它们有了共振和共鸣。

是哦,栾华所勾起的共振和共鸣,来得多么及时。秋意浓浓,秋风萧瑟的季节,一场秋雨带来的凉意,令身心寒凉。另外,从生物学角度讲,这个季节即使不冷,我们的身体也会自然分泌出一种促使人忧郁的物质。因此,悲秋在所难免。这种境遇里,栾华明黄细碎的花朵,轻轻柔柔,真像大自然的温柔悲悯,温和地为悲秋的人儿拉响了一段小提琴曲。

甜美琴声渐渐凋落,之后涌起色彩的交响。栾树至此,才展开生命中的华彩乐章:叶子尚绿;迟开的花,泛着明黄;串串蒴果,青青如碧,早熟的角蒴,嫣红如火。多色调多声部,色泽华美,音调反复,真是不枉一季花开。尽管,这开花,这结果,迟了许多。

要评点栾树,我想她该是那种随缘自适、面向内心和自我的人。它不争。万木争荣,你们大家尽可在春天的阳关大道上,春风得意;我呢,在秋日的山间小径上,也如履平地。

想起兰德的诗: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

而栾树的不争,不是不屑,是不自知。正如,不自知的美丽,最是美丽。栾树悲悯的不争,比兰德的不争要宽厚多了。

栾树的蒴果,也很有趣儿。它那些蒴果,像是谁精心折好的小袋子,特别留了一个一个口儿,大概是让暖阳清风,自此而入吧。青转为黄,黄转为红,最后在深秋的寒霜里,全部成为嫣红,绚成一团团火。火烧处,扑踏,扑踏,掉下一颗颗念珠样的栾树籽。

那一天,我捡起颗颗念珠,回家编成了一个手串,挂在墙上。一眼望去,溜溜的灰光,幽幽的亮。就像日子,有时候免不了的灰色,正是这些细微事物,为它上了一层包浆,也耐玩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