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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芝麻的文章 / 芝麻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汤圆里的思念

文/筱静

又一个元宵节到了,徘徊在超市堆满各色汤圆的冷柜旁,我想起长眠在家乡那座小山上的父亲,想起他再也吃不到我给他买的汤圆了,不觉潸然泪下。

父亲爱吃汤圆,我是在成年之后才知道。但是父亲做的汤圆,却香甜了我的整个童年。小时候,因为母亲工作忙,不能按时上下班,父亲便包揽了给全家做饭的活儿。那时候兄弟姐妹多,日子虽清贫,但父亲却总能似巧妇般,为我们做出各样美味的饭菜。到了节日,更是变着法儿让嘴馋的我们一饱口福。

记忆中的元宵节,给我们做香甜糯软的汤圆是父亲的第一要事。一大早父亲就会起来,用早就准备好的新鲜糯米粉掺杂开水揉成面团,再用炒熟碾碎的黑芝麻加上白糖搅透做成馅。有时候,父亲也会教我们把一个个掐好的小面团在手里搓圆,压成饼状,然后将芝麻馅放在中间,再用双手捏拢搓成圆。父亲告诉我们,捏口的时候一定要捏紧,不然煮的时候,里面的馅就容易流出来。我们笨手笨脚,怎么也做不好,反倒脸上身上到处都沾满了面粉。而经父亲灵巧麻利的手,一个个圆滚滚、香甜甜的汤圆便像变魔术似的蹦了出来。

做好了汤圆,父亲便把它们一个个放在竹匾子里,等着母亲下班回来。我等不及,心急火燎地不停去大路旁张望,等到我开心地拉着母亲回家,父亲已经把汤圆煮好了,满屋子都弥漫着诱人的甜香。父亲总会先盛上一碗给奶奶,然后再给我们兄妹一人盛一碗,最后轮到他们时,通常都是所剩无几了。而在与母亲推让的过程中,总是听到父亲推辞着说他不喜欢吃,吃多了怪腻人的。

煮熟的汤圆晶莹剔透,裹在里面的芝麻馅依稀可见。用调羹把汤圆放进嘴里,香香的,甜甜的,轻轻一咬,芝麻馅似溪水般流出来,那个酥软糯滑,堪比人间美味。

少年的日子一晃而过,馋嘴的丫头转眼之间已为人母。而父亲却一天天地老去,老到再也不能亲手为我们做那包含着浓浓父爱的汤圆的时候,我才从母亲那里知道,原来汤圆一直是父亲的最爱。而最喜欢吃汤圆的他却在那个清苦的年代,把有限的食物化为最淳朴无私的爱留给了他的儿女们。

于是,特意去超市为父亲挑上两包黑芝麻馅的汤圆,成了我每年元宵节必做的功课。我用这样的方式回报着日益衰老的父亲。前年冬天,被病痛折磨多年的父亲生命垂危,在最后的几天里,他不吃不喝,但当母亲端上我买回来的汤圆喂给父亲时,他却奇迹般地吃了下去。那时我们还欣喜地以为父亲会活下来,但是几天之后,父亲还是离开了人世。

我依稀记得,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父亲是吃着女儿给他买的汤圆安详离开的。透过朦胧的泪眼,那一个个香甜的汤圆已化为浓浓的思念,在我的心里弥漫……

芝麻不开门

文/玉禾

现在的学生可真不一般,居然明目张胆和老师来谈条件。这是从哪来的勇气啊?

有天一位陌生的学生找到我,先做自我介绍,然后很神秘地说要和我单独聊聊,谈谈合作的事。他这话一说出来,惊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我脑袋转了个乱七八糟,也想不出他能和我合作啥。学生开口了:“老师,我听说你的实验室拿了不少科研项目,每年都能发表很多科研论文,能不能给我挂个名?”

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不公开造假吗!我辛辛苦苦带着学生没白天没黑夜地做实验,忙了几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把实验结果写成论文,他什么也不干,凭空就要在论文上边挂个名,这是合作吗?这不就是明抢吗!

我气得半天没说话,他还以为我动心了呢,接着说:“老师,这名字我也不白挂,你看付多少钱合适?当然了,名字最好排在前三。”他这是来谈买卖了。

这事儿可不能拐弯抹角,我明确地告诉他:“在我这里,你没参与实验就想在论文上挂名,门都没有。”这位学生挺不服气,临走时说我:“老师,你是生活在太空中吗?这么不接地气。”

还有位学生没有直接来找我,托了七扭八拐的关系找到我一位朋友来求我,让给他在科研成果上挂个名,考研、找工作都有用。我不好当面和朋友拉下脸生硬地拒绝,只能委婉地说这事儿不好办。

朋友劝我:“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这学生社会关系挺硬的,说不定将来你晋职、评奖、评先进啥的都能帮上忙,就当是交了朋友给自己多条路呗。”看我不为所动,朋友有些不高兴地离开了,说和我做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就没想到我会这么轴。

这件事情过去后我以为就翻篇了,没想到这学生又亲自找上门来,信誓旦旦地说要跟着我踏踏实实做科研。他不经我同意就进了实验室,别人开仪器他插手扳开关,别人开水流泵他乱接胶管……这哪是来做科研的,简直就是来踢馆的。做实验的学生不干了,直接过来找我断官司。我冷脸厉斥捣乱者,他还一脸无辜地说不是捣乱,就是想来参与搞科研做实验。

有这样来参与科研的吗?!我准备给学校保卫科打电话,这学生才悻悻地离开。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嚷嚷:“老师,好歹我也在你的实验室里做过科研了,科研成果就挂我一个名字吧。”

“芝麻开门”可不是进入所有宝库的通用密语,八仙过海还得有自己的绝活呢。想靠歪门邪道来捞取资本,你还是省省吧。芝麻有权不开门。

芝麻香了

文/残剑

又是一年桂花飘香,山地里父母种下的芝麻也熟了。下班回家,母亲正在门外把那些刚挑回来的芝麻分扎成一小捆一小捆的,再在场院的地上铺上塑料薄膜,把它们晒在上面,自然风干。一阵阵芝麻香味淡淡地飘散在场院里,不禁勾起我许多陈年的记忆。

小时候,我们姐弟三个都在念书,一辈子只会在土地上谋取收成的父母为了让我们每个人都读上书,成年累月勤扒苦做,恨不得把挣来的每一分钱都要掰做两半儿花,能给我们带来美味享受的只有自家种下的芝麻了,它总是那样的香甜。

每年端午之后,天气开始变得燥热起来,雨水也开始淅淅沥沥了。收了麦子之后,乘着雨后的山地比较松软,父母亲在地里撒上了芝麻种子,要不了几天,就会从土里钻出一片绿油油的芝麻苗。它们大约到了长到筷子高的时候,父母亲就会在周末领着我们,扛着锄头,给芝麻间苗,捎带除草。临近暑假,芝麻就开始拔节扬花了,地里的芝麻花儿一簇一簇地,顺着芝麻杆儿,一节节地往上开,开完一节就结出一圈嫩嫩的芝麻夹,那里面,孕育着细小的芝麻粒。这个时候,父亲就会让我背上二三十斤尿素,小心滴化在水桶里,一颗颗地给他们施肥。然后再除一遍草,就可以等着收成了。每当那个时候,看着那些一节节往上开的芝麻花儿,我心里总盼着它早点成熟,好能吃上香甜的芝麻粉儿。

等到农历八月,山地的芝麻开始成熟了,一棵棵缀满饱满的芝麻夹的芝麻开始掉叶子的时候,就是我们跟父母一起拿着镰刀到地里收获的时候了。每到这时,母亲都要带上一块很大的塑料薄膜,在地边找块平坦的地方铺上,父亲把一棵棵芝麻小心地割断,再轻轻地放到薄膜上,生怕掉下一小粒,母亲用棒槌先轻轻敲一遍,再仔细地捆上,然后挑回家,把它们分成两手合拢一把大小的一小捆一小捆,架起来,让它们在院场里风干。在等待芝麻风干的日子,母亲每天都会仔细地检查一遍,收拢那些从芝麻夹里掉落的芝麻,用簸箕簸去里面的叶子和杂质。直到每一根芝麻杆儿再也敲不出一粒芝麻,才算完全收获。

之后,母亲总会用很多方法把它们整理得干干净净,晒干。然后装进密封的塑料袋子。偶尔,会在周末的晚上,拿出几大碗来,烧热灶膛,把芝麻放进锅里,炒得喷香。这个时候,我就会找出量米用的升子,把擀面棍抹得干干净净,等那些在锅里开始轻微炸响的芝麻被母亲起出来后,放进升子,用擀面棍细细鼓捣,直到把那些炒干的芝麻捣成粉。然后母亲会拿出积攒的糖罐儿,在芝麻粉里拌上几勺子,香甜的芝麻粉就成了我们最好的美味了。但我们总是吃了几口就舍不得吃,母亲会把他们分装在三个罐头瓶里,密封好,装进我们的书包。这些就是我们在学校住宿时改善生活的最好菜肴了。偶尔,母亲还会拿出一个油瓶子,在我们带到学校拌饭的腌菜上,滴几滴用芝麻换回的香油,香喷喷的,直至今日,那带着香油味儿的腌菜仍是我的最爱。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从学校毕业了。但母亲仍然每年都坚持种上一些芝麻,做些芝麻粉或者换些香油,逢年过节给我们换一下口味。每一次,当一家人一边吃着芝麻粉,一边互相笑话对方满脸的芝麻粉的时候,母亲总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眼神里分明带着芝麻开花时的安然。